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江霖是来带刘瑞秋回家的。
他在网上看到滇藏线沿路发生了雪灾,毫不犹豫地立刻取消了之后所有的巡演行程,打不通她的手机,他只能一个县挨一个县地找。一直到了八宿,才从县政府打听到前几天有个混血姑娘被暴雪困在了这里,就住在村里的一户人家。
为了找她,来江霖已经将近叁十六个小时没有合上眼睛了。他本来就有低血糖,再加上高原反应,整个人疲惫又憔悴,几乎是靠着一口气撑着。
此时看到挂念的人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虽然比分开时瘦了一圈,却脸色红润、神采奕奕。心里的担子放下,积累数日的疲惫便随之一涌而上,眼前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还没来得及好好和她拥抱,来江霖就昏倒在了地上。
等他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他躺在一张低矮的床上。床边的地上坐了个人,脑袋就靠在他的腿边,毛茸茸的一颗,头发也软软的。
来江霖想摸摸她的脑袋,但手伸到一半就停在了空中,想继续刚才的轨迹,半晌又重新缩回,紧紧地握成一个拳头放在被子上。
来江霖啊来江霖,她已经离开你了,能确认她平安无事就已经是天赐了,你现在哪里来的资格去和她亲密呢?
这时候刘瑞秋醒了,看到他正直直地盯着她看,立刻就凑上来:“江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你真的把我吓死了”
来江霖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刘瑞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江霖?”
心中思绪拉扯,盯着她担心的面孔,叹了口气,来江霖最终还是向内心的渴望屈服了。
他拽住她的手臂,轻轻一拉就把人带进了怀里。其实距离他们在昆明分开不到十天,可他却觉得已经过了半个世纪一般。她离开的那些日子他变成了行尸走肉,起初是恨的,但后来听说她进藏的线路出了事,他又后悔的要命,恨不得遇灾的是自己。
重新将心爱的姑娘搂在怀里,仿佛全世界都回来了。
“江霖”刘瑞秋乖巧地靠在来江霖怀里。男人明明累得没什么多余的力气,却紧紧地搂着她,像是他放开了她就会消失一样。
来江霖想要好好吻她,却怕她不喜欢,只克制地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怎么了?”
“你怎么找到我的呀?”她问。
来江霖当然不会把自己这一路的艰辛告诉她,只避重就轻道:“没什么,运气好而已。”
刘瑞秋撇撇嘴,她才不信,看来江霖苍白的脸色就知道他这一路一定吃了不少苦,本来就没几两肉,现在更是像骨头架子一样了。刚刚他晕过去的时候,她都要吓死了。
但他不说,她也不多问:“那巡演呢?”
来江霖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又低头亲了亲刘瑞秋的下巴:“取消了。”
“啊?取消了?”刘瑞秋惊地从他怀里坐起来,“可是”
她还没有说完,就被再也忍不住的来江霖用唇堵住了所有的话。刘瑞秋想挣脱,却被他使了巧劲按在怀里动弹不得,再吻得深入了,她就如一潭春水般软在了他身上,由他任意索取。
唇齿交错间,来江霖很轻易地就从熟悉的香甜之外辨别出了其他的属于男人的气息。他皱着眉边吻她边仔细想了想,最后把思绪定位在这家的男孩子身上。
之前沉浸在重逢的情绪中没有好好注意,现在回想起来,白天刘瑞秋是从浴室里出来的,后来那个高高壮壮的男孩子是不是也是从那里出来的?
刘瑞秋一直都招男人喜欢,孤男寡女,又都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在里面做了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来江霖的心里冷冰冰的,却奇异地有一丝安心。他知道自己的心情很奇怪,但他终于可以确定,即使没有他在身边,刘瑞秋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受苦。
会有很多人愿意照顾她,她就是有这样魅力的一个人。
*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拥吻半晌,来江霖停下来从她的口腔里退出,温柔地又轻轻吻了她一下:“你们是不是做过了?”
刘瑞秋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直到来江霖提醒她,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们”是指江措。
“啊我”刘瑞秋有些语无伦次,她想说没有,可既然来江霖这么问说明他一定猜到了,如果她撒谎反而会寒了他的心。
虽然,他的心早就被她伤成了一块冰。
来江霖叹了口气,搂住她,下巴抵在头顶:“没事的,真的。”
刘瑞秋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索性就一直沉默着听来江霖讲话。
他也不急,双手抱着刘瑞秋的腰,在她背上轻轻抚摸:“宝宝,我说真的。先不说我们已经分开了,就算是没分开的时候,如果你喜欢追求刺激的生活,我也可以接受的。”
刘瑞秋惊了。
她知道在来江霖心里自己的分量很重,却没想到能重到让他舍弃男人的自尊,愿意和别人共享她。
她这样的人,何德何能配得上如此沉重的爱呢?
来江霖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又叹了口气,伸手把她披散的长发揉得乱七八糟:“欸,你想不想试试3p?”
刘瑞秋彻底地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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