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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彦君和远野君认识的吗?”
“认识认识,从中学以来我地就是一对要好的死党来的。”だん狠狠的敲了下桌子,说着我
们是要好的朋友。
“是这样的吗?那个远野君今天早上帮了我大忙啊。”
“是这样的吗?那个他帮了你什么事呢,没给你添麻烦吧?”
“是,远野君帮我修理木围栏(添え木)呢。”
“哈,抬棺材(添え方)?”有彦很惊讶,也是啊,帮忙抬棺材的这样的事,人家会联想到
什么呢?
“不是的,是修理木围栏啊。真是的,吃饭的时候请不要说些不吉利的事。”雪儿学姐突然
愤怒的说——正如所见的,学姐是个性格鲜明的人。
“修理木围栏?哦,就是中庭的那些腐木啊——原来啊,学姐有这个咀好的吗?这种事不交
给老师门去做就好了吗?”
“没什么,就算是我喜欢做这些事吧。而且老师门也不可能整个学校什么的都可以顾及到吧,
你刚才说的话是不谨慎的。”——他们俩的总说些令人难明的话。
“学姐,你平常也是这样好管事的吗?”
“噢,远野,你不知道吗?雪儿学姐在这学校可是被称为‘影之学生会长’的人啊。”
“——没有啊,我之前知道的就是个学姐而已,什么‘影之学生会长’?”有这么厉害吗?
这样问着有彦,有彦点点头。
“嗯,学生会要是不信赖她的话,就解决不了问题的。学姐可是个完美的三年级生啊。新生
里有饭斯俱乐部,就连在老师中都流传着,‘
只要和雪儿谈的话,就没问题了’的话啊。学姐是个什么的人,用语言来说的话,是连老师
都自愧不如的人啊。”有彦就像是形容自己一样的炫耀着。
“很厉害啊,雪儿学姐,连老师都信赖的话,很了不起哦。”敬佩的看着学姐。
“啊,真是太夸奖了。”——好像是在害羞什么似的,学姐脸都红了,拿着汤匙搅拌起咖喱
饭来。然后又掩着脸,就像坐在对面的我是坏人似的,慌张的搅拌咖喱饭,然后吃起来。虽
然主治医生叮嘱过我注意饮食,但是在这个场合也没办法,我也开动了,狼吞虎咽,总之是
吃了一份咖喱饭了,咖喱在还没咀嚼过就吞掉。在这期间,学姐和有彦谈起了他们各自家庭
的事。我已经知道有彦的两亲都过世了,而学姐好像是一个人生活着。学姐的公寓也离学校
很近,就在大街和公园之间。
“嗯,那远野君住在哪里住的?”
“呃?”学姐静静的吃着咖喱饭,看着我,突然问些毫无紧要的事。
“大概,就在那附近吧——,学姐怎么问起这些呢?”
“远野君,刚刚不是问了我的住处吗?只有我不知道远野君住在哪里,太不公平了。”
“5公平——?很奇怪啊,学姐。”
“很奇怪吗?不知道住处的话,哪个时候想去拜访的话就麻烦了。”吃着咖喱饭的嘴停了下
来。怎么说呢?听到这些话,很高兴。
“——嗯,如果是学姐要约会的话,就算感冒发烧,我也会奉陪的。(口水都流了一地了)”
“现在还不行,还没决定去哪里呢?”学姐斩钉截铁,笑眯眯的拒绝了。刚刚的兴奋也一下
子烟消云散了,学姐看起来也并没有恶意,是啊,这种事最好是顺其自然吧。
“——真没你办法啊,我的家也在这附近。走路的话,大概要四十分钟,就在市郊的住宅区
里,一直往里走就是了。”
“这样啊,你今天搬家了啊?”有彦拍了拍手说,学姐歪了歪头。
“搬家?远野君要搬走?”
“哈——?”学姐说了奇怪的话啊,有彦无言的看着她。
“——是这样的,我从一年级就读这个高中了,那个时候就认识学姐了,为什么会从学姐口
中说出搬走这个词啊?”
“——呃,远野君,昨天不是有人因搬家要转校——”
“那个谁搬走我是不知道啦,我只是住所变了,学校没变啊。一直到今天为止,我都是在邻
街的亲戚家住,现在只是要搬回本家住罢了。”吃惊的学姐,好像在说“原来是这样咋,吓
了一跳。”一样的松了口气。
“只是变了住宅啊。那个,那就是搬到市郊住啊?”
“——嗯,沿着大街往里走就是了。正确的来说,今天才搬回去的。”
“——啊,难道就是那个远野家。”学姐唯恐唯恐的,顾忌的问着。也许街坊都觉得市郊的
那栋洋楼是特别的存在吧。就算是我,这八年里都没有回过一次去,记忆中的远野家就是大,
大到没人信。
“应该是这样吧。哈哈,其实啊,连我自己都不敢肯定,搬去那样的地方不是很可笑吗?”
“——嗯,看这家伙的样子,好像是很不情愿呢。”
“啊,又不是喜欢或讨厌啦。我也不太清楚。”
“嘛,说是自己的家,但是八年来都不曾回去过一次,老实说真不像是你的家啊,倒像是其
他人的家似的。”
“——是这样吗?还没搬回去,我也不太清楚啦。如果不对头,我就去你那里避难罗,所以
不用担心。”
“——呜,别开玩笑了,我屋企才不是你的避难所呢。假日里你随随便便的来我家过夜,就
是因为这个,姐姐就变得更偏袒远野了。”这个,我认为是他姐姐对他太失望了的缘故,但
是话到嘴边,我又说不出来——老实说,一说到和我家有关的话题,我就感到不舒服。
“嘿,原来你门俩的关系这么好呢。”学姐很有好奇的看着我们俩。
“怎么可能呢,我和远野既没有相同的兴趣,又合不来,我们可是敌对的关系啊。”有彦轻
蔑的说着——这家伙,就算我真的是没关系的外人也不用这么说吧。
“但是,远野君不是经常去彦君的家过夜吗?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哦。”
“不是啊,远野这家伙,总是疏远自己的父母亲,就算是长假期也不回家,经常逃出来的。
可能是寄养的关系吧,远野总是很顾忌有间家的,而且我经常不在家睡觉,所以我的房间就
经常空出来,他就经常来我这睡了,虽然姐姐知道了这点,但还是经常厚待他。”气愤的握
着拳头,有彦说着。
“——寄养,原来远野君是寄养在其他人那里的吗?”
“啊——”说漏嘴的有彦不禁俺着嘴巴。
“——哼,不是什么不见的光的事吧?”
“没关系啊,又不是什么坏事啊”看了看有彦,一边吃着咖喱饭,一边回答。
“是啊,是这样啊,既然有你这句话就没问题罗。”有彦松了口气。真羡慕那家伙可以这么
乐观啊。
“——对不起呢,远野君,你原来有个这么不辛的家庭的吗?”
“不,不是,并没有这么严重。嗯,有间家的人都很亲切的。嗯,寄养我的有间家的亲人都
很好,可以说是我所看过的最好的家庭。他们待我就像亲生儿子一样,所以,我也很惭愧常
常到这家伙的家去过夜的。真的不是对有间家有什么不满啊什么的。”
“还可能还有什么不满呢?是啊,待在这样家庭里,越被对得好,自己就越过意不去。”说
完,咖喱饭也刚好吃完了。好了,还剩下咖喱乌冬就完成任务了。
“对不起呢,学姐尽要你听我说些无聊话。”
“嗯,才没有呢。倒是我,要你说了伤心的话,真是对不起呢。”学姐无理的强打起精神来。
从中学就开始认识的有彦当然已经知道这些事了,但是竟然也会和学姐说起这些无聊的话,
很是不好意思啊。事实上,学姐也坐的不耐烦了。
“啊,学姐,失礼了。我和远野有些私人的话要说,我们先走了。”很自然的,有彦好像什
么事都没发生过的说。虽然说法有点玄,不正是想对我说,“我们阻碍学姐的时间了,消失
吧。”
“哈,很不礼貌哦,秘密话的话,什么地方都可以说吧,学姐还没吃完——”完,就在和有
彦争论的时间里,学姐已经把咖喱饭给扫平了。
“我知道了,既然你们有话要说,我就先走了。”好像有什么事,学姐站起来,飞似的走了。
把我和有彦丢在饭桌旁。
“看看,有彦,连学姐这样的美人都给你给吓跑了,我也没办法了。”
“哈,刚才也是没办法啊。不就是因为你尽说些无聊话,我才出来打圆场的,吃力不讨好啊。”
有彦不满的说着。什么嘛,刚刚和学姐说话时都没有现在这样冷淡的。
“——啊,你不会是看上了人家了吧?”
“没办法啊,谁叫她在这学校里是出类拔萃的呢?但是啊,真是服了你,无论谁都怕了你那
y暗的性格啊。不过,我真是有话要和你说的。”
“——?”这么严肃的。我撇开卫生筷子,吃起咖喱乌冬来。
“——什么了?不舒服啊,突然这么正儿八经的。说好先,借钱的话就没了,如今我也是没
钱花的贫苦学生来的”
“——不是这个啦。我想知道的是刚才你说的”
“嗯,什么了?”
“那个啊,你不是从小学开始就寄养在有间家的?什么原因也不是很清楚,那你的父亲为什
么到了现在才把长子的你叫回去?”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他是担心我才问这些的啊。
“嗯——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八年前确实是他把我赶了出去的,你不会是
连这个都担心吧,有病啊?”
“那个啊,远野君,还在小孩的时候就被寄养在其他家庭啊,这可是很严重的家庭悲剧啊,
很好笑吗?太冷酷了吧。”有彦耸耸肩。
“啊,是啊,从小就被家族放弃了,这确实不是什么玩笑啊。”
“是吧,现在又要你回到那个家,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吧,世界上那有这么奇怪的事啊。到
现在为止,我都没问过你,究竟你的家庭发生过什么事了?”
“——”——啊,原来想问我这个啊。
“我实在是不想说这个啊”两手一滩,含糊了有彦,把冻了的咖喱乌冬面汤一口喝完。
午休很快就过去了,要配合有彦的吃饭速度,我也快速的把咖喱乌冬扫完。
一天的课程就这样结束了。放学后,还是要乖乖的回家去吧。透过窗户远眺着学校的c场。
夕阳把教室染成了橙色,就像被水彩染的红红的,眼睛看着就很痛。
——我讨厌红色,弥漫了整个视野的红色,想吐的感觉。总之,自己是一想到和血有关的物
体就会感到不舒服的体质啊。不,正确的说,是讨厌血的体质啊。八年前远野志贵亲身经历
过死亡,偶然遇到了的大事故,自己的胸口也受到了很大的伤害,究竟有多少天徘徊在生死
边缘呢?本来是即死的伤,多亏了医生精湛的医术,我奇迹的捡回小命。时过境迁,现在也
就不觉得是那么严重的伤了。八年前还是小孩时的自己,被什么东西贯穿了胸部,顿时失去
了意识。之后就只有痛苦和寒冷的记忆,醒来时,已经睡在医院的病床上。事故的情形现在
也记不起来了,胸口也只剩下了那时的伤痕罢了。既然是玻璃碎片刺穿胸口的话,为什么现
在胸口流下来的伤痕却像是火烧伤似的——自己也搞不懂,站在那里发着呆。自从事故过后,
我就经常贫血昏倒,父亲认为这样的我不适合留在远野家,就把我寄养在分家里。
“——胸口的伤啊。”穿着校服,现在看不到,胸口上有很大片的伤痕。细心的想一想,自
从那次事故后,自己就可以看到那些“线”了。现在还戴着老师送的眼镜,还清楚的记得和
老师相会情形。
启子,现在为止都是我的母亲,但是还没有正面的和她说过话。
“——算了,反正我也不是这么正经的人。”渡了渡眼镜,拿起书包。教室里谁都不在了。
再留在学校里一会吧。走出教室,在走廊里碰到了面熟的人。
“怎么了,学姐,来二年级的教室办什么事吗?”
“是,正确的来说是到这个教室来找某个人。”雪儿嫣然一笑,突然靠了过来。
“那个呢,原野君有个好地方,可以让我们单独的谈谈的。一个人很无聊的,所以在有空的
时候,我都会抓人来陪我的。”
“哈?谈话的对象吗?但是,其他的同学都走光了,你是白来了。原来学姐喜欢和后辈谈心
的吗?”聊天对象的话,三年级多得像山一样,不必来找二年生啊。
“找个三年生的话,可能会好点哦。”
“虽说是这样,但是我今天想和后辈聊天。不要问原因好吗?”
“——虽说是这样,但是不知道理由的话——”大概,问了也是我所不能理解的吧。学姐的
收起了笑容,径直的盯着我,“远野君,有空吗?”
“不,也没什么事要做,当然是有空了。”还没说完,学姐就牵着我的手臂。
“嗯,那你被捕了。一起去饮杯茶食个包吧。”学姐拉着我走。这边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如果是学姐的话,高兴都来不及。
“当然没问题罗,”
“那就这样定了,这边这边。”学姐拉着我的手臂,轻快的往走廊走去。
“哦,原来我们的学校有着这样的房间的啊,好像是茶道部什么的。”
“是,正是茶道部的部室啊。在我来之前还没人用过呢。”学姐正坐在塌塌米上,摆弄起茶
具来。
“部室啊,但是,其他的部员都不在;反而我这个部外者在这里,好像不太合适吧?”
“没关系,反正茶道部除了我之外也没有其他的部员了。所以,在放学后我可以随便的使用
这个房间。是,请用。”学姐微笑着递了一杯热茶过来。好像是在参加茶话会的感觉。
“那个——学姐其实我并不擅长茶道。”
“请不要介意,我在之前还不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学姐喝了一口茶,干脆的回答,然后
把茶杯放回在茶碟上。
“可能我是罗嗦了点,但是,这样令人感到快乐呢。”学姐温柔的笑着,又拿起了茶杯。
“啊哈,学姐真是个奇怪的人呢。”吃吃的说着,也装模作样的把茶灌进嘴里。ずず的小口
小口的噘着。有间家是茶道世家来的,而我就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的,已经习惯了在这种日
式房间里装模作洋的喝茶了。突然,学姐露出了为难的神情,看着我。
“怎么了?学姐,这个样子的?”
“啊,额,有点吃惊呢,为什么远野君总是这么冷漠的呢?”
“没这回事,学姐,因为一直都是严格的家庭,已经习惯了。但是学姐没有其它的话题吗?”
“有啊,那就继续中午的话题吧。”
“——午休的话题,有关我屋企的事吗——?”,学姐点点头。
“远野君不介意的话,我想更加的了解一些。”
“介意又不会,不过有关我屋企的话,很无聊的哦。”
“无聊也好,我就是要听听罢了。”
“——啊,原来学姐有这个喜好的啊。”学姐笑着,也许是这样也说不定呢。
“那我问了,你搬回自己的家,这是什么意思啊?”学姐好奇的问着——啊,的确对于什么
都不知道的学姐来说,中午的话只是断断续续的吧。
“——其实,我和父亲断绝了父子关系。大概在我九岁的时候,我被卷入了一纵交通事故里,
受了重伤。康复之后我就变得经常会贫血昏倒,至于这个是不是把我寄养在亲戚有间家的原
因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这么说,有间家只是远野君从九岁才开始领养你的?”
“嗯,的确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我很讨厌父亲,所以自从被寄养在有间家后,就再也没
回过远野家了。一直以来都是把自己当成是有间家的孩子生活着。但是最近父亲突然去世了。
父亲不在了,事到如今也只能让我回去,好像是理所当然似的。”——以上这些就是远野志
贵的家事了,要说都说完了。学姐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点头。
“——想再问一个问题好吗?”
“嗯,啊,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会回答的。请不用担心。”
“——那,远野君当真是讨厌你的家吗?”是指养育我的有间家吗?不是亲生的父母亲,别
人的房子,但是这些都没有关系——
“不是这样的。我很喜欢这个家,虽然我和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待在这个家感觉很温
馨,抱着这钟盲目的亲情的想法,也不坏啊。
”那些人一直对我都很好,所以就算是一天也好,我都不愿回到原本的家去。从我小时候开
始就一直这样对自己说——从遥远的过去开始,我就一直重复着这样的发誓。
“正如有彦君所说的那样,远野君对有间家没有一点的不满。那些人都是好人,一直都待你
很好。但是相反的,虽然明白有间家待自己很好,但是很可笑的就是因为这个,自己却更痛
苦了。”应该说是幸福吧,在我心里,有间家的两亲和我,就是一对理想的亲子。
“——但是总不能这样吧。”
“——啊啊,脑里面总会闪出这样的念头,哪怕再好,但是始终不是自己真正的家啊,虽然
很想抛弃这种想法,但还是不行的吧。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我都记不清楚了,但是现在变
成这样,也许是哪里报应吧。明明是自己的家但是就像是他人的家似的。”学姐无言以对,
视线一下子移开了,难过的缩着肩头。
“是吧,不是说过了很无聊的,浪费了学姐的时间了。”
“没,没这回事哦。很有意义的话呢。”打着圆场的学姐勉强的笑着。
“但是,很意外啊,我一直还以为远野君是个多么休闲自在的男孩呢。”
“嗯—,基本上我就是个闲人啊。在可能的范围里尽量的享受人生是我的座右铭。人类在生
命的尽头之前,还是要好好的享受快乐才好。嗯,也许都是受有彦所影响的吧”
“优先享乐,是吧?很好的人生观呢。”学姐亲切的笑起来,小口小口的喝茶。我也模仿着
喝起来。ずず,不是苦涩的而是甘甜的茶流入喉咙里。
走过这段熟悉的路,就到了远野家附近了。周围的环境也变得陌生起来。自己在近八年来,
从九岁开始就没有再走过这条路了。心情有点复杂啊,这条回家的路,让人怀念,又感觉很
新鲜啊。刚刚还踌躇着回家什么的,现在嘛?虽然讨厌其实也是很期待着回去的——远野志
贵从九岁开始就不在的家,在这一大片日式房屋里鹤立j群的洋楼里,现在自己的妹妹秋叶
就住在那里。
我讨厌的父亲——远野慎久,在前几天刚过世了。母亲在生下秋叶后不久就病死了,现在剩
下来远野家的人就只剩下我和秋叶罢了。原本作为远野君长子的自己,才能继承远野家的,
但是我没有这样的能力。
要继承远野家的话,就得要接受那种五花大绑的教育。这种没自由的生活,已经和父亲申诉
了好多次了,但是他就是不听。后来我被卷入交通事故里,身体变弱了,幸运的和这样的父
亲脱离了父子关系。父亲说过的:“纵使是远野家的长子,但是根本5知道何时会突然死掉
的人,是不能继承远野家的。
”虽然最后的结果和父亲预想的不同,我恢复了健康,但是父亲已经决定了由妹妹秋叶继承
家业。从那之后,一直都受着和远野家的女儿相对应严格教育的秋叶,就要面对更加严格的
教导了。
以前——总是跟着我在庭院里游玩的秋叶,再也没见过面了。八年前就舍弃了这个家啊,八
年还真是一段很长的时间呢,那时生活的片断大部分都变得模糊了。就算是这样,妹妹那时
的样子还深深的印在我的心中。我的妹妹秋叶,在我刚刚寄养在有间家的那段时间里,秋叶
好像来探访过我几次了。很不揍巧的那时我每天都要回医院复诊,所以没能见到面。之后秋
叶去了全日制的女子学校读书,就再没联络了。自己和秋叶不同,我已经和这个家没关系的
了。所以就这样过上了自由的生活,高中也是很普通的一家学校。这八年来和妹妹没有任何
交叉点的生活着。父亲死后,突然接到回家住的传令。完全不知道事到今天才叫我回去的意
图,但是,现在呆在家里的就只有妹妹秋叶一个人了,那个在小孩子的时候,总是怯怯的,
老老实实的跟在我后面,长长的黑发,华丽的洋服,秋叶简直就像个法兰西人偶一样的女孩
子。一直都是那样一个人和那个不象话的父亲生活着秋叶,真让人挂心啊,比起这个——抛
弃她,自己却在外面自由自在生活,自己都要负上相当的责任吧。这次这么爽快就答应回家
住,其实也想补偿给秋叶吧。
远野家的房子还是那样出奇的大啊,四周都围着铁栅,无论是哪家小学的运动场都可以容得
下,木栏围起来的庭院,已经不能说是庭院了,简直就是一个森林来的,在这个森林的中间,
除了高高的洋房之外,还有几个房子。
小孩子的时候还不太注意到这些,八年来都在一般的家庭生活的自己,突然住进了这么豪华
的地方,有犯罪的感觉。大门没上锁。用力推开那扇大铁门后,往玄关走去了。房屋的玄关
很庄严,给人一种威压感。两扇大铁门的旁边,是不能称作是门铃的大铁铃。
“——好”紧张的按下了门铃。ぴんぽん的响着,哪有这么奇怪的门铃声的啊?死寂般的沉
静了数秒,从门后面传来了,ぱたぱた,慌张的脚步声。
“久等了”喀嚓的开门。开门的是一个女佣,而且还穿着烹调用的白围裙
“太好了,这么迟,还担心是迷路呢。虽然是很晚了,但还是欢迎回来。”穿着围裙,里面
是和服的少女,笑眯眯的说着。
“啊——这个——不是——那个。”仓皇失措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前面的这个穿着和
时代错误的少女。也许是看到了我提心吊胆的样子,少女微微的点点头。
“是,志贵少爷吧?”
“嗯——啊——是,是的。”
“啊哈,放心了,我还以为搞错了呢。”像是母亲对孩子说话的语气说着,明朗的笑容,还
穿着围裙,出来迎接客人,还在称呼后加上“少爷”这两个字,但是这个孩子是谁——?
“那个——难道你是在这里打工的?”少女微笑着,好像在说是啊。
“啊,你一定很疲倦了吧。请不要客气,秋叶小姐就在起居室等着你。”少女往前厅的侧面
的起居室走去了;好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满脸笑容的回过头来,行了个礼;(喂喂,你好
还我的丝带了,不过这斯却忘了一干二净了。可怜的琥珀啊。)
“那个——欢迎回来,志贵少爷,从今日开始请多多指教了。”少女说话时总是戴着明朗的
笑容,但是可以看出他的眼神好像是在期待着什么,这边却想不出什么话来回答,只能提心
吊胆的跟在后面。少女领着我到了起居室——起居室,变了呢,虽然说是对八年前的景象不
是记得很清楚,但是这里装修过。总之是觉得好像是到其他人家做客似的刻刻的紧张感,环
视了起居室的四周,穿着围裙的少女,恭敬的低着头。
“已经把志贵少爷带来了。”
“辛苦了,琥珀,你可以回去厨房张罗了。”
“是”打工姐姐好像是叫做琥珀吧。琥珀也向我稍微的鞠躬后,就退出起居室。剩下来的是
——我没见过的两个少女。
“好久不见呢,哥哥。”长长的黑头发的少女投过来了凌厉的眼神,说着——很明确,思考
完全停止了,不要说是连亲切点的事,连句像样的问候都没有(例如是久别重逢的拥抱这类
的)——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八年来都没见过秋叶了,就算是我,印象也是很模糊的,
根本就没有变成良家妇女嘛。
“哥哥?”黑发少女略微的抬了抬头。
“啊——不”情不自禁说出了不得体的话,为了确认前面的这个少女就是秋叶,头脑在高速
的运转着,但是秋叶却一下子就认出我这个哥哥来了。
“身体不舒服吗?要休息一下吗?”看起来秋叶很不高兴的看着我。
“不,没有的事,只是秋叶变了,吓了一跳而已。”
“已经过了八年了,变化是当然的了,因为我们都在成长期呢,难道哥哥以为我会一直都像
以前那样?”——什,什么,秋叶话中有骨。
“也不是这样拉,秋叶变了,变成个大美人了,和以前比起来。”这并不是奉承,确实是我
的感想。
“嗯,是这样吗?但是哥哥还是和以前一样呢。”秋叶闭着眼睛,冷冷的回了句。
“——”嘛,这在之前就已经有觉悟了,秋叶果然还是很恨我吧,虽然这是我一早就应该知
道的。
“身体没问题的话,就和我说说话吧。哥哥不想知道叫你回来的原因?”
“先不说这个,为什么连父亲过身这件事,我都是通过新闻才知道的?”一个大企业的元首
死亡了,一般来说,经济新闻都会大肆报道的。远野慎久的卜报,在他的葬礼的时候,由新
闻传到了长子远野志贵的耳里。亲戚也没有来告知,真正的长子只是通过街边报摊里一百元
一份的报纸得知自己父亲的死信,讥讽的说,这个世界还真是方便便宜啊。
“——真是对不起,对于父亲死亡这件事,没有及时通知哥哥是我的失策。”秋叶静静的低
下了头。
“没关系了,死人也不会复生了。秋叶不必自责。”
“——对不起,有你这样说,我也稍微好过点了。”秋叶认真的表情,表示我刚刚的话真是
帮了她。葬礼就是对已去世的砍不断情丝的故人砍断情丝的仪式啊,而在遥远的过去就断绝
了父子关系的我,就没有参加葬礼的必要了。
“把哥哥叫回来是我的意思,作为远野家的长子,却寄养在有间家,不是很奇怪吗?父亲大
人死后,远野家的血脉就剩下了我和哥哥两个人了。父亲大人是基于什么原因把哥哥寄养在
有间家,我不清楚,但是,父亲大人现在已魂游他界了,哥哥也没必要再住在有间家了,所
以我就把哥哥叫回来了。”
“——没关系了,我也明白,背后说我寄养在有间家的也是那些亲戚们吧。”
“是这样呢,现在远野家的当主是我,亲戚的进言我也是不能不理的。既然哥哥要在这里生
活了,就请好好的遵守这里的规矩,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啊哈,这是无理的,我并不是那么行为良好的人,也不想变成那种人。”
“能力范围内就请努力的干好,还有——为什么连我都做的到的事,哥哥却不能呢?”
秋叶用可怕眼光冷冷的看着我。无言而对了,怎么都觉得她一定是恨我八年前把她一个人丢
在这里了。
“——o——k,我会尽量的努力的。”不会说大话吧,哥哥,秋叶这样的看着我。
“努力是不必要的,只要能做到最好的结果就可以了。”摆着凌厉的架势,秋叶说出了可怕
的话来。
“话说回来,现在远野家就只有我和哥哥两个人住,因为很烦,所以把所有的人(包括佣人
和客人,传说的久我峰和刀奇三女)都赶走了。”
“——嗯,慢着,秋叶,把客人都赶走是什么意思——?”
“哥哥也觉得在屋里常常碰到那些亲戚们会很讨厌吧,虽然把大部分的使用人都遣散了,但
是和我和哥哥都合得来的使用人我都留下来了,所以问题不大。”
“不是这个问题,秋叶,不是一直都是在这里开亲戚会议的吗?而且很方便的说。”
“请不要再这样说了,比起只和我们静静的生活,哥哥更喜欢屋企里天天人满为患吗?”嗯,
这的确是讨厌啊。
“但是就算是远野家当主的秋叶,突然采取这么霸道的行为,亲戚们也不会没意见吧。据我
所知的,就算是父亲也不敢违背亲戚们的说。”
“也是啊,父亲大人把还是小孩的哥哥就寄养在有间家的关系吧,但是我啊,从以前就很讨
厌那帮人了,听到不满的进言是不可避免的”
“——很辛苦吧,秋叶”
“啊,不用担心我的。从这以后,哥哥请好好的检点一下自己的生活,刚刚我好像看到了不
得了的表情呢。”秋叶大概是注意到我的眼神了,有点不高兴的说。
“就这么多了,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问这个孩子都可以的——翡翠。”秋叶向着站在
旁边的少女使了个眼色。叫做翡翠的少女,面无表情的向我鞠躬。
“这个孩子是翡翠,从这之后,就托付给哥哥的侍女了。请多指教呢。”
嗯,“——慢着,侍女就不是那个——”
“有什么事的话,请尽管吩咐。”干脆的回答——难已相信啊,和洋馆相对应的,穿着洋裙
的少女,好像是理所当然的说着。
“——慢着,又不是小孩子了,侍女的话就不必了,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了。”
“自己煮饭吃,还有自己洗衣服啊?”秋叶的话就像刀一样的锋利。
“总之,既然哥哥回到这个家的话,就请听我的指示。哥哥在有间家过着怎样的生活我不是
很清楚,但是从这以后,哥哥要在远野家生活了,和这相对应的待遇是必要的。”
“呜——”完全没话可对了,看着翡翠。翡翠面无表情的,像个木偶似的看着我。
“那,翡翠,把哥哥带到他的房间去吧。”
“是,小姐。”翡翠就像影子一样的无声无色的走出去“就让我为你带路吧。志贵少爷。”翡
翠往前厅的方向走去。
“——哈,啊”叹了一口气,我也走向前厅去了。这个洋房,是以前厅为中心,分为东馆和
西馆。把前厅比成是鸟的身体的话,两馆就是鸟的翅磅,往两边斜伸出去——无论是哪边的
边馆都大得像个小医院。对称的建起来的,我记得两边的房间布局是一样的。
“志贵少爷的房间在这边。”翡翠走上楼梯。远野志贵的房间好像是在二楼的——这样的话,
我记得使用人的房间是在一楼西馆的,那么翡翠和琥珀的房间都在一楼了。往外看已经日落
了。在点着模糊的电灯的长长的走廊里,穿着洋裙的少女无言的走着。
“——这里就像是哪个王国一样啊。”也没怎么考虑就说出了感想。
“志贵少爷,有什么不明白的吗?”翡翠停下来,转过身问。
“没有,只是自言自语罢了。”
“——”翡翠呆呆的看了我一阵,就静静的继续走了。
“——”大概怎么说都不过份吧,翡翠带到的房间,怎么都不像是一介高中生住的啊。
“——这是我的房间?”
“是,如果不满意的话,请换用其他的房间。”
“不是,并不是不满意的。只是——”这不是气派过头了吗。
“志贵少爷?”
“——好好,没问题了。很高兴能使用这个房间。”
“是,从八年前开始都没有变过,应该不会不习惯的。”
“——?”翡翠刚刚的话真奇怪啊。这不是,说这一直都是我的房间的口气吗?
“呢?这个这里以前也是我的房间?”
“那这个我反要问你了,不是吗?”翡翠微微的抬起头来,露出了吃惊的样子——放心了,
这个女孩,还是会表现这种感情的。
“嘛,既然你这样说的话,应该不会错了,啊,我稍微的记起来了,好像的确是这样的。”
完全没有亲切的感觉,不过都离开了八年了,没有也不怪。
“果然还是不习惯啊,在今天之前都是住在只能放得下六个半塌塌米的房间里,现在就像是
在哪里的高级宾馆里过夜似的。”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无论怎样请忍耐一下,很快就会习惯的了。因为从今天开始,志贵
少爷就是远野家的长男呢。”
“是这样吗?”,看起来性格忧郁,好像不会笑一样,
“我会努力的。”どん的一声,把书包丢在一边,伸伸懒腰——啊,快累跨了,但是只能去
习惯了。
“志贵少爷的行李都搬进来了?还是志贵少爷连基本的东西都没有?”
“——没有其他的行李了,为什么这么问?”
“——你的行李不会太过少了吗?如果需要什么生活用品的话,请务必告诉我,让我去准
备。”
“——也没什么了。行李就这么多了,我的东西的话就只有书包,眼镜和——”书包里除了
教科书外,还有一条都不知道是谁的白丝带。(这个禽兽——)
“总之,就不用介意行李的事了,有这间这么豪华的房间就足够了,我”
“——我知道了,我将会在一小时后再来叫你。”
“一小时后——难道是晚饭?”
“是的,请放松下来好好的休息。”翡翠目无表情的回答——但是,虽然说是要放松,但是
要怎么做才好啊,才刚刚过了下午的六点钟啊。去起居室看看电视也应该可以打发时间吧,
但是,我很怀疑这间屋里究竟有没有这样的东西。
“翡翠,无谓的问一句,这栋房里有电视的吗?”
“电视——啊?”翡翠微微的眯着眼睛——该怎么说呢,又不能不回答我的问题,真让人头
疼啊。倒是我,居然还会问在这间铺张的洋馆里有电视吗?总觉得怪怪的。翡翠露出了,还
没见过为难的表情,视线望着窗外的天空。
“——起居室没有。在以前逗留的客人还在的时候,起居室曾经有过。但是在他们搬走的时
候,把所有的行李都搬走了,所以我想现在是没有的。”
“慢着——以前逗留的客人,是谁啊?”
“分家久我峰的长男久我峰少爷,刀奇家的三女刀奇小姐——是那边的婚约者。还有扎间家
的长男。都在这里逗留过一段时间,时间总共是三年。”
“——三年啊,那个,翡翠与其说是逗留,不如说是这里的食客不是更合适吗?”翡翠没有
回答,使用人说人是食客这种话,好像是失礼的。总之就是说,逗留的亲戚们,在搬走时,
把电视连同行李都带走了。不过,把现代文化视为烛物的父亲,会讨厌电视一点都不出奇。
经过父亲八年熏陶的秋叶,很可能也抱着同样的观点。
“——呜,连这个都没有的话不是比死还惨吗?”——翡翠没有吭声,使用人的特点吗?翡
翠除了要问的事外,其他的都不多说一句。当然的我也觉得很郁闷,要做到这木无表情,好
像是不会笑似的境界,不经过充分的锻炼的话,大概是不可能做得到的吧。
“嗯——在一楼的西馆里有图书馆,有空的话可以去那里看百~万小!说什么的。”翡翠就不说话了,
只是呆呆的站在房间的门口,不知在看着哪里的目光,
“——翡翠?”翡翠真是什么都不多说,啊,突然翡翠转过头来,
“——姐姐的房间的话,我想应该是有的。”(连psx都有了,怎可能没有)
“——啊哈?”吃了一惊,究竟有什么意图吗?
“——那个,哪里有哇?”
“就是啊,电视的话,记忆中以前在姐姐的房间看到过。”翡翠好像是把都几年前的旧事抖
出来似的说着。
“慢着,姐姐——难道是那个琥珀?”
“是的,现在还留在这间屋里打工的只有我和姐姐两个人而已。”——不说则而,说起来。
他们两个真的很像啊。琥珀总是笑眯眯的,而翡翠就木无表情,怎么都想不到他们是姐妹呢。
“那样啊,琥珀看起来是那种会看综合节目的角色呢。”但是,也可以用“来看电视”作借
口,去琥珀房间玩呢,嘿嘿。
“不好意思。说了些无关的话。从这以后都在这间屋生活的关系,请遵守好这里的规矩。”
和秋叶说想看电视的话,实在不能想象他会说些什么难听的话来。这里啊,应该是和远野家
相对应的,勤奋向上的好学生来的。
“这样啊,在吃饭前都留在房间里,到时翡翠再来叫我吧。翡翠还有其他的家事要做?”是
的,翡翠这样答着,转过身,静静的离开了房间。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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