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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失去的,永远回不来
霍绍南双目一阵收缩,他本能的往前一步想要拉住她,可他指尖只来得及触碰到她的手心,她便尖叫着往后倒地,整个人顺着楼梯滚落下去。
“悦悦”
眼看着她滚落下来,霍绍南白着脸跑下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双臂止不住颤抖。
“宝宝”景悦伸手捂着肚子,整张脸煞白,她伸手揪住霍绍南的衣服,眼里竟是绝望。
裤子上很快晕开一滩血迹,霍绍南微微低下头,便能看到双手沾染的粘稠鲜血,他眼睛都跟着泛红,一把将她抱起来,慌张的往外面跑:“别怕,不会有事的,有我在”
肚子里一阵阵下坠般的痛,景悦咬着唇,话都不敢再说,她眼里的泪水滚落,还是抑制不住那种从身体中流逝的无力感。
将她抱上车,霍绍南双手发抖的发动引擎,立时朝着医院飞奔,这一路上他闯了无数的红灯,不敢去别的地方,直接给张筱晨打电话,赶去私立医院。
前后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霍绍南将车子开到医院,急忙打开车门将人抱出来,他双脚一软,上台阶的时候绊了下,险些摔倒在地。
此时他怀里的人,脸色苍白如纸,已经陷入昏迷状态,从她雪白的裙子下方,蔓延出来的血迹大片大片的殷红,那片触目惊心的色彩,让他痛到不能呼吸
张筱晨早早等在手术室外面,可她看到霍绍南抱着昏迷的景悦赶来时,心里狠狠揪了下,从出血量来看,她心里已经肯定出什么。
将景悦推进手术室,霍绍南即刻被拦在门外,他直勾勾的盯着手术室的大门关上,一颗心霎时沉到谷底。低头望着沾染在他衣服上的血迹,他蓦然低下头,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红了眼眶。
手术一直到后半夜才结束,霍绍南看着手术室外面的红灯灭掉,整个人霎时惊呆住,他咻的站起来,却不敢上前,只是呆呆的杵在原地,眼见着医生一步步朝着他走过来。
张筱晨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她没有参与手术,只是在外面等消息。看到手术医生出来,她脸色沉默的走上前,“怎么样”
手术医生还来不及换下消毒服,只是将口罩摘下来,面色惋惜道:“孩子没有保住,不过幸好大人平安”
张筱晨眼里闪过一抹痛惜,继续追问:“对她以后生育,有没有什么影响”
手术医生摇摇头,很专业,也很肯定的给出答案:“您放心吧,不会影响以后生育的”
听到这话,张筱晨不禁松了口气,她连忙随着手术的医生走进去,继续追问一些后续的治疗事情。
安静的走廊上,霍绍南一动不动的杵在原地,他幽暗的双眸动了动,倏然滑下一串泪痕。
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张筱晨也不能隐瞒,她不敢惊动家里的老人,只好给自家老公打了电话。景岩连夜赶来医院,脸色出奇的难看。
景岩赶到医院的时候,张筱晨已经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她带着往病房去,沿路看到霍绍南依旧呆傻的坐在长凳上,心里也只能叹息一声。
这样折腾一晚上,大家都没有休息,景岩直到天亮才离开,他上午还有会议要主持,必须出席,但是临走前他交待过,先不要惊动两边的长辈们,先让景悦把身体调养好。
走出病房的大门,景岩看了眼坐在外面的霍绍南,俊逸的脸庞沉寂,他迈步站在霍绍南的面前,脚步微微顿了下,沉声道:“霍绍南,这件事你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张筱晨跟在他的身后,想要说些什么,可见大家都在气头上,也不好多话,只能拉着景岩走远。
等到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霍绍南才慢慢站起身,迈步走进病房。
白色的病房中,充斥着消毒水的刺鼻味道,霍绍南一步步走到病床前,只见上面躺着的人儿,脸色竟比洁白的床单还是苍白,完全没有一丝血色。
弯腰坐在床边,霍绍南抬手握着景悦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下。他微微低着头,隐藏在暗影中的脸看不清,却只能看到他隐约轻颤的双肩,一直不停的抖动。
清早起来后,天气很好,难得的多云间晴,能够遮挡住酷暑的骄阳。今天是冷濯去医院治疗的日子,用过早餐后,司机便开车来到私立医院。
打开车门,莫晚伸手挽着身边男人的胳膊,两人边走边笑,一路往二楼去。不经意的一瞥,她看到景琛跑着从楼门口进来,神情慌张的往楼上而去。
还来不及喊他,那道矫健的身影就消失不见,莫晚心里犹豫了下,隐隐闪过一抹不安。
“怎么了”见她眼神飘忽不定,冷濯蹙眉低下头,脸色有些难看:“你看谁呢”
耳边响起他稍显低沉的声音,莫晚抬头就看到他不悦的脸色,立时抿唇笑了笑:“还能看谁啊我老公长得这么让人羡慕嫉妒恨,我可谁都看不上了”
冷濯微微一笑,低下头贴着她的耳边,轻声问她:“晚晚,你心里是不是特自豪”
莫晚暗暗笑了声,不过丝毫也不敢在他面前表露出来,只是一个劲的点头:“自豪,可自豪了呢”
虽然她的话言不由衷,可是望着她那副娇滴滴的模样,冷濯还是忍不住笑起来,眼角滑过一丝暗芒,坏笑道:“那你怎么奖励我”
“啊”莫晚被他的话问的一愣,挑眉看着他眼底邪恶的笑意,脸颊微微泛红:“你想要什么奖励”
冷濯满意的轻笑出声,抬手点在她红润的唇瓣上,邪恶的低喃:“我要这张小嘴”
莫晚白皙的脸庞腾地蹿红,她咬着唇,伸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下,恶狠狠的咒骂:“臭流氓”
“唔”男人捂着胳膊,低下头,半天都没有说话。
见他痛呼出声,莫晚忍不住狐疑,她明明没有用力的,怎么会疼成那样的呢虽然猜测到他很有可能是装的,但终究是心软了,忍不住扒拉开他的手,往刚才掐的地方看过去。
推开他的手,莫晚左看右看,只见他胳膊上连个红痕都没有,心想又被这男人骗了
冷濯瞥着她撅起的小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他忍不住低下头,在她唇上亲了下。这里是医院,人来人往的,他只能蜻蜓点水般的吻,不敢深入,否则她铁定发飙
虽然心里有些憋闷,不过看到他一脸惬意的欢笑,莫晚也不去计较,如今他们在一起,只要彼此开心就好,其他的她都不去计较
来到二楼的医生办公室,冷濯进去检查,而莫晚则坐在外面的长凳上等他,虽然只是例行检查,可每一次她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刚刚坐下不久,莫晚眼角一挑,立刻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笑着站起来,正要打招呼,却见景琛揪住霍绍南的衣服,一把将他推出病房。
莫晚看到霍绍南的时候,明显一愣,她眼见着那两人的神情不对,急忙快步跑过去。她转头往里面的病房扫了眼,只看到躺在上面的人后,霎时惊呆住,继而忽然明白过来什么。
“霍绍南”
景琛伸手将霍绍南从病房里拉出来,抬手一拳朝着他的俊脸就打过去,力道又狠又重。
身体被那股大力撞出去,霍绍南后背抵在墙面上,脸色木然,甚至都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景琛脸色.鸷,伸手指着他的鼻子,怒声骂道:“我们景家人是给你欺负的吗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
抬起右腿,景琛狠狠一脚踹过去,直接踢在他的心口,用了十足的力道,一脚将他踹到地上,半天都没有动弹。
虽然莫晚距离他们两人有些远,可都能听到那脚踹下去后的闷声,可见那力道有多大,看着景琛还要在上前,她脸色一变,急忙跑过去,拉住他。
“不能再打了”莫晚伸手拉住景琛的胳膊,可他力气太大,她怎么都拉不住,只能展开双臂抱住他的腰,“景琛,你不能再打了,会出事的”
景琛整个人都在气头上,他眼看着莫晚横在他腰间的双手,稍稍带起一丝理智:“你松手,这事你别管”
莫晚不敢放手,只能对着倒在地上的霍绍南大喊:“绍南,你先离开,晚点再来”可她一通大叫,霍绍南半点表情也没有,只是缓缓坐起身,面色从容。
看到他那副模样,莫晚心里更急,从争执中她也隐约听到些事情的大概,心情也很沉重,她松开抱着景琛的双手,站在他的面前,道:“景琛,我知道你心疼悦悦,可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先听他说说啊”
景琛挑眉扫过来,狭长的桃花眼眯了眯,压低火气道:“让他自己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有什么误会”
莫晚回头望着霍绍南,只见他脸色苍白,微微低着头,却是一片蓦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脸色一变,只重重地叹了口气,心情也沉重起来。
见他不说话,也没表情,景琛心底的怒火又被燃起,他沉着脸上前,又要动手。
莫晚吓坏了,急忙站在他们两人中间,左右护着,怕真的出什么大事。这边的吵闹声,惊动了不少人,张筱晨大步跑过来,一把将景琛拉到边上,不让他再有什么动作。
病房里面,景悦睁开眼睛,她将外面的动静听的很清楚,在霍绍南那阵沉默后,她慢慢转过身,将头望向窗外。
他没有解释,什么都没有。
半响,她抬起手,轻抚着已经平坦的小腹,整颗心都收紧,痛到不能呼吸。她的宝宝,不久前还在她的肚子里动来动去,虽然四个月的胎动轻微,可那一下下的颤动,带给她多少喜悦可此时此刻,她却再也寻不到那种血脉相连的维系,是她没有保护好孩子,是她的错
景悦将白色的被角,死死咬在嘴里,却还是抑制不住发出悲鸣的呜咽声,直到很久
走廊上一片吵闹声,冷濯走出医生办公室一眼就看到那边的情景,他望着霍绍南嘴角的血迹,内敛的双眸微微闪动了下,却并没有太大的表情。
迈步往前走了一步,冷濯距离他们不远处站定,挑眉望着一脸担忧的莫晚,他轻抬起手,对着她唤道:“晚晚,走了。”
莫晚听到他的声音转过头,见他脸色平静,急忙点点头,朝着他走回来。
手心被他握住,莫晚仰头看了看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到他眼底的平静后,又都咽了回去,并没有开口。
扫了眼依旧呆立的霍绍南,莫晚忍不住皱起眉头,却也无可奈何,有些事情,她帮不上忙,只能是干着急。
冷濯牵着她一路走出医院,坐上车子,吩咐司机开车。他神态平静,看不出任何不同,深邃的眼眸泛着.光,让人无法窥探,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坐在车后座,莫晚神情有些低落,她想起刚刚的事情,心里很不是滋味。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她黯然失色道:“霍家究竟是怎么回事先是绍晴姐,现在又是绍南和景悦,哎”
冷濯目光如炬,眼睛直直望着前方,他伸手搂住她的腰,下颚抵在她的额头上,虽然他没有说话,但那菲薄的唇,却缓缓紧抿成一条直线。
夏日的午后闷热,莫晚将新鲜水果放进榨汁机里,榨出鲜榨果汁,她将果汁倒进玻璃杯中还加了些冰块,满意的点点头。
端着饮料走到二楼书房,莫晚站在门边伸手敲了敲门,可是坐在转椅中的男人,却并没有什么反应。
捏着盘子的手指一阵收紧,莫晚知道他又是没有听到,虽然一直在坚持用药,可是他的听觉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好转,而是在逐步的恶化。这些日子,他失聪的时间越来越长,频率也越来越多了。
端着盘子走到书桌前,莫晚轻轻蹲在他的身前,她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吃惊,只是很快便隐去。
“我新榨的果汁。”莫晚含笑将玻璃杯端起来,放进他的手里,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够听的见,可她不在乎。
伸手将她拉起来,冷濯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端起果汁,咕咚咕咚都喝掉,而后笑着低语:“很好喝”
虽然心里很平静,可莫晚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睛,默默低下头,紧紧咬住唇。
冷濯望着她那副模样,忙的抬起她的头,柔声道:“我们说好的,不许哭啊”他手指轻抚,将她眼角的泪痕抹去。
用力吸吸鼻子,莫晚将眼里的泪水逼回去,她笑着抬起头,在他脸上亲了下,“嗯,不哭。老公,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冷濯温柔一笑,伸手捏捏她的脸蛋,笑道:“我们一起做吧,你教教我”
听到他说这个,莫晚忍不住撅起嘴,脸颊微微飘上一抹红晕。前几天,他也说让她教他做饭,她兴致盎然的答应下来,可谁想到,这个男人哪里是学做饭啊分明就是借机将她吃干抹净,而且还是毫无顾忌的,变着法子折腾她
想到那天在厨房里面的情形,莫晚整个人一哆嗦,脸色大变。那天她又哭又叫,那么大的动静,也不知道佣人们有没有听到,如果再来一次,她可真的没脸在这个家里立足了
“呵呵”想到此,莫晚立刻讨好的笑,媚态丛生,“老公,你想吃什么告诉我就好,这么热的天,你不要进厨房了。”
闻言,冷濯抬手..下颚,深邃的眼眸闪了闪,一把将她抱起来,大步往卧室走去,“你说的对,还是卧室凉快”
啊
莫晚一声惨叫,无力挣扎的被他丢到那张巨大的双人床上,几下子就被他制伏,狠狠疼爱起来。
全身虚弱的时候,莫晚愤恨的想,这男人腹黑就是.险狡诈,她明明已经小心翼翼了,可还是摆脱不了他的魔掌
霍绍南开车回到别墅,将车子停好后,神情疲惫的从车里走下来,他正要迈步,却见别墅里面有灯光,让他黯然无光的脸上猛然一亮。
脚步匆匆的打开大门,他快步走进去,果然那看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悦悦,你回来了”霍绍南看到坐在沙发里的人,一脸笑意的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你吃饭了吗”
景悦抽回被他握住的手,目光清冷,脸上的表情也淡淡的,看不起喜怒。她伸手将面前的东西推过来,沉声道:“我签好字了,希望你也尽快签好。”
望着她推过来的离婚协议书,霍绍南脸色一变,温和的眼眸腾起一股怒意:“我不离婚”
似乎早就预料到他这么说,景悦只是勾唇笑了笑,声音平静,“家里的财产,我什么都不要,如果你还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律师联系。”说完后,她从沙发里站起来,将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提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景悦”霍绍南起身叫住她,俊脸瞬间紧绷住:“我不会离婚的”
手里提着行李箱的拉杆,景悦背对着他,并没有回头,她神情安然,语气也非常平静,“随便你,反正只要分居两年,法院自然也会判定离婚”
撂下这句话,景悦头也不回的迈步,萧瑟的身影很快走出去,逐渐消失不见。
伸手将脖子里领带解下来,霍绍南伸手一拳狠狠砸在沙发背上,他冷着脸转身,往卧室走进去。
卧室的大床上,还摆放着上次从婴儿用品店买回来的衣物,霍绍南慢慢走过去,弯腰坐在床前,他伸出手,将散落在床上的婴儿鞋拿起来,放在掌心中静静注视良久。
“绍南,宝宝会动了呢你快点..看”
耳边倏然响起她的声音,霍绍南整个人一个机灵,他转头望着空空的卧室,心口一阵阵收紧,有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
良久,他将婴儿的小衣物一件件摆放好,起身来到客厅,从酒柜中拿出一瓶红酒,倾身坐在沙发里,仰头灌下去。
很快的功夫,地面上便散落下七零八落的酒瓶,他歪在沙发里,神智开始涣散。渐渐的,他的眼前好像出现一抹身影,弯腰看着他,温柔的轻轻道:“绍南,你怎么喝醉了不要喝这么多酒,对身体不好的”
“悦悦”
霍绍南急忙伸出手,想要将人搂进怀里,可他望着空空的手臂,能够触到的只是没有温度的空气。颓然的倒回沙发里,他抬手覆在眼睛上,动也不动。许久后,他紧绷的双肩,微微颤抖起来
接到景悦的电话后,莫晚感觉有些意外,同时心里也隐隐预感到有什么,所以她不敢耽误,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咖啡厅见面。
一间环境优雅的咖啡厅,靠近窗口的位置,视野良好。
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莫晚大步走进来,此时并非高峰时段,店里的客人不多,她一眼就看到坐在窗边的景悦。
“来了很久吗”莫晚快步走到她的面前坐下,语气温柔。
听到她的声音,景悦笑着抬起头,只是脸上的笑容有些苍白,“没有,是我早到的。”
点好喝的东西,莫晚细细打量着她的气色,见她面容还是苍白,忍不住心疼:“悦悦,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景悦低头搅着杯子里的咖啡,勉强笑了笑,道:“还好。”
见她神情低落,莫晚也不敢提起伤心事,只能岔开话题:“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要离开这里了,想在临走前见你一面,有些话要对你说。”景悦仰头,水润的翦瞳中一片清明。
莫晚心里沉了下,急忙拉住她的手,急声道:“你要去哪里什么时候走”
“一个小时后的飞机。”景悦面色平静,语气淡淡的,“景氏有一个爱心救助的项目,我想去负责救助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
“悦悦”莫晚心里不忍,看到她黯然之色的小脸,很不好受。曾经她也经历过失去孩子的痛楚,所以很明白她此时的心情。
“我没事。”景悦轻轻笑了笑,可眼眶忽然就红起来,“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想,是不是我做过什么伤害别人的事情,所以才留不住孩子的”她语气哽咽,心酸的说不出话来。
看到她那副模样,莫晚无声的叹了口气,心头沉甸甸的难受,她心有体会,更加能够感觉到景悦心里的痛楚。那种眼看着自己的血.从身体里流逝的痛苦,是怎样的痛彻心扉,她永远也忘不了
景悦用力吸吸鼻子,才能将眼底的泪水逼回去,她缓了口气,沉声道:“晚晚,上次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那时候你离婚,也有我的过错你别怪我,好吗”
莫晚明白她说的是那次偷笔记本电脑的事情,可她没有想到,景悦一直将这件事情放在心里,如今她回想起来,心里当真什么感觉也没有了,更别说怪罪
伸手握住她微凉的手,莫晚脸色沉寂下来,柔声道:“悦悦,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真的没有”
闻言,景悦慢慢抬起头,望着她乌黑的翦瞳,嘴角勾起笑来:“谢谢你。”
望着眼前明艳照人的莫晚,景悦心底豁然开朗起来,压抑多时的沉闷都消散而去。这样美好善良的女孩子,倘若她是男人也会喜欢的,所以还要计较什么呢
“悦悦,”见她怔忪的片刻,莫晚脸色沉下来,试探着开口:“你要离开的事情,绍南知道吗”
景悦低下头,将眼里所有的情绪都掩藏起来,“我没有告诉他”顿了下,她又补充一句:“也没有告诉他的必要了。”
她的这样的话,让莫晚心里颤了下,立刻明白过来,“这件事情,我想绍南心里也不好受,他也不是有意的。”
苍白的脸颊闪过一抹浓重的哀戚,景悦抿着唇,半响才低喃道:“错不是他一个人的,所以我也不能原谅自己”
莫晚心里揪了下,望着她深深的自责,心头百感交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不多时候,景悦看了眼腕表,急忙站起身告辞:“晚晚,我要走了,你多保重。”
心知阻拦不住她,莫晚眼底泛酸,她站起来抱住景悦,在她耳边轻言道:“我们等你回来。”
景悦点点头,嘴角含笑的转身,大步走出咖啡厅。
直到见她坐上车子离开,莫晚脸上的神情依旧伤感,她犹豫了下,还是掏出手机,果断的给霍绍南打去电话。
机场,喧闹的大厅中。
景琛前后打理,帮着景悦办好登机手续后,便拉着她站在角落,最后叮嘱:“到了那边,立刻和我们联系,知道吗”
景悦手里攥着护照,此时低着头,一个劲的点头,眼眶里红红的发胀:“三叔,爷爷年纪大了,以后请你帮我好好照顾他”
景琛伸手揉揉她的头,俊逸的脸庞染上笑意:“放心,那是我叔叔,我自然会照顾好。不过,你别想把责任都推给我啊,给我早点回家”
伸手捂着嘴,景悦强忍的眼泪滚落出来,她用力点点头,再也说不出话来。
望着她这幅模样,景琛心里也不好受,虽然景悦喊他三叔,可是在他心里,眼前的这小丫头更多的像是他的妹妹。
“好了,进去吧”不想看到她伤心落泪,景琛笑了笑,催促她登机。
收敛起脸上的泪痕,景悦抬头看了他一眼,缓缓转过身,往登机口走过去,可她就要迈步走进去的时候,忽然又折身回来,跑到景琛面前。
“怎么了”猛然间看到她跑回来,景琛先是一愣,而后又想到什么,脸色瞬间.霾下来。
景悦站在他的眼前,抬起发红的眼睛,她紧咬着唇犹豫良久,终于还是开了口:“三叔,别为难他”
果然还是因为他,景琛颓然的叹了口气,见她哭的泪眼模糊,紧绷的脸色终于舒缓下来:“你这个傻丫头啊”
伸手拿出手帕,景琛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干,沉声道:“我明白了。”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却让景悦霎时心安下来。
望着她走进登机口的身影,景琛紧蹙的眉头松懈下来,也许这样也好,还能留给彼此一个机会他转身往外面走,锐利的双眸一眼就看到正风风火火跑进来的霍绍南。
见他衣衫不整,到处乱转的模样,景琛心里的那股怒火,也渐渐散去。这世上的事情太多迷惑,谁也不能不允许别人犯错,倘若那个错误还能挽回,那也是件好事
飞机很快就要起飞,美丽的空姐笑容温婉的提示扣好安全带。景悦将随身的物品放好,坐下来后将安全带扣好,她无意间的一瞥,却看到外面跑道上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景悦”
虽然隔着厚重的窗户,可景悦似乎真的听到他的呼喊声,她五指倏然收紧,用力抓住椅子的扶手,脸色怅然一片。
霍绍南整个人急得团团转,他望着眼前一架架高悬的飞机,却并不知道他要找的人,到底在哪里他发疯一样的跑来跑去,见到人就拽住问,机场的工作人员跑来阻拦他,可都被他大力推开。
“悦悦,你回来,不要走”
霍绍南无力的站在原地,他轻声低喃,温和的双眸中布满一片水雾,模糊了他的视线。
紧绷的身体缓缓松弛下来,景悦将头靠在窗口,透过那扇窄小的窗,定定望着他手足无措的背影。轻抬起手,她右手的无名指中,还带着那枚铂金的结婚对戒。
当初结婚的时候,她并没有选择璀璨的钻石,却只选了朴实无华的铂金,她希望她的爱情就如同这枚戒指一样,没有耀眼的光芒,却能历久弥新。
这段婚姻,让她身心俱疲,孩子的失去,将她心里最后的期望也带走了。她不是不爱,只是不知道要如何再爱下去她不恨,可也失去了原谅的力气。
指腹轻抚着戒指,景悦脸色平静,水润的眼眸晶莹剔透,她抬手勾画着那抹熟悉的身影,暗自低喃:霍绍南,这一次,我没有力气再去原谅你。如果,我们还有缘
如果,还有缘
白色的飞机从跑道起飞,瞬间翱翔于蓝天白云之间,滑过的那道弧度,早已咫尺天涯。
一辆黑色的轿车往半山腰的别墅驶来,莫晚看了看腕表,心想这个时间,景悦的飞机应该已经起飞,也不知道霍绍南有没有把她留下
司机将车子朝着别墅开回去,她坐在后座,一眼就看到前方别墅大门外站着的人影,立时吩咐司机:“停车”
推开车门跑下车,莫晚几步走过去,只看到别墅的大门外站着一道伟岸的身影,虽然他的身形健硕,不过依旧还是染上岁月的风霜。
“霍叔叔”莫晚走到他的身边,看到他白色的短衫已经被汗水浸湿。此时还是盛夏,这样站在日头下面,短短时间都能把人烤晕。
霍霆听到她的声音,立刻转过身,一脸笑意:“小晚,你回来了”
莫晚见他脸上都是汗,急忙从包里掏出纸巾,给他擦汗,焦急的问道:“您怎么来了怎么不进去呢”
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拿出来,霍霆交到莫晚的手里,抿唇笑了笑,“这些药虽然都是偏方,但都是..托人找来的,说是对治疗听力有好处,你能不能给他试试”
看到他手里提着的一个个纸包,莫晚一下子红了眼圈,她笑着抬起头,拉过他的手,道:“我们进去说吧,外面太热了。”
霍霆伸手按住莫晚的手背,俊逸的脸庞上闪过一抹尴尬,“不了,他看到我会不高兴的他的事情,我们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心里着急。”
怀里紧紧抱着那些药材,莫晚眼角滑下泪来,她用力点点头,道:“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霍霆欣慰的笑了笑,他抬头又扫了眼二楼的那个窗口,不舍得转过身,往山下走。
眼见着他黯然失落的背影,莫晚心口一动,快步追上去,唤道:“爸”
听到她的喊声,霍霆往前的步子顿住,他惊喜的转过身来,望着她温柔的笑起来。
几步走到他的身前,莫晚忍住眼泪,笑道:“爸,这么热的天,让司机送您回去吧。”
对于她的懂事,霍霆心存感激,他眼底微微一热,脸上的神情温和,“不用了,爸爸习惯走路。小晚,你真是好孩子”
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山道上,莫晚才慢慢转过身,走回别墅。她将药材放好,立时跑上二楼。
推开书房的门,只见男人坐在窗口的转椅中,眼睛定定望着窗外的某一个点,若有所思。
轻轻走到他的身边,莫晚弯下腰,伸手环住他的肩膀,笑道:“你都看到了,是吗”
冷濯收回远眺的视线,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将脸埋在她的颈窝中,没有开口说话。
虽然他没有开口,但是莫晚能够感受到他此时的心境,她抬手轻抚着他的额头,柔声低喃:“你还恨他们吗”
冷濯深邃的眼眸动了动,他眼角滑过一丝落寞,沉声道:“我不能原谅他们”
顿了下,他菲薄的唇抿紧,语气蓦然,“至少现在不能”
伸手将他的双肩环抱住,莫晚低低一笑,脸上的神情温柔下来。她没有再去追问,心里却踏实很多,血脉相连,那份亲情怎么能割的断呢
微微低下头,莫晚望着眼前的男人,笑着将唇吻在他的嘴角,“老公,你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
她爱恋深深的说完,而后又抱住他的腰,笑道:“你说对了,我的运气真好。”
因为她的话,冷濯清浅的笑起来,他伸手将她纳入怀里,额头磨蹭在她的鼻尖上,“那当然,你遇见我,是你赚到了。”
“嗯”莫晚大大的应了他一句,嘴角的笑容无限满足。虽然前途还有许多未知,但为了这一刻的心心相印,她什么都无所畏惧
蔚蓝的天空,纤尘不染,大片的云朵漂浮,绚丽多彩。深秋时节,成片的菊花迎风绽放,到处飘散着淡雅的迷人香气。
冷濯从公司回家,他坐在车后座观望,却不想眼底映入一道消失许久的身影,他忙的吩咐司机停车,冷着脸推开车门朝着那人走过去。
几步走到她的身后,冷濯内敛的双眸轻眯,他狐疑的开口,语气充满怀疑:“司妤”
那人闻言转身,看到身后的男人后,脸上闪过复杂的情绪,似乎惊恐,又似乎满足。
眼见她转过身,冷濯不禁惊愣住,他不敢置信的盯着她,俊脸霎时紧绷住,他正要开口质问,却不想她竟然虚软的栽倒在地,人已经昏迷不醒。
------题外话------
这几章写的偶心酸难受,哎
祝亲们端午节快乐,记得吃粽子哦
132 善恶有报高潮
私立医院,洁白整洁的病房,飘散着消毒水的味道。男人站在医院的走廊上,双腿交叠的坐在长椅中,他目光如炬,修长的手指一下下轻叩,内敛的双眸幽深如海。
不多时候,言昊穿着白大褂从病房里走出来,他神情低沉,见冷濯坐在长椅中等消息,便在他面前站定。
“怎么回事”冷濯抬起头,神情悠远的盯着言昊问,他蹙着眉头,心里似乎已经有了某种判断。
言昊挑了挑眉,转身坐在他的身边,沉声道:“脑癌复发,已经是末期。”
“还有办法吗”冷濯敛眉,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
摇了摇头,言昊脸上似乎闪过一抹不解:“这个时候,就是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只不过,她如果先前接受治疗,应该还能撑两年”
“你的意思是说,她一直没有治疗”冷濯咻的厉目,转头望了眼病房里面的人,脸色沉寂下来。
言昊抿着唇点点头,按理说求生是人的本能,可她怎么会在脑癌复发的情况下没有治疗,更何况脑癌是一种非常痛苦的癌症,症状发作的时候会很痛,如果不用药物控制,一般人怎么能坚持得住
对于这一点,言昊也猜测不透,脸色稍显茫然,“是啊,我也奇怪她为什么不治疗”
冷濯幽深的眼眸掠过一丝.光,他想了想后,转头问了句:“她还有多少时间”
听到他这么问,言昊脸色一变,神情也跟着低落下来:“就这几天的事了”虽然司妤之前没少惹出事端,但是毕竟也与他相识多年,面对生离死别,总是让人心情失落。
这一次,冷濯也抿着唇,没有说话,他好看的剑眉轻轻蹙了下,眼神有些闪动。当初如果不是司妤救他,还真的不会落下这个病,没想到最后她还是要因为这个病逝去,这总是让他感觉心里难安
半响,冷濯迈步走进病房,却见躺在病床上的人,已经坐起来,正面朝着窗外怔怔出神,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见他走过来,她似乎情绪激动了下。
“咳咳”司妤捂着嘴咳嗽几声,脸色苍白如纸,她望向坐在身边的男人,忍不住抬起手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尴尬的笑了笑:“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吓人”
自从周少延失踪后,她也跟着失踪,冷濯原以为是周少延将她安排掩藏起来的,却不想,她竟然没有和周少延一起,那应该是她独自躲藏起来,所以这段时间才没有她的消息。
纵然心里有再多的怒气,可此时面对即将辞世的故人,更何况这个人曾经还舍命相救于他,他心里的怨怼和怒火也都消散而去。
冷濯轻轻笑了笑,挑眉望着她的目光平静,“还好,其实你的模样这些年没怎么变化”
闻言,司妤满足的轻笑,她双手不安的搅动在身前,目光柔和下来:“濯,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听她说起这话,冷濯深邃的目光沉了沉,抬头盯着她的眼睛,很认真的开口:“记得”
亲耳听到他真挚的吐出那两个字,司妤心底涌起一阵暖意。当年在美国留学,她和同学偷着跑去黑市的赛车竞技偷看,误打误撞的遇见他,从那以后,她的一颗心便遗落在这个狂妄不羁的男人身上。
后来也是因为一次赛车比赛,冷濯没有戴头盔保护,车子转弯的时候出现故障,她当时坐在他的身后,拼尽全力去抱住他,也是那次,她脑袋受到撞击,才会落下这个病.。虽然事出由他而起,但是司妤真的没有怪过他毕竟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也不会后悔
想起曾经青春年少的时候,司妤苍白的脸颊染满笑意,她神情温柔的抬起头,定定望着面前让她痴心爱恋几乎一生的男人,“濯,以前的事情,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即使在今天,我依然还是这个答案”
冷濯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深邃的目光望着她眼底的纯澈,嘴角缓缓溢出一抹笑意:“司妤,谢谢你曾经为我做的,我应该要感谢你的”
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比起.命更重要,她既然能够舍命相救,那他理应说句多谢,却又只怕这句多谢太过苍白
司妤满足的笑起来,她用力点点头,接受他这句谢意,只是为了让他心安些。其实她从来也不觉得自己救人有多么无畏,只是那一刻身体本能的做出反应,她曾经回想过几百次究竟是为了什么可始终都找不到答案是为了爱吗只怕也不尽然吧
这世上很多事情,都说不清道不明,似乎冥冥之中自有牵引,而我们只不过如同舞台上的演员,按照事先编排好的剧本,倾情演绎一遍而已如今,在这世上走了一遭,曲终人散,谁也道不清这中间缘由啊,只因世人皆看不透
缘起缘灭,自有天定,当真半点都不由人
她自己的情形,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司妤收敛起心底的怅然,忽然展颜道:“濯,明天你能不能把莫晚带来,我想要见见她”
冷濯愣了下,可看到她眼底沉静的神情,便笑着点点头,道:“好,明早我们过来。”
听到他应允,司妤安慰的笑了笑,脸上的神情很平静,她转头又看了看窗外,只觉得阳光正好。
回到半山腰的别墅,冷濯迈步走进去,他刚刚踏进客厅,就看到莫晚双手托着下巴,正在盯着门厅的方向,见他回来后,立时笑着跑过来:“你怎么才回来我等着你吃饭呢”
看了眼腕表,冷濯低下头在她脸上亲了下,歉意道:“对不起,刚刚有些事耽误了。”
莫晚紧皱的眉头舒展开,将他身上脱下来的衣服接过去,催促道:“快去洗手,我们开饭了。”说完后,她转身走进餐厅,开始忙着摆饭。
等到冷濯洗好手出来,莫晚已经将晚饭摆好,坐在椅子里对着他笑。
走到餐桌前,冷濯拉开椅子坐下去,望着她一脸的笑意,忍不住问她:“什么事这么开心”
莫晚将鱼刺剔除好,夹起来放进他的饭碗里,脸颊染满笑意:“看到你就开心啊”
因为她的话,冷濯心里暖暖的,他伸手扳住她的下颚,低下头就是一个深吻,狠狠蹂躏着她粉嫩的双唇。
“唔”唇瓣上火辣辣的疼,莫晚吃痛的皱起眉头,不满的伸手推他。
察觉到他的失控,冷濯立刻松开她,抬头盯着她绯红的脸颊,眼里的眸色渐沉:“晚晚,我们上楼吧。”
他暧昧的低语,立时让莫晚羞红了脸,傻子都能知道他话里的含义,她伸手拿起桌上的筷子,递到他的眼前,“快吃饭。”
显然男人并不满意她的态度,他扫了眼伸到眼前的筷子,好看的剑眉蹙起来:“不要吃饭,我想要吃你”
莫晚蹭的抬起头,脸上如同火烧,她咬着唇,愤愤的瞪着身边的男人,厉声道:“不想吃饭是吧那好啊,以后别想让我给你做饭,姑..不伺候”
她这样一吼,冷濯立时蔫下去,急忙陪着笑脸,从她手里接过筷子,“呵呵,我吃,我全都吃了”他端起饭碗,乖乖的低头吃饭,再也不敢造次
如果惹恼他家小祖宗,以后再也不给他做饭吃,那他不要郁闷死了好吧,先把饭吃了,再把她吃了,这样不是更好
用过晚饭,碗筷都来不及收拾,莫晚就被男人打横抱起来,直接扛回到卧室去。一脚踹开卧室的门,冷濯带着她直接去浴室,将浴缸里放满水,将她放进去后,他也没皮没脸的挤进去,和她一起洗。
这个澡洗了足足有两个小时,浴室里所有能够折腾开的地方,男人都尽兴的做了一遍,最后将她放在浴室的水台上,给她吹头发,可是望着她绯红的小脸,湿漉漉的大眼睛,他又感觉身体紧绷的难受,忍不住又要了她一次,抵着她的一塌糊涂。
男人餍足的将她抱出来,莫晚只有喘气的力气了,她倒在软绵绵的大床里,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寻着他温暖的怀抱就要睡着。
“晚晚”冷濯将她搂在怀里,伸手轻抚着她柔顺的发丝,低喃道:“明天带你去见一个人”
莫晚全身都软绵绵的,此时听到他的话,将脑袋往他.前磨蹭,沙哑道:“谁啊”
男人低下头,望着他怀里粉嫩嫩的佳人,内心一片满足:“司妤”
原本已经阖上的双眼咻的睁开,莫晚挣扎着从他怀里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的问她:“她回来了”说话的时候,她的语气紧绷,俏脸也带着明显的紧张。
看到她那副惊恐的模样,冷濯急忙伸手揉揉她的头,安抚道:“别紧张,她没和周少延在一起是她自己回来的。”
紧提着的心稍稍松了下,不过想到什么后,莫晚有不高兴的撇了撇嘴:“她回来干什么”
听到她带着醋意的低问,冷濯先是温柔一笑,可转瞬又黯然下来:“她脑癌复发,估计人就这几天的事了。”
莫晚惊讶的张了张嘴,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她伸手环住身边男人的腰,沉声道:“我们明早就去”
伸手将怀里的人裹紧,冷濯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他望着怀里懂事善良的莫晚,抿唇笑起来,轻轻“嗯”了声,将床头灯关掉,抱着她一起睡去。
第二天清早,莫晚早早就起床准备好,她甚至还煮了粥,带着一起去医院。眼见她手里准备的东西,冷濯内心深处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这一生他能够遇见她,真是再在无遗憾,哪怕
收敛起心底的异样,冷濯笑着上前,牵着她的小手,一起赶去医院。
来到病房的时候,司瑶竟然也早早就在,看到他们推门进来,立刻笑着跑过去:“爹地,阿姨”
这段时间,冷濯没有见过司瑶,心里还真的很想念她。他弯腰将孩子抱起来,低头亲了亲她的脸蛋:“瑶瑶,想爹地了吗”
“嗯嗯”司瑶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用力点点头:“瑶瑶可想爹地了。”
莫晚温柔的笑了笑,挑眉往病床上看过去,只见司妤眼里有泪光闪动,可嘴角又噙着一抹安慰的笑意。
将煮好的粥倒出来,莫晚招呼着大家一起吃早餐,气氛很融洽。
用过早餐后,望着外面晴好的太阳,司妤含笑望着莫晚,温柔的问她:“外面天气真好,我们去坐坐好吗”
莫晚抿唇一笑,伸手拿起外套小心的给她穿好,转头看了看冷濯,便伸手扶着她,并肩往楼下的花园走下去。
此时已是深秋,满地的落叶金灿灿的,风儿轻轻一吹,散落的树叶犹如漫天飞去的蝶翅。
莫晚伸手抚着司妤走下楼,眼眶渐渐泛酸,虽然隔着衣服,可她还是能够感觉到衣服下面骨瘦如柴的触感,身边的人姣好的容颜不再,那深深陷落下去的颧骨,透着青白之色。
癌症的晚期病人,如果不接受治疗,也不用药,过程是非常折磨人的,所受的痛苦自然也不言而喻。莫晚心里纵然有再多芥蒂,可此时面对即将走到生命尽头的人,她心里只有心痛
此时的司妤几乎走不稳路,她体重骤减,单薄的好像一阵风都能把她卷走。身体里的病魔,正在一步步将她吞噬,将她熬干。
搀扶着司妤坐在长凳上,莫晚也跟着坐下来,她伸手将司妤身上的外套裹紧,眼底的神情平和,“今天天气真的很好,阳光很温暖。”
司妤转过头,望着天空的朝阳,轻轻伸出手,将掌心摊开,感觉着那种暖意。
“莫晚”沉默良久,司妤忽然转过头,盯着她的脸,轻声道:“你恨我吗”
莫晚似乎早就猜到她会这么问,.致的脸庞染满温和的笑意:“以前恨过,但是现在不恨了”
顿了下,她眼底微微一动,沉声道:“如今我每一天都怀着感恩的心去生活,对人对事,我都要学会宽恕。我一直都在想,如果我能多积攒一些福得,是不是就能保佑他一生平安”
说到半后句的时候,莫晚缓缓低下头,眼角滑过一丝暗淡,声音也带着哽咽。
司妤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冷濯脑袋里的那颗子弹,一直都不能取不出来,对于上次他中枪的事情,司妤心里也有自责和愧疚
“他一定会的”司妤伸手握住莫晚的手背,眼里的神情坚定:“我会保佑你们的”
莫晚抹去眼角的泪痕,轻轻伸手抱住她,可她身上几乎.不到.,莫晚不敢用力,眼眶又有些发红:“我们都不怪你。”
良久,司妤神情平静的从她肩头抬起,她定定望着莫晚,艰涩的开口:“如果可以,能不能代替我给瑶瑶一些母爱”
莫晚笑着点头,乌黑的翦瞳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沉声道:“司妤,我保证在她需要我的时候,我都会,永远都会,在她身边”
半响,司妤站起身来,她将脸对着莫晚,缓缓的弯下腰,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没有想到她会忽然有这样的举动,莫晚咻的站起身,想要伸手拉起她,可她动也不动,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
莫晚心头酸涩,却又明白她心里的感觉,只是定定站在她的身前,一时间心头五味杂陈。
“莫晚,谢谢你”司妤低垂着脸,含着热泪低语:“还有对不起”
伸手将她搀扶起来,莫晚心有戚戚,眼角的泪水,潸然落下。这一刻,这轻轻的三个字,却满含着她所有的悔意与歉疚,如果曾经怨恨过,那么如今都随风散了吧
带着司妤回到病房后,莫晚便带着司瑶去楼下花园晒太阳,她猜想司妤应该还有事情要托付给冷濯。
这样上楼下楼的动作,让司妤濒临极限的身体有些吃不消,她坐在床边喘着大气,额头都渗出冷汗。倒出一些止疼药,冷濯放在她的手里,却见她笑着推开,道:“不吃了,这药好苦。”
冷濯脸色一暗,好看的剑眉蹙了蹙,又将手里的药片收回来,没有逼她。
不多时候,司妤终于忍过那阵疼痛,她扬起苍白的脸颊,轻声道:“你相信周少延死了吗”
男人黯然的脸色涌起一抹凛冽,他挑眉瞪着司妤,蹙起眉头。
司妤只轻轻笑,声音低了下去,“我也不相信”
转身从床头柜中拿出一台dv,司妤慢慢推到男人的面前,柔声道:“我知道,他还会回来的,可是我等不到了”
望着她推过来的dv,冷濯内敛的目光沉了沉,他狐疑的将dv拿起来,随便点开看了看,脸色倏然惊呆住。
几乎是不敢置信的望着她,冷濯脸上的神情先是震惊,随后终于明白过来,他缄默的望着她,怔怔说不出话来。
司妤抿唇笑了笑,眼里的神情温柔,却又满是信任:“濯,这是我最后能够帮你的”
将手里的dv攥紧,冷濯低下头,许久都没有说话,只是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收敛起心底的繁复情绪,司妤转头望着楼下花园里欢闹的那两道身影,眼里渐渐腾起一层水雾,“那些事情都是大人的错,和瑶瑶无关,她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
提起女儿,司妤平静的脸上染满深深的不舍,她咬着唇,转头望向冷濯,恳求道:“在瑶瑶心里,一直都把你当作是她的爸爸能不能,在她成年之前,不要告诉她关于她的身世”
冷濯抬起手,按住她抖动的肩膀,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嘴角的笑意深深,“只要有我在,保她一生无虞”
亲耳听到他的承诺,司妤含泪轻笑出声,她从不怀疑这个男人的话,并不是没有被他伤过,可心底深处对他的那种深信不疑,无人能够取代
司妤满足的点点头,纯净的眼底溢满笑,她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女儿围绕在莫晚身边的笑脸,苍白的脸颊慢慢染上一抹红晕,至此,她再无牵挂。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莫晚一直偷偷抹眼泪,冷濯紧握着她的小手,眼里的神情讳莫如深。
眼见她情绪低落下来,冷濯无奈的叹了口气,吩咐司机将车子开去冷易的别墅,如今他想着苏笑笑也许能让她心情好起来。
司机将车子停在别墅外面,冷濯打开车门带着她走进去,可他们两人脚还没迈进别墅里面,就听到从别墅里传出的吵架声。
“冷易,你这个混蛋,你冤枉我”
“混蛋这时候说我是混蛋了看到他回来,我就是混蛋了吗苏笑笑,你长本事了啊”
“你,你就是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
砰
别墅的客厅里一声闷响,冷濯和莫晚听到那阵响动,两人脸色都是一变,急忙跑进去。
推开别墅的大门,只见一盏落地水晶灯摔在地上,水晶碎片飞溅的满地都是,罪魁祸首脸色铁青的站在沙发边上,而苏笑笑双手捂着脸,缩在沙发里瑟瑟发抖。
猛然间看到这种场面,就连莫晚都吓坏了,她望着冷易.鸷的脸色,心里狠狠颤了下。果然啊,真人不露相,平常看着冷易就是脸色冷点,可谁想到他发起脾气来,也能吓死人,一点儿也不比她身边这位好多少
“想什么呢”察觉到莫晚的比较,冷濯急忙拽了她一下,语气低沉。
莫晚皱着眉头回过神来,她转头看了眼身边的男人,干干一笑,正要开口解释,却不想沙发里的人,一下在跳脚站起来。
“冷易”苏笑笑脸色煞白,她气得全身发抖,哭着吼道:“我要和你离婚”
“离婚”冷易咻的厉目,那眼神.向苏笑笑,足足能将她凌迟了,他伸手指着苏笑笑的鼻子,似笑非笑道:“苏笑笑,你有那个本事离婚吗”
他的这句话,结结实实戳在苏笑笑的心尖上,她脸上挂不住,一张娇颜煞白,“好啊,那你就等着看,看我有没有本事离婚”
苏笑笑双手叉腰,她含着泪水气急败坏的吼完,拿起沙发里的包,伸手扒拉开身边的两道身影,捂着嘴,哭着跑出去。
“笑笑”
眼见她哭着跑走,莫晚一惊,伸手拍拍冷濯的肩膀,急忙转身往外面追了出去。
半响,冷濯叹了口气,伸手将倒在地上的,摔得不成样子的水晶灯扶起来,挑眉望向自家弟弟,沉声道:“你有点过了吧”
冷易沉着脸,弯腰坐进沙发里,健硕的.膛依旧起伏难平。
见他那副气哼哼的模样,冷濯淡淡勾唇,忍不住笑起来,“你啊,平时不都让着她吗她说离婚,你让她说去好了,反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呼”
冷易沉着脸靠到沙发里,烦躁的抬起手,揉揉气胀的太阳.,俊脸紧绷。他.沉着脸,许久都没有说话。
不多时候,莫晚空着手回到别墅,她刚才追出去,可是没有赶上苏笑笑的身影。她一直在后面追,又扯着脖子喊,可苏笑笑愣是没搭理她。
莫晚心里明白,这一次,苏笑笑是真的伤心了,否则也不会走的那么决然
看到莫晚没有追到人,冷易.沉的脸色更加难看几分,他踌躇了下,还是拿起车钥匙,快步跑出去,开车出去找人。
望着他离开的身影,冷濯和莫晚对视一笑,两人都笑着摇摇头。原本想找苏笑笑开心一下,可这倒好,闹的人仰马翻的,真是扫兴
回到别墅后,莫晚心里的郁闷似乎好了很多,用过晚饭后,她给苏笑笑打了电话,但是手机关机,她以为冷易已经找到她,也没有深想,便上床睡觉去了。
翌日一早,天还没亮,莫晚睡的迷迷糊糊的就听到轻轻的敲门声,她赖在床上不愿意动,只感觉身边的男人掀开被子下床,而后门外传来压低的说话声。
细细分辨出说话声后,莫晚渐渐睁开眼睛,急忙坐起身。她能听到冷易焦急的声音,还有冷濯压抑的安慰声,立时让她心里“咯噔”一下,涌起不好的念头来。
接连三天,苏笑笑音信全无,所有派出去的人都找不到任何线索。冷易几天都没有睡过觉,人已经是拉开的弓,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莫晚脸色也很难看,她原本只为只是夫妻间吵吵闹闹,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大活人,会突然失踪不见。虽然她心里极力排斥,但她还是能够隐约意识到,有种沉寂许久的危险,再度铺天盖地的朝着他们汹涌袭来。
这天下午,二楼的书房中,冷濯沉着的吩咐手下人,继续分区域的寻找,虽然他心里也猜到事情不对劲,可在没有确定前,总要尽一切努力。
莫晚端着午饭上楼,这几天大家都吃不好睡不好,冷易双眼布满血丝,俊逸的脸庞消瘦憔悴,下颚冒着青色的胡茬。
“先吃点饭吧”莫晚将饭菜摆在茶几上,声音低低的。她眼睛也红红的,刚刚又哭过。
冷濯扫了眼神情木然的弟弟,迈步走到他的身边,沉声道:“去吃饭,如果你倒下了,还怎么找人”
沉寂的双眸动了动,冷易眼底闪过一片晶莹,菲薄的唇瞬间抿紧。
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倏然弹出一个窗口,发出滴滴声,众人一致望过去,只见那个窗口亮起来,竟然是视频对话。
冷易最先奔过去,他看清视频中的人物后,额上的青筋凸起:“笑笑”
随着他的喊声看过去,莫晚整个人也惊呆住,只见视频的窗口中,亮着昏黄的灯光,看不清是什么地方,只见苏笑笑被人按在一张破旧的沙发里,头发散落,脸上还有不少伤痕。
莫晚正要开口,却见视频的角度变换,豁然映入一张熟悉的脸:“姐姐,你想我了吗”
乌黑的翦瞳一阵收缩,莫晚脸色煞白,她咬着唇,颤声道:“莫林,你把笑笑放了”
“放了”视频里面,莫林双腿交叠的坐在椅子里,低低一笑,道:“你说的可真轻松,知道我等了多久,才能等到这个机会吗”
冷濯看到视频的画面,转头吩咐书桌后面的人,示意他们跟踪信号来源。
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收紧,冷易双手撑着桌沿,眼里的神情.鸷:“莫林,你把苏笑笑放了,否则我杀了你”
“呵呵”
莫林隔着电脑屏幕,扬声笑的诡异,他.寒的眼睛透过屏幕直.而来:“这么快就急了吗可是,好东西还没看呢”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只见摄像头的方向调转,一下子正对上苏笑笑的方向,她被人按在沙发里,有三四个男人,猥亵的伸出手,开始伸手撕她身上的衣服
“别碰我你们不许碰我”
透过电脑的视频,苏笑笑惊恐又无助的声音响起,撕心裂肺的吼叫。有人按住她挣扎的身体,伸手揪住她的长发,特意让她的脸,放大在镜头前面。
苏笑笑白皙的脸庞染满泪痕,她嘴角渗出血迹,半边脸都肿起来,她几乎有感应般的转过头,乌黑水润的眼眸望过来,眼神定格在冷易的脸上,“不要来,这里是陷阱冷易,我嫁给你,不过是因为吃得好,住得好,你忘了我吧”
顿了下,苏笑笑水润的眼睛里氤氲起一层水雾,她颤抖着双唇,无声的动了动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虽然她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可莫晚却清楚的读懂她最后的那句话:傻瓜,我爱你。
“笑笑”
冷易抚着桌沿的手指泛起白色,他颤着唇,双眼泛起一片腥红,他拿起枪,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办
啊
不要碰我
视频中再次响起苏笑笑无助的喊叫声,随着她的声音,还伴随着有衣衫碎裂的声响。
这样的巨大冲击,莫晚来不及思考,她红着眼睛,伸手抄起书桌上的一把壁纸刀,用力握在手里,对着自己的肩膀,狠狠扎进去。
“莫林”
手里握着壁纸刀,莫晚肩头顿时溢出鲜血,将她白净的衣服染成一片殷红。
莫晚将刀子扎进肩膀,几乎看不到刀身,可见她刺入的很深,随着她的叫喊声,视频的摄像头,再度转到莫林的脸上。
全身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莫晚额头瞬间溢满豆大的汗珠,她目光如炬的盯着视频中的人,眼神透着一股决绝:“如果你敢动苏笑笑,我就用这把刀滑开那条大动脉,让你看着我死”
说话间,她狠狠咬牙,将扎进肩膀的壁纸刀抽出来,咻的带起一片血花。
“莫晚”
冷濯眼底一沉,没有想到她的动作能有这么快,想要上前却已经晚了。
“不许过来”
望着他们想要制止的动作,莫晚眼神凛冽的盯着他们,将手里的刀更加逼近。看到她眼里的那种决然,冷濯往前的步子停住,他脸色苍白,却并没有往前阻拦她。
肩膀不断冒出大量的血迹,莫晚眼前有些眩晕,她手里沾满自己的温热血迹,脸上一片平静,只定定望着视频中,莫林越来越.沉的脸色。
“我和你赌一次,如果你不怕,我也不怕”莫晚握紧手里的壁纸刀,乌黑的翦瞳中一片沉静,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
莫林沉默片刻,他盯着她满身的血迹,忽然扬唇笑了笑,道:“姐,你总是让我心疼好吧,你赢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原本按住苏笑笑的男人们俱都收回手,恭敬的退到一边。
伸手扳住摄像头,莫林低低一笑,声音邪恶宛如地狱的魔鬼:“姐姐,我等着你”
啪
视频倏然中断掉,电脑屏幕一片黑沉,冷濯最先反应过来,他一步跨过去,将莫晚搂在怀里,抬手捂住她还在流血的伤口。
冷易转头追问跟踪信号的人,却只能看到大家无奈的摇摇头,表示无法追踪到信号的来源。
将莫晚抱到卧室去,言昊很快赶来将她的伤口处理好,虽然这一刀扎的很深,所幸并没有伤到动脉血管,只是皮.伤而已。
将她的伤口包扎处理好,言昊留下药膏,便提着药箱离开。
冷濯坐在床边,一瞬不瞬的望着莫晚苍白的脸,好看的剑眉紧紧蹙着,什么话都没有说。
看到他那样的表情,莫晚心虚的笑了笑,讨好的将身体靠过去,依偎在他的怀里:“对不起,你别生气了,我真的只是吓唬人的”
慢慢伸手将她圈在怀里,冷濯坚实的双臂还在发抖,刚刚那一刻从她眼里散发出来的决绝与狠戾,他看得清清楚楚,可却无能为力去阻止,因为他明白,如果稍迟一步,很有可能苏笑笑就没有了生机
这样两难的境地,要他如何选择
一直以来,他都有自信能够保护好她,给她最好的生活,但是今天他才明白过来,其实他能给她的东西太少了,甚至在.命攸关的那一刻,他都不能阻拦
感受到他心里的落寞,莫晚眼眶有些发酸,她强忍住眼里的泪水,笑着抬起头,眨着眼睛,撒娇:“老公,你说句话啊,别不理我”
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拂开,冷濯低下头,深深的望着她,无力道:“莫晚,你让我好心疼”
莫晚眼底闪过一片泪花,她勾唇笑了笑,喉间一阵哽咽,说不出话来。伸手抱住他宽厚的腰,她无声的笑起来。
缓和良久,莫晚才平复下心底的酸涩,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我肚子饿了。”
冷濯低下头,在她额前轻轻吻了下,紧蹙眉头舒缓下来,“我去给你拿吃的,你乖乖等着。”
莫晚很乖巧的点头应是,目送着他走出去,而后掀开被子走下床。她心里盘算着,应该有人会有话对她说。
果不其然,她刚刚下床,卧室的的门便被人敲响,随着她的声音响起,冷易推门走进来。
望着他走进来的身影,莫晚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开口。
“大嫂”
冷易迈步走进来,挑眉望过去,低沉的嗓音响起,带着某种异样的情绪。
这么长久以来,这是第一次,冷易用如此正式的称呼喊她,莫晚眼底一片清明,既有喜悦,却又涌起某种淡淡的苦涩。
她心里明白,冷易这是要告诉她,他不会放过那些伤害苏笑笑的人,要亲自动手收拾莫林。
望着窗外垂下的夕阳,莫晚.致的脸庞包裹在一片暗影中,让人看不清她脸上此时的表情。沉吟些许,她蓦然转过头,轻声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此时此刻,冷易不会是莫林的对手,因为他有软肋,所以只能被莫林一击就中。
“你们都不是他的对手”莫晚叹息一声,眼底滑过一丝暗芒。如今莫林回来了,那就意味着周少延也已经回来,如今这两个人都已经丧心病狂,他们会有什么样的举动,没有人能够知晓
冷易抬起头,看着她瘦弱的肩膀,脸上的神情晦暗下来,他抿着唇,心口闷闷地难受。
窗外的残阳似血,莫晚盯着渐渐消散的最后一丝光亮,声音暗淡下去:“我们姐弟间的事情,是该要了断了。”
眼见着大地陷入一片昏暗,莫晚嘴角勾起一抹惨淡的笑意:“冷易,你知道我的软肋是什么所以请你,为了我,好好保护他”
冷易眼底一暗,仰头望着莫晚纯净的眼睛,心里隐隐闪过什么,盯着她眼里的渴望,他终于缓缓轻点下头。
等到他的首肯,莫晚安心的笑起来,她望着天边幽暗的夜色,心底一片清明。这所有的事情,始于何处,便要终于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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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从明天开始汐请假,2528要写结局,29号上传大结局,绝对.彩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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