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盛言没有派保镖阻拦,他就那样回到院内,来到二楼的卧室,抽出烟点上,缓缓的吸着,一直重复,重复……
直到烟灰缸都已经堆满烟头,室内全是呛人的烟草味。
成希推门的瞬间,刺鼻的烟味扑面袭来,连续咳嗽了好几声,“咳咳,盛言!你怎么让苏安跟苏珩走了呢?你知道吗,现在都已经够乱的了,这时候放苏安走,你是不是疯了?”
成希矗立在原地,望着这个一向自信骄傲的男人,却从他的眼底看到一丝悲凉。
傅盛言从来都不会承认自己输,纵然心中千万不满,他也会藏在心底,不对旁人说出。
当年独自承担别人的失误,被逐出傅氏,从头开始打拼,忍受了太多冷眼,但傅盛言都一一克服,在极快的时间内打造出了属于自己的商业王国,三年的时间,从来都不提及关于苏安的事情,甚至连同名字都从他嘴里听不到。
成希以为他真的放下了,却未曾想到苏安突然回国,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我已经找到了苏珩行贿的证据,股东大会那天,他坐上总裁位置的时刻,也是他被逮捕的时候,所以盛言一切都会变好的。”
成希劝慰着,想起景画对自己失望的表情,走到沙发前坐下,“盛言,我们不会输的。”
因为,他们赌上了一切,一旦输,就再没回头路。
……
阳历2月7号,也是春节过后的11天,在z国,不出十五都算是过年, 到了晚上,总能听到一些鞭炮声,有时,还能看到夜空中烟花绽放。
苏安已经在苏珩的安排下住进了“倾安苑”,而旁边,就是傅氏当年所捐赠给政府的园林。
倾安苑施工将近三年,交房时间也是这一天。
看着眼前环境优美,最适宜居住的高端小区,苏安的唇角再也挤不出笑容,望着大门口对一旁的苏珩问道:“三年前,是你把傅氏的那块地变成废地的对不对?”
苏珩余光扫了眼另外那处风景秀丽的园林,低声答道:“安安,是他们沉不住气,如果他们能多撑点时间,输的一方就会是我。”
“你会输?”苏安突然失笑,望着那片园林继续道:“那原本已经下了公文的污水处理厂却变成倾安苑!难道不是你从中搞的鬼?你为了赢傅氏,不惜赌上整个苏家!因为就算傅氏撑住,倾安苑也会按照众人所想的变成污水处理厂!到时候就是你们两败俱伤!”
苏安怒了,她从来都没想过苏珩因为仇视傅家竟然会变得如此丧心病狂。“你苏珩送给政府污水处理厂,而傅氏则贡献出园林,然后你们两家都成为全北城人人谈论的笑话!”
……
苏安双眸无神的坐在阳台上,任凭冷风吹着,回想着傅盛言恍若是看到仇人般的眼神,在他转身那刹那间,一切都回不去了。
虚假也罢,都该在这场硝烟过后,回归平静;无论怎样,回到各自的位置,从陌生人开始……
那北城最高的世贸三期,顶层的灯还亮着,傅盛言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繁华都市,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凉薄的犀子中更加没有一丝惋惜。
在程严敲门进来后,他恢复到往日的工作状态,仅仅扫了眼那夜空后便拉上窗帘,继续办公。
程严就这样看着,最后摇摇头一言未发的离开了办公室,却在关门的瞬间,红了眼眶。
因为,为了收购傅氏的股份,这栋大楼全部抵押,只为拿到足够的资金高价购回傅氏的股票。
傅老爷子年事已高,经不起折腾病危入院,那几个孙子都担心自己将来的股份砸自己手里,纷纷抛出。
现在,可以说自家总裁是在赌,输了,也就意味着,什么都没有了。
……
傅氏,傅盛玺双手朝在口袋中,把玩着手中的的档案袋,嘴里嚼着口香糖,斜扬着唇角,望着自己和傅盛言的名字,狭长的眸微微眯起,然后拿出打火机,按下喷出火苗……
纸张燃烧着,火苗后面的那张脸却诡异的笑着。
终于到了燃为灰烬时,才满意的打着响指,然后走到试衣间,从最底下的柜子里拿出一套运动服,塞到公文包中,赶在凌晨一点前离开了公司。
几天后。
2月13号这天,
景画正在望着眼前的婚纱发呆,小丫头推门进来,马上跑到她身边,“姨姨。”
听到又叫自己姨姨,故意装的很不高兴,“上次怎么跟你说的,要叫干妈。”
“唔……干妈不好听,姨姨才年轻。”桐桐这句话立马逗乐了景画。
苏安站在门口,望着景画脸上的笑容,迟迟都没有移开目光。
最后在女儿玩累了以后,把她哄睡着后,才拉起景画的手。
“画儿,真的决定了吗?”
景画抿着唇角,脸上佯装出一副幸福笑意,“你都问了第几遍了,我肯定决定了呀,你不觉得我跟成越挺配的吗?我们两个都爱玩,结婚了后就不用再祸害其他人了。”
苏安没敢提成希的名字,这种时候,不提也罢。
反倒是景画突然问:“这么多天,你都没有见过傅盛言?”
“嗯,”点了点头,望了眼熟睡的女儿,“都过去了,就当做了场梦。”
梦,也分美梦和噩梦,对苏安而言,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一切,与傅盛言之间的点点滴滴,相当于她的美梦。
现在梦醒了,不再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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