萧齐艳史

【】第三章 神山之主(九)(十)

作者:云渐生
20191015
字数:5823
(九)
徐元与浪人派来的高手果已在此等候,远远地瞧见樊迟等人,便主动迎上来。
云知还已见过徐元,目光便往那浪人身上看去。
只见他四五十岁年纪,高瘦,长脸,太阳穴微陷,目光阴冷如蛇,倒是不如
上回的藤泽秋平给人的感觉舒服。
听介绍,此人名叫黑川英介,所擅刀法曰决云刀,乃是黑龙王手下数一数二
的高手。
樊迟问道:「你们先来几日,可有何收获?」
徐元摇了摇头,道:「惭愧,这岛上的阵法实在精奥,在我们之前,已有阵
法高手在此试了三个多月,弄得心力交瘁,我们接替之后,又以各种方法试了六
天,仍如从前一般不得其门而入。」
「时隔六年,看来我们还是得靠一把蛮力破阵,」樊迟叹道,「这困龙阵已
运转了三百多年,谁知道威力竟仍如此惊人。」
徐元道:「与我们六年前来的那一次相比,我倒是能感觉到这大阵似乎变弱
了一些。」
樊迟道:「哦?照理说,那山上的秦姑娘修为该又大进了,这阵法反而变弱
……」
徐元接道:「说明这大阵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固若金汤,它崩坏的时刻也许
近了,我们并不是毫无机会。」
说完,他忽然咦了一声,像是刚刚认出樊迟身后的云知还,笑道:「樊兄怎
么把他给抓来了?」
樊迟道:「徐兄认识这位小兄弟?」
徐元道:「他是若耶峰的弟子,上次我们围攻于红初时,他也在场。」从姜
逸舟开始,略说了一遍与若耶峰的结怨过程。
山羊胡老人听完,瞪着云知还道:「小子,羲和剑呢?」
云知还摊了摊手,道:「反正不在我这里。」
黑川英介冷笑了一声,道:「在不在你手里,你说了可不算。」
云知还奇道:「那谁说了算?」
「搜、魂、术!」黑川英介一字一顿地道。
云知还摇了摇头:「我不信死人的魂魄还会说话。」
黑川英介眼睛微微眯起,更显阴冷:「你可以试试。」
眼见他们越说越僵,徐元忙出言打断道:「黑川君何必跟这小辈一般见识,
樊兄抓他来此,必有深意,何不听他解释清楚了,再做计较?」目光转向樊迟。
樊迟便把自己的谋划说了。
徐元立即笑道:「这可是天助我等破此大阵。」
樊迟道:「能不能破阵,倒也难说,只是那秦迟 amp;amp;lt;img src amp;amp;“toimgdatajg amp;amp;“ amp;amp;gt;如果出手救人,夏至日一
到,我们从外往里攻,举父大人从里往外攻,少不得忙她个焦头烂额。」
徐元道:「樊大哥谦虚了,你的洄游针我也是知道一二的,那秦姑娘不耗掉
三分之一的功力,休想救得了人。」
云知还在一旁听得焦虑不已,他当然不想拖累那个名叫秦迟 amp;amp;lt;img src amp;amp;“toimgdatajg amp;amp;“ amp;amp;gt;的姑娘,可是
如今自己命悬一线,她不救,自己就要死了,但是救了自己,如果大阵被攻破,
樊迟一伙加上那个叫什么举父的,双方汇合,自己一方只怕还是得死,这可真是
个无解的难题。
听了徐元的话,他故作不屑地冷哼一声,道:「欺负小孩儿,可真是好本事。」
这却是借用樊迟讥刺司马老匹夫的话,回赠于他。
樊迟不禁一愣,许久才道:「不错,以大欺小,这的确是我的不对。」
云知还听他这么一说,本来还有点高兴,谁知过了好一会,不见樊迟有任何
举动,似乎这话说完了就什么事也没了,不由微愕,道:「樊将军,你既已知道
自己做错了事,难道不该有所补救吗?」
樊迟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大阵破了之后,如果你还活着,我不但会治
好你,还会放了你。」
云知还倒是不怀疑他这话的诚意,作为一个敌人,能做到这一步也可算仁至
义尽了,所以他不再多说。但是,真到那一刻,自己害了那素未谋面的秦迟 amp;amp;lt;img src amp;amp;“toimgdatajg amp;amp;“ amp;amp;gt;不
说,还间接放了个不知底细的举父大人出来,这可如何使得?他不得不开动脑筋,
拼命想着脱身之法。
樊迟几人每日去探查岛上那无形无体的大阵,只派那个叫小石的男孩跟着云
知还,并没有严加看管,但是那洄游针极其厉害,云知还在来的路上被樊迟以秘
法压制住了,所以没啥感觉,现在就不行了,不运气还好,也就夜晚之时会往里
钻,疼得他死去活来——有时实在受不了,樊迟便帮他推拿一阵——但是一运气
可就不得了,千蚁钻心都不足以形容那种痛苦。这针不除去,可以说他哪里都去
不了。
云知还难得地唉声叹气起来,郁闷了十几天,见蓁蓁也被自己带得心事重重
愁眉苦脸的,才终于想开了一些,不时与她说上几句玩笑话,一起在岛上瞎逛,
有时又潜到海里捉捉鱼,摸摸鳖,偶尔非常欢畅地大笑几声。但是他知道,这一
切不过是苦中作乐而已,等自己体内的针鱼游得足够深,繁衍得足够多,也就是
将近夏至的时候,自己就会被樊迟扔进大阵里,到时候可真是生死有命,富贵在
天了。
反正怎么着都是在等死,云知还便跟那小石套起了近乎,打探樊迟和那举父
大人的来历。
小石还是个小男孩的性格,心机不深,初时还有点警惕和拘谨,一来二去地
跟云知还熟了起来,便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透露了个干净。
举父大人的来历他所知不多,樊迟的情况他却清楚得很。
原来那樊迟的真身是头玄甲赤睛犀,东魏末年,曾经混入军中,凭借一身高
深的道法和不弱的智谋,三年时间内坐到了大将军的位置。那时正是顺帝末期,
吏治 amp;amp;lt;img src amp;amp;“toimgdatafu2.png amp;amp;“ amp;amp;gt;败,中央衰弱,天下群雄并起,他打的是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主意,谁知
道就要成功之时,横空杀出了一对实力强绝的夫妇,就是魔尊薛殷与神后萧令君。
樊迟听说了他们的威名,偷偷地远望过一眼,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便主动辞去将
职潜伏起来。直到建元五年,徐元等人翻遍古籍,从一份不起眼的记载里,推算
出一位法力通天的妖族前辈,被镇压在一个叫作瀛洲的地方,去把他找了来,他
才重新出世。可惜当时他们人手不足,修为不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奈何不
了那座困龙大阵,刚好樊迟的突破契机又到了,只好等他出关之后再说。
徐元两年前来过这里,那时他自觉比五年前阵法修为长进不少,便闯入阵中
试探了一番,结果无法破阵不说,自己还被阵法反噬,受了不轻的内伤。这也是
他没有护送姜逸舟去见南海浪人的原因,云知还当初猜的却是八九不离十。
可惜从小石口中打探出来的消息也就这些了。往后没事可做,肉体的痛苦也
就越发明显。
偏偏快乐的日子易逝,痛苦的日子难熬,云知还感觉过了一个世纪,才终于
等到了末日审判的这一天。他已经不敢多想了,只要能结束这一切,什么结果都
能接受。
樊迟在他被扔进困龙阵前对他说:「后天就是决定你命运的日子,我已经给
她留下了充足的时间来救你,最后能不能活命就要看你的造化了。记住,呆在阵
里不要乱动,出声喊她即可,你的声息她都知道。」
此时云知还已经被体内的针鱼折磨得只剩一口气了,让他动他也不敢动,更
动不了。他被那山羊胡老人揪着衣领,简单粗暴地一扔,像是在扔一条死鱼,砰
地一声摔到阵内的地面上,痛得他大叫一声。接着蓁蓁也被送了进来,却是轻轻
柔柔地落地,云知还正想说这未免太不公平了,谁知道精神实在太过虚弱,眼皮
渐渐阖起,就这么躺在地上,不知是睡着还是昏迷过去了。隐隐地,他听到一阵
惊慌失措的哭声,他知道是蓁蓁在担心自己,想开口说自己没事,不要哭了,你
还是笑起来比较可爱,可是怎么也出不了声,好像变成了个哑巴。他想,也许死
亡就是这样的:先是失去嗓子,然后是听觉、嗅觉、触觉……他感觉到了一阵虚
无缥缈的心痛,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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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云知还昏昏沉沉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一个布置
清简的房间里了。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铺着薄毯的床上,确定自己没死。
蓁蓁呢?他目光转了一圈,没发现她,随即想起自己既然被蓁蓁口中的那位
秦姐姐救了,她自然也不会有事,于是放下心来。
他活动了下身体,没发现什么不适,心中一喜,又是一惊,喜的是这折磨了
他将近一个月的针鱼,似乎消失了,惊的是,这意味着神山的主人功力大损,樊
迟他们恐怕随时要打进来。
云知还下床穿上鞋子,去找那秦迟 amp;amp;lt;img src amp;amp;“toimgdatajg amp;amp;“ amp;amp;gt;,一方面是道谢,一方面是提醒,虽然
她肯定也是知道的,但是云知还此时满腔愧疚,再不有所表示,自己都要受不了
了。
他出了房间,见到一条碎石铺成的小径,便自然而然地沿着它走。
一路只见琪花瑶草,珍禽异兽,景色恍然如春,却是不知道与一开始看到的
雪景相比,哪个更真实一些。
他绕过了几个百花争奇的园圃,转过了几条春芽竞绿的回廊,终于来到一处
美妙的所在。
一片宽阔的草地上,镶嵌着数十个大大小小的彩色池子。池水深红缥碧,浓
金淡紫,不一而足,配合着氤氲的水汽,怡人的风景,云知还怀疑自己正置身瑶
池,如梦似幻。
他有点恍惚地乱走一阵,忽然听到一声飘渺的仙音,「你伤还没好,走去哪?」
话虽是关切之语,语气却是平平淡淡,听不出有什么感情。
云知还闻声望去,左边一丈远的池子里,正倚壁坐着一个二十四五、淡雅出
尘的女子。她的身上一丝不挂,肤白耀眼,一双玉乳浑圆挺拔,悬在水面之上,
好像两只刚刚剥皮洗净的大雪梨。两条冰雕玉砌的长腿间,乌亮蜷曲的燕草随着
水流轻轻摇曳,仿佛一丛乱蓬蓬的海藻,看起来浓密极了,与她整个人的气质反
差极大。
云知还身下一热,那根东西立即翘了起来。
他奇怪刚才为什么没有发现她,只是此时不便多想,忙转过身去,镇定了下
心神,才开口道:「在下云知还,多谢秦仙子相救,此次乃是无意冒犯,万望恕
罪。」
普通女子被陌生男人撞见沐浴,照理说会羞涩慌乱,但是云知还却没听到任
何匆忙上岸穿衣之类的声响,只听见她淡淡地说:「不怪你。」
云知还心中奇怪,却也不敢多说,想起蓁蓁来,便问道:「仙子可曾见到与
我在一起的那个小女孩?」
秦迟 amp;amp;lt;img src amp;amp;“toimgdatajg amp;amp;“ amp;amp;gt;道:「我把她种在花盆里,让她练功去了。」
云知还一愣,想到蓁蓁愁眉苦脸地变成一棵小桃树,被种在花盆里的情形,
差点笑出声来,忙咳嗽一声,道:「不知离我入阵,过了几天了?」
秦迟 amp;amp;lt;img src amp;amp;“toimgdatajg amp;amp;“ amp;amp;gt;道:「现在是第二天早上。」
云知还面露凝重之色,道:「明天他们就要来了。」
秦迟 amp;amp;lt;img src amp;amp;“toimgdatajg amp;amp;“ amp;amp;gt;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云知还道:「秦仙子可有办法抵挡他们?」
秦迟 amp;amp;lt;img src amp;amp;“toimgdatajg amp;amp;“ amp;amp;gt;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先下来,我替你疗伤。」
云知还一怔,道:「我身上的伤还没好吗?」
秦迟 amp;amp;lt;img src amp;amp;“toimgdatajg amp;amp;“ amp;amp;gt;道:「这种针劲很古怪,我又不敢一次性耗费太多功力,所以只为你
拔除了贴近心脏的四分之一。」
云知还道:「有劳仙子了,可是……」他想到秦迟 amp;amp;lt;img src amp;amp;“toimgdatajg amp;amp;“ amp;amp;gt;此时身上未着寸缕,却
叫自己下去,那岂不是要裸身相对?
似是察觉了他的迟疑,秦迟 amp;amp;lt;img src amp;amp;“toimgdatajg amp;amp;“ amp;amp;gt;道:「你如果知道今晚自己很可能性命难保,
胆子是不是会变大一点?」
云知还吃了一惊,道:「仙子此话何意?」
秦迟 amp;amp;lt;img src amp;amp;“toimgdatajg amp;amp;“ amp;amp;gt;道:「我昨天查看了你体内的针劲,发现它们的数量和分布都极为精
妙,如要施救,要么一次性全部拔除,要么拔掉四分之一,才能使它们保持在一
个稳定的状态。那个叫樊迟的人当然希望我一次性消耗大量功力,他才好趁虚而
入——事实上昨天下午他已经试探过了,所以我选了第二种施救方式。但是这样
做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昨天拔掉四分之一,今天再拔掉四分之一,那么你体内就
只剩下环境容纳量的二分之一多一点了,那些针劲靠吸食你的真元为生,在夜晚
之时本来就会不停繁衍,数量在二分之一多一点时,繁衍速度更是会接近峰值,
也就是说,你今晚没有人护持的话,很可能会被活活疼死。但是我明天还要应付
他们的攻击,不能再消耗一次真元了。」
云知还吓了一跳,道:「如果仙子今天不拔呢?」
秦迟 amp;amp;lt;img src amp;amp;“toimgdatajg amp;amp;“ amp;amp;gt;
道:「今天不拔,明天的时候它们又会接近你的心脏,那时我可没空
管你,按照上次来看,他们的攻击会持续一天一夜,你恐怕坚持不到后天早上了。」
敢情自己这回是九死一生了,云知还不由苦笑起来,对秦迟 amp;amp;lt;img src amp;amp;“toimgdatajg amp;amp;“ amp;amp;gt;道:「既然左
右是个死,仙子不如多留点真元,为我多杀几个敌人出口气。」
秦迟 amp;amp;lt;img src amp;amp;“toimgdatajg amp;amp;“ amp;amp;gt;道:「蓁蓁求我救你,我也答应了她,如若我自己没有尽力,心里难
免会有所挂碍,明天同样会给他们可趁之机。」
云知还突然想到了什么,惊道:「难道这一步也在那樊迟的算计之中吗?」
秦迟 amp;amp;lt;img src amp;amp;“toimgdatajg amp;amp;“ amp;amp;gt;道:「恐怕是的。他肯定知道我练的功法最重心境,才想了这么一个
法子来对付我。不管救不救得了你,对我的影响其实都不小,这就是他们的机会。」
云知还哀叹一声,沉默片刻,脑中闪过一念,心底生出一丝希冀,道:「既
然那些针劲是吸食我的真元为生,如果把我的真元封起来,是不是就能遏制住它
们的繁衍呢?」
秦迟 amp;amp;lt;img src amp;amp;“toimgdatajg amp;amp;“ amp;amp;gt;道:「它们又不傻,你把真元封在丹田,它们自然会游到你的丹田里
去觅食。」
虽然她没说针鱼游到丹田的后果,但是云知还一想也明白,到时自己恐怕要
死得更加凄惨,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想了一会,仍然没有解救自己的办法,暂时
放下了,问道:「秦仙子,那举父大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值得他们如此大费周章?」
秦迟 amp;amp;lt;img src amp;amp;“toimgdatajg amp;amp;“ amp;amp;gt;道:「他是个天衣境的高手,只此一点,就什么都值了。」
云知还惊道:「如果被他逃了出去,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秦迟 amp;amp;lt;img src amp;amp;“toimgdatajg amp;amp;“ amp;amp;gt;道:「他是个武痴,凭他自己难成大事,但是在有心人的蛊惑操控之
下,闹得天下大乱也不是没有可能。」
云知还道:「不知他的实力比之神后、魔尊如何?」
秦迟 amp;amp;lt;img src amp;amp;“toimgdatajg amp;amp;“ amp;amp;gt;道:「他被大阵压了三百多年,虽是妖族,寿数也快尽了,再加上峰
底灵气匮乏,修为多少有点受损,以我看来,未必赢得了神后、魔尊。」
云知还道:「能活三百多年,已经足够强大了。妖族要是再多几个这样的高
手,人类就只能挂起白旗投降了。」
可惜即使在妖族之间,也有生殖隔离,他们很难把自己的天赋和神通传承下
去,云知还也就是随意感叹一下。
秦迟 amp;amp;lt;img src amp;amp;“toimgdatajg amp;amp;“ amp;amp;gt;对此没什么反应,显然对人类与妖族的战争缺乏兴趣。
云知还只好继续发问:「当年剑圣为何没有直接杀死他?」
秦迟 amp;amp;lt;img src amp;amp;“toimgdatajg amp;amp;“ amp;amp;gt;道:「这人不算很坏,只是嗜武成痴,喜欢跟人比武,下手又不知轻
重,才闹出些事来。晋入天衣境之后,他去挑战师祖,师祖花了很大功夫才把他
打败,担心自己飞升之后,没人治得了他,就把他压在了峰底。」
云知还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想了一想,又道:「秦仙子两个月前,
离开过这里?」
秦迟 amp;amp;lt;img src amp;amp;“toimgdatajg amp;amp;“ amp;amp;gt;知道他说的是去看蓁蓁的事,便道:「那时他们只来了几个修为一般
的,我去偷听了他们的说话,知道暂时没事,才离开了几天。」
云知还想知道的已问完,他沉思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不应该死在这里,师
父、师姐、老爹、华矜他们都在等着自己回去呢。于是开始绞尽脑汁,思考破局
之策。
他身上实在没什么可倚仗的,厉害一点的,除了大衍剑经,便是那套双修之
法了……想到双修,本性使然,他的大脑一下兴奋起来,运转速度好像提高了十
倍不止。
一会儿,一个隐隐约约的想法浮现了出来……
云知还有点犹豫地道:「秦仙子,我有一个办法,很大机率能救回我自己,
但是想来想去,对你好像只有损失,没有好处,所以我不知道该不该以此冒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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