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蕴康去澳洲出差,去两周。
出差前一晚,柯莎特意把陪儿子的时间拿来陪他拾东西。
夫妻生活有问题柯莎知道,但是对她来说,现在的生活也很好。似乎从儿子来到世界上开始,她给韦蕴康的爱就转移到这个小小人儿身上了。儿子的哭声笑声,呀呀乱语都让她觉得满足和安心。
柯莎刚出月子的时候做过一个梦,梦里是去世的柯以柔。她刚走的时候柯莎经常梦见她,后来柯莎过得好,生活稳定情绪也稳定之后,她就再没来过她梦里了。
柯莎觉得,这次柯以柔来梦里,肯定是因为被她丢在世上的女儿,在世界上终于又有了血脉至亲。
柯莎在梦里见到妈妈就开始哭,哭得很难过,惊醒了睡在婴儿床里的孩子。韦蕴康惊醒发现柯莎在她身边哭,孩子在不远处的婴儿床里面哭,吓了一跳。叫柯莎叫不醒,只能先去把孩子抱起来。
柯莎梦里只有柯以柔,她想把孩子抱给妈妈看,但四处找也找不到孩子。
“妈,你知道的吧,我也当妈妈了。”
“妈妈知道。”
“妈,宝宝的爸爸我带他去见过你,你看到他了吗?”
柯以柔摇头。
“他很好很好,妈妈你放心,我会好好过。”
“莎莎,孩子我看到了,长得怎么不像你?”
孩子确实不像柯莎,但是像韦蕴康。柯莎笑着回答妈妈:“儿子像爸爸,像爸爸很好,将来也会长得很好看。”
“他是你的孩子呀!”柯以柔的声音带上难过的语气。
柯莎回答:“是我的孩子,但也是韦蕴康的孩子,是我们一起的孩子。”
“不是的,你没明白妈妈的意思,是你的孩子啊,是你的孩子。莎莎,要听妈妈的话,听话,你懂妈妈的意思吗?”
柯莎没太懂,但是还是点头了。
柯以柔肯定还说什么了,但是柯莎记不清,她噙着泪被韦蕴康叫醒。
孩子被送到隔壁给育儿嫂了,韦蕴康抱着醒过来之后还懵懵的柯莎问:“做什么梦了哭成这样?清醒了吗?”韦蕴康用手指帮她抹去脸上泪水,从后面用侧脸去蹭柯莎微微发烫的耳根,温柔在耳边和她讲话。
柯莎抽噎着吸了下鼻子,埋首他胸口,闷闷出声:“嗯。”
“嗯?嗯是什么意思?”房间只开了床头灯,暖黄灯光下蜷在他怀里的柯莎像只温顺的小猫。韦蕴康吻她额头,眼睛,心念意动,刚碰上柔软的红唇就被推开,柯莎坐直起来看他,用分不清是真生气还是撒娇的语气说:“明明是我生的孩子,为什么像你不像我呢?”
韦蕴康失笑,一边把人拉回怀里一边哄她:“怪我,我的基因太强大了,不应该这么霸道。”软香的人又回到怀里,韦蕴康的手勒住细腰把人往自己身上靠,还没开始作乱柯莎又挣扎着直起来:“宝宝呢?”
“在隔壁,送去和育儿嫂睡了。”
柯莎转身下床,“我去看看儿子。”
衣帽间很大,行李箱放在脚边,柯莎从衣柜里把衣服取下来丢到行李箱里,韦蕴康又一件件捡出来折好。
当然,折衣服的速度,赶不上她扔的速度。
“够了。”
“嗯?”手里拽着衣架的柯莎没太听明白他这句话的语气。
“够了。”韦蕴康重复。
柯莎觉得他可能不止说衣服,还在说她。愧疚不是没有,韦蕴康一开始想勾她经常在她面前自己解决,柯莎看得毫无波澜,也不想帮他。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失败之后,韦蕴康再没在她面前做这些。
出差,以前也出过,但是柯莎就是觉得韦蕴康这次差出得多多少少有点和她赌气的意思。
“明天我不去公司了,送你去机场。”服个软。
韦蕴康把最后一件衣服放到行李箱,头也不抬回她:“不去公司可以,但也不用去机场,往返浪时间。”
这个台词,有点熟悉。
以前韦蕴康出差回来,叫柯莎去机场接他,柯莎就是这么说的:“不上班行啊,但是我能不能在家洗白白等你回来,机场好远。”
行吧,不去就不去,也没有特别想去......
两人隔着行李箱站着对视,柯莎找理由先跑:“我去看儿子澡洗得怎么样了。”
柯莎两根手指比着走路的姿势人就出了衣帽间,房间门关上,韦蕴康一脚踢翻面前刚刚整理好的行李箱。
不送人去机场至少要亲自送下楼吧,柯莎定好闹钟喂完儿子睡觉,第二天一睁眼旁边的位置都没有温度了。
柯莎看看时间,差不多刚上飞机。拨电话过去,响两声被接起:“醒了?”
好听的声音,柯莎坐在床上无意识勾起嘴角笑,低低应他:“嗯,我闹钟你关的?”
“昨晚你起来叁次看儿子,没必要早起送我。”衣袖被轻扯了一下,韦蕴康回头,身边的秘书在给他比stop的手势。
“你出门前看儿子了吗?这是他出生后第一次和爸爸分离呢。”
没看。
当爸的喜悦只在柯莎刚刚生产的阶段,这个孩子来之前韦蕴康没想过,爱的结晶会对夫妻关系产生这么难以想象的改变。
早知道这样,干嘛非得要孩子。
嗯,还是他非得要的。
“先生,飞机马上起飞,请你结束通话关闭手机,谢谢配合。”说这话的不是空姐,而是身边的秘书。
韦蕴康给她一个白眼,电话那头的柯莎显然听到了,“那先挂吧...等你回来,起落平安老公。”
韦蕴康挂了电话将手机调到飞行模式,旁边的秘书又在强调:“保持距离!电话不要超过五句得结束,您也不想我们这趟跨国差出得没有价值吧?”
韦蕴康长吁口气,然后拉下眼罩睡觉。
死马当做活马医,暂且信你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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