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诚闭上了双眼,然后深吸了口气,接着缓缓地吐了出来,心中不断念叨:冷静些,好好思考。
心中将这句话念叨了5遍后,苏诚猛地睁开了双眼。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将自己代入艾伦的位置吧,如果我是艾伦的话,我会怎么做?
如果我是艾伦,手上的军队不论是数量和质量都远远逊于敌军,手中唯一的强大部队,便是4000名从法兰克帝国带来的铁甲圣骑兵。
敌军急于解救赫伦城,而我军远道而来,所以我们双方都不想打成消耗战,但从宏观上看,敌军是明显比我这边要着急的!若是双方一直僵持着,那么赫伦城就得人吃人了,所以敌军肯定会急于发动进攻,将我军击溃,然后去解救赫伦城!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最优的策略应该是先固守伊伦渡口东岸,让敌军先攻,先耗掉敌军的锐气后,再找寻机会发动进攻。
不论怎么想,我是艾伦的话,都不应该率先发动进攻!这样的话,我军现在最大的优势——伏河天险就失去作用了。
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做,难道艾伦这次真的昏了头了吗?
嗯?
等等!
既然艾伦选择正面渡河进攻我们这条计策怎么想都是不理智的,那么艾伦会不会其实是故意这么做的呢?
难道艾伦并不打算真的让军队正面进攻我们,之所以在渡口集结船只和军队,只是为了迷惑我们吗?
可是他摆出佯攻,迷惑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是打算在正面吸引住我们的注意力后,再派奇兵来奇袭我们吗?
不,这一点怎么想也做不到。
尼古拉斯主帅说了,伏河只有这一处伊伦渡口适合渡河,其他的地方的水量太大、水流太湍急,不能渡河的,艾伦应该也做不到在伏河的其他地方渡河然后迂回到我们的侧面来突袭我们。
至于事先便在伏河的西岸布置好伏兵,然后开战时伺机突袭我们就更不可能了,我们实现已经派出了大量的斥候搜查周围了,根本没有发现有伏兵事先安置在西岸。
那么,艾伦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
苏诚感到自己的思路完全被卡住了。
他隐隐之中感觉到自己还差一个关键的要点还没想到,只要抓住这关键的要点就可以想明白艾伦到底是要做什么了,但是不论他怎么继续思考,都没法抓住这个最关键的要点。
艾丽莎瞥向正认真、专注地思考着的苏诚。
正全身贯注、深入思考的苏诚,现在身上多了股奇特的气质。这股气质,是只有进入了认真状态的人,才会拥有的。
这股气质,使得苏诚现在看上去比平时更加地要有魅力。
看着进入认真状态的苏诚,艾丽莎不禁暗自想到:之前有听一些朋友说过,一个人最帅的时候,便是他们认真做事的时候,看来这句话并没有说错嘛,这个苏诚现在看上去比平时要有魅力地多。
就在这时,艾丽莎突然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偷听到的苏诚和恩利二人的竞赛,以及恩利输了后将要接受的惩罚。
艾丽莎感到自己的脸颊又在发烫了。
感受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烫后,艾丽莎抬起手轻拍了几下自己的脸颊。
同时,心里朝自己说道:
冷静一些,艾丽莎,这个应该只是你想多了而已,苏诚平常的举动完全不像是喜欢我的样子,所以完全是你想多了而已,不要再感到害羞了。真是的,为什么我这容易害羞的毛病到现在都改不了……
仍旧在认真思考的苏诚并没有注意到艾丽莎现在的异样,仍旧沉浸在思考当中,思考着艾伦到底是要做什么。
就在这时,他偶然听到了一旁的邓佳尔和阿兰的谈话。
“天气真的是慢慢变冷了呢。”邓佳尔哈了口热气然后道。
“对呀,毕竟已经秋冬季了嘛,等到回到潘德拉贡后,我们买几个火炉放家里吧,”阿兰接话道,“我们四个人的房间一人一个。”
“据说潘德拉贡郊外的河流,到了秋冬季后,水量便减少了,水会变浅很多,到时我们一起去抓鱼吧。”
“大冬天的去玩水?邓佳尔你还好吗?你的体温还在正常的范围吗?你的体温没有变高吗?”
“没有变高啦!我以前还住在北芒斯特的家中时,总是会和妹妹在冬天的时候去河边抓鱼的啦!可好玩啦!”
“真的吗?那我之后有机会也去试一下好了。”
……
听着阿兰和邓佳尔二人的聊天内容的苏诚,突然感到脑海中电光一闪!
冬天,河流变浅……
枯水期!
苏诚瞬间感到原先包裹着自己大脑的那层迷雾轰然散开了,顿时豁然开朗了起来。
但是在感到豁然开朗的同时,苏诚也感到自己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冷汗。
若是他刚才一瞬间冒出来的猜想正确的话,那么他们现在就危险了!
苏诚正打算驱使着胯下的马匹,前去前面的第7军的方阵去找主帅尼古拉斯,告诉尼古拉斯他的猜想时,突然感知到胯下的马匹的左前蹄旁的一颗小石子不自然地震动了起来。
随后,苏诚便感到不仅仅只是这一颗小石子在震动,周围的小石块都震动了起来!
不仅如此,他还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仿佛雷霆鸣响一般的声音,而且这声音还越来越大!
不仅仅是苏诚感知到了周围的异样,艾丽莎、阿兰、邓佳尔三人也都感知到了现在的异样,阿兰、邓佳尔二人感知到了异样后,也终结了聊天,开始四处张望了起来,寻找着这股异样的源头在哪。
很快,四人近乎是同时感知到了这一阵阵宛如雷霆鸣响一般的声音是在方阵的左边发出的,于是四人也是近乎同时将头转到了左边,望向了左边的天际线。
在方阵左边的天地相接处,有团尘烟逐渐升腾了起来,遮蔽了半片天空,一条细细的黑线也逐渐冒了出来,整齐地就像一条涌动的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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