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第一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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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玄成功加入了剑宗。
不大的剑城有些许惊讶的议论声，但也仅仅如此。
实在是苏玄这八年练剑让很多人记住了他，否则谁会管他这么个普通的弟子？
徐清容也看到了。
她久久无言，想不到榆木脑袋还真能开窍。
而更让她惊疑的是，苏玄的样子很像某个人……
不过这念头很快就是消失。
“怎么可能啊，那可是坐镇天南的巅峰强者，怎么可能变成这傻小子……”徐清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跟这些弱小的修士混久了，脑子都糊涂了。
不过……
“为何我会如此在意这小屁孩？”徐清容喃喃自语。
这些天徐清容莫名烦躁。
她心里竟有一种迫切想要去了解苏玄的冲动。
而且这份冲动越来越难以压制。
最后。
徐清容鬼使神差的变幻了样子，偷偷加入了青云剑宗……
待回神，已是苏玄的师姐。
“我一定是疯了。”徐清容拍拍自己脸蛋，但看到苏玄那傻小子，又是眼神明媚的跑了过去。
“小凡子，叫师姐！”她大笑。
苏玄咬牙，瞪着眼看她，但很快就是泄气，闷声道：“师姐。”
他先入门的。
可是打不过徐清容。
在徐清容诱使下，稀里糊涂就叫了她师姐……
“真乖……”徐清容摸摸苏玄脑袋，就觉得这样的日子也很欢快。
苏玄挣扎着摇脑袋，却发现怎么也甩不掉徐清容那双白嫩的小手。
“我一定会强过你，让你喊我师兄。”苏玄发誓。
进入剑宗后，苏玄拜在了季临门下。
虽说苏玄修出了风雷剑意，但年岁终归太大，很多剑宗修士都是看不上他，最后还是季临看他可怜，收入了门下。
尽管有了师傅的指导，但苏玄发现除了不用去工作，其实和以前没两样。
原因是他根本无法进行正常的修行，一些灵药灵丹吃了，也是石沉大海，毫无用处。
季临没办法，只能勉励苏玄两句，让他继续去练剑……
徐清容也是惊奇，但她一番探寻后也是无所获，最后只能归咎于苏玄肉身古怪，天生的废物，不适合修行。
不过苏玄并没气馁。
对于他来说，修出风雷剑意，加入剑宗已经是很大的进步。
既然无法进行正统的修行，那他就继续练剑。
一道剑意不够强，那就两道，三道……
岁月匆匆。
时间总在不经意间流逝。
小苏玄已经长大了，剑眉星目，俊朗坚毅。
今年，他二十岁。
徐清容看着苏玄的面容，经常恍惚间想到南地那位。
太像了，除了气质……
不过此刻，徐清容却有些不在意这些了。
她似乎彻底融入了这里，把自己当成了剑宗一不起眼的剑修，也是同样不起眼的苏玄的师姐……
似乎…冥族第一圣女的经历只是一场梦……
徐清容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不对的，如今一切都是梦幻空花，她终有一天会离去，可她依旧不可自拔的沉沦。
“小凡子师弟，别练剑了，陪师姐玩……”她跟个智障儿童似的，整天围着苏玄转。
“我要练剑。”苏玄绷着张脸。
“练剑哪有师姐好玩。”
“练剑好玩。”
“榆木疙瘩，气死师姐了。”
“你要实在无聊，那就陪我练剑。”
“鬼才……那好吧，我打你一顿。”徐清容嬉嬉笑笑。
苏玄脸色一变，但很快就是无奈叹气。
看着似乎永远长不大的师姐，苏玄眼中有些温和。
在剑宗枯燥的日子里，似乎也只有师姐能让他非黑即白的人生里点缀些光彩……
转眼…又是十年。
……
“听说了么，最近剑城中很多人莫名其妙死了。”
“而且死状狰狞，都成了干尸！”
“更恐怖的是，若是死的是修士，命魂都会被抽走！”
“昨，一个修士忽然发疯，当街就乱砍乱杀……”
“不止剑城，其他地方也开始变得不太平。”
“好像在一个月前开始的……”
走在路上，已是三十岁的苏玄很是沉稳。
可听着一路上的窃窃私语，他眉头却是止不住的皱起。
直觉告诉他，剑城在发生一些恐怖的未知事情。
不过很快。
“小凡子师弟。”清脆的叫声响起。
苏玄抬头，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远处一女子跑来，笑容明媚，嬉嬉哈哈的没个正经。
“能不能正经些，都多大了啊。”苏玄无奈。
“我一直这样啊。”徐清容拉住苏玄的手臂，一晃一晃的。
她眼神纯粹，再没有昔日的深邃。
她…已经彻底融入了这里，过往被她深埋在心底。
“你啊……”
“什么你啊你啊的，叫师姐。”徐清容哼了声，纤手敲了下苏玄的脑袋。
“好好，师姐……”苏玄眼中带着些许宠溺。
虽叫着师姐，但这么些年过来都是他让着她，不过苏玄也习惯了。
“对了，师傅说剑城外出现了不少凶兽，让咱们也去猎杀，不少弟子都去了。”徐清容道。
“剑宗四周不是有阵法么，对凶兽有很大的威慑，它们怎么敢来？”苏玄惊讶。
“谁知道啊，去杀了就是了。这次你还是待在边上看师姐大发神威就行。”徐清容傲娇道。
“好好好……”苏玄笑着应下，眼眸却有些黯然。
修剑十二载，他还是没有成为正统的剑修，修行一直无法入门，倒是剑意越修越顺手，这些年修出了不少剑意。
很快。
两人就走出了剑城，向着边上的古林走去。
不过一进去，就听到了凄厉的惨叫。
“跑，快跑！”
“巨兽！有天大的巨兽！”
很多弟子仓惶的向外面跑出来。
苏玄和徐清容怔然。
但下一刻，两人脸色大变。
大地忽然震颤，一头足有百丈高，形如虎豹，背上有山峰的巨兽从远处狂奔而来。
这…是前所未见的巨兽。
而且所过之处，摧枯拉朽。
“师弟，快跑……”徐清容忍不住拉苏玄。
但。
苏玄身子一震。
眼尖的他发现远处一个小女孩跌倒在地，鲜血染了一地，正低头哭泣着，在她边上还有个没了生息的中年男子。
他被徐清容拉的向后退了两步，但很快就是顿住。
救她！
苏玄脑海中清晰的浮现这个念头。
巨兽已是离小女孩很近了，比他离得还近的修士们都没有管，当做没看到，埋头跑着。
苏玄身子有些颤抖，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要是冲过去必然凶多吉少。
可是……
“我修剑就是为了斩奸除恶，匡扶正义！”
“一个小姑娘倒在我前面，我却不救，我还修什么剑？”
“我心中的剑修是顶天立地的，哪能因为怕死和畏惧就驻足不前？”
苏玄想着，猛地挣开徐清容的手，朝着巨兽冲了过去。
徐清容愕然扭头，随即神色变了。
自家小师弟…好像要去找死……
苏玄却是不管不顾，冲到了小女孩面前。
“乖，别哭，哥哥在。”他轻声道，抱起小姑娘，遮住她的眼睛，然后埋头狂奔。
身后。
巨兽已是不足百丈。
它低头就是看到了那个渺小的蝼蚁，眼中闪过一丝漠然。
抬脚间，它就是向苏玄踩了过去。
苏玄扭头，天地都好像被遮住。
一股绝望涌上心头。
但。
苏玄狠狠将小女孩甩飞。
然后，他停顿。
“修剑二十载，我从未与人生死搏杀。但这不代表我害怕，相反我一直在等待着拔剑的那一刻。”
“这一次，我为这孩子拔剑！”
“哪怕…拔剑便死。”
狂风激荡，他看着朝他踩下的巨兽，坚定的握住了长剑，一股股剑意开始在他身周激荡。
不修灵气，但单单剑意就让苏玄有了凛然风骨。
二十年练剑。
他终归是练出了一身肝胆！
“轰！”
生死之际，剑意如龙咆哮，切割在巨兽的脚掌上。
“砰！”
苏玄狂吐血倒飞。
他倾尽一切的一剑，仅仅伤了巨兽的皮肤，连一丝鲜血都未溢出。
他跌倒在地，艰难的爬起，再次剑指巨兽。
不死不倒！
他的剑纵然弱小，也不会因此屈服半分。
巨兽低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怒。
小小蝼蚁也敢挑衅他？
巨兽咆哮一声，巨大的脚掌再次踩下。
这一次…脚掌落下刮起的劲风就是吹的苏玄倒地，咳血不止。
苏玄死死瞪着眼。
要死了……
他悲伤，却仅仅因为自己的弱小和无力，心中出奇的没有一丝害怕。
但。
千钧一发之际。
砰！
古老的冥火自身后狂涌，触之即燃。
庞大的巨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焚烧，化为灰烬。
苏玄愕然转头，不可置信。
只见平时嘻嘻哈哈的师姐悬于高空，威不可言。
苏玄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徐清容笑笑，想说一句‘师姐厉不厉害’。
但一开口就是喷出了一口鲜血。
她怔然，记起自己是冥族第一圣女。
徐清容苦涩笑起来。
这场无忧无虑的梦似乎结束了。
她知道自己要走了。
但也就在此刻。
她脑袋好似炸开，一段段模糊记忆不断闪过。
陌生中透着熟悉，好似另一个她……
“我……”徐清容张嘴，但眉心浮现一个恐怖的印记，开始灼烧着她，更不断封闭她脑海中浮现的记忆。
“啊……”
徐清容凄厉的惨叫，直接飞入高空，瞬息无踪。
“师姐……”苏玄大叫，下意识的想追过去，却是吐血倒地，昏迷了过去。
与此同时。
徐清容就像个疯子，在灵宗区域乱窜。
“我是谁，我脑子的记忆是谁的……”她死死抱着脑袋，脑海里出现的陌生记忆让她本能的感到恐惧。
似乎一旦接受这份记忆，她就会死。
可内心深处，徐清容希望自己接受。
可惜的是，那陌生的记忆毫无反抗的被寸寸掩埋……
“轰！”
不知过了多久。
徐清容跌落一片山海。
这里是山海禁修之地。
恍惚间。
徐清容记起自己好像来过这里，也如流星般绚烂决绝的坠入过山海之下……
她泪流了满面，脑子里浮现一道模糊的身影。她迫切的想要看清，却始终隔着一层迷雾，直至消散。
“我应该记得你的，怎能忘……”徐清容喃喃自语，流泪的双眸渐渐变得空洞，如行尸走肉般走出了灵宗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