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期期艾艾地说:“不,你,你不要这样……”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又去照顾孩子,而符建林不满地打开电饭煲,从橱柜里翻出一个白碗,准备给自己煮稀饭吃。
就在他刚盛完半碗粥,准备去拿冰箱里的橄榄菜时,忽地看见桌边放着一碗煎肉,味道很香,还是温的,上面泛着滋滋的油光,散落着孜然和胡椒粉。
不引人注意的墙角里,檀立收回了“送外卖”的头发。
“靠,这死婆娘,偷偷做了肉,还不给我吃?是要送给哪个奸夫?”符建林一下子怒火上涨,他用怀恨在心的眼光看了一眼妻子和孩子所在的房间,刚想上前揍他们一顿,可看着婴儿那张脸,他又有点踌躇,干脆退了回去。
不知为何,自从昨日过后,符建林这心底总是有点不安分。
他老觉得自己好像是……忘了什么事。
而且是什么他绝对不想回忆起来的事,可这种失忆般的感觉又让他在极度难受的同时,下意识想要记起来,两种冲动折磨在一起,令他难受不已,连今天的班都不想去上。
幸好的是今天隔壁没有再剁肉。
符建林踩着拖鞋,端着那碗肉回到桌面,用筷子夹起一块放到稀饭上,一口吞了下去。
与他一墙之隔的萧栗悠悠地掷出一枚硬币——背面,人头朝下。
在他的面前,一本笔记本正在奋笔疾书写着什么,罪天在记录这个故事。
符建林嚼了两口肉,觉得这肉有点老,但好在总比没有好,权当锅贴了。
“死婆娘,也不知道煎嫩点。”他两下喝掉半碗稀饭,又夹了一块肉,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这煎肉像是有某种魔力,越吃越香,越吃越想吃,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整个碗都吃空了,再伸出筷子时,筷子与碗沿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稀饭也没了。
符建林放下碗,就这么摊在椅子上,把脚丫从拖鞋里伸了出来。
然而奇怪的是,煎肉虽然没了,但空气里的肉香却还在。
不止是残留的味道,就像是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在这个房间里煎越来越多的肉,这些肉一齐散发着香味,充满了整个屋子,香的让人窒息。
哪怕符建林吃饱了,口腔也在不断分泌着口水。
他忍受不了地跳起来,打开房门走到楼道里透气,但不管他走到哪里,这股气味都如影随形。
符建林恍惚间觉得,他才是那个香味的源头,而不是他家。
他被这股香味弄的头晕目眩,无法正常思考,下意识拍打着身上的口袋,想看看是不是有块肉掉进口袋里了,但很快,符建林惊恐地发现这个味道是从他的嘴巴里传出来的。
从他的喉咙,他的嘴巴,他的鼻孔里冒了出来。
“不,不不不——”香味愈来越浓,直到这股肉香彻底将符建林包围,他整个人趴倒在楼梯上,远离自家房门,他彻底想起来了!
他已经死了,他被剁成肉块装进冰柜,而凶手正是他那个逆来顺受的妻子!
他的肉体被肢解,灵魂却锁在这栋居民楼里,不断地轮回,徘徊在白日与黑夜之间。
也就是在他回忆起一切的同时,整栋楼包括他自己都发生了异变,楼道里弥漫着腐朽的气息,一楼的大门重新出现,它从领域中回归了现实。
而符建林眼看着自己的手变得越来越小,骨骼节节交错,最终缩水成了婴儿。
从隔壁的房间里走出那个漂亮的年轻人,符建林记得笔仙叫他夏洛克,他哇哇大哭地就想爬走,只可惜这具身体无法支撑他做到这么高难度的动作,夏洛克停留在他眼前,长久地凝视着他。
那块肉是萧栗让檀立放过去的,是夜晚里处于女鬼状态时女人做出的煎肉。
在白昼与黑夜的转换里,符建林这对夫妻角色颠倒,白日里处于女人没死之前的回忆,夜晚则是现实,这两者之间,萧栗认为破局的关键点就是这块肉,它能让符建林想起“现实”。
萧栗看了一会儿符建林所化的婴儿,他伸手抱起他,走进他家,把他交给了女人。
房间里的婴儿早已化为尸骨,无名女人身上全是疤痕,坐在婴儿边上,抬头望着萧栗,接过了他手里的孩子。
无名女人与身边的婴儿一同没入了小黄本,与之相对的还有一道蓝色光线。
萧栗展开小黄本,发觉上面多了一行字:【无名女尸,可查看名称来源。】没等萧栗点击,一幕幕回忆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无名女尸的故事,说简单也简单。
一开始,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
女人从小性格懦弱,是家里的小女儿,被父母拿了五万的彩礼,嫁给了符建林。
她上头有几个哥哥,早些年父母还跟她联系,联系的时候不是要钱就是要帮忙,直到她也有了个孩子,父母无法从她身上得到更多油水,也就跟她断了联系。
女人还来不及为父母的消失而悲伤,就被丈夫的改变夺取了全部注意力。
符建林早年不说多么好,但也性格还行,但自从孩子出生后,因为一个同事的一句玩笑话“这孩子怎么看着不像你啊老符”,他开始变得多疑。
对待妻子,也从偶尔的打骂变得经常,甚至一度怀疑她和别的男人有染。
一旦开始有了这个想法,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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