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谱(在落雪的尽头等你)第三卷 3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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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团里一个杂工,现在出来,想说两句话。”一瞬间,布衣少年气势自生,不卑不亢的坦然,蕴含莫名的底气,虽然收获了一堆不屑、愤怒、嫉妒、嘲讽的目光,却没有半个人直接反呛。
“第一,这首菊花台,是我写的!之前委托洁芝给大家品评。相信很多人都看过,你们肯定不屑,但肯定有看过。现在否认,就是撒谎,撒谎是不对的!”白夜飞摇摇头,笑着看向琥珀,“尤其是琥珀小姐!明明是我的曲子,你让燕儿跟我说不行,然后就拿去用,连招呼都不打,说是你自己作的,难道不觉得良心有愧?你这样干,不担心遭天谴,被雷劈吗?”对于今日可能发生的一切,琥珀早已有备,更想好了全盘说词,哪可能因为这小小质询就动摇,当下微微一笑,就要回话。
蓦地,晴空中响起数道霹雳,雷声轰鸣,紫电横空,竟是朝乐坊周围落下。
几下雷鸣,一次近过一次,一声响过一声,在场所有人面色大变,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白夜飞,连望向琥珀的眼神,都开始动摇,觉得这一切过于凑巧,有些不对。
琥珀面色凝重,失去了之前的从容,就算有周详的卸责之词,甚至能反咬一口,却怎都没法顶着轰隆天雷说出口。
有别于琥珀,白夜飞嘴角微扬,一派镇定,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坦荡,看在众人眼里,信服力大大增加了。
这是众人看得见的部分,却没有几个人晓得,此刻白夜飞的内心,比琥珀还要慌得多。
……随口扯几句吓吓坏孩子而已,要不要这么认真啊?生活无奈,讨口饭吃罢了,雷神啊雷神,大家都是替老板打工的,你就睁只眼,闭只眼吧!周董又不是你老爸!
全场无声,董珍珠神色复杂,冷冷看着白夜飞和琥珀,没有开口,而凤婕眼中含笑,一副玩味之色。
白夜飞心中默念几声“周董对不起”,从怀中取出一叠曲谱,手一扬,直接洒向空中,飘散四方,洒落整座议事厅。
满天散纸,飘然若雪!
一名之前被洁芝委托看过的老乐工,摇了摇头,没有动作。
一名面露好奇的年轻琴工,笑着伸手,接过一页乐谱,看了几眼,朝白夜飞看去,惊疑不定。
有人暗自摇头,觉得这名少年杂工实在离谱;却也有人默默点头,已经信了几分。
玛瑙和珊瑚对视一眼,一头;碧玉闭目沉吟;翡翠朝白夜飞递去一个赞许的目光。
“这些就是我的作品,大家可以比较看看。”白夜飞扬谱之时用上了巧力,大部分纸张都落在了四周,落在有份参与演出的乐工面前。
听了这番话,又多了不少人伸手接过谱子。
白夜飞看向琥珀,摊手道:“琥珀小姐,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被雷声所惊,没能在第一时间控制局势,失了先机,琥珀面色难看,没有做声,只是扭头使了个眼色。
之前躲藏起来的燕儿,应声排众而出,同样捧了一叠乐谱,分传给全场众人,无论是不通音乐的杂工之流,还是乐工和见习生,个个不落。
全场再一次安静,手里拿到两份的人,开始对比乐谱,即使没拿全的,也凑过头去,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这种氛围之下,谁也不想表现自己素养不够,当场丢人。
“这……谱子的确有些像啊!”“如出一源,如出一源!”有人看完乐谱,场内又开始嘈杂,判定两张谱子上的内容,确实类似,绝不可能是想到一处,而是有所参照。共识很快就出来,但无从得知的,便是究竟谁抄了谁?
不过,再往下看去,群众又一次譁然。
“琥珀小姐的曲子要优秀得多!”“那个杂工的曲子,根本不行啊!”大片嘈杂声中,一名老乐工摸起胡须,“琥珀小姐的曲子完成度更高,圆融得多,才能有如天籁。”另一个拿着长箫的乐工点头,“另一份,这曲子怪腔怪调,太过不协,虽有亮点,但……难登大雅之堂。”有年轻乐手不服气,想要说几句话,却被旁边人眼神瞪住,没能出口。
琥珀眼见全场大多数人的反应,一如当初所料,顿时有了底气,看向白夜飞,强势开口。
“这些曲子都是我亲自做的!你不过是一个杂役,有什么资格进来说话?又哪里会作曲?”琥珀昂首道:“是你不知从哪里听到了我的新曲,所以起了邪念?说不定,还是你伙同洁芝一起偷抄,结果不得精华,只能自己瞎补,才弄得乱七八糟,现在还想污蔑于我,窃取我的创作成果?”第五一章版权之争白夜飞微笑道:“我真是很佩服啊,瞎话能说得如此坦然,真相信曲子是你自己做的一样,琥珀小姐应该是全团里的演技第一。”口舌之争,没有太多的意义,琥珀无视白夜飞,也不再对答,直接望向董珍珠,“团长,这场闹剧该终止了,您是不是该给大家一个交代了?您信哪个?信我还是他?”全场目光看向董珍珠,等待着最终的结论。
董珍珠没有立刻张口,而是看向凤婕,想知道她的想法,却见凤婕笑吟吟地回看,并不表态,让人看不透她实际的想法。
琥珀面色微变,万万想不到,刚才对自己新曲极尽欣赏的凤婕,在这节骨眼上,居然还不愿百分百支持自己!
从凤婕身上得不到答案,董珍珠瞥了一眼琥珀,再看向白夜飞,眼中闪现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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