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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李月荷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了人命大事,及至问明白,不禁笑说:“只是这个啊,哪里用这么紧张,快点起来说话。”
厨子听她如此说,知道是有办法,心头似是拨开乌云见了阳光。
李月荷微笑了一下,故意卖关子说:“是三娘叫你来求我的吧?呵呵,其实三娘现在马上跟你回家,抱抱你的孩子,相信你的孩子鼻孔里那团鼻屎马上就会掉出来的。”
厨子一开始以为李月荷是在跟他开玩笑,及至听了方法,不禁喜笑颜开。三娘刚好也过来了,听了李月荷的话,哭笑不得地说:“郡主一早就闻到了我身上的味,为什么现在才说?”
原来三娘给李月荷端葱油饼出来时,李月荷闻到一股浓重的刺鼻的葱味,差点打了一个喷嚏。因为这个,她告诉厨子说拿一段大葱切开,放在孩子鼻子底下,让孩子闻这个葱味,葱的刺激性气味自能令孩子打喷嚏。一个喷嚏打出来,自能把深藏在鼻孔处的鼻屎也一并震了出来,而且这个葱味也能缓解孩子的鼻塞,一举两得。
厨子千恩万谢地正要走,李月荷又把他叫了回来说:“记得放葱在鼻子底下时,要把孩子的眼睛捂住,莫要辣到眼睛了。若这个不见效,也只得使出老办法,用嘴帮他吸出来。”厨子忙点头去了。
坐了一会儿,李月荷要回府了。现在府里的人倒不大管她,见她出来逛只是让府里的轿子送出来,然后等着又抬回去。李月荷也不去使性子,每次只是默默地坐上轿子。出了茶楼,府里的轿夫早看到了,忙把轿子抬过来。
碧玉正要扶李月荷上轿,却有一个人大步走过来,跪在地上说:“见过娘娘!”
李月荷定睛一看,原来是南明的使者。南明的使者等了一段日子,见李月荷还是没有回去的意思,只得让人先回南明那边禀了唐子仪,自己耐住性子在这边等下去。由于无聊,知道李月荷在闹市里开了一家茶楼,也就天天来茶楼喝茶,一边也等消息。
使者这天正喝茶,一眼看见李月荷从楼上下来往门口走去,忙呼了伙计结了账,尾随出来。见李月荷想上轿,一时心急,也顾不得人多,就跪下了。李月荷对碧玉使了个眼色,碧玉忙过去扶使者起来,使者却不肯起来。李月荷无奈,“大人,你这又是何苦?”使者急道:“娘娘一天不回去,下官就一天交不了差,弄不好,连脑袋都保不住。求娘娘回去吧!”
李月荷叹口气说:“大人,你也要为我想一想,我当初是怎么被轰回来的?现在这么轻易回去,就不怕再被轰回来?就算要我回去,也得给我一个什么说法,让我不用担心以后。”李月荷知道此事避无可避,终有一天要回去,与其等李复起下圣旨,倒不如自己先谈好条件。
使者听李月荷这么说,恍然大悟,“是下官思虑不周了,这就使人飞马去报,一定给娘娘一个说法。”说完这才退了。
李月荷一进房门,玉兰正在苦恼,说是小公主怎么哄就是不肯喝水。
李月荷一把搂过小荣佳说:“为什么不喝水啊?”
小荣佳不满地说:“我又不渴,为什么要喝水?”说完拉着李月荷的手转起了圈,一边转还一边哼着无名歌。
李月荷被她转得头昏脑涨,好容易见她停了,便问:“唱的什么歌呀?这么好听。”
小荣佳得意地说:“这个歌还没名字。”
李月荷假装很吃惊,“哇,没名字啊,那是你自己编的歌了!你唱得这么好听,这样吧,先奖励你一杯水润润喉咙。”
第十八章 出路(4)
一旁的玉兰会意,忙把水端了过来。李月荷递给小荣佳说:“奖励品,快喝吧!”
小荣佳笑眯眯地说:“谢谢娘!”说完接过水咕嘟咕嘟喝完。几个大人乐得挤眉弄眼,碧玉对李月荷暗中竖起了拇指。
跟小荣佳玩了一会儿,老夫人处的丫鬟送了一篮贡品香梨过来,碧玉命小丫鬟去洗了一盘上来。
李月荷对小荣佳说:“小孩子要有礼貌,去,给每个姐姐拿一个梨子。”
小荣佳过去看了看梨子,挑了一个最大的给了玉兰,玉兰乐得合不拢嘴。接着又将两个大个的分别给了碧玉和李月荷,剩下一个最小的留给了自己。李月荷心里暗喜,看来自己的教育成功了,看看这个小孩子,不用教就知道“孔融让梨”,把大的让给别人,自己吃小的。
玉兰拿了一个最大的梨,心里过意不去,过去跟小荣佳说:“小公主,奴婢用这个最大的和你换吧?”
小荣佳摇摇头说:“不要,那个大的不好玩!”
玉兰着急了,“这个香梨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玩的呀!”
小荣佳翻了翻白眼说:“也可以用来玩的呀!”闹了半天,原来小荣佳不想吃香梨,只想拿它来玩。不知道孔融小朋友让梨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吃完梨,碧玉又开始做针线活。李月荷看了看说:“不如帮小荣佳织一件带帽的外套吧!”碧玉知道这肯定又是郡主的新鲜主意,忙问怎么个织法,样式是怎样的。李月荷笑了笑说:“织法我不懂,只知道样式是怎样的。”说完把带帽外套的样子告诉了碧玉。碧玉在纸上描了一个图样,拿给李月荷看。李月荷看了看说:“不用这么长,只遮到膝盖那里就行了。你的这个太像斗篷了,应该收腰一点。还有,袖口这里,多织一个圆孔,可以把拇指穿在这个孔里,袖口不容易缩到手腕上,有风了,也可以遮住手背。”
过了两天,小荣佳就穿上带帽的外套到处串门了,大嫂瞧了瞧她穿的外套说:“心思倒巧,想得出这样的款式。也只有小孩子能穿这样的款式,大人要穿了,不笑死人才怪呢。”话才说完,婷婷就磨着说也要一件这样的外套,大嫂只得问了碧玉织法。
又过了两天,府里的几个小孩全都穿上了这样的带帽的小外套,形成一个很有趣的景象。
老夫人看了,乐呵呵地说:“也只有我们府里,才想得出这个款式来,已有几个诰命夫人来问是怎么个织法了,也要给她们的小孩子做一件呢。这衣服,戴起帽子,连脖子也一起遮住了,比较暖和。这个倒也罢了,小孩子喜欢蹲在地下玩,这衣服不太长,不致会绊着他们,这点心思才是妙处。”
老夫人虽没有点名夸李月荷,但谁都知道这个外套是李月荷想出来的,况且宫里也有人来问,说要取这个外套的图样进宫。到时候,各种封赏自是免不了的。
天气渐渐地冷了,夜里冷风侵骨。小荣佳因为白天玩得疯,晚上睡觉时常滚来滚去,李月荷怕小荣佳一时被子没盖严受凉,便叫人缝制了一个睡袋给小荣佳用。守夜的丫鬟松了一口气,小公主睡在睡袋里,不用时时怕她踢掉被子了,现在纵然一时大意打瞌睡也无妨了。
当然,这个睡袋的做法也是即时流传了出去,一时间,各家各户有小孩的都想办法做了这样一个睡袋给小孩子。医馆里每年因受凉去看病的小孩子一下子少了许多。
这天大家正闲聊,有内侍来降旨说唐贵妃明天来看李娘娘,请闲杂人等回避。府里的人听了,忙着打扫布置,备下净室,各处细细焚香。
第十八章 出路(5)
至次日寅时,一切俱已准备妥当,一切男眷俱已回避,王府各个女眷这才按品大妆起来。辰时初,仪仗太监、执事太监等一队队过完,后面才是八个太监抬了一顶金碧辉煌的绣凤软轿,缓缓行来。
各种礼节暂且不表,只单说唐子敏见了王府一众女眷,略叙了一下家常,便留了李月荷叙话。待众人退下后,唐子敏拉住李月荷的手说:“皇嫂,你就回去吧。何必逞强!”李月荷强笑道:“我竟半点做不得自己的主了。两国不好了,一时半刻也容不得,就轰了我回来。如今,两国好了,一时又容不得我流落在外,即刻要我回去。我并不是一件物事,毫无感觉,就任由人驱来赶去。”
唐子敏半晌方说:“论理不该是我来劝你,但是皇兄确实日日思念你,一心只盼你回去。”
李月荷冷笑一声说:“如今才来说这样的话,当初众人驱我回来时,他又在哪里?”
唐子敏叹了一口气说:“莫论你,你只看看我,还不是一样要回来!从来,我们就身不由己,若说能自己做主,我何尝不想自由自在过日子。”
两个人一时都无语。半晌,李月荷喃喃道:“何处是家园?”
唐子敏苦笑道:“我们女人几时有家了?还不是依附在男人身上,他们让你有,你就有,让你没有,你就没有。”
贵为公主,贵为郡主,那又如何?还不是任人摆布!李月荷在心内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只听唐子敏又说:“既是生为女儿身,唯有任人鱼r了,只盼下世转为男儿,那时,建功立业,叱咤风云,方不负来人世一遭。”
李月荷惨笑一声说:“莫论下世的事情,今世我们该何去何从?我只不甘心被一众男人视如无物,轻易令我来来去去。”
唐子敏劝道:“何必执著,一切看淡些也就是了。”
唐子敏见李月荷苦恼,又劝了半日,直听到小荣佳的声音在门口叫:“娘,娘!”唐子敏方令其他人进来。小荣佳直冲进来,攀到李月荷的大腿上坐好。
唐子敏瞅瞅小荣佳说:“记得上次看到她,她还不会说话呢,一眨眼就这么大了。看看这眼睛,竟是越长越像我皇兄了。”
李夫人c嘴说:“都说她长得得人意,胖嘟嘟,粉嫩嫩,一双大眼睛透亮透亮,倒像凡事逃不过她的眼睛似的。”
玉兰在旁边也笑着说:“说起她的眼睛黑亮,那一回晚上,听到她哭,一时来不及点灯,不曾想,黑暗里就看到她的一双眼睛在闪闪发亮呢,倒比星光还明亮些。”
听玉兰还在说小荣佳的一些趣事,李月荷不禁笑了,“也别说得太过,听起来倒像编的。”
碧玉点点头说:“也只有奴婢们才知道这些事,说给外人去听,谁相信小小孩子能说出大人一时也想不到的话来。”
小荣佳知道大家在说她,将脸埋在李月荷胸口不看人。丫鬟另摆了瓜果上来,唐子敏拈了一片已剥去白络的柑橘递给小荣佳说:“尝尝这个。”小荣佳看看李月荷,李月荷点点头,小荣佳这才接了过来。丫鬟见小荣佳吃东西,怕果汁溅到衣服上,早已帮她围上围脖。
小荣佳正想把柑橘往嘴里送,李月荷低头对她说:“怎么没说谢谢啊?”
小荣佳忙说:“谢谢柑柑了!”
众人全笑了起来。老夫人拍着大腿说:“她说得也没错,她要吃那个柑橘,自然要先谢谢柑柑!”
李月荷笑着说:“小孩子的想法比较直接,想什么说什么,无所顾忌,所以才无忧无虑。”
说说笑笑了一会儿,倒冲淡了李月荷心中的恨意。
第十九章 谋划(1)
及至回了府,李月荷冷静了下来,暗暗思谋以后的事。冬至这天,宫里来了消息,说是复了信给南明国,言道现在天冷,怕小公主路上着凉,等开了春再送李娘娘回国。
待唐子敏离开后,李夫人才回身进府,寻到李月荷说:“她跟你密语了那么久,到底说了些什么?竟连我们也不让听。”
李月荷叹道:“花自飘零水自流,半点不由人意!”叹了一回,见李夫人对自己毕竟还有关爱之心,便把唐子敏劝她回南明的话说了。
李夫人也劝道:“如今形势,你带着小荣佳也没个好去处,不如定了心回去,过上一年半载,若诞下皇儿,那时你有个依靠,也不会被欺负了。”
李月荷不禁愣了神,还要再生个儿子才不会被人欺负,这是什么逻辑?仔细想了想,本来这个时代中就是如此,生了儿子就是有后了,再有错处也会看在儿子的份上少点责罚。连儿子一起撵了出去的更是少之又少。小荣佳若是个男孩,自己还会被撵回来吗?或者说,小荣佳若是个男孩,自己还能带她一起走吗?纵观每个大户人家,家里无论是正妻还是小妾,若生了儿子,地位马上就牢固了,若生的是女儿,还是上不了台面,只能任人践踏。
李月荷沉思了一天,这天晚上,便早早安歇了。第二天,天还没亮就有丫鬟来请李月荷,说是夫人请她一起去庙里还愿。李月荷只得收拾了出门。
到了庙里,李夫人又为李月荷求了一签。李月荷见解签的还是上回那个老和尚,便想听听这回怎么说,于是和李夫人一起过去了。
老和尚看了看签念道:“一日赴东升,二日水中明,春风和气暖,禄马进门庭。”念完抬头问,“问什么事?”
李夫人答道:“问前景。”
老和尚笑呵呵地说:“上上之签,大吉啊。待到来年春天,自有好消息。”
李夫人一听是上上签,不由满心欢喜,“老天开眼了!”
李月荷对老和尚说:“老师父还记得我吗?”
老和尚端详了李月荷一下,“哦,原来是女施主啊。否极泰来了吗?”
李月荷笑着说:“老师父不是善于观察人吗?何不为我看一看,赠我几句良言?”
老和尚眯了眼看了看李月荷,慢吞吞地说:“一切随缘,自有你的归宿。”
李月荷心中一动,“老师父,能为我指点迷津吗?我前途未卜,心中惴惴,时时不安,只盼有人为我指点方向。”
老和尚点点头说:“天意从来难测,你只记得不要逆天而行就是了。”
李月荷听老和尚的话似含有深意,这时却像落水之人抓到一根稻草,再也舍不得放手,只是一味追问:“老师父,可否说得详细一些?”
老和尚摇摇头道:“施主何必执著。凡事不强求自能得其所,世间事有因自有果,平常心待之,自能少些烦恼。”见李月荷还是一副不解的样子,老和尚转身向前走,一边走一边说,“随我来吧。”李月荷和李夫人跟着走到了庙里的厨房里。
厨房里几个小和尚正在做面条,其中一人正拿了一根粗g子在搅着面粉。老和尚指着搅面粉的小和尚说:“你看看他的动作!”
李月荷看了看,看不出有什么稀奇,便说:“只不过重复同一个动作,向同一个方向搅动而已,有什么好看?”
老和尚拍拍手说:“对啊!可不是同一个动作,同一个方向?你可知道,搅面粉时,若不按同一个方向,而是时而左,时而右,这样做出的面条,非但不好吃,还缺乏黏性和弹性。”
第十九章 谋划(2)
李月荷恍然大悟,“哦,原来这样啊。只有按同一个方向搅动面粉,才能让面粉与水和空气充分地融为一体,求得圆满。”
老和尚见李月荷似是明白了,便说:“是啊!凡人不能逆天而行,凡事又有自然的方向,你若硬要改变,只会一败涂地而已。”
李月荷心里原本想这次若回了南明,是否要争权夺利,巩固自己的地位;是否要凭借自己的能力,将小荣佳培养为女强人,甚至是一代女皇以改变女性的地位,毕竟历史上也有过女皇帝。李月荷对自己心里的想法很震惊,也怕把孩子推向痛苦的深渊,因而内心忐忑,不能释然。这时听了老和尚的一席话,却如醍醐灌顶,清醒过来。
及至回了府,李月荷冷静了下来,暗暗思谋以后的事。冬至这天,宫里来了消息,说是复了信给南明国,言道现在天冷,怕小公主路上着凉,等开了春再送李娘娘回国。李月荷知道这是唐子敏为她着想,跟李复起周旋得来的结果。这样她就多了一些时间调节自己的心情,等回去时恨意也应该渐淡了。
因为过节,王府也一样包起了饺子。一家人团团围坐吃饺子,除了几种普通的饺子外,还有透明的水晶饺、金元宝似的鱼皮饺、笔筒状似的燕饺。吃完晚饭后,众人围坐一起取乐。
听了一回戏,戏班班主领几个女旦唱了几首新曲,老夫人听了觉得没新意,便问:“有什么趣闻没有?”
班主回道:“坊间有一件好笑的事,只不知老夫人听得听不得?”
老夫人便问是什么事。班主回道:“有一位夫人为了夺家产,竟把刚出生的女儿扮成公子,一扮十八年,最近因生了一件事才露了女儿身。”
老夫人听了说:“女扮男装,这事倒新奇,先说着听听吧!”
班主道:“因这个女公子已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众媒人自是踏上门来,谁知无论是说谁家的小姐,还未说完总是被轰出门。众人正奇怪,暗暗猜测她是已有心上人或是有断袖之癖,却说这天家里来了一位表哥……”
听到这里老夫人打断说:“自然是这位女公子喜欢上这个表哥了,所以才会露出女儿身。”
班主竖起拇指,“老夫人一猜就猜着了。”
众人笑道:“戏里可不是常这样演,也不难猜,只可怜这位女公子却要如何了局?”
老夫人喝了一口温好的热酒说:“扮了多年的男子,始终却是女儿身,到了待嫁时分,见到合意的男人却也会思春的。只是两个人才一见面,怎么那么快就看上那个男子了?
班主笑道:“因是亲戚,表哥把表妹当成表弟对待,自是饮酒吟诗作乐,勾肩搭背也免不了,因有一次喝醉了睡在一起,就露了身份了。”
众人叹道:“既扮成男子经年,自是有一点见识的,怎能见了男人也不避忌一下就喝醉了呢?既是出了这样的事,不管这个男人如何,也得把终身托付于他了。本来大户人家的小姐最是小心的,丫鬟奶娘婆子的一大堆,等闲男子轻易近不得身边。如今既是扮成男子,自是放松了许多,只是做娘的却也不帮她看着点,可叹!”
大嫂笑着说:“像这样的事情,你们倒可以编成戏,即使说这位女公子是故意露出女儿身来引诱表哥的,也比你们那些戏中,小姐身边只有一个丫鬟的还合理些。”
李月荷笑道:“这些戏剧不过是借公子小姐的角色上演一些曲折动人的故事,一时顾不全不合情理之处也是有的。”
第十九章 谋划(3)
李夫人也笑说:“要说现实中,小姐们有哪个像戏里说的那样不分青红皂白,没点眼力,跟个男人才见一面就爱上的。而且也得像这位扮成男子的女公子才能轻易见到男人。如今且不说其他府里的小姐,单是我们这里的,有哪个不是一大群丫鬟跟进跟出的,哪会像戏里说的那样跟这个私会跟那个见面而又不透一点风。”
班主听了众人讨论的话,只得赔笑说:“虽说编戏的人有极好的文采,究竟没真正经历过繁华富贵,哪里知道这许多规矩,有些错处漏处也是难免的。这戏剧为的只不过博夫人小姐一笑,破愁解闷而已,当不得真。”
老夫人不禁笑了说:“谁耐烦去较真,只不过随口说说而已。再令人弹一首新谱的曲子听听就是了。”班主听了,忙叫女旦来弹。
李月荷听了一会儿,觉得也不怎么动听,便叫过一个小丫鬟,吩咐了几句,丫鬟忙去了。
隔了一会儿,碧玉用一件大披风包着小荣佳进来了。老夫人看见了说:“正念叨你这个跟p虫这回怎么还没来呢。”
李月荷接过小荣佳,附在她耳边悄声吩咐了几句,小荣佳笑嘻嘻地点点头。碧玉帮小荣佳解开披风,露出里边一套老虎皮花样的连衫裤,帽子也是连着衣服的。
见小荣佳着了一套稀奇古怪的老虎皮连衫裤,众人一愣,皆打趣,“哪里跑出来的小老虎?”
小荣佳一点也不怯场,走到两个女先生面前说:“奏乐!”说完自己一边唱一边跳起来,“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尾巴,一只没有眼睛,真奇怪,真奇怪!”当唱到老虎没有尾巴时,弯着腰一只手抚向p股那里,一只手半遮住下巴。唱到老虎没有眼睛时,一只手捂住耳朵,一只手成喇叭状放在眼睛旁边。那样子可爱得不得了。
众人看完小荣佳的表演,全笑成一堆。老夫人笑得直指着李月荷说:“怎么想出的玩意儿,笑死人了!”连一向严肃的李夫人也笑得直咳嗽,丫鬟忙上来帮她捶背。班主等人也笑得东倒西歪,这时说:“看看郡主调教的女儿,场胆儿忒大,显得是见过世面的。”
笑完后,丫鬟上来撤去各席上的杯子,另换了新杯斟上温酒,端上瓜果。老夫人笑道:“这些日子心里不痛快,多亏了这个‘小老虎’,倒似像把我的烦心事吃了去了!”
李月荷见小荣佳逗乐了众人,这才说:“一向让你们为我c心,是我不孝了。如今过了年就要回去了,这一去就不知道何时能再见面了,在此先引老祖宗和娘亲笑一笑,好歹还能记得我的一点好处。”说完敬了一杯酒,众人齐齐喝了。
又听了一会儿曲子,见夜已深,李月荷便抱了小荣佳先告退了。
茶楼里,三娘正对陈正豪啰唆:“让你跟碧玉说明白,你就哑了,如今人家过了年就要回去了,看你怎么办?”
陈正豪嘿嘿笑着说:“你不是说人家肯定看不上我吗?我要跟她说了,她不理我怎么办?”
三娘恨铁不成钢,“你若有意,她又不拒绝你,那时再求求郡主,还能不成事?再说了,看郡主就是一个好说话的人,能不帮着你一点?”
陈正豪搓着手说:“碧玉是郡主的左右手,郡主会舍得放人?”
三娘恼怒道:“郡主连茶楼都放心交给我们打理,如今要回去了,也是让我们全权处理这里的事。你说,她这样的人会舍不得?再说了,女人找个好的归宿不容易,若碧玉找到一个好人家,郡主怎么会不放人呢?”
第十九章 谋划(4)
陈正豪喃喃道:“那,那怎么跟她说?”
三娘又好气又好笑,“想当初你为了我的婚事,你那么多主意,连师叔都能被你说动。若不是师叔在台下暗中帮忙,郡主也不会莫名其妙地上了擂台。现在到了你自己的事,倒要来请教我,自己没主意了?”
陈正豪回道:“这不是当局者迷嘛!若不是你天天说碧玉这样好那样好的,我也不会起意。再说了,要是以前,我真的不敢高攀她,现在是手里存了一点钱,她若实在干不动粗重活,还可以买一个小丫鬟给她使。看她那身子骨,若要多生几个娃,只怕难呢!”
三娘气道:“你就只想着生娃,半点不知道女人的心!”
陈正豪嘻嘻笑道:“总得给我们老陈家留个后吧。”
又说了一会儿闲话,三娘悄声问:“前几天郡主让你办的事,你办妥了吗?”
陈正豪压低声音说:“已找到人办了,只是千万别走漏了风声。”
快要过年了,王府里各人全都忙忙碌碌的。李月荷是个不管事的,倒空闲,便带了碧玉去了茶楼。
上了茶楼坐定,陈正豪忙叫伙计去倒茶。陈正豪今天似乎有心事,神情慌里慌张的。三娘进来,给李月荷请安后给陈正豪使了个眼色,拉了碧玉说:“去我房里坐坐,我刚绣好的被套就差缝个口了,看着那针脚却觉得不对劲,又不知道哪里错了,你帮我去看看如何?”碧玉自是应承。
碧玉走后,陈正豪嗫嚅着对李月荷说:“三娘要我向碧玉提亲,我想问问郡主的意思,还求郡主为我们做主。”
李月荷有些吃惊,“你对碧玉有意?”陈正豪点点头。过了半晌,李月荷才说,“若碧玉对你也有意,我会成人之美。这事还是你自己问碧玉,碧玉若愿意,我会风风光光地将她嫁出去。”
三娘的房里,碧玉正在看那个被套,没看出问题。三娘忽然问:“碧玉姐,你觉得我哥人怎么样?”
碧玉随口应道:“很好啊!”
三娘大喜,“这么说你愿意了?”
碧玉回过头,“愿意什么?”
“嫁给我哥啊!”三娘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碧玉大惊失色。
听三娘说了原委后,碧玉沉默了。没错,陈正豪是一个好男人,但是自己从来没想过要嫁给他。沉默了半晌,碧玉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我想想。”
回到王府,趁着丫鬟们不在跟前,李月荷悄悄问了问碧玉的意思。碧玉红了脸说:“三娘跟我说了,奴婢才知道他对我有意。”
李月荷打趣道:“人家对你有意,你倒像个木头人,半点也不知道。”
碧玉分辩道:“事前真的一点也没感觉到。”
李月荷问道:“那如今,你是怎么想的?只要你愿意,我自会为你做主。”
碧玉红了脸不出声,李月荷一再催问,她才说:“奴婢跟他虽熟悉,但说到嫁他,心里却觉得别扭得很。”
李月荷笑了笑说:“那你觉得正豪好在哪里?”
碧玉低了头道:“他好在人勤劳,肯吃苦。”
李月荷笑了起来,“勤劳只是一个特点,并不是一个优点。人好不好跟勤劳不勤劳没关系。你看那地里耕田的牛,它们够勤劳了,你会不会为它动心?”
碧玉怔了怔说:“勤劳不好,难道不勤劳倒好?”
李月荷摇摇头道:“勤劳并不是不好,但也并不是勤劳就要嫁给他,主要得看你喜不喜欢他。”
碧玉想了想,“说不上来喜不喜欢,但也不讨厌他,见到他也没什么感觉。”
李月荷说:“既是这样,你再想想。”
正说着话,却听见小荣佳的笑声远远传了过来。李月荷探出头一看,原来几个小孩正在玩捉迷藏。小荣佳找到了婷婷,乐得哈哈大笑。这时,小荣佳远远看见李月荷,飞跑过来,边跑边喊:“娘!”
李月荷着急地说:“慢点慢点,小心摔倒!”后边几个小丫鬟忙跟了上来。
见小荣佳飞跑到跟前,李月荷便蹲下身子,张开双手想搂住小荣佳。谁知小荣佳跑过来的力道太猛,一下撞倒了李月荷,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地上。小荣佳没摔着,却吓得直哭。众丫鬟全吓坏了,忙着扶起两人,所幸都没伤着。
受了这一惊,李月荷第二天身子有点不适。宫里早有太医来为她诊脉,太医诊完开了药方。李月荷见药方写得龙飞凤舞,其中有一味药叫“珍珠某”。李月荷觉得好奇,便问太医“珍珠某”是不是珍珠。太医一笑,答道:“不是珍珠,是珍珠的娘,名字叫珍珠母。”李月荷定睛一看,原来自己看错了一个字。
这珍珠母是一个长圆形的贝壳,外面呈一条一条的粗横纹,内里却洁白有珠光,光滑细腻。珍珠的娘用自己的zg孕育了珍珠,而它自己经过清洗和煅烧,还是一种清肝明目、镇心安神的好药。从来母爱如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第二十章 坠崖(1)
李月荷忽然上前一步,握住吴毅的手,“相信我,我不会再任人摆布了。”
转眼过了年,天气渐渐地暖和起来。南明的使者几次三番来请李月荷起程,李月荷却只管装糊涂,就是不松口说准备回去的话。使者只得又进宫求见李复起。
李复起听完使者的话,宣了李月荷进宫。李月荷心底冷笑:来了,终于来了,想让我这么轻易地回去,做梦去吧!不让你懊恼一回,也枉费了我穿越者的身份。
进了宫,李复起照例询问了李月荷几句,这才说:“如今天气暖和,正是起程的好日子,因何听说你迟迟不肯动身?”
李月荷回道:“大王,我想问一句,下一回若两国再度撕毁盟约的话,我该何去何从?当初我是被轰回来的,比不得唐贵妃是被接走的,如今一声令下就让我回去,置我的面子何在?地位又何在?若我到那边地位低微,对两国又有何好处?”顿了顿,李月荷接着说,“我不想招婿,大王却令我招婿。招了婿,大王不管我是否被天下人讪笑,又停了招婿的仪式,令我回南明去。我虽无力反抗,但这回大王不给我一个说法或南明那边不给我一个说法,就想让我乖乖地听从,却千难万难了。”局势发展到这种地步,李月荷自要挑准时机讨回公道。
从皇宫中退出来,李月荷一想起李复起不快的表情就心中暗爽。
府里众人听说了李月荷的行径,都害怕得很。李夫人垂泪对李月荷说:“各先祖全都祭拜过了,怎么就不保佑我们家顺顺当当的呢?生个女儿竟是生了个烦恼的根源,三天两头叫人忧心不得安睡。你自己说说,大王哪里是可以顶撞的?”
李月荷冷笑一声说:“不顶撞也顶撞了,大不了强押我回去,照理也不会降罪到你们头上,就放心好了。”
李夫人气得发抖,“听听这说的什么话?”众人忙劝开了。李月荷心里难过,李夫人虽不理解她,却是一心为她好,如今让她伤心也是不得已,只怕以后的事会更令她伤心,但也没办法考虑这么多了。
转眼到了清明节,各处做起了清明饼。李月荷颇爱其中两种清明饼,一种是红枣泥馅的,名曰“双罗饼”,用手指一戳就能戳出一个d来,可见有多薄、有多脆;一种白砂糖馅的,名曰“白砂饼”,饼面上撒了白芝麻,还没吃就能闻到一股极香的芝麻味。李月荷让茶楼里的厨师也做一些饼在茶楼门口单卖,饼香吸引了无数人,茶楼一下子门庭若市。
茶楼虽忙得不可开交,陈正豪时不时还是会问三娘:“碧玉怎么没有任何回应呢?是不是她真的看不上我?”
三娘叹了口气,“她现在哪里有心思和你说这个。听说郡主不肯回南明,因此顶撞了大王,一家子正烦恼呢!”
陈正豪暗道:“事情还没办得天衣无缝,不宜那么快走啊!”
堪堪又过了几日,李复起下旨,令李月荷于这个月十八日动身回南明。李月荷早料到李复起会施强硬手段,也不着急,只是问了护送的使者是何人。答曰还是吴大人。听见护送的使者是吴毅,李月荷放下心来。陈正豪打听到李月荷回去的确切时间,离开了茶楼几天。茶楼里因只有三娘一个人打理,一时忙不开,便请了碧玉过去帮忙。三娘自是忙里偷闲问碧玉她哥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碧玉只得婉转地说:“一向服侍郡主,一时竟不舍得离开她,还请你跟你哥说,让他另觅一个好姑娘吧。”三娘听了,知道此事无望了,便不再问了。
第二十章 坠崖(2)
却说这天早上起来,李月荷听到小荣佳有几声咳嗽,嘴里还发出一股不好闻的气味,忙哄她多喝水。后来观察到她小便颜色偏黄,有一股很重的气味,忙令丫鬟加了少许盐在水里给她喝,希望多喝点水能够带出她体内的热毒。由于喝多了水,小荣佳下午至夜晚n了很多次。至次日,李月荷见她的小便转为清澈,气味也不再那么难闻,这才松了口气,只是还不敢给她吃油腻的东西,各种应节的饼也不许她吃,怕上火。
至这天晚上,李月荷正在写东西,忽听前边暖阁中传来小荣佳的哭闹声。李月荷来不及放下手里的笔记本,来到小荣佳的床前,见小丫鬟正在哄着她,忙问是怎么了。
小荣佳哭着说:“有虫虫咬我。”
李月荷检查了一遍小床,没有看见什么东西,再检查了一遍小荣佳的身上,也没发现什么东西,便问:“没有虫虫呀!是不是做梦了?”
小荣佳点点头说:“是啊!我一睡着就有虫虫咬我。”
李月荷安抚了她一会儿,让她睡,她却不肯再睡,说怕虫虫再咬她。李月荷知道她这是在撒娇,便随手从自己的笔记本上撕了一页纸下来,折了一个小纸鹤给她,“看看,这是不是一只小鸟啊?”
小荣佳笑着点点头。李月荷又问:“小鸟是不是吃虫虫的呀?”
小荣佳接过小纸鹤说:“是呀!”
李月荷点点小荣佳的鼻子说:“那我们把这只小鸟放在你枕头边,虫虫要来咬你的话,这个小鸟就会出来吃掉虫虫,不让它咬到你,好不好?”
小荣佳这回乖乖地躺下了。李月荷等她合上眼睡着了才回自己的房间。
小孩子在生长发育的过程中,由于意识能力进一步发展,常会做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梦。梦境是无法控制的,大人只能因势利导,帮助小孩子缓解情绪。李月荷折纸鹤这事虽小,却能使小荣佳感受到保护而安心入睡。
李月荷回南明的日子到了。日期已无法推迟,李月荷只得准备动身。这天一大早,护送的侍卫和迎接李月荷的南明使者等人占了半条街道。
王府等人全出来相送,李月荷正想向老夫人、李忠和李夫人跪下叩头,早被老夫人一把搂住,“现如今你是娘娘,只有我们向你行礼的份,哪里还受得了你的礼。只是这一去,还要自己保重,凡事多掂量,若能诞下皇儿,自不会再被人轻视。”
李忠只嘱咐了一句说:“自古女子向来以夫为重,只要兢兢业业地侍候皇上,自有你的因果。”
李夫人忍泪拉过李月荷,“当日既被选中去南明,命运已注定,反抗不得。及至你回来,为娘的只怕你成为弃妇,一生幸福尽毁,才会急急催你选婿。不想如今又来接你回去,为小荣佳着想,自是回去的好。荷儿,既生为女儿身,莫要百般和命运过不去,自找苦吃。莫要耍小性子,一切要以大局为重。”
众人又嘱了一些话。李夫人又拉过碧玉说:“一向看你心细,凡事多帮着郡主些。她若有一时做不到、看不到的,你们要多多看顾才是。此一去,好生劝着郡主些,凡事多忍耐,只盼以后有个好结局。”嘱完碧玉又拉过玉兰来嘱道,“郡主一向口拙,有些想到做到却懒得说的,你自瞧明了时机说出来,以免功劳全被人占了。不相关的闲话却也不要多说,免惹祸事。”
李月荷见李夫人嘱个没完,便走上前说:“娘,你不用c心,只管保重你自个的身体就行了。若将来听到关于我的什么事,也不要伤心,只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吧。”李夫人背过身去,不再看她,李月荷知道她是伤心落泪。虽只相处了一年多,李月荷还是感受到了些微母爱,这时,也忍不住垂下泪来,“保重了!”
第二十章 坠崖(3)
大嫂又检查了一遍各种吃食,包扎好了一包包地拿上马车放好。丫鬟领着小荣佳出来,众人轮着抱了一抱才把她送到李月荷身边。浩浩和婷婷知道小荣佳要走了,眼泪汪汪地各拿了心爱之物相赠。小荣佳依依不舍,也把自己心爱的两个泥公仔一人一个送给了浩浩和婷婷。
两辆马车,李月荷和小荣佳坐前边那辆,碧玉和玉兰坐后面那辆。吴毅跟了上来,他虽万分不愿意亲手把李月荷送到另一个男人手里,却无奈皇命难违,只得忍着满腔的忧伤指挥队伍前进。
一行人晓行夜宿,走了两天,这天来到一处叫“磨湖岩”的地方。李月荷见周围风景不错,便令众人停下休息。李月荷下轿踱到前面去观赏风景,侍卫正想上前,李月荷挥手阻止了,“吴大人跟我去就行了。”
吴毅默默地跟着。走出了侍卫的视线,李月荷这才说:“吴大人,你就甘心把我送到南明去?”
吴毅抬起头,“不是你自己愿意回去的吗?”
李月荷直视他的眼睛,“我自己若不愿意回去,难道你有什么办法?”
吴毅看了她半晌说:“你跟我走吧!不要理这些家国的事情,在上位者只顾自己的利益,不管别人的死活,我也看厌了。回到南明,只怕各种争斗会再次把你卷入当中,你想独善其身只怕难以做到。不管你心中还有没有我,只要我能为你做的事,我一定去做。”
到了这个时候,吴毅还顾着她,李月荷心里涌起了一阵难言的情绪。见李月荷没有回答,吴毅苦笑说:“我又自作多情了。”
李月荷忽然上前一步,握住吴毅的手,“相信我,我不会再任人摆布了。”
吴毅还没反应过来,李月荷已松开他的手转身走了。吴毅忙快步跟上了,正想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却已到了原处。
原来,吴毅不甘心就这样将李月荷送回去,早已计划好了一切,只等天一黑就下手,他再也不能看着心爱的人一次又一次被人利用了。当探知了李月荷的心意后,他便想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不想李月荷不容他多说,已快步走了回去。多少年了,自己心爱的人此刻近在身边,却依然触碰不得。她的梦里心里难道再没有他的半点影子?再不叫他毅哥哥,而是生硬地叫他“吴大人”。心好痛,那个跟他青梅竹马的荷妹哪里去了,自己在她眼里怎么就如一个陌生人般呢?那次,那次招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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