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摸着兰达的脑袋,笑呵呵道:“兰达最棒了,我看一定是你宰的吧?”
被夸奖了的兰达眯着眼,像个机关枪一样,笑道:“我宰的红眼睛皮子还能用!”说道另一只手突然举到高明面前,洞口暗暗的火光照耀下,整个红眼睛的皮连带着头整整一只就出现在高明脸前,高明吓了一跳,仔细看,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整整一只呢!”
兰达笑容带着几分得意,道:“我哥力气大,红眼睛太小每次宰就会坏了皮子。”告着他哥的状,三人说说笑笑进了洞。
炉子趁这次打扫洞正好移到了中间,石桌放在原先搁炉子的墙根,上面放着盐罐水壶石碗还有打了一块木板当菜板,石盆和铁锅放在底下,石盆是彻底用来当洗脸洗脚盆了,铁锅有锅盖放在地上也不怕脏。如今他们就剩四个石碗,三个小的装吃的,一个大的装菜,凑凑合合够用就不打了。
回到洞里,插了插销,只关上铁栅栏,洞里还有味道,临睡前在散散比较好。
高明洗了菜板菜刀,菜刀就一柄,做饭和打猎都是这个,高明想晚上试试看能不能打出一柄长刀,这些天忙的一直没打大玩意,也不知道等级够不够。说是红烧,没八角冰糖葱姜蒜老抽根本算不得红烧,只是简单的炖炖,总比以前哥俩吃的味道强。兔肉去骨切块,干辣椒切断,蘑菇干笋洗干净,切成丁。
兰达干了一天活就等着吃顿好的,坐在炉子边上,手里编着草鞋,一双眼紧紧盯着锅里,高明看的好笑,道:“歇歇,不着急这么一会半会的,吃了饭再说。”
“那我帮你干活,小明哥!”兰达伸了个懒腰,站起来道。
“那行,你等会帮我递东西。”高明知道兰达勤快,不干活坐着歇,心里过不去。再加上确实需要人帮他递东西,他们没有油,炒菜纯粹是肉加水炖炖,柴火又大,一不小心就会焦掉,高明将兔肉和辣椒下锅,木勺子翻滚了几下,添了水,慢慢炖着。心里想改天打上个肥肥的野猪,炼出来的油存在罐子里,总不能整天炖着吃。
锅里香味出来,咕嘟咕嘟的响着,高明颠了个勺,一旁的兰达拍手鼓掌,高明斜着偷偷看了眼添柴烧火的布加,俩人视线正好撞上高明嘿嘿一笑,带着几分憨傻气儿,他这个表情现代做久了,一不好意思就使出这个笑。一秒后回过神知道自己又犯傻了,低着头专心翻滚锅里的兔肉,等七八成了高明将蘑菇笋丁下进锅里,他喜欢口感稍稍脆点。
炖到味道出来,最后放了盐,“兰达,碗!”
兰达抱着石碗蹲在高明身边,高明一看笑了,大勺子刮着铁锅,两勺子下去,石碗满了。“下一个!”兰达将装满了的碗带着勺子塞给布加,他自己颠颠的抱着俩石碗过来,高明将铁锅放在一边,笑道:“就搁地上,别瞎忙活,吃饭!”俩个碗一人一勺半,他俩饭量比布加小,等会还有鱼汤可以喝。
地上刮了石灰泥,干了后很平整,不像以前风一吹都是灰的石洞。高明凉水涮了铁锅,提早杀好的鱼扔进锅里,添水,架在炉子上慢慢熬,底下火也小了。
三人坐在石凳上,抱着石碗,一人一勺子挖着吃。
“改天有空了还是打个木头桌子,就支在炉子边上。”高明哈着气,太烫了。
兰达被烫的嘴张的大大的,傻乎乎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天然呆。
布加点头,吃的很快,根本感受不到烫似的。
“你吃慢点,吃太快你不难受啊!”高明提醒道。以前读书的时候,讲过原始人寿命不长,高明刚到就知道为什么了。吃生肉,没医疗,生活状态不稳定,布加二十多的小伙子真是很拼命,兰达杀起猎物来也不手软,都是逼出来的。现在能改变一些就一些,尽量扳过来俩兄弟吃的模式。烫的要命还要往嘴里塞!
高明不知道的是,俩兄弟完全是被以前养出来的习惯,不管在洞里吃还是在外面,只要有肉就要尽快塞进肚子里,不然下一秒就有可能会有猎物突袭。
布加点了点头,勺子放慢了几步,兰达有样学样的也慢了起来,高明满意的点头,吃了一会就发现俩兄弟又恢复到快速度,行吧以后慢慢来!
吃晚饭,锅里鱼汤还没熬好。
兰达坐在凳子上拿出枯草编草鞋,高明原本想让兰达做马甲,现在看兰达忙着就自己操着剪刀开始划拉,有了第一件,第二件简直就是手到擒来,微微暗的火光下逢着皮子,高明想想也是笑了。
“光线暗,先喝了鱼汤,等会收拾完在做。”高明放下手里的活,揉着眼睛。鱼汤要小火熬,洞里光线就不太亮,没必要为了这个熬坏眼睛,这里又不能配眼镜,真要近视了就危险,老虎来了还看不清。
兰达眼睛难受,揉着眼睛听高明的话。高明舀了鱼汤,洞口风开始大了,洞里味道已经很少了,高明关了铁门,一下子暖和了不少,三人喝着鱼汤,吃完喝完整个人舒服了一截。高明在现代就喜欢喝汤,没事熬个骨头汤,味道淡淡的,就放点点盐,喝的就是食物本身的味道,吃完饭喝一碗简直赛神仙,导致他就有点发福,不过这里没事,每天干那么多的活,什么卡路里都消耗了。
高明揉着肚子,四肢大敞的坐在石凳烤着火。兰达有样学样,布加将石碗放在地上,一只手也摸到自己的肚子上,想学高明,可最终还是把手放了下去,没做出来。高明见了,扑上去,一只手搭在布加的肚子上,笑哈哈道:“我给你消消食。”
兰达看的有趣,自己摸着肚子,一下两下。高明是故意逗布加,想象着布加给他怀个娃,一下两下的摸,兰达不知道给学了过去。高明觉得肚子那顶顶的,一低头就看见布加皮裙那儿顶了起来,哈哈一笑,赶紧放开手,道:“我去洗碗,兰达草鞋怎么样了?”
“两只都好了,我按着自己的脚做的,小明哥我下一个想给哥哥做......”兰达有些不好意思道。
高明能听出来兰达的意思,哈哈一笑,开玩笑打诨道:“你哥大脚板那么大一定好废草!”
兰达盯着布加的脚板一看,哈哈大笑。
收拾完了,洞里添了柴火。火光旺了,高明缝马甲,兰达开始给布加编草鞋,等到临睡前,马甲做出来了,草鞋也编好了,果然一回生二回熟。
高明将马甲递给兰达,“试试看大小!”
兰达摸着马甲,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我一会给小明哥做。”
“我的不着急,咱们一家人不在乎这些,快试试,试好了赶紧睡。”高明摸着兰达的脑袋,笑眯眯道。布加的弟弟就是他的弟弟,更何况,刚来的时候,布加外冷内热,半句话也不说。兰达像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陪着他解闷又很热心帮忙。
兰达比布加身板骨架小一些,高明也没敢做太小,这家伙正是长个子的时候,打个皮子不容易,做的稍微大了一号,穿着松松垮垮的,不过这也比光着身子强。兰达高兴极了,摸着身上的皮子,露着小虎牙道:“小明哥这个好暖和!”
“给你做的大了,你长个子也能穿。”高明拍着兰达的脑袋,“行了,脱下来睡觉吧!”今天实在是太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炉子架着石盆烧好了水,三人擦了脸,兰达先洗了,上了床小心翼翼的将马甲脱下来叠整齐放在床尾碰不到的地方,这才拉着皮子睡了。
“你先洗,我有草鞋了。”布加严肃道。
高明还想推让就看见布加突然蹲下了身子,动作强硬的将高明的脚塞到水盆里,高明有点不好意思,从小到大除了记忆中,他还年幼时母亲给他洗过几次脚,其余的再也没了。布加突然起来的举动,开始让高明手足无措,甚至都不知道要表现出怎么样的表情,他记得昨天洗脚的时候,他只是在一边指挥,从来没想过为布加蹲下身,帮着布加洗脚,男人有的毛病他还是有,可这一刻看着布加认真的搓着他脚上的灰,不由双眼湿润,布加好像比他想象的要在乎他。
“好了。”布加抬头看着高明,一只手摸着高明的脸,疑惑道:“你哭了?”
“没哭!”高明梗着脖子,突然看着布加的手,卧槽你用给我洗过脚的手给我擦眼泪!“你快洗吧!”翻滚到床上,拉着皮子捂着脑袋。
布加一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皮子里高明伸着手摸着刚才布加摸过的脸,烧烫的厉害,还有洗过湿漉漉的脚也暖暖的。听着皮子外的动静,泼水的声音,光线暗了,布加上床了.......
他和布加盖着一张大皮子,高明躲在皮子里,布加怎么还不拉皮子啊!过了许久,高明掀开皮子,就看到布加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高明粗声粗气的道:“看什么!”动作麻利的给布加盖上皮子。
“小明,你的眼睛很漂亮。”布加认真道。
卧槽他大爷,布加什么时候这么油嘴滑舌了!高明这么想,其实心底知道布加兰达单纯,只会说真话,根本不会骗他。微微扭过脑袋,高明盯着黑呼呼的洞顶,小声道:“布加!”
布加一直侧着看高明,听见高明叫他,微微的嗯了一声。高明翻了身,仔细的看着布加,轻轻靠过去,吻了上去。
“布加我亲到你哪了?”高明声音闷闷的,这不科学,明明想耍浪漫的,怎么没有亲到嘴!
黑暗里,布加声音带了几分笑意,小声道:“下巴!”一把搂过高明,对准了高明的嘴巴啃了上去。
高明闭着眼,心想老婆能看准就行!
、第三十二章
高明是半夜冻醒的,牙齿咬着哆哆嗦嗦,仔细听兰达冷了牙齿打颤。
“布加,醒醒!”高明推了推布加,“怎么这么冷?!”
布加侧头看了眼洞口,肯定道:“下雪了!”
“不会吧?昨天还是大太阳这就下雪了?”高明裹着皮子,冷的不行,就一天的时间温度差异变化的太大。高明裹着皮子往下爬,布加一把拦着,抱在怀里,小声道:“我去点火。”光着身子就跳下床,他眼睛夜里也能看清,扒拉了火星子,添了柴火,洞里慢慢的亮了起来。
床上高明哈着气,透过微弱的光线看到洞口透风口一层白色的雪花,真是下雪了。搓着手,高明急道:“你赶紧上来,别冻着!”
布加添了两根木头,这才上床。炉子离床近,添了柴火一会就暖了。高明裹着皮子,眼里全是担忧,他是北方长大的,冬天不是没经过冷的时候,可万万没想到这里的第一场雪就这么冷,更别提他们还在洞里。
“第一场雪要下好久,以后就好了。”布加看出高明担忧,搂着高明肩膀,道:“别担心,雪季有睡觉的黑子,那家伙皮子大又暖,打了之后——”
“那玩意太大,冬眠的时候你打扰了,脾气暴躁,又不是没有办法,没必要冒这个险。”高明打断道。布加口里的黑子估计就是大黑熊了。
两人说了会话,高明困得打哈欠一会会就睡着了。布加将高明搂在怀里,他体温高,高明舒服的蹭了蹭打起了呼噜,兰达呼吸也稳了。
布加小睡一会,起来添个柴火,这样一直到了天明。
兰达醒来伸了个懒腰,打了哈欠道:“睡得好好!”一抬头看到炉子的火光瞬间就明白了,他哥和小明哥添了一夜的柴火。
布加兰达穿着马甲裹着皮子,脚底蹬着草鞋。高明翻出他的毛呢大衣,马甲还没做出来,只能裹着这个。手脚麻利的舀了石碗水,架在炉子上,水烧热,添了凉水,掺着刚好。
“洞外洗脸漱口。”高明一打开铁门,呼啸而来的冷风迎面,冷的连连打了三个喷嚏。高明将衣服裹紧,铁栅栏外的雪积到小腿肚子,铁门一开就往洞里涌来。
“兰达,簸箕!”前两日收拾洞的时候打了把铁簸箕,不过笤帚要想办法了。高明一喊,兰达拿着簸箕哒哒的跑过来,高明打开铁栅栏,雪直接没过他和兰达的小腿肚,冷的顿时没了感觉。
布加抢了簸箕,冲着两人道:“回洞里待着!”
“雪那么厚,忙着还暖和点。”高明嚷道,关键风雪还在下,太大,一说话一嘴巴的冷风,两个耳朵冻得发红。洞口外积得厚厚的雪,布加弯着腰,拿着簸箕就往外铲雪,高明顾不上洗漱,给咩咩打的棚子上一层雪,这要赶紧扫下来,不然雪多了棚子会压坏。
没有扫把,高明叫道:“兰达拿根木棒!”
兰达哒哒的回洞拿了根长木棒,跑到棚子底下递给高明。高明拿着木棒搂上面的雪,一层一层刮下,棚子里面的咩咩开始咩咩叫唤,咕咕和红眼睛倒是没声音。
高明搂完雪,一身雪,不过此时已经感觉不到冷了,反倒双手热乎乎的。“兰达回去拿热水洗洗,你哥一身雪,你俩先洗。”他自己打开木栅栏,咩咩窝在干草垛上,见高明看它,高冷的瞅了眼,低着头趴着,连眼神也不带给一个。高明估计咩咩这是满意现在的环境,总比大雪外没草啃流落在外好吧!
见都好着,高明扑了扑肩上身上的雪,兰达端着热水在洞口漱口,布加站在看他,高明笑道:“看我干嘛?!”三个人漱了口,洗了脸,也不往远处走了,对着山边边枯树根角,三个人迎着风雪扒开皮子,开尿!
高明就这水盆水洗了手,眺望着远处蓝色的大海,“真是奇怪,海边还能冷成这样!”海水还是湛蓝的,高明摸着下巴,笑道:“等哪天雪停了,咱们去海边捡海鲜!”
“海鲜?”兰达对吃都很上心。
三人往洞里走,外面雪还在下,看样子到了中午也不会停。高明乐道:“就是海里生长的,前段时间一直忙着,上次煮盐你不是还捡了个蚌壳?”
“可那个又不能吃!”兰达关紧铁门,洞里暖和,睫毛上那层白色的雪花一下子化了,兰达揉着眼睛。
高明往炉灶里添了根柴火棒,“能吃,等天气晴了,下海摸点,冬天雪大只能窝在洞里养肉肉了。”高明一时想起在现代,一到冬天就琢磨着什么进补,过了开春他就肥上十斤。
前几天一直忙,每天早上睁开眼就是干不完的活,闭眼就能睡着。现在进入了大雪天,吃的柴火都准备好了,一时间闲了下来,高明觉得浑身不自在。
兰达坐在床上盖着皮子缝马甲编草鞋,布加脱下草鞋放在炉子不远处晒着。刚才铲雪,草鞋全都沾了雪,只好晾着。洞里铺上一层石灰泥,光滑不沾灰土,布加坐在石凳上,一双脚放在炉子边上。
高明决定早上喝点黑果腊肉竹笋羹,热乎乎的来上一碗,整个人都能暖和起来。
早餐喝了后,高明洗了碗,刷锅水打开铁栅栏就泼了出去,门口积得雪又到小腿肚了,高明扒着袖子要开工,布加给挡了回去,“我弄!”
高明实在是没习惯这天气,布加帮忙也不推辞,将自己的大衣脱了下来,给布加穿上,“你别动,我在洞里火堆边不冷,你在外面穿暖和点!”他的衣服穿在布加身上短了些,不过袖子胳膊身子都挺好,关键是他那个时候胖,布加结实穿着倒是能称起来。
“等会,你别穿草鞋了,穿我的棉鞋出去。”高明将脚上的鞋子脱给布加,“估计穿不上,你就拖着。”反正也快坏了。
布加盯着高明白生生的脚趾头,高明整个人瘦了不少,可这脚完全还是那种宽脚板,脚面胖乎乎的,脚趾头也胖嘟嘟,看着不像个大男人糙汉子的脚,挺可爱的。
“你穿,我不冷。”拿着簸箕就出去了。
高明拎着鞋子站在洞口,布加见了,推了一把,道:“关门,别出来。”
傻傻的坐在石凳上,高明觉得准备这么久,这一刻好像还是不够,他想给俩兄弟温暖舒适的过冬环境,可在严寒侵袭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做什么都不够。
“兰达,你冷吗?”高明问道。
床上的兰达拿着马甲从床上滚了下来,双眼亮晶晶的,笑着道:“好暖和啊!小明哥怎么说这个?你是不是冷了?我马甲做好了,你赶紧穿上,这样就不冷了。”
见到兰达这么傻乎乎的样子,天生乐观,高明笑笑,日子一步一步来么!总有一天,他和兰达布加总会过上好日子,不怕寒冷不怕饥饿。“好,我试试!”
兰达手艺比他好,缝线既结实又美观。高明穿着马甲,一下子觉得暖和不少,关键是前心后背护住了,坐在炉子边就更暖了。
“兰达手艺好,为了奖励你,中午你说吃什么?”高明提出奖励。
兰达双眼先是一亮,而后一张脸开始皱了起来,歪着脑袋在想到底吃什么好,最后犹豫半天,舔着唇,道:“吃咕咕烧板栗!”看来这就是兰达心目第一的美食啊!
“行,等你哥弄完正好让他去宰咕咕,我先烧热水。”高明起身给铁锅倒了水。
兰达也不上床,扯了些枯草坐在石凳上编草鞋。
铁门传来响声,高明抱了捧稍稍嫩的草,打开门递给布加,道:“咩咩咕咕红眼睛喂喂,再杀一只咕咕,中午吃板栗烧咕咕,热水你等我给你端过来。”
布加眼里带着笑意,抱着草到了棚子,捏了只肥肥的咕咕出来,这家伙被冻得无精打采,也不反抗,拉到洞对面的树根下,一刀抹了脖子,血放干净。冬天唯一好的就是天气冷,杀猎物基本不太需要遮血草,埋了雪就行,味道很淡。
锅里热水咕噜咕噜响,高明端着热水出来,兰达也跟着出来拿了撮遮血草,高明布加负责拔毛烫咕咕,兰达将遮血草籽洒了一层。
布加看了,“兰达心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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