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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池清轻咳两声,讪笑着朝着玄武道:“童大哥就拜托你了。”
玄武作揖道:“是。”说罢,一手提上童百熊衣襟,硕大一汉子便轻易教他提起,阔步朝门外走去。童百熊心中怒极,口上自是不堪入耳:“你个狗杂种,你不要落到老子手中,否则老子定将你千刀万剐”
玄武恍若未闻,将童百熊拎上适才骑来的马上,腾身跃上马背便朝镇上奔去。池清转身回屋,见东方不败神闲气静地坐在桌边茗茶,不由失笑道:“东方教主当真是好闲情。”上前轻轻托起他下颏,仔细端详。越是端详越是觉得不可思议,好端端一人儿怎的就成了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难不成那些武功深厚之人皆有些不为人知的怪癖“小生只当魔教教主是个獐头鼠目的小人,怎料得竟是如此一美人。”
东方不败就着池清挑着下颏的手,淡声道:“反悔了”
“岂敢,小生只叹有眼不识金镶玉罢了。”噙笑在他身旁坐下,道:“你老实同我说,好端端一教主不做,怎的下黑木崖跑我这来了”
“倦了。”东方不败一语带过,难不成他还能告诉这人,他不过是重来了一回,所以厌倦了那些曲意奉承、轻意敷衍
池清见他不愿多提,转而道:“你这做兄弟的可真够心狠的,人家要抹脖子你竟让他自便。”
“斩草不除.,必留后患。”东方不败放下手中杯盏,淡声道。
池清驳道:“本是同.生,相煎何太急”
“如你所言,是盼着我回去”东方不败盯着池清,童百熊不死势必纠缠不休,杨莲亭此时急着寻他,如若不出所料,今日便会得讯赶来,难不成这人就如此盼着他回黑木崖
“这倒不然,你若真不愿回去我又怎会逼着你,若是躲不过亦无妨,了不得你上哪我便跟到哪罢了。只是小生方才如此在童大哥面前如此替东方教主留薄面,教主大人准备如何答谢小生”未婚夫婿那至少还有个名分,可这以身相许当真是无名无份,与夫婿大相径庭,教他情何以堪呐。
东方不败瞧着池清,黑的白的都由他一人说了,怎的还问他如何报答明知他意义为何,淡声道:“你我之间还须言谢”
池清闻言莞尔,他原是不过是准备讨些甜头,怎料教他这么一句话给拨了回去,本该气馁,可这话委实值得细琢。两人都无须言谢了,这须何等关系
这心间却不禁思虑,依着池清的算盘,东方这副亦男亦女的模样只需换上真正的女装便可教人辨不清雌雄,回京后只须说是在外相中的女子,只须身家清白料想他爹娘再反对亦不过如此。怎料半途杀出了个程咬金,他家童兄弟出现揭穿了他身份,教玄武知晓,若他禀明圣上,指不定闹出个甚么事。毕竟官宦人家虽不少有玩弄娈童之事,可毕竟上不了台面,说难听些便是败坏门风,教他知晓爹娘岂不闹翻了天可这玄武又是皇上的人,杀了那是大逆不道,当真难办。
嗟叹一声,瞧着面前的美人,得寸进尺道:“芳儿姑娘此话说得在理,你我之间无须言谢,直取便可。”说罢,挑着他的下颏吻了上去,一寸寸地夺城掠地,探入唇齿卷住他的舌尖亲了个够。
玄武将童百熊扔回镇上,回私塾收拾了食盒正准备去庖厨熬药,却见池清从屋中走出,嘴角噙笑地瞧着他道:“玄武,与我谈谈可好。”
玄武恭敬地回道:“是。”
池清在院中坐下,亲切道:“你也坐。”
“不必了,属下站着便好。”这池家少爷每回亲切朝他一笑准无好事,心中委实不想用黄鼠狼给拜年,没安好心这词。可心中大抵已经知晓池清想说些甚么事,总而言之便是他知道的太多
池清见他不愿坐下,亦不勉强,道:“相信你已经知晓东方的身份了”
玄武道:“属下惶恐。”
“”他甚未说,他惶恐个甚么劲轻叹一声,道:“其实我和东方这事说来简单,各中却是曲折万千。”
“属下并无深究池少爷私事之意。”玄武赶忙澄清。
“这我明了。”池清未理会玄武的意愿,兀自叙述了起来:“我教父亲赶出家门之事你该略有知晓,说来羞愧,当初意气用事离家出走,出了家门这才知晓日子难过,将身上值钱的东西全当了这才占时混了个温饱,当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初见东方时真将他当做了女子,而他的脾.亦是难以捉.,竟未曾否认,两人便这么莫名其妙地相识,不小心便这么喜欢上了他那别扭的.子,待察觉之身时早已弃而不能。”
玄武垂首伫立,待他说出真正意图。
只见池清颇为唏嘘地回忆了一阵,这才继而道:“池家传到这代仅余我这么一个子嗣,若教爹娘知晓我竟喜欢上一男子,一气之下保不定会闹出甚么事,祖母年纪亦是大了,若因此气坏了身子那可是万万使不得。可这些轻而易举地避免,关键只在于你说亦或不说。”
“属下只忠于皇上。”玄武道。
“好一个忠,可何谓忠食君之禄分君之忧,本可相安无事之事你却偏要说出徒增皇上忧愁这便是忠皇上派遣你出来只是寻我,你若将我寻回便是完成了使命,其余无赶紧要之事你又何须提起要知道,效忠同愚忠仅是一字之差”
池清这话再是明显不过,该管的好好看着,无需管的就勿要多嘴。玄武一双锐目盯了池清半响,他若不愿,他们又想如何处置道:“属下的职责是分君之忧,若皇上问起,属下字会如实相报”皇上不问起他自不会多嘴,可若是问起了他定然直言不讳。
池清闻言,这才放柔了语气,转而道:“我病着的这些时日劳你费心了,庖厨尚余两坛酒,不若我们一同喝上两杯,让我聊表谢意可好”
“属下不擅饮酒。”玄武回绝道。
若教那东方不败发觉他在池少爷病尚未痊愈之时引他饮酒,指不定回京见皇上的命都没了。他们这一对,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池清见状,便不再勉强,道:“如此我不便强求了。”起身便想回屋。
忽闻外边蹄声杂沓,齐朝私塾奔来,不由顿住了步伐,暗忖着那壮汉自刎不成,难不成这回多带些人预备强行抢人
马蹄奔到私塾外,随即响起一阵勒马嘶声,一行人脚步急促地奔了进来。教池清意外的是这回来的并非是那莽汉,而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子,身着一袭枣红袍子,身形雄健威武,其余人等教他留在了私塾外。进私塾环顾四周,未瞧见欲见之人,便急不可耐地唤道:“东方,东方,你在哪东方”
魔教教主的名讳可并非随便来个人便敢直呼的,只一句便教池清认定这男子同东方关系不菲。那男子见不着想见之人,便朝着杵在院中的池清以及玄武问道:“教主呢”在他看来,这两厮杵在这,那必然是伺候东方的人。
池清不知他来头正想回应,却见原本闭着的侧屋教人从里打开,东方不败不疾不徐地从里步出。杨莲亭一见着他,满脸的喜不自胜,快步上前伸出双臂便想将他拥入怀。怎料东方不败身子一侧,避了开去。可这些完全无碍于男子心中的喜悦,收回双臂,笑道:“东方,你怎么不同我知会一声就跑这来了,弄得我这些日子好找,真是食不甘味夜不能寐,日日惦记着你。再瞧瞧你,清减了这么多,回去后我好好替你补补身子。我带了人过来接你,快些同我回去吧”
东方不败道心中冷笑,甚么食不甘味夜不能寐,不过是他在教中地位未稳又如此急于排除异己,怕引起造反的势头罢了。面上却是未变,淡声道:“本座不过是出来走走,又何须杨总管多虑。”说罢,略过杨莲亭径自行至池清面前,替他理了理本就平顺的衣襟,道:“怎么出来了”回首朝玄武道:“药还未煎好”
玄武暗忖这事当真是难办,若是魔教教主如此使唤他定是不依的,可若是池少爷未过门的妻子如此问上一句,这应有的礼数还需有。道:“这就去。”话虽然如此,可瞧着边上那男子虎视眈眈的模样,身形却是未动。
杨莲亭在边上瞧着东方不败同池清如此亲昵的模样,心下不由大愕。在他记忆中,东方不败除了会对他假以辞色外,外人皆是冷若冰霜,如何今日会对一个陌生男子如此关怀更何况东方不败霍然称呼他未杨总管,而非莲弟,心中危机重重,不由质问道:“东方,这厮是谁”
池清心中纵然不悦面上却只是盯着东方不败,未作声。瞧着这男子方才的举动,两人都熟悉到了彼此拥抱的份上,怕是旧情人找上门来了。他再迟钝亦是猜中了两三分,东方所谓斩草不除.的后患,指的怕是眼前这人罢。
东方不败视线未离池清,朝着杨莲亭淡声道:“本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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