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渐微凉,半圈明晃晃的月丝,发着白金一 样的浅淡光辉。悄悄地,几乎不为人察觉地嵌在发
着暗蓝色的天空里。
面色并不佳的秦肆,踏着隐绰的月色从御书房 中走出。他刚出至院口,就见前头等候着的一名宫
女立即走.上前来。
宫女身上裹着一层凉嗖嗖的寒气,似是已在寒 风中站了许久。她一直垂着首,身子忍不住地发 抖,声音都颤悠悠的,“厂督大兰妃娘娘有
请。”
听闻这个名字,秦肆便是微微蹙眉。几月前的 中秋宫宴发生之事,似乎如走马观灯般尽数涌入了
他的脑海当中。
兰妃已经好久都不敢惹事,只因她一直被秦肆 罚禁足在寝宫之中。秦肆本是欲暗中将她弄死,再
随便寻个理由编给世人听听便可。
只因皇帝顾忌兰妃的身份,加以劝阻,秦肆才将兰妃留至今日。兰妃这般不好好反省,现在竟然
还敢在皇帝的眼皮底下邀他?
真是个疯女人。
他并不想理会,冷着面色便兀自绕开身前的宫
女,随口道:“回绝了。
谁知宫女闻言,身子就猛的- -抖。一回过神, 仍是动着身子挡住秦肆的去路。声音比适才还要颤
抖了,似是在惊惧着什么事情。
“求厂督见娘娘罢。”
宫女大抵是明白,敢擅自拦住东厂厂督秦肆去 路的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可她若是就这般空手
而归,只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秦肆去路被堵,面上的深沉隐隐地加重了,随
即有些不耐烦地垂下眸来。
夜色浓重,月光零星。昏暗之中隐约可见那宫女的脸颊高肿着,耳处隐隐有些凝固的血渍,似是
刚被人打过。
再加上宫女哆哆嗦嗦的惊惧模样,不难得知她
经历了什么。
秦肆不禁嗤笑了一-声,不知是笑着宫女的不自.
量力,还是笑着打人者的浅显心思。
“带路。
身前传来一道冰冷的声线, 宫女虽颤着身子, 胸口处却缓缓地起伏着,似是悄悄吐出了一口气
来,“是,厂督这边
月星高挂,风一阵阵地吹得树叶簌簌作响,不 时在细长的树干丛里呻吟,旋转着宫径上潮润的树
叶。
宫女引着秦肆穿过几道深深的回廊,才来至兰 妃的寝宫中。这寝宫好生安静,似乎无- -些人气。
宫女还未走至一-处房屋门口,便远远地站定 了,颤着声音道:“厂督大人,娘娘她便在宫
中等候着您,秦肆隐隐地有些不快之意。
这没眼力劲的东西,竟然让他主动进屋里寻兰
妃?
秦肆瞧那宫女一直哆嗦着身子,眼珠子都在颤
动,似乎极度抗拒着与兰妃的接触。
他幽幽地回眼来,并不多作理会。骨节分明
的手按在朱漆红门之上,那道门便被推开了。 见状,那宫女便松口气般地退了下去。
秦肆朝着里头看去,只见门里一片昏暗,-排 屏风后倒是亮着-些烛火,隐隐绰绰地映出些光亮
来。
秦肆踏入了屋中,空气中就隐隐地传来一股异
香,若有若无。
他蹙着眉,似是不喜这道香气。玉立身子在门
口处立定,便不再往前。
他朝着那排闪着烛火光芒的屏风瞧去,并不能瞧见人影,便开腔道:“不知娘娘唤本督来,是有
何要事?”
秦肆低沉的嗓音刚落下,屏风后传来一道娇娇 腻腻的叹息,那声音柔得几乎要酥去他人的骨了。
“本宫没有要事,就不能来寻秦厂督了?” 说罢,那屏风后就隐约现出了一个姣好的身
形。正是被禁足多月的兰妃,她依旧如三月前那般
风姿绰约。
她自屏风后朝着秦肆走出,墨发有些凌乱,丝
丝缕缕地落在脸侧。
她上身只穿着海棠花色的肚兜,肚兜系不紧 的,浑圆的酥胸半露。浅色透明的罩衫下的双臂白 皙细腻,一袭红裙如火般热烈,细细碎碎地勾弄着人儿心尖上的欲望。
徐徐走动间,- 双如玉质般的细腿隐绰地从火 红裙侧露出,那白皙的赤足似要与地面铺着的雪白
毯子融为一体了。
她一双美目盼兮,眸光似是能魅惑芸芸众生,
浑身都散发着可让男人血脉偾张的气息。
秦肆仍是站在门口,见着兰妃所作所为。他并 未有动作,只是面上的颜色变得更加阴沉了些。
兰妃凑近了他,轻挥动丝质的大袖,就顺势带 来一股催欲的香风。那道似是柔若无骨的嗓音又传 过来了,“秦厂督这几月都不曾来看本宫,本宫好
生寂寞哩。”
她说罢,那涂着朱红蔻丹的柔荑,便缓缓地抚 着秦肆头戴的描金帽,柔嫩指尖娇柔地卷着他描金
帽两侧垂下的深色垂缨。
秦肆似是觉得恶心至头皮发麻,太阳穴处隐隐地有些抽动。他漠然看向兰妃,冷声道:“娘娘是 皇帝的妃子,自有皇.上关心您。至于本督来不来此
地,怕是无关紧要罢。”
“你怎么这般冷漠?”兰妃娇嗔了一句,那柔 嫩的手指顺着垂缨向下,逐渐地抚上了秦肆身着的
曳撒,指尖还能感受到曳撒底下的温热胸膛。
兰妃察觉到他的身体温度,眼中隐隐地露出了 些贪婪的光芒。正欲仔细地朝着那温暖的胸膛处摸
去,她的手腕就立刻被秦肆一把抓住。
秦肆完全不留情面,用了大力劲掐住她的手 腕,将她本是白皙的皮肤弄得一片通红,甚至还发
出了零星的手骨碰撞声。
兰妃立即发觉了汹涌的疼痛感,扭曲的面上也 现出了些怒色,随即开口嗔怒道:“本宫都不介意
你这残破的身子,你连让本宫摸摸都不成?
秦肆闻言,便是不客气地将兰妃往一旁丢去。那昏暗的环境中,他的面色似乎也黑得令人看不清了,只听得一道冰冷的声音自他的薄唇之中传出。
“娘娘可知道自己的身份?”
兰妃被狠厉一推,身子不禁向旁侧倒退着,又顺势倒入那处置着的软榻当中。那姿势,让兰妃露了大半个香肩,裸出了好些光滑白皙的玉腿。
她虽手腕上仍有残存的痛意,却仍是故作魅惑状,缓缓地用左足尖勾着自己的细嫩右腿去。
“本宫也就挂着一个妃子的名头,皇上都不曾来过我的宫中歇息过一次。”
那屏风后的点滴烛光似乎都映进了秦肆的眼里,映照出里头深深的鄙夷、唾弃。“本督是指娘娘入宫前的身份。”
“开国大将军的遗孙女。”
“若不是兰妃娘娘顶着这个头衔,本督早就扭掉你的脑袋了。”秦肆的声线愈发地冷了,压得人喘不过气的紧张空气在周遭处肆意弥漫。
兰妃心一惊,一股惊心的寒意自底涌上。那阵寒意过后,她的面上却逐渐现出了一股戾气,随即骂道:“你这无情无义的阉人,若不是多年前,本宫替你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你哪里当得上如今的东厂厂督!”
闻言,秦肆的唇畔扬起一个颇为古怪的笑。
他本就该做上这个位置,皇帝也只是借机顺水推舟罢了。
秦肆脸上的笑意逐渐凝结,取代的是一抹冷色。“娘娘日后若是再敢惹本督一遭,可真的是要人头落地了。”
他的声音如同冰冷的珠子般一粒粒迸出,榻上的兰妃听得一阵心寒。
她盯着毫不犹豫转身离去的秦肆,胸脯处不断起伏着,似是很难咽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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