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国记事

第 1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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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黑暗里,一丝苦涩的笑容浮起在叶青虹的嘴角,原来,自己早就爱上他了啊,爱上了这个傻到不能再傻,却爱自己爱的发狂的男人.
想到这儿,叶青虹便再也坐不住了.一想到自己的爱人说不定此时就被别的女人抱在怀里,试问谁还有心情在这黑暗里等待?
可就在她起身准备出去的时候,房门却突然被打开了,只听扶桑媚人又悦耳的声音懒懒地笑道:“别扶我,我……没醉……孙大人哪里舍得我喝醉,她对我最好了,呵呵……”紧接着,便是一阵娇媚到骨子里的轻笑.
黑暗里的叶青虹听了这些,不由一下子站起了身,修长的手指紧紧抓住了椅子的靠背,仿佛要一下子将那红木做的椅背抓断似的.
为爱而爱(中)
小童点亮了房里的烛火,扶桑微醺的身子软软地靠在门上,风情无限的脸上带着有点茫然的醉意,虽然布满笑容,可却有些苦涩.
叶青虹站在y影里,远远看着扶桑,看着男人妩媚又痴狂的醉态,心里有什么东西仿佛在片片剥落.
这时,小童已经将男人扶到了榻前,准备伺候他梳洗,可不知为什么,扶桑却一把推开他道:“别管我,我还不想睡呢,夜好长啊……去拿酒来……”
“楼主……您就顾忌点身子吧,前些日子才好些,现在又天天喝成这样,这可怎么好啊……”见了扶桑这副样子,那小童也有些不忍.
“顾忌身子,呵呵……”扶桑不由媚笑道:“顾忌了又有什么用?谁会来看我?谁在这漫漫长夜来陪我……”说完轻声吟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得无处藏……人在身边,如沐春光,宁死也无憾……好啊,这会儿,那人想必已是美人在抱,如沐春光了,哪还会管我的死活,快去拿酒是正经……”说完,便只管推着小童出去.
见劝不住,那小童只得将房门带上,摇头叹气地走了.
扶桑一个人伏在塌上,只觉得头晕目眩,口干舌燥,于是便要起身倒碗茶去,可四肢却不听使唤,柔软的身子好不容易靠到椅子上,可却怎么也拿不起茶壶.
“连你也看不起我……嗯?”扶桑指着那茶壶醉语呢喃地道:“不就是个破茶壶吗?我要多少还没有?呵呵……就像她,想要多少的男人没有?又怎么会记得我是谁?真好笑,她怎么会记得我……哈哈哈哈……”
男人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伏在桌子上笑个不停,原本妩媚悦耳的声音,此时听来却有说不出的凄凉.渐渐地,笑声终于化成了悲哀至极的呜咽,连同那具风流妩媚的身子一样,颤抖个不停.
叶青虹站在男人身后,想伸手扶他起来,可伸出去的手指却不知为什么也抖了起来,在空中沿着灯光下男人散乱秀发下露出的小巧的耳垂慢慢下滑,来到柔软滑腻的颈侧,白皙的手指轻轻撩起玉颈边的一缕长发,轻轻的替他拂了开来.
“谁?!”男人感觉到叶青虹的动作,不由瞪大了一双媚眼惊恐地道,身子往后踉跄了几步.
可当他刚刚站稳时,却发现灯光下,站在自己身后的不是别人,却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叶青虹.
跳动的烛火下,叶青虹狭长妖娆的凤目中流动着一抹深沉又近乎于悲痛的神色,低声道:“吓到你了……”
扶桑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为什么会来这里?昨天不是才娶了新欢吗?为了那个怜月,她曾经说过多少让自己死也不能瞑目的话,一想这些,男人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揪了一把,痛得都不能呼吸了.
“我当是谁,原来是叶大小姐,真是稀客啊……”扶桑脸上的泪痕虽然未干,可表情却变得怪异起来,媚人的大眼盯着叶青虹,娇声笑道:“怎么?来听风楼找乐子的?我听说您家里才讨了个新人,这么快就失了宠?还是……您想玩点刺激的?”说着,男人风s入骨的身子便一下子倒进了叶青虹的怀里,娇嫩的手指从她的眉端慢慢下滑,有种说不出的挑逗.
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叶青虹却没有半点高兴的情绪,男人又缩进了他的壳里,这比刚刚看他一个人伏在桌上痛哭更让人难过.
伸手捉住扶桑娇嫩的手指,叶青虹不由皱眉道:“你究竟喝了多少?怎么醉成这样?”
扶桑见叶青虹问这话,笑得更加娇媚动人,红艳的唇贴在她的耳边道:“孙大人喝了多少,我就喝了多少,我们做这一行的也有规矩,总不能扫了客人的兴,您说是吧?”
叶青虹听了“孙大人”三个字,心里只感觉说不出的别扭,不由抓住男人的身子低声道:“不许再提这个人!身子才好些,就去陪她们喝酒,这听风楼里就你一个人不成!?”
扶桑被她这么一说,倒清醒了些,媚人的大眼怔怔地盯着叶青虹,心又酸又疼地皱成了一团,她这是关心吗?还是自己喝多了在做梦?虽然以前叶青虹对自己也温柔过,可却是做的多说的少,像今天这样还是第一次.扶桑怀疑又有些害怕地看着眼前的人,那担心的目光似乎一碰触就要纷纷碎裂开来.
叶青虹见男人这副表情,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酸痛,不由伸手轻抚着男人的脸,眉头紧蹙,这男人过的是什么日子?原丰润的身子现在瘦得轻飘飘的,妩媚至极一双大眼迷茫而绝望,像一只迷失在荒野上的动物.想着认识他以来的点点滴滴,仇恨与欲望交叠的情感,男人失去孩子后的悲痛,以及桌上不知他费了多少功夫画成的画像,叶青虹突然感觉自己的心渐渐剥裂开了,仿佛有什么新的东西涌了进来,融化了她多年形成的坚硬和冷漠.
眼前的扶桑不过是个不懂爱的男人,他挣扎,痛苦,绝望,可却从不知道向自己说一个“爱”字,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才是“爱”,他只不过是以他的方式爱着人,渴求着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因为这样,所以才会一次次地跌倒,一次次地受伤,最终绝望得要死掉了,可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在这场爱情角斗中,他输了所有的一切,身体,灵魂全给了别人,可得到却是一场漫长的没有尽头的等待.
想到这儿,叶青虹不由收紧了抱着男人的胳膊,手指抚上他滑腻的颈侧,一低头便吻住了那张妖艳欲滴的唇.
温热的呼吸夹杂着淡淡的酒香和无尽的深吻,叶青虹仿佛要将心里的压抑和痛楚统统溶入这个吻中,温柔辗转,留连不已.
“唔……”意外的吻让扶桑惊讶的无以复加,感觉身子被叶青虹紧紧地抱住,唇齿间传来酥麻的感觉,那个吻仿佛穿透了他的灵魂一般,将他所有的神志都占据了.
为什么?她为什么吻自己?扶桑心里仅存的一点理智不停地问自己,可答案却是一片模糊.
朦胧间,有两道湿热的东西滑下男人的柔媚的脸,直流进了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唇舌,那又咸又涩的味道让叶青虹顿了顿,可却又马上更深地吻了回去.
扶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了,柔媚的身子只管紧紧攀住了叶青虹,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可以浮上来的东西,颤抖而灼热的唇紧紧吻住朝思暮想的人,直到两个人的嘴里都有了淡淡的血腥气.
不知过了多久,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终于分了开来,扶桑的身子软软地靠在叶青虹的怀里先是轻轻地抽搐着,压抑的哭泣低低地传来,继而声音便越来越大,仿佛要把自己心里所受的委屈和痛苦全都发泄出来.
“冤家……小冤家……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呜呜呜……”男人边哭边捶着叶青虹,抽泣着道:“不理我也就罢了,可是那个孩子,是你的,真的是你的啊……”说完,便哭得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叶青虹双臂搂着男人的身子,不由抚着他的秀发轻叹道:“我知道,都知道了……是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扶桑听了这话只管哭得更厉害,眼泪粘湿了叶青虹的衣裳,滚热的泪水就像是男人的心,毫不吝惜地全流到了她的身上.
叶青虹看着哭得孩子般的男人,心里只觉得又愧疚又难过,便只管将扶桑的身子半扶半抱地弄到了塌上,又低头吻了吻男人媚人的脸上的泪珠.
扶桑自打认识叶青虹以来,还从未被她这样温柔对待过,再加上刚刚的醉意还未全消,心里倒像喝了蜜酒似的,柔软的身子不由紧紧贴着叶青虹不放,刚刚止了哭还有些颤抖的唇便又贴上了叶青虹,充满渴望地吮吻着,仿佛要证明些什么似的.
叶青虹心痛又有些无耐地抱着男人,任他吻着自己,可不知为什么,这一刻竟没有任何欲望,倒像放纵一个任性妄为的孩子一般.
感觉到了叶青虹的不专心,男人停住了吻,一双媚人的大眼受伤又痛楚地盯着她,贝齿紧咬着嘴唇.
叶青虹见此情形知道男人是误会了,于是便牵了他的手轻声道:“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这会儿不能那样.你身子这些天才好些,我怕再伤了你.再说……”说到这儿,叶青虹不由顿了顿,这才道:“再说我不想你这么不明不白地跟着我,再被什么孙大人钱大人请去赴什么宴,我叶青虹可不喜欢自己的男人让别的女人碰!”
“你……”扶桑听了这话倒怔住了,不由急忙忙地道:“我和孙大人没有……我们……”
叶青虹一抬手点住了男人的唇,一双凤目深深地盯着男人道:“我知道,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了……刚刚我看到了那副画……傻瓜……”
“啊……”扶桑听了这话,身子顿时软了下来,被叶青虹那双幽亮的凤目一看,那媚人的脸上不知怎么的竟泛起了一丝红晕,衬着男人娇艳的红唇和媚眼,让人觉得说不出的动人.
叶青虹见了这幅情景,只感觉身体里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涌动,直想将男人的身子压倒,狠狠地占有他.
可烛火下的扶桑,媚人的脸儿上虽然浮现出淡淡的粉红,可那身子却还是有些虚,再加上醉了酒和刚刚剧烈的情绪发泄,现在竟似没了力气般,只管伏在心上人的怀里.
叶青虹见此情形,便忍住了身体的欲望,只管轻抚着扶桑的秀发.
不知过了多久,红烛都快要燃尽了,扶桑这才动了动身子想起来,可却被叶青虹扶住道:“等等,我有话和你说.”
烛光下,男人抬起媚人的脸儿,痴痴地盯着叶青虹,“嗯”了一声,便又伏在她的怀里.
“扶桑……”叶青虹拂了拂男人颈边的秀发轻声道:“你把听风楼的生意结了吧.”
“什么?”男人原本靠在叶青虹怀里的身子突然支了起来,惊讶地道:“你让我把这里卖出去?”
“是,把这个听风楼卖了吧,不论多少银子,损失的部分我来补给你,扶桑……”叶青虹轻轻皱眉道:“我说过了,我不想让我的男人去伺候别的女人.以前我们之间有误会,让你受了很多苦,是叶某对不住了,现在既然已经澄清了,我希望你能过上好一些生活.”
说到这儿,叶青虹抬手将男人滑下耳际的秀发别上去,轻声道:“扶桑……我在京里有处宅子,虽然不大,可是幽静别致,等你处理好这边的事就搬过去罢……”
“搬过去?你的宅子?”扶桑的神经似乎一下子转不过弯来,怔怔地看着叶青虹道:“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以后你就是我叶青虹的人,而且……只属于我一个人……”烛光下,叶青虹的凤目有股说不出的魅惑,灼灼地盯着扶桑.
“啊……”男人似乎被这句话的意思惊呆了,媚人的大眼先是浮上一层疑惑,继而却涌上了一层泪雾,轻声道:“这不是做梦罢……我真的能……嫁给你?做你的男人?”
见男人这副表情,叶青虹心里不禁有些酸痛,轻抚上他的脸颊笑道:“傻瓜,你已经是我的男人了,我们不是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了吗?虽然……孩子没了……不过,只要你养好身子,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再有……答应我?嗯?”
扶桑傻傻地看着叶青虹,心里惊讶的无以复加,自己真是能嫁给她,做她的夫吗?这可是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虽然,有了她的孩子那阵儿,自己也偷偷想过这种可能,可自从孩子没了以后,这个念头连想都不敢想了.就算叶青虹因为可怜而娶了自己,可就自己这个身份哪能进叶家的门?更加说还有那个皇子了.
一想到这儿,扶桑的心里不由一痛,凝脂般的手只管抓住叶青虹道:“可还有十七皇子呢,他要是知道了我这样的身份,怕是不行的呀……”
听了这话,叶青虹不由眉头一皱道:“这些事我来c心,你只要说同意还是不同意,嗯?”
扶桑看着叶青虹俊秀的面容,不由痴痴地道:“我哪里会不同意……这……这简直就像做梦一样……我……我……”男人后面的话没说完,便哽咽起来,再也说不下去了.
见男人高兴成这样,叶青虹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管将他柔软的身子轻轻揽过来道:“傻瓜……我有什么好?让你高兴成这样?嗯?”
扶桑伏在叶青虹怀里,不由一边抽泣一边轻斥道:“小冤家!你真是我的小冤家!我这辈子……都栽在你手上了……冤家……”
叶青虹轻捶着自己,只管用唇轻轻吻着男人的点点泪光,嘴角浮起宠溺的笑容,轻声道:“不错,以后你的人就都是我的了,我一个人的……”
夏夜的风轻轻吹来,带来淡淡甜香,就像房中两个人的心境,爱情……终究还是甜的……
为爱而爱(下)
初夏的清晨美丽清新,微热的阳光照着叶家满是鲜花的宅子,香气四溢.
怜月所住的沁香阁此时已经是人影闪动,几个小侍端茶送药的忙个不停.
那个从司空府上陪嫁过来的小侍兰儿昨天一见主子被烫了,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昨儿一天加上今天早上,已经指桑骂槐地把梅宛的人说了个遍,要不是怜月拦着,兰儿早就跑去找绿竹理论了.
看着主子烫的起了好几个大水泡的胳膊,兰儿边红着眼儿擦药,边埋怨道:“主子您就是好性儿,都这样了还不让叶主儿知道,这大夏天的可怎么能瞒得过去?虽然说大小姐昨天晚上没来,可刚刚已经派人传话了,说是早上必来的,要是她看见了,奴家一定要她给您做主.没见过进门头一天就被人整成这样的,要是今儿个不给那院子里的人颜色看看,将来您还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呢?”
怜月的伤口这会儿疼得厉害,可听了兰儿这话,白玉般的小脸更加苍白了起来,轻声道:“小祖宗,你就清闲一会儿吧,一定要闹得人人都知道.这点儿伤不算什么,一会儿叶主了来了只管套上件长袖的衫子就行了,哪就不能过了呢?她一个女人家,天天外头的事情都忙不过来,让她知道这些做什么?再说那任哥哥又不是有意的,他伤了我自己心里也不好过.我们都是哥哥兄弟的,倒是应该好好相处,这么计较做什么?”
兰儿听了这话便不敢再言语,只是小嘴撅的老高,哼哼叽叽了半晌,这才收拾了东西出去准备早饭了.
这边怜月擦了药起了身,便开始梳洗,小童将那一头乌黑柔软的秀发梳了个已嫁男子的样子,又在发边簪了朵小花,清清爽爽的,衬着那件浅蓝色的衫子,格外秀丽.兰儿这会儿又进来送上温茶,怜月清了口,这才准备去给主夫公公请安.
就是这时,突然听见外面的小童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大小姐.”
紧接着,只见珠帘一挑,叶青虹从外头走了进来,见怜月娇俏地站在那里,便走过来一把将男人抱起来笑道:“宝贝儿,想我了没有?嗯?”说着,嘴唇便吻上了男人细腻嫩滑的脖子.
怜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抱,不由得轻声惊呼,可下一刻却发觉自己被叶青虹搂在怀里,顿时一张白玉般的小脸便红了个透,想挣扎出来,偏偏叶青虹又抱得紧,直羞得男人将小小的头埋在妻主的怀里不敢抬起来.
一旁伺候的小侍们见此情形便都羞红了脸退了出去,只有那兰儿犹豫了半天,似乎有话想说,可最后却见那两个人亲密得容不下第三个人,这才有些不甘心地走了.
叶青虹抱着男人小小的身子坐到了窗前的美人塌上,这才笑道:“昨天晚上有事没来看你,生气了没有?”
怜月这会儿已经被吻得小脸酡红,听妻主这么问,不禁别开了小脸轻声道:“你们女人家自然有要办的事,做夫侍的好好伺候妻主才是本份,其它的不是我们男人家应该问的.”
叶青虹听了这话心里倒是舒服得很,于是便执起男人的小手放到唇边吻着,又撩起男人轻薄的小衫闻那身上的体香.怜月被逗弄得身子软软的,可偏偏又怕叶青虹看见胳膊上的伤,于是只管躲着.可叶青虹见男人不让自己碰,心里不由更痒,于是一把将男人按在塌上,几下解开那轻薄的衫子就吻了下去.
“唔……”怜月被吻得不禁呻吟出声,身子也软了下来,只任着妻主轻薄.
叶青虹见男人的小脸羞得通红,身子露出来的皮肤一片粉嫩细滑,让人恨不得一口吃下去,于是便不再犹豫,只管脱了男人的小衣儿就要温存一番.
可是就在叶青虹将那粉蓝的衫子脱了一半的时候,男人嫩藕一样的左臂上包着的纱布引起了她的注意,一股淡淡的药香传来,分明是受了伤的样子.
见此情形,叶青虹眉头不由一皱,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伤成了这样?”
怜月迷蒙间发觉妻主手上的动作停了,睁开眼一看,却见叶青虹盯着自己的伤处,心里顿时一冷,忙拉住了衣裳盖住道:“没什么,是我昨天不小心烫着了,没事……”
叶青虹见男人遮遮掩掩的,便知道这事儿不简单,于是只管扳过男人的身子,将那纱布一圈圈的拆开来.只见怜月雪白粉嫩的皮肤上敷着厚厚的一层药,露出来的部分已经是r红色,像破了皮似的,格外的触目惊心.叶青虹见此情形,那一双眉越皱越紧,一双凤目中s出冷冷的光,只管抓了怜月问道:“是谁干的?老实告诉我!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怜月见妻主动了怒,忙轻声道:“叶主儿,这不关别人的事,都是怜月自己不小心,现在已经好多了,您就别追究了……”
可叶青虹此时哪里听得进去?她向来把怜月疼的什么似的,就算拿出再多的银子,欠了再多的人情,都要把这个男人娶回来,可不想刚刚成亲第二天,便让心爱的人伤成了这样,哪能就此善罢甘休.见怜月不说原由,叶青虹便猜到了几分,于是只管向外头叫来了服侍怜月的小侍们.
那兰儿领着三个小侍正在外头收拾花草呢,见叶青虹突然叫他们过去,便知是那事儿瞒不住了,只管带着男人们进了屋.
叶青虹站在地上,凤目冷冷地扫了扫一众男人,那目光中的y沉让几个男人的身子不由都颤了颤,个个大气儿也不敢出.
“没用的东西!一个个都是吃闲饭的?嗯!?”叶青虹冷冷地沉声道:“主子伤成了这样,都不告诉我!?当我是傻子吗?!”
听了这话,几个小侍早吓得全身发抖,只管都扑通通地跪了下去,边嗑头边喊冤枉.
怜月见叶青虹真动了气,忙挣扎着从塌上下来,一把拉住叶青虹道:“叶主儿,您就饶了他们吧,都是怜月自己不小心,与他们无关……”
叶青虹看了看怜月,不由微皱双眉道:“我今天饶了他们是小,明天他们胆大妄为,怠慢了主子才是大!”说着,又向那四个小侍道:“不说是不是?好!一会儿我就让人把你们个个都拉出去卖进窑子!省得留着你们不知道自己是谁,连主子的事也不放在心上!”
那几个小侍一听叶青虹这话,不由个个吓得泪流满面,只管哆嗦着身子伏在地上喊饶命,要知道这男人若是真被卖到窑子里,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那兰儿此时也伏在地上,见叶青虹说了这话,于是便颤巍巍地抬起带着泪的小脸道:“大小姐,您……您别生气,不是我们不说,实在是主子不让我们说.我们也心疼主子啊,别说他是皇子送进来的,就看您拿我们主子的那份尽心劲儿,谁又敢不好好伺候呢?大小姐今天要是真动气,就拿我们出气好了,兰儿万死也没有怨言……”说着,便伏在地上哭了起来.
怜月在一旁听了这话,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下来,只管扶着叶青虹缓缓跪下道:“叶主儿,是我不让他们说的,您就高抬贵手放了他们吧,不关他们的事,这都是怜月一个人的错……”
“好!好!”叶青虹听了这话怒火更盛,不由盯着跪在地上的男人道:“你们一个人都瞒着我,以为我查不出来?嗯?!我现在就去找内府的总管,倒要看看谁敢动我叶青虹的男人!”说着,就要往外去.
怜月见叶青虹铁了心要查事情的真相,心里不禁一阵阵地着急,他知道就叶青虹现在这脾气,若是知道了是任倾情弄伤了自己,这两个人的关系就算完了.再说这栖凤国,最忌讳的就是男人争宠,若是真被定了罪名,这男人只怕一辈子都见不到妻主了.
想到这儿,怜月也顾不得身子疼,只管跪在地上抱住叶青虹道:“叶主儿,怜月求您了,这件事就此了了吧.怜月向您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出这样的事,求您就不要再追究了吧……”
叶青虹本来正是气头上,只想拿了那犯事的人开刀,可此时见怜月跪在地上,小小的身子哭得都颤了,那模样竟是说不出的可怜.见此情形,叶青虹的心里不由一痛,忙俯下身扶起男人道:“小傻瓜……这是何苦……你这样为那人求情,可他却想伤你.就算这次没怎么样,可以后呢,谁敢保我不在的时候不会有人对你不利?我好不容易娶到你,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于心何忍?”
“叶主儿……”怜月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泪水,听了叶青虹这番话,心里也不知是苦还是甜,一双小手紧紧地搂着妻主的脖子颤声道:“怜月这辈子能嫁给您,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吃这点苦算什么.再说这伤……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若是您为了这个牵连别人,只怕更是折煞了怜月.若是您真疼我,就别追究这事儿了,让它过去吧.怜月向您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伤到自己……求您了……”
叶青虹见男人一张小脸哭得满是泪痕,那双大大的黑眼睛满是期望地看着自己,顿时只觉得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在心里搅了一下,痛得都要滞息了.于是便一下子把男人娇小的身子搂在怀里,哑声道:“好了……我知道了,我不追究,什么都听你的,宝贝别哭了行吗?”说着,便低头怜惜地轻吻着男人的小脸,一边又轻声道:“怜月啊怜月……你要我怎么办?嗯?看你一哭,我都要痛死了,你倒底要我拿你怎么办啊……”
怜月感觉自己小小的身子被妻主抱着,又被她温柔的吻去泪水,心里只觉得又酸又甜,小小的胳膊紧紧攀着妻主,娇声软语地道:“怜月知道,怜月都知道,以后一定不会再受伤了……您放心罢……”
两个人温柔亲密地抱在一处,互相安慰着,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那些小侍见此情形,早就悄悄地退下了.见此情形,叶青虹便再也按耐不住心里的欲望,抱着男人几步便进了里屋.
芙蓉软帐里不一会儿就传出了男人娇媚的呻吟和女主急促的呼吸声,夏日的香气伴着爱意更加浓重了,暧昧的气息充满了房间.
夏日的午后照例是烈日炎炎,叶青虹自打早上回来就一直和怜月缠在一起,直到过了晌午,这才命人进来摆饭.
小侍见里屋粉帐低垂,房里充满了说不出让人脸红的味道,便只管红着脸将饭菜摆在桌上,然后就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叶青虹披着一件单衣下了床,倒了一杯温茶回到床边,只见怜月娇小的身子躺在床上,身子露出薄被外的部分此时已满是红痕,小嘴儿也被吻得肿了起来,真是说不出的惹人怜爱.见妻主盯着自己的身子瞧,男人直羞得忙拉住被子盖住,小脸儿红成一片.
叶青虹见了不由轻笑道:“羞什么?刚刚都被我看过摸过了,这会儿倒害羞了……”
怜月听了这话,不由又想起刚刚自己在妻主身下不知羞耻的模样,顿时小脸一下子变苍白了起来,颤声道:“怜月……不守夫道……刚刚……”说着,便咬着小嘴就要哭出来.
叶青虹见了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一把将男人抱在怀里道:“什么叫不守夫道?我就是喜欢你刚刚的样子,是谁规定的男人家在床上不许出声?我偏偏觉得你叫我名字的时候最迷人,一想你刚刚的样子,就算是死了也无憾了……”
见叶青虹一双凤目定定地看着自己,那目光里的深情和怜惜几乎让人溺毙,怜月只感觉心里像注满了蜜,便乖乖地伏在妻主怀里,任她亲吻.
两人又缠绵了半天,这才起了身.
怜月此时身上已经又酸又软的动不了,于是叶青虹便将男人抱在腿上,这才开始用饭.
可正在此时,突然只听外头一个小侍的声音急急地道:“大小姐,奴家有事禀报!”
叶青虹听这口气便知事情紧急,于是只道:“进来回罢!”
那小侍听了这话慌忙忙的进来,扑通一声跪下哭道:“大小姐,不好了,三公子刚刚自尽了!”
情缘难尽(上)
叶青风是叶家的第四个孩子,虽然说是侧室田氏所生,可性情却和生父不大相同,总是一副温柔恬静的样子,男儿家该学该懂的道理总是遵守的最紧.就因为他这份儿懂事听话,所以柳氏倒不太在意他是那个不安份的爹生的,待他倒是比一般人好些.日久天长,就连下人们也都喜欢这个温柔安静的三公子,所以一听说叶青风自尽了,这后府的男人们都跑过来探听消息.
叶青虹来到三弟住处时,只见柳氏早已经来了,一群小侍们站在地上哭,而田氏早就哭倒在床边,连气都快没了.
柳氏见女儿急匆匆地赶来,忙道:“别急,好在救下来的早,命算是保住了,只是这身子可要调养一阵子.这孩子,一向好好的,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了,偏偏上吊寻短见……”说着,便瞪了瞪一边伏在床上哭的田氏.
那田氏本来哭得都要晕死过去了,可一听柳氏这话,倒吓得哆嗦了一下,抬起乱篷篷的头看了看主夫公公,又呜呜地哭开了.
叶青虹见这群男人在这里于事无补,只会乱哭一声,于是便皱眉道:“请了大夫没有?怎么还没醒过来?”
柳氏见女儿问,便道:“早请了大夫了,说是不要紧,就是嗓子说话难些,脖子上也不会留疤,养养就好了.”
听了这话,叶青虹倒放下心来,可转头却见田氏号丧一样伏在床边哭,不由得心烦起来,只想着好在青风现在没醒过来听不见,要是听见了只会让他更难受.想到这儿,于是只管看了看柳氏,让他把这群哭天抹泪的男人们带走.
柳氏哪会不知道女儿的心思,于是只管让两个小侍扶起田氏,道:“我劝你也别伤心了,这会儿让孩子好好养着是正经,你这么哭起来,让人听见还以为青风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呢.小绢,快替你主子收拾东西,我们出去吧.”
那田氏虽然舍不得儿子,可被柳氏这么一说倒不敢再哭,于是只得站起身来,扶着一个小侍起身往外走.
叶青虹站在门边看着这个男人,倒感觉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同,除了昨天怜月拜见他时的恶毒,现在男人的眼里倒有些害怕自己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可还没等她细想,那田氏早就畏头畏尾地钻出去了.
见房里人都走了,只有青风贴身的两个小童在身边,叶青虹这才来到床前.
只见叶青风娇弱的身子软软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杏黄薄被,衬着小脸苍白的,只是那白玉般的脖子上一道青紫的勒痕还触目惊心.
叶青虹虽然和这个弟弟接触不多,可却是知道他向来的性子的,这样一个温柔可爱的人却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可见定然是被急了.可在叶家,虽然说他是庶出,却没一个人敢怠慢他,这自杀却是为什么呢?
她这里正想着,只见床上的男人突然轻轻地呻吟一声,紧接着,那双大大的眼睛便缓缓地睁了开来.
“青风?”叶青虹忙俯下身道:“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叶青风迷蒙间只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在自己面前,挣扎了半天才定了定神,一看之下却是自己的大姐,顿时,男人的心里就像翻江倒海一般,大滴大滴的眼泪扑簌簌地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嘶哑的嗓子使了半天劲儿才说了一句:“大姐……救我……”说完,便就要伸手来抓叶青虹衣襟.
叶青虹见弟弟这副样子,便知这里头定然有事,于是忙握住他的手道:“我在这里,别怕……”
叶青风感觉自己的小手被大姐温柔的手握住,心里这才有了点底,原本受的那些委屈一下子就全涌了上来,只管哭个不住.
见弟弟这样伤心,叶青虹也很是心疼,忙让人倒了温茶来,扶着他慢慢喝了下去,又把那两个小童打发了出去,这才坐在床陪着他.
叶青风这会儿总算是缓了过来,见大姐陪在自己身边,心里也不再怕了,于是只管一边喘着气儿,一边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就在叶青虹忙着娶怜月,叶子敏又出去办事的这些日子,叶青风的生父田氏为儿子定了一门亲事,之所以没和叶青虹和柳氏说,是因为这门亲事太不般配.那女方不是别人,正是京郊有名的一个大财主,姓方名玉华.
这方玉华年近六十,家财万贯,是京里属得上的大财主.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却不知为什么,竟然没有一个孩子.这几十年来,家里虽然夫侍成群,可不是生不出来,就是生下来没几天便死了,眼看那方玉华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可还是后继无人.
于是这方家这些日子来就到处找人算命,偏偏有一个自称是大仙的道士说,只有方家娶了三月初三生日的男人,才会生下孩子.方家听了这个消息便四处打听,想找一个符合条件的.可找遍了京城内外,除了叶家的三公子外,没有一家的未婚男儿是三月初三出生.
知道了这个消息,方家倒是为难了.虽然她们也是京城里的大富,可要是和叶家相比却是差得远了,更别说叶家还是皇亲,就算叶青风是庶出,可叶家又哪能把自己家娇滴滴还未出阁的儿子送来做小?
可那方玉华求女心切,虽然明知不可为,还是派人来叶家提了亲,附加条件是这叶青风一进门就是侧夫,若是生了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立刻扶正.而且未进门前,先送来三千两黄金,算是聘礼.
这媒人领了这个差事后就进了叶府,可却不去找柳氏,而直接找到了田氏,把这些条件就和那男人说了.
田氏一听女方的年龄,马上就翻了脸,直指着媒人骂,说什么拿我儿子不当人,这个死老太婆不听羞耻等等.可那媒人倒未生气,只笑着又将第二条说给了他听,又将那三千两黄金重重地说了几遍.
原本又叫又骂的田氏听见有这么多聘礼,身子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呆呆地怔了半晌也没回过神来.
想他这样一个侧夫,虽然是嫁到了叶家,可真正到他手里的钱却没有多少.田家原也不是个大户人家,那点子陪嫁少得可怜.这些年来,若不是他偷偷摸摸地弄些钱来花,只怕是也没有现在的风光.
虽然叶子敏是个不太计较的人,可这叶府里柳氏才是真正的当家,多少钱财都掌握在他一个人的手里,而且这个主夫为人又精明,像田氏这样的巴结半天才能弄到一点儿便宜,早就对他心存不满了,只是不敢明说而已.
现在听了媒人这话,田氏那颗蠢蠢欲动的心便按捺不住地兴奋起来.三千两黄金啊!这是多大一个数字?!只怕是那要嫁进来的十七皇子也没有这么多金子作陪嫁.要是自己有了这些钱,以后就再也不用看柳氏的眼色了.等青风嫁过去,没几年生个孩子,等方玉华一死,那方家的财产不就也是自己的了?
田氏这样一想,只觉得心里都要开出花儿来了,忙一把拉住媒人,也不管叶子敏和柳氏都不知情,只管先答应了.
那媒人见田氏答应了,便笑眯眯地留了一副纯金首饰,只说是定礼,便高兴地回方家报喜了.
这边田氏拿了那金首饰,在自己身上比了半天,这才恋恋不舍地包好了,拿着便去找儿子.
到了叶青虹的房里,只见儿子正在灯下绣花呢,那淡黄的灯火照着他年轻的小脸儿,越发招人疼.
田氏见了儿子也顾不得许多,忙就将那亲事讲给他听,又说方家如何如何好,将来去了又是享不尽的富贵.
可是只任田氏讲的满嘴冒沫,那叶青风倒只管惨白着一张小脸儿不做声,直等父亲说完了,他这才放下手里绣着的荷包颤声道:“爹爹,您可是糊涂了?怎么能把孩儿嫁给一个比您还年长的女人?”
田氏听了这话,不由一顿,紧接着却又拉着儿子的小手道:“我的儿,你不知道,这世上的女人啊没有一个好东西,越是年轻的越爱沾花惹草.你看你大姐,说是就要娶皇子了,可还不是又把怜月那个贱人弄了进来?又疼的什么似的!这些情啊爱啊的都没用,只有手里有了钱才是最风光的.方家的妻主年纪是不小了,可年纪大了知道疼人儿啊,况且那算命的说了,只有三月初三生的男儿家嫁了她才能生出孩子来.若是你将来再生了孩子,那方家哪个敢不敬你!?到时候只怕比谁都强呢!”
叶青风听了父亲的这一番话,心里只管疼和像刀绞一般,将那手里淡蓝色的荷包紧紧握住哭道:“爹爹,不管您怎么说,孩儿还是不能嫁.别说那方家拿三千两黄金做聘礼,她们就是拿着一个金人儿来,青风也是不嫁.您……就别再说了……”
田氏听了儿子这话,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只管厉声道:“好你个不孝的小贱人!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现在居然敢不听话了!想当初怀你的时候知道你是个男儿身,我多少次想把你打下来,可倒底没舍得.好吃好穿的养你这么大,现在又给你找了有钱的妻主,可你倒好!早把你爹我的辛苦忘了个一干二净,说什么不嫁,我看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了!”
叶青风听生父这样骂自己,早就哭得小脸通红,扑通一下跪倒求道:“父亲……父亲……您这辈子只有我一个儿子,怎么舍得我去服侍那样一个人?那方家那么多夫侍,孩儿进去要是有了孩子还好,若是没有,只怕是想活着出来都难.您怎么就舍得拿那三千两金子换孩儿的命啊……”
田氏听了这话,心里也有些软,可嘴上却道:“你胡说什么?谁让你去送死.不说别的,就说你现在这个身份,哪还能嫁个什么好妻主?我们田家无权无势,这些年来受尽了主夫的气,要是你还不争气,我真是死也不瞑目了……”说着也哭了起来.
叶青风见父亲口气软了下来,于是便小声哭道:“爹爹别怪孩子儿不知羞,这不嫁方家除了刚刚说的,还有一条.上次孩儿在赏花宴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将军,虽然只见了一面,可孩儿的心里却是总也忘不了,若是您真疼孩儿就让孩儿嫁个合意的人吧……”
“你说什么?”田氏听了这话不由惊讶地看着儿子道:“你……你居然自己看上了女人?!我的天啊,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快说说,是京里的将军还是哪里的?”
叶青风听父亲问,忙低了头红着小脸儿道:“孩儿也不甚清楚,只知道她是边关轮调回来的,是正四品,别人都叫她童将军……”
“什么?正四品?!”田氏一听,这声音马上就尖利了起来,一把揪住儿子柔弱的身子就打,边打边骂道:“我打死你个不知羞耻的小贱人!!我还以为你看上了哪家的将军,原来就是个守城的正四品,那边关的能有几个钱,不过是些小兵小将的,连那方家的妻主一个脚趾头都赶不上!你这不争气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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