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难驯 (阿飘闪远点之二)

第 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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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裙飘飘的年轻女子,一头长长的黑发正迎风扬起,摇曳生姿,飘逸而出尘,看上去宛似仙子。她右手拿着一柄桃木剑,剑尖斜指,一张绝伦美颜冰冷如霜,正冷冷地睥睨着距自己不过三公尺的年轻男子。
已被“丝罗瓶”附身的年轻男子,正是那个对水蓝一见倾心的汤伟翰,可惜他的灵魂此时已经被“丝罗瓶”完全c控,除了面部轮廓看起来依稀还有他的模样,全身上下散发的怨气和恶毒已不再像个正常的人类。
只听它发出可怕的狂笑声,对眼前的女子道:“我早就知道这家伙会坏我的事,竟然会喜欢你!要不是这样,你以为能找到我吗?”
“欲人勿闻,莫若勿言,欲人勿知,莫若勿为。”水蓝冷冷道:“你害的人已经够多了,放了他。”
“哼!我放了他,你会放了我吗?”丝罗瓶y森地问。
“不可能。”桃木剑在夜里划出一个美妙的弧线,缓缓指向丝罗瓶:“我一定要收了你。”。
“好。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丝罗瓶说完便退后,它身前瞬间出现六、七只厉鬼,张牙舞爪地朝水蓝扑去。
这些厉鬼与普通的小鬼们截然不同,它们面色苍白,双颊深陷,皮肤上都是尸斑,眼睛的位置并没有眼珠,只剩下两个黑黑的空d,而且七窍都在流血,看得人实在胆颤心惊。
“老天爷!”马定强倒抽一口冷气,正远远地看着那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
他正奉水蓝的命令,带着全副武装的特警组队员将天台一侧的入口处堵了个水泄不通,所以有幸看到如此多的厉鬼,一个个目瞪口呆,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头儿,这太吓人了,水小姐搞不搞得定啊?我们要不要开枪?”天下之事,无奇不有,没有人看到这一幕还能平心气和,这场面也实在是太过摄人,一辈子大概也难见一回啊!
“这个……”马定强心里也没底,以往没底的时候他会跑去问老大,可惜老大得罪了水小姐,被勒令离开,还被关在拘留室,想到未来会惨遭老大的修理,马定强就更没底了。
“先不要乱来,听指挥。”
正焦头烂额之际,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在马定强耳边响起,他吃惊地转过头,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嘴张成了o型。
“你……你……”他今天见的鬼够多了,不差这一个。
“怎么?”欧驰没好气地反问。
“你怎么在这儿?”老大不是应该在审问室吗?
“使用美男计,请你们的队花开门的。”
强人啊!牺牲色相这一招都使上了,马定强一阵无语。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不会相信。”看着眼前匪夷所思的场景,欧驰也禁不住叹息。
那正与恶鬼斗法的,是他的女人……回想起她少年时曾告诉自己,要当个合格的驱鬼师,他以为她只是瞎掰,没想到是真的。
她从来不曾骗过自己,甚至连这样令人难以想象的梦想,她也一片真心、据实相告,他真是个混蛋,不仅不相信她,还捕风捉影怀疑她!
现在,她正在捉鬼,做那么危险的事,他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地待在拘留室里?所以他来了,哪怕她不想看到自己,他也要来。
四周y风阵阵,一个侧身,水蓝灵敏地避开厉鬼们挟着y风的袭击,口中念着咒诀,身躯旋转,手中的符咒立即如流星一般s向厉鬼们。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伏藏,收……”
怪叫声凄厉地响起,厉鬼们被符咒轰得四散飞去,倒在天台之上。
“孙叔!”水蓝果断收手,大声叫道:“快将它们赶走。”
天台另一面,突然冒出一小穿着黑色宽袍的老头,欧驰望过去,正是灵异工作室的助手老孙。老孙左手拿着一双红绳系成的铜铃,右手挥着一面三角的杏色令旗,有节奏地铃声“叮叮”地响起。
那些厉鬼说也奇怪,像是被符纸打掉了最后所剩下的魂魄;开始动作一致地从地上爬起来,缓缓地朝老孙走去。
“此处非尔置身毙命之所;尔今枉死实堪悲悼,尔魄尔魂勿须彷徨,急急如律令,走!”
老孙低低地念着,挥动着手里的旗帜,咒语有一种令人心安的沉静,而那些厉鬼失去了先前的怨怒,在老孙手下无比听话,它们的动作虽然很生硬,也异常奇怪,却随着老孙的旗帜挥动,整齐划一地离开。
欧驰这才发现天台原来有两处入口,另一边守着的是“安生”灵异工作室的人。
随着老孙赶走了那些厉鬼,丝罗瓶y阳怪气地朝水蓝道:“死丫头,看不出,你还有些本事。”
“你看不出的还多着呢,要不要再看看?”水蓝笑笑,将桃木剑指向它。
“哈哈,可惜你的那些咒语对我没用,不如我就把你也变成女鬼,送给我这具身体的本尊,他可是日日想你,想着如何将你压在身下!”丝罗瓶发出y邪的笑声,“你觉得这个主要怎么样?”
“不怎么样。”水蓝面不改色,淡淡地说:“我倒想看看你的本来面目。”
“死丫头,我有什么不敢!”说话间,汤伟翰的身体像是失去骨头般,缓缓地转倒在地上,没有任何知觉,从他体内骇然出现一个似人似鬼似妖的东西,瞬间幻现在众人面前。
当看清楚那东西时,殴驰一下子蹙紧了眉,胃里像是被灌了一大杯冰水。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或者鬼了,它是个怪物,骨瘦如柴的身型,皮肤的颜色黝黑如夜色,面却是翠绿的,两眼血红,长齿如锯,看上去十分狰狞,此刻它紧盯着水蓝,眼中发出骇人的戾气,无论是哪个平凡人与它对视一眼,便会忍不住哆嗦。
最恶心的是它那身破烂的污色僧衣下,不时会渗出一滴滴浑浊的y体,还发出阵阵恶臭,连他们这么远都闻得到,而l露在外面的皮肤早已溃烂,上面爬满了又肥又大的白蛆。
欧驰还能强力压抑,旁边的马定强却差点吐出来,他身后的特警队员们,有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完全被吓傻了,还有的已经忍不住扭过头去干呕!
“果然很恶心。”
欧驰听到那胆大的女人,语调平淡,甚至还给了个很差的评价,他的胸腔被狂揪了下,突然涌上无数的心疼,他心疼这个女人。
在此之前,她可能经历过比这更惊险的事情,见过比眼前这怪物更令人惧怕的东西,那个时候她是怎么脱险的?是不是一个人在独自面对?会不会连个帮手都没有?她练习那些驱鬼的法术时,才几岁呢?她第一次看到那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时,会不会害怕?会不会被吓哭?
她从来没有对他讲过这些,也许她讲的时候,他只会觉得像天方夜谭,而不会安慰她、抱紧她,他只顾着愤怒她的不告而别、她对自己的有所隐瞒,可是他却从没有想过她的处境和为难……他凭什么觉得委屈?
妈的!他算什么男朋友?他其实不仅是个混蛋,而且还是个自私又霸道的混蛋!欧驰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向身旁的墙面。
“老大,你怎么了?没事吧?”马定强吓了一跳,倒是一下子止了反胃的感觉,扭头关切地询问。
“我们不能只是这样傻看着。”欧驰一眨不眨地盯着远处激烈的战况,斩钉截铁道,“我们得帮忙。”
“我也想啊,可是那是鬼怪耶!我们只会开枪,又不会念咒,怎么帮?”马定强急地直搔头。
欧驰心乱如麻,都说“关心则乱”,眼下情形特殊前所未见,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任何有用的办法来。
正在这时,天台另一端响起带着童声的嘲讽,喋喋不休地传进他耳朵里:“死怪物,不仅恶心,还很丑,你活着浪费粮食,死了污染空气。真是该下地狱……”
那声音一听就是拥有y阳眼的娃娃脸重阳,眼下看来,也只有这小子可以去问问了,他得去问要怎么才能帮水蓝。
“我去那边,你别轻举妄动。”欧驰简单地说了一声,掉头就走。
“嗯,你要小心!”马定强点头。
“头儿,要不要开枪?开不开?”吓坏了的特警队员又一次问同样的问题。
在自己的警察生涯里,他们见过臭名昭彰的毒枭、恶名远扬的杀手,对着那些人,他们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可是这世上能有几个人在见到这样的怪物时还能心平气和的?
“别轻举妄动,没听到啊?”马定强恼火地一嗓子吼过去。
欧驰找到了重阳,却恨不得掐死眼前的臭小子。
“喔!”那死小子指着刚从身边冒出来的帅哥,语调奚落地说:“你死定了!我要告诉水姐姐!你不听她的话偷偷跑来!”
“我是想来帮忙而已。”他好言相告。
“哼!水姐姐肯定会生气的,反正你死定了!”
“我们要怎么帮你水姐姐?她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他懒得跟这娃娃脸纠缠不清,大手拎住对方的领口一阵猛摇,疾声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快点告诉我!”
“我才不告诉你。”重阳被他摇得头晕目眩。
“你是存心的吧!是不是?”欧驰怒瞪他,“万一她有什么危险,我一定宰了你!”
“你这个人真是笨死了”死小子突然委屈地说,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难道你不知道水姐姐干嘛不让你来吗?”
“不知道!”欧驰望着战况,无比气愤地回答。
“笨蛋!”
“臭小子,你再骂我我就……”他忍不下去了。
“你不知道她是担心你有危险吗?笨!水姐姐干嘛要喜欢一个笨蛋!因为她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所以她才不要你来冒险!”
就像那些厉鬼被老孙的咒语附身一样,殴驰一下子愣住了,眼睛热热的,流着汗,那是很久没有体验过的一种情绪……良久,他才低声问重阳,“她有几成把握捉那怪物?”
重阳叹口气,耸耸肩:“不知道。”
欧驰回头,狠狠地瞪着他。
“水姐姐只说,如果她没办法尽快收了它,就只能拖它到凌晨,j一叫,曙光一露,它就完了。”重阳看看手腕上的表,眉宇是有着少见的忧心:“现在已经打了一个多小时了,我们……只能拖了……”
说话间,欧驰已经心惊r跳地发现,水蓝显然已经招架得有些吃力了,那怪物越发猖狂。
一方步步紧,一方节节败退,黑色的夜幕里只听得y风凌厉,不知从哪里飞出来的一大片黑蝙蝠,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乱飞乱撞。
这样下去不行!她会有危险!
欧驰万分焦急,火光石电间,脑子里闪过一句话,他一把抓过重阳,急急地问:“你刚才说j一叫,曙光一露,它就完了?”
重阳呆呆地点头。
他一把扔下重阳,回头从出口处下一层,又朝天台另一端跑去找马定强。
“怎么了?老大?”马定强也正着急,那些黑蝙蝠一直朝他们这边攻击,幸好队员们戴着防毒面具,还不算手忙脚乱。
“有没有闪光弹?”欧驰言简意赅。
“有!”
“朝那个怪物掷,有多少掷多少!快!”
“为什么?”
“它怕光!”
“明白!”
一颗颗闪光弹朝“丝罗瓶”飞去,发出“砰”的巨响,此起彼伏,紧接着巨大的强光一闪即逝,将天台四周照亮如白昼。
“丝罗瓶”显然没提防,强烈的光线让它怪叫一声,动作一僵,水蓝得到喘息的机会,口中念念有词,朝它甩过一张符纸:“六甲九章,天圆地方,天地威神,诛灭鬼贼,青龙白虎,左右驱魔,有犯我者,自灭其形。万鬼听令,去……”
那张符正中“丝罗瓶”额心,将它定住无法动弹,却仍不能完全灭掉它,它被激怒了,y狠地发出尖利的叫声,两只手孤注一掷地猛地朝水蓝抓去,瞬间掐住她的颈项。
八年前,她第一次收鬼时,就被一个小鬼差点掐死,不想事隔多年,这种宿命般的经历又会发生在她身上。
这一次,她面对的不是一般的小鬼,而是可怕的丝罗瓶。这次,不会有师公来救她,这一次,她大概,再也没以往那么幸运了……
欧驰……陷入晕眩的大脑里,这一刻只想着那个男人,水蓝想,如果她真的死了,那么她后悔,没有机会可以告诉他,她真的很爱他。
她并不知道,在看到她被那怪物掐住颈脖的同时,欧驰就已经疯了!
他夺过一名警员的远程步枪,迅速冲过去,举起枪就扣扳机,对准怪物的头部“砰砰”连续发s,枪管里喷s出愤怒的子弹,却没有任何作用。他咒骂着,反手c起枪托,一下下狠狠地朝那怪物身上砸!
“放开她,该死的……放开她!”他怒吼着,不停地拚命砸打着令人作呕的怪物。
身后,马定强已经带着队员冲上来,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一幕,却只能举着枪束手无策。
“头儿!开枪吗?开枪吗?”有人听得腿软,哆嗦着不停地念叨。
“开枪没用,那东西本来就是死的”马定强急得团团转,另一边的重阳也涕泪交加地奔过来,心惊胆颤地大喊着:“水姐姐!水姐姐!”
欧驰扔下枪,直接用手去抓,用身体去撞那怪物,并且回头咆哮如雷地喊.“你们退回去,继续丢闪光弹!”
一颗颗闪光弹如启明星一般,纷纷在天台四周炸开,炫目刺眼的白光瞬间在暮色里爆开,照亮了整个夜空,也照亮了欧驰绝望的脸。
“丝罗瓶”受不了强光,怪叫着松开一只手去遮挡,快要窒息的水蓝陡然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耳朵恍恍惚惚地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大声地叫:“水蓝!水蓝!”
那是欧驰的声音……她不禁想: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不能死!要死我们也一起死……听到没有!”
开玩笑!他怎么会死?她才不会让他死!她要他活着,好好地活着。
可是如果她死了,怪物不会放过天台上的这些人,不会放过他……这个念头在脑海里闪现,促使水蓝彻底清醒过来,虚弱地睁开双眼,纤手在怀中吃力地摸索,直到将那串从黄富贵那里取回的菩提珠掏出,蓦然压向掐住自己的那只惨手!
“啊!”像是被烫着一样,“丝罗瓶”惨叫一声,顷刻之间缩手,放开了她,转身去袭击近在眼前的欧驰!
站在天台边缘的欧驰本来看到水蓝脱险,心里一阵狂喜,不料却被那怪物从前面重重地挥了一拳,胸前硬生生地挨了一下,身体顷刻间失去平衡,水蓝还来不及喘口气,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黑夜中!
他掉下去了吗?
“不!”她惊恐地发出凄厉地尖叫声,挣扎着朝天台边缘爬去。
她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她的胸腔像被无数双手用力撕扯着,泊泊地滴着血,这痛竟比在怪物手中更厉害千百倍,痛得她无法呼吸,痛得她像被什么东西一下下啃噬着心。
“老大!”
“快救人!”
“我的妈啊!它过来了!过来了!”
“开枪!开枪!”
“砰砰……”耳边,枪声不绝于耳,和着爆破的闪光弹,惊慌失措的喊叫,此时此刻,伴着第一声j啼,那破晓的曙光,鬼怪的身影,可怕的影像……都在这一剎那被定格。
天空终于慢慢地亮了起来,地平在线泛起鱼肚白,黑夜被白日更替,渐渐隐去,带走那些沉睡着的灵魂。
万籁俱寂,一切都结束了。
“笨蛋。”跟以往不同,这次骂他的不是重阳,而是娇柔好听的女声。
就快入秋了,可是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炎热,从十四层骨科高等病房那排明净的玻璃窗望下去,可以看到医院青翠的草坪,太阳像恶魔一样散发着猖狂的热度。
穿着蓝白纹病号服的欧驰躺在病床上,右腿打着厚厚的石膏,痛疼并没有损坏他的好心情,反而能藉此向心爱的女人撒个娇。
从天台上摔下去时,是大楼建筑周边安装的施工防护网救了他,也算是大难不死了,却把水蓝和马定强等人吓得魂飞魄散,尤其是水蓝,看到担架上的他痛得满头大汗,心疼得当场就哭得不停。
“对不起,我错了,不该说那些混账话,你原谅我……”他进手术室前,抓紧机会向她道歉。
“呜……”她哽咽地说不出话,握着他的手哭成了泪人儿,一个劲儿地拚命点头。
“我好想你。”
“我也是……呜……”
“以后不许不理我。”他又说。
“好……”她答应。
“也不能再说“分手”那两个字。”
“好。”
“嫁给我。”
“好。”
马定强一头雾水地看着难分难舍的两人。
“搞什么?老大身体其它地方都没问题,就是右腿骨折而已啊,不会还是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骨折手术,弄得像交待临终遗言一样,还趁机求婚成功?有没有搞错啊!
手术后,在她的精心照料下,欧驰恢复得很快,不会做饭的女人也学着有模有样地煲汤熬粥,变着花样的哄他喝,一时不在他眼前,他就闹脾气不吃药,不吃饭,看护吓得战战兢兢地打电话给她,见她拎着刚熬好的汤过来,他立即就乖了,眉开眼笑得像听话的小宝宝。
她又气又好笑,轻轻地骂一句:“笨蛋!”
“哪里笨了?”他挑眉问,这时候高等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搂着她,听她用好听的声音骂人也是情趣之一。
“叫你不要去冒险你还要去,不是笨蛋是什么?不按时吃药腿怎么会好得快?不是笨蛋是什么?”她睨了他一眼,真正的眉眼如丝,说不尽的娇美动人。
他心一动,娇唇立即被男性发烫的薄唇劫持了,滑舌伸进檀口中,卷着她的舌尖,吸吮纠缠她口中的香甜濡湿,长长的一吻结束后,她靠在他怀里,一时回不了神,长睫如蝶翅般微微颤动,弱不胜怜的美丽。
“再让我亲亲。”怀里的娇躯绵若无骨,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欧驰恋恋地吻着她光洁的额头,哪里舍得放开她。
憋了一个多月没亲近她,说不想是骗人的,尤其最近这一个星期,身体差不多恢复了,每天看着心爱的人儿在眼前晃,就恨不得将她狠狠地揉进身体里,与之合为一体。
“不要……”水蓝羞地连连摇头,好几次被小护士撞见他正吻她,早就不好意思了,他怎么还要得寸进尺啊!
“宝贝……我好难受。”他呻吟着抓着她的小手。
“哪里难受?”她信以为真,紧张地就要往外冲:“我去叫医生来看看……”
“医生来了也没用。”他在她耳畔低喃:“我想你想得那里疼,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现在的他就像只饥饿过了度的野兽,眼前就是美食,怎么肯轻易放掉?
她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好气又好笑,美颜泛起动人的红晕,“不行,会有人……别……”
“去把门锁上。”
她红着脸别扭了半天,还是依了他,鬼使神差地去锁好门。
“宝贝,来,坐上来。”他拉着她的手,要她跨坐在他腰腹间,单薄的衣衫很快被解开,露出雪白如玉的娇躯。
她就像是用冰雪堆起的人儿,连肌肤都泌出晶莹的光泽,肤触更是嫩滑,欧驰捧起那对丰满诱人的酥胸,游移的热唇恣意啃噬着,入口全是柔腻软香。
“啊……”她陶陶然地闭上眼,娇喘吁吁,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细细地轻吟。
这女人,连呻吟的声音都如糖一样黏黏的,那么甜软软得让欧驰半边身子都酥了。
黑眸紧盯着眼前绯红如霞的美颜,撑起上半身,将自己的衣物扯掉,阳刚味十足的身躯密密贴上娇柔美好的女性身体,发出满足的叹息,一只大掌沿着背脊上下来回爱抚,另一只则忙着扯掉两人下身的衣物,终归是行动不方便,一下子便大汗淋漓。
“别乱动,当心腿。”水蓝看着又羞又忍不住想笑。跪坐起身子,主动撩起长裙脱掉内k。
“宝贝真好……”欧驰松了口气,一只手捏着她的小下巴,没完没了地亲她的嘴,另一手顺势滑至圆润挺翘的臀办,不急着进入,耐心地刻意撩拨,直到感觉她动情,紧捧起俏臀,将她挪移到如热铁似勃起的男性上,腰下一挺,瞬间没入濡湿紧窒的女性花径。
“啊……”他们同时发出满足地呻吟,将彼此用力抱住。
她的一双雪嫩藕臂缠上他的颈脖,红唇吐出细细的嘤咛,不住叫他的名字:“欧驰……嗯……殴驰……”
他不会知道,她有多怕失去他,比失去自己的性命还要怕,他掉下天台的那一瞬,她一点也不想活了,她清楚如果没有了他,自己从此就会如同行尸走r一般了无生趣。
“宝贝,我在这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他扶着她纤细的腰肢,按照她喜欢的节奏律动,男性坚挺的欲望将那细致的女性幽谷撑开,深沉而缓慢地进出,他在温柔地爱她。愿意花一辈子时间。
“我也是……爱你……很爱。”她娇娇地倾吐爱意,长睫如扇,缓缓张开,与他四目深情相对,主动去亲吻他,引来他更激烈的掠夺。
十七岁时,她遇见他,她对他说了自己从不肯示人的梦想,二十五岁时,他们再次相遇,她将身心完完全全给了他……没有谁驯服谁,他们只是共同收获了份天长地久的爱情。
在遇到他之前,她从不奢望能得到幸福,可是他让她知道了,幸福其实是可以期待的。
就像夏日里的铃兰花,迎着阳光,响着铃铎,在田野里跳跃,在山坡上飞跑,一路向你奔来……
【全书完】
番外
“驰逐”征信社的接待处对面,靠墙的长沙发,一如既住的热闹非凡。
整栋大楼的未婚女性有空没空就朝这里跑,有的是来咨询案子的,有的是来闲聊打p的,还有的是羞答答地来送手工饼干的。当然,这些都是幌子而已,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们真正的目的,是冲着这家老板来的。
今天这些女人中多了一个新面孔,瞬间提升了粉丝群的层级。
因为那女人长得真的很美,一袭素雅的白衣,黑发齐腰,全身都散发着少见的清灵气质。
美就算了,没想到脾气也挺好的,就算有人用酸溜溜的口气问她在哪家动的整形手术,她也只是笑了笑,没生气,静静地听着旁边的女人们刀来剑往,话题的中心都围绕着这里的帅哥老板。
坐在接待台后的四眼妹偷情地盯着那美得不像真人的女子,努力看,使劲看,拚命看,就是了想不出自己在哪里见过她。
十分钟前,那白衣女子走进来,用好听的声音说:“你好,我想找一下欧驰。”
老板正在开会呢!他已经三令五申警告过自己,闲杂人等找他一概不见,所以就算这女的长得再美、气质再好,四眼妹也不敢放她进去啊!
“不好意思,小姐,你先等等吧,老板正在开会。”四眼妹很不好意思地挡驾。
“没关系的,打扰了。”美人儿很听话的坐到那堆女人中间,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出色的容貌就有不可一世的公主病。
可是,究竟在哪里见过呢?四眼妹想不起来,正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开了,欧驰送几名客户出来,一边交待大雄送客,一边拿出手机。
他穿着简单的浅蓝色衬衫,黑色牛仔裤,就衬托得身材修长挺拔,五官俊朗,浑身上下从头到脚,怎么看都帅。
大楼的女人们食指大动,争先恐后地冲上去,欧驰一愕,看了她们一眼,手里继续接着电话键。
“欧先生!我要报案。”
“请出门左拐乘十七号公交车到警察局。”
“欧先生!我想咨询。”
“小强,接待一下这位女士。”
“欧先生!我做的饼干,请你吃!”
“不好意思,我不吃甜食。”
四眼妹心惊胆颤地看着老板开始越拧越紧的眉头,完了完了,要开始发飙了!
电话通了,当熟悉的手机钟声悠扬响起时,欧驰抬头,寻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一眼看到远远地站在最后面的未婚妻。
眉宇间的y霾一扫而光,他眉开眼笑地拨开人群,如摩西令牌分红海一般,朝那白衣美人儿走去。
“等很久了吗?”
“没有,我也是刚到。”
“来了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你这么忙,怕打扰你。”
“再忙也不及你重要。”
众目睽睽下,美人儿显然不好意思接话,难为情地被甜言蜜语的男人牵住小手,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无数芳心劈哩啪啦地碎了一地,而四眼妹却在剎那间想起来,这美人儿她的确见过……就在老板的床上!
欧驰带水蓝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一关上门,他就开始吻上还在脸红的女人。
“唔……”水蓝仰着头,柔软的唇办被完全堵住,男人灵活的舌肆无忌惮地长驱直入。
“宝贝,想不想我?”他低喘着一面深吻她,一面将她抱起,两人一同窝到舒适的沙发了,吻得难分难舍。
昨晚缠绵了一夜,早上才分开,几个小时而已,这话却问的好像两人分开了好几年,可是,她还真的很想他!才会儿看不到他而已,就不由自主地想他。
想他正在做什么,是在跟客户谈生意,还是在跟下属讨论某件case,有没有也像自己想他一样,想着她。
半个月前,他一出院就跑去买了一枚很美的钻戒,套进她的右手无名指,说这就算订婚了,她想跑也跑不掉了,然后便开始马不停蹄地筹备结婚事宜。
上周末,她带他回了一趟老家,去给母亲上坟,她看着他按习俗恭敬地上香、磕头,听他对着母亲的照片说:“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水蓝!”当时,她的眼泪止都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真的很幸福!她不会重蹈母亲的覆辙,因为她遇到了他。
激情,越来越浓烈,热吻,渐渐蔓延。
男性的薄唇沿着女人柔软的耳垂,辗转下移,经过雪白的颈部、性感的锁骨,最后来到被解开的襟口,以舌头吮舔着浑圆顶端的娇嫩奶尖,猛地重重地吸。
“啊……驰……不行……会迟到!”怀中的女人已经被他的唇舌折磨得满脸红晕,星眸迷醉,原本就绝伦的美颜愈加让人移不开眼睛,还娇喘着提醒他一会儿的行程。
欧弛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克制住勃发的欲火,仍在滑嫩的颊边不断亲吻,低声问她:“晚上我要那样……行不行?”
水蓝粉颊爆红,又嗔又羞地瞪他:“坏蛋!”
他得逞地笑起来,要不是现在得去机场接机,他真想把这可人儿一口吞下去,翻云覆雨地疼爱一番。
“是该走了,时间差不多了。”替心爱的人儿整理好凌乱的衣物,欧驰拉她站起来。
“你叔叔他……会不会不喜欢我?”临到出门,水蓝却踌躇起来,话语里全是满满的担心。
这可是要去见长辈的,虽然没有公婆,丑媳妇也算是在家人面前第一次露面,她好怕他的家人不喜欢自己。
“你又不嫁他,我喜欢就行。”欧驰将她拖进怀里,温柔地安抚,“放心,sun不是老古董,一切有我。”
sun的中文名字叫欧玺,是欧驰的亲叔叔,在美国当律师。
水蓝第一眼见到这位久违的长辈时,那声叔叔却怎么也喊不下去,他太年轻!只比欧驰大七、八岁的样子,而且穿得比欧驰还要花俏,手里还牵着一个看上去未成年的小女孩。
小女还像是混血儿,有着精致立体的轮廓,深棕色的眼睛和头发,跟欧玺一样穿得很有夏威夷风,怀里抱着一只小泰迪熊,看了去就像个可爱的洋娃娃。
“未来的侄媳妇,初次见面,久仰、久仰。”欧玺笑容可掬,用美国式的礼节与水蓝拥抱,并且说:“我终于明白,小驰以前都是以谁的标准在找女人。”
“sun!”欧驰开始瞪他。
“啊,moon,过来叫姐姐,哥哥就不用叫了。”欧玺装着没听见,朝身后的小女孩勾勾手指。
moon?欧驰暗自摇头,叹服自己的叔叔十年如一日的无聊恶趣味。
小女孩一脸防备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不肯叫,又躲到欧玺身后。
四人朝外面走,水蓝帮moon拉着小小的行李箱,小女孩偷偷观察她,在接触到她友善的目光时,又立即低下小脸。
“你失踪多年的女儿?”欧驰问欧玺。
“当然不是。”后者一脸的惊诧,彷佛他问了个很蠢的问题。
“那她是谁?”
“女朋友啊!”
“你疯了,她才几岁?你可以当她爸爸了。”
“嗯,差不多,我跟她妈妈以前是朋友。”欧玺加上一句:“不过她已经十六岁了,再过两年就能结婚了。”
欧驰一阵无语,过了一下才疑惑地问:“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养大一个老婆是件很有难度的事,我正在挑战,我已经养了她三年了。”
“真不容易啊,是不是跟养女儿一样?”欧驰嗤之以鼻。
欧玺白了自己侄子一眼,“这种夫妻之间的事,怎么能跟晚辈讨论?”
“哼,她是你未来老婆,那为什么要她对我老婆叫姐姐?”
“这倒是,乱了辈份。”欧玺很严肃地表示赞成:“要不然,也跟着我一起叫侄媳妇?就是有点绕口怕她叫不惯。”
“为了我们的叔侄情份,拜托你还是回美国吧!”
“可是为了我和侄媳妇之间的情份,我还得留下来参加婚礼啊!”
“……”
结婚的那天,风和日丽,一切都很顺利,唯一的波折是欧阳资政不请自来,亲临现场出席仪式,不过是到场,并没闹场。
在会客厅他亲手将一套无比贵重的红宝石首饰交给水蓝。
水蓝为难地看看眼前白发苍苍的老人,又看了看身边蹙着眉的欧弛,还有站在另一边脸色已经不好的欧玺,不知道该不该接。
欧阳资政谈淡说道:“老祖宗传下的,只传给我们欧阳家的长孙媳妇。”
“接着吧,侄媳妇,等等拿去卖了,下辈子我们就不用愁了。”欧玺突然说出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看欧驰点了一下头,水蓝这才伸手接了,并且轻声道谢。
“你跟我来。”欧阳资政对小儿子简单说道,转身朝外走。
“你们先招呼客人吧,我去看看他又搞什么鬼。”欧玺朝他们笑了笑,拍拍欧驰的肩,“差点忘了说,新婚快乐。”
欧驰咧嘴笑,然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离开。
“不要紧吧?”水蓝担心地问。
“没事,叔叔会处理。”欧驰低头,充满爱意地凝视着眼前心爱的妻子。
对欧阳家族,欧玺的恨意不比他的少,只怕会多得多,但他想叔叔会处理好的。
他已经找到了他的幸福,而且一辈子都不会再分开,那么叔叔的幸福呢?难道真的是那个叫moon的小女孩能给得了的吗?
那恐怕是下一个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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