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飞机到了市里,还得坐两三个小时大巴到县里,再坐半小时的大摩托上山,到了个小村庄,那是季父季母的小村子。
再向村里人打听坟墓的具体位置。
忽然来了两位着装和山里人完全不一样的年轻女孩,村里人都觉得很惊奇,季然和典意上前打听时,村里人口音很重,她们听不懂,村里人也不是特别明白她们在找谁,最后还是有位老人认出了典意胸前的玉坠,知道了她们要找谁。
确认了两人身份后,老人拄着拐杖回去了,随即拿了两封信来,颤颤悠悠递给了典意。
说这是季父季母给女儿的信,说是季父季母生前说过,一年给女儿写一封信。
季父季母不会写字,以前喊她儿子代笔写的,然而第二封写完了没多久两人那就出了车祸,信都没拿回去。
这位老人和她儿子是村里为数不多知道换孩子事情的人,也是因为知道内情,处置典意去留时提议放到孤儿院去。
只要出了这山,去到更大的世界,被亲属找回的可能性更大吧。
打听清楚坟墓的具体位置之后,两人扛着锄头继续上山了。
这边的村民都重风水,葬的地方也有讲究,必须是山上,而季父季母所葬的那山,村民说是大众山。
据说每逢重阳佳节,青年人回来了,大伙儿就会一起去那山上烧纸拜神祭祖,平时也没什么人上那山。
季然和典意到的点很不凑巧,近半年没人上过山,正好是山草茂盛的季节,她们想上山,只能自己开路。
用镰刀割掉挡路的荒草,用锄头做桥过小溪流。
走到坟墓那儿时,两人的手上都多了不少细小的被荒草割的伤痕。
坟墓到一半,典意已经没气了,默默蹲下。
“看吧,我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季然无奈摇摇头,继续尾工作,“换个地再坐着吧,避着点太阳,这里晒。”
“然然加油啊!”典意迅速挪地儿,眨巴眼,刻意压着音调嗲里嗲气说了句,顺便还比了个心。
“就这体力,怪不得坚持不下去。”季然睇了典意一眼,轻飘飘吐槽着。
“咳,”典意重重咳了声,小脸微微涨红,脑海莫名飘过一些粉红画面,目光有意无意往墓边瞅,“这地方就别说这些了吧。”
“我说什么了?”季然抬眸。
“你不是说——”典意手掌胡乱划着圈,微微瞪大眼,无声暗示。
“对啊,我是你在健身房坚持不下去啊。”季然疑惑脸,几秒后忽然意识到什么,眯起眼凝着典意,“你想歪了?”
典意:“……”
才不承认咧!
“我是说!在咱爸妈面前别揭我短!”只觉面上热得厉害厉害,典意有些心虚的避开季然的眼。
“哦——”
拖得长长的语调,就差明说不信了。
哼唧。
只要不明说她就假装听不出来。
说是整顿坟墓,也只是把坟墓边的杂草除掉,露出墓碑和跪拜祭神的地方,也没办法进一步的修缮。
“你要和他们说说话吗?”典意看着季然的表情,轻声问。
自从恋爱关系确定以后,典意很少看到季然会露出这种表情了。
安安静静,没什么情绪,但又隐隐透出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的迷茫。
只是看着脸就很想去用力抱一抱。
告诉她不管怎么样发生什么还有她呢。
“嗯。”季然抿了下唇,喉腔挤出一个单音节。
“那这信你拿着,我觉得是给你的。”典意在兜里掏啊掏,掏出两封皱巴巴的信,“看或不看,你决定。”
那位老人家说是季父季母给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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