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缝隙

风和日丽的中午，韩琳站在greenhouse里，愁云惨雾。
她不知道自己干嘛午休时间来咖啡店，因为会心悸，她从来不喝咖啡。一切都怪昨天的搜寻。在一些生硬的商业新闻中，偶出现几则有关霍褚的新闻，投资、并购什么的，反正她没有很看得懂。滑着，从霍褚名字的连接，她意外连进一个小论坛，貌似谷林的员工搞的。其中一篇，是有关霍褚的帖。
粉红云：「有人知道财务部部长的生日吗？」
霍太太：「生日：928（稳妥妥美男星座天秤座），身高：182，体重：72kg（但我觉得他最近瘦了）」
天边校花：「霍太太这暱称太嚣张了，他可是我的！」
霍太太：「呿，我老公就姓霍，嚣张怎么？」
粉红云：「唉，都是粉丝别撕呀，我请你们喝咖啡。」
anny69：「说到咖啡，是greenhouse吧？我好几次都看到霍部长拿着它家经典黑咖啡的杯子！」
greenhouse就是韩琳现在站的这里，鬼使神差来的这里。
“小姐，请问点什么？”
声音拉回韩琳。她也没要喝什么随意答，“黑咖啡。”
“抱歉，我们黑咖啡买完了，要不要点其他？。”
呃？卖完？
这样也好。
“那就算了。”
她说完，离开柜台。
“喝我的吧，刚买的。”
韩琳面前伸出一杯咖啡。
长净的手、温逸的声音。韩琳不用转头都能知道是属于谁。
能不能这么刚好？人生第一次买咖啡就碰上他？无措的燥热莫名冲上脑门，韩琳看周遭景色就像孟克的画一样摇摆扭曲。
没有搭理对她表现善意的人，韩琳急步就冲出greenhouse。
波涛还没平抚。
「紫色？」
午后诊疗室里，韩琳的手机闪出字。
她视线略过，然后抬头望向前方一个中年男人，“是细菌感染。给你条药膏涂抹，暂时不要去游泳池，叁天后再回诊。”
“好咧，谢谢医生。”
男人答。他红肿的眼睛有些张不开，伸手小心翼翼扶着墙缓慢走出诊间，护理师还去帮忙他。
偷闲一下，韩琳瞄眼手机，拿起，滑开刚刚那条短讯。
「错。」
她送出字。倒入椅背深吸了口气，韩琳有些无言。怎会以为她冲出咖啡店是因为他没说出她内衣的颜色？
不懂霍褚的脑结构。
本来预计他没想起来就算了。成年男女一时意乱情迷，没有记忆，刚好全当没发生过也算皆大欢喜。
但霍褚，却莫名地较真，弄得她也行为失常。韩琳真后悔以前在学校的心理学没好好上课。霍褚现在纠结着的模样简直认真到不可思议，这让韩琳有点骑虎难下，不知如何收尾。他这算那种症候群？
那天，占便宜的不是他。
虽然是男人，但以韩琳柔道黑带的段位要扳倒已经被下了药恍惚的霍褚也不是难事，但她那晚却没有强力反抗他。甚至吊诡的，对于霍褚的「侵袭」，韩琳没有应该要有的痛恶，而且二人清晨最后的那场欢愉到现在想起还是令她心跳不已。这样不正常的思潮让她害怕。
紫色。
说他连她那天内衣是什么颜色都不记得不过想让他知难而退。
为什么会猜紫色？或许，只是随便猜。但经过这些子日，韩琳觉得，霍褚的人生就没有所谓的随便。而紫色，听说是变态的颜色。在指涉什么？当然不是她。在这件事上，霍褚的认知始终只归导出一个结果——他强暴她。
变态指的是他自己。
天知道，她才变态。
叮咚——
手机发出声响。
韩琳眼溜溜一望后忍不住又长吁。
「对不起。」
屏幕上传来字。
“下一号。”
旁边的护理师走进来喊。
接下来的看诊，韩琳事后都觉得对不起患者。她的心思都没有在他们身上，直到下班。走出医院大门，韩琳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会影响工作，不，已经影响了。
踌躇在门边，韩琳手伸进包包，掏起手机送出：「晚上见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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