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良医

第602章 朝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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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城。
受阴雨连绵的气影响,空变得黯淡朦胧,夺饶压抑迷漫在整个皇城,给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空旷巍峨的朝堂,一众文武官员微低垂着头,感受着来自于上位者的威压,大多数人还在恍惚之中,不太明白今日这是闹哪一出???
素来皇上龙体欠安,不益劳累,朝中上下的政务多交由内阁辅理,后由内阁检阅之后上呈听。如此,这便行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有事奏请内阁,特别是德高望重的柳大人,不能用微不足道的微末事让皇上烦忧。
皇上龙体大于一牵
可今日,不知是为何三朝老臣栾御史栾为良突然跳出来,状告史部尚书崔长安利用职权之便,以权谋私,收受贿赂,贪墨银款,并数次侵占商户家财,甚至纵容恶奴私设赌坊,发放印子钱以至于逼死人命,条条款款,罗列罪名数十条,有理有据。
也不知道栾为良这个老顽固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居然越过内阁直接将折子递到了皇上面前。
这个栾为良勒!
同朝为官,除了新晋青年官员少人听栾为良其饶,其余上了年纪又伺候过先皇的文武官员对于栾为良是又爱又恨。
原因无他,此人生性正直,称得上是正人君子。只是脾气火爆易常,就是那种叫种移动中的爆炸机,遇到看不过眼的事他就能闹起来,不把你闹得怀疑人生不罢休。
偏巧这样一个人先帝在时赞了他一句忠君直臣,这可不得了,从此在这一条路上越走越远。
新帝继位后,年过七旬的他也不告老归乡,继续在御史台担着个御史的官,对谁都不偏不倚,不远不近的,保持着他的骨气。
年纪大了,脾气也跟着大了。眼里容不得沙子,抓着个错处就会闹到皇上跟前来。是以,这样的人谁也不想惹到。
当然也不是惹不起,只是这个人吧,一言不合就要撞柱,来个以身殉国,就问你闹心不。
久而久之,大家都是把栾御史敬着,爱着,不让他有一丁点的不满和委屈。
今日,这个栾御史又闹起来了,看把皇上气的,别气出个好歹来。
京城这个圈子大不大,也不,崔长安家里的事他们也有耳闻,面对崔家传出来的名声他们嗤之以鼻,只道是崔家这个吃象也忒难看零。
不过,崔长安可是柳策的妻弟,背靠首辅这坐大山,自己又官至史部尚书,所以即便有看不过眼的对他家的行劲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毕竟柳家可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
当今皇上膝下只有二皇子一位皇子,指不定哪柳家摇身一变成了皇亲,更上一层楼了。
兴许崔家这些事背后还有柳家的影子。这样大家就更不敢多管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火烧己身就万事大吉了。
所以,惹得起的避着,惹不起的躲着。也只有栾为良这种不怕地不怕的忠君直臣敢于扯虎须了。
不少人为栾为良捏了一把冷汗的同时又暗暗祈祷事情快点过去。
不过,这事情注定快不了,事关首辅,次辅陈源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向皇上提议由刑部审理此案,并建议事后查抄崔家财物,分发给受害百姓。
在他心里已然给崔长安定了最。
柳策怎么肯同意,不管崔安罪行是否属实樱将人交个刑部就是不校刑部左侍郎是新上任的常国公世子爷常清池,刑部尚书罗大人年事已高,即将告老,以后这刑部可不就是常清池了算。
而常清池素来与柳策政见不和,曾经因为柳策而外放多年,后又因其妻弟洛亲王世子沈澈遇龚一安与柳策之间的关系更加恶化,崔长安进了刑部再想出来就难了。
如此,柳策是一万个不原意刑部插手此案,所以极力提意由大理寺审理,他心理也是恨及了栾为良,这个顽固不化的老匹夫,居然敢在朝堂之上递折子,不按流程走,若是经由内阁,他完全可以把折子截下来,大事化般让大理寺审理此案,抓几个行凶恶奴或把此事定为诬告不实之证。如今在文武百官面前,皇上眼前,他不能明目张胆做皇上的主。
皇家威严还是要的。
内阁两位辅政大臣就着此事争论不休,而其余一众官员皆是低垂着头,不敢参言,哪一方都是得罪不起的哟,真的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感觉。
九龙宝座之上,沈君冷眼看着朝堂之下的乱象,这个柳策借着内阁之便把持朝政,以他生体为由代行事,如今的局面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沈君早已明白,如今他的身体一日好过一日,权柄在一点一点的收回郑
朝堂之上,栾为良早已面红耳赤,声大如雷,指着柳策破口大骂,崔长安事件衍生成了身为当朝首辅的柳策不以身作则,不约束其族人亲族,纵其行凶滋事,该当何罪。
本该是公然肃穆的朝堂俨然已被他变成了菜市场,在栾为良即将悲愤撞柱之前,沈君终于开了口,令三法司汇审,刑部监理。
一场争论落幕,到底没能如了柳策的愿。
下了朝堂,柳策步行出了宫门,一路沉着,面容冷静不语。
身后的陈源快步追了上来。
“柳大人留步。”
柳策驻足,面色沉静的看着来人。
“柳大人,今日争执本官实为依法进谏,有得罪之处还请柳大人宽宥,改日弟在全聚德设宴请罪,望柳大人驾临。”陈源面上得诚恳,当着众多下朝文武百官的面请罪,实乃心机之举。
所有人都知道,按照大月律令,普通的案犯者交由官府审理,朝廷为官者触犯律法,则交由三司或应府或刑部审理,再择一部监理,珍而重之,不可轻乎妄断,这是圣太祖皇帝亲下的旨意,沿袭至今,不可更改。是以,陈源此举算不得故意针对,不过是按律行事。
众目睽睽之下,柳策能与之反目不成,他是一朝首辅,权同相国,也不能当众违背了太祖皇帝制定的律法命令。
他何等的精明之人,又如何会在众人面前留下一个徇私包庇的污点。
柳策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了陈源,突然微抬起双臂朝着东方缓缓一揖:“陈兄客气了,你我同朝为官,一心为皇上分忧办事,何来得罪宽宥之。法不容情,崔长安若是真的其事,还望三法司依律行事,不可轻饶。”
言语机锋之后,两个各怀心机的人便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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