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小农女逍遥山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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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吧,收收性子,别让云欣觉得孤单,好不容易太子放你假,你就偷着乐吧!”天铭羽想到纯儿,语气温和。
“我知道你们都是羡慕嫉妒我,我先走了,回府抱娘子去也!”天铭俊吊儿郎当,但是内心却很迫不及待,终于有时间陪陪我的小欣儿了,娘子,为夫来啦!
“额···”流雨看到自家世子的样子,有点无语。
翌日,晴空万里,初秋的气息缓缓袭来,带着几丝菊花的香气。
京郊别宫,名曰:兴乐。
兴乐别宫是天阳国皇上或太后,皇后时常举办聚会的地方,寓意高兴,快乐。
别宫方圆千里,亭台楼阁,花草树木,假山清泉,回廊雕塑,件件精致,雅观,让人身心愉悦,一年四季风景如画。
胡国公主的相亲场地,就安排在别宫的后花园之中。
花园由假山包围,假山之上建有一连串的凉亭,凉亭四周用轻纱帷幔遮挡,只能看清里面人影晃动,却看不清是何人。
假山中部有股股清泉喷涌而出,顺着花园里的小溪潺潺而流,小溪在各块花圃里川流不息,滋润着娇嫩的花草林木。
院中各色花儿竞相开放,不少的到场的青年才俊都纷纷以花为题,吟诗作对,摇扇卖弄风采。
“公主这边请,我家太子给公主和将军单独安排了凉亭,以供休息!”流术在别宫门口接到胡姬芯和胡柯,与礼部尚书周旻一起上前迎接。
“劳烦太子了,周大人请。”胡姬芯心情不错,看到兴乐别宫里的美景,笑脸盈盈,胡柯跟在身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真是不知可谓,恬不知耻,看你今日会如何惨败收场,和我斗,胡姬芯,身败名裂就是你的下场,胡柯阴险一笑,心里暗道。
天铭颢和天铭羽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的将胡柯脸上的表情一览无余。
“羽,看来今天或许不用我们动手了!”
“静观其变吧,他们自己狗咬狗,反而会更好!···”
周旻将胡姬芯领到凉亭之中,一路上介绍着兴乐别宫的各处风景,“公主,请您和将军在此歇息,一会儿便会开始!”
“胡国公主,我家太子说了,一会儿会有各个天阳国的适龄青年展示才艺与武艺,公主也可出题考问,结束后,由公主自行选择驸马。”流术将天铭颢的话一丝不漏的说出。
“代我多谢太子殿下,让他费心了!本公主只是挑选一位驸马而已,不要太过麻烦,简简单单就好!”胡姬芯嘴上说着客气的漂亮话,心里却骄傲的无法形容。
流术转身离开,面露鄙夷和恶心,要不是不想你在天阳的下场太难看,谁愿意打理你,真是晦气,你就好好选吧,嘿嘿···矮挫丑一堆,包你满意!
“公主,那下官就先告退了,有事公主找随便找个人来唤下官就好,公主请自便!”周旻带着几个随从离开凉亭。
胡姬芯和胡柯各坐到石桌的一边,侍女们很有眼色的上前沏茶,然后回避到一侧。
“公主,今日你可要好好睁大眼睛挑选,昨晚的状况公主也是亲眼目睹,这天阳国的娇俏男儿可多得是!”胡柯吹着茶杯里的茶水,抿唇一笑。
胡姬芯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不屑一顾,“呵呵,胡柯将军今日可要帮本公主好好参谋一番,这个个男儿才华横溢,气质惊人,实在是不好选,不管今日本公主选中了哪家的公子为驸马,那都是天阳国对本公主的尊重!而将军你,也就只能在这里看看罢了!”
一名礼部的侍郎带着几日来到兴乐别宫参选的公子名单,来到凉亭之外,“下官参见胡国公主,这是此次可以供公主招为驸马的名册,凡是天阳京都及冠未婚,家有四品以上官员的公子,均在其上!”
“嗯,辛苦这位大人了,本公主会好好参详!”胡姬芯示意身后的春桃结果名册,面染桃红。
胡柯在一边喝茶淡笑,看都不看一眼,眼眸微闭,里面风暴即将来袭。
“这天阳国考虑的还真是周到,脸名册都准备好了,春桃,名册就放着吧,本公主心里已经有了人选,要这名册也无用!”
“是,公主!”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箫音,低沉婉转,如泣如诉,引人共鸣,花园内的人皆被吸引。
箫音仿佛实在越过高山,穿过河流,往这边而来。
直到回荡在花园各处,箫音瞬间由伤变喜,抒发着如同见到爱人般的呼唤,随后慢慢回归平静。
袅袅余音,令人回味。
“刚才公子的箫音美妙绝伦,堪称佳音,为今日胡国公主前来我天阳和亲,拉开了帷幕,今日凡是到场的天阳才俊,都可凭靠自己的本领,取得胡国公主的芳心,文比武比均可,但是点到为止!”
天铭颢的声音响彻整个花园,浑厚的内力,催发着语调,久久回荡在大家耳边。
“下面由礼部尚书周大人主持,大家各展所长,一是让公主见见我天阳男儿的英姿,二也是让公主心中有数!更好的选择!”
“周大人,开始吧!”
规则一早就定好,琴棋书画为文,射箭飞镖为武。
各个凉亭里的青年俊杰将自己善长的才艺纷纷写到纸上,交由侍卫,送到周旻面前,周旻一一统计,开始各项才艺展示。
琴技当先,一共五人,除了一名弹出的音律略能入耳外,其余四人都是充数的。
“公主不要见怪,天阳的男儿文艺方面一般善长书画棋艺,音律方面并不精通,主要也是为了朝廷选贤纳士,还望公主见谅!”天铭颢的声音遥遥响起,胡姬芯并不理会。
书画棋艺三项同时进行,棋艺时间最长,周大人直接摆出了一个棋局,谁先解局便算赢,简单快捷。
胡姬芯对棋艺一窍不通,也是毫无兴趣,天阳的文人才子虽多,但都没有真枪实练的武艺来的有用。
“公主,这是刚才书画才艺的作品,还请公主欣赏!”礼部侍郎捧着一叠诗卷,画作,到了胡姬芯的面前。
胡姬芯看了最上面的几眼,有些感兴趣,“放下吧,劳烦大人了!”
一张张的诗卷,不是表达爱恋相思,就是抒发抱负和凌云壮志,一幅幅画作,不是仕女图,就是山水泼墨。胡姬芯根本看不懂,胡柯在一边抿嘴鄙视,心里嘲笑。
突然,胡姬芯的目光凝结到自己手中刚拿上的画作上,画作并不出奇,山野之林,寥寥数笔,压根就称不上是一幅画,可胡姬芯的嘴角却扬起了微笑,只因看到了画作角落里的云飞二字。
将画作单独抽出来,其余不再翻看,直接扔到春桃的手中。
胡柯有点意外和好奇,挑眉,心里猜疑,片刻过后,心里冷笑,就算你选好了也没用!
“春桃,去给周大人传话,就说本公主不喜棋艺,直接武艺展示吧!”胡姬芯期待着裴云飞在射箭和飞镖中拔得头筹,有些着急。
“公主,这不太好吧,怎么也要等人家比完了啊!”胡柯在一旁提示,“这规矩礼仪,公主总该明白才是,不尊重人可不好,或许一会儿公主的准驸马还要参加武艺,因为棋艺被打断,心里失落就不好了吧!”
胡姬芯面带讥笑,看着胡柯,冷哼一声,“本公主不喜欢棋艺,那么本公主的驸马自然也不能喜欢,所以没什么好顾忌的,春桃,快去快回,本公主想要速战速决,不想再这凉亭里无聊的坐着!”
“是,公主。”春桃见胡柯不再出言,低头离去。
一切自然是按照胡姬芯的想法来办,棋艺中途取消,直接开始武艺展示,周大人一个个的念着名单,大家上场。
胡姬芯一直期待着自己心中的那个名字,可是迟迟没有听到。
“公主,我家太子找你过去一趟。”一个陌生的侍卫过来传话。
“你是?”冬雪心生警惕。
“小的是太子身边的随从,因为流术大哥正在武艺现场帮忙,故太子派我前来!”
“冬雪,扶本公主过去吧,刚好本公主也想与太子殿下好好聊聊。”胡姬芯瞥了一眼花园里的射箭比试,一直没有听到自己心中的那个名字,有些急躁。
九转回廊,蜿蜒而行,胡姬芯跟着侍卫渐行渐远,离开了大家的所在的场地。
“不知太子殿下在何处,怎么走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没到?!”冬雪开始意识到不对劲,胡姬芯收了心思,一看周围的环境,陌生而幽静,根本不是举行才艺展示周围的地方。
侍卫低头,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突然回身一转,手中早已准备好的迷药将胡姬芯和冬雪纷纷迷倒在地。
冬雪机智,晕倒前在侍卫的腰间抓了一把,发现并没有别宫中侍卫通行的令牌,反倒让她看到了侍卫衣袖里套着的胡国衣饰,“公主,是将···”
侍卫没有注意到冬雪的异样,散完迷药之后,迅速吹哨,召唤同伴,将胡姬芯抬到别宫深处的一间房内。
房内的大床上已有了好几个陌生的男子,几人将胡姬芯放到床榻中间,在墙角处点了一根催情香,消失的无影无踪。
凉亭,胡柯收到消息,眉角微扬,心情舒畅。
“羽,胡柯动手了,我们要不要加把柴,让火烧得更旺盛些?!”天铭颢一改温润如玉的面孔,上位者的气息瞬间爆发出来,带着凌人之意。
“自然!”天铭羽轻轻弹了弹茶杯,数道黑影飞过。
冬雪醒来,发现自己在一处假山洞中,脑袋晕沉,回想起自己昏迷前一刻的事情,冬雪立刻惊跳而起。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别宫的宫女,将冬雪带到了花园,冬雪没有回胡姬芯原先歇息的凉亭,直接找到了天铭颢。
“太子殿下,我家公主在来找你的路上被迷晕了,现在不知所踪,还望太子殿下帮忙派人寻找!”冬雪见到天铭颢,立刻慌张求援。
“什么?不知公主殿下为何来找本宫,本宫并没有让人去找公主殿下啊?!”天铭颢站起身,比冬雪还要着急。
冬雪心里明白,自己若不是看到侍卫衣袖里的胡国服侍,定会误会天阳,胡柯将军你的算盘打得真是响,待找到公主,回到胡国,定要在国王面前指证你的龌龊毒计!
“其中缘由太子殿下还是不要问了,当下找到我家公主要紧!”冬雪眼眶湿润,心焦气躁。
“流术,通知周大人展示结束,集合别宫里所有的宫女侍卫,还有今日来的各位才俊,尽快找到胡国公主,流风,你去通知裴大人,县包围别宫,不要让任何人马出入,关闭城门,方圆百里警戒起来,不要放飞一只苍蝇!”
天铭颢快速的下达命令,冬雪心里的紧张和忧心暂缓。
胡柯等到消息,带着侍卫找到天铭颢,直接威胁相加,“天阳国的太子殿下,我国公主是在你天阳别宫失踪,若是公主不能安然找回,那胡国必定倾尽一切之力,与天阳一战!”
“将军放心,本宫不会给胡国这个机会!”天铭颢与胡柯对视,毫不相让!
“将军大人,公主为何失踪,想必你最清楚,找到公主之前,奴婢不想多说,一切事情等到公主平安找回,奴婢自会详细说出,将军大人好自为之,免得干扰太子殿下寻找公主!”冬雪圆目怒瞪,呵斥着胡柯,丝毫不顾及自己与胡柯的身份。
胡柯心里一惊,面不改色,“你一个小小的奴婢,竟敢对本将军大呼小叫,看来是平时仗着公主的威风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来人,将这个奴婢拖下去···”
“将军且慢,这冬雪自是公主的贴身侍女,又口口声声说着贵国公主失踪前的事情,想必对事情有所了解,就算要处治,也要先找到贵国公主,由贵国公主亲自处治才合适,若是贵国公主失踪与天阳无关,此时处治这个唯一的证人,天阳岂不是百口莫辩了!”
天铭羽幽幽地说道,语气亲和淡漠,不带一丝温度。
冬雪害怕自己不能说出真相,引起两国误会,立刻站到天铭羽身后,“肯定太阳国太子殿下和羽世子保护奴婢安危,等找回我家公主,奴婢定三跪九拜,感谢太子和世子的恩德!”
“冬雪姑娘不必害怕,你放心,找到贵国公主之前,你的安全,我会亲自负责!”天铭羽看了一眼胡柯,眸中的冷光让胡柯竟生出了颗颗鸡皮疙瘩。
“冬雪,怎么回事,公主怎么了?”春桃刚找到周大人,话还没说完,就收到了消息。
“春桃姑娘,眼下还是先找到公主重要,你与冬雪姑娘先跟在羽世子身后,本宫亲自带人前去寻找,胡柯将军,未免不必要的误会,不如将军随我同行吧!”天铭颢一身威严之气,慑人心神,胡柯不得不同意,只好跟随他离开。
胡柯给了身后的随从一个晦暗的眼色,随从轻微点头,走到假山拐角处,飞身离开。
天铭羽带着春桃和冬雪,隐藏到一处假山的空洞中,让人无法察觉,胡柯的随从在附近找了好几圈,也没有发现踪迹,只好离开,可一切的景象皆被春桃和冬雪看在眼中。
春桃和冬雪相互握着双手,愤怒至极!
别宫里因为胡国公主的失踪,瞬间一片人心惶惶,大家结伴寻找,一处处的查看,不放过一个殿宇,甚至连狗洞有没有一样都要检查一篇。
渐渐地,周旻带着的一行人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周旻先是派人禀告天铭颢,再带人往声音的发源地靠近,大家越听越古怪,面色也渐渐变得凝重。
“周大人,找到了?”天铭颢和胡柯迅速赶来,此时的胡柯心里也有些着急,刚才自己的随从没有杀人灭口,事情有些不好收场。
天铭羽带着春桃和冬雪从另一条路快速赶来,春桃和冬雪很清晰的听到面前的殿宇里有自家公主的声音传出,可是为何还夹杂着男人的声音?!
难道公主被人算计,在里面···?!
春桃和冬雪大惊,顾不得一切,直接推开殿宇的大门,冲了进去。
大殿内散发出一股异常冲鼻的恶心气息,带着丝丝血腥味,外面的人都纷纷上前,将殿内的情况一览无余。
只见胡国公主未着丝缕,似乎还处在昏迷状态,被两名陌生的男子强迫,大殿的一角还躺着三具尸体,皆是一招毙命,手段残忍。
“公主···”春桃和冬雪都有些傻眼,立刻反应过来,冲上前,将两名男子拉开,脱下外衣将胡姬芯包裹起来。
两名男子似乎不满,双眼赤红,就要冲上前,抢回自己的发泄物。
天铭颢立刻挥手,几个侍卫同时冲上去,将两名男子拉开,脱下衣服包裹起来。
春桃和冬雪抱着胡姬芯不断颤抖的身子,眼中含泪,抬头定睛一看,见两名男子竟是胡柯的贴身侍卫其中之二。
裴无靖带兵赶来,查看了一下店内的三名尸体,一个脖子被拗断,一个心口被利器穿透,一个变成了太监,且脑袋被打破,失血过多而死。
“胡柯将军,你怎么能如此算计公主,公主她是你的···你···”冬雪流泪怒斥,指着胡柯说不出话。
“冬雪,他就是个畜生,何必与他多说废话,咱们立刻带公主会胡国,将事情告知国王,由国王亲自处治!”春桃满面被气得涨红,眼珠微凸,眼中的凶光和杀意毫不遮掩,看着胡柯咬牙切齿。
胡柯看到殿内的情况也震惊了,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反利用了,心里郁闷,责怪自己太着急,落入了敌人的圈套。
天铭颢和天铭羽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眸中精光四射。
“不知刚才冬雪姑娘和春桃姑娘的话是何意,今日在别院出现了杀人案以及贵国公主被···还请两位姑娘将实情告知,以便我天阳处理,也好给胡国国王和公主一个交代,免得引起两国之间无端的误会和战争。”
天铭颢循循善诱,春桃和冬雪本就被气昏了头脑,自是毫不考虑。
冬雪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太子殿下,我家公主被迷晕前,我亲眼看到撒迷烟的那人侍卫服里穿着胡国的衣服,而且这两名男子皆是胡柯将军的心腹随从!”
“周大人,你带这些公子先离开!”天铭颢沉着脸,吓得周旻大气不敢出,立刻招呼侍卫将围观的公子们带离现场。
可是事实的真相大家已经心中有数,回去的路上都议论纷纷。
“什么?!”
“这胡国将军还真是···”
“这胡柯将军到底安得什么心?迷晕了自家公主是为何?!”
“你们看殿里的那三个死去的男子,都没有穿衣,事情一目了然,很简单,这胡柯将军本该是想算计这胡国公主,结果自己的心腹*难舒,就杀人灭口,自己···”
“不会吧,这胡国公主难道做了什么对不起胡柯将军的事情,要被他如此对待?!”
“难道你们没听说,这胡柯好像是胡王的私生子,这胡国公主来天阳和亲,一旦被破坏,就得不到天阳的帮助,这日后胡柯的身份被证实,又手握重兵,自然是···”
“原来如此,那这么说来,这世人所知的胡国国王唯一的子嗣胡国公主,成为胡柯将军的眼中钉也是自然!只要败坏了公主的名声,断了她的后路,这样岂不是对自己才有利,只是···这丢脸都丢到别国了,真是···啧啧啧···”
“其实这样也好,咱们就不用娶胡国公主这双破鞋了,本来我们就生怕被选上,这下可好,人家内部争斗,反而给了我们生机啊!”
······
殿宇里,胡柯站在一边,手握成拳,心里翻腾。
“流术,给胡国公主准备轿撵,先将公主送到安贵妃娘娘宫中,让贵妃娘娘好生照顾一下!”怎么说还是个女子,总不好直接送回驿馆。
“是,太子。”
“谢太子照拂,待公主清醒,奴婢定如实告诉公主事情,亲自来感谢太子殿下之恩!”
春桃和冬雪对天铭颢和天铭羽磕头感激,扶着胡姬芯跟随流术离开,殿宇外几名侍卫迅速抬来轿撵,几人疾步离开。
“裴大人,你先将尸体抬下去,查清这几人的身份,再让他们的家人来认领,每家给一千两纹银,以示安慰,一切安排好后,将事情如实奏知父皇!”天铭颢细心的安排。
“是,微臣遵旨!”
“将这两名杀人凶手押入刑部大牢,交由俊世子亲自审问!至于胡柯将军,先请回驿馆休息,等到父皇知晓一切,本宫自会到驿馆接将军入宫觐见父皇!这段期间,还请将军见谅!”
“羽世子,麻烦你亲自带人送胡柯将军会驿馆,不得有失!”
“是,微臣遵命!”天铭羽冷若冰霜的声音再次在胡柯的耳边响起,胡柯内心大震,本欲解释,几次张口,却说不出半个字。
尘埃落定,事成定局。安贵妃宫中,一接到天铭颢派人传来的消息,唐梦玲就迅速准备了起来。
宫女们进进出出,打扫的打扫,擦拭的擦拭,被褥等一切用具全部换新,将偏殿快速的收拾的纤尘不染。
唐梦玲亲自准备着鲜花汤浴,干净的衣服,并准备好上等的安神香和药膏。
胡姬芯一到,就直接抬进了殿内,屏风后烟雾缭绕,在几名宫女的帮助下,春桃和冬雪终于将胡姬芯的身子清理干净。
将她身上的青紫瘢痕上了药之后,燃起安神香,让胡姬芯安然入眠安睡。
唐梦玲同样给春桃和冬雪准备了香汤,待两人洗梳干净,身上撒发着洗浴后的清香,便立刻摆上晚膳。
“多谢贵妃娘娘照顾,奴婢不胜感激!”春桃和冬雪给唐梦玲行礼,泪水不住留下,心里又是心疼自家公主,又是感念困难时天阳各个尽心帮助自家公主和自己的人。
“快些起来,吃好饭,你家公主醒来还等着你们照顾呢!”唐梦玲大方得体,句句透着关心。
清晨的阳光铺洒大地,光辉耀眼。
胡姬芯从睡梦中醒来,觉得身上异常疲惫,仿佛上战场征战过一般,各处都酸痛不堪。
春桃和冬雪一夜未眠,趴在胡姬芯的床头,眼中血丝密布,眼泪已经干枯,见到胡姬芯醒来,都急忙起身。
“哎呀!”春桃还没站起又趴了下去,索性就直接趴着,“公主,对不起,奴婢们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委屈了!”
“春桃你刚才怎么了?这你和冬雪的眼睛怎么回事?还有本公主怎么···?”
“对了,冬雪,本公主和你是不是迷晕了?这是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胡姬芯抬头看着陌生的环境,很激动。
“公主,奴婢们没事,就是在你床边趴了一夜,腿僵了而已,公主不要担心,现在我们在天阳国安贵妃娘娘的宫殿里,已经是第二天了,至于发生的事情···”春桃看向冬雪,不知如何开口。
冬雪不顾一切,想到胡柯的丧心病狂,冬雪直接将一切事情,毫无遗漏的告诉了胡姬芯,甚至连胡柯派侍卫刺杀自己灭口的事情也说了出来,春桃也在一边附和着。
胡姬芯眼中的光点明明灭灭,最终化为浓浓的杀意!
“公主,估计此次与天阳和亲是不可能了,当时那么多人都···公主,等你好了,咱们就立刻回胡国吧!”冬雪忧心忡忡,想要早日回去,找胡柯报仇。
“胡柯,本宫与你势不两立,既然你让本公主在天阳如此丢脸,那你也别想好过!”胡姬芯眼冒凶光,誓不罢休。
“胡柯的心腹不是杀人了吗?将这件事情传出去,找几人让死者的家属到驿馆闹事,务必要让胡柯当众道歉,还要让他受鞭笞之刑,以解死者家属的愤恨!”
“是,公主,奴婢这就找人去办!”
胡姬芯拦下满脸愤恨的冬雪,目光森寒,“让父王交给本宫的暗卫去办,必须万无一失!”
冬雪和春桃先是大惊,这暗卫可是胡国皇家之人在遇到生命危险时才能召唤,不过转念一想,公主此次可不就是生命垂危!
冬雪和春桃心中瞬间转喜,冬雪起身,找到唐梦玲要了出宫的腰牌,以回驿馆给胡姬芯取重要的物件为由,迅速离宫,召唤出暗卫,迅速按照胡姬芯的意思,吩咐了下去。
太子东宫。
“羽,这次的事情真是意想不到,我们只是黄雀在后,动了一点手脚,就收获了如此丰盛的结果,真是高兴!”
“颢,这下胡柯被禁足在驿馆之中,冉儿的事情也能缓缓了。”天铭俊翘着二郎腿,悠闲的晃着。
天铭羽摇摇头,“不行,这胡柯的武艺并不低,想要躲开驿馆周围的士兵,易如反掌,到时候他夜间行动,去找冉儿,终究还会麻烦!”
“太子,世子,刚收到暗卫的传信,胡姬芯出手了!”流风和流术同时喜气洋洋的奔来禀告。
“呵呵,先让他们继续,我们只要偶尔推波助澜就好,至于寺庙里的冉儿···流风,你去找一下离,就说可以行动了,他自会明白要如何做!”
“是,属下这就去!”
天铭颢和天铭俊看向天铭羽,拳头握的紧绷绷,“羽,你又有什么好事瞒着我们?!”
“呵呵,不是什么大事,这胡柯不就是想娶冉儿嘛!这寺庙里现在的‘冉儿’是冉儿的丫鬟假扮,只是突然觉得若是胡柯直接来狠的,那这丫鬟···”
“为了防止此事的发生,我只是让离找了个青楼里,身带花柳病的姑娘去和冉儿的丫鬟互换而已!”
天铭羽语调平平,很是自然,天铭颢和天铭俊听后却停滞了!
“羽,你实在是···!”
“小意思,凡是有心伤害纯儿的人,我都不会让他无忧无虑的活在这个世上!”
平淡无波的话语再次让两人呆住。
天铭颢和天铭俊的脑海里同步浮现出一句话:“日后惹谁也不能惹羽世子妃!”
八卦的流转速度总是让人跟随不上,胡姬芯和胡柯的事情成了天阳茶馆里的议论主题。
各种猜想以及胡国的私密之事,不知从何一个个的暴露出来,让天阳的百姓和茶客都新奇不已。
自然添油加醋,胡诌乱说的事情也是交织在其间,真真假假,让人分辨不清。
胡柯这两日虽在驿馆老实待着,但是晚间都会避开士兵,到寺庙去寻找天阳长公主天铭冉的身影。
这日,胡柯刚寻找了一夜,好不容易终于看清了“天铭冉”的真面目,回到驿馆休息。
驿馆门外响起了大骂自己的污言秽语。
胡柯定神一听,竟是来找自己给其家人讨回公道的百姓,烦不胜烦,只好穿戴完毕出了房门。
“将军,清溪镇来信,事情顺利解决,平安郡主已在去往胡国的路上!”
胡柯心情大好,回想起天铭羽的寒冰声语,眼中充满邪恶!
天铭颢,天铭羽,你们等着,看这次你还怎么帮胡姬芯······
☆、第90章 国宝级别的羽世子妃
驿馆门外,数百名百姓围着驿馆的大门,指责大骂胡柯。
“胡国的将军出来,你的心腹侍卫杀了人,躲在驿馆里就以为没事吗?快出来!”
“对,快出来,杀人偿命,你还我儿性命来!”
“快出来,快出来,胡国的将军难道是胆小鬼吗?只知道做不敢认吗?!”
“你个没种的杂碎,你给老子出来,今天要是你不给我们大家伙一个交代,就休想走出天阳,回到胡国!”
“没错,就算是死,我们也要和你同归于尽,你个心狠手辣的侩子手,你快出来,还给我们一个公道!”
驿馆门口围满了百姓,有的是受害者的家属和亲戚,有的是为受害者抱不平的正义之士,还有一些纯粹对胡国不满,对胡柯不满的天阳百姓,自然还有一些添油加醋,火上浇油的各路人士。
大家声嘶力竭,大骂胡柯,周旻和裴无靖都睁一只眼闭只眼,故意不予理会。
胡柯想到自己暗卫的计划成功,带着笑意,到了驿馆大厅,见到周旻和裴无靖都手足无措,面色焦虑,心头丝毫不在乎,反而更加得意。
都是一些刁民,羽世子,本将军可等着看你如何帮本将军解围呢!真希望你快点过来,本将军都有些等不及了。
胡柯直接坐到大厅的椅子上,端起茶杯,品起茶来,孰不知,等待他的不是天铭羽前来解救,而是天铭羽的落井下石!
“胡柯将军,你看这外面···?”周旻见到胡柯出来,立刻迎上来。
“这些都是天阳的百姓,而他们也是···所以,胡柯将军,你还是避一下吧,要不就和大家道个歉,以免···!”裴无靖让驿馆门口的士兵将大门团团围住,不让百姓们冲进来。
胡柯摸了摸鼻尖,低头一笑,“两位大人不必紧张,这杀人的侍卫虽说是本将军的心腹随从,但是当时的情况,那两名随从显然也是被药物所控,再说了,有谁能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他们就一定是本将军指使,或许是他们自己色心大起,企图玷污公主也不一定···?!”
“也有可能本将军是被人算计也未可知,本将军行得正,为何要道歉?!还是裴大人和周大人觉得本将军就应该给这些刁民道歉赔礼,才能解决?!”
“而且在本将军看来,对待门外这些刁民,两位大人直接给轰走就好了,何必让他们在此大吵大嚷,反而扰了本将军的休息,难不成天阳国的圣上就是如此对待外国使臣的吗?!”
“胡柯将军,你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周旻有些生气。
裴无靖一把拉住周旻,打断了他的话,“胡柯将军说的是,这些百姓在门外吵闹的确扰了将军的休息,不过将军想必也知道,不管是不是将军你亲自指使侍卫,那些杀人的侍卫都是将军的人,这不得不让大家怀疑,终归这些受害人的家属都是因将军的侍卫杀人,才会如此,他们也只是想要找将军还他们一个公道罢了!”
“将军不自省也就算了,却还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下官实在为那几名受害人的家属感到不平,既然将军如此理直气壮,不愿出面解释,那看来也不需要本官和周大人的调解和保护,周大人,我们走!”
“胡柯将军一派言辞,正襟危坐,压根不需要我等的保护,我们何必在此,担心焦虑,反倒扰了将军的休息,岂不是有损皇上的威名,说我们对外来使者不尽心侍候!”
裴无靖拉着周旻,直接甩袖离开,驿馆门口的士兵也都跟随而去,百姓们见两位大人离开,而驿馆大厅里,胡柯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喝茶,一派悠闲,大家心中的怒火一触即发。
“将军,这可怎么办?”胡可身边的侍卫有些害怕。
“啪!”胡柯话还没开口说话,就被一枚臭鸡蛋砸到了脸上。
侍卫吓了一跳,正要冲出门外寻找丢鸡蛋的人,就见成百上千颗臭鸡蛋,如下雨一般,砸向驿馆大厅里的两人,除了鸡蛋还有各种烂菜叶子。
胡柯暴怒而起,正要冲出驿馆门外,企图杀一儆百,震慑这些无知的天阳百姓,从驿馆暗处飞出一颗小石子,正中胡柯的穴道,胡柯动弹不得,侍卫也是如此,两人无奈,却也只能愤怒的接受着臭鸡蛋和各类蔬菜的洗礼。
“咱们这样对待他实在是太便宜他了,咱们用石头!”
“不,我们把他拉到集市上去游街,反正连皇上派来的周大人和裴大人都被他气走了,我们还要顾忌什么?!”
“对,走,大伙一起上,将这个心狠手辣,黑心烂肺的家伙抓到集市,让天阳的百姓好好看看,不论是谁,只要欺负了我天阳国的百姓,我们大家都要报仇!”
“不错,拿绳子来,我们上···”
驿馆里一片混乱,胡姬芯收到消息,心中的快感异常浓烈。
天洪恩和天洪烈等人,聚坐在一起,正在商议着别宫发生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谁也不愿多说。
周旻和裴无靖直接进宫,将胡柯的话一字不漏转告天洪恩,天洪恩大怒,得知驿馆后续之事后,直接当做不知道,反正是胡国内部的争斗,天阳本就因此多了几条无辜的性命,这件事由百姓插手,反而叫人无话可说。
定安王府,书房。
“世子,世子妃来信,说计划成功,一切顺利,林小花已经被胡柯的暗卫顺利带出了昭阳城,往胡国而去,估计胡柯这会儿也已经收到了消息!”
天铭羽低头浅笑,“看来这胡柯是自以为有了把柄,反倒嚣张起来了!”
“羽,昨晚,胡柯已经成功与‘冉儿见面’,你的计划可都是步步为营,招招见效,丝毫不让他有喘气的机会啊!”天铭俊对天铭羽相当佩服。
天铭炫点头,“可不是,羽一步步将胡柯逼上绝路,且先不管他在天阳会变得如何,就是回到了胡国,这胡姬芯和亲失败,他自己又娶了一个假的公主,还染上了花柳病,啧啧···想象一下胡国国王的表情,肯定比吃了黄连还要苦!”
“不作死就不会死,先是深山练兵藏娇,再是企图抓平安郡主,甚至想娶冉儿,简直就是白日做梦,野心太大,最终也不过是竹篮打水!”千夜离语气平静,不带情感。
天铭羽淡笑出声道:“呵呵,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后果自然要好好享受!”
敢打我纯儿的注意,找死!
集市上,胡姬芯的暗卫全力出动,将胡柯捆绑在集市前早就准备好的木架上。
胡柯浑身僵硬,只能任人摆布,只是眼中的凶光,越发的让人胆战心惊。
人群中有几个百姓总是带头起哄,引起公愤,大家心中的怒火难平,只好纷纷上前对胡柯拳打脚踢,发泄心中的恨意。
尤其是受害人的家属和亲戚,一想到自己儿子的死状,直接抄起墙角的石块,对着胡柯就是一顿乱打。
“大家安静一下,安静一下。”一位老者拄着拐杖,走到人群前面,此老头正是冬雪找人假扮!
“大家听我这个老头一言,这胡柯身为胡国的将军,护送胡国公主来天阳和亲,结果心思歹毒,害了自家的公主,还伤了我天阳三位百姓的性命,老头子知道大家心中有恨,但是大家不能就这样打死了他!”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自古以来杀人偿命,虽说杀人的不是他,但却也是他心腹,若是没有他的指使,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就是,就是,决不能放过他!”
“不能放,不能放!”
“我们要讨回公道,不论是为受害者,还是为那些在战场被他所杀的天阳国士兵!”
天铭羽带着流风来到集市,闪身上了一家酒楼的二楼,将楼下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
“流风,你去给前来解救胡柯的侍卫们制造一点混乱,拖延一些时间!”
“是,世子!”
老头挥挥手臂,百姓们再次安静下来。
“大家想想,这胡柯此次来天阳,是以胡国使者身份,若是我们在这打死了他,必定会引起胡国和天阳两国之间的误会,甚至会兵戎相见,当然我们不能就这样姑息,不如当着大家的面,对他施以鞭笞之刑,以解大家心头怨恨,其余的事情都交由皇上来办,这样也不会让咱们的圣上为难,如何?!”
百姓们低头彼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商量着,讨论着。
“好,我们同意!”反正自己也打得差不多了,气也出了不少!
有人出声,大家纷纷表示同意,百姓们推选出两个壮汉,手持皮鞭,走到胡柯的面前。
“今日,我们天阳百姓,只是仅仅为了给自己受害的家人出一口气,不管是圣上追究,还是胡国发问,我们都有理有据,这胡柯身为胡国将军,管不住自己的手下,在天阳伤人性命,施以鞭笞之刑,以解死者死前的幽怨,安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驿馆里,胡柯带来天阳的侍卫本就不多,大多都派出去探查消息,得知胡柯出事,大家从四面八方,纷纷赶回。
一路赶往集市,可总是有事情发生,不是有人家办喜事将街道围堵,就是遇上发丧事,将街道清空,胡柯一共四大心腹侍卫,两个进了刑部大牢,生死不详,一个与胡柯一样被绑来了集市,还有一个在寺庙附近盯着胡柯的目标‘冉儿’!
唯一一个自由的心腹吹起紧急的口哨,召集着大家,却遭到了一系列的拦堵和围截。
今日的京都,各个大街小巷,都是如此的热闹,胡姬芯和天铭颢等人收到消息,表述各有不同!
“真是天助本公主,看来这胡柯得罪了不少人!”
“羽还真是···看来日后这羽世子妃,大家都要当成国宝供着!”
胡柯顺顺利利的完成了鞭笞之刑,被大家扔在集市口,无人问津,受着烈日的烤晒。
等到他的侍卫们赶到,胡柯已经就剩下一口气了,跌跌撞撞的回了驿馆,结果天阳国京都没有一个大夫愿意来给他治伤,就连买药的医馆都对来给胡柯买药的侍卫闭门不开。
直到天洪恩‘反应’过来,不能让胡柯死在天阳,才吩咐了御医,找了两个药童,到了驿馆。
此时的侍卫那还顾得上给胡柯看伤的大夫的医术,见到有人来,就已经感激涕零了。
两个小药童,随便给胡柯清理了一下伤口,附上了一些止血止痛的药渣,丢下几包药,昂首大步离开。
······
“胡国公主,贵妃娘娘请公主到正殿一叙!”
“本公主这就过来。”
胡姬芯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妆容和衣饰,跟着唐梦玲身边的大宫女到了正殿。
“公主过来,快过来坐,皇上刚刚派人送来了一些时令水果,本宫便想着请公主过来尝尝鲜,顺便说一下公主此行···”
“来,公主先坐。”唐梦玲一身水红宫装,婉约大气,客气的招呼着胡姬芯。
胡姬芯先给唐梦玲行礼,毕竟这段日子,安贵妃对胡姬芯照顾倍至,胡姬芯还是有些感激,动容的。
“劳贵妃娘娘惦记了,本公主也刚好有些事情想要贵妃娘娘转告天阳国圣上。”
“哦,公主先请用,咱们慢慢说。”
胡姬芯捻起一块水果,尝了一小口,“这水果真甜,谢谢贵妃娘娘的款待,本公主这段日子在贵妃娘娘宫中,得贵妃娘娘真心照顾,心里感激,但是之前发生的事情,实在是···”
“本公主准备明日就启程回胡国,至于与天阳和亲一事,就作罢吧,是本公主没有福气,得不到天阳才子的青睐,也是本公主命运不好,实在是···”
唐梦玲眼里闪过几道流光,面上带着安慰,“公主相貌出众,日后必能遇到好的驸马,是天阳国的男儿没有福气,公主身上发生的事情,公主要尽量忘记,免得记挂着伤身子。”
“只是,公主回国,那胡柯将军要···?”
“贵妃娘娘,本公主想亲自押着胡柯会胡国,交由我父王处治,他如此对我,扰乱了胡国和天阳的联姻大事,也算是胡国的罪人,还望娘娘转告圣上,不要阻止。”
唐梦玲面色不变,拉过胡姬芯的手,轻拍着道:“公主本就是胡柯将军的主子,不管是在胡国还是在天阳,胡柯将军理该由公主管制,既然公主要如此做,圣上自是不会有意见,那明日一早,本宫就为公主准备行囊马车,让太子安排兵将,送公主回国。”
“谢贵妃娘娘赞同,本公主感激不尽。等本公主回到胡国,定让人准备厚礼,送到天阳!”
······
翌日,胡柯被自己的侍卫抬上马车,跟随胡姬芯一起离开了天阳。
而不为人知的是,胡柯的那名唯一完好无损的心腹侍卫,将寺庙里的‘冉儿公主’也一起打包放在了马车里。
日后,也因多此一举,后悔终生!
胡国使者一离开京都,太后一行人也从庙里祈福结束,回到皇宫。
慈宁宫,唐梦玲抱着自己的女儿,喜极而泣。
“母妃,让你担心了!”天铭冉红着眼睛,多日自己独自一人待在慈宁宫,连贴身宫女都不得见,如今终于雨过天晴,重见阳光。
太后拍着两人的背,无声的安慰着,会心一笑,进了里殿。
“母妃,这几日还要让皇姐在皇祖母的宫里避避风头,以免胡柯发现异样,杀个回马枪。”
“母妃明白!”
天铭炫出了慈宁宫,找到这几日隐藏在慈宁宫附近的裴云飞,两人握手畅谈着胡姬芯和胡柯的相互算计,心情愉快。
定安王府。
天铭羽让流风收拾着行李,准备离京。
“羽儿,这次去清溪镇,若是纯儿无事,就带她来京城一聚吧,这眼看着都九月了,要是能回京过年也是不错!”千雅雪检查着天铭羽的包袱,叮嘱着。
“母妃,你放心,只要纯儿能离开家,孩儿定带她回京。”
流风在一边,心情也相当喜悦,林家气氛温暖,最是让人向往。
窗外突然出现一丝轻音,流风捕捉到,迅速闪身出了房间。
片刻后,流风一脸喜庆的带着一封书信归来,“世子,世子妃的来信。”
天铭羽接过信件,直接打开,千雅雪也在一旁伸头偷看。
“这···纯儿还真是···”千雅雪笑着摇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带着几丝玩味。
天铭羽眸中宠溺之光不断闪现,念着信中一句句威胁之语,脑海浮现着纯儿调皮搞怪的面孔,心头一阵温暖。
“羽儿,看来你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离京喽,纯丫头交给你的任务可没那么容易完成!”千夜雪心里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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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花开并蒂,等君归来
时间飞快的流逝,转眼九月已过了大半,十月的冷风已经包裹着初冬的气息,渐渐逼近。
胡姬芯一行人在天铭颢安排的精兵护送下,即将到达南疆,胡柯的伤势也渐渐好转,得知天阳国的公主被自己的心腹掳来,心中更是高兴。
想到自己到达胡国之后,左拥右抱,平安郡主和天阳长公主都被自己纳为己有,尽管身上伤痛,胡柯也是天天笑意不断。
看着胡姬芯每日都来自己的马车笑话自己,胡柯心中冷笑,就算回到胡国,只要国王看到自己手中的两个女人,估计你胡姬芯也蹦跶不起来,现在就先让你得意得意,回到胡国,本将军定要把自己受过的苦,全部还给你!
胡柯心中的阴谋不断地流转,自己当初要是及时找天铭羽发难就好,真是可恶,天阳国的刁民,终有一日我胡柯会带着大军而来,踏平天阳,以报今时之仇!
天铭颢日日收到暗卫的来报,知道胡柯一路上安分守己,心里安定下来。
慈宁宫。
因为胡国使者的离开,天阳恢复平静,太后高兴,在慈宁宫设家宴。
深秋夜晚,语笑晏晏,慈宁宫宴,众人齐欢。
“颢儿啊,这婷儿到清溪镇也有一段日子了,是不是也该要回来了?”太后带着慈爱,看着天铭颢,语气里带着对余婉婷的关切。
“皇祖母,纯儿来信说,太子妃娘娘身子不便,估计要等到小皇子出世才能回京了。”天铭羽急忙打断天铭颢的话。
太后微微挑眉,殿内的大家都看向天铭羽,除了千雅雪心里明白,其他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羽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算着时日,婷儿也还没到生产的时候,这是为何···?”太后有点紧张,以为余婉婷是不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天铭羽有些头疼,想到纯儿交给自己的任务,脑海里一阵混乱:“皇祖母,一会儿宴会过后,孙儿单独和你说吧!”
“羽儿,有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还不能和皇叔说说?”天洪刚被勾起了兴趣,想到现在的小辈们,每日花招不断,这胡国使者被整的可怜兮兮,自己等都没有插上手,真是老了啊!
“额···皇叔,不是侄儿不和你说,只是纯儿交代,此事是个惊喜,不能让大家提前知道,不然就不好玩了!”天铭羽硬着头皮,僵硬的语气让千雅雪觉得自己以前那个无所不能,从不怕事的儿子,现在也是有了克星。
“母后,还是儿媳来说吧,这纯丫头见婷儿怀着孩子辛苦,想要颢儿亲自到清溪镇接婷儿回宫,但是必须等婷儿在林家生产之后···”千雅雪看了眼自己着急的儿子,将林纯信上的内容说了一半,天铭羽松了一口气。
“这丫头,哀家还以为婷儿出了什么事呢!可是这朝里上上下下都离不开颢儿,这到清溪镇,一来一回最少也要近两三个月的时间,这婷儿生产后,还要坐月子呢!”太后有些不赞同。
千雅雪早就料到了,缓缓起身,走到太后身边,附在太后耳边,轻声道:“母后,婷儿这第一胎怀的有点特殊,据清溪镇好几个有名的接生婆说,有七成的可能性是双生子!”
“果真?!”太后大喜,对上千雅雪的双眸,见她点头后,又转头看向天铭羽,天铭羽轻轻点了点头,太后立刻喜笑颜开。
“若真是这样,那颢儿的确是该亲自到清溪镇接婷儿和孩子们回来,皇帝,这几天就颢儿赶紧将手头上的政务忙完,俊儿和炫儿多承担一些,帮帮颢儿!”太后立刻改变主意。
殿里的大家都仰着脸,面上带着浓浓的求知欲,眼中急切的想要知道原因。
太后也起了小孩子的玩心,故意板着脸不说,天洪恩等人第一次见到太后如此,也都不愿扰了太后的雅兴,大家配合着,想着只要太后开心就好。
“那好,既然母后发话,那颢儿就辛苦几日,尽早启程,到清溪镇将太子妃和朕的小皇孙接回宫!”皇上都发话,那自然是不可更改了。
天铭羽心头松快下来,这大半个月的安排总算没有白费。
宴会结束后,天铭颢带着天铭羽几人到了太子东宫。
“羽,难怪你这大半个月都死命的让本宫处理政务,恨不得让我将这年前所有的政务都处理完,原来是和平安郡主商量好了,在这等着我呢!”天铭颢拍着天铭羽的肩膀,语气里带着感谢。
“羽,谢谢你,等到了平安郡主家,我也要好好谢谢平安郡主。”
谢谢纯儿?!到时候你别被纯儿整哭了,就谢天谢地吧!天铭羽心里为天铭颢祈祷,同时带着深深的同情。
“太子殿下,羽世子,云飞公子和千少东家过来了。”
“皇兄,我去接他们,你们先到书房等候吧!”天明炫屁颠屁颠的离去,想到这些日没有见到裴云飞,想好好问问这家伙最近是不是有些什么不良的风头。
天铭俊,天铭羽,天铭颢,三人勾肩搭背,往东宫的书房而去。
流风和流术,流雨三人在后面看着自己主子的背影,心里翻腾。
亲爱的主子们啊!你们都是有家室的人啊!怎么能走得这么近呢!还相互勾搭,彼此亲密,这要咱们的女主子们情何以堪?!
几人汇合在书房之内,流术亲自上茶,流风和流雨,千江,轻励等人都在书房各处警戒,以防别人偷听。
“太子,今日这些日子在府里,遇到了两次刺杀,一拨是胡柯的暗卫,一拨是李鹏飞的暗卫!据家父说,自胡柯一行人来到京城,每天夜晚,也是刺杀不断,家母带着小妹直接进了府里的祠堂暗室居住。”
裴云飞惊魂未定,想到自己前些日子躲在太后宫中,既是躲避胡姬芯,也是保护公主,家中的事情丝毫未知,有些忧伤,要是父母出事,自己该要如何面对。
“看来这胡柯还是没有放弃,不知平安郡主家是否也是如此?!”
“流风,暗卫这几日没有传信来吗?!”天铭俊的话刚落音,天铭羽就立刻唤流风,询问。
流风摇头,这大半个月,清溪镇的确什么消息也没有传来!
“在我和太子离京之前,务必要将李鹏飞的事情解决,这南疆三位守将,只有李鹏飞野心最大,一日不除,留着都是祸害,离,拜托了!”天铭羽开始扫清一切企图对林家不利的因素,出手必见血光。
千夜离下意识颔首,心思似乎有些不在状态。
“离,你今日状态似乎有些不对,是有什么事情吗?”天铭炫跳到千夜离身后,大叫出声,吓得千夜离怒眉横生。
“南菱郡主有喜了!”千夜离沉默了片刻,突然来了一句。
大家有一瞬间的感觉时间停滞,天铭羽和裴云飞心里感叹,命中注定,总是改变不了,责任使然。
天铭颢和天铭俊反而乐了,有喜了好啊,自家儿子或是闺女一出世就有伴了,以后花钱也有人提供了。
“这是好事啊,大好事,大喜事,离,没想到你这么低调,一声不吭,就要当爹了,真好,本皇子年纪最小,娶妻生子还是很遥远的事情,到时候你们的孩子都大了,可要好好照顾我儿子啊!”天铭炫想的有点远!
“离,恭喜你,好好待南菱郡主,她是个好姑娘。”
“离,恭喜,好好过日子!”
裴云飞和天铭羽的话语虽不尽相同,但是都带着安慰和鼓励。
天铭颢和天铭俊等人似乎听出了一点不寻常的味道,但是都很有眼色的没有多问。
“对了羽,你今日到底是有什么惊喜不能在慈宁宫和我们说?!”天铭俊岔开话题。
天铭羽闭口不言,让大家很恼火。
“羽,你就说吧,只要你说出来,太子到清溪镇后,朝中的政务我和炫保证用心帮忙!”天铭俊开始死缠烂打。
天铭炫跑过来,装着哈巴狗的模样,一脸可怜兮兮惹人同情的道:“羽世子,你就发发善心,告诉我们吧!”
“咳咳···嗯···”天铭羽被两人整的有点无语,“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纯儿说,太子妃有可能怀了双胞胎,让太子尽快到清溪镇,陪同太子妃生产!”
天铭羽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堂堂一个大男人,讨论生孩子,真是···
“羽,此话当真?!”天铭颢站起身,冲到天铭羽面前,为父的喜悦瞬间上升了不止一个点!
天铭俊和天铭炫等人都惊呆了,暗暗的竖起大拇指,果然是太子殿下,就是厉害,一箭双雕,这以后自家的孩子可要离太子家的孩子远点,这打起架来,肯定吃亏啊!
不行,要结盟,天铭俊和天铭炫,千夜离等对视了一眼,无声的为自己的儿子达成了协议。
只是多年以后,除了天铭羽家的女汉子,天铭俊等几家的纯爷们都追着太子家的并蹄莲奔跑的时候,天铭俊等人的协议直接毁灭的连渣都不留,还相互打击着对方,差点为了给自己的儿子娶媳妇,大大出手!
清溪镇,林家。
这几天林家不是一般的热闹,自林小花被胡柯的暗卫当做林纯带走后,林家每天都会有不知名的黑衣人掉进林中和围墙边的陷阱里,仰天长叹,欲哭无泪。
林纯这几天和裴老爷子等人分别带着家中的几只狗狗,在林间搜索,半个月下来,竟然找到了上百个黑衣人。
残的残,死的死,半死不活,只剩一口气的也大有人在。
还有很多是被林家的暗卫直接扔进陷阱里面的,场景那叫一个奇葩!
安柱和安和这半个多月,每天都要驾着马车送一批黑衣人到玉香县县衙,这县城大牢都已经人满为患。
施文表示,这几日牢饭都多出了好几倍!
“安和大哥,今日到县衙,直接告诉义父,不用给他们饭吃,一日三餐,三碗水,加一个馍馍,还要领一顿鞭子,谁先说出幕后主使,才有饭吃!”林纯实在是有些烦了!
幸亏自家围墙建好后,自己未雨绸缪,在围墙周边设下一些列的陷阱,现在连自己都忘记了,不敢去,这些黑衣人,简直就是送上门来找死的。
这日下午,安风从清溪镇的绣楼回来,直奔初心楼。
“小姐,林二郎回来了!”
“哦,又一个找死的来了,把林老头送到他身边,其他的不用管,要是他安份,我就先留他几日,要是他不安份,直接斩草除根!”
林纯这几日烦透了,心情实在不怎么好啊!
回了房间,林纯坐到书桌前,画着下个月的首饰图纸。
“大丫,外婆给你熬了汤,喝一点吧!这几日都瘦了,估计羽世子过几日就要动身来清溪镇了,看到你这样,会心疼的!”沈茹嫣上了楼,直接到了林纯的房间,见林纯马不停蹄,总在忙碌,心里酸酸的,理着林纯额前的碎发,话语温暖。
“外婆,谢谢你!”林纯端起燕语手中托盘里的汤,拿起勺子轻轻的搅着,小口小口的喝着。
“大丫眼看着长大了,最近家中事忙,你也要注意身子,外婆这几日很施夫人带着小星星和优璇他们玩,倒是很舒心,这家中孩子一多,这乐趣也是无穷无尽,就连你外太公和外公也愿意和孩子们玩···”
“外婆,孩子们也调皮,你们也要注意身体,我这段日子都没什么时间去看你们,你们要照顾好自己。”林纯喝完汤,拉着沈茹嫣的手,心里难过。
沈茹嫣轻柔的将林纯抱到怀里,“好孩子,外婆知道你忙,不怪你,前几日你还让燕语和燕虹给我们收拾衣柜,添置衣物,外婆都看在眼里。”
“小姐,流璋哥哥在楼下找你。”二妞上楼,在房间门口轻声说道。
林纯起身,对沈茹嫣微微一笑,“外婆,我先下去看看。”
燕语看着沈茹嫣脸上的伤感,知道她心里难受,“夫人,小姐是一家之主,事事都要上心,等到羽世子过来,就好了!”
“是啊,看着大丫每日忙前忙后,不是画图纸,就是写话本,小菜店和水果蔬菜店每日也要询问好几遍,绣楼的事务也不少,家里最近还不安定···”
“夫人,小姐都是为了家中生计,这小菜店交给了安木和安竹,绣楼交给安风和三姑,小姐也只是例行查问而已,也不用上手,现在千福缘的图纸,每月只要一副,话本也写的少了,等小姐和羽世子成亲,那小姐就不用再忙碌了···”
燕语安慰着沈茹嫣,让沈茹嫣的心稍稍舒缓。
“流璋,什么事?”林纯到了楼下直接开口。
“世子妃,世子来信,说是三天后启程来清溪镇,太子也一起过来,世子妃可以准备了!”
“太好了,我要好好想想,这太子想进我林家门,过五关斩六将肯定是少不了了!”林纯听到这个消息,终于心情好了一些,流璋知道林纯这几日甚是烦恼,看到林纯露出笑脸,心里也很高兴。
世子妃还是开心的时候最好,这样林家的人都不用担心了,等世子来到林家,自己也能有所交代,流璋忆起昨晚莹儿的担忧,心头安慰。
“世子妃,我刚才看到安风,他说林二郎···”
“没事,最近家里最主要的还是安全问题,虽说黑衣人都落入陷阱,或死或伤,但是你们也要费费心,尽量不要让孩子们看到,免得引起大家的恐慌。”
“还有,一会儿,流璋你去找一下安和大哥,让他把陷阱加深一些,让暗卫们都警醒些,时刻保持警惕,不能让敌人有机可乘!”
林纯想到天铭羽,心间充满了力量,自家所有人员的安全,就是对羽最好的交代,等到他回来,一切顺利,那就是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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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的更新,抓紧时间复习,周一两万奉上,弥补大家。
手段尽出,伺候林二郎!
五关六卡,等着天铭颢!
大家敬请期待吧!
☆、第92章 为爱出发
京城,定安王府,天铭羽正和千雅雪在花园里散步。
“母妃,胡国那边暗卫来信,胡柯等人已经进入胡国境地,等过几日南疆的事情解决了,孩儿就和太子启程了。”
千雅雪眼角有些严肃,“嗯,只是母妃身边的茱萸最近一直很安分,母妃有点担心,流风上次查到什么没有?茱萸到底是谁的人?!”
“孩儿也很费解,母妃放心,孩儿会尽快让流风查明她的真实身份!”天铭羽心里也是不安,定时炸弹,还是尽早清除的好,可如果查不出母后主使,那以后还会有千千万万颗定时炸弹出现。
“嗯,当初本以为她是裴皇后的人,可是二皇子和裴皇后逝世后,见她竟然毫无动静,此次胡国来使,也不见她有什么举动,母妃实在担心,这丫头也是自小进的王府,就是不太引人注意,没想到竟是带着目的!”千雅雪皱着眉。
天铭羽深渊之处射出一道精光,“母妃放心,这几日流风一直在查,不管茱萸是谁的人,来王府的目的是为何,孩儿都不会让她得逞的!”
“对了,前几日母妃进宫看望太后,说是裴皇后在冷宫,快不行了?!”千雅雪唏嘘道,知道自己的儿子一直有关注裴无影的状况,千雅雪微微有些疑虑,看着天铭羽,想知晓真相。
“嗯,这件事情皇上已经知道了,估计就这几天了,父王说皇上念及裴皇后生下二皇子,死后准以贵人礼制安葬,也不算亏待裴无影。”
“唉,何必呢,争夺了一世,晚年沧桑受苦,不得善终,还不是化为一抷黄土,二皇子在宗人府也变得疯疯癫癫···”
天铭羽轻抚着千雅雪,“母妃,这都是他们咎由自取,皇祖母心善,好像是将上次从深山里解救回来的御史家的小姐,送到了宗人府,据说现在已经有孕,也算是给二皇子一脉留个后人。”
“哦,还是太后娘娘想的周到,那这御史家的小姐现在何处?”
“这个孩儿就不知道了,自深山回到家中,御史家的小姐本欲出家,被皇祖母拦下,如今想必是被皇祖母安顿好了吧,这日后好好带着孩子,安心过日子,也算是安定了···”天铭羽解释着,安慰着千雅雪。
千雅雪叹息着,“这倒也是,二皇子也就是被裴皇后生生宠坏了,二皇子妃也是苦命的人,年纪轻轻,香消玉勋,太后娘娘对裴皇后和二皇子,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裴家大房也是人丁凋零,开始没落了,此次你到清溪镇,见到裴老爷子,找个机会,和他老人家好好说说吧,也算是安慰了!”
天铭羽点头,“孩儿明白,母妃放心,裴家大房的事情孩儿已经和云飞说了,毕竟是裴家的家事,裴大爷身子每况愈下,御医说也就两三年的时间了,云飞会照顾好的。”
“这裴家大房除了裴皇后一脉,就剩下一位庶小姐,可是···如今纯儿和你有了婚约,也算是和裴家有了姻亲关系,裴家大房的事情,能帮上手的,就帮帮云飞吧,等到裴大爷一走,或许这大房还是会被裴老爷子接回祖宅的。”
“孩儿明白,裴老爷子虽人在林家,但心里也是挂记着京城里的事情,孩儿会好好与他说明,也能让他在清溪镇安度晚年,不要再被儿孙的事情打扰,这样纯儿也能稍稍安心一些。”天铭羽扶着千雅雪走到花园里的凉亭里坐下。
深秋的天气,树叶缓慢的飘零,花园里虽有着百花,但也不少已经枯萎,不似盛开时的璀璨。
“嗯,羽儿有心就好!”
晚间,天铭羽陪千雅雪和天洪烈用过晚膳,回到书房,流风疾步而来。
“世子,宫里来信,裴皇后殁了!···”
皇宫深处,繁华高大的宫墙殿宇的一处院落,残壁幽暗,落叶枯枝满院,蜘蛛结网,自由的穿梭其间,鼠虫横行,肆无忌惮。
裴无影躺在冰冷的床榻之上,身边空无一人,黑漆的瞳孔中,也消失了明亮之色,干涸枯竭,毫无波澜。
距离床榻不远处的房间里,一张织布机,上面早已是灰尘密布;靠窗边还有一方矮榻,上面抄写好的佛经已摞了厚厚一堆,佛经的书本还展开着,页脚偶尔被窗扉里吹进来的冷风轻轻跳跃,但是看书本朝上的页面上的灰尘,显然已是久久没有动过。
房间中间的黒木方桌上,一盏油灯已经快要渐渐熄灭,油尽灯枯。
“吱呀!”一个老宫女推开了房间沉重的房门,几缕阳光撒到房内,照亮了门口的一处,裴无影轻微的动了一下身子。
“吃饭了,佛经老奴收走了,赶紧起来,吃完饭接着写!”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的老宫女,将一碗煮菜和两个馍馍放到方桌上,转身走到矮榻边,收起那一摞佛经,带上了房间的大门。
房间恢复原先的黑暗,黒木方桌上的油灯灯光开始跳跃,即将···
裴无影艰难的起身,身体上的温度在一丝一毫的流逝,到了矮榻边,机械的拿起砚台边的笔,用手摸索着,将左手矮榻边的纸张铺展好,开始写着佛经。
千篇一律的内容早已在裴无影的记忆中形成了习惯,根本不需要再看佛书。
几张佛经写好后,裴无影再一次铺开一张新的纸张,却久久没有下笔,窗户外被木板钉死,里面用黑布笼罩,只能感受到吹进了凉风,却见不到刺眼的阳光。
许是回光返照,许是得知生命已经到了尽头。
裴无影将笔上沾满墨水,终于下笔。
错了!
仅仅只有两个字!
笔轻轻的被放到砚台边,起身,走到方桌边,一成不变的位置,拿起一个馍馍,裴无影走到门边,同样是黑纱帷幔,将门扉填满。
咬牙,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黑幔撕开,丝丝阳光透了进来,在门后的满是灰尘的地上形成一块块斑点。
裴无影嘴角开始僵硬的上翘,坐到斑点处,似乎在感受着这一缕阳光的温暖。
品尝着手里黑乎乎的馍馍,直到吃完,直到永久的闭上眼睛。
油灯灭,暖意失。
窗外的冷风吹着院里的落叶,哗哗作响,凄清一片。
人生一梦,白云苍狗,错错对对,恩恩怨怨,终不过日月无声,水过无痕!
“什么时辰的事?”
“申时。”
“皇上和太后知道了吗?”
“已经知晓,太后让御史家的小姐亲自给办理后事,以示孝道。”
“嗯!”
书房里陷入寂静之中,流风想到另一件事,接着禀告。
“世子,茱萸的身份已经明了,她是李鹏飞夫人的亲妹妹!”
天铭羽转过身,示意流风继续说下去。
“李夫人的母亲当年为了把握其父亲的心意,在诞下茱萸之后,与一家刚出世的男婴互换,将茱萸丢弃,阴差阳错,茱萸被卖进王府,一次宴会时见到李夫人,无意间得知了自己的身份···”
“后来,茱萸企图找寻到自己的亲生母亲,想从王府里被赎身,被李鹏飞发现,李鹏飞让茱萸接近王妃身边,找机会接近王爷···有朝一日麻雀变凤凰,得到王府的大权帮助二皇子妃···”
“哼···”天铭羽冷笑一声。
这李鹏飞想的还真是够远,好在父王平日里冷漠威严,让府里的丫鬟婆子都不敢近身。
“她既是李鹏飞的人,为何裴皇后出事一直没有动静?!”
流风嗤笑一声,“李鹏飞给她指示,让她尽早获得王爷的青睐,好让王爷给皇上进言,将二皇子放出宗人府,让二皇子妃恢复地位,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二皇子妃早就没了!”
“看来这李鹏飞为二皇子妃打算的还真是周到,你去一趟俊世子哪里,以免也有这样的情况,害虫尽早祛除,免得殃及池鱼,得不偿失,在启程之前,将茱萸处理掉!”天铭羽身上的杀意一闪而过。
“是,世子,属下这就去!”流风转身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太子即将离京,朝堂上的事务尽数转交给三皇子和俊世子,大臣们不知其中缘由,面面相觑,开始猜测皇上的心意,追随太子的大臣自是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事情,而那些蠢蠢欲动,经不住权势地位诱惑的人开始各出奇招。
太子东宫。
“皇兄,皇弟我都快要疯了,你一离开,我就不得安宁了!”天铭炫抱怨着,满腔的不满。
这几日天天都有大臣,偷偷的给唐家送礼,和唐家家主商量着三皇子和太子的事情。
唐梦玲收到消息,直接下令让唐家大门紧闭,结果这礼就源源不断的送到三皇子宫中。
“炫,送你你就收着,别的什么都别管,反正白送的钱,不要白不要,至于他们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情,刚好太子还能经过这些礼,知道那些人心思不正,不能重用呢!”天铭俊拍着天铭炫的肩膀,安慰着他的小孩子脾气。
“哼,皇兄一走,我就不能跟云飞出去玩了,昨日母妃还特地教训了我一顿,让我好好帮皇兄处理政务,那么多折子,看着就头疼···”天铭炫一脸的不乐意。
天铭颢抿嘴笑着,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皇弟,眼中带着关爱,“我知道你从小性子就跳脱,在国子监上课的时候,你看窗外的鸟,先生叫你背书,你叽里呱啦,乱说一通,就是不好好学,什么事情都让云飞帮你干,祸事就由我们几个大的顶···”
“现在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你要是不好好处理政事,等我回来,将事情整的一团糟,你就等着吧!还有,贵妃娘娘本就管着后宫的事情,忙碌不堪,烦心事也不少,你不许再吊儿郎当的,没个正行!”
天铭颢板着脸,自己自从没了母后,就一直被暗害,直到姨母进宫,处处维护自己,甚至为了自己失去了第一个孩子,照顾天铭冉和天铭炫不单单是作为大哥的责任,也是报答姨母的大恩。
“皇兄,求你了,能不能少给我派点活···”天铭炫和天铭颢嬉皮赖脸的打着商量。
天铭俊看着天铭炫就跟个猴子似得,就差没给天铭颢表演杂耍了,低头含着笑意道:“炫啊,你就知足吧,小心颢一怒之下,将事情都交给你,你就哭去吧!”
“颢,我觉得炫这是嫌事情不够,要不咱们再找点事情给他做,如何?”天铭羽腹黑的说着,天铭炫苦着脸,气呼呼的坐下。
天铭颢笑着,摇了摇头,“羽,暗卫已经到达南疆,什么时候动手?”
“明天吧!速战速决,胡国那边有什么异样?”
大家谈起正事,都严谨慎重,“还没有,到达胡国王城,大概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俊,昨天流风告知你的事情,你在府上要注意一些,大家回到府上都要将府里的人员彻查一番,不要放过一个漏网之鱼!云飞,尤其是你,一定要小心!”天铭羽肃穆的表情让大家警醒。
“不错,不管是李鹏飞的奸细,还是胡国的奸细,大家都要仔细,严谨对待!”
“俊,刑部大牢那两个胡柯的心腹,若是问不出什么,就尽快斩首示众,安慰一下受害人的家属吧!”天铭颢沉着声,语调微冷。
天铭俊点头,“我明白,颢,你们定在什么时候出发?!”
“后日!”
······
定安王府,深夜,一道身影闪身往王府后门而去。
“咚咚咚!”黑影拿起后门墙角的两块石头,轻轻敲击了三下。
“嚓嚓嚓!”门外同样想起三声怪音。
黑影将手探向门下的底缝处,摸到了一个东西,迅速转身离开。
“世子,人抓住了,是李鹏飞府上的管家!”
“嗯,先关起来,不要惊动茱萸。”
翌日,天气阴沉下来,到了午后,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一场秋雨一场寒,千雅雪一早起来,就多加了一件衣裳。
“王爷回来没?”
玉芯端来热茶,给千雅雪暖身。
“还没有,太子和世子明日离京,很多政事需要王爷接手,想必要到傍晚了吧。”
千雅雪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玉芯,你让玉蕊盯着茱萸,然后通知厨房,今晚多加几个菜!”
“是,奴婢这就去。”玉芯将点心摆好,转身拎着食盒离开。
到了傍晚,雨越发的下的大起来,天铭羽让流风撑着伞在王府门口等着天洪烈。
千雅雪同样派了玉芯到王府门口等候。
“玉芯姐姐,你怎么过来了,快到廊下躲躲雨。”流风让开一块地方,玉芯匆匆跑过来。
“王妃让我来看看王爷回来没有,这天下着雨,王爷骑马而行,估计会淋雨,叫我见到王爷立刻让王爷回房沐浴,换衣。”玉芯喘着气。
流风点点头,抬起头就见天洪烈已经到了门口。
“王爷回来了,咱们快过去吧!”
天洪烈面上挂着雨水,衣衫湿透,玉芯将手中的披风递给流风,流风立刻大步上前给天洪烈披上。
“你们俩怎么过来了?这么大的雨,快回吧!”
“王爷,世子让我过来接你···”流风给了天洪烈一个眼神,天洪烈点头,眸中精光乍现。
平日里,天洪烈回府必定会从府中的假山长廊经过,茱萸早早再次等候,手中握着昨日刚拿到手的药粉。
这茱萸到底是要干什么?难道是在等人,可是这假山长廊···不对,难道茱萸等的是王爷?!玉蕊躲着假山之后,被自己的猜测吓到。
玉蕊捂着嘴巴,背后已经被雨水打湿,时刻注意着茱萸的一举一动,若是真被自己猜到,就算豁出性命,也要组织茱萸!玉蕊心里暗暗打定主意。
“王爷,走这边!”玉芯跟在天洪烈和流风身后,感觉走的路有些不对,抬头看向王爷,见他没有什么异样,心里疑惑,但却没有开口。
茱萸抬头望天,见天色渐渐暗下来,但是天洪烈迟迟未归,有些着急。
“阿嚏,阿嚏!”玉蕊全身冰冷,瑟瑟发抖,实在憋不住,在假山里打了两个喷嚏。
“谁?出来!”茱萸本就万分着急,紧张,突然听到声音,不仅被吓了一跳,还凶相顿生。
玉蕊瞬间捂住自己的口鼻,心里暗叹:“糟了!”
茱萸慢慢的接近假山,手中紧握着药粉。
“嘘!走!”玉蕊惊慌不已,不知所措,流风如鬼魅般出现在玉蕊面前,吓得玉蕊张大嘴巴,流风做着手势,示意玉蕊不要出声,用衣袖卷着玉蕊的腰肢,运气轻功,转眼离开。
茱萸小心翼翼的绕道假山之后,没有发现人影,松了一口气,想到自己今晚的目的,茱萸迅速回到原地,等待天洪烈。
话说流风带着天洪烈回到房间,千雅雪立刻吩咐丫鬟婆子,招来小厮,伺候天洪烈梳洗换衣。
天铭羽得知玉蕊这几天的行踪,看着门外的大雨,天色渐渐阴暗下来,立刻让流风出去寻找。
“玉蕊姐姐发烧了,玉芯姐姐,你快来照顾一下。”流风抱着昏迷的玉蕊,着急大喊。
“流风,你先去找大夫,玉芯,找两个婆子给玉蕊沐浴换衣。”千雅雪迅速安排,面上急切,很是担忧。
“是。”
两人往不同的方向而去,千雅雪一探玉蕊的额头,烧的滚烫,眼中不禁含泪,“傻丫头···”
好不容易安顿好了玉蕊,玉芯陪着,千雅雪和天洪烈,天铭羽三人到了餐厅。
“羽儿,到底怎么回事?”天洪烈面色凝重,有些骇人。
天铭羽看了一眼千雅雪,面色冰冷,“今晚茱萸准备迷惑父王,故孩儿让流风到府门口···”
“茱萸,这是谁?!迷惑本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天洪烈的话语带着深深的疑惑和不明。
“茱萸是李鹏飞夫人的妹妹,企图破坏母妃与父王的感情,从而得到权力···”天铭羽说的很隐晦,但是多年在战场和朝廷里来往的天洪烈瞬间就明白了。
天洪烈黑着一张脸,周围的空气一霎那之间下降了好几个温度,眼中浮现杀伐之意。
“父王,母妃,用饭吧!事情孩儿今晚就会彻底解决,孩儿离京后,王府里的人员,母妃要一一彻查,身份和籍贯以及家中之人都要知晓,父王每日也要时刻注意,不论是进宫还是回府,都要带几个侍卫!”
“羽儿放心吧,母妃明日送走了你,就开始彻查,你父王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警觉性不用担心,只是此次你到林家,路上定要注意安全,尤其是太子的安全!”千雅雪叮咛着,话语里满含关爱之意。
天洪烈眼中闪过几道溢彩,心头安慰,儿子对自己的如此直接的关心,还是第一次,平日里冷着脸,都不见笑意,天洪烈想到自己和千雅雪相识的时候,或许有了心上人,就算再怎么烦心,内心深处也是有一处温热存在的吧!
深夜,定安王府的暗室。
李鹏飞的管家看着被抓进来的茱萸,吓得缩在墙角,战战兢兢,神情高度紧张。
茱萸昏迷不醒,是流风直接敲晕了带进来的。
一桶冷水直泼而下,茱萸的身体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战,幽幽醒来。
看着自己所在的地方,几盏油灯镶嵌在墙壁上,明明灭灭的,墙上挂着各种刑具,上面血迹斑斑,茱萸打量着四周,瞥见李鹏飞的管家,被关在屋子里的一角,心里徒然害怕起来。
“你们尽快处理!世子等着消息!若是问不出来,直接···”流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表情,暗室里的人点头,表示明白!
天铭羽站在卧房的窗前,看着屋檐上的雨水滴滴答答的滴落下来,心绪飞远。
雨已经停止,夜空中露出几颗明亮的星星,预示着明日是个好天气。
“世子,南疆来消息,李鹏飞解决了。”
“嗯,京城李家也该消失了,记得斩草除根!”
“明白!”
这是一个注定不平静的夜晚,李鹏飞将军在南疆的府邸里自缢而死,李家一夜之间被查出上百条罪状,一大清早就被御林军包围了府邸,无声无息,什么风声都没收到,自然一个人也都没跑掉。
二皇子妃的娘家,吴家也是难脱干系,牵连入狱。
新的一天来临,破晓时刻,天明再现,昨晚寒冷的雨水将天空洗的蔚蓝。
白云朵朵飘过,太阳渐渐升起,一刹那,阳光铺洒大地,给万物笼罩上一层耀眼的光辉。
天铭颢带着两车的礼物和太后,皇上,以及两个王妃的赏赐,轻装出了皇宫。
一身便衣,淡蓝色的长袍,白玉腰带,手握纸扇,发冠整齐,面带微笑,温润如玉。
到了定安王府门口,流风正在准备马车,天铭羽一夜未眠,将杨芹和裴无靖等人准备的东西整理好,直接梳洗一番,出了王府。
“颢儿,羽儿,一路小心,遇事冷静,速战速决,安全为主!到了清溪镇记得立刻传信回来,婷儿有了好消息也要立刻给宫里发喜报!”千雅雪不停地叮嘱,满满的关怀。
“母妃,你回府吧,孩儿明白。”
“皇伯母,您回府吧,昨夜秋雨萧瑟,天气转凉,注意身子。”
天铭羽和天铭颢辞别千雅雪,两人同上一辆马车,流风驾车,后面跟在五车礼品。
马车哒哒哒的启程了,往爱人的方向奔去。
“颢,昨日有去和皇祖母辞行吗?”天铭羽将马车里的小方桌摆好,拿出棋盘,与天铭颢对弈起来。
“去过了,宫里刚添了两位皇子,还有一位新贵没有出世,皇祖母若不是担心后宫不安,估计都想和我们一起到清溪镇走走。”天铭颢浅笑,心里回想起太后娘娘的期盼,有些心酸。
“皇祖母一辈子都没离开过京城,想必也很想出宫看看,会有机会的!”
天铭羽何尝不知道太后的心思,只是太后娘娘身系后宫诸事,就算有安贵妃帮忙,但是深宫里的尔虞我诈,有谁能猜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呢?!
“等此次清溪镇之行结束,我带婷儿回到宫中,将朝事安顿下来,不如就奏请父皇,让姨母做皇后,这样皇祖母或许能安心出宫游玩。”天铭颢轻声道。
天铭羽眉角一挑,“只要后宫里的那些娘娘们都安分些,皇祖母就安心了。”
“等太子妃回宫后,就让她跟着皇祖母学习管理后宫之事才是正理,就算你日后不会娶妃纳嫔,太子妃将来身为一国之母,手段也是要锻炼的。”
天铭颢心里有些难受,婷儿虽然性子大大咧咧,率真可爱,但心里却是细心,需要呵护,然而因为身份使然,变得端庄文雅,就算了,可偏偏还要强颜欢笑,给自己扩充后宫,真是···
“颢,不要想太多,目前你要做的就是扎实的走好每一步,日后不能让任何人对你的决定提出质疑,这样才能把握自己的幸福!”天铭羽看着天铭颢,两人目光流转,豁然开朗。
轻轻落下一子,局面突变,从夹缝求生,到柳暗花明,只是一步而已。
清溪镇,林家村。
林二郎带着林老头和林大桩东躲西藏的到了林大桩的家中。
林赵氏一见三人,立刻将儿子林实推进家门,啪的一声将大门关了个严实,死活不开!
“孩子他娘,你快开门,要是被村里人看到我们,就不好了!”林大桩趴在门上,对着门缝里,祈求。
“林实他娘,你快把门打开,我们只想吃一顿饭,你做好饭给我们吃饱,我们就离开···”林二郎嘴上说着求人的话,脸上的表情却异常凶狠,咬牙切齿。
林老头被林二郎死死的拽在手里,以防走丢,让村里人发现。
“实儿,我是爹,我是你爹,快让你娘开门,爹给你买了糖!”林大桩开始诱惑林实。
林赵氏对林实摇头,嘴里说着坏人,并指了指桌上的翠花大娘昨日送来的点心,示意林实自己吃。
林实虽然不懂,但是有了吃的,乖乖的爬到椅子上,津津有味的吃着,沉浸在自己独享美食的世界里,将一切摒除在外。
“孩儿他娘,快开门,再不开门,我就踹了,到时候可别我对你不客气!”林大桩有些恼怒,开始出言威胁。
林赵氏丝毫不在乎,心里说道:“你踹吧,看你有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自从家里开始养鸡下蛋,每年送到林家的鸡蛋换来的银钱就不在少数,院子里的早就换了,更别说自家的大门了,这孤儿寡母两人在家,若是门窗不坚固些,岂不是就给了贼人可乘之机。
这中间夹着铁片的大门,门后三道大栓,直接连着墙壁,除非你能把墙给踹到了。
只不过现在家中住的可是砖瓦房,这地基打的深,墙壁厚实,随便踹!
林赵氏端着针线筐,坐到床边开始给林实做衣服,不理会门外的三人,无论他们怎么叫喊,怎么哀求,怎么威胁,都当做没听见。
“诶,那不是林赵氏家吗,她家门口怎么有几个汉子在敲门,你们快看看···”
林家几个媳妇婆子路过林赵氏家门口,无意间撇到林二郎等人,大家那颗火热的八卦之心开始熊熊燃烧。
几人都从院门口,探望着,嘴里说着各种怀疑。
“不会是贼人吧?!你看那几人贼头贼脑的···”
“看着不像,你看他们还在不停的敲门,难不成是来找林赵氏的?!”
“找林赵氏,不会吧,这林赵氏平时在林家村可是最安分守己的,从来都没有一句闲话,这几年一个人带着林实,也怪不容易的,我不信!”
“那也不一定,或许是呢···”
“诶,不对,你们看那几人,还有一个老头,难不成是林赵氏的娘家人?”
“什么娘家人,这林赵氏的娘家人每年只在过年的时候来,还是匆匆送些年礼就走,不可能是娘家人!···”
林家,初心楼。
“小姐,林二郎几人到了林家村,正在林赵氏家门口,企图破门而入,林赵氏关门待在屋里,已经快一个时辰了。”安武接到盯着林二郎几人的暗卫来报,立刻过来告知林纯。
林纯低头一笑,“这林二郎真是出息了,还敢带着林大桩和林老头会林家村,也不怕被人发现了,给打出村去!”
“走,我们去看热闹,安武大哥让暗卫通知林家村村长,咱们也当一回观众,嘿嘿···”林纯带着二妞,安武通知暗卫后,也紧跟其后,三人大摇大摆,下了山,往林家村走去。
到了林家村村口,遇上急急忙忙往林家赶得翠花大娘。
“翠花大娘,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啊?”林纯老远的看到,朝翠花大娘大喊着挥手。
翠花大娘抬头一看,见是林纯,脚步生风,走到林纯面前,“诶吆喂,我的好大丫,大娘正要到你家找你呢,那林二郎和林老头回林家村来了,大娘怕他们到你家闹事,过来给你报信的,你们这是?···”
“翠花大娘,我都知道了,我这是来林家村看热闹的,估计林家村的人会把林二郎他们赶出村吧!”林纯拉着翠花大娘的手,心里温暖,不管遇到什么事,翠花大娘和大山伯伯还是一如既往的最先想到自家的利益。
翠花大娘微喘着气,嗔怪道:“你这丫头,你就不怕伤着自己,这羽世子都在来清溪镇的路上了,被他知道了,肯定饶不了你!”
林纯不干了,瞬间转变成一副女汉子的模样,“哼,他敢管我,小心我不让他进我家的大门!”
“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羽世子也是为你好···”
“好啦好啦,翠花大娘,咱们快走吧,我还是第一次看热闹,你不能扫了我的兴致,大娘,好大娘,呜呜呜···求求你了···”林纯开始无下限的撒娇。
二妞和安武在后面捂着嘴偷笑,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憋笑憋得厉害。
小姐实在是···
“好了好了,但是你要保证,跟在大娘身后,免得被不小心伤到!”翠花大娘拉着林纯,看着林纯一下伤心,一下破涕为笑,实在是有些无奈。
“大娘放心,我就远远地看着,嘿嘿···”
林天良正在家中的菜地里除草,听到村里有人在喊,林二郎和林大桩回来,第一反应就是:麻烦来了!
急急忙忙回到家中,喊上两个儿子,带上棍子,到村里敲锣打鼓,“乡亲们,林二郎和林大桩回来,乡亲们,帮帮忙,将这两个害群之马赶出林家村!”
林家村里不断地回荡着林天良的声音,村里在家的汉子们一听,立刻放下手头的事情,带着家伙出了家门,找到林天良,往林二郎几人所在的地方而来。
“这林二郎和林大桩都不是什么好鸟,大家可不要手软···”
“就是,当初放火烧平安郡主的家,如今还敢回来,我们不能让他们进村!”
“不错,平安郡主这几年这么帮助林家村,家家户户都受过恩惠,还给我们请大师祭拜先祖,尽心尽力,我们不能让林二郎和林大桩回到林家村,再去祸害平安郡主三姐弟!”
“大家伙快一点,林二郎和林大桩跑到了林赵氏家,正在踹门,咱们快点去,免得吓到家里的孩子!”
“快走,快走···”
林赵氏家门口,为这婆子媳妇们已经认出林二郎和林大桩,大家谩骂之声不断。
林二郎三人有点紧张,知道自己被发现,但定睛一看,门外的都是媳妇婆子,没什么武力,直接置之不理,回到林赵氏家门前,抬脚就踹。
“你们看,这林大桩多年不回家,这刚一回来,不是认错,不是道歉,反倒直接骂着媳妇儿子,还抬脚踹门,真是狼心狗肺!”
“可不就是,这林赵氏这几年带着个孩子多不容易,这林大桩就是黑心肝的。”
“诶,当初要不是刘二娘坑蒙拐骗,怎么可能给林大桩娶到媳妇,真是作孽!”···
林大桩踹门踹的脚都疼了,可见们丝毫动静也没有,不禁火大,“你这个贱人,快点给老子开门!再不开门老子就要拿石头砸了!”
“大桩,你这媳妇真是要好好管教管教!”林二郎添油加醋。
“贱人,快点开门,把家里的钱都拿给我,不然等我弄开了门,看我怎么收拾你!”林大桩被林二郎一激,火冒三丈。
林赵氏放下林实的衣裳,给吃的满嘴点心屑的林实擦着嘴,温柔的说道:“实儿不必害怕,外面的人都是疯子,你爹早死了,他们都是来骗咱家的钱的,若是家里的银钱被抢了去,咱们娘儿两以后又只能天天啃馍馍了!”
“娘,我知道,小山哥哥和我说过,坏人总是会想尽一切主意来骗小孩子,我不会上当的!”林实安慰着林赵氏,说的斩钉截铁。
林天良带着一众汉子,扛着家伙,冲到了林赵氏家门口······
------题外话------
还有一章,亲亲们明天看吧,月月实在太饿了,先去吃饭,吃过饭再来整稿,争取零点发上来······
灰灰,我爱你们······
集体么么哒······
☆、第93章 血腥火辣的海带裙新装
“快快快,前面的媳妇婆子们都把门让开···”林天良冲着在林赵氏家门口围观的人大喊。
大家听到声音,纷纷转头,看到村长领着村里的汉子,带着家伙,疾步赶来。
林二郎似乎听到声音,探着脑袋出来查看,见围观在林赵氏家院门口的妇人们都转头看向身后,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大桩,我们快跑,好像有人来了!”
“大桩,大桩,别踹了,快跑!”林二郎看到一群扛着锄头,拿着棍子等武器的村民,往这边奔来,吓得腿打哆嗦,林老头呵呵直笑,还流着口水。
林大桩反应过来,扭头一看,吓傻了!
站在原地,林大桩不知该如何是好,大脑当机,思维迟缓。
“大桩,快跑啊,你在想什么呢?!”林二郎催促着,自己拉着林老头,绕过林赵氏家的屋子,跑到后院,找了一处院墙低矮的,先把林老头推了上去,自己紧跟着翻了上去,然后拉着林老头跳下墙头,夺命而逃。
林大桩见林二郎跑了,机械的跟随上去,笨手笨脚的爬上墙头,死活不敢往下跳,林二郎回头一看,急了,“大桩,闭上眼睛,往下一蹦就行了!”
“哦,好!”林大桩跟机器人一样,林二郎发一个指令,他就来一个动作。
双眼一闭,砰的一声,林大桩屁股先着地,疼的龇牙咧嘴。
“嘶!···”林大桩眨眼间跳起来,双手背后,抱着自己的屁股,口中呜咽不断。
回头一看自己刚才屁股着地的大地面孔上,无数的小石子带着尖锐的棱角,用手一摸,裤子都碎了,竟然还摸到了血。
“快点,大桩,你干什么呢,找死啊!”林二郎怒吼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林大桩拍拍屁股,忍着痛,追了上去。
林纯跟着翠花大娘往林赵氏家而来,刚好看到林二郎拉着林老头在前面狂奔,林大桩在后面死命追赶,一大帮林家村的村民手举武器,撵着三人,口中还大喊着:“林二郎,林大桩,林老头,你们站住!”
翠花大娘一把把林纯和二妞藏到身后,安武挡到前面。
林天良看到林纯几人,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大伙呼啸而去。
大家见林二郎和林大桩跑的快,开始商量战略。
“大富,大贵你们带几个人到村口去拦截,你们几个跟我从左边追,剩下的人从右边追。”林天良发话,大家散开,分成三个方向,对林二郎三人展开追捕。
“大家一定要抓住这三人,送到县衙去,他们来踹林赵氏家的大门,就是贼人,咱们有证据,不用怕!”
林纯从翠花大娘身后探出头来,看着大家伙追捕林二郎几人的热情,乐得高兴。
“翠花大娘,你说这林二郎是不是就是打不够,非要自己找罪受!”
翠花大娘莞尔一笑,“你这个丫头,刚才也不知道躲闪一下,幸亏这林二郎没有发现你,要是他冲过来,抓了你,可怎么好?!”
“这不是有大娘在嘛!嘿嘿···”林纯调皮的吐了吐舌头,逗得翠花大娘嘴角上扬。
“安武,快护送大丫回家吧!”
“赶快回家,你现在怎么说也是个郡主的身份,而且年纪也不小了,还有两年就及笄了,还蹦蹦跳跳的,这么不乖···”翠花大娘苦口婆心,教育着林纯。
林纯突然反应过来,妈呀,这是在古代啊!自己一个姑娘家这样跑出来,是不是有点伤风败俗?!
“咳咳咳,大娘,我这就回去,这就回去,二妞,安武,快点走!”林纯招呼着两人,呼啦啦的往回赶。
看热闹的心思被淹没,三人在翠花大娘不放心的眼神注视中,默默的离开。
翠花大娘笑着摇摇头,看着几人的背影,心里呢喃道:“果然还是孩子样!”
林家村的村民们终于在村口围堵住林二郎三人,大家二话不说,噼里啪啦,一顿狠打。
“这···安武大哥,我不是故意的,这热闹最终还是呈现在我的面前,不过话说,好过瘾!我怎么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林纯看着二妞和安武。
两人听到林纯的话,感觉头顶上一群乌鸦飞过,汗滴滴,“小姐,你不是有点儿,是很幸灾乐祸!”安武直接说出来,二妞紧跟着点头。
“哼哼!渣渣的下场,这算是轻的了!我们回家吧!”
最终林二郎等人奋力挣扎,在被林家村几个村民押往县衙的路上,挣脱逃跑,大家都觉得很可惜。
暗卫报告给安武时,林纯得知后,不可置否,村民怎么能敌得过在外面摸爬滚打了几年的林二郎呢!
“要是村民人多还行,这人一少,林二郎和林大桩又滑,怎么可能抓的住,不过这一顿打,也够他们受几日了!”
清溪镇,一处破败的茅草屋里。
林二郎拿着从药店抢来的药,和林大桩相互涂抹着,林老头缩在茅草屋的一角,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好几处伤口裸露在外。
“二郎,怎么办?你爹他不让擦药,这伤要怎么好?”林大桩无措的摊着手,看着林二郎。
“算了吧,他现在神志不清,以为你又要打他,等他睡着了,再给他擦吧!”
“好吧!”
林大桩见屋里的发霉的稻草堆到一起,和林二郎躺上去,还抓几把稻草,盖到身上。
“大桩,看来这林赵氏是铁了心了,咱们不能再到林家村了,村里人根本都不把我们当人看,真是可恶!”林二郎怒骂道。
“总有一天,我找机会,好好教训教训那个臭娘们,几年不见,就敢这么对我,真是欠打!”林大桩义愤填膺。
“二郎,我今天好像看到大丫了,你见着没?”
“大丫?我好想听到她说话的声音,但是没注意到人,怎么,你看清了?她穿的什么衣服?”林二郎来了兴趣,眼中泛着邪恶的光芒。
林大桩抓着头发,翻了个身,想了想,“穿的衣服很好,不像是一般人家能穿得起的衣服,不如咱们明天到镇上打听打听?!”
“嗯,若是大丫三姐弟过得好,或许咱们可以···”林二郎浑浊的瞳孔里放着毒光。
两人又准备好,要把自己送进地狱了!
初冬的脚步踏入大地,一天寒过一天。
茅草屋里的三人,吹着冷风,盖着草被,打着寒颤,挨过了一晚。
清溪镇大街上,林二郎用绳子拴着林老头的手,绳子的一端系在自己的裤腰带上,和林大桩一前一后,穿梭在大街上的各个小摊前。
一条街下来,三人汇集到一处,林二郎和林大桩分别掏出自己怀里的东西,开始狼吞虎咽。
“二···郎,我刚才···刚才···听人说,大丫现在是平安郡主!”林大桩噎着嘴巴里的馒头,结巴着说道。
“果真?!”林二郎眼睛嗖的发出亮光。
林大桩狠狠的点头,“嗯嗯,听说镇上的那家平安小菜店就是她家开的,还有以前如花嫂子待得那家妓院,后来被建成了绣楼,现在也是大丫家的!”
林二郎勾嘴一笑,“这样啊!···大桩,你快吃,一会儿,咱们就有银子花了!”
“好,好!”林大桩一听有银子,瞬间来劲,三两口啃完了手里的馒头。
“走,我们去平安小菜店!”
两人带着林老头,大摇大摆,往小菜店而去。
安木和安竹收到了暗卫传来的消息,找了几个店里身材魁梧,平常搬货物的汉子,站在小菜店门口等候。
“这小菜店的掌柜是谁啊?!”林二郎走到小菜店门口,冲着店里大喊,一股流氓地痞的气息。
店里正在买东西的客人挥了挥鼻子,不搭理。
“二郎,你看都没人理你,咱们不如直接拿吧!”林大桩有些着急。
“也是,这小店既然是大丫开的,我是大丫的小叔,那这小店也就是我家的,大桩,我们进去!”林二郎一副主人的模样,抬脚准备进店。
安木走了过来,皱眉看着林二郎和林大桩,闻到两人身上的一股臭味,挥了挥手,“两位,你们不是来店里买东西的吧?!”
“当然不是,这店就是我家的,里面的东西我还需要买吗?!”
“就是,就是,这位可是大丫,哦,不对,是平安郡主的小叔!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喽!免得得罪了贵人,回头让平安郡主罚你!”林大桩吹捧着林二郎,林二郎昂着头,不可一世的样子,让店里的人都哈哈大笑。
“额···我说两位,这小店是平安郡主的没错,不过本掌柜可没听说平安郡主有什么小叔,这要说是平安郡主的小叔,恐怕算起来,只有两人,一个当今圣上,还一个是定永王爷!两位难道···?!”
安木憋着笑,故意大声说着。
“就是啊,这平安郡主和羽世子有了婚约,羽世子的爹也就是咱们天阳国的定安王爷,是当今圣上和定永王爷的兄长,这平安郡主跟着羽世子,喊一声叔叔倒是不错,可是这两位,哈哈哈···难不成是咱们的皇上或是定永王爷不成?!哈哈哈···”大家哄堂大笑,让林二郎和林大桩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怎么说着说着,说到皇上和王爷身上去了?!
安柱走过来,看着呆滞的两人,接着话道:“两位,这冒充皇亲国戚可是灭九族的大罪,两位可要想清楚了,再说话,这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额,二郎,我们要不要···?!”林大桩有些害怕,打起了退堂鼓。
“什么乱说?!我本来就是平安郡主的小叔,我是平安郡主爹的弟弟,难道不是平安郡主的小叔吗?!”林二郎理直气壮起来,眼珠凸出,强调着自己的主要性和地位!
安木和安竹眸中闪过笑意,面上带着鄙夷,“我说这位,平安郡主的父亲早就战死沙场,死在南疆,前日刚转来的丧报,你不会不知道吧?那你这个小叔可是当得有点···!”
“什么?我哥死了?!”林二郎和林大桩同时激动起来。
“啧啧啧!这两人还真是好笑!骗关系骗到平安郡主这来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可不是!我看直接找县令大人把这两人抓起来得了!”
安木耸耸肩,“不错,平安郡主的爹在南疆去世了,娘也早就仙逝了,爷爷奶奶家又断亲,所以可以说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小叔,两位莫不是来诈骗的吧?!”
“不是,不是,这位大哥误会了,只不过我真的是平安郡主的小叔,不信你可以派个人到林家村问问!”林二郎还继续据以力争。
安木和安竹不想在和林二郎玩下去,看了一眼门外的几个汉子,见到他们点头,转身回了店内。
“诶,诶,你们干嘛?不是,我说的是真的,你们干嘛?!”
“你们放开,快放开!不然等平安郡主知道了,叫你们好看!”
小店门口街上来来往往的百姓对着林二郎和林大桩指指点点,“又是两个企图来骗钱的家伙,平安郡主善名在外,这麻烦也是天天不断。”
“可不是,好人难做,总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小店对街店铺里的顾客们都议论纷纷。
大家都当笑话看着,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林纯听到这些事情后,回之一笑,感觉甚是有趣。
回到茅草屋,林二郎和林大桩两人相当不高兴,内心的火热犹如被寒冰生生冻住,不平衡和愤懑的表情在脸上显露无遗,牙齿磨得呲呲作响。
“二郎,不如我们到三岔口看看,瞧瞧大丫三姐弟现在是不是真的过得那么好?!”林大桩提议道。
“嗯,这倒是个办法,若是大丫不认我们,也没关系,咱们还可以抢,可以偷!”林二郎发狠的说道。
两人相视而笑,开始准备出发。
林家,林纯得到消息后,付之一笑,“敞开大门,放他们进来,记得让嘟嘟和乖乖,滔滔和淼淼做好准备就成,家里的人各干各事,不予理会,就当做看不见。”
“是,小姐。”
林二郎和林大桩带着林老头,三人一路东躲西藏,避免让路上林家村到镇上赶集的村民发现。
到了三岔口,三人蹲在正对林家大门的野草丛中,也不管草丛里的杂草扎着身子。
林大桩的屁股不小心坐到荆棘上,痛的想要嘶喊,林二郎一把封住他的嘴,让林大桩将声音咽回肚子里。
“不要喊出声,免得被人发现!”林二郎无声的说着,食指竖在最中间,怒目瞪着眼泪汪汪的林大桩。
“爹,等我们进去了,你看见什么喜欢的,你就随便拿,揣到怀里,回头换了钱,我给你买好吃的!”林老头看着林二郎,裂开嘴,嘿嘿的笑着,林二郎皱了皱眉,扭过头,盯着林家的大门。
自李鹏飞死后,林家的黑衣人也渐渐减少,直到消失不见,李木匠夫妻俩一直在林家帮助大双和小双,照顾着两个孩子,如今林家安定下来,也准备离开。
安和准备好马车,安木亲自驾车,在门口与大双等人告别后,挥着手归去。
等到大双等人回到家后,安和故意将大门敞开一角,可以容一个人的身子钻进来。
“大桩,你看,他们忘记关门了,咱们多等一会儿,天快黑了,就进去!”林二郎阴险一笑。
林大桩附和,点着头,眼中充满喜悦,仿佛看到了金山银山在向自己挥手,心里痒的厉害,屁股上的伤痛也被抛到脑后,“好,今晚我们一定要好好发一笔财!”
“嗯,既然大丫现在郡主,肯定有很多贵重的首饰,咱们进屋随便那几个金的,就够咱们下半辈子吃喝不愁了!”林二郎看着林大桩,美美的想着,“爹,你记住,只要看到金光闪闪的东西,就拿到兜里,藏起来,知道吗?”
“嘿嘿···”林老头对林二郎的话半知半解,只会傻笑,林二郎显然是心情上佳,拍拍林老头的肩膀,鼓励着。
林家的众人有条不紊的各司其职,夜幕降临,大家都聚到餐厅吃饭。
林纯照例询问了一番家中的事务情况,从小店到学堂,一个都不落下,家里的孩子们也是正襟危坐,等着林纯询问功课。
小山和林强现在都搬到了大头的静心楼居住,三人如亲兄弟一般,探讨着学识上问题,林强最小,学习的时间不长,大多时候还是和小虎子,优璇,小星星等几个孩子一起玩耍。
余先生开始给林强单独教学,每天傍晚学堂下课后,林强就开始上课。
流璋最近担任起孩子们的武术先生,学堂里的孩子们也慢慢的根据爱好,分成两拨,一文一武。
只余下几个女孩子,林纯安排沈茹嫣和施夫人,每日给这几人孩子教针线活,二丫和大妞,二妞也要去学,大妞比林纯还要大上几个月,性子稳重,为二丫各方面的事情都打理的井井有条,林纯看着眼里,记在心上。
牛大婶和牛大叔都希望大妞找个好婆家,现在大妞的贫血之症已经大好,身子底子也随着吃食的改善,得到调养,脸色也红润起来,林纯对待她和二妞,都是当姐妹待,从不当下人。
林纯心中早有主意,如果大妞有自己的心上人,品性德行端正的话,就成全,如果没有,等到后年年初,大妞及笄,就放出风去,定会有媒婆上门,到时候再给大妞挑个好的。
“安和,怎么样?林二郎他们还窝在草丛里?”
“好像正准备行动了吧!”
大家晚饭吃的差不多了,林纯开口问着安和。
林家大门外,林二郎牵着林老头,林大桩紧跟其后,三人快速的从门缝里,挤进了林家。
夜色朦胧,山林间树林摇动,发出沙沙的声音。
林二郎和林大桩搓着手进了门房。
门房大门每天都不会上锁,只有安和等人轮流到门房值夜的时候,才会从里面关上。
“二郎,这屋里之前的东西什么也没有,你看就一张桌子和椅子,这茶杯虽然好看,咱们也用不上啊!”林大桩不满意。
“到后面看看,或许厢房里有值钱的东西!”
“二郎,这不像是大丫住的地方,你看这院子这么小,我听镇上的说,大丫家住的楼房,在山腰上!”
林二郎看了一眼林大桩,眸中赞赏,“你说的对,咱们直接上山找到了楼房,就有收获了!”
三人猫着身子从门房出来,顺着青石板小路,往山腰上走。
“小姐,他们上来了!”
“嗯,让大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不要管,外婆,我扶你回悦日楼吧!”林纯擦了擦嘴角,站起身,扶起身边的沈茹嫣,两人散着步回房。
沈莹和流璋带着优璇紧跟其后,余先生带着几个孩子回了学堂,大头和小山晚上睡觉前还是要练武的。
二丫和大妞带着施夫人和小星星,由安武护着,几人逗着小星星,笑语连连。
“嘘!”林二郎和林大桩到了餐厅附近,听到有人说话,示意林大桩不要出声。
林老头闻到饭香味,自己解开了手上的绳子,在后面无声无息的离开,寻找饭食而去。
“大桩,你看他们,好像是刚吃过晚饭,准备回房,咱俩要快一点,在她们回房之前得手,不然就会被发现!”
“嗯,这西山虽然变了不少,但是大体的位置还没变,咱们绕过去,走!”
两人浑然忘记了林老头,弯着腰,在树林里穿梭,往山腰跑去。
“咯咯···”
“嘎嘎···”
“这是?”林大桩看着林二郎,捏着鼻子。
林二郎眼中一亮,“这是大丫家的鸡圈,一会儿我们回来的时候路过这,抓几只肥鸡肥鸭,回茅草屋烤着吃!”林二郎舔着嘴唇,“好久没有闻到鸡肉味了,今晚我们可要大吃一顿!”
林大桩流着哈喇子,不住的点头,“待会回来多抓几只,咱们以后天天有肉吃!吃腻了就拿到镇上卖掉!”
“嗯,咱们快走!”
两人咽着口水,脑海里想象着各种鸡肉的做法,精神越发的振奋。
嘟嘟,乖乖,滔滔,淼淼,四只狗狗在安柱的抚摸下,躲在暗处,趴在地上,排成一排。
林二郎和林大桩在各种美梦的刺激之下,只顾一个劲的往山腰冲,到了前厅,两人似乎毫无累意,眼中冒着金光。
安柱拍了拍四只狗狗的脑袋,摸了摸它们的身子,鼓励了一下,对站在前厅门口,准备冲进屋的林二郎和林大桩指了指,解开了手里的绳索。
四只狗大叫出声,朝着两人凶狠的扑来。
“汪汪汪!”
“二郎,有狗,快跑!”林大桩这会反应出奇的迅速,撒着脚丫子就往山下跑。
林二郎听到狗叫声,蹲到地上,企图捡石头吓唬,结果见追着自己两只狗根本不在乎,吓得直接爬起身,手忙脚乱的冲进了前厅。
前厅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地上摆了好几个老鼠夹,林二郎悲催的脚丫子被夹得上蹦下跳。
左右摸索了一会儿,竟然没找到后门,又连忙回过头来,从正门夺门而出。
嘟嘟和滔滔蹲坐在前厅门外,看着林二郎战战兢兢,紧贴着墙壁出来,汪汪汪的冲他叫喊。
林二郎一紧张,裤子湿了,回想起四年前的大年夜,林二郎情不自禁的抚摸上自己的身上那块伤疤,疼痛感席卷全身。
打了一个激灵,林二郎哆嗦着,拔脚就跑。
林大桩早已冲到了山下,途中被淼淼扑到林大桩的身上,一口撕碎了林大桩的衣袖,吓得林大桩猛地狂跑。
餐厅,林老头钻进了厨房,一眼就发现了装着馒头的大蒸笼,林老头虽疯,但是还知道看看厨房里有没有人,蹑手蹑脚的不发出声响,显然就是惯犯。
锅灶边摆着一碗金黄的热油,是安婆子炸完圆子,刚从锅里盛到碗里的,放在锅灶上冷却,留着晚上炒菜用。
林老头脑海中突然想起林二郎的交代,只要是金光闪闪的东西,就揣进怀里。
还是先揣馒头,林老头看到碗里的东西,感觉很少,还没有馒头大,果断转过身,先拿馒头。
揭开蒸屉,里面已经空了一大半,林老头眼疾手快,深处脏兮兮的爪子,快速的往自己的怀里揣着馒头,直到揣不下。
再一次回过头,看到锅灶上的那碗油,林老头挪步了,许是好奇,感觉碗中的油泛着热气,林老头伸出手指,想要蘸点尝尝味道。
“嘶!呼呼···”手指上的疼痛让林老头眉头紧蹙,嘴里不断的哈着气。
“啪!”林老头发火了,直接将装着油的碗挥到地上,摔得稀巴烂,可是林老头也没什么好下场。
穿着破草鞋的脚被油撒了个正着,痛的林老头跟个猴子似得,在厨房里上串下跳,梨婆子听到声音,步履匆匆。
林老头害怕,顾不得从怀里掉到地上的馒头,找着厨房的门,跑了出去。
“汪汪汪···”一阵狗叫声由远及近,林老头的脑海印象中突然浮现自己曾经被狗咬那幕情景,呆呆的傻站着,突然不知所措。
林二郎一路在山林间奔跑,遇到跟木头似得林老头站在林中,来不及想林老头是什么时候和自己走散,奔过来,拽起他一路狂奔。
“爹,你怀里揣的是什么?!”林二郎注意到林老头胸膛里鼓鼓的,明显塞了东西。
林老头根本听不到林二郎在说什么,或者说,林老头此时的注意力都在身后追着自己的狗身上,只知道逃命!
林家山林里上演着家狗追贼的戏码,而林家的众人,都已经各自回屋,开始沐浴,准备休息了。
终于,眼看着山下的大铁门就在眼前,林二郎和林老头有了希望,拼命的呼着最后一口气往大铁门冲去。
林大桩比较幸运,已经出了大门,并死死的从外面拉着大铁门,将门合上,不让淼淼和乖乖追出来,可是林大桩的幸运,造就了林二郎和林老头的不幸!
触手可摸的大门,林二郎笑了,可是走近一看,大门关上了,林二郎急了,使出吃奶的劲想要把门打开。
就在这时,乖乖和淼淼分别从左右两边扑了出来,四条狗狗伸着舌头,奔向了林二郎和林老头。
“啊!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啊!啊!呜呜···”林二郎奋力搏斗,可是在林间疯狂的奔跑已经让他耗尽了体力,加上饥肠辘辘,自然而然的落了下风。
林老头开始还叫上几声,后面直接蜷缩一团,靠在门边,呜咽的呼唤着。
许是见林老头无趣,几只狗狗都把注意力转向林二郎。
“快滚开,你们这群畜生,再不滚开,小心老子杀了一个个宰了你们!”
“啊!···”
林二郎痛苦的怒吼声夹杂着呐喊,回荡在林家山林之中,久久飘荡。
初心楼。
“安武大哥,听着喊声,也差不多了,让安柱大哥带着嘟嘟他们回来吧!”林纯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意。
安武忍着笑意,转身离开。
“二郎,二郎,你在里面吗?”门外的林大桩听到林二郎的喊声,从害怕中反应过来。
“大桩,你快从外面把门推开,快点!”
林大桩尝试了几次,才堪堪站稳了脚,起了身,“二郎,那狗还在吗?要是推开门它们冲出来怎么办?”
“你快开门,林大桩,你这个狗娘养的,再不开门,老子晚上回去打死你!”林二郎怒骂道。
“哦,哦···”林大桩很害怕被打,立刻放开紧紧抓在大铁门门环的手,轻轻一推,大铁门露出一道缝隙。
林二郎大喜过望,立刻从里面打开门,从门缝里挤了出来,身上的衣服被狗咬的,抓的一条条的,血迹斑斑,屁股都露在了外面,衣不蔽体。
“二郎,你爹呢?”林大桩见到林二郎出来,想到林老头。
安柱吹了一声口哨,嘟嘟几只狗狗到围蹲在大铁门里面,林二郎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几只狗狗站起,准备扑过来,林二郎妙到林老头缩在墙边,轻声的喊道:“爹,爹,快出来!快出来!”
林老头浑身颤抖,肯本听不到任何声音,满脑子都是自己被狗咬的情景,一遍遍的回放。
“爹,爹···”林二郎提高了语调。
安柱得了林纯的吩咐,直接飞身而来,将林老头拎起,扔到门外!
林二郎看到安柱出现时,早就吓的跑到草丛里躲起来,屁都不敢放一个。
看到林老头被安柱轻易的拎着从门里,像丢垃圾一样给丢出来,草丛里的两人长大了嘴巴,晕眩了。
“爹,爹,快跑!”林二郎见林家大门被关上,愣了好一会儿,想到林老头怀里的东西,林二郎跳出来。
拉着林老头撒丫子就跑。
三人仿佛是在战场上,与敌人拼杀了一天,回到茅草屋就一个挨一个躺倒地上。
林大桩衣衫还算完整,除了袖子破碎,身上更脏以外,就累的半死。
林老头伸手有几处狗狗的抓痕,裤子破烂不堪!
犹如穿着海带裙,还是*血腥的海带裙,头发呈鸡窝状,双指甲里嵌着泥巴和几根狗毛,脚上的草鞋已经不知去向,面上的肌肉随着喘气不停的颤抖,眼光却直勾勾的盯着林老头的怀中,林二郎抬起手,准备将林老头怀里的东西拿出来。
“爹,你怀里藏的是什么,快拿出来给我看看!”林二郎乌漆墨黑的爪子伸到林老头面前,林老头转过身,护着怀中仅剩的几个馒头。
林大桩来了劲,听到林老头得手,拿了东西,直接起身,跳过来,将林老头按倒在地上。
林老头不断地挣扎,手脚乱舞,一脚踹到林大桩的下面,疼的林大桩感觉全身都失去了知觉,眼眶中的眼泪直接飚了出来,毫无预兆!
这一脚可谓是快准狠相结合!
威力惊人!
“爹,你干嘛?!”林二郎扑到林老头身上,压着林老头让他四肢不能动弹,直接将爪子伸到林老头的怀里。
林老头眼中充满血丝,如野兽一般的怒吼,让林二郎和林大桩都有些害怕。
林二郎摸到林老头怀里的馒头,不知是何物,感觉软软的,手感不错,直接掏了出来。
“馒头!”林二郎不死心,继续掏着,一连掏出四个馒头,直到林老头的胸口瘪下去。
“呼!呸!”
“我说老爹啊!我不是让你揣金光闪闪的物件吗?你怎么揣了几个馒头在怀里啊?真是···!”
林二郎不知道的是,曾经林老头和林小花两人在外面流浪,别说馒头,连口野菜都没得吃,一口食物,就算是拼命也要吃到自己的肚子里,如今看到吃的,林老头自然是死命保护。
在大街抢,会被人打,向酒楼里乞讨,会被赶,与乞丐们争,既会被打也会被赶!
如今的林老头,疯疯颠颠,精神错乱,思维混淆,分不清人事,单唯一懂得的就是保护自己的口粮,不想好多天饿肚子,没有饭吃。
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五脏庙!
“二郎,你不吃我吃,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林大桩抓起被林二郎丢在地上的馒头,大口的吃着。
林老头见装,立刻发怒,直接将压在自己身上的林二郎掀翻在地,捡起地上的馒头,揣进自己的怀里,缩到茅草屋的角落里,防备的看着林二郎和林大桩。
“这大丫真是可恶,家中的楼房建的那么好,厨房里竟然还有白面馒头,知道我们进了家门,不招待也就算了,还放狗咬我们!”林二郎瞳孔中的凶光不断地闪现,林老头害怕极了,越发往角落里缩着。
“大桩,明天你去给我先偷一身衣服回来,我明天到镇上的医馆里偷点毒药,等到晚上再去大丫家一次,遇到狗就撒毒药,直接将狗毒死,看他们到时候还能怎么办!”毒计在心中油然而生,林二郎异常执着,显然还没死心。
林大桩立刻有了精神,“二郎,你说的不错,直接把狗给毒死,到时候也算是给我自己报了仇!”林大桩心里充满了怨恨和变态的杀意。
“最好将狗给带回来,扒了皮,再拿到集市上买狗肉!”
“哼哼!大丫你对我们不仁,就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林二郎揪起一把稻草,狠狠的摔倒地上,语气阴鸷。
翌日,风轻云淡。
安和一大早跟着安木,安竹到了小菜店,拿了这几日的收入,随后驾车去了县城。
想把钱存到林纯在钱庄的户名上,收了单据凭证,安和到了施家。
一番商谈后,施文派了几个衙役,跟着安和一起回了林家村······
☆、第94章 太子,准备接招吧!
清晨,林大桩醒来,直接出了茅草屋,先是到河边洗了把脸,然后寻找到附近最近的一个村子,偷摸着进了一家没有关院门的农家小院里。
小院的两棵大树之间系了一根绳子,上面晾着几件中年男人的衣服,有裤子有上衣,还滴答着水,上面撒发着皂角特有的香气,显然是刚刚洗干净的,林大桩快速的将衣服从绳子上收下,卷进怀里,一路奔跑,回了茅草屋。
林二郎一晚上都处在愤恨之中,直到后半夜,才勉强睡着,身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真是祸害活千年,如此多的伤口,林二郎一夜下来竟然没有发烧,想来是身体已经习惯,自愈能力达到了最高的指数。
“二郎,快醒醒!”林大桩推着睡得迷迷糊糊的林二郎,不小心触碰到林二郎的伤口,林二郎瞬间被疼醒。
林大桩将自己怀里湿哒哒的衣服递给林二郎,“二郎,快穿上吧!刚洗干净的,就是穿着有点冷,但是也比你身上的好,我先去生个火,一会儿你坐过来烤烤,衣服干了,咱们再到镇上去!”
“嗯,找个东西,烧点热水,渴死了,对了,把我爹怀里的馒头拿出来,咱们一人分着吃点,肚子饿得受不了了!”林二郎揪着自己蓬乱的头发,看向茅草屋的角落。
“诶?我爹哪去了?!”角落里空空的,林老头早已不在。
“你爹,我一早上起来就没注意,直接出了门···”林大桩看着林二郎,两人均是一头雾水。
昨晚深夜,月黑风高。
林老头见林二郎和林大桩两人睡熟,悄悄的起身出了茅草屋。
初冬深夜的寒风异常萧瑟,夹杂着寒意,不断地往林老头的身体里面钻。
一路前行,脚上的草鞋被磨烂,林老头丝毫不在意。
渐行渐远,不知走了多久,林老头转头看向自己的身后,呼了一口气,没人追来。
东方的天空渐渐破晓,熟悉的道路让林老头异常喜悦,终于到了!
原来······
竟然是三岔口,林家大门口。
林家门房前的大树上的暗卫看到林老头,感觉很奇怪,这林老头昨晚刚被安柱扔出去,怎么自己又回来了?!
林老头脸上带着喜悦,显然是自己找对了地方。
快步走到林家门口右边的草丛里,林老头开始翻找起来。
心情相当愉悦,不断地拨开杂草,眼神在里面扫射,终于,林老头眼睛一亮。
三步并两步的跨到草丛里,伸手一抓,急忙塞到自己的怀里,暗卫定睛一看,原来是个馒头。
林老头找到馒头后,站起身,先是左右张望,见周围寂静无人,拔腿就跑,捂着胸口,生怕怀里的馒头再一次掉落。
原来,昨晚安柱拎着林老头,把他扔出门的时候,林老头怀中的馒头飞出去一个。
偷馒头的时候,林老头可是数着个数的,因为狗追,掉了几个,可回到茅草屋,林二郎将林老头怀里的馒头全部掏出来后,林老头发现竟然少了一个,才忆起这颗飞出去的馒头。
找到馒头的林老头满足了,却忘记了回茅草屋的路,又害怕有人抓住自己,殴打自己,只好顺着路,一直往前,不知道要去哪里···
“二郎,我们要不要去找找你爹,你爹他现在神志不清,很容易出事,万一···?!”林大桩有些为难。
林二郎坐在火堆边,烤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眉头皱的死紧。
“你先烧水,等我衣服干了,出去看看,能找到就带回来,找不到就算,省的拖我俩的后腿!”
“哦!好!”林大桩突然有些高兴。
天色大亮,两人喝了一肚子的热水,才感觉身上有些热气,熄了火,往镇上而去。
先是一番偷鸡摸狗,将肚子填饱,两人再合作,到医馆里偷了一小包的砒霜。
林大桩在医馆放药的仓库门外把风,见林二郎闪身出来,惊喜的问道:“二郎,得手了?!”
“这纸包里面可是砒霜,我亲耳听医馆里的大夫说的,这回我看那些凶狗还怎么咬人!”林大郎眼中厉色流转,尽是杀意。
“哼哼,昨晚是我们没有准备好,今晚,我们一定会成功的!对了,二郎,咱们昨晚没有抓到鸡,今晚不如先抓鸡,藏到大铁门哪里,然后再上山腰偷东西,就算被发现,最少咱们还能得到几只鸡!”林大桩还在惦记着林家鸡舍里的鸡。
殊不知,林家已经为他和他的二郎准备好了牢房!
两人在镇上溜达着,等着天黑,顺便寻找着林老头的踪迹。
林家,安和带着几名衙役已经在门房里喝茶了。
“几位辛苦了,一会儿请随我到餐厅吃饭,晚上还要劳烦几位。”安和客气的招呼着。
“安和兄弟说的什么话,施大人是平安郡主的义父,有这层关系在,咱们就是一家人,再说了,平安郡主每次到施家,给我们带的礼物也不少,郡主家的这点小事,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刘二嬉笑着说道,门房里的气氛很轻松。
“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嘛!平安郡主慷概大方,我们兄弟这来林家半天,又是喝茶,又是吃点心,这中午还管饭,上哪找这么轻松的差事,咱们兄弟能到林家办事,就是享福啊!”
“安和兄弟,你可别跟我们客气,大家都一样,都是农家子弟,身份地位什么的都是虚的,这只要日子过得还,说话才有底气!”
安和笑呵呵的点头,“几位兄弟如此豪爽,我安和在此以茶代酒,谢谢大家了!”
一天的时间转眼即逝,日升日落。
林二郎和林大桩开始再一次到林家对面的草丛中潜伏,等待夜幕降临。
遥远的北方,星辰闪烁,林家的大门却没有像昨天一样敞开。
“二郎,怎么办?林家的门是关着的,咱们怎么进去?”看着天色已晚,林大桩焦急起来。
“走,咱们直接绕到山上去,番强进去!”林二郎想了个主意。
林大桩看着大门两边左右的围墙,有点不可思议,“二郎,这围墙这么高,我们怎么翻过去啊?!”
“你傻啊,这山上都是树,咱们先爬到树上,不就翻上墙头了,这林家墙头的里面也有树,再顺着树干下去不就好了!”林二郎拍着林大桩的头,率先出发。
两人跑到陈家村的大凸坡,从大凸坡开始往山上走,因为害怕林家村的人发现,所以两人果断的选择了陈家村这一边。
“大桩,你快点,我先翻过去,你麻利点,时间不多!”林二郎找到一棵大树,利索的爬上去,翻到围墙上。
“嘶!”林二郎惊呼出声。
“二郎,你怎么了?!”林大桩刚爬上大树,树林里黑乎乎的,看不清楚。
“我没事,这墙头上有碎瓷片,被扎到了脚了,你注意点!”林二郎快速的搜索这墙内的目标,终于找到一棵距离,粗壮程度都相当不错的树,一跃而起,用尽全力,抱到了树干。
林大桩很恐惧,小心翼翼的爬到围墙上,因为害怕,直接双手双脚都趴在上面,根本不敢站起身。
“大桩转过身,跳到这棵树上来,我在树底下接着你,保管你没事!”林二郎催促着,鼓励着。
“好···”林大桩明显的底气不足,担惊害怕,眼神都不知道看向何处!
“啊!··”林大桩脚一打滑,差点从围墙上掉了下去,双手死死的抱住围墙,碎瓷片割破了身上多处地方,浓烈的血腥味开始散发出来。
林大桩的大脑已经停止了运转,僵住了!
“大桩,你怎么了?快跳过来!”林二郎闻到血腥味,开始烦躁不安。
“我试试···”林大桩感觉到自己身上好几处都要隐隐作痛,心里恐慌,大着胆子,站起身,往林二郎所指的大树上跳去。
许是流血的原因,林大桩感觉自己有点头晕目眩,死死的抱住树干,林大桩慢慢的往下移动,树下的林二郎松了一口气···
可是,愿望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林大桩在距离大地不到一米的时候,松开了手,对于一个正常的四肢健全,还算发达的男人来说,这点高度压根不算什么。
只是对于还在流血的林大桩来说,腿软,脚伤,头晕目眩,直接压到了树下的林二郎身上。
“砰!”林二郎被直接压进了林间厚厚的落叶里。
林大桩果不其然的昏迷了!
林二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身上的林大桩翻过来,坐起身,大喘着气。
可是悲剧的是,腿不能动了!
被压折了!
安武和安柱带着衙役,打着灯笼,来到两人身旁,大家相对无言。
林大桩和林二郎被衙役抬到门房,林纯坐在门房里,等候多时了。
“林二郎,昨天你来我家,我只是放狗吓唬你,让你离开,没想到你今晚不死心,又来找死,看来我是想不成全你,都不行啊!”
林纯端庄得体的坐在上位,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林二郎,嗤笑道。
“大丫,我好歹也是你小叔,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这是大逆不道,是不孝,是要遭天谴的!”林二郎大声呵斥。
林纯呵呵一笑,感觉有点意思,“哦?!这么说当年你和刘二娘要把我卖到妓院,还打断了我的腿,老天就看不见你们的所作所为是吗?”
“打断你腿的是刘二娘,又不是我!大丫,你现在贵为郡主,我不想多要,你就给我几百两银子,以后我再也不到林家村来找你!我保证!”林二郎双眼发亮的看着林纯,翻过身子,企图爬到林纯这边来。
安武上前,直接点了林二郎的穴道。
“几百两银子?!你还真是不知所谓啊!这几百银子都够半个林家村的乡亲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了!”林纯看着不知好歹,满目贪婪的林二郎,心中的火气一触即发。
“当初,你如此对待我,我只是把你们送进了大牢,就关了几个月而已,你出来后,我还给你银子,让你度日,你不知所踪,现在回到清溪镇,不知感恩也就算了,竟然还一而再的潜入我家···”
“林二郎,你真是好本事啊!你应该没有心吧!你连我家养的狗狗都比不上,还有什么资格找我要钱,还狮子大开口,你的脸皮是不是比我家的围墙还要厚?!”
“你!大丫,我哥刚死,你就如此对我,他在天之灵肯定不会安息···”
林纯抿嘴一笑,打断了林二郎的怒骂,缓步走到林二郎身边,低头轻声道:“林二郎,你哥没死,这辈子他都在给我娘守墓!”
林二郎被林纯的话吓的浑身僵硬,有点神经失常,“你···”
“安和大哥,你们看着办吧,以后别让他再出现在世人眼中!省的污了大家的眼睛!”林纯甩袖离去。
“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小叔,我是你亲小叔!···”林二郎嘶吼着,想要挣扎,却无法动弹。
亲小叔,真是可笑!把裴无双赶出大屋,带着三个孩子住进破墙的黑屋里时,怎么没想到自己是亲小叔?!
裴无双离世后,天天让大丫死命的干活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是亲小叔?!
和刘二娘商量着,把自己卖到妓院换银钱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亲小叔?!
大年夜带着人到自家盗窃,谋财伤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亲小叔?!
现在知道怕了,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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