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焱草!焱草的草叶并不算是什么珍稀之物,就是火灵之气旺盛了些,是火鸟喜欢的食物之一。焱草最宝贝的地方其实是它的根茎,这样一种富含火灵之气的草木,根茎却是修塑神魂的最佳补品。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地方遇到,陈廷华心中颇为惊喜,正要爬过去摘了,头顶上却有个黑影一略而过。那黑影直接落到了长着焱草的山崖上,“好小子,竟敢在青城山偷东西。”正是跟上来的墨镜青年,青年说话间已将那株焱草连根须摘了下来。火鸟看的眼都红了,那草是它先看上的好吗。一串火星子对着那人就喷了过去,只可惜它的火星子威力实在不大,那人只弹了下指,便将这些火星都弄到了一边。
“你小子还养了这样的灵物,是从哪里拐骗来的。”
先是诬赖他偷东西,接着又把焱草夺走,这人是什么意思,这是要寻事吗!陈廷华心中怒火中烧,不过却也记得,自己刚刚根本就没发现对方,要么是这人修为甚高,要么就是他善于隐匿行踪,就跟伏隐那家伙一样是个无耻小贼。想到这里,陈廷华拿出镜子,想到试探下对方的实力。
只见一条数十米长的银白色水龙凭空凝了出来,直奔那墨镜青年而去,自从上次在山洞里对付过那个骷髅头之后,陈廷华对镜子的使用早已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觉得神魂艰涩难忍,而是变得颇为顺畅,特别是凝结了圣药之后,更是得心应手了不少。虽说还有不少组手势未曾学会,可也是非同往日了。
“好小子,一上来就下这般狠手,难道你是想杀人灭口不成。”墨镜青年高声道。陈廷华心中暗怒,却也不回话,只是指挥着水龙过去。
那条水龙气势汹汹,龙口大张,对着那青年就咬了下去。这龙口中却并不是水了,而是密密麻麻的冰刃,这些冰刃随着水流飞速滚动着,一旦有什么东西被卷进去,顷刻间便会化为齑粉。
墨镜青年出了一身冷汗,暗道这小子真凶残,不过是夺了他一株草而已,用得着这样致人死地么。这根本就不是正派弟子的做派吧。他却不想想,自己没声没息的跟在人身后,又突然出现抢人东西。人家又怎么会手下留情,万一是邪道魔人,手下留情岂不是自己找死。
水龙追的越来越紧,青年没奈何,从芥子袋中拿出了一把红色的大刀,那刀刚一出鞘,就兴奋的抖动个不停,吟啸之声不绝于耳。就见那青年双手持刀,对着那水龙猛力一劈,“给我破!”
一道金红之气从水龙的头顶直落而下,如同一道明亮炙热的烈焰一样,只听嗤嗤声四起,雾白色的水汽蒸腾四散而去,水龙一下便被劈散了形体。陈廷华只是哼了一声,手指在镜面上飞速弹动。一条大了数倍的水龙从远处的一条瀑布飞了过来。
青年举刀,正准备再给那水龙来上一击,突觉脖颈后一阵凉意,一种极度的危险感冒了出来。青年猛的一低头,不知何时,他的身后冒出来一把巨大的冰刀,足足有两米长的冰刀,带着一丝寒气从他刚刚站的地方劈了过去,冰刃所过之处,寒意刺骨,空气中的水汽竟凝成了点点冰珠,噼里啪啦从天上落了下来。好阴险!只差一点,他的脖子,青年心有馀悸的摸了下自己的脖子。那冰刀可不是一般的凡兵,青年可以感觉到里面充足的元炁,真被挨上了,只有死的。
“你这人太阴险了吧。”青年有些恼火了,这人怎么问都不问几句就下死手了,“你再这样,我也要不客气了。”说着,青年从他的芥子袋中拿了一把巴掌大小的羽扇出来,只见他默念几句咒文,那羽扇凭空翻长了数倍。“给我去。”青年用力一扇扇子,从扇面上飞出数只斑斓猛虎,身带飞翅,通体雪白。嗷的一声就奔陈廷华过去了。
几团水球出现在陈廷华身边,那几只猛虎刚扑过来就被水球紧紧裹住。青年却并不着急,只是冷笑。那几只猛虎轻轻松松的从水球中跳了出去,原来这数只猛虎并不是炼化的灵兽,而是几只灵体,这种灵体攻击最为麻烦,几乎无形,而且攻击的是神魂。一旦被撕咬上一口,便是神魂受损。陈廷华自然也看出来了,就见他朝后一退,嘴唇微张,轻啸龙吟,顷刻间震荡了山林,那几只斑斓猛虎被震的七倒八歪,那青年也被震了个脸色发白。
“你是什么人?不,你是妖还是人?”青年质问道
、46第章
陈廷华根本不理会许多,只见寒光凛冽,空中的那道水龙直奔向地上的青年,“道友手下留情。”就听一声娇呼,一块艳红色的绫纱从天落下,正正挡在水龙的前面。那红绫看似柔软,却轻轻松松弟弟将来势汹汹的水龙挡了下来。
陈廷华这才看清那人的面目,竟是一个身材曼妙的白衣少女,面目精致,顾盼生姿。少女对陈廷华赔了个礼,“道友见谅,我这师弟性情顽劣,若有得罪之处,还望道友海涵。”说着,对着那墨镜青年就是一声呼喝:“还不过来赔不是。”
墨镜青年把脸一扭,当作没听到,陈廷华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心中暗自警觉,一个人他还收拾得了,可若是再加上一个人,恐怕就有些麻烦了。
少女一把夺了青年的大刀,低声斥道:“你这小子若是再给我乱惹事,现在就给我回去,十年都不准出来。”
“凭什么,那焱草是我先摘到的,他一言不发就要致我于死地,师姐你怎会如此不分青红皂白。”青年颠倒黑白的手段让陈廷华气乐了。
“你怎不说你先是鬼鬼祟祟跟在我身后,待我发现焱草便跳出来摘走,摘走便算了,还说我是来青城山行窃……”
不待陈廷华说完,那少女已是羞的满脸通红,自己师弟这不着调的,难怪别人要下狠手,换成是她也饶不了这小子,“快去赔礼,把焱草还给人家。”
青年脸上现出一丝委屈的神色,将焱草从芥子袋中拿出,用力扔在了地上,“还望道友大人大量原谅则个,这是道友先发现的焱草。”火鸟可不会介意那么多,直接从天上冲了下来,叼着那株焱草扑棱棱回到了陈廷华身边。
陈廷华也不理会青年的无礼,收了焱草就准备离开,那少女急忙喊道:“道友且留步,道友今天可曾见到那团黑云。”
陈廷华停下了脚步,“见过。”少女忙问,“那道友可曾见到那片黑云中有何异样么?”陈廷华迟疑了一下,点头道:“那黑云里好像有道黑影。”
少女神色肃然道:“道友还请慢走,今天那黑云并不简单,怕是有魔头出世。”两人正说着,远处传来喧闹声,似乎有不少人正在靠近这里,少女将法宝拿出,“此处不便详谈,刚刚的动静太大,只怕会引来凡人,道友且随我来。”
刚刚才打过一架,这会又怎好跟着他们走,陈廷华心中犹豫了下,道:“不用那么麻烦,躲开那些人就是了。”说着,聚起一只水龙,站在上面,向着山崖另一边飞了过去,这也是他有意显下手段,让对方不要小看了自己。平日哪里会费这样的功夫弄这些花架子。
墨镜青年和那少女也分别架起法宝跟了上去,只是两人的速度比陈廷华慢了许多,墨镜青年看着前面的那条水龙,一脸不满道:“师姐怎么就知道他是好人,万一此人也是魔道的呢。我不过是与他开个玩笑,就下那般狠手,哪里像正派人士了。”
少女狠敲了青年一记爆栗,“你没看他的那只灵宠么,那可是火鸟!这样的灵物最忌阴邪,又怎会认邪道妖人为主。能养着这种灵物,定是那几个大门派中出来的,说不定就是出来历练的子弟,只是不知是哪家的。看他一言不合就要下狠手的样子,估摸着在师门应该很是受宠,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天天就知道惹是生非。今天若不是我赶到,你怕就要在他手中吃个大亏了。”
青年哼哼道:“就算他是什么大门派的宝贝子弟,又关咱们什么事。犯不着去讨好他。”少女知道自己这小师弟最受师父宠爱,被惯的有些骄横,还不知天高地厚。今天这事,好像都是别人的错一样,他自己一点问题都没。这样下去,不定哪天就得吃个大亏。
说话间,三人到了一处僻静所在。少女和那青年都自报了家门,少女名唤素纱,青年是他的小师弟华阳,两人师从真水门,这次特意出来历练。陈廷华点了点头,随口道:“我无门无派,这身本领都是靠着机缘得来的。”
素纱他们自然是不信,对方不肯说实话,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华阳对陈廷华的厌恶却是更深了一层。
“那魔气是何来历,道友可知晓。”陈廷华直接开口问道。
素纱摇了摇头,“那魔煞之气是从青城山的西南处出来的,我刚刚去看了一下。已经死了几个人。那几人死时的面目很是惊恐,身上血肉都已干枯,应是被人吸走了所有精气,魂魄也没了踪影。也不知那些人在找什么,竟从山谷中挖开了一处通道,不过那里煞气太重,我没敢进去,正准备找师弟去帮忙,不想又遇到了道友,不知道友可否……”
“恐怕不行,我还有事。”陈廷华打断了素纱的话,若是身边的同伴十分可靠,去探查一下倒也无妨,可他刚跟对方打了一架,那华阳明显是怒气未消,谁知道会不会在要命的地方给他使什么绊子。
素纱一脸的失望,却也没在说什么,只是看着陈廷华离开。
晚上,陈廷华也没有离开青城山,而是寻了一处山洞,将丹丹送他的阵图布置在四周,便舒舒服服的在洞中打坐,入静。
自从三年前在那次鉴赏会见到了师门的东西后,玄青又陆陆续续的和明真交换了几次东西,他这几次交易做的都不甚显眼、玄青甚至没敢去查过明真的货物来源,他和明真的交易次数也不多,只买阵法相关的东西做掩护。如此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三年。几乎每年明真都会拿出一件师门的东西。玄青每每看到都觉得心在滴血,面上却是未漏丝毫。
三年的隐忍,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丝线索,他发现了那个给明真供货的人。为了追查到这人的来历,玄青特意寻到伏隐,花了不少代价,向他借了肉羹一用。肉羹天生善于隐匿身形,连他师弟那种五感灵敏到可怕的人都难以发现肉羹的行迹。玄青让肉羹躲起来后,还特意冒险用神识搜了一圈,结果竟完全察觉不到。
肉羹万分得意的从土层中跳了出来,它天生就亲土,只要有土地,只需往里一钻,便能完美的隐藏自己,若是别人想抓它,只要不是地气被断,它都有法子逃掉。放出肉羹后,玄青坐卧不宁的等了数天,伏隐怎么安慰都没用。终于在一周后,等回了肉羹。据肉羹说,路上倒没有什么麻烦,它一路跟到了蜀地,结果没想到竟有人骑着一头白色巨虎来接那人,若非肉羹躲的快,只怕就被那白虎发现了端倪。就这样,肉羹死活不敢再跟了,颠颠的跑回来跟玄青他们报信。
白色巨虎!玄青一下就想起了当年在山上来追杀他们师兄弟的那行人,那些人骑的不就是白虎么,看样子这次是找到了他们的老巢了!玄青心中恨意翻腾。伏隐很是好奇,“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道友如此在意。”玄青不想把伏隐也牵连进来,只摇头道:“这事你就别管了,当心惹祸上身。”
伏隐天性本就凉薄,除了肉羹,竟没旁的朋友,见玄青不说,也就懒得追问,挥挥手:“不说便算了,只记得别随便死了,你还欠我不少丹药来着。”
就这样,玄青来到了蜀地。蜀地号称天府之国,此地灵山秀水多不胜数,光是洞天福地就有好几个,倒真是个开山立宗的好地方。不过这会玄青也没心思赏玩,那白虎是灵兽,他们却不止一只,整个蜀地能供得起几只灵兽的山头就那么些,只要慢慢查,总是能寻到线索的。
早上那团黑云出现的时候,玄青也看到了。看着那团黑云,玄青心中一动,就追了过去,只可惜那黑云中的影子逃的太快,几下便没了踪迹。玄青当时甚至想,如果师弟在的话就好了,凭着师弟的五感,根本不会追丢对方。他哪里知道,陈廷华这会就在这里,跟他一样也寻不到那黑影的行踪。
玄青后来也去了那个地方,见到素纱过来,还特意躲了起来。等素纱走了后,玄青只略略查看了下,便离开了。若是陈廷华当时肯跟素纱他们过来的话,肯定就能发现玄青的行踪了,可惜这师兄弟的警觉心都太高了,生生的错了过去。
何亚东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艳福,这么俊俏的人,这样完美的身材,就这样躺在自己的身下,任其为所欲为,他还从没碰过这样好的货色呢。何亚东近乎着迷一样的摸着那俊美青年的大腿,臀部,对方一把搂住他,舌尖轻舔他的嘴唇,“把嘴张开,乖。”沙哑中带着一惑。何亚东着魔一样的将对方的舌尖含进口中。
何亚东此时心醉神迷,竟没发现那青年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冷,身上溢出丝丝黑气。这股黑气慢慢的从他的七窍钻入。片刻后,那俊美青年便僵倒在床上,脸色惨白,看样子竟是死了。何亚东站起来整理了下衣服,又擦了擦刚刚因为接吻弄出来的口水,转身离开了旅馆。
、47第章
山洞中,陈廷华将元神沉入圣药,体内的元炁慢慢循上下丹田之路,转入圣药之中,元炁在进入圣药之后,便循着周天循环的路线在圣药中慢慢运行着,此时的圣药光时有光华闪现,渐渐变得通透,元神在圣药中越发的自如。好像药便是神,神便是药。只有等到圣药完全清透之时,阳光三现,便可结出圣胎。只是这一过程不仅需要太多的元炁,更需要对道的感悟,才能成胎。不过这会陈廷华离那步还早的很。
何亚东有些嫌弃的捏了下肚子上的赘肉,这人的肉身比刚刚那个差的太多,不过刚刚那个被他吃的太多,只剩个壳子了,接近那小子的话只怕很快会被发现。何亚东舔了舔嘴唇。那么诱人的香气,那样纯净的身体,哪怕在修士中也是少见的很。未泄过元阳的生机勃勃的*,还有身体中的那股强烈的精气,这一切都让他垂涎不已。若是能占了那小子的肉身,他必定能很快就恢复修为。到时候他定要重建出一个血池,还有那些美貌的童男童女也要重新收集。
正在修炼中的陈廷华莫名打了个哆嗦,忙将元神收回。从他凝出圣药之后,已经许久未体会过冷热这些感觉了。这个冷颤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有什么危险?陈廷华想起师兄曾说过,凝出圣药的人,都会有相应的劫难。这劫难并不是什么雷劫,什么危险都有可能出现,只看你有没有那个气运和能力去度劫。
火鸟啾了一声,好奇的看着他,陈廷华定了定心神,捡了根树枝,在一头做上标记,朝着外面随意一扔,他不懂占卜,干脆就将这事交给老天,既然有劫难,那便让老天指个方向,他去度便是。
标记稳稳指向了西南,陈廷华心中一沉,又掷了几次,此次都是西南方。果然是跟那魔气有关,今天他在见到那魔气的时候就觉得心神不宁,如今看来,这应该就是自己的劫难了。
陈廷华倒也果决,将阵盘一收,离开了山洞。泄漏魔气的地方并不难找,有了大概的方位,还有几公里的时候,便已经能嗅到浓浓的腥臭味道,火鸟在包里啾啾叫个不停,这股魔煞之气让它格外的不适。
在挖开的通道口,躺着几具死尸,精血被吸净,如枯骨一般。通道外除了浓浓的魔煞之气外,还有另外的味道,其中有股味道非常淡,却很熟悉,陈廷华几乎不用怎么辨认,就知道这是师兄的味道。师兄在这里,陈廷华心中先是狂喜,接着又是后悔,师兄今天肯定来过这里了,如果自己早点过来,说不定已经碰上师兄了,早知道他便不拒了那两人。对了,那两个人呢,陈廷华并没有发现这里有华阳身上的味道,难道他们两个没过来?他却不知,他今天甩手离开后,华阳就跟他师姐吵了一架,两人当时就分开了,也就没往这边来。也正是因为此事,给陈廷华招来了不小的祸事,此是后话不提。
通道挖的很是窄小,以陈廷华的身形,钻进去也够勉强的。他在身前聚了些冰刃,将那洞口旋开了三四倍大小。浓烈的腥臭扑面而来,“好臭。”陈廷华有些受不住,一缕缕黑气在通道中飘散着,有的就附着在地面上,黑气浓郁的地方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陈廷华想起师兄说过,魔煞阴毒汇聚之地容易孳生毒物。难道这里已经开始了么,陈廷华将一块黑气打散,发现黑气下面竟藏着十几只地鳖虫,陈廷华戳了下,大部分都已经死掉,只有两只还在动弹,这两只身上的颜色黑的发亮,腿脚似乎也锋利了不少,还有那触须,带着股蓝紫色,身上的味道十分难闻。
这是变异了么,陈廷华看向前方无数的黑气,蠕动的黑气团不在少数。这么多,若是师兄在的话,那太阳真火只需一烧,便能弄的干干净净,他的术法虽说能灭杀掉这些毒虫,却没法消掉这些魔气。火鸟有些着急的在袋子里蹦。陈廷华猛然想起这小家伙也会放火,只是因为被封了大部分的灵力,这几年只会喷火星子,竟让他忘记了对方的本事。不过师兄曾经说过,只有彻底驯服后才能取下那锁灵环。
陈廷华想了想,问道:“你可能将这洞中魔气尽数驱除。”火鸟忙不迭的点头,它天生便是这些阴邪魔物的克星,将它置身在这种环境中,却不能尽情放火,简直是种折磨。陈廷华把锁灵环取了下来,火鸟仿佛重获新生一样的冲向前面的通道,白炽色的火焰在洞中疯狂的燃烧着,魔气消融,陈廷华只觉得阵阵灼意扑面而来。
拼命喷了一阵火之后,火鸟累的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姿势就像那正在孵蛋的母鸡一样。肥嘟嘟的小身子都缩了一圈,看样子累的不轻。陈廷华想把它放回到自己身上,却得到了一个警惕的小眼神,小家伙啾的一声,飞蹦而起。看样子竟是不打算回到陈廷华身边了。说老实话,陈廷华是挺想收服了火鸟的,但是他喂养了这么久,也有了些感情,便不太想勉强对方,若是火鸟确实不想跟着自己,那就算了。正当陈廷华这样想的时候,就见火鸟对着他手中的锁灵环喷了一梭子火,陈廷华忙扔掉那东西,火鸟更是扑上去,对着那锁灵环又是喷火又是踩的,等到它折腾够了,才扑棱棱飞回到陈廷华的肩膀上,得意洋洋的打理着自己的羽毛。感情它不是不想跟自己,而是要报仇,陈廷华瞅了那被弄的可怜兮兮的锁灵环一眼,火鸟不满的啾了声,几点火星子示威一样的喷出。
那几个死在外面的人也算不易,也不知他们怎么挖的,这通道的尽头竟连着一个巨大的空间。里面满是魔气,火鸟刚想喷火,被陈廷华一把揪住尾巴,拉了回去。这个地方竟然是一个藏宝的密室。珍器古玩不太多,大部分都是金银类的,地上还扔着一个胸腹处破掉的一尺高的木雕佛像。在这密室所有的东西中,只有这个木雕的佛像的周围没有沾染什么魔气。陈廷华扶起那佛教,刚一入手,便觉沉重非常。
这,这是?陈廷华细细摩挲着佛像,这木料看起来很像是阴沉木,可又有些不同,陈廷华嗅了嗅,味道如莲般清雅,重量差不多有数百斤了,在佛像的内里还刻有一套阵法,只可惜这阵法却破损了一处。周围的魔气一旦碰到这佛像便如同阳光下的雪一般,急速消融。这佛像莫不就是封印那魔物的东西么?
陈廷华又在密室中找了一圈,试图找出有关那魔物的只言片语,却没什么收获,屋中除了金银就是金银,还有一处通道,确是浇过铜水的,封的死死的,应该跟那魔物没多少关系,陈廷华最后把目光重新放回到佛像上。
佛像上除了阵法便没有其他的东西,正当陈廷华打算用内炼之术观看下这木料的内里之时,佛像突然动了起来,瞬间金光四射,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在密室中响了起来。
“吾乃真一子,悟真门第三代掌门。贞观年间,蜀地有一魔修,自称血池道人,嗜杀成性,所过之处血流成河,伤人性命无数,又伤我师门中人……吾耗尽所有修为,终将这魔头重伤,只可惜大限已到,只能暂借了一佛门法器将这魔头封住。吾占卦得知,千年后,此魔头可寻得一丝生机逃出,恳请有缘人将此魔头灭杀……”
陈廷华听的面色凝重,千年前的老魔头,他如何能对付得了,这劫难可真够麻烦的。只是再麻烦也要想办法解决了,陈廷华看了眼佛像,将其收了起来,这东西虽说不知是何材料,可是克制魔气却很有一手,或许他可以拿回去炼制一下,说不定能对付那魔头。吩咐火鸟将这密室焚烧后,陈廷华便离开了这里。
离着通道口尚有一段距离之时,陈廷华突然停下了脚步,凝出了一面水镜。洞外来了几个道士,似乎正准备进来查探个究竟。陈廷华不想和这些人解释太多,直接旋开头顶上的土层,几息功夫后,破土而出。他这番动静自然惊动了那几个道士,只是陈廷华也没老实停在原地,直接凝出一枚水箭,向着北方的一座小镇过去了。
他跑的太快,那几个道士修为又很是一般,竟连身影都没看仔细,就丢了对方的行踪,几个人悻悻的进了洞巡查了一番,结果,除了找到一些融化的金银外,就再没其他的发现了,几个人一合计,回去只报说那魔物已经离开了此地,附近魔气也被他们清理干净了。
说来也是巧,这蜀山的人发现有魔物出现,便派人过来查看,只因门内几个大弟子都有事缠身,便随意指了几个人过来。这几人修为不高,见识也不够,又因通道和密室中的魔气都被火鸟焚毁,他们见这通道中也没什么异常,便以为没什么大不了,哪里想到逃出去的会是那样一个魔头。
、48第章
咣当,咣当,窗户被风吹的不断的打到墙面上,深秋的风本就寒凉,又是在山中,屋里的热气没一会儿就散了个干净。范贞从屋里披了件衣服出来,打了个哆嗦,揉了揉眼,把窗户重新关好。这窗户总是关不严,天天被风吹开,也该找人来修修了。范贞这样想着,随手找了个布条,把窗户绑好,对付过这一夜再说。
正当范贞准备回屋的时候,她听到了一声闷响,是从公婆房间里传出来的,好像有什么重物落在地上的声音。该不会是老两口摔了吧,丈夫出去打工,留下她一人在家照看老人孩子,这要是出什么事,她一个人可怎么办。范贞一边喊着‘爸妈,没事吧’一边敲着公婆卧室的房门,那房门却根本就是虚掩着的,一碰便缓缓的开了。
而屋内的情况却让范贞惊愣住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公婆的房间里,婆婆跪在这人的面前,面部扭曲的变了形,却连动也不动一下。那人的面前有漂浮着一粒小小的红珠,带着种诡丽的美。还没等范贞叫出声,她婆婆的身形迅速的缩小,一下便倒在地上,红珠顷刻间变的圆润柔亮。这时范贞看到了地面上躺着的另一个人,那是她的公公,身形同婆婆一样,变得干枯瘦小,就好像干尸一样。干尸,范贞头脑一片空白,放声尖叫了起来,她的内心除了恐惧就是恐惧。她抓起东西朝那人掷了过去,转身就想逃离,她想起她的孩子还在另一个屋子里……这是范贞在世间的最后一个意识。
血池道人将范贞的尸体随手丢在了一边,这些凡人的精血实在是太少了,两个人才能凝出一粒精血珠,魂魄也只是能凑合着用用。一家几口的魂魄瑟瑟发抖的看着这个杀了他们的人,血池道人只是将这些魂魄塞到了一枚玉石中,他以前的法器都被毁了,连收放魂魄的东西都没了,也只能用这玉石暂时存放一下,等恢复了些许修为后,可先炼制一副万魂幡。
第二天,清晨,原本应该慢慢热闹起来的村庄,却是静悄悄一片,无声无息。直到快中午的时候,才有外村的人发现了这里的异状。整个村子无一活口,两百多人一夜之间都成了干尸。这事上报后被迅速遮盖了起来,当天晚上,便有一个神秘的小队来到了这里。
玄青发觉街上多了不少便衣警察,还有一些五行力量失衡的人,像是传说中的特异功能人士。这些人满脸的严肃,有几个人不知拿着个什么仪器正在街上探测什么。玄青弄了个障眼法,偷偷听了其中两人的对话,这才知道,这几天竟有3个村子的人口全数变成干尸,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政府那边怀疑是修士所为。
玄青一下便想起了前几天不知从哪里逃出来的那个魔物,他有预感,这事十有就是那魔物做的。对现代社会有所了解的修行人士绝对不会轻易和国家机器做对。纵使他们能移山填海,可现在的武器发展却也是不容小觑。若是想靠着修为,就和一个国家相抗衡,未免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魔修虽说一直有,可他们杀人吸取精气时也都会尽量不引起注意。也不知那魔物是被关傻了,还是真的如此狂妄。
“咦?”一个风异能的特别行动组成员,突然转身看向玄青施展障眼法的那个地方,“怎么了?”同组的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什么人!”随着话音落下,数道风刃出现在玄青躲藏的那处。这些风刃对玄青自然造不成什么影响,不过却破了他的障眼法,暴露了他的行迹。
玄青也没在意,一个闪身就打算离开,却觉得身上一紧,原来是那风系异能者,在他身上缠了一道无形的风绳。玄青引了一缕元炁,在空中画了一个小型的阵法,那风绳轻飘飘的消散在空中。风系异能者想继续聚起风绳,却惊恐的发现他几乎感觉不到一点风的能量。这些异能者的能力来自于他们体内失衡的五行之力,他们对五行之力的了解使用更多的是出于本能,这些人并不能真正明白五行之力的运转规律,规则。对修士来说,他们对五行之力的了解就深刻的多,这些异能者在他们面前使得异能就好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玄青将这附近的五行之力暂时封了起来,丢下一句“我只是路过的,并未曾伤人。”便离开了。
“站住,你知道这附近出大事了吗。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我们能谈谈吗?”另一个异能组员高声道。路边的行人纷纷侧目,有人甚至已经低声问起附近出了什么事。玄青看了他们一眼,回了一句“抱歉。”若是以前,或许他还会帮忙,不过现在有一个未知的庞大敌人躲在暗处,玄青并不打算贸贸然站出来。
两人看了下四周议论纷纷的人,风系异能者拍了拍那个组员的肩膀,“刚刚那场你演的不错,这次应该过了。走吧,导演今天说要请客的。”两人说着,从人群中挤了出去,也不管那些人怎么议论。
“记下他的精神印记了吗?”风系异能者问道。那个组员一脸赞叹道:“记下了,那个就是传说中的修真者么,他的精神体好庞大,我觉得咱们组应该没人是他的对手,除非是玄组出面。”
“这个不用管,回去先把这人的行迹报上去,这事现在闹的太大,凡是出现在这边的修士,估计都逃不脱嫌疑。”
玄青甩掉了那两人,出了市区,心中犹豫要不要现在就离开蜀地,那个魔物看起来是疯了,如果让它这么闹下去,这边一定会大乱。到时候那些青衣人会不会出手收拾那个魔物呢。正当玄青想的入神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周围有元炁波动,还没等他拿出自己的法器,就见一个白衣少年踩着一片水雾落了下来。
“师兄。”陈廷华几乎压不住心中的喜悦,找了这么多天,终于找到了师兄。如果不是他用水镜探查这些异能者,还未必能发现师兄的下落。当他看到师兄身影的那一刻,陈廷华终于松了口气,师兄还好还的,他没事。
玄青傻傻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师弟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师弟他不是被困在小昆仑了么。这人真的是自己的师弟么。四年没见,竟长高了这么多,脸庞上的稚气也脱去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比以前成熟多了。
“师弟,你终于出来了!”玄青狠狠抱住陈廷华,心中绷了几年的弦终于慢慢松了下来,他的小师弟又回来了。就算是他全心追查青衣人下落的这三年,玄青也会时常去小昆仑那边,寻找开启小昆仑的办法,只是一直没寻到办法。
陈廷华只是静静嗅着玄青身上的丹药香气,这是师兄的味道。终于又找到师兄了。
两人抱了好半天,玄青才松开手,打量起陈廷华,看了没一会儿,玄青就发现,师弟身上的元炁波动好像和四年前不太一样,他身上的元炁好像一点都没有外放,几乎完全内收了,只是眼睛那里还有些许元炁在外流转,难道是“师弟你凝出圣药了吗?!”
陈廷华喜滋滋的点点头,他正想跟师兄说这个好消息,没想到师兄自己就看出来了。
“怎么会这么快?”玄青有些不敢相信,他的师弟竟然就凝出圣药了,这,师弟今年才17岁吧,修行不过几年的功夫,就凝出圣药了。这样好的天资,师门中也就只有那个人曾做到过,想到那个人,玄青心中就是一沉。
“是啊,我三年前就已经凝出圣药了,师兄,你不知道,那小昆仑内里原来还有乾坤,真正的好东西都在那片雾中的宫殿里……”陈廷华正说着,就看到玄青一脸的古怪的看着他,“你说三年前,你就凝出圣药了。”
“对。”陈廷华点点头,“应该是三年零七个月。”玄青听到这句话后,神色更加古怪了,“不对啊,三年前你才十四岁,如果那时候凝出圣药。你的样子应该维持在十四五的,怎么会是现在这样。”玄青一脸的纳闷。
陈廷华也愣了,他还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难道自己凝出圣药,身体还是会如同凡人一样变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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