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飞恐慌起来,想要中断这一切,却全身僵硬,只能原姿势维持在那里,硬着头皮,等待事清的发生。
五芒星法阵不住爆闪火花,涌出大量浓烟,像是一座喷吐硫化气体的火山口,白夜飞看着那些气息飘来,心脏被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攫住,好像那不是单纯的气息,而是某些具有灵识的生命,某些……进化炼上可以彻底辗压自己的存在。
实质效果很快出现,那些倒在较外围的邪教众,首先接触到浊气,发出痛苦的闷哼,又迅速中断,前后不足两秒,基本是接触到这些气息的瞬间,便告毙命,一身血肉开始迅速分解,短短数秒间,就只剩下枯骨一具。
哪怕是把人扔到强酸里,都不会有这么好的融蚀效果,白夜飞看着那几具连一点血污都不见的森森白骨,发现一件更糟糕的事,就是吸收了这些血气之后,法阵的青寒亮光更盛,喷吐出来的浊气,赫然是之前的一倍。
死的人,其血肉直接形成献祭,换取更多的真神气息降临,这样下去……最终能够笼罩多大的范围,白夜飞不好说,但船坞之内的敌我双方,肯定一个也跑不掉。
邪教徒濒死的闷哼,一下接一下响起,白夜飞纳闷什么条件才是能承受真神气息的不普通人,可耳边所闻,那些邪教徒基本是碰一个死一个,淘汰比例百分百!
……这就是真神洗礼?如果我站到那个法阵里,接受洗礼的话……白夜飞脑中浮现自己全身血肉融蚀,炸成粉碎的惨状,有种呕吐的冲动,但很快地,那片酸味浓烈的烟雾就弥漫过来,将他包覆在内。
阵阵恶寒,从体内深处不住蔓延,白夜飞全身猛冒冷汗,身上每一处筋肉都在痉挛,奇痛难当,如果不是处在麻痺状态,肯定会痛到满地打滚。
祭司的呼喊声,不知什么时候没了,周围也没有别的呼吸声,白夜飞以为自己很快就会气绝,但体内混乱的冷流、热流,却像是感受到威胁,自行在经络内高速运转,虽然是胡乱运行,可每绕行一下,身体就多了一分力量,抗衡着酸腐浓雾入侵。
内、外两股力量的对抗,白夜飞整个肉身等同战场,痛到想死。在最开始的一瞬,他以为自己会口吐白沫,会失去意识,甚至就这么活活痛死,但几秒过后,他却发现……自己似乎对这一切非常能……忍受?
痛楚没有减弱,反而随着分秒过去,越来越强烈,可承受着这些剧痛的自己,意识益发清醒,甚至可以说……越来越精神,就好像自己对“承受痛楚”这件事早已习惯,一进入相关状态,马上驾轻就熟,知道怎么在这种清况下“最适化”,让自身能够驾驭、超脱肉身之痛。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清况?白夜飞百思不得其解,记忆中,自己并不擅长忍痛,甚至指头被纸割伤流血,都会痛到掉泪,怎么遭遇如此剧痛,却反而能处之泰然?
总感觉……好像意外开发出自己的另一面了……不知过去了多久,白夜飞慢慢适应着通体的抽搐与剧痛,尝试将目光集中在当前,想确认同伴们的状态,却首先被眼前所见吓了一跳。
如果记忆没错,自己一匕首刺穿了祭司的腿后,就一直是钉在上头,不曾移动的,而祭司的惨呼已在之前停止,当是身亡,自己睁开眼能看到的,理应是白骨一具。
但现在睁眼看到的……这条圆柱般粗,覆蓋满黑色浓毛的东西,它还……能算是一条腿吗?它是什么东西的腿?
一股寒意,白夜飞骤感不妙,想到神恩洗礼的核心,是催迫潜能,强化血肉,借此提升,那些潜力有限,没东西可挖掘的,自是当场毙命,可那些有潜能可催发的呢?
而若要说实力,祭司那老头恐怕是全场数一数二的,他被催发出潜能,可以理解,但为什么结果会是这样的?
血神匕下插着的筋肉,固若磐石,感觉真像石头般硬,白夜飞甚至不称那为血肉之躯,粗略一估计,这腿长逾一米七,换句话说,腿的主人……身高保守估计,超过三米!
……这还能算是人吗?
白夜飞心头蓦地一紧,接着,他察觉到底下的坚实肌肉,稍稍动了一下。
……不好!
一个念头闪过,大力涌来,白夜飞身不由主地飞了出去,腾云驾雾般一飞就是十数米,中途不知撞烂了多少木箱、木架,才跌到一堆交缠的网绳里。
没有痛感,因为和身上持续发生的痛楚相比,这一点碰撞的感受已经麻木,可以忽略,白夜飞只是瞪大双眼,看着前方那个三米多高,头顶一对山羊角,猿猴面孔,满身黑毛覆蓋,背后还有一对昆虫翅膀的巨物。
……这是……哪门子的怪物?
理智上,这个巨大的怪物,应该就是祭司所化,特别是怪物腿上还钉着那柄血神匕,这都说明那怪物就是祭司无误,可白夜飞仅存的理性,委实难以接受,那个枯瘦干瘪的老头,怎么一下就变成这个巨魔了?
……变态老头,你们这拜的到底是什么神?你妈妈小时候没教过你,坏朋友不能交吗?
然而,这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白夜飞看见那个巨魔一下抬头,与自己来了个眼对眼,刻骨的仇恨,几乎化为烈焰喷吐而来。
……仆街!
第三四章我的天使三米高的黑羊魔怪,站起来有整层楼高,若不是船坞特别挑高,直接就会穿破房顶,牠怒瞪着白夜飞,眼中满是恨与怒,身形一动,就要冲过来动手。
黑羊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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