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吃干也抹净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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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是一大一小牵着手的身影。孟宛蕾透过车窗看着前方的身影,不一会儿,车子呼啸而过,将两个身影抛远,可是她还是能从后视镜看到他们。女孩穿着国中制服,嘻嘻哈哈地比手画脚,热切地和身旁的男人说话,而男人侧着脸,专注地看着女孩。
她看不到男人的脸,却可以想象男人脸上的神情。
一定是温柔的、带笑的,充满浓浓的宠溺。
敛下眸,细致的小脸没有一丝表情,唯有唇淡淡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像似嘲弄,又似什么都没有。
「小姐,到了。」司机开口,随即下车为她打开车门。
孟宛蕾不急着下车,仍然静静地坐在座椅上。
司机似也习惯了,也不催促,安静地站在一旁,直到嘻笑声从门口传来,孟宛蕾才拿起书包,跨出车门。她站直身子,目光没看向门口,耳朵听见更近的笑声,她垂眸,背脊挺得更直,仅仅站着,可优雅的站姿美如一幅画。
「姊姊。」发现她,笑声停止,转为疏离而客气的称唤。
「回来啦今天在学校还好吗」侧过脸,孟宛蕾对妹妹露出温婉的笑容,虽是看着妹妹,可眸光却是不着痕迹地扫过一旁的男人。
「不就那样」孟若乔耸肩皱鼻,漂亮的小脸蛋挂着客气的笑,可当她转头看向男人,脸上的笑容立即转为甜腻,不像面对孟宛蕾时疏离。
她拉着男人的手,娇声撒着娇。「小舅,明天是姊姊的生日宴会,你会不会来」
听到妹妹的话,孟宛蕾垂眸。明天是她十八岁生日,身为孟家公主,举办一场生日宴会是每年必有的。
男人笑了,轻捏孟若乔的俏鼻。「又不是你生日,我来做什么」
「哎呀」孟若乔拉下男人的手,继续撒娇。「陪我和妈咪嘛而且妈咪最近身体不太好,你不看看她吗」
「你妈咪的感冒还没好吗」男人蹙了蹙眉。
「谁教小舅都不来看她,妈咪的病当然不会好。」孟若乔对他哼气。
「胡说」男人笑了,没好气地弹了她的额头一记。「明天我会来,行了吧」
「真的哦」孟若乔笑瞇眼。「那我会请李嫂准备一顿丰盛的,咱们和妈咪一起吃晚餐。」
每年孟宛蕾的生日或其它重要的宴会,她和妈咪都会乖乖待在后屋,不会跑到前面的大屋来。
这情形男人也知道,黑眸微沉,唇瓣却仍噙着笑。「好,我会准时到,进去吧」
「嗯,小舅拜拜。」孟若乔挥手,转头看向一直站着一旁的孟宛蕾,她不解地搔头,不懂她干嘛不进屋一直站在这不过算了,这不关她的事,她耸耸肩,礼貌地开口。「姊姊,我先进去了。」
说完,她背着书包跑进屋,想要赶紧跟妈咪说明晚小舅会来一起吃晚餐,妈咪听到一定会很开心的。
男人将手在口袋中,见孟若乔跑进屋了,他才旋身踏步离开,而目光自始至终都没落在孟宛蕾身上。孟宛蕾也没叫住他,神色冷淡地见他走远,她也转身走进屋里,上了楼,就听见阿姨的声音。「真的阿奕明天会来」
她停下脚步,安静地站在微掩的门后。
「真的,小舅答应我了,他明天会来陪我们吃晚餐。」孟若乔的声音上扬,听得出来她的开心。
「咳那我要先准备一下,明天要煮你小舅爱吃的东西咳咳」
「妈咪,你别急啦你病还没好怎么可以煮东西让李嫂准备就好了啦」
「可是咳咳咳」
「妈咪你先喝水你先顾好你的身体啦以后还怕没机会煮给小舅吃吗哼妈咪你有小舅就忘了乔乔了」
「怎么跟你小舅吃醋呀」
「当然」
孟宛蕾垂下眸,听着房里温馨的对话,阿姨最近身体似乎愈来愈不好了,她知道阿姨本来就身体差,这阵子更是常常生病,几乎天天都躺在床上休养。父亲也很担心,每天回家就看顾着阿姨,自从有了阿姨后,父亲很少闹花边新闻,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爱阿姨。而乔乔也总是黏在一旁,一家三口在一起,欢乐的气氛就像甜蜜的一家人,而她,总站在幸福家庭的外头。
至于她母亲,本很少回这个家,她知道母亲在外头也有男人,而且感情还不错的样子。
以前她不懂,为什么父母明明彼此有另外喜欢的人,却还是结婚了,平时都像个没交集的陌路人,可是一到重要的日子,却又会在外人面前扮演感情很好的夫妻。
不喜欢,为何要在一起
等长大了,她才知道很多事不是自己能选择的,尤其是像他们这种人,政策婚姻是习以为常的。
她想,自己总有一天也会过这样的日子吧有了丈夫,可是在外面也能养个看得顺眼的小男人。
不期然地,某个男人浮上脑海。
她怔了怔,转身离开,走进自己的房间。将书包放到椅上,她伸手解开颈上的水蓝领结,解到一半,就忍不住笑了。那个男人,她不以为他会被人包养,尤其还是被他讨厌的孟家人。
「严君奕。」她轻喃,念出男人的名字。当年,她心惊胆战,害怕那个少年会将一切说出,可没有,他什么都没说。
而乔乔早吓呆了,本无法回想一切经过,大人们只能用意外解释,而她也暗自松了口气。
后来,她才知那少年是阿姨的弟弟,却只大她五岁,他很讨厌孟家,尤其是她父亲。
听说是因为父亲的关系,阿姨被逐出家门,不得父母的谅解,可阿姨却还是甘心待在父亲身边。
五年前的那一天,因为乔乔的生日,所以他第一次踏进孟家,谁知道就那么巧,让他看到一切经过。
当知道他是阿姨的弟弟时,她不禁错愕,她看得出他对父亲的厌恶,也看得出他对她没好感。可是,他竟然没说出一切。
这五年来,他偶尔会来孟家,最常的就是去接乔乔放学回家,后来听阿姨说,她才知道他在台北念书,听说是音乐系她想着他牵着乔乔的大手,五指修长分明,是一双很好看的手;他也长得很好看,五官深邃而鲜明,就跟乔乔一样,他们看起来都像混血儿,听说是遗传自有荷兰血统的曾祖母
她还听说他是音乐系的高材生,弹得一手好钢琴,而他拉的小提琴悦耳如夏天夜曲;听说他很受女生欢迎那是正常的,他那张太过俊美的脸到哪都引人注目。
还听说
孟宛蕾笑了,她听说的事还真多,而这些事都是透过乔乔和阿姨的对话才知道的。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会去留意。
一开始是怕,怕他会说出她推乔乔下水的事,可时日久了,却像是习惯了,只要是他的事,她就会习惯去留意。
这个习惯不太好,可她却好像改不了。
「明天」他会来,如同往年一样。
不过她想,他一样会忽视她,如同每一次相遇那样。谁教她是他讨厌的孟家人呢
前头是热闹的宴会,孟家公主的生日宴会是上流社会注目的焦点,先不论孟家是台湾食品业的龙头,孟宛蕾的美丽优雅也是有目共睹,虽然才年仅十八,可自小接受良好的教养学识,她的气质不同于一般人,细致的容貌如白玉珍珠,晶莹无瑕却又不似宝石那般光彩迫人。她的美是温婉的,如一袭淡然流泄的月光,让人震撼,也让人想接近,手触碰月光的美;因此虽然才小小年纪,却早已引起那些名流少爷的注意,
追求的人数络绎不绝。不同于前方的喧闹,后方的大屋却是一片宁静。严君奕站在栏杆前,注视着前屋的热闹,好看的唇角嘲弄地勾起,他可以想象那里的画面。
拐跑他姊姊的那个男人,此刻应该是挽着他的正牌妻子,接受众人对自己女儿的生日道贺。
而他姊姊,却是一个人单独守在后屋,每一年,她都是这样度过。他为姊姊不值,姓孟的那男人有什么好值得姊姊为他这样牺牲
「阿奕咳咳」
「姊,你出来做什么」严君奕皱眉转身看向姊姊,看到姊姊纤弱的身体,脸色微沉。他跨步走向姊姊,脱下身上的外套,温柔地帮她披上。
严君仪笑着接受弟弟的关怀,拢紧肩上的外套,抬头看向小弟。「你呢一个人站在阳台干嘛」
「没什么,姊,我们进去,外面风大,你感冒还没好,不要在外面吹。」严君奕不想谈,揽着姊姊的肩膀走进屋里。
严君仪也不拒绝,可毕竟是自己弟弟,她哪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阿奕,我心甘情愿的。」
严君奕没说话。严君仪叹了口气,笑着拍着弟弟的脸。
「你呀我都跟你姊夫那么多年了,你怎么还看不开」
「他不是我姊夫。」那男人可没娶过她。
「阿奕」严君仪摇头失笑,却拿这个宠爱的弟弟没辙,她知道他一直不谅解她当年的选择。
她这个弟弟小她十六岁,从小就黏她黏得紧,两人的感情向来好;当年她选择跟个有妇之夫,气得父母将她赶出家门,而疼爱的弟弟也气得不想理她。这些痛苦,她全咬牙吞下,甘心当个见不得人的情人,和家人断了联系;几年后,阿奕却单独来见她。
她又惊又喜,开口问阿奕家里的情况,却在他口中得知父母过世的事,而她竟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她哭,她痛,可是这是她的选择,她怨不得任何人,她只剩下唯一的亲人,她想照顾他,可她这个倔强的弟弟却拒绝,他说他不用那男人任何一毛钱。
她知道自己弟弟的个也不勉强,只要求弟弟要与她联络,不要再气她,她这个姊姊只剩他这个亲人了。
幸好阿奕答应了,她知道他对孟家没好感,可因为她和乔乔,他却愿意踏进孟家,再怎么厌恶她选择的男人,还是忍下脾气,视而不见。
想到丈夫和弟弟相处的情形,严君仪不禁觉得好笑,这两个人看到对方都没好脸色。
「你最近身体还好吗」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严君奕知道她又会讲一些让他听了不爽的话。
哼那些话他都听到不想听了,要不是姓孟的那家伙待姊姊还不错,要不是姊姊爱惨那男人,他早把那男人拖去埋了。
「好多了。」知道他想转移话题,严君仪顺着他的话,对他温柔一笑。
「你的脸色太差了。」严君奕紧皱着眉,姊姊的身子本来就弱,最近更是常常生病,让他实在不能放心。
「别担心,我没事的。」严君仪拍拍弟弟的手。「你呀,要想我病好,就给你姊夫一点好脸色。」
「他不是我姊夫。」严君奕再次重复。「再说,他看到我就有好脸色吗」那家伙的脸色比他还难看好吗
「谁教你都忽视他。」严君仪瞪弟弟一眼。
严君奕挑眉。「我怕我正视他会控制不住我的手。」忽视是为大家好,他不怕打死那家伙,就怕姊姊生气或哭泣。
他就怕姊姊哭,当年她就是哭着求他要跟她联络,不要独自一个人让她担心,他才软了心,再怎么气她的傻,心还是软了,谁教她是他最爱的姊姊。
「你呀」严君仪没好气地瞪他,却也拿他没辙,只能微恼地轻拍小弟俊美的脸。「你呀,愈大愈好看,可个还是一样固执。」
她这个弟弟从小就长得漂亮,明明是黑发黑眼,可却像个混血儿,轮廓深刻分明,五官深邃又好看,从小就迷死一堆小女生;现在长成男人了,挺拔的身子总要她抬头看他,俊美的模样就像杂志中的模特儿。
不比那些模特儿还好看,至少她这个弟弟少了那种娘们样,明明长得太过漂亮,可看起来还是很男人。
「阿奕呀,你也要升大四了,有没有要好的女朋友有的话要带给姊姊看哦」她相信弟弟在学校一定是风云人物。
「姊,你这话说很多遍了。」每次看到他就提一次。
「谁教你都不带女朋友来给我看。」严君仪溜了弟弟一眼。「你念音乐系,女生不是很多吗没一个你喜欢的吗」
「我对那些花痴没兴趣。」严君奕轻哼。
「什么花痴没礼貌,姊姊是这样教你的吗」
「姊,晚了,我要走了。」不想听她唠叨,严君奕急忙打断她的话,「你快回房休息,拜」他挥挥手,准备离开。
「等等,你的外套。」严君仪将身上的外套递给他。「真是的,每次我念这个你就想逃。」她白他一眼。
「那你别念不就行了」严君奕耸耸肩,见姊姊又想开口,忙说:「我走了,拜」
大姊年纪愈大愈爱念人了严君奕摇头,踏出后屋,也不打算走向前门,他一点也不想走进那里的热闹,更不想看到那个姓孟的男人。
他爬梳微长的发,旋步走向后门,他的车就停在后面,来孟家时,他也是从后门进来。
「宛蕾,你今天好漂亮。」
他停下脚步,声音是从右边传来,墙壁挡住他的身影,只要再走出一步,他相信右边的两人绝对会发现他。
要打扰吗
「谢谢。」温柔的女声轻轻淡淡的,听不出来有任何一丝羞意。
他背靠着墙,那冷淡的声音让他决定还是先别走出去好了。
双手环严君奕优闲地看着四周环境。
幽暗、宁静,真是偷情的好地方,这孟家大小姐要不是故意给人机会,就是没大脑。
嗯以后他得教乔乔千万别做这种蠢事,就算对人家有意思也一样,男人禽兽起来不管白天黑夜都会变成狼人。
「宛蕾,我我很喜欢你、跟我交往好吗」告白的声音有点颤抖。
「对不起,我」
「别拒绝我,我真的很喜欢你」
「李具廷你别这样」
「宛蕾,你好香我想亲你」
「李具廷不走开」
嗯严君奕从口袋拿起一烟放到嘴巴,然后找找口袋。
咦,打火机到哪去了
「不要啊」
哦,找到了。
从外套口袋拿出打火机,他慢条斯理地点烟,轻吐口烟雾。
「咳咳,对不起,打扰一下。」他跨出脚步,挑眉望了两人一眼。
没想到会有人,李具廷吓了一跳,「你」
而孟宛蕾则缩着身子,身体紧贴着墙,头发早已乱了,身上的白色礼服被半扯落,小脸有着苍白,看到严君奕,她愣了下,没想到会被他看到这情况,觉得好狼狈,紧抿着唇,美丽的小脸强撑着骄傲。
严君奕又吐了口烟,见她不说话,他耸耸肩,也不说什么,踏步继续走。
见他要离开,孟宛蕾一惊,来不及想,声音已经脱口而出。「严君奕」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严君奕停下脚步,转头看她。
孟宛蕾深吸口气,拉好衣服,走向他,然后转头看向刚刚想侵犯她的人,是她太天真了,竟给了他机会。「李具廷,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宛蕾,我」李具廷羞红了脸。
「再出现在我面前,我绝对会让我爸毁了你家。」孟家绝对有这个能力,他刚刚的举动让她惊怒,若不是她蠢,以为他不敢对她怎样,跟他走到这里,她也不会差点被侵犯。
她愤怒,可她自己也有错,是她蠢得给他机会。
李具廷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赶紧低头离开。
「真威风。」咬着烟,严君奕开口嘲讽,不愧是孟家大小姐,威胁人的气势让人惊叹。
她听出他话里的讽刺,抿着唇,没说什么,也不想看他,举步就想离开。
见她想这么就走,严君奕挑眉。「你不用道谢吗」
孟宛蕾冷淡地看向他,明明一身凌乱,可高傲的模样却丝毫未减。「你有做什么让我道歉的事吗」
「若不是我,你早被强暴了。」她该感谢他佛心大发,走了出来。
「你只是刚好经过罢了。」她可没忘记,他刚刚可是直接忽视她狼狈的情形,打算走向后门离开。
「错」他朝她摇摇手指。「我可是站在那里好一会儿了。」他用下巴点了点自己方才站的地方。
孟宛蕾脸色一僵,抿着唇,眸光闪过一丝怒火。
啊生气了吗看到她眼里的怒意,严君奕勾唇笑了。
他来孟家总是会碰到她,尤其他送乔乔回家时,绝对会遇到她。
不过因为讨厌孟家人,他总是忽视她,加上她当年推乔乔下水,让他对她更是没好感。
若不是
他想到他那时折回泳池看到的画面,她单独哭泣的身影是那么孤独,哭泣的歉语让他心软,也就不与她计较,见她年纪还小就算了。不过算了归算了,他还是离孟家人很远,当然,他家乔乔例外。知道他一直站在角落,可是却不出现救她,孟宛蕾抿着唇,心里有着恼怒,她走向前。
「干嘛」严君奕挑眉。
「啪」她伸手快速打了他一巴掌。
脸上的刺痛让他怔愣,怒意随即而起,「孟宛蕾」他转头瞪她,扬手准备回她一巴掌。
孟宛蕾抬头,也不怕他打她,高傲地与他回视。
严君奕瞇眸,瞪着她冷傲不驯的神情,月光下,衬得巴掌大的小脸更细致,削肩的白色礼服让她看起更高贵典雅。
他知道她长得美,不是那种野艳的美,是像陶瓷般细致,不过那张脸总是太冷太淡,无形间与人拉开距离。
而此时,冷淡转为傲然,眸里的挑衅像火花,告诉他,她不怕他,这巴掌是他该得的。
他放下手,而她则冷冷扯唇,身子一旋。还没踏出脚步,她的手臂就被抓住,用力往后一扯。
「做」唇,被覆住,她瞠大眼,瞪着眼前过于俊美的脸庞,清楚看到他眸里的恶意,来不及反应,他的舌却已撬开唇瓣,将舌头探入。
「唔」回过神,孟宛蕾开始挣扎,他的手却扣住她的后脑,齿尖用力一咬,然后放开她。
「你」她捂住唇,下唇被他咬出血丝。
严君奕舔去唇上的血渍,狭长的黑眸闪着恶劣,姿态浪荡却又勾人,「这是回报你刚刚的巴掌。」
「严君奕」她怒视他。
他却不在意,转身就离开。
听到机车离去的声音,孟宛蕾站在原地,心里有恼有怒,被咬破的唇还流着血,除了血之外,还有着属于他的味道。
她着唇,心神微乱,气得用手背用力擦着唇瓣,想将他的味道擦去,「可恶」
她气极了,嘴唇被她鲁地擦肿了,而凌乱的气息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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