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恩,这是怎么一回事。”菲奥莉转而面向自己的儿子,语气变得不善。
科恩索斯静静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先是看向自己的母亲,然后才是看向先前说话的人。他在隐忍内心的怒火,很像把先前说话的那个人生吞活剥了,尤其是当他说完那段话之后,看到科恩索斯的母亲对科恩索斯发出责难,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最终科恩索斯还是叹了一口气,然而这声叹气在他们看来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见到科恩索斯没有说话,先前说话的男子进一步说道:“你不需要叹气,只需要跟我们回去给卡洛斯·梅朵说一说真实情况就可以的,他是个很宽容的人,相信他会原谅你的。”
“我不需要!”科恩索斯大声地回绝道。
“科恩!”菲奥莉则是稍微加重了语气,满脸都是严肃,像是审判一样的口气。这句话的尾音消失在寂若无人的深空里面,像是突然之间陷入了沉静一样。
“我会给他一个说法的。”科恩索斯说,“我立刻就回去。”
现在意识到自己的言辞有些过激的菲奥莉于心有点不忍,轻轻叫着科恩索斯的昵称:“科恩…”
“没事的,母亲,都没事的,一切都在掌控当中。”科恩索斯说,“该出发了,科吉尔。”
科吉尔从菲奥莉的背后走出来,他倒是显得很轻松。
“是的,少爷,我已经收拾好了。”科吉尔背着一个大背包,里面装了很多草莓,还有一些剩菜。
“嗯。”科恩索斯点了点头,他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他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当复杂的情感,夹杂了所有期待和责备,还有悔恨和关切,很难想象这几种眼神会在同一堆眼神当中出现。
菲奥莉突然眼神躲闪起来,在地上寻找能够聚焦的地方,但像是怎么都没找到。她突然间变得焦虑,身体似乎都在忍不住颤抖。
“你的情况并不好。”先前说话的人说道,丝毫不觉得这是因为自己说了不当的话。
“是的,我想休息一阵。”菲奥莉这么说,然后她拉住科恩索斯的胳膊。她的目光闪烁,像是感到了恐惧和威胁,“科恩,你不能像你父亲那样,知道吗?”她的声音和她的眼神一样在颤抖。
科恩索斯不忍心看到自己的母亲这么下去,她抱紧了她,把她枯骨和老树叶一样的手握在手里,他轻轻地说:“好了,母亲,我都遵照你的意思。”
这句话被他重复了很多次,菲奥莉这才感到稍有松懈。她感到很累,先前那种紧张的状态消耗了她很多精力。
最后,安抚好菲奥莉之后,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反正不算是短。科恩索斯把自己菲奥莉送进了房间里面,他让科吉尔留在这里,等到尼雅回来之后再离开。尼雅是负责照顾菲奥莉的人,科恩索斯刚来的时候让她离开了,现在只剩下这几个人。
先前说话的男子这个时候面露难色,他似乎没有料想到会变成这样。
“我们可以等一等。”男子的语气不那么刁钻了,他像是害怕发生什么事一样,只是这在科恩索斯心里已经发生了,而且是在他的面前发生了无数次。
“我们不用等,现在我就可以跟你走。科吉尔,你知道该怎么做的,等尼雅完成了之后,你就也赶回来。”
“好的,少爷。”深黑皮肤的科吉尔回答说道。
“走吧,亚维农。”他甚至还带了一点轻蔑的笑,像是忘记了他状态不好的母亲和自己先前的窘境一样,像是丝毫不把周围的人放在眼里一样。
亚维农则是用近似于畏惧的眼神看向霍笛,迟疑了几秒钟,才开口说道:“好的,少爷。”
晚上十点十二分的时候,在这栋古典的大宅子内。宽敞的大厅里面坐了不少人,按照西联盟区的习惯,现在才算是真正狂欢的开始。就从这个时候来,尽管只有厄伽罗和梅朵两家的人,但这些人依旧是几乎占满了整个大厅。
其实梅朵家的人并不多,绝大多数都是厄伽罗的人,他们像是多年未见的好朋友一样打成一片,但是各自都在思考自己接下来该说什么话。
“那么哥萨克,在我喝了这杯酒之后,我想问一问今天的主角什么时候会来,你看这是为我解答的合适时机吗?”洛卡伦的弟弟查丹顿·梅朵举起手中的酒杯,里面的液体晃动起来,跟头顶明亮的灯光混成一片。他的脸色异常红润,但是他的眼神告诉哥萨克,他并没有醉。
“他很快就会来的,他习惯每次回来都先去他母亲那里逗留一段时间。我已经安排了人过去通知他,他会尽快赶来的。”哥萨克举起酒杯,对着查丹顿微笑,他面前这个面色红润的小老头随时都保持着清醒,喝多少酒都不会醉,他想着随时都要提醒自己不要饮酒过量,以免出一些洋相。
这个时候的另外一边,依旧是洒满明亮日光灯的地方,一小群人站在一个房门外,他们才从另外的地方赶过来,看到这个场景,显得唏嘘不已。
“我们这就像是在欺负人了,梅朵家就来了这么十来个人,而我们自己就有上百个,感觉像是土匪一样!”说话的人是罗伯特·m·赛克西,他的父亲为厄伽罗处理一些法律事务,他也在今晚受到了邀请。
其实基本上任何厄伽罗家当中稍微有点场面的人都受到了邀请,这是厄伽罗作为第一大家族所该承担的义务。就是炫耀自己的家门有多庞大。
“你要知道梅朵家基本上全都是流和骗子,谁也说不好他们这一次来究竟是要干些什么。”有人接了他的话说道,罗伯特·m·赛克西回头,看到玛丽莲·维力恩正面向着他,他们是一同来的,但是这一次来的人是数十人之多,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罗伯特并没有看到她。
“哇,玛丽莲!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罗伯特发现说话的人是玛丽莲之后,脸上表现出十成的惊喜,声音都忍不住有些颤抖。
“我才回来,今天下午的时候我才到的机场。”玛丽莲回答说。
“这可真是巧了,科恩也是今天回来的。”
“我知道,我算好了日子,但是这是什么阵仗呢?梅朵家的人过来干什么?这是要谈生意吗?”
罗伯特注意到了人群当中还有一两个小姑娘,那是洛卡伦最小的女儿,才出生不到一年,“谈生意可不会带上妻儿老小,也不会带上私生女过来,不得不说,厄伽罗一直都很有风度。”
玛丽莲知道罗伯特是什么意思,那两个小女儿是一堆双胞胎,但是之前有过一段时间的风言风语,传说那并不是洛卡伦和他夫人生的,而是和其他人,毕竟在这个时代了,洛卡伦这种身份的人,跟谁生都能引人注目。
“都2071年了,没必要对出生看得那么重要,他们现在确确实实就在就在我们眼前。”
“我们这是在干什么?”玛丽莲突然开口问。
“听说是在等待见证一个时刻。”
“见证什么?”她感到好奇。
“我不知道,但是估计很快就会揭晓,那边有轰动,可能是科恩索斯回来了!”罗伯特突然有些激动,他指向那一边,像是人群簇拥着年少的过往一样,科恩索斯慢慢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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