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小虞这种脸和身段的,很难找到第二个了。
凃锦有时候会想,小虞是个男的就好了,那我就嫁给他。
不过转眼又自嘲地笑笑,是男的怎么会娶她。
小虞倒是从不生气,好像也乐得凃锦说些从前,天南海北的世界,长途客车的昏昏欲睡,绿皮火车里揩油的肥胖男人,被偷的行李箱,莫名失踪的胸罩和内裤。
泡面味的生活,被小警察查身份证的调戏。
她的世界很小,小小的县城,几条路,大二八一个小时不到就能逛完。
凃锦身上带着遥远的方向感,给了小虞以后的希冀。
只不过凃锦偶尔会冒火,欸一声,手去掐小虞的胳膊,“我说我以前和那么多人搞过,你都没反应的吗?”
小虞还在抽烟,冷不防被她这么一拧,烟都掉在地上,她裸着身弯腰去捡,纤细的身材,带着一股伶仃味。
背上还有明显的疤痕,长条状的东西给抽的。
凃锦看了又心疼,就这么从后面抱住小虞,柔软的胸贴在对方的后背,小虞唉了一声,说你怎么这样。
学过川剧是吗?
小虞说话的口气总是带点凉,这人其实乍看并不好接近,带着点刻薄,一般人不会仔细去看她,因为总觉得她不好相处。
加上常年冷冷淡淡,嘴里又说不出什么好话,也没什么朋友。
蛋糕店能让她做
学徒,一是觉得她踏实,二是那天小虞扎了个头发去,脸好的优势充分体现了出来。
凃锦不是没路过过蛋糕店,隔着玻璃去看低头做蛋糕的小虞,正逢放学,不少初中生经过,叽叽喳喳地说这个人有点好看的。
“我要有什么反应,”小虞把那根烟熄灭,转过身来,顺势搂住凃锦,被子盖住两个人,“我又不能回到那会。”
她这个人说不出什么好话,凃锦也习惯了。
“你跟过几个人想跟什么人都是你的决定,”小虞抓住凃锦的手,低头一点点地亲上去,像是在对待什么珍贵的东西,“对自己好点就成了。”
真是朴实。
凃锦捧起她的脸,口水涂了对方一脸。
两个人点了三菜一汤,混着酒边唠嗑边说。
凃锦觉得自己从业多年,酒量和假装高潮已经出神入化,没想到小虞还更能喝。
面不改色,顶多耳朵脖子都红了。
回去的路上小虞搀着凃锦,听着舌头打结的人说从前。
“我妈啊,刻薄死了,炖排骨总是我哥吃排骨,什么都吃完,顶多给我一块豆腐,汤都只有一口。”
“糖醋只有过年才有,”凃锦说得生气,抓住小虞的手,“要不是我,他们能盖上房吗?”
小虞不说话,就是看着她,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面对凃锦的时候眼睛像是有星星,凝在一起,掺杂着似有若无的宠溺,是旁若无人的喜欢。
只不过那时候她尚且年少,一无所有,一块钱都要掰成几块用。
给凃锦买口红都是从她的出逃基金抠的。
“如果我是男的……男的就好了……”凃锦靠在小虞身上,酒气上来,深夜的大街上,一轮毛边的月挂在夜空,热闹的小摊刚开始,“我肯定不会被卖……卖掉的。”
小虞搂着她,她个子比凃锦高,只不过凃锦常年穿着高跟鞋,走路的时候咬着屁股,眉眼里骚艳没边,给人一种她横行的感觉。
装出来的无坚不摧。
“想家吗?”
走到一半凃锦走不动了,被小虞背着,手还要提着高跟鞋。
凃锦的下巴贴在小虞的脖颈,“想……想也没用。”
“早就没……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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