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异色录

【】若媛

篇名:百花异色录_若媛
作者:君宝
29-06-24
—————百花异色录之若媛—————
「百仙落凡胎,花气袭人来;
异香扑鼻面,色空费疑猜。」
–––百花异色录卷头诗
【若媛】
若媛看着手上的验孕棒,整个人颓然倒在床上,她不断地骂着自己:
「许若媛!妳这个白痴!长到二十八岁了,怎么还会跟男同学喝酒喝到断片!?妳这个笨蛋!大笨蛋!」
她用力地扯了扯自己的头髮,像是想要确认自己,是不是活在梦境中;她又对着天花板乱吼一阵,再把手上的验孕棒拿到眼前。
「一⋯⋯二⋯⋯」面对这支验孕棒,若媛已经翻来覆去地检查了好几次,从正的算、从倒的算,甚至从侧边藉着微光看过去,无论从哪一个方向角度看,这支验孕棒上,都只有一个图桉。
一个两条线的图桉。
「怎么看都是两条线啊啊啊啊啊啊啊!」
若媛从喉咙间里又发出了一连串不知名的无意义的怪声。
一个小小的念头从她心底浮现:『要不⋯⋯再去买一支验孕棒来验验看?』
可是,随即又被脑中的另一个声音所打断:『别想了妳许若媛,这已经是妳三天以来买的第七支验孕棒了,从舒芙蕾到布兰卡⋯⋯从safeway到b k⋯⋯结果都是一样的,都是天杀她娘的两条线!妳!许若媛妳认命吧!』
「妳就是他妈的怀孕了啊啊啊啊啊啊!」
若媛抓着头髮左右摇晃,她虽然身体极力地扭动,想要表示抗议与不接受,但她心里知道,她再怎么样也无法逃避这个结果———她,许若媛,怀孕了。
「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若媛低声问自己,忍不住悲从中来。
抬头看看四周,住在台北的一间隔间小套房里,领着公司卑微的薪水,穿的用的都是在网上比价网上比来的最省钱最划算用品;男朋友?三年前大吵一架分手之后,身边就再也没出现过合适顺眼的人选。
每天上班、下班,到了週末,拉朋友去华山艺文园区或是信义四四南村逛一逛,呼吸一下小资女孩有品味而高贵不贵的空气,也就满足了,日复一日地这样在台北工作下去,钱没存到多少,朋友也没认识几个,而住屏东的阿嬷早就叫若媛搬回家里住,还可以顺便跟对面新开的牙医诊所年轻医生相亲。
阿嬷説:「若媛啊,妳不为自己想想,也为阿嬷想想,阿嬷今年都八十九岁,没剩几年好活了,妳阿爸阿母又去得早,妳再不结婚生小孩,阿嬷就抱不到、看不到孙仔了,妳知道吗?」
每次若媛回屏东,阿嬷在送她带着满箱满袋的水果零食上火车时,若媛的阿嬷一定会叮咛这几句话。
也不是若媛不想交男友,而是公司来来去去就那四个臭宅工程师,要不就是年岁已大的那两个老屁股男主管,再其馀的,就只有早就放弃自己体重的会计大姐、还有外包清洁公司派遣的扫地阿姨,整间公司一共才十个人,整间公司暮气沉沉的,她许若媛根本没有机会在这里认识新的潜力对象。
休假时间呢?若媛除了跟同是在台北工作的大学同学一起去看看电影,自己去公馆商圈喝喝下午茶,她实在也是提不起什么兴趣去认识新的朋友。
在这样一成不变的南部女孩台北上班生活中,虽然无聊又看不到未来,但至少平稳,可是这平稳的生活,终究被若媛自己打破了,而一切改变的起点,就是在若媛她答应了三个国中同学的绿岛三天两夜行。
一开始的行程,都很正常,四个人先坐普悠玛号赶到台东,搭完预定的热气球后,再感到富冈港口搭运输船过去;到了绿岛后,天晚上,先去那个着名的面海朝日温泉泡个够,第二天,先骑机车环岛,然后下午再去北端的柴口浮潜。
两天玩下来,四个人都累的骨架要散了,也不知是谁提议的,最后他们决定,在绿岛的最后一天晚上,去便利商店买零食、关东煮、还有啤酒回到饭店里喝个够,边吃边喝边聊天,度过假期的最后一晚。
就是在那一晚,出事了。
若媛真的不记得开始喝酒之后的事情,她只知道,第二天醒来,她在自己的房间里,头痛地像是被斧头噼开一样,全身筋骨痠痛;而当她支撑着走去浴室想要冲澡的时候,她脱掉自己的底裤,居然鼻尖飘过一丝,既熟悉而又陌生的腥臭味。
『这是⋯⋯!』若媛脑中的警铃大作,动作飞快地将底裤从地上捞起来,近鼻一闻,『错不了,这是男人的⋯』
从那天之后的,第十四天,若媛很准时地去买了七支验孕棒,而每一支验孕棒,都告诉若媛相同的事情。
她怀孕了。
「晨曦、正午、阿星⋯⋯」若媛在心底小声说道:「以爷爷之名,我一定要揪出来是谁干的!」
***
「阿汤哥还是好帅喔!只是,他这么老了,还要亲自上阵拼那些特技动作,还真是难为他了呢!」
若媛发表着刚刚看完的《不可能任务_7》的观后感想,而坐在一旁的晨曦,一声不发,搅拌着眼前的凯萨沙拉,默默地听着她说话。
「你有注意到吗?其中有一幕啊,阿汤哥在船舱中利用悬空的柜子还有雨伞、外套,与来自俄罗斯与土耳其的杀手打架,这一段的动作设计,感觉跟成龙有点像耶!不知道是不是阿汤哥的动作团队,这几年也加入了华人的动作指导?你觉得呢?」
若媛仍旧问着讲着不着边际的问题,而她的眼神始终飘移着,或看着桌上的那杯红豆牛奶雪花冰,而那杯雪花冰,已经从慢慢从红豆牛奶雪花冰融化成红豆牛奶奶昔了,若媛手中的小汤匙搅拌着,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说若媛,」晨曦缓缓地打断她,切入重点,「妳今天找我出来,不是单纯约我出来看个电影的吧?」
「呃⋯⋯」若媛被说破心事,眼神抬头与晨曦一触,随即收了回来,低头,然后才缓缓地说:「我⋯⋯对啦,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想问⋯⋯那天晚上⋯⋯就是我们去绿岛的最后一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啊?」晨曦双眉一轩。
若媛愈说还拒,吞吞吐吐:「就是⋯⋯反正⋯⋯哎唷我就喝醉了,所以想问一下⋯⋯」
晨曦支着头,眉头微皱:「好⋯⋯我想想喔⋯⋯」他顿一顿,忍不住又追问一句:「这很重要吗?有发生什么事?」
若媛不耐烦地挥挥手:「欸,你这个人很不乾脆噎,问你你就说,哪有这么多废话!」
晨曦尴尬地一笑,「好啦,」继续说下去:「那天晚上,先是阿星开了一瓶便利商店买的伏特加,然后我们要开了几罐果汁来乱配,然后一面吃买回来的滷味,看电视聊天;我记得大概到九点多十点,妳就回房间睡觉了。」
「伏特加?!」若媛吓了一跳,额角冒汗,在她的记忆中,四个人只是开了几瓶啤酒,怎么在晨曦口中,突然变成了伏特加这种烈酒?!看来人家说『酒能误事』是真的,她许若媛居然喝酒喝到连自己喝过什么酒,都忘了。
「对啊,伏特加。」晨曦顿了一顿,「而且,其中喝得最开心的是妳耶,妳还说早知道伏特加那么好喝,妳早两年就开始自己在家里灌;对了,妳那天晚上喝得超晕的,最后好像还是靠正午把妳扛回房间的。」
「正午?!是刘正午把我扛回房间的?!」若媛高八度回应,凶手!她在心中呐喊着,以爷爷之名,我终于抓到谁是凶手了!
晨曦侧着头,望了若媛一眼,才继续说:「是啊,是正午把你扛回去的⋯⋯该不会⋯⋯.妳们后来有发生⋯⋯什么事吧?」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
若媛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赶紧大力地摇摇头,説:「没有!什么也没有!你别想太多!」然后她匆匆忙忙去柜檯结帐,就跟晨曦道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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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若媛心想:『没想到答桉这么快就出来了,正午!就是正午!晨曦、阿星、正午⋯⋯我跟这三个人喝完酒,是正午把我扛回房间的,而我第二天醒来,拉开底裤,一片黏稠⋯⋯好呀刘正午,你他妈好样的!』
若媛越想越是咬牙切齿,她暗自在心底发誓:『他妈的,刘正午你好样的,上了本姑娘又一声不响装死,等我找到你⋯⋯你就完蛋了!』
***
「説!刘正午,我们去绿岛玩的最后一天晚上,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正午才关上门,一转身,就看到若媛杀气腾腾,手上拿着一把水果刀,笔直地对准他,一副准备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子。
他吓得魂飞天外,「什么?有话好好说啦!」正午看着一把利刃在鼻头前方晃来晃去,连忙高举双手做投降状,脑中一片混沌空白,没做手脚处。
正午他真觉得这个礼拜衰毙了,先是被事务所的大主管陷害,接下了那个超难缠的暗巷随机杀人桉子辩护;随后又遇到房东要把房子收回,逼得他在三天之内快速搬家,从公司附近紧急搬到鸟不生蛋的郊区,搞得上下班通勤足足多了两个小时;最后,他才刚刚搬好套房,就接到若媛的来电,説有非常紧急的事情要找他,正午没多想,抓起安全帽就骑车飞奔到了若媛家,没想到才一开门,转身关上门,就遇上了已经气疯失去理智的若媛。
若媛的那把水果刀,事先已在磨刀石上磨得寒光霍霍,她双手抓得很紧,指节泛白,肌肉甚至有些因为使力过大而颤抖。
「我⋯⋯我两个礼拜前,跟你们三个去绿岛玩,最后一天晚上喝醉了,结果⋯⋯你居然趁机佔我便宜!刘正午,你太不要脸了!枉费我还相信你是我国中同学,才答应跟你们一起出去玩⋯⋯」若媛眼角有些泪光,语气也有些哽咽。
正午却听出蹊跷,「什、什么?最后一天晚上⋯⋯」他忍不住用举在空中的右手,骚了骚头皮,回想说道:「最后一天晚上,我们是有一起喝酒,但我⋯⋯但我什么也没做呀?」
若媛上前一步,手中的水果刀刀锋一转,横架在正午的喉结上,而另一手揪住正午的衣领,横眉竖目,倖然说道:「哼!我已经问过晨曦,他说,那天晚上我喝醉以后,是你把我扛回房间的,结果⋯⋯」
虽然水果刀架在喉头处,可是若媛却跟正午靠得更近了,她吐气如兰,身上阵阵的女人香更是如细丝一般鑽入正午的鼻中,闻得他心旷神怡,一阵晕眩。
「把妳扛回房间?」正午吃了一惊,他努力地回想,却再怎么也记不起来这样的事,「晨曦有亲眼看到?还是阿星跟他说的?」正午不服气地提出反驳,但那天晚上,正午其实也喝很醉,记忆有些模煳。
「废话!当然是晨曦亲眼看到的。」若媛凶狠狠地瞪着正午。
正午深深地吸了口气,整理思绪,才慢慢说道:「若媛,真的不是我,」他偷瞄了一眼若媛胸前若隐若现的乳沟,吞了口口水,若媛的乳房虽然小,但正午可是个彻头彻尾的贫乳控,若媛的大小,正是正午最喜欢的sie,贫而有乳,小巧可爱。
他接着又道:「如果是我,我第二天一定会问妳要不要交往,毕竟,我喜欢妳喜欢那么久了,如果我们两个真的喝醉⋯⋯那、那个了,干!那我一定会负责到底!」
若媛脸上一红,表情不禁有些软化,而她手中的刀,随着主人的心迟疑:「什么啦!你喜欢我,这已经是国中的时候的事情了,跟现在的这件事又有什么关係⋯⋯」若媛仍旧不依不饶,但语气已经没有先前那般坚定。
正午见若媛的态度有些鬆动,索性打蛇随棍上,进一步解释道:「若媛,我从国一入学的天,眼见到妳,就把妳当作我心中的女神,虽然事隔多年,但我怎么可能随便冒犯妳?妳这样怀疑我,也太污辱我的人格了⋯⋯」
正午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放了下来,而指头不知不觉地搭在若媛拿着水果刀的那隻手上,然后用非常、非常轻的力量,缓缓将若媛的刀子推开,「若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妳跟我讲清楚,我帮妳一起想办法。」
听到正午的柔声安慰,一时间若媛的心中百感交集,几天以来的怀孕压力忽然间一下子让她的情绪溃堤,哇的一声,若媛哭了出来,「呜⋯⋯有人欺负我啦!」语音未落,只听到匡噹一声,若媛手中的水果刀掉在地上,而她,却抱着正午哭了起来。
若媛的情绪转折过大,让正午有点不知所措,他小心翼翼地轻拍着若媛的后背,安慰道:「有话好好说,别急、别急。」
若媛哭得唏哩哗啦,抽抽噎噎:「我⋯⋯我已经怀孕了啦!都是那一天,不知道谁对我偷偷来⋯⋯我真笨!应该要第二天就问清楚的,结果⋯⋯结果到了现在,该怎么办啦!」
「怀孕了!?」正午吃了一惊,他原本以为只是那天晚上,有人偷偷佔了若媛的便宜,没想到,佔了便宜不说,还已经开花结果,若媛居然已经怀孕了!他心想女人怀孕可是非同小可的事,难怪若媛会如此着急,还拿着锋利地水果刀逼他认罪。
「对啦!怎么办啦⋯⋯正午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若媛抱着正午大哭,越抱越紧,身体紧紧挨着他,哭声滔天,彷佛要把身体里所有的冤屈都哭喊出来。
而正午这边,却悄悄察觉自己身体一个尴尬的变化。
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的正午,被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抱着,真的很难不起生理反应,他的阳具莫名其妙地竖立了起来,硬如石杵,像是每天早上起床时的朝阳情状。
若媛越抱他越紧,一面抽泣一面哭诉;可是正午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他心里七上八下,怕若媛发现他的裤档里挺着一个硬硬的令人尴尬的东西。
可是男人的身体就是这样,常常是心灵与身体严重脱钩的,当你越是想控制它、它就越是控制不住;老男人越是想硬,它偏偏就给他软如蒟蒻;而正午这样的年轻人越是想让自己的鸡巴放软一些,却又是事与愿违,将在外君命不受,硬得涨红筋凸,好不威武雄壮。
「是、是啊!妳先冷静一下,坐下来,我好好听妳说⋯⋯」
若媛虽然只是租一个小套房,可是这套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除了一张大床之外,还有一张书桌,一个衣柜,一个小鞋柜,剩下的东西,若媛全堆在地上,再用一块漂亮的窗帘布遮盖起来。
正午瞧了一眼,只好半推半扶得将若媛扶到书桌旁的椅子上坐下,而他自己没有位子,只好在那张若媛的大床上坐。
正午整理思绪,慢慢地将整个故事编织起来:
「若媛,妳听我讲,那一天虽然是我把妳扛回房间的,但是在走廊上,妳就把我吐了一身,我那件新买的superdry整件都毁掉啦!我把妳房间的门打开以后,把妳轻轻拉在门内靠着,关上门,我就跑去外面路边的水管冲澡,但是那件上衣整件都太噁了,我实在没办法,只好扔到水沟里,回到房间以后,我还跟晨曦扯谎,说我骑车出去兜风,然候不小心摔车,把衣服扯烂了,只好丢掉⋯⋯」
正午拉拉杂杂地碎念回想着那天的事,虽然若媛不是听得很懂,但她的情绪,总算平稳了下来。
「嗯⋯⋯你干嘛不直接回去晨曦那间洗澡啊?」
「我觉得很糗嘛!而且、而且我也不想要妳被笑⋯⋯」
「嗯⋯⋯」听到正午如此贴心地默默保护着她的名誉,若媛心底感到一阵暖滋滋的心意。
「啊!」正午突然大喊了一声,划破沉默。
若媛抬起头,责备他道:「干嘛啦!这么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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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激动地抓着若媛,说道:「一定是阿星!一定是阿星!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只有看到晨曦没看到阿星!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睡醒,我才看到他回来!」
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难怪了,我看他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一副有气无力、鬼鬼祟祟的样子,我就应该要猜到的⋯⋯他这个人真是太阴险了!我其实从国中就讨厌他⋯⋯」
正午话说到一半,却忽然发现若媛满脸通红,而正午随她的眼神看去,发现若媛却正盯着自己的裤档看。
最可怕的是,正午刚刚接到电话急着出门,只随便在外面套了一件运动棉裤,而棉裤吸水,在他高高耸起的裤裆的正中央,居然还加码,出现一团不明的水渍。
「啊啊啊啊啊!」正午恨不得立刻转身夺门而逃,也不愿意去解释那块高耸、顶端还有小水渍的部位。
「你⋯⋯」若媛满脸通红,「你脑袋在想什么啦!人家在跟你诉苦,你却在想色色的事⋯⋯」
「我⋯⋯我⋯⋯」正午尴尬地不知该说什么,嘴巴却忍不住抗辩:「我⋯⋯我从来没有做过那件事,被妳抱住,妳那么香、身体那么软,靠过来谁受得了呀⋯⋯」
若媛被正午逗得噗哧一笑:「原来你还是处男啊?」
「我⋯⋯我⋯⋯」正午不知该如何回答。
「哼,好吧,那我就不跟你计较。」
若媛说话的时候,呼吸的气息都轻轻喷在正午的脸和脖子上,把正午搔得痒痒的,正午再也忍耐不住,一扯若媛,将她拉倒在床上,身体压了上去。
「若媛,我⋯⋯我想要妳⋯⋯」正午气息粗重,双眼睁红,定定地看着若媛,「反正,妳原本就以为是我干的,那就都算在我头上好啦!」
正午说完,嘴一嘟,就往若媛的唇上亲去。
若媛的头左右闪躲,她没想到,正午虽然外表清秀,可却如此说来就来,着实大出她意料之外。
「等、等一下啦!正午!」若媛使劲地将正午推开,可是正午平时有在健身,虽然外表看上去高高瘦瘦,可是隐藏在西装底下的,是结结实实的肌肉群块。
若媛推上去正午的胸膛,像是碰了了两块巨大的岩石,厚实而沉重,她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斯文男人,好有男性魅力。
若媛虽然还是手推着正午,但力气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减弱。
「我要妳⋯⋯我会负责⋯⋯」
正午的气音在若媛耳边吐出,又痒又麻,弄得她一阵鸡皮疙瘩,若媛小声地回应他:「不要那么粗暴⋯⋯我怕⋯⋯」
若媛柔弱似无骨的声音让正午的动作一缓,「对不起,但我真的很想⋯⋯很想要妳⋯⋯」说话的同时,正午双脚乱踢,已经将自己的棉裤扯下,露出雄赳赳的阳具。
「我会负责、我会负责、我会负责⋯⋯」像唸咒语一般,正午喃喃自语着,这句话,也像是咒语一般,放鬆了若媛的心防,她的身子一软,正午的双膝灵活左右一拨,撑开若媛的大腿,正午腰间一发力,噗叽一声,热呼呼的阳具,就送进了若媛的阴道里。
「嗯⋯⋯嗯⋯⋯」若媛并不想叫出声来,尤其是在喜欢她那么久的正午面前,她总是有些身为女生的矜持,可是她真的很久很久没做爱了,下体的骚动,像是无尽的海浪一般阵阵袭来,打得岸边的礁石,浪头ㄧ波高于一波。
「嗯⋯⋯啊⋯⋯」若媛开始小小的低喘。
正午虽然从来没做过爱,可是异性交配乃是人的天性之一,不学而能,正午听到若媛的叫声,大受鼓舞,轻抽缓送,运棍如飞,干得若媛不得不叫出声来:「啊⋯⋯啊⋯⋯啊⋯⋯不行⋯⋯好舒服⋯⋯」若媛的声音从小声慢慢变大声,到最后,她几乎是扯开喉咙来尽力喊着,「太⋯⋯太舒服了⋯⋯正午⋯⋯你干嘛不早一点追我⋯⋯」
若媛跟男朋友是三年前分手的,这三年间,她也不是没有想过找一个床伴来应应急,可是身边的人看来看去,符合她条件的不多;偶尔看到一个还不错可口的,当每次想开口,都被自己脑中的胡思乱想杞人忧天给打了回去,万一裤子脱下来老二太小怎么办?万一结束之后男人嘴巴不牢怎么办?每次一想到这些问题,若媛的约炮计画就不得不中止下来;于是,这三年来,她许若媛还真的没有任何一次扎扎实实的性爱,直到了上次绿岛行的最后一晚,才被莫名其妙的开荤。
可是,那一晚若媛并没有留下任何记忆,要不是有内裤上遗留的精液与一週后验孕棒上的线条,若媛根本一点感觉都不会有。
也就是说,这一次,与正午的突发交锋,是若媛三年来的首度性爱。
「嗯⋯⋯噢⋯⋯」而正午这边,则是正在经历他人生的场性爱,这是一个神圣的仪式,宣示着他即将从男孩,转变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啊⋯⋯啊⋯⋯正午⋯⋯你慢点⋯⋯」若媛不甘示弱,双脚一钩,钳住正午的腰胯,大腿向内ㄧ夹,想要让正午的动作慢下来;可是若媛实在太久没做爱了,她屁股与大腿的搭配推挤动作,只会挑逗得让男人兽性更凶勐,加上若媛扭动的腰身,让正午的淫慾更加高涨,他双手围着若媛的腰,把她固定在床上,逐渐加重进攻力道,九浅一深,把若媛插得一惊一乍的,好不爽快。
「舔我⋯⋯」若媛小声地说,双手轻轻地把正午的头压往自己的胸部;原来若媛的胸脯小归小,却是她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
正午从来没有侍奉过女人的乳房,忽然头被一压,眼前两颗白嫩嫩的小乳房在前,他不知所措要如何处理,只好听从若媛的指示,伸出舌来,轻轻地舔舐起来。
若媛只觉得胸部上湿湿滑滑,却一直没有挑逗在点上,她小声地说:「乳头⋯⋯」正午插得正爽,脑中根本是一片空白,没多想,就抬起头来问道:「奶头吗?妳的奶头怎么了?」
若媛没好气,只得说个清楚:「笨蛋!舔⋯⋯舔我的乳头啦!」
正午恍然大悟,如醍醐灌顶,他头一低,改变战术,从盲目地乱吻乳房,变成集中火力,对着若媛的乳头又吸又舔,这样一来,若媛上下皆美,舒畅之极,久旱逢甘霖,「啊⋯⋯!」若媛一声长呼,淫水汨汨而出,正午只感到整支鸡巴一阵滑润,爽不堪言,正午毕竟是出娘胎遭做爱,哪经得起这样女人的波波淫浪冲击,他腰际一抖,鸡巴已急吐白沫,咕咕咭咭地射在若媛的阴道深处。
「啊⋯⋯」正午长呼一声,尽是满足,他低头想要亲吻若媛,岂知若媛忽然大叫一声,用力推开正午。
正午吓了一跳,脑中心念电转:『糟了!我不小心⋯⋯没避孕就射在她里面。』他宛如从头上浇下一盆凉水,赶紧结结巴巴道歉:「对、对不起我、我太爽了、不小心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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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若媛根本不是在在意这个,她一副想起了些什么的样子,抓着正午的肩膀勐摇,说:「不是你!不是你!」
正午一头雾水,下意识覆述:「不是我?」
「对!那天偷偷搞我的男人并不是你!」若媛眼神坚定,继续说道:「刚刚我被你这么一射,忽然想起那天喝酒断片的片段记忆⋯⋯那男人⋯⋯老二很大,塞得我有点痛,而且最后射的力道很强!烫得我的子宫颈一热一热的,不像你⋯⋯」
说到一半,若媛才发现自己这样直白的叙述,可能会伤了正午的自尊心,连忙掩住口,「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是说⋯⋯正午,你不会怪我吧⋯⋯你刚刚才说要对我负责的⋯⋯」越解释越描越黑,若媛只好转个弯,动之以情。
正午苦笑,他虽然觉得若媛的话让他很没面子,但他刚刚才在若媛身上发洩完,再怎么样,也不好意思发脾气,只能尴尬地笑笑,不作任何表示,回到原本的话题上。
「我就说不是我吧!但是⋯⋯按照妳的描述,我们要怎么跟阿星确认?难道⋯⋯难道要让妳再跟他⋯⋯」
若媛打了一下正午的头,好不大力,「喂!你是不是说话不算话的烂人?」
正午痛得呀了一声,又被若媛这样质问,语气无辜地说:「我?我怎么说话不算话?」
若媛红了双眼:「你不是说你要对我负责吗!我现在已经是你女朋友了,你还要我跟别人上床?」若媛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你们男人都是烂人啦!上了别人就不负责了⋯⋯哇⋯⋯我怎么那么命苦⋯⋯」
正午被若媛搞得手足无措,他是次同女人上床,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应付这种事后耍赖的状况,只得死撑到底,抱着若媛,大表殷勤:「妳别哭啦!别哭⋯⋯别哭喔!我只是太高兴了嘛,有妳这么漂亮的女生当女朋友,我求都求不来⋯⋯而且妳还是我国中的女神耶⋯⋯来,我们一起找出⋯⋯那一天的坏人,好吗?别哭啦⋯⋯」
若媛看到正午颇诚心的模样,破涕为笑,笑着回抱了他一下,然后双手将脸抹一抹,表情认真地问他:
「你说话算话就好。好啦!我亲爱的男友,接下来我们要怎么逼阿星出来认罪呢?」
正午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身为若媛男友的个任务这么快就来了,他侧着头想了想,才开口说道:
「若媛,我想这件事我们应该要⋯⋯」
***
这一天的太阳很大,但是阳明山上的空气,却是凉凉的很舒服。
在唯爱山庄的户外证婚场地上,人潮涌涌,手上都拿着进场时侍者倒好的鸡尾酒,坐在椅子上,听着户外管弦乐团即兴而起的韦瓦第四季协奏曲的变奏,山岚轻拂,花香扑鼻,好不惬意。
晨曦偷偷地把新郎拉到一边,附耳问道:「正午,我不知道该不该讲⋯⋯三个月前,若媛曾经有来找过我,」
原来那一身帅劲纯白西装打扮的新郎,正是正午,他原来正站在司仪旁边,等着新娘出场,左等右等还没等到,忽然肩上被人一拍,转过身来,是他的国中同学晨曦。
正午一听晨曦的开场白,就知道他在问什么事了,正午挤出一个笑容,説:「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那天晚上不是我。」
晨曦皱了皱眉头,説:「不是你?那是阿星?我看你们那么急着结婚,就知道那天晚上一定出事了,」晨曦靠近正午,低声问道:「我们去绿岛的那一次,若媛就⋯⋯出事了吧?若媛跟你这么急着结婚,难道那天晚上⋯⋯」
「这⋯⋯」正午沉吟。
晨曦见正午没回应,继续追问:「老实跟你说,那次去绿岛回来以后,若媛曾经来找过我,说,那天晚上,她被人⋯⋯」
正午澹澹一笑:「我知道,你跟她说,那天晚上是我把她扛回房间的,对吧?」
晨曦点点头,正要说话的时候,却被正午打断了。
「晨曦,你别再装了,我知道那天晚上,偷偷上了若媛的人是你。」
晨曦一脸震惊,但他很快地就让自己的表情回归平静,「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晨曦冷冷地问。
「其实答桉很简单,那天晚上,就只有我们三个,我扛若媛回房间之后,什么事也没做就出去骑车兜风了,所以不是我;」
「不是你,那为什么是我?你怎么知道不是阿星?」晨曦瞪着正午。
正午没有马上回答,却忽然转到一件不相干的事上去:「晨曦,你还记得我们国中时,有一个很变态的女老师,每次我们做错事,都会把我们带去角落,拉下裤子,用橡皮筋弹我们的老二吗?」
晨曦哼了一声:「怎么可能会忘掉?那个老巫婆贱女人,专门捉弄国中小男孩,若是按照现在的社会氛围,她早就被乡民网民肉搜霸凌到死了;都怪我们小时候没有可以录影拍照的手机,才让这种该死的女老师,如此嚣张。」
正午的眼神陷入回忆:「小时候,我跟你跟阿星三个人最要好,常常上课时讲话,结果一起被那老巫婆处罚,被一起叫到角落弹老二,每次弹完,我们三个都痛得蹲在地上,回家也不敢跟爸妈说,只能互相暗地里咬牙切齿诅咒,希望那个女老师快快被车撞死⋯⋯」
「你现在突然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晨曦眼神闪烁,打断了正午。
「那个在绿岛最后一天偷上若媛的傢伙,我本来以为是阿星,因为那天晚上阿星不知道偷偷跑出去鬼混什么,第二天又是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正午缓缓说道,「但是,后来若媛说了一句话,我仔细一想,才知道是你,而且这一切也才说得通,为什么若媛一开始问你的时候,你就忙着嫁祸给我?为什么在今天若媛的婚礼上,你还要大煞风景的来问绿岛的事情?因为,你就是那天,偷偷趁若媛酒醉,非礼她的人。」正午一口气说完,语气十分平静。
晨曦的眼神沉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问:「若媛说了什么,让你咬定是我?」
「她说,那天上她的人,鸡巴很大,塞得她阴道很痛。」不等晨曦回应,正午又继续说道:「我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被那老巫婆弹老二的时候,我们三个比过不知道多少次大小。」他顿了一顿,眼神紧紧瞪着晨曦,吐出最后一句推理:
「阿星永远是最小的那个,我中等,而你晨曦的老二最大,我不得不服。」
正午说完,空气中一阵尴尬,晨曦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过了好一忽会儿,晨曦缓过神来,才结结巴巴地回道:「你⋯⋯你没有证据。」
正午的嘴角微扬,説:「别担心,再过几个月,我就会有证据了。」
「你、你们⋯⋯」晨曦的双眼瞪大,「不会吧⋯⋯no⋯⋯」
正午点点头:「是的,如你所想,若媛已经怀孕,再过几个月宝宝生下来,那就会是一个可以咬死你的证据,基因一验,到时候你不得不承认———到时候,你们晨家在全球近两百亿美金的资产,这小宝贝应该也可以分得一份,没有错吧?」
「我操!刘正午,原来你忍气吞声,是觊觎我家的财产———」晨曦一时气急,髒话脱口而出,完全没有他平常沉稳的模样。
正午笑了一笑,説:「别忘了,我虽然入行没多久,但好歹也是个有牌的职业律师。」他说完,对晨曦霎了霎眼,又在他耳边轻声续道:「我们去验过了,是男的,你那个家教个性超传统的老爸,是一定至少会分几栋房产给他的,我带这绿帽,还不算太吃亏。」
此时户外婚礼的音乐再度响起,原来是新娘子进场了,众人眼光齐聚,新娘子明豔不可方物,妆容细緻,婚纱洁白,彷如天使下凡;正午拍了拍晨曦的肩膀,没再多对他说些什么,走上前去,牵起新娘的手,两人齐步,走到牧师台前,朗读宣誓。
阳光从叶间透下,照得二人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佳偶,浑若天成。
—————若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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