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忍很多下了。”
“你没看我动作已经很快了吗?”
“我看不出来……我要五分熟,不过要加多一点黑胡椒酱。”
“我知道,你别在这里烦我,我会更快。”
“如果不是我在这里烦你,你说不定等到天黑了才拿东西给我吃。”
没力气反驳了,柳净蓝确定自己说什么都不会让他满意,他就是喜欢找她麻烦……不,应该说,他就是乐于用这种方式跟她“沟通”。
五分钟后,又经过克维斯三番两次的催促,他们总算坐在餐桌上享用美食,今天的主餐有牛排、明虾和蟹宝。
饥肠辘辘的肚子填了七八分饱,克维斯终于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他烦人的力气又回来了,“你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厨艺?”
“每天看着我妈研究食谱,久了自然懂一些。”为了爸爸,妈妈费了很多心思在料理方面,一方面因为她是个不方便带出门的情妇,一方面因为她很坚持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这个理论用在爸爸身上还真是如此,爸爸很喜欢妈妈煮的食物,他常说五星级饭店的大厨也比不上妈妈。
“我下次要吃德国猪脚。”
“明天一早我去市场买猪脚。”
“我陪你去。”
“你……不用了。”柳净蓝可以想象他跟在身边的样子,他不会安于当个观众,他会有一大堆的问题烦她,这种情况下,她一定会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表情变得好y沉,他的口气好象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你想排挤我?”
“不是,你不适合那种拥挤吵杂的地方。”
摆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响起,克维斯不悦的皱了一下眉,哪个下识相的家伙挑在这个时候吵他?
“我们待会儿继续讨论。”他起身走过去接起手机,“雷蒙。”
“是我。”
“珍妮佛?”虽然他跟这个青梅竹马不太投契,两人很少私下往来,但是她娇滴滴的声音很难让人忘了她是谁。
“对,我们有麻烦了,你最好回来一趟。”于倩柔的口气听起来像是天要塌下来了,而对她来说,情况确实如此。
“我还在出差,怎么可能回去?”他微微皱起眉头,这丫头在搞什么鬼?
“我妈咪已经在跟你妈咪讨论我们的婚事,你不赶快回来处理,你就等着娶我当老婆吧!”别以为她是在替他着想,其实她是在为自己抱不平,她才下想嫁给这种任性傲慢的男人,她喜欢的男人比他优质多了。
“你别开玩笑了,这怎么可能?”他对粗鲁的野丫头可没兴趣。
“你那么无趣,谁喜欢跟你开玩笑?”手机那头的于倩柔很不客气的做了一个鬼脸,笨蛋,她会无聊到打越洋电话开玩笑吗?
“你别担心,我会处理。”
“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还不会回去,接下来要去上海、日本,回去差不多是四、五个月后的事。”
“你不回来怎么处理?”于倩柔几乎是用吼的,这家伙在耍她吗?
白眼一翻,克维斯开始怀疑她是个没大脑的草包,“没有新郎,你就没办法结婚,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我还是觉得很不妥。”
“这件事改天再说,纽约现在应该是凌晨一点多,你干么不去睡觉?”
“你还好意思说,我打了很多通电话给你,你都不接,害我没办法睡觉。”她这个人有心事就会睡不着。
“我又不可能马上飞回去,你明天再打也可以啊!”
“你……算了,我不跟你说了。”
“很好,拜拜!”他迫不及待的切断手机。
重新坐回餐桌,他没忘记先前的话题,“明天我也要跟你去市场。”
“随便你。”柳净蓝不明白,她是怎么了,因为一通电话,她就忧心不安,这是不是很可笑?
满意了,克维斯笑得好开心,他又安静下来的享用饭后甜点。
坐在咖啡厅,柳净蓝忐忑不安的等着章美琪,她找她干什么?她当然不会相信章美琪找她是为了增进感情,章美琪对她的憎恨再迟钝的人也看得出来,可是在电话中,她的口气很好,这一点真的教她想不透。
那天,章美琪邀请克维斯共度夜晚,后来证明,克维斯拒绝她了,这件事想必让她觉得受到屈辱,如果没有找机会扳回一城,她怎么会甘心?所以,她——柳净蓝——理所当然成为克维斯的代罪羔羊。
过了大约十分钟,章美琪终于姗姗来迟。
“我要一杯冰奶茶。”她不耐烦的挥动手帕,“真是热死人了!”
怔了一下,柳净蓝无奈的一笑,招来服务生点了一杯冰奶茶给她。
一会儿之后,章美琪终于解了渴,她又叽哩呱啦的抱怨起来,“我最讨厌这种闷死人的天气,害我全身黏答答的,真不舒服!”
“你找我有什么事?”她是趁着克维斯出去巡视工地偷溜出来,她没有太多时间陪她谈论天气。
这才正眼看人,章美琪笑得好虚伪,“你用得着把我当成敌人吗?我们好歹同一个父亲,算得上是姐妹。”
真好笑,究竟是谁把谁当成敌人?“你不是很想跟我划清界线吗?我这个人还有点自尊心,我不想勉强别人。”
“你妈不但毁了我们原本幸福的家庭,还生下你这个臭丫头抢走我在爸爸心目中的地位,我排斥你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过现在想想,这也不是你的错,我是不应该迁怒于你。”
“如果你的心里不再有怨恨,这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虽然章美琪非常讨人厌,但是她真心希望她活得快乐,人生短暂,太多怨恨会让自己的心无法静下来,那又如何享受生命?
唇角僵硬的抽动了一下,章美琪冷冷的一笑,她随随说说她也当真。
“你可以说了吧!”关系搞定了,她大小姐也应该进入主题了。
“看在我们是姐妹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一件事情,克维斯再过不久就要跟另外一个女人结婚了。”
柳净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万万没想到章美琪会送来这颗大炸弹。
“那个女人的父亲是美国知名华裔导演,她最近也在美国电影圈崭露头角,她的名字叫什么——对了,珍妮佛·于。”
“珍妮佛?”那天从纽约打电话给克维斯的女人吗?
“他们即将结婚的消息已经上报了,不相信的话,你可以上网查,你的英文不是很厉害吗?我想上网看国外的新闻应该难不倒你吧!”她会得到这个消息当然是从妈那儿听来的,至于妈会知道这件事则是无意间听到的,这该说连老天爷都站在她这一边,她终于可以出那口鸟气了!
缓了口气,柳净蓝试着装作不在乎的样子,“雷蒙先生准备跟谁结婚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他的佣人。”
“你是他的佣人,他为什么要买下你的卖身契?”
“他是同情我。”
“他对记者可不是这么说哦!”
“他是个有教养的人,有教养的人是不会拿别人的身份四处作文章。”
厚!瞪着双眼,章美琪气呼呼的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得很清楚,你应该听得懂,贬低别人的身份并不会让你变得更高贵,如果你想成为真正的干金小姐,你就好好修养自己。”
“你……你这个下贱的野种……”
“请注意你的修辞,难道你希望别人说你狗嘴吐不出象牙吗?我想,一个真正有教养的名门千金是不会说出这么低俗的话。”
张大嘴巴,章美琪气得全身发抖,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反击,她绝对有本事骂出更难听的话,但那不就等于认定自己是“狗嘴”吗?
“我妈是破坏你家的第三者,可是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并非我们可以理解,你不是你母亲,何必把自己困在其中?打击我、欺压我,你就会快乐吗?”
“我……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你太抬举我了,我没有本事也没有权利管你,你决定让自己的人生变成什么样子,没有人可以代你作主。好了,我话说完了,非常谢谢你为我费的心思,我必须走了,再见。”放下自己的饮料费,柳净蓝起身离开。
第一次,章美琪觉得好泄气,她是不是闹了一场笑话?
这是什么情况?坐在餐桌上,姜阎一会儿往左边看,一会儿往右边瞧,这两个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前几天还打情骂俏的手牵手上菜市场买猪脚,怎么今天已经反目变成了仇人?
想到老板上菜市场的事,他就好想放声大笑,虽然他只是负责开车送他们到目的地,可是单单想着那个画面,他就笑得肚子好痛,傲慢尊贵的雷蒙集团少东像个小跟班似的,跟在一个东方小女子的p股后面打转,沿途,他很大男人主义的坚持帮她提菜,那模样看起来……哈哈哈!
一记冷箭从旁边s来,姜阎连忙摀住嘴巴,他无辜的对着克维斯眨眼睛,他实在是憋不住嘛!
清了清喉咙,他不是不怕死,而是忍不住好奇心,“老板,你心情不好?”
“对,我心情坏透了!”克维斯恨恨的瞪着柳净蓝,想起他们昨晚的对话,他就一肚子火——
“可以告诉我,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台湾吗?”
“干么?你急着赶我走?”他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
“你离开的时候,会把我留下来吗?”
“你想留下来吗?”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好僵硬。
迟疑了半晌,她像是下定决心的说:“对,我想留下来。”
这会儿,他不但脸臭得要死,连声音也很不悦耳,“你好象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必须待在我身边一年。”
“我也记得你说过,你可能离开台湾的时候就不要我了。”
“你好象希望我快一点拋弃你?”
深吸了一口气,柳净蓝笑着说:“当然,你越早放我自由越好,免得你怀疑我想缠着你不放。”
“你别作白日梦了,我不会放了你!死都不会放了你!”
可恶!他真想掐死她算了,他怎么会如此迷恋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老板,谁惹你生气?”姜阎小心翼翼的追着问,不过这好象明知故问。
“柳净蓝!”
咳!老板干么讲得这么直接?看这样子,老板真的气炸了。
“柳净蓝,你给我听清楚,你是我的女人,如果你胆敢有一丁点想逃跑的念头,我就把你一辈子绑在床上!”
“用餐的时候不要大吼大叫,这样子很没规矩。”她的声音很柔却也很冷。
惊愕的张大嘴巴,姜阎紧张兮兮的左右来回观看,这个女人不要命了吗?她怎么敢这样子对老板说话?
“你不要转移话题,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听清楚?”
“你叫那么大声,谁会听不清楚?”她头好痛,昨晚他整整在她耳边唠叨了一夜,他怎么一点都不累?她真的不应该提到离开台湾的事情,因为他即将结婚的事情一直在她脑海徘徊不去,她想,他绝不可能带她回美国,而他在这里的工作也进行得差不多了,所以她必须做好他将离开的准备,就这样,她问了他,结果把事情搞得很糟糕。
“你是我的女人,你最好给我乖一点!”
“我知道,你真的很像小孩子。”她好想叹气。
克维斯却笑了,因为她愿意承认她是他的女人,他闷烧了一晚的火气稍微降温。
谁来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形?姜阎看得心惊r跳,也看得胡里胡涂,这两个人到底在演哪一出戏?
第八章
“对不起,我迟到了。”柳净蓝气喘如牛的坐了下来。
“没关系,我突然约你出来见面,有没有给你添麻烦?”姚骆巍开玩笑似的说,目光像是不经意的落在她身后,他还以为那个家伙会跟来。
摇了摇头,她不好意思的道:“我应该先打电话给你。”
“无所谓,我明天就要回传说之岛,我想应该跟你说一声。”
打开皮包,她取出一个牛皮信封袋放在他面前,“这是那套衣服和鞋子的钱,因为不确定金额,我只是大概抓了一个数字。”
怔了一下,这会儿换他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明白什么衣服和鞋子?”
“那一晚我没有合适的服装参加旅馆pub的开幕舞会,你不是派了人送衣服和鞋子给我吗?”她越说越迟疑,她会不会太过轻率了?
“没有啊!那几天我忙得昏头转向,根本没有时间上街采买任何东西,而且我当初设计pub的理念,纯粹是想让客人有个放松心情尽情狂欢的地方,如果衣着太过拘束了反而失去原先的美意。”
半晌,柳净蓝一脸迷惑的挤出话来,“可是除了你,还有谁会猜到我为了那天晚上的衣着伤透脑筋?”
“也许你应该问,除了我,你在那里还认识谁?”
“没有。”
抚着下巴,姚骆巍沉思的问:“你不是在传说之岛就认识克维斯了吗?”
“我……是,可是……”她想起来了,他曾经说过一句话——“这套衣服果然适合你。”难道真的是他吗?
“我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这么说太含蓄了,那个家伙的表现根本是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属于他,谁敢妄想碰他的女人,他会把对方宰了。
她难为情的一笑,“关于那天的事,我很抱歉,他的态度不太好。”
他不在意的耸耸肩,“用不着放在心上,我倒觉得他是个很坦率的人。”
“应该说,他是个不懂规矩的人,总是不顾别人的感受。”不过,她脸上的笑容却因为他而变得甜蜜。
“可是,你爱他。”
她爱他?不是吗?否则,她又何必为了他即将结婚的事心乱如麻?她多么希望这是章美琪无中生有,或许,她会问他何时离开台湾,只是想粉碎“传言”,想想他还没有打算离开台湾,而且接下来准备去上海、日本,他怎么可能近日返回美国结婚?
神情突然变得很凝重,姚骆巍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忧心,“对不起,你有没有告诉他,今天你要跟我见面?”
“没有,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我恐怕要破坏你的好心情,你的麻烦大了,他正好也在这里用餐。”
全身一僵,柳净蓝有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他在这里?”
“对,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他这几天脸色都不太好。”她试着放松心情,可是成效不彰,她笑起来好象脸部抽筋。
她的麻烦真的大了,自从那天问他何时离开台湾,他就管她像管犯人似的,他上哪儿,她都得跟着,今晚,她是撒谎欺骗他,说要回章家看母亲,他才点头放她出门,当然,前提是他刚好有个推不掉的应酬,而这个场合正好不宜带她出席。
早知道她宁可偷溜出门,也不要对他说谎,这样子罪名应该会轻一点,不过,她确实回过章家,只是妈不在家,她等了一阵子,就是因为如此,她迟到了,不知道这一点可以帮她减轻罪刑吗?
“你需要我向他解释吗?”
“不用了。”如果他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她相信谁说什么都没用,尤其像他个性这么别扭的人,他实在不是一个可以讲道理的人。
“如果你觉得很不自在,你可以先回去。”
“不,不必了,你明天就要回去了,我们难得有机会再碰面,今晚我理当尽点地主之谊宴请你。”
“还是你想换个地方?这间饭店的日式料理还不错。”
“你不用替我担心,他虽然很爱闹别扭,可是他对我很好。”现在她慌慌张张的逃离这里,不就等于证明她做了亏心事吗?
“看得出来他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万一他打翻醋坛子,你可不好受。”姚骆巍实在不好意思告诉柳净蓝,如果那家伙的眼神可以杀人,他已经碎尸万段了。
“过些天就没事了。”
“其实,你只要让他明白你的感情,他很快就会气消了。”
回以一笑,她沉默了下来,她绝不可以让他知道她爱他,他都快结婚了,她何苦让自己的心更加牵绊?
回到商务活动会馆,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了,屋内一点灯光也没有,好象没有一个人回来,不过,梆净蓝不敢心存妄想,她知道克维斯百分之百在房里等她了。
深呼吸了口气,她打起精神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果然,克维斯一脸凶神恶煞似的坐在沙发上等她。
“你还知道回来,不错嘛!”谁都听得出来他是在讽刺她,她真的很可恶,在和别的男人幽会时看到他,她就应该乖乖的回来听候审判,结果,她却反过来要他等门,“不过,我记得你比我早离开饭店,不是吗?”
“我搭公车回来。”
“做了亏心事,所以故意拖延时间是吗?”
“你有必要把事情想得如此难堪吗?我不是千金小姐,我原本就习惯搭公车。对,我是理亏,可是我也没骗你,我是回过章家,我只没告诉你今晚要跟gentiana一起用餐,因为我知道你不会答应,而我有事非见他不可。”
现在,克维斯听不进任何解释,他心里一直挂记着一件事,“你究竟背着我跟他见了多少次面?”
微皱着眉,柳净蓝不喜欢他的口气,可是,她也知道他正在气头上,她是不应该太过计较,“这是唯一的一次。”
“是吗?”
“你很清楚我的行踪,我有机会溜出去跟任何人见面吗?”
脸色一沉,原本他无意追究这件事,“你那天就趁着我去巡视工地的时候偷溜出去,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我那天是跟章美琪见面。”
克维斯冷笑的挑了挑眉,他怎么可能相信?“你偷溜出去就为了跟仇人见面?”
“仇人?”她不曾在他面前说过章美琪一句不是,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还是说,你突然想跟她培养姐妹之情?”
顿了一下,她终于明白了,“你都知道了。”
“我说过,没有什么事可以瞒得了我。”
是啊,她真是胡涂,他知道卖身契的事,当然也了解其中的关系。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那天我真的是跟章美琪见面。”
“你为什么跟她见面?”
“我……”如果她说出来,她就必须面对他即将结婚的真相,他若是承认,她情何以堪?不管怎么说,在消息未得到证实之前,她想用什么态度面对都可以随心所欲,可是一旦确定答案,她只能勇敢面对现实。
“说不出来?”
“她只是想知道我跟你的关系。”
“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我们是什么关系?不就是买卖关系吗?”深呼吸了一口气,她紧接着说:“我是你的情妇,不是你的奴隶,你根本没有权利限制我跟别人见面。”
拳头一握,克维斯气得口不择言,“我真后悔,我应该要你当我的奴隶,而不是我的情妇!”
“你宁可相信我背叛你是吗?”
“如果你没有背叛我,又何必遮遮掩掩?”
苦涩的一笑,柳净蓝突然觉得自己好愚蠢,刚刚干么那么努力替自己脱罪?“你已经认定我的罪,你根本不是真心想听我解释。”
“我也听不出来你有心跟我解释。”
“你……我不想跟你说了!”她真的生气了,他根本有理讲不通!
“我看,你是无话可说了吧!”
“对,我无话可说了。”
好象发疯似的,他冲过去伸出手像是想掐住她的脖子,却猛然将她拉进怀里,低下头恶狠狠的吻她的嘴,野蛮粗暴的吸吮蹂躏,下一刻,他又突然一把将她推倒在地,看着她的眼神好象她有多骯脏似的,“进去浴室把你的身体洗干净,如果让我再闻到你身上有别的男人的味道,我会把你杀了!”
她的心在淌血,他怎么可以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你耳朵聋了是不是?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哀伤的看着克维斯,柳净蓝不知道自己在期望什么,他突然收回自己的话吗?也许吧!可是,他却傲慢的抬起下巴,半晌,她心灰意冷的站起身走进浴室。
其实,他并不像外表这般冷绝,她的眼神令他心痛啊!
可恶!他为什么总是把事情搞得面目全非?他不是怀疑,只是嫉妒,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没办法控制自己,他心浮气躁、焦虑不安,这全是那该死的一年害的,他干么要订下一年的期限?他想把她一辈子锁在自己怀里,她是他的,他不准任何男人碰她一根寒毛……他真是该死!
“北极”和“南极”原本是在地球的两端,可是如果有一天比邻而居,那会是什么样子?
姜阎现在就是生活在“北极”和“南极”中间的防火巷,狭小的空间虽然可以救命,可是待在这里绝对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这里随时会有东西从天上砸下来,居住品质跟臭水沟一样恶劣……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会如此倒霉?
不过与其苦恼这个问题,还不如想办法解决困境,他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可是应该从哪边下手呢?毫无疑问,他宁可选择跟柳净蓝沟通,她的脾气绝对比老板好上几百倍。
往柳净蓝办公桌前面一站,他笑容可掬的问:“你在忙吗?”
这还用得着问吗?她两眼空d的瞪着前方,心思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怎么会忙呢?眨了眨眼睛,她好一会儿才看清楚前面的人,“有事吗?”
“我可以跟你聊聊吗?”
迟疑了半晌,她一副很无奈的说:“现在吗?”
“对,会客室。”
点了点头,她率先起身走进会客室。
姜阎随后端着一壶几分钟之前煮的咖啡走了进来,“你要来一杯咖啡吗?”
“不用了,谢谢。”
“也好,我煮的咖啡真的不太好喝。”他难为情的抓了抓头。
“你有话直说吧!”
清了清喉咙,他诉诸感性的语言,“虽然我不知道什么事情值得你跟老板闹得这么下愉快,可是,有这个必要吗?人生苦短,干么不开开心心的过日子,非要把气氛搞得这么坏?”
“你应该问的人是他。”
嘿!“我也很想问他。,可是你看他那个样子……”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
颤,如果他敢不识相的跑去招惹他,他很可能会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他是在跟我生气,他不会找你麻烦。”
“是吗?”他可不会这么乐观,老板那个人最会迁怒了!
“闹脾气的人是他,我也没办法。”
双手合十,姜阎可怜兮兮的摆出低姿态,“柳小姐,你至少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我心里有个底,我就知道如何安抚老板。”
咬着下唇,柳净蓝迟疑了半响,无奈的道来,“说真格的,我也不明白他为何生那么大的气,因为我没有事先知会就跑去见gentiana,他撞见了,可是,他自己不肯心平气和听我解释,我还能说什么?”
笑了,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简单,“老板是在吃醋。”
“吃醋?”
“对,老板他……很在乎你。”这个说法太含蓄了,老板根本是掉进爱河溺毙了,一开始,他真的一点也不看好老板对她的坚持度,老板对她的兴趣源于她的抗拒,一旦得手了,她就跟一般的女人没什么差别了,他的热度自然也会随之消退,可是情况的演变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老板根本是对她着了魔,说不定他自己都还没有察觉,然而旁观者却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用得着生那么大的气吗?”
“因为太在乎了,老板很担心你被抢走嘛!”
“我没有权利离开他,他又何必担心?”
“他希望你真心守在他身边,而不是出于情势迫。”
沉默了下来,柳净蓝好象没想过这个问题,如果不是因为卖身契,她愿意当他的情妇吗?不,她不会当任何人的情妇,可是,她真的想待在他身边,虽然霸道任性的他总是让她伤透脑筋,却带给了她无法言喻的甜蜜,因为他,她的生命不再孤独寂寞,因为他,她觉得活着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柳小姐,老板从小养尊处优,他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对他,你一定要多些耐性和心思,否则看不见他的心。”
“我还以为自己很有耐性了,”她算得上是一个很有修养的人,不会随便乱发脾气,但是不可否认,一碰到他,她的自我意识就会抬头。
“我不是说柳小姐没有耐性,而是老板太习惯以自我为中心的思考方式,不容易沟通。”不过说真格的,他很怀疑这个世界上有人可以跟老板沟通,他比非洲的上着还“番”,没被他气得口吐白沫就偷笑了。
“你要我怎么做?”
“我不敢要求柳小姐做什么,不过可以的话,我希望柳小姐主动打破僵局,老板这个人比较别扭,你就多担待一点。”
“我知道了,我会试着再找他沟通,可是我不敢保证。”
柳净蓝的附注对姜阎而言显然毫无意义,他似乎已经认定事过境迁了,“柳小姐愿意先向老板示好,老板就会没事了。”
“但愿如此。”
既然承诺了,那还等什么?叩叩叩!柳净蓝推开克维斯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抬头看了她一眼,克维斯孩子气的转动椅子,变成侧面对着她。
“你知道小孩子跟大人闹脾气,最后低头的人是谁吗?”好气又好笑的摇了摇头,她很无奈的接着道:“大人。”
什么嘛!不理她,想找他谈和就有诚意一点,干么转个弯骂他是小孩子?
“不管怎么说,我欠你一个解释,听或不听由你自己决定。”
克维斯继续保持同一个姿态,好象她不存在似的。
“如果你欠钱没还,你会想办法还对方吗?”
还是不看她,可是他开口回答她的问题,“会啊!”
“所以,这就是我非要跟gentiana见面的原因,我想还他钱。”
顿了一下,他终于转头瞪着她,“你干么欠他钱?”
“我在传说之岛收到一份礼物,我以为是他派人送给我的,我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收人家的礼物?可是衣服和鞋子都穿了,我只好折算现金还人家啊!”
原本僵硬的表情软化了下来,他别扭的清了清喉咙,“他干么送你礼物?”为什么没想到是他?因为她宁可送礼物的人是那个家伙吗?
“我以为他好心想帮我,不过,我显然搞错对象了,是你对不对?”柳净蓝好疑惑的挑着眉,“你出手总是这么大方吗?那个时候我们连朋友都谈不上,你竟然送我那么昂贵的礼物!”
“那是因为你。”
“什么?”
“你以为我对每个女人都这么费心吗?”其实,他也不晓得自己怎么会如此冲动,听见他们的对话,他上街的时候又碰巧看到她从服饰店走出来,当时她看起来很丧气,他就不自觉的走进去想把事情弄清楚,最后就在她试穿过的衣服和鞋子当中挑出那份礼物,讨好她,对他来说好象是天经地义的事,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你干么对我这么费心?”
“……笨女人!”他也想知道自己的心态,因为她挑起他的征服欲,于是他费尽心思想得到她的臣服,事情应该是这么简单,可是,真的是如此吗?其实不知不觉当中,他对她的在乎已经超过了征眼者的角色,他喜欢宠她,他喜欢闹她,他喜欢找她麻烦,他喜欢对她撒娇,他喜欢跟她讨价还价……这是为什么?
“你干么骂我笨?”
“因为你真的很笨,如果是其它的女人,一定会想尽办法死皮赖脸抓着我不放,哪有人像你这样,成天想着要我拋弃你,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身价有多高?”他真想拿根g子把她的脑袋瓜给敲醒。
“如果我真的把你当成大肥羊死缠着你,你就会比较开心吗?”
真是的,他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他是……像个小可怜似的瞅着她,克维斯的口气变得有点哀怨,“我不要一年,我要永远。”
怔了半晌,柳净蓝力持镇定的说:“你会不会太贪心了?永远是很久很久。”
“这都是你的错,你不要把我迷得神魂颠倒,我就不会这么贪心。”
咬着下唇,她的心很慌、很乱、很无助,她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他的永远究竟是什么意思?一辈子的情妇吗?这是她要的吗?当然不是,可是,他愿意对她说永远,这是不是表示她对他而言意义非凡?
“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这是他第一次摆出如此卑微的姿态。
也许,她会后悔,也许,她会万劫不复,但是她怎么忍心拒绝如此脆弱的他?终于,她莫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一个转眼,他又恢复主宰者的姿态,站起身,伸手一勾,“过来!”
走过去,她顺从的投进他的怀里。
“还有,以后不准再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出去。”这个男人很会得寸进尺。
“好,可是你也不能随便误会我,至少要学会听我解释。”爱上这么霸道的男人,她也只能认了。
克维斯微皱着眉,她的话有语病哦!“如果你不跟别的男人出去,我会有误会的机会吗?”
“难免有一些突发状况……”
“如果你时时刻刻跟在我身边,怎么会有突发状况?”
柳净蓝张开嘴巴又闭上,算了,她注定栽在他的手上,这个男人已经吃定她了!
第九章
母亲的生日快到了,柳净蓝特地挑个时间上百货公司选购礼物,这原本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可是因为他——克维斯,事情就会变了样,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宁可自己一个人逛街,相信她,有个“跟班”绝对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举个例子来说,那次上菜市场原本只想买猪脚,结果逛了一圈,他们买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原因是他大少爷看到什么都想吃,即使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她以为男人不喜欢陪女人逛街,可是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兴致可高昂了,好象小孩子要出外郊游,由此可知,他一路上绝对会教她不得安宁。
如何杜绝不必要的麻烦?仔细想了想,她决定事先想好要买的东西,进了百货公司,她就直接到目的地选购。
依照她的计划,事情应该很顺利,可是不到一分钟,她身边的跟班就开始不安份了起来。
“我要礼物。”
“我很快就好了,你再等我一下。”柳净蓝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眼前的工作上,首先她得挑选出几条漂亮的丝巾,再从记忆中寻找妈妈衣柜里的服饰,然后在脑海里想象它们搭配起来的感觉,这要很费心。
为什么女人买东西的时候,男人的命运只有“电灯泡”一途?无论何时何地,她都应该以他为中心点……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克维斯很大声的说:“我也要礼物。”
虽然他习惯用英文跟她沟通,可是他这么一吼绝对有聚焦的能力,她连忙回头瞪着那张看起来不安好心眼的俊颜,“你要礼物干么?”
“你还没有送我生日礼物。”他的口气听起来好象在指控。
愧疚感浮上心头,她对他的关心确实很少,“你什么时候生日?”
“一月十日。”
这真是傻眼了,一时之间,她只能怔怔的看着他,可是他显得理直气壮,丝毫没有疑惑。叹了声气,她哭笑不得的提醒他,“我那个时候还没有认识你。”
“我不管,我就是要生日礼物。”
她太清楚这个任性的男人有多难缠,如果她不想成为众所注目的焦点,她就必须妥协,“好,我们待会儿去买。”
“现在。”
“我现在在帮我妈挑礼物。”
“干么这么麻烦?这些全部包下来就好了啊!”
“这太夸张了吧!”
“这份礼物算我一份,我怎么可以送得太寒酸了?”
“这……我看这样子好了,你先去挑礼物,我待会儿再过去。”她不认为他适合掺一脚,毕竟,她只是他的情妇,她更不想让妈妈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期待。
嘟着嘴,克维斯哀怨的瞪着她,那模样就像个讨不到糖吃的小孩。
揉了揉太阳x,柳净蓝很无奈的再提出一个折衷的方式,“你给我五分钟,待会儿你想做什么,我都奉陪到底,可以吗?”
神情变了,他笑嘻嘻的道:“你说,想做什么都可以?”
“对,待会儿换我陪你。”如果不是急着打发他,她一定会发现他眼底闪烁着恶魔的光彩。
“成交!”他随即抬起手腕看表,开始读秒计时。
这种情况下怎么办?她只能随手挑几条好看的丝巾交给售货小姐结帐。
可是,两个小时后,她却全身虚脱的瘫在某家饭店的大床上,而她身边的男人笑得好象偷吃到鱼儿的猫咪。
“你不是要生日礼物吗?”
“你就是我的生日礼物啊!”克维斯的精力显然还很充沛,他手脚又开始不安份的往她身上摸来摸去。
“克维斯,我好累,你让我睡一觉好不好?”柳净蓝的眼睛快玻鹄戳恕?br /
“不好,我一个人好无聊。”不过,他的手脚倒是乖乖的安静下来,看她累得黑眼圈都跑出来了,他很心疼,她不但要满足他的需索无度,还要帮他工作,烹调美食喂饱他的肚子……从现在开始,他不可以再让她下厨了。
“你也睡一觉啊!”
“不要,我想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眼睛终于闭上,她的思绪渐渐飘散。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知道,看着你让我觉得很满足、很幸福,我要看着你一辈子。”难得他如此感性的告白,偏偏佳人忙着跟周公下棋,她一个字也没听见。
不知何时开始,柳净蓝已经习惯缩在克维斯的怀里睡觉,因为身体怕冷,天气再热她也不开冷气,可是她的枕边人没有冷气睡不着,她也只能退而求其次靠着他取暖,还好,这个男人喜欢整夜抱着她不放,她就可以舒舒服服一觉到天亮。
不过,今晚她竟然冷醒了,打了一个哆嗦,她很自然的寻找“暖炉”,可是往左往右梭巡了半天,什么也没找着,就在这时,她听见克维斯微微恼怒的声音,“妈咪,你不知道三更半夜扰人清梦是一件很讨厌的事吗?”
“你白天忙,我想你晚上比较有空陪我说话嘛!”
“可是我现在陪你说话,明天就没精神上班,你还是等到早上再打吧!”
“你床上有女人是不是?”
“对,你小声一点,别吵醒她。”克维斯不放心的转头看了床上的人儿一眼,脚步再度往落地窗边移动,妈咪恐怕不会轻易挂断电话。
哪有人这样子跟母亲说话?不过,这就是她的儿子,目无尊长。“你去台湾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玩女人。”
“我很认真,不是玩玩而已。”
“你有多认真,你想跟她结婚吗?”
“我还没有考虑结婚这件事。”他确实没有结婚的念头,不过,如果说有哪个女人可以拥有他一辈子的承诺,他没有任何疑惑,唯有她——柳净蓝——可以为他披上白纱。
可是,他若是老实告诉妈咪,妈咪肯定吵着要他们马上结婚,结婚之后就是生小孩,这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到时候不但多个人跟他分享他的女人,他也不能天天把她带在身边,所以结婚还是过一段日子再说吧!
“我跟你琳达阿姨说好了,你回美国之后马上跟珍妮佛结婚。”她还不了解他吗?他太享受这种放荡的生活,如果她不帮他作主,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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