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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正如爸爸所言,爷爷果然拖着重病纠缠、老迈虚弱的身体,迁里迢迢、气喘 吁吁地来到我家,欲接他直到目前为止,唯一的孙子回归故乡。而妈妈不允许我 回归故乡的借口只有一个,但却是相当的有效,简直无懈可击:
「爹,陆陆已经上学了」
「可是,」爷爷则心有不甘:
「他还小哇,还没到上学的年龄啊」
「爹,早点上学,对孩子是有好处的」妈妈冷若冰霜地说道,爷爷只好无 可奈何地咧了咧嘴。
爷爷的身材要比爸爸矮小许多,也没有爸爸长是那么壮实。
他那枯槁的面容,泛着病态的蜡黄色,因过于干瘦,颧骨略显突出,好似一 对行将坍塌的小山丘,极不合谐地扣在刀削般的脸颊上。对于爷爷的不邀而来, 妈妈心里尽管一百二十个不欢迎,而在表面上,还是不得不装出一副诚慌诚恐的 样子。
同时,为了表示对爷爷的敬重,妈妈规规矩矩地交出财政大权,毕恭毕敬地 把爸爸还有她的工资全部如数上缴给爷爷,由爷爷来主管家里的日常开销。
爷爷读过私塾,能写出一手漂亮的蝇头小楷。爷爷对这份临时的会计兼出 纳工作相当地认真,为此,还特意准备一个小本本,把每天的花销一笔不漏地记 录在上面。当妈妈和爸爸下班后,爷爷便端着小本本,一笔一笔的向妈妈和爸爸 报帐,啊,真是一个合格的家庭好会计啊
「大孙子,」 爷爷无比爱怜地抚着我的脑袋瓜,语重心长地教诲着我:
「你既然上学了,就要好好地学习,把知识学到手,将来一定会有你的用武 之地的」
爷爷珍视知识,这是有其刻骨铭心的缘由的,知识,曾经给予爷爷以第二次 生命,因此,爷爷对知识的珍视,丝毫也不亚于对生命的珍视。
「大孙子,」爷爷深有感触地讲述道:
「爷爷要是没有知识,早就死掉了,早就看不到我的大孙子啦。唉,伪满那 咱啊,为了防备老毛子,日本鬼子到处修碉堡,这就需要大量的劳工,为了拉到 劳工,日本鬼子将劳工的名额分摊到每一个村子,爷爷家的村子当然也不会例外 的。劳工名额就摊到了爷爷的身上,可是,爷爷有病啊,干不得重活。如果不出 劳工,就得出荷,爷爷家穷啊,哪有钱出荷啊」
「出荷」我茫然地问爷爷道:
「出荷,爷爷,什么叫出荷啊」
「这是鬼子搞得那一套,你小,不懂,说白了,就是出钱」爷爷继续讲述 道:
「爷爷拿不出足够的钱出荷,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大伙出劳工,我们 这些劳工被日本鬼子塞进一节大闷罐里,火车一叫唤,便钻进了无边无际的老林 子里,唉,爱咋咋地吧,爷爷只好等待着命运的安排喽。火车不停地开啊、开 啊、开啊。半路途中,又上来几个日本鬼子,说是要在我们这些劳工里面找一个 能写会算的、有文化的人。嘿嘿,出来做劳工的,哪有几个念过书的人啊。日本 鬼子找了老半天,也没有一人劳工敢报名,最后,日本鬼子问到了我的头上,你 爷爷我就说:我还行吧,多少还会写点什么那几个日本鬼子一听,便拿过纸笔 让爷爷写几个字,试试,爷爷便顺手写上自己的姓名,日本鬼子一看,一个劲地 点头:哟嘻,哟嘻最后,火车停在一处叫做虎林的地方,日本鬼子将我叫下火 车,指派我到办公室里,当什么、什么记工员。就这样,爷爷便没有去做苦工, 饮食上也要比做苦力的劳工们好出许多,还能洗上澡。而劳工们,可就惨了,全 都住在四下漏风的地印子里」
「地印子」我再度打断爷爷的话:
「爷爷,什么叫地印子啊」
「哦,就是,就是,」爷爷笔划起来:
「就是在地上挖个深坑,上面用草席一盖,就算是房子啦,劳工们白天干完 活,晚上便睡在里面,跟个地窖似的,又湿又潮,一下雨的时候,就惨了,地印 子灌得处到是脏水。而到了冬天,则更惨,地窖变成了冰窖,有好多壮劳力,做 苦工没有把他们累死,到了冬天,却被活活冻死在地印子里」爷爷叹息道:
「大孙子,如果没有文化,就爷爷这身子骨,这把老骨头哇,早就给扔到万 人坑里去了,跟我一起出劳工的邻居们,哪个身子骨不比我壮实,可是,又有几 个能活着回来的」
「爹」爸爸下班后走进家门,蹑手蹑脚地走到爷爷的面前,像个小孩子似 地,板板正正地站在那里,看得我直想笑。
「哦,下班了,你有什么事吗」爷爷停止了对过去的讲述,严肃地瞅了瞅 爸爸,爸爸立刻回以谦卑的微笑。
看得出来,爸爸极其敬重爷爷,并且,敬重之中带着几分畏惧,在爷爷的面 前,爸爸永远都是堆着卑微的笑脸,唯唯诺诺,甚至连大气都不敢随便喘。每天 下班后,爸爸便站在爷爷的面前,请示道:
「爹,咱们今天晚上吃什么啊炖条鱼吧」
「算了吧,算了吧,」爷爷则不耐烦地扬了扬手:
「你们刚刚参加工作,能挣几个钱啊别乱花啦吃啥还不行啊炖什么鱼 的,又费事又麻烦,我看厨房里还有不少的土豆子,放在那里总也不吃,都快干 巴了,你看这样好不好,简简单单地炒点土豆丝吧,蒸屉馒头不是挺好的吗」
「哎,好的,我这就去做」
爸爸和妈妈闻言,立刻溜进厨房,爸爸削土豆皮,妈妈烧水和面。
「哼,」爷爷冲着爸爸的背影一脸不屑地对我悄声嘀咕道:
「一个大男人下厨房做饭,干起了女人做的事情来啦,哼,真没出息」
从爷爷的言谈和神情之中,我发觉爷爷最不满意自己的儿子在媳妇面前低声 下气,没有一点男子汉的气魄,爷爷对此感慨万分:
「唉,没办法,我看你们这栋楼里的这些大知识分子们,都是这个样子,个 保个地,全是妻管严啊」
爷爷最喜欢、最痛爱的人,当然非我莫属,我是爷爷正宗原装的长孙,理所 当然地倍受爷爷的宠爱。爷爷每天都要笑吟吟地拉着我的手,到商店里买我最喜 欢吃的食物,当然,用掉的都是爷爷自己的钱,爷爷从来不用爸爸和妈妈的工资 给我买食物。
吃饱喝足之后,能量无处散发的我,便在屋子里兴风作浪,把个好端端的屋 子搞得叮当作响,到处是一片乱纷纷。如果是妈妈在家,我可不敢这般造次,妈 妈会毫不客气地训斥我,甚至会拧拧我的耳朵,掐掐我的鼻子。而爷爷在家时, 我会受到他老人家毫无原则的纵容,任由我为所欲为,而爷爷则站在一旁「嘿、 嘿、嘿」地微笑着,嘴里爱怜地佯骂道:
「嘿嘿,这个淘气包,小兔崽子」。旋即,爷爷开始着手拾缀被我搞乱的 屋子,可是,他刚刚把里屋收拾停当,外屋又被我搞得一塌糊涂。
爷爷默不作声,面带微笑地又开始收拾外屋,于是,我便跑到里间屋继续胡 作非为。
晚上,我和爷爷同睡在一张木板床上,爷爷每天晚上临睡之前,都要给我讲 述一些有趣的故事和笑话,一直讲述到我困倦不堪,脑袋一歪,睡死为止,这似 乎已经成为一种制度。有时,爷爷讲着讲着,突然痛苦万状地咳嗽起来,来势又 急又重,仿佛行将断气,憋得满面肿胀。
每当此时,我便急得手足无措,木然地张着大嘴巴,呆呆的望着拼命挣扎着 的爷爷。片刻之后,爷爷的痛苦得到一些缓解,他双手捂着前,哎呀哎呀的呻 吟着:
「哦呀,哦呀,哦呀,」
「爷爷,」我伸出小手帮助爷爷击打着脊背:
「爷爷,你好些了吗」
「嗯,嗯,好多了,没事,没事,咱们睡觉吧」
「大傻子,」妈妈不喜欢爷爷住在我家,却又不敢过于露骨地表现出来,于 是,就把满腔的怨气狂泄在无辜的姐姐身上,每当妈妈讨厌爷爷到了无法忍耐的 时刻,便冲着姐姐无端地吼叫着:
「你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呢,还不下楼打水去」
「嗯呢」
一听到妈妈的吼叫声,姐姐孱弱的身体就因恐惧而微微地颤抖起来,一对充 满惊赅的大眼睛从来不敢对视妈妈森可怖的目光,在妈妈的吼叫声中,姐姐茫 然地走向厨房,在经过妈妈的身旁时,姐姐活像是老鼠见到猫似地溜得远远的, 仿佛一不小心便会被锋利无比的猫爪子一把拽扯住,然后被无情地撕个粉碎。
姐姐走进厨房,木然地拎起那把黑乎乎的旧水壶,默默地走出了房门。
可怜的姐姐只长我三岁多,比林红大了不多少,在妈妈的驱赶之下,拖着稚 嫩的身体,像小毛驴拉磨似地一次又一次攀爬着楼梯,用她那细如枯柴的手臂将 全家人的生活用水一壶又一壶地拎到顶楼的家里。
姐姐拎着沉甸甸的旧水壶,迈着艰难的脚步走到水缸旁,水缸又又高,姐 姐必须使尽全身的气力,将盛满清水的大水壶高高的举过脯,才能顺利地把水 倾倒进水缸里,姐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咬紧了牙关,缓缓地将水壶举了起 来。
突然,啪啦一声,姐姐高举着的水壶不慎碰翻了妈妈刚刚放在缸沿上的一个 去污粉盒,顿时,白森森的去污粉哗啦一声滚落到黑漆漆的水缸里,顷刻之间便 将姐姐辛辛苦苦拎上来的几壶清水给污染掉,从而再也无法食用。
「这个大傻子,该大死的」
正擦拭着灶台的妈妈见状,啪地一声扔掉手中的抹布,像头发狠的母狼,一 头扑向无辜的姐姐,妈妈把可怜的姐姐死死地按跪在湿淋淋的厨房地板上,那只 非常肥实的、极其热衷于抚我的、给予我无限温暖和幸福的手掌,此时此刻, 却无情地抽打在姐姐娇嫩的脸蛋上,并且非常满意地左右开弓,发出一阵又一阵 令我胆颤心惊的脆响。
「啪,啪,啪,」
「呜,呜,呜,」
「啪,啪,啪,」
「呜,呜,呜,」
「」
「不许哭,不许哭,」更加悲惨的、更加让我终生难以忘怀的,同时,却又 是永远也不堪回首的一幕,从那几乎停滞下来的一刻里,深深地映在我童年时 代的脑海中:妈妈一鼓作气把姐姐的脸蛋抽打得又红又肿,但她似乎还嫌不太过 瘾,又令我瞠目结舌地把肥手掌伸到姐姐的胯下,她那尖厉的手指像只铁钳,恶 狠狠地掐拧在姐姐大腿内侧的嫩上,姐姐痛苦万分地哀号起来,而妈妈则若无 其事地继续拧掐着,拧掐着,拧掐着,,同时,妈妈的另一只肥手掌高高地 举起,在姐姐的眼前示威般地摇过来又晃过去:
「不许哭,不许哭,憋回去,憋回去」
「你,」听到姐姐的哭喊声,爷爷怒不可遏地冲进厨房,看到妈妈竟然如此 虐待姐姐,爷爷气得浑身剧烈地颤抖着:
「你,你,你,你可真下得去手哇」
「哼,」妈妈终于停下手来,在爷爷的怒视之下,她拎起小竹蓝,头也不回 地走出房门。
「狼,狼,」爷爷拉起瘫坐在地板上的姐姐,冲着房门破口大骂:
「狼,狼,简直是一头母狼」
黑沉沉的夜幕将宿舍楼无情地罩裹起来。
屋子里死亡一般地寂静,蜷缩在爷爷身旁的我,依然没有从傍晚那极其可怖 的一幕里挣脱出来,一想起妈妈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我便浑身直打冷战,一想起 姐姐那凄惨的号哭之相,我便怔怔发呆。
我偷偷地转过身去,借着一点点可怜的月光久久地望着另外一个木板床 上那受尽妈妈虐待的姐姐。姐姐依然捂着那青一块紫一块的大腿内侧嘤嘤嘤地抽 泣不止,我余悸末熄地跳下床去,溜到浑身颤抖不止的姐姐身旁,怯生生地问候 道:
「姐姐,你疼吗」
「去,」姐姐没好气地翻转一下受尽虐待的身体,将枯瘦的脊背冲向我:
「去,没你的事,用不着你管,我不疼」
在惨淡的月光照映之下,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从姐姐那擒满泪花的眼睛里放 出坚强的、倔的,但同时又是充满哀愁的光芒。我幼小的心灵搞不清楚,同样 都是妈妈的孩子,为什么会受到这种截然不同的对待,妈妈对我比春天还要温暖 万分,而对姐姐,却比寒冬还要冷酷一万倍。姐姐的命运为什么会如此的悲惨, 小小的年纪便在妈妈恶声恶气的喝三幺四之下,笨手笨脚地做着繁重的家务。
难道,就因为她是个女孩子,没有吗
「大傻子,」这是妈妈幺喝姐姐时永远都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大傻子,看把你笨的,什么也不会干,这桌子是怎么擦的啊,嗯」妈妈 一把拽住姐姐娇嫩的小耳朵死死地摇晃着:
「你瞅瞅,桌子擦干净了吗,嗯,赶快给我重擦」
姐姐一只小手捂着隐隐作痛的耳朵,另一只手反复地擦试着已经积满油渍、 本无法擦净的餐桌,眼睛里面擒着痛苦的、而又无奈的泪花。
「大傻子,给我下楼拣块豆腐去」
刚刚放下脏抹布,姐姐又胆颤心惊地接过妈妈塞过去的小瓷盘蹬蹬蹬地跑下 楼去。我正坐在阳台上叠纸片往楼下撒放,我倚着高高的铁栏杆看到姐姐瘦小的 身体在茂密的杨树林里疾速地移动着,望着她那渐渐远去的背影,我的心里说不 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这是啥啊,嗯,」当姐姐排着没头没尾的长队、脸上挂满热滚滚的汗珠, 终于气喘吁吁地端回来一块小得可怜的豆腐时,妈妈指着瓷盘中央的豆腐块冲着 姐姐再次骂骂咧咧起来:
「你瞅你,你还能干什么,嗯,这么小的豆腐让你给拣回来啦,这谁也不要 的破玩意让你给拣回来啦」
「不,」大气不敢出的姐姐从喉咙管里发出蚊子般的声音:
「卖豆腐的阿姨说,排到哪块就是哪块,我,我没有办法啊」
「滚,」妈妈一把夺过姐姐手中剩余的钞票:
「赶快擦地去,笨手笨脚的东西,大傻子」
「我得走了」为了姐姐,爷爷与妈妈终于撕破了脸皮,在最后翻天覆地吵 闹一番之后,爷爷收拾好简陋的行装,向爸爸告辞:
「快秋收了,我得回家去了,公社还等着我记帐吶」
「爹,」妈妈躲在里屋没有出来向爷爷道别,爸爸则拽着爷爷干巴的手掌, 不知说些什么才好。爷爷没有理睬爸爸,而是转过身来,情深意切地抚着我的 脑袋瓜:
「大孙子,爷爷要回家了,记住爷爷的话没有,嗯,要好好地学习,」
「嗯,」望着慈祥的爷爷,我的眼睛突然湿潮起来,继尔,便是一片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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