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那群带着记者抵达酒店的人,却没看到权皓和权开霁的母亲,才知道自己是被骗了,或者是出了什么意外,权皓被人救走了。
而一觉醒来的权皓,却发现自己在一间小宾馆的房间,屋子里明显就是发生过什么,可他没看到任何人。
“她走了?”
权景焱点点头:“我爸都不知道她是谁。”
权皓又怕又懊恼,在宾馆等了一上午,也没有看到其他人。
这期间,不断打来电话的好兄弟,告诉了他昨晚发生的事儿,权皓才知道,昨晚那人是救了自己一命。
公司里尾的事情还没有完成,权皓只能先回了公司,临走前留了自己的邮箱号给宾馆前台,让她帮忙把那张纸条交给权开霁的母亲。
之后,权皓就忙碌地处理了公司最后的工作,然后带着家人,一路回了法国。
这之后的十多年都没有人联系权皓,权皓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虽然感激和懊悔,但也没办法再去查了。
“要真的想查,肯定也可以找到的吧?”任子衿没什么表情,看向权景焱。
权景焱苦笑:“你说得对,我爸其实也是怕麻烦,但他这么多年的教养,又让他狠不下心,所以一直记挂着。”
当权家在法国定下来的时候,权皓想去找那个救他一命的恩人,却发现根本就找不到了。
一个小服务员,谁会记得,而那些监控视频,早就没影了。
权皓甚至不知道,他那张写着邮箱号的纸条,有没有送出去。
年纪越大,权皓就越难受,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告诉了权景焱的母亲。
权景焱的母亲只是震惊了一下,然后就坦然接受了,她还反过来安慰权皓。
而这件事,权景焱的母亲也没打算瞒着权景焱,于是,当时也才十多岁的权景焱,就知道了自己父亲的那次“出轨”。
任子衿问道:“那你不怪他?”
“这怎么怪?”权景焱笑起来,又拿出根烟刁上,“他又不是故意的,而且那么多年对我们,对权开霁母亲的愧疚,已经是对他的惩罚了。”
又过了十年,权皓却突然到了一份陌生的邮件。
他若有所感,点开邮件,看到了权开霁母亲的消息。
上面写了她的身体情况,常年的辛劳让她坏了底子,一场要命的胃癌,更是让她的人生走到了尽头。
她想了很久,也没有找权皓求助,直到现在,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她,放心不下自己唯一的孩子,才放下了矜持。
那封邮件里,还有几张图片,一张是权皓当时留给她的纸条。
上面是权皓的字迹,写了自己的邮箱号和姓氏,说明了让对方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
剩下的几张,都是权开霁的照片,和小时候的权景焱几乎一模一样。
权皓给她回了消息,说自己明后天就能到。
之后,他和权景焱的母亲说了这件事,然后马不停蹄地回国,想着能不能挽救一下这个女人的生命,但他还是晚了一步。
权开霁的母亲已经去世了。
“权开霁那时候才十六岁。”权景焱脚下已经满是烟头,嗓子也有些发哑,“他一个人帮他母亲料理了后事。”
当权皓按着地址找过去的时候,权开霁刚把骨灰盒放到主卧的柜子上,放了母亲的遗像,供上了几颗苹果。
他没哭没闹,像往常一样洗了手准备做饭。
他看到权皓之后,没什么表情,还很冷淡地问了一句“你要吃饭吗?”
权皓是混血,眉眼间和权开霁很像,所以,权开霁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他那个活在母亲嘴里的爸爸。
权皓面对这个半大的孩子手足无措,尽量让自己显得可亲一些。
那一天,权开霁第一次进了高级餐厅,也是第一次换上了一件就上千的服饰。
可权开霁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任由周围人打量。
这之后,权皓问权开霁要不要带走母亲的骨灰,权开霁说母亲习惯了中国,和外国鬼没什么好聊的,就找了市立墓园,把母亲安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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