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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掉关系!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你愿意说什么就去说吧!
第二件麻烦事:媒婆上门。
当然不是给林纯三姐弟说亲,她们也没这个胆。
首当其冲的就是安和和安武,其次就是安柱和余心乐,甚至连裴老爷子和裴逸轩带来的小厮,都有说媒的。
林纯虽然记挂着安和等人的终身大事,但也不是什么姑娘都能随随便便嫁进林家的。
那些媒婆们说的天花乱坠,恨不得将那些托她们来说亲的哪家姑娘,夸得跟神仙妃子一样,言语不实也就算了,唾沫横飞,乱七八糟,祖宗十八代都扯了出来,什么算命八字天地匹配··
林纯烦不胜烦,后来来一个放狗咬一个,咬伤了大不了赔医药费,反正都是一群疯子。
第三件事:求学。
大头和小山五月份童生考试都拿了名次,在昭阳城名列前茅,大家知道林家有一位好先生,都带着孩子纷纷来林家门口排队,甚至下跪,请求余先生将孩子带到林家学堂。
有很多还是从昭阳城里来的富贵人家的子嗣,银钱不少给,只求能收求!
林纯一开始还让余心乐收了几个林家村和陈家村淳朴人家的小孩子,给大头和小山做个伴,反正家中新学堂盖得宽敞,孩子们家离得也近,早上过来,晚上结伴回去··
可是相邻的村庄,父母都携着孩子而来,有的家远的还卷着铺盖,都把林家当成寄宿学校了。
问题是还不给钱,吃饭什么的都在林家,林家又不是孤儿院,奇葩的事情是,有的父母直接把孩子扔在了林家门口,不管不问,就走了···
林纯怒了,直接让安和找了施文,带着衙役将孩子一个个送回家,除了几个家中实在贫困,还有些聪慧的孩子给余心乐留了下来,其余的统统给送了回去。
若敢再有这样的事情,大牢里见!
整整近三个多月,事情才渐渐平息,林纯一系列的雷霆手段,让玉香县的人们知道,平安郡主心善也是有条件的!
平安郡主也是有脾气的!
平安郡主也不是能轻易招惹的!
天铭羽收到暗卫传来的信时,也乐了。
每月一封信,似乎成了天铭羽和林纯之间的习惯,信件上总是只要寥寥数语,或是几个字,但都是饱含深情!
八月,过完中秋,林家后山果树上的水果也都开始进入采摘季节,新种的小树苗结的果子又小又酸,但却成了家中几个孕妇的最爱。
原先的果树结的果子有一大部分送到小菜店里出售,一小部分给施家,千大叔,还有绣楼里的绣娘们送了一些,最后留一点自家人吃··
林纯打算等小树苗长成大树,水果结的更多的时候,再开个水果店铺,或许也很不错···
最让林纯高兴的事情,莫过于那十几亩的稻子,颗粒饱满,牛大叔带着安和等人收割的时候,林纯那叫一个高兴。
裴老爷子和裴逸轩在林家待了大半年,爱上了一件事,那就是遛狗··
嘟嘟一共生了四条小狗,一条球球被裴芸晓带回京城了,裴老爷子养的是滔滔,裴逸轩养的是淼淼,还有一条给了千大叔家的千筱筱,名字叫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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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安和大哥的春天
京城,定安王府。
“羽,事情差不多了,可以动手了!”天铭俊一脸严肃。
天铭炫点点头,道:“皇后也要自由了,到时候保不准她又出什么毒计,所以我们必须尽快下手!”
“好,离,你让千家暗卫将深山里的各个出口围起来,到时候不要放过一人!”
“云飞,你和炫带人直接冲进去,尽量保护那些大家小姐,不可伤人!”
“俊,你到时候和流璋带着精兵直接杀进他们的训练营,不要滥杀无辜,杀一儆百就好!”
天铭羽眸中精光尽显,一一交代几人,分工明确。
神秘织室,万里深山,里面的秘密即将暴露于青天白日之下。
坤宁宫。
“娘娘,还有两个月··”梅香给裴无影梳着发,轻轻说道。
“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裴无影对着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才短短几个月,竟有些苍白。
“特别的事情倒是没有,除了前几个月千家少东家和太子相继大婚外,估计就是千家最近开张了一家话剧院比较招人注意!”梅香也收到暗卫给裴无影带来的话本,也看过,对于禁闭深宫之中的小宫女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无法抗拒的诱惑。
裴无影转过头,看着梅香有些向往的眼神,冷冷的,看不出神色,“话剧院?!看来这千家最近的花招不少啊!”
梅香不知皇后的话是何意思,也没深究,“娘娘,这次千家可靠着这个写话本的神秘人物,赚了不少银子,千家出的话本书册,连皇上和太后娘娘想看,都要提前预定··”
“哦,看来千家这两年是风光大显,出尽了风头了,对了,林家那边有什么动静没?!”裴无影对千家的事情并不是很放在心上,转了话题问道林家。
“回娘娘话,一切正常,除了林家开的小菜店,生意越来越好外,平安郡主还将千少东家曾经买的一座绣楼买了下来,找了很多绣娘,做一些穿戴的衣服鞋袜,估计也是为了家中生计··”
“嗯,平安郡主倒是比本宫那个柔弱的妹妹强多了,看来本宫不能随随便便就弃掉这么机灵的一个人儿··”裴无影勾起嘴角,眼中尽是算计和阴毒。
“娘娘你的意思是?··”梅香有些小心翼翼,越发的谨慎,生怕裴无影发怒。
裴无影微微一笑,“二皇子妃被贬,二皇子这正妃的位子本宫还能用一用,这平安郡主的身份如今已是家喻户晓,本宫作为她的姨母,若是将她许给二皇子做正妃,那···”
“娘娘好计谋,平安郡主首饰图纸画的精巧绝伦,本就是一画难求,加上和千家合作的小菜··这银钱滚滚,若是平安郡主与二皇子成亲,既是亲上加亲,外面百姓都会夸赞娘娘宅心仁厚,将堂妹家的遗孤照顾妥帖,又能得到··可谓两全其美!”梅香喜笑颜开,拍着裴无影的马屁。
“等到她嫁给扬儿,还不是任本宫摆布,到时候千家没了这么一个首席大师,千福缘的名声也会一落千丈,这林家掌握到自己手中,本宫也能··呵呵··”
裴无影笑了两声,似乎眼前已经浮现出林纯跪在自己面前,恭恭敬敬的为自己奉上首饰图纸,甚至想到自己日后每天都戴着不一样的首饰,晃花后宫那群妃子的眼···
还有那大把的银钱和贵妇们的巴结,谄媚,到时候还能用这些拉拢那些官员的夫人,这枕边风可是个好风向啊···
梅香也陷入了自己的小心思,想着自己作为皇后身边的一等大宫女,地位优越,到时候林纯也是应该巴结自己的,一想到自己能拥有独一无二的首饰,梅香内心已经不得安宁了···
“娘娘,等你一出宫,就可以召见平安郡主,到时候只要平安郡主愿意,再和太后打个招呼,那平安郡主成为二皇子妃就水到渠成了!”梅香有些迫不及待看到这一日,只是幻想总是美好的,结局却是悲惨的!
裴无影微微点头,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眼眸深处,幽光闪闪,尽是阴险恶毒。
频道换台,定安王府。
“羽,这次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千夜离有点不解,趁着此次,不是还可以到林家看看··
天铭羽眼眸深处闪过一道流光,“还有五个月,快了··不急于一时!”
“对啊,羽明年二月及冠,到时候太后赐婚,这次他留在京城,还能盯着点皇后那边的动静,朝中的皇后一党被我们换了不少人,此次皇后一自由,估计就会出手··”天铭俊紧蹙双眉,说的斩钉截铁。
“不错,皇后憋了一年,不知道会有什么新花招,咱们大家此次离京,定会惊动她,到时候有羽在京城也能方便一些··定安王府的权利,皇后还是很心动的!”裴云飞就眼前的情况,分析道。
千夜离看着天铭羽嘴角勾起的笑意,心中苦涩,将心底涌出的异样狠狠压下。
临近十月,昭阳城最南边的深山里发生了一件震动天阳的大事。
囤积粮食,训练私兵,神秘织室,囚禁少女,打造兵器,全面武装,罪魁祸首,却不知名。
深山秘密的曝光,让许多大家族的后院的肮脏事也都显露到百姓面前。
一时天阳国各城府都在议论谁家的小姐,谁家的夫人,姨娘之类的事情···
直到千叶离等人将一众管事都抓起来时,才知道神秘织室里的少女远远不止单纯织布这么简单。
九月下旬,千夜离带着千家数百暗卫将靠近玉香镇的深山各处隐秘地点,处处布置了暗卫。
天铭俊带着定安王府的侍卫统领和数千精兵如一柄利剑,直插敌人训练营心脏,将训练营的头领斩杀当场,威震四方,数万兵将被俘。
天铭炫和裴云飞直接冲进神秘的底下密室,将数百少女解救到阳光之下,而最令人震惊和恐怖的不是这数百少女中包含的天阳国各世家贵族的千金,而是竟还有数十位本该在后宫接受承宠的嫔妃娘娘。
而密室不仅仅是织室,还有做衣服的工坊和绣室,做好的衣服上绣着编号,正是为那些训练的兵将而准备。
而这些少女的任务也不单单是织布,经过严刑逼问,本来这深山中的少女很少,任务也就单单是织布缝衣,后来不知道这幕后之人是如何联系到那些大家贵族,才有了贵女无辜莫名死亡,被送到这里。
一般送来的少女若是上头打了招呼,那就每日织布就好,满五年后放出,若是没打招呼的,除了织布,有时晚上还要去训练营侍候兵将,就如同军妓一般。
很多织室出来的女子大多如此,故才会变得不言不语,甚至几年后直接疯傻,那些清白犹在的少女和这些不正常的少女时间相处的久了,也会变得思维迟钝。
长期的织布生活,无人交流,头脑中的始终都是那一根织布的神经,就如同一台机器,每日开工运转,夜晚休息,周而复始。
裴云飞在少女们休息的房间中找到了裴无双丢下的带有裴家独特标志的玉簪,此簪与裴无双的玉诀是从同一块暖玉上切下雕刻而成,玉簪的存在也证明了裴无双曾经在这里生活过。
裴云飞没敢将这一切告诉沈茹嫣,只是悄悄到了林家,和林纯说了说,林纯自是知道裴云飞怕沈茹嫣伤心,也把这件事情放到了心底深处。
深山里的一切被大白于天下,但做出这些事情的幕后主使却迟迟没有询问出来,主使的下落不明,让事情再一次搁置,但是天洪恩的大怒让无数的官员纷纷落入深渊。
尤其是那些后院明争暗斗,暗害嫡女嫡子等豪门大家,无数的贵妇下狱,无数的官员罢免,无数的富贵之家受到官府的盘查。
天阳国洪恩四十年,一场深山旋风,刮得天阳国大乱。
等到皇后禁足期满,自由出入宫廷时,才发现,朝堂上,自己一派的大臣已经寥寥无几,自己的母亲还被抓进了刑部大牢,父亲国公的名号被剥夺,一切事情都变了模样。
京城,刑部大牢。
刑部尚书正和天铭俊在审那深山中训练营的一些职位较高的将领。
除了那位被斩杀的首将外,其余的人都直接被押解进京,刑部大牢和大理寺以及监狱都塞得满满当当。
“还不说实话吗?这烧的滚烫的烙铁可不是那么好吃的!你们谁想先尝尝滋味啊?”此时的天铭俊满目凶光,骇人之气由内散发,整个刑部大牢气氛低沉,被压抑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被吊挂在大牢里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将领们皆身体一抖,说不出话。
“俊世子,俊世子,闵大人这边有发现!”一名大牢里的守卫匆忙的跑过来传话。
“走!”天铭俊将烙铁往火炭盆里一扔,渐的火花四溅,带着刑部尚书,往里面的牢房疾步走去。
“闵侍郎,如何?”
“俊世子你看,这几个人是哪位首将身边的贴身下属,他们的背后皆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纹身,这纹身有点像是北疆边境胡国的图腾。”
天铭俊一听,大惊。
定睛一看,果然与胡国的图腾很像,天铭俊脑海飞速运转,想到二皇子妃的舅舅李家鹏正是北疆的一员守将,难道··
“我先进宫禀告皇上,你们继续审问,能用的招都用上,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天铭俊的话语和语气让刑部尚书和闵侍郎浑身一震。
两人忙不迭的点头,弯腰行礼,将天铭俊送出刑部大牢。
“什么?胡国图腾?难道李家和胡国已经有了勾结?那此次俘虏回来的那些兵将都是胡国人?”天洪恩震惊,连着在场的定安王和定永王心中也是震惊万分。
“不错,的确是胡国图腾,李家有没有和胡国勾结尚且不知,但那些兵将却大多是天阳国的百姓,也有少数是胡国的百姓!”天铭俊详细禀告,丝毫不漏。
“皇兄,看来这件事情不单单是屯练私兵这么简单,那些大家千金的事情就不是一般人能为之,而且皇后还··”天洪刚一出口,御书房一片死寂。
天洪烈坐着一边,眉头深陷,拳头紧握,自己几十年的带兵生涯,竟然连敌人跑到自家来训练兵将都不知道,天洪烈内心的怒火熊熊燃起。
“皇后!朕定要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天洪恩一掌拍在桌子上,将桌子上的奏折震得散落了一地。
“俊儿,你继续去刑部审问;炫儿,你和云飞去将那些女子送回家中,嫔妃都交由太后,无家可归的女子都统一安排一处住所,让她们遮风避雨,好好渡过下半辈子··”
“羽儿,你和夜离去收集有关皇后的一切事迹的证据,尽快!”
“臣遵旨!”
坤宁宫。
“娘娘,怎么办?国公大人被气的卧病在床,国公夫人下了大狱,还有媚姨娘和庶小姐都被三皇子送到了府上。”梅香和菊香皆很着急,不知如何是好。
“那两人开口说什么了没有?”裴无影有些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那倒没有,媚姨娘已经痴傻,庶小姐也不会说话了,只是国公大人气愤不已,直接一病不起··”
“没事儿,最少他还活着,当初他不断地态小妾姨娘进府,母亲日日夜夜落泪,也没见他安慰一下,如今也是他的报应,先让暗卫注意一下夫人,尽量李代桃僵,将夫人救出来!”裴无影对裴逸槐有着深深的恨意。
“可是娘娘,无双小姐的玉簪在织室中被发现,还有后宫中几位··也已经送到太后那边了··”菊香胆子较小,一想到皇后即将出事,就浑身颤抖。
裴无影在内室来回走动,泄露了她的不安和焦躁。
“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召你去慈宁宫问话!”林公公的声音如晴天炸雷在坤宁宫外响起。
裴无影和梅香,菊香三人均被吓了一大跳,裴无影整理了一下衣冠,扶了扶头上的凤钗,稳了稳心神,带着梅香,菊香二人走了出去。
林公公也不等裴无双说话,直接再次开口:“皇后娘娘,随奴才走吧!太后娘娘等着呢!”
裴无影见自己说不上话,索性闭了嘴,给着林公公,一路忐忑不安的到了慈宁宫。
慈宁宫,太后正襟危坐,满脸愤怒和耻辱。
想到自己刚才看到偏殿里的那些妃嫔,呆的呆,痴的痴,傻的傻,没一个正常的,太后又是心痛,又是心疼。
加上裴无双的玉簪,太后无法想象裴无双那失踪的五年是如何度过,难怪会流落到林家村,不知回家。
这后宫之中,自己将权利交予裴无影后,就一直不问世事,静心安享晚年,没想到,竟闹出如此大的丑闻。
堂堂的一国之母,毫无容人之量,那一个个嫔妃,皆是往日里皇上甚是喜欢和上心的人,可却都被皇后的漫天计谋所害。
不是失足落水,就是染上恶疾,本以为她们真的是红颜薄命,难应恩宠,没想到···
还有几个甚至是怀了子嗣而···
太后心中大痛,自责不已,后悔不堪!
裴无影一进慈宁宫,还未行礼,就感觉自己全身被两道锐利的目光笼罩,浑身如坠冰窖,寒冷彻骨。
“母后万福金安,不知唤臣妾来··”
“放肆!··”太后见皇后没有给自己行大礼,本就怒火中烧,现在更是如同被浇了一桶油。
裴无影被太后的威慑之气,吓得直接跪倒地上,梅香和菊香,一进慈宁宫,就跪在地上哆哆嗦嗦,不敢多动。
“哀家,哀家···”太后指着裴无影站了起来,身子微晃,显然是气的不轻,月汐和林公公连忙双双上前将太后扶住。
“母后息怒,臣妾··”
“息怒,你身为一国之母,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有违皇后之德的丑事,还让哀家息怒,小林子,去御书房,将皇上给哀家叫来,哀家今日要废后!”太后火冒三丈,语气愤恨,句句重言。
“废后?!”裴无影呆愣着,怔住了。
直到林公公出了慈宁宫才回过神来,“母后息怒,臣妾不知犯了何错,竟让母后如此大怒,臣妾自认为做天阳国一国之母多年,后宫和睦,还有二皇子伴与太后和皇上膝下,母后何故要废除臣妾皇后之位?··”
裴无影大脑一片混乱,已经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只知一个劲的哀求太后···
“母后,恳请您··”
“大胆,你做出如此有辱皇家威严之事,还敢有所请求,你将后宫嫔妃送进深山,残害皇家子嗣,将二皇子教育的与人当街争抢花魁,大打出手,甚至将二皇子妃一脚踢致流产···”
“这一桩桩,一件件,你还有何颜面做天阳国的一国之母,如今竟还丝毫不知错在何处,还妄想求情,难道哀家是老糊涂了吗?!”太后怒不可遏,尽管胸口起伏不定,喘气不断,但还是大声的呵斥裴无影。
天洪恩一到慈宁宫,就听到太后中气不足的声音,心急之下,直接奔跑进殿:“母后息怒,此事有儿子来解决,还望母后消消怒火,都管儿子没有认清枕边之人,才···”
“母后,母后··快请御医··”太后一见天洪恩,盛怒之下,一口气没接上来,晕倒在月汐怀中。
天洪恩眸中一缩,神色大变,忙让人唤太医,等到将太后送进内室,太医赶到,天洪恩整个背后都被冷汗浸透。
若是太后有事,这不孝的大罪,自己该如何···日后又如何面对先皇和列祖列宗!
随着太后的病倒,裴无影再一次被禁足坤宁宫,等到太后醒来,裴无影的下场也随之公布。
废除皇后之位,打入冷宫,每日织布,刺绣,抄写佛经,吃素斋,穿缟素,为那些因裴无影受到伤害和失去生命的人赎罪!
二皇子也直接变成了终身监禁,不得出宫!
让皇后每日织布也是让她体验当初裴无双的苦楚,加上抄佛经,冷宫阴冷,黑暗,不到三月,裴无影的眼睛就出现了问题,以为每日织的布和抄的佛经数量不对的话,就没有饭吃,裴无影一开始还能坚持,结果不到三天就乖乖织布抄经了···
每日的熬夜,由于灯火之光暗淡,双眼看不清楚,自然渐渐地就瞎了,不到半年裴无影就开始觉得自己浑身都疼,寒气侵体。
天铭羽让人在裴无影的饭中下药,让裴无影吊着气,免得她太容易的死去···
裴无影倒台,本就不多的皇后党羽彻底被肃清,太子地位稳固,后宫由安贵妃唐梦玲打理,直到后宫两位嫔妃同时有孕,天阳国后宫上空中的乌云才渐渐散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玉香县,清溪镇,林家村。
“小姐,安和大哥在楼下找你!”二妞到林纯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哦,我马上就下来,让安和大哥稍等一会儿!”林纯将写了一半的话本整理好,有梳理了一下头发,才下了楼。
在古代,令林纯最烦恼的事情,就是打理这一头长发,从小就养,还不让剪短,洗发梳发都是个麻烦活。
林纯通常在家都是直接梳一个麻花辫,长长的像尾巴一样,有时候嘟嘟和乖乖和林纯闹着玩,就爱咬林纯的长辫子。
林纯一度想要将头发剪短,结果在沈茹嫣的各种严厉教训下打消了念头。
“安和大哥,你找我?”
“嗯,小姐,我有件事情想要求你帮忙!”安和平生第一次有些扭捏,看的林纯新奇不已。
林纯打量着安和好一会儿,一阵见血,“安和大哥,说说吧,看上哪家姑娘了?”
“啊?!小姐你怎么?··”安和没想到被林纯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更加的手脚不知如何摆放。
“好啦好啦,安和大哥,你看看你,平日里都是一本正经,严肃直接的一个人,这会儿,扭扭捏捏,别别扭扭的,一看就像是恋爱中的人!”林纯笑嘻嘻的说着,让气氛放松下来。
“呵呵··被小姐一眼就识破了,可见小姐对我们平日里观察仔细,我的确是··只是不知··”安和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不知什么?!不知人家姑娘怎么想吗?你先说说是哪家姑娘,我给你参考参考,看配不配的上我家的安和大哥!”林纯歪着脑袋,看着安和,眼角嘴角尽是笑意,眸中却很严肃。
想嫁给林家几个单身护卫的姑娘实在太多了,林纯不得不为家中考虑,如果对方品性或是德行有问题,那是绝对不能进自家的大门的,林纯不想家中因为某一个人而让大家不高兴,家中鸡犬不宁。
如今家中上下一心,众志成城,一心打理活计,努力赚钱,人人有活,人人一心向着林家,如果来了个心怀不轨之人,那家中这一片安宁岂不··
安和也明白林纯的顾虑,但是却没有太严肃,“小姐,我就先和你说说,如果到时候你去询问,她不愿意的话,你就当我没说··”
“是小姐外婆身边的燕语姑娘!”安和硬着头皮,说出了口。
林纯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实在是林纯一点都没往自家的人身上想。
林纯松了一口,知道不是外人,那打听人家的品德就可以取消了,燕语是外婆身边的大丫鬟,相貌性格样样上乘,若是和安和在一起,固然不错,可是··
“安和大哥,燕语姐姐的确很好,也很适合你,只是她在我外婆身边多年,年纪倒是与你般配,这件事我放在心上,找机会我先探探外婆的口气,再试探一下燕语姐姐的意思··”
“这样吧,三日后,我给你答复,如何?!”林纯决定试一试,外婆也肯定愿意看到自己身边的人成双成对,安和与燕语的年龄只差一岁,两人的为人大家也清楚,相貌也很是匹配。
“谢谢小姐,那我先··”安和有点小激动,眉角飞扬。
“去吧,去吧,果然是有了心上人,我这个小姐就不重要了啊!··”林纯故意打趣着,让欲要离开的安和俊脸微微发红。
安和转过身,有点··
“好啦,逗你玩的啦,安和大哥回去等我的好消息吧!”
翌日,林纯早上吃过饭后,拉着沈茹嫣往自家后山的果林里去散步,金秋十月,枣树上结满了果子,有的已经泛红。
林纯先是到裴无双的墓前拜了拜,道了个早安,才和沈茹嫣说起了燕语的事情。
“外婆,燕语姐姐和燕虹姐姐都大了,外婆有意向给她们找合适的人家许配吗?!”林纯开门见山,也不婉转,直接问道。
沈茹嫣摸了摸林纯的长辫子,笑着道:“大丫这是想要给燕语和燕虹做媒吗?”
“什么都瞒不过外婆,就是不知道外婆舍不舍得?!”林纯摸了摸鼻子,嘻嘻的说道。
“说说吧,是谁想打老婆子的燕语和燕虹的主意啊?”沈茹嫣故作严肃。
林纯搂着沈茹嫣的胳膊,撒娇着说道:“外婆一点也不老,外婆的脸上一条皱纹也没有,怎么能叫老婆子!”
“外婆,昨日安和大哥来找我,说是对燕语姐姐有意思,所以我今日才···如果外婆舍不得,就当大丫没说,外婆不要生气就好!”
沈茹嫣眸中含着疼爱,看着林纯白皙无暇的笑脸,乐着说道:“外婆生什么气啊,这是好事,燕语跟着外婆也十几年了,今年也二十五了,也算是老姑娘了,安和的为人外婆很清楚,若是他真对燕语上了心,我哪有不许的,但是还要燕语同意才行!”
“这是自然,两情相悦,才能一起幸福生活,而且燕语姐姐就算日后嫁给了安和大哥,不是还在家里嘛,就是换了个住处,到时候照样能来侍候外婆,我想安和大哥也肯定不会反对,就是有一点,关于燕语姐姐的卖身契,外婆你能不能··?”林纯别的都不担心,就担心这一点。
燕语算是终身卖到裴家当丫头的,这卖身契也是死契,若是没了卖身契,她和安和大哥在一起倒也能顺利些,不然日后有了孩子,到官府登记,孩子有可能会列为奴籍,这样就不好了。
“小机灵鬼,这点小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晚上外婆就帮你探探燕语的口气,若是她也愿意安和,那外婆就给他们二人做主!”
“谢谢外婆!”林纯抱着沈茹嫣的胳膊,撒起了娇,脸上满是开心,惹得沈茹嫣呵呵直乐。
晚饭后,裴老爷子和裴逸轩又去遛狗了,大头和二丫也跟随其后。
剩下的人都各自回了房,沈茹嫣记挂着林纯说的事情,到了房间,便把燕语和燕虹一起叫到了房间。
“夫人,你是要梳洗,歇息了吗?”燕语见沈茹嫣将她和燕虹都喊进屋,以为沈茹嫣要休息了。
沈茹嫣示意两人坐下,见两人有些迷茫的样子,面带微笑,语重心常,“燕语,燕虹,你二人在我身边也不少年了,不知可有上心的人,你们的年纪也不小了,不能跟着我耗费了一辈子的大好时光!”
“夫人,你的意思是··?”燕语有些呆滞,心里突突的。
燕虹眸中带着些许感伤,直接跪到沈茹嫣面前,“夫人,你是要赶我们走吗?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好,让夫人嫌弃了吗?”
“傻孩子,我怎么会嫌弃你们呢!就是想问问你们愿不愿意成亲嫁人,这女人一辈子,还是有个知心人陪着才好!”沈茹嫣将燕虹扶起来,握着她微微冰凉的手。
“嫁人?夫人我们不要嫁人,嫁了人,就不能跟在夫人身边了,要是嫁的人趁夫人不在,欺负我们怎么办?我不嫁人,我一辈子都陪着夫人!”燕虹耍着小孩子脾气,红了眼眶说着撒娇的话。
燕语知道沈茹嫣的心意,直接开了口:“夫人的心里是给我们找了合适的夫君人选了吗?”
“还是燕语明白的我的心,今早大丫过来和我提了件事情,是有关燕语的,就是想问问你的意思,若是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沈茹嫣将燕语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嘴角含笑。
“夫人有话直说吧,平安郡主是个心善真诚的好主子,她对家里的下人就跟亲人一样,所以肯定不会说我们的坏话!”燕语看着沈茹嫣,示意她直接开口。
燕虹在一边听着,也不言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燕语,你随我一起来的林家,你觉得安和怎么样?”沈茹嫣定定的看着燕语,不愿放过她脸上丝毫的神情。
燕语一听到安和,脸色有些微红,耳朵也开始发烫,想到前几日安和不知在何处,采了一大把野花,送给自己,燕语觉得心里砰砰的像是揣了一只小兔子。
“夫人··安和人很好··”
沈茹嫣见到燕语如此模样,便心中有数,“安和的确不错,若是我把你许配给他,你愿意吗?当然你嫁给安和之后,也还住在林家,也能来我身边侍候。”
“我··全凭夫人做主!”燕语心中百转千回,知道嫁给安和是一个完美的选择,不仅能一直陪在夫人身边,安和对自己的心意应该也是有的,不然也不会让平安郡主来找夫人问自己的意思。
“幸亏夫人说的燕语姐姐,安和大哥是个知心人,燕语姐姐,你可要好好照顾人家啊!··”燕虹转忧为喜,一脸笑意。
“你这妮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竟敢来取笑我!··”燕语跑到燕虹这边,两人笑作一团。
“哼,等你出嫁了,夫人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到时候让安和大哥把你管的死死地,嘿嘿···”
“夫人,你看她··”
“好了好了,快不要闹了,燕虹你也不要如此打趣燕语,等遇到合适的,本夫人也把你一样的嫁出去!决不心软!”沈茹嫣佯装狠心,逗得燕语哈哈大笑。
燕语的心意明了,林纯得了沈茹嫣的意思,自是要和安和说一声,至于怎么讨得沈茹嫣欢心,那就是安和大哥自己的事情了。
三日之期,如约而至。
安和一大早就到林纯的初心楼楼外等候,二妞起床拉开大门,就见安和站在外面,脸上带着期待之色,还有些紧张。
“安和大哥,你真早,是来找小姐吗?”二妞将安和迎进屋,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你先上去侍候小姐吧,我在这里等着就好,不着急···”安和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热茶,本来心里就火热,这下喝了茶,觉得更热了。
二妞点点头,上了楼。
林纯起来后,自己洗漱好,二妞才过来,帮着林纯梳好头发,才和林纯说了安和在楼下等候的事。
“好了,我先下楼去见安和大哥,你也去收拾吧,一会儿一起去吃早饭!”林纯独自下了楼,见安和面前的茶杯已经空了,可他还端着往嘴边送,可见是异常紧张。
“安和大哥,你也太早了···看来这燕语姐姐在你心中的地位不一般啊!···”林纯坐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
安和期待的看着林纯,不知如何开口,“小姐···”
“安和大哥,这下你求我也没用,你要去求我外婆,燕语姐姐那边也没事儿,就是我外婆···”林纯故意吊着安和的胃口,端起茶杯小口的饮着。
“小姐你的意思是燕语她··她愿意?!”安和语气升高,渴望得到肯定的答案。
林纯点点头,笑看着安和,见他满脸喜气,心头也很高兴。
“但是我外婆有点舍不得,你可要好好的··”
“小姐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保证不让燕语为难,谢谢小姐!”安和打断了林纯还未说完的话,立刻开口承诺。
“嗯,这样我就放心了,安和大哥,你的春天来喽!好好把握哦!”林纯笑着朝安和挥了挥手,喊上二丫一起往餐厅走去。
此后的每一天,安和必到悦日楼报到,帮沈茹嫣跑前跑后,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一心讨沈茹嫣的欢心,林家上下的人都知道后,都为安和大哥感到高兴。
林纯很羡慕燕语和安和,两人能天天在一起,安和能想着各种花招讨燕语欢心,给她制造浪漫,尽管有时候真的很傻气。
这日,林纯回到房间,轻轻的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红木盒子,上面挂着一把小锁。
“咔嚓!”锁头应声而开。
林纯将红木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封封的书信,熟悉的字体,温暖的话语,句句思念,爱意浓浓。
一张张的翻阅,林纯心头涨涨的,眸中带着相思。
展开书桌上的纸,拿起笔,写下心中的思念···
“明月曲如眉,未有团欒意。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
终日劈桃瓤,仁儿在心里。两朵隔墙花,早晚成连理。”
······
☆、第74章 心有灵犀一点通
十一月的天气,从午后开始,天空中便飘起了零星的小雪花。
裴老爷子和裴逸轩坐在悦日楼的大厅里喝茶,滔滔和淼淼坐窝在两人脚边,尾巴时不时的左右扫摆。
“老太爷,二爷,京中来人了,安和问是带人进来,还是直接打发走。”裴逸轩的贴身小厮过来传话。
裴老爷子放下茶杯,“京中来的人是来找咱家人的还是找平安郡主的?”
“回老太爷的话,说是大爷派来的人,找您和二爷的!”小厮毕恭毕敬。
“爹,不如我们去前厅吧!许是京中出了什么事,不然大哥也不会派人找到这来!”裴逸轩心头有些不安。
裴老爷子低着眼眸,不言语,也不起身。
裴逸轩知道,自己的父亲大人不待见大哥,自从无影做了皇后,大哥就一心想要得到裴家的家主之位,以助无影在后宫地位稳固。
可是裴家祖训,不得参与皇家之事,尤其是后宫的外戚以及皇子的皇位之争。
裴老爷子知道裴逸槐的野心后,便强行将裴逸槐一家给分出了裴家。
裴家的家主之位也就落到了裴逸轩的肩上。
就连裴无靖和裴云飞在朝中做官,虽说是支持太子,倒不如说是顺从皇上的心意,所以裴老爷子也睁只眼闭只眼,没有再说什么,总不能将两个儿子都赶出家门,留自己一个老头子吧!
好在裴无靖和裴云飞没有让裴老爷子失望,现在家中安宁,又找到了林纯三姐弟,裴老爷子也别无所求了。
“爹,爹?”裴逸轩见裴老爷子有些走神,走到他身边轻轻喊着。
裴老爷子叹了口气,幽幽道:“走吧!去看看。”
裴逸轩扶着裴老爷子,滔滔和淼淼乖乖的跟在两人身后,摇着尾巴。
小厮早早的跑到大门口传话,顺便把人领到了前面大厅。
裴老爷子和裴逸轩一到大厅,就见裴逸槐的贴身小厮裴财,风尘仆仆,满脸急色,在大厅里张望着。
裴财一见到裴老爷子和裴逸轩,还没等两人走到厅中坐下,就跪倒在两人面前。
“裴财,你这是干什么?!”裴逸轩将裴老爷子扶到椅子上做好,扭过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裴财。
裴财用袖子擦了擦脸,一开口竟哭了出来,“老太爷,二爷,京中出大事了,皇后娘娘被打入冷宫,大夫人也被抓进了刑部大牢,大爷一病不起,窝倒在床,身体每况愈下,恐怕?”
“什么?皇后被打入冷宫?!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裴逸轩刚想坐到椅子上,惊得往前迈了一大步,直接迈到了裴财的面前。
裴老爷子眼中闪过数到精光,坐在椅子上没有什么明显的表现,只是握着拐杖的手有些颤抖。
裴财见裴逸轩震惊的模样没有什么意外,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道:“十月中旬深山密林一案,里面找到的少女中,有数十位后宫的娘娘,还有?还有大爷的媚姨娘和庶小姐?”
“这?”裴逸轩脑袋稍稍一转,就明白了里面的猫腻和缘由。
后宫中,太后娘娘已经放权多年,不管后宫之事,故后宫大小事务的权利均在皇后的手中,这后宫娘娘失踪却在深山密林中发现,不用说和皇后定脱不了关系。
而大哥的媚姨娘和庶小姐,除了大嫂,还能有谁有这个能耐,难道无双当年也?
林纯得到京中裴家大爷派人到自家来的消息,就知道要坏事,等林纯带着二妞赶到前面大厅时,见到的便是裴老爷子双眸怒火欲焚,裴逸轩拳头握的咯咯响,脸色铁青。
“外太公,外公,你们这是?”林纯不知道他们知道了多少事情,但看他们的模样,恐怕也已经知道了不少。
“大丫,你过来!”裴老爷子看到林纯过来,脸上的神色稍缓,朝林纯招了招手。
林纯笑着走过去,抱着裴老爷子的胳膊。
“大丫,你如实告诉,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你母亲失踪五年,深处深山密林织室的事情?!”裴老爷子第一次用如此严厉的目光看着林纯,让林纯心里很是不安。
门外,沈茹嫣带着燕语正准备进门,一听裴老爷子的问话,忙举起手来,示意燕语后退,在门外站定。
“夫人,你?”燕语有点担心。
“嘘?”沈茹嫣冲着燕语摇了摇头。
“外太公,事情都过去,你和外公都不要多想了,母亲如今已安详而去,就不要再?”林纯不想裴老爷子和裴逸轩伤心,说的委婉。
“这么说,大丫你早就知道京城发生的事情了?”
林纯听裴老爷子这么说,有些奇怪,“外太公,京城的事情是?我只是,前段时间,云飞表哥悄悄来家中找我,说了我娘失踪五年的音讯,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
裴老爷子听林纯如此说,松了一口气,若是大丫早就知道了皇后的事情而没有说,那?裴老爷子知道自己不应该如此多想,但是裴家如今的事情已经是?裴老爷子不想大丫三姐妹带着仇恨活着。
“外太公,其实我明白你的意思,外太公,你放心,这辈子,我们三姐弟只想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不想参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辈子,我都没打算进京,能在家中这片山林逍遥自在,何必去自找烦恼!”林纯安慰着裴老太爷。
若不是裴逸槐和裴无影野心太大,自己的母亲也不会有此劫难,自己三姐弟也不会孤苦无依,恶人自有恶报,如今裴无影和裴大爷一家皆得到了报应,想必裴无双泉下有知,也定能安息了。
“爹,无影怎么可以?无双是她的亲妹子,当初大家都怀疑无影,我和茹嫣都不相信,可?难道权利富贵比亲人来的还要重要么?!”裴逸轩瞬间似乎老了十岁,两鬓早已有些染白的头发微微凌乱,看着裴老爷子的眼眸中尽是悲痛。
“夫人,夫人?”沈茹嫣在门外听到裴逸轩的话,胸中如箭贯心,直接晕了过来,燕语大惊,直接大喊出声。
林纯一听燕语的声音,一个箭步冲到门外,见沈茹嫣晕倒在燕语的怀中,心中大急,“二妞,快让安和大哥去镇上找大夫,外公,你先过来扶外婆回房间。”
二妞听到林纯的话直接往门房跑去,裴逸轩也顾不得再去想裴无双的事情,忍着心里的悲痛,和燕语扶着沈茹嫣回了悦日楼。
林纯回到大厅,见裴老爷子眸中伤痛,凄凉的坐在椅子上,心头发酸。
家门不幸,儿子不睦,孙女不和,这个年近七十的老人,心里该是如何的忧伤?!
“外太公,人各有命,您就不要多想了,事情都发生了,也很快就会过去,我们之前无法阻止他们当初做这些事情,如今他们因事得果,也是他们该有的惩罚,太阳东升西落,只望下一生,他们能够改过,重新做人!”林纯声音缓慢,劝慰着裴老爷子。
裴老爷子深深叹了一口气,握着林纯温热的手,眼中含着伤痛,“大丫,我这个快要入土的老头子心里的伤痛?大丫,是我教子无妨,要是当初我不同意无影那丫头进宫,那今日的这些事情,也就都不会?我何尝不知道权势富贵熏人眼眸,蒙蔽人心,老头子我悔不当初啊!”
林纯见裴老爷子流着眼泪,像个孤零零的孩子,这个一向坚强明智的老人,脆弱的时候尽是如此伤心的模样,林纯心里难受极了,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
晚上,沈茹嫣喝了药睡了一下午,悠悠转醒,睁开眼见林纯,二丫和大头齐齐趴在床边,担忧的看着自己,沈茹嫣心中大定,女儿没了,最少外孙,外孙女还在!
林纯三人见沈茹嫣醒来,一见到自己三姐弟,就眼角流泪,林纯示意二丫和大头,两人会意,都惊喜的站起来,“外婆你醒了,外婆你以后再也不要伤心了,你一晕倒,把二丫都吓坏了?”
“外婆,二丫说的对,你再也不要伤心晕倒了,你还有我们,我刚才看到燕语姐姐熬的药,那么黑,味道还很难闻,肯定很苦,大头不想外婆喝那么苦的药,外婆,你要快快好起来?”
林纯见沈茹嫣眸中的伤痛渐渐转化为慈爱,坐到床边,将沈茹嫣扶起来,在她背后垫上一个软枕,带着些羞意,“外婆,羽还有三个月就及冠了,他送信来说,及冠那日,太后就会给我们赐婚,到时候,还需要外婆给我做主呢!”
“好孩子,外婆明白你们的心意,放心吧,外婆会很快好起来,外婆还想等着大丫出嫁,看到大头娶妻,给二丫及笄的时候梳发带钗呢!?”沈茹嫣看着林纯三姐妹,脸上的苍白渐渐浮现血色。
悦日楼三楼,裴老爷子房间。
“爹,我们要回京看看大哥吗?”尽管心中沉痛,但裴逸轩还是将话问出了口。
裴老爷子站起身,走到裴逸轩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回去了,你写封信,让裴财带回去,送到无靖手上就好,日后京中的事情就都交由无靖和云飞吧!咱们在这乡野山林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就好?”
“孩儿明白,孩儿这就去写信,爹,你也不要太过伤心,大丫说的对,人各有命,有因就有果,咱们当初阻止不了,现在也就顺其自然吧?”裴逸轩想到自己的大哥一家,如今?为了不让裴老爷子伤心难过,也只能劝慰着,毕竟自己也无法多做些什么。
“你去吧,我心里都明白,我会好好的,老头子还想看着大丫三姐弟成家呢!我这把老骨头还经得起?”裴老爷子自我安慰着,说道林纯三姐弟时,语气温和,眸中带着宠爱。
腊月十七,京城传来消息,裴无影的母亲被剥夺一品夫人谥号,打了一百大板,被裴云飞亲自送回了裴大爷的府上。
裴逸槐一怒之下,将之休弃,命人将裴无影的母亲轰出了府邸。
二皇子妃吴媛媛被贬之后,吴家对二皇子和裴无影的毫不出力,就一直怀恨在心,此次裴无影出事,吴家收到消息后,立刻就给远在南疆的李鹏飞传了信。
从京城传信到南疆,快马加鞭最快也要三个月的时间,吴家将京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包括林纯家的事,统统详细写在了信上。
李鹏飞素来疼爱吴媛媛这个外甥女,得知京城的事情后,李鹏飞震怒之后,开始布置?
随着李鹏飞的各种安排,林纯家的安宁,再一次被打破?
洪恩二十一年,二月,定安王府,定安王唯一的公子,天铭羽及冠之礼。
天洪恩亲自给天铭羽加冠,彰显圣上对定安王的厚爱。
同一日,两道圣旨同时到定安王府。
一道赐婚,一道封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定安王府,今有子天铭羽?特封为定安王府世子,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定安王府羽世子,及冠加礼,感念太后恩德,皇上圣典,特将平安郡主赐于羽世子为世子妃,平安郡准及笄之年,举行大婚?’”
两道圣旨,让天阳国的文武百官,都有些头脑不清。
若说皇上喜爱羽世子,那册封羽公子为定安王府的继承人倒是不错,可这赐婚?平安郡主虽说是裴家的外孙女,但是从小在山野乡村长大,这皇上的心思?
当然,随着皇上给天铭羽的赐婚,京城一众小姐的芳心碎的满地都是。
可是一想到羽世子的未婚妻不仅是千福缘的首席首饰大师,还是裴家的外孙女,又是太后亲封的平安郡主,再怎么羡慕嫉妒恨,也没有用,比才情还是比地位?!人家都比自己好。
赐婚的圣旨一下,天铭羽带着流风和流璋一家,光明正大,浩浩荡荡的往林家村而去。
沈莹在去年七月份诞下了一位粉雕玉琢的芭比娃娃,喜的流璋三天都没睡着觉,时时刻刻的看着自己的小宝贝,只要小宝贝对流璋一笑,流璋的心都要化了,要是小宝贝一哭,流璋就会急的耍各种招数,逗自家的宝贝一笑。
亲手换尿布,亲手洗澡,事事亲自上手,连奶娘也不要,都是沈莹自己喂养,沈莹在林家的时候听牛大婶说过,自己喂养的孩子和自己亲,沈莹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和别人亲,流璋也是如此,所以两夫妻就亲自动手,将宝贝照顾的面面俱到。
千雅雪羡慕的不行,三天两头往沈莹的院子跑,只要能抱一下,千雅雪就高兴的不行,恨不得林纯能立刻跟天铭羽成亲,赶紧给自己生个小孙女。
就连流风这个平日里连自己都像个孩子的家伙,也对流璋家的宝贝上心喜爱的不行,千雅雪在天铭羽来林家之前,交代天铭羽,尽早也给流风找个媳妇,到时候自家孩子一多,那岂不就热闹了。
天铭羽一行人出发了,带着浓浓的思念,深深的情意,来与心爱的姑娘相见!
半个多月的行程,因为有小宝贝的存在,毫不枯燥。
流璋和沈莹一致认为小宝贝的名字由林纯取最合适,毕竟是林纯将两人当初安排在牛大婶家,才有了宝贝,不管是不是与此有关,但林纯的心意是最重要的!
而林纯在得知沈莹生下小宝贝时就准备了礼物,自己这个干娘的身份怎么也要抢到手!
距离林家的路程还有三日,天铭羽站在客栈的窗前,看着远方的天际,心里空空的,准确的说,天铭羽的心已经空了快两年了,或许是从林家离开的时候,就把心丢在林家了吧!
“纯儿,等我,快了?”
变故的发生让大家措手不及,夜间,一群黑衣人将天铭羽住的客栈团团围住,天铭羽等人在第一时间警觉醒来。
流璋将沈莹和小宝贝安顿好,迅速来到天铭羽的房间。
“世子,怎么办?”流璋心里挂念着沈莹和孩子,语气有些着急。
流风也是快速出现在天铭羽房内,三人商量着对策。
“流璋,吹急哨,招暗卫;流风,放信号,唤死士!”天铭羽不想耽搁见林纯的时间,直接下达了最严肃最快速的命令。
流风和流璋对视了一眼,知道自家世子生气,迅速按照天铭羽的办法,将自己的事情做好。
“流璋,你回房去,看好沈莹和孩子,你三人不得有丝毫差池!”天铭羽语气冰冷,激的流璋浑身一怔。
“是!”流璋何尝不知自家世子是关心自己一家的安全,才会如此下令,心中温暖,快速离去。
“流风,注意客栈里其他百姓的安全,我不想在去纯儿家的路上见到无辜人的鲜血,不吉利!”天铭羽脸色暗沉,瞳孔微缩,让流风有些害怕。
流风点头,快速离开天铭羽的房间,找了个能查看到客栈全景的角落,盯着客栈里的各个房间。
迷烟四起,整个客栈里除了天铭羽四人外,其他的人都陷入昏迷。
小宝贝被流璋点了睡穴,被沈莹小心的蒙着口鼻,以防吸进迷烟。
“目标,天铭羽,其他人一律不管!上!”黑衣人中的头领话音一落,所有的黑衣人都朝天铭羽所在的房间而来。
房间里熏烟滚滚,味道与黑衣人所放的迷烟有些不同,直接破窗而入的黑衣人,没等天铭羽动手,身上沾到熏香的气味便晕了过去。
黑衣人首领察觉房间里的味道不对,已经晚了,自己这方的人已经晕倒大半。
天铭羽从房间的阴暗角落里走出来,看着晕倒在自己房间里的人,拍了拍手,一群从天而降的暗卫和死士将黑衣人团团围住,情况一瞬转变,让黑衣人大惊。
“上!”黑衣人任旧不怕死的冲上来,提着抹了剧毒的兵器,朝天铭羽这边奔来。
天铭羽挥了挥手,出了房间,不再理会房间里的杀戮。
流风见天铭羽出来,以为事情已经解决,便从暗处转身出来,落在了天铭羽的身边,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黑衣人趁着流风放松的时刻,一枚飞镖夺命而来?
林纯这几日在家里算着时间,想着天铭羽就快要到了。
贞心楼早就收拾妥当,这次流璋一家和流风都可以随着天铭羽住进贞心楼。
一大早起来,林纯准备去找安武到后山看几根竹子,想试着做一做竹筒饭,还能给天铭羽的房间做个小风铃。
吃过早饭,林纯随着安武往后山竹林走去,路上林纯的眼皮跳个不停,心口也突突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林纯的第六感一向很准,也顾不得砍竹子了,和安武说了后,两人匆匆回了家,见家中众人一切安好,林纯心头稍安,但眼皮仍旧跳的飞快?
“安武,你去将安和大哥找来!”
“二妞,让安柱大哥准备马车!”
“安婆子,给我准备一些干粮喝水,快!”
林纯一系列的吩咐让林家众人全体不安了起来,沈茹嫣找到林纯的时候,林纯已经坐着马车出了大门。
“外婆,你放心,我会很快回来,家中的琐事,还麻烦外婆费心!”林纯说完,钻进了马车,催安武快速往玉香镇而去。
“大丫,小心点!”沈茹嫣对着马车喊着,看着马车渐渐远去,沈茹嫣也有了丝丝不安。
岳阳城,医馆。
“大夫,快救救我家世子!”流风抱着昏迷的天铭羽,一路冲到医馆,此时的医馆早已关门,流风不管不顾,直接一脚踹开了医馆的门,将医馆里的大夫从床上拖了起来。
大夫一听“世子”二字,吓得立刻清醒,忙跑过来给天铭羽诊脉。
流风看着大夫小心翼翼的诊脉,眉头越皱越紧,心里后悔不堪,一个劲的敲着自己的脑袋。
流璋沈莹带着小宝贝赶到时,见流风焦急之下,一拳打向墙壁,鲜血四溢,顺着墙壁留下来。
“流风,你疯了,世子如今这副模样,你还不好好照顾,自己打自己是要干什么?!”流璋呵斥着流风,将他拽到一边。
沈莹抱着小宝贝,也是一脸不悦,“流风,当务之急是看世子如何,你要是再发疯,我不介意立刻马上给你一顿鞭子!”
“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大意,世子也不会这样?”流风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流璋和沈莹不再管流风,均把目光转向大夫这边。
“大夫,我家世子情况如何?”两人脸上神色焦急,心里更是如火一般燃烧的急切。
大夫摇了摇头,脸色很不好看,“这位世子的情况很不好,虽说只是手上擦破了点皮,但是利器上含有剧毒,好在他反应快,将毒素压制在这一只手上,但是此毒老夫我从未见过,不知该如何解毒,所以?”
“什么?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家世子,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救我家世子,那怕先让他醒来也好?!”
流风猛地站起来,走到大夫身边,眼中含泪,脸上几条泪痕,很是狼狈的恳求。
“让你家世子醒来很容易,但是解毒,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你们先等会儿,老夫去配药。”大夫说的很直接,也很明白。
流风傻了,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自家世子救自己的模样,飞镖的到来,世子将自己推到一边,用扇子将飞镖打偏,可还是让夺命飞镖划破了手背。
迅速杀死那名暗中的黑衣人,自己奔到世子身边时,就见他坐在地上,满头大汗,见到自己平安归来,就直接晕了过去。
“流风,你一会儿让大夫给你包扎一下手,然后到客栈将马车和行礼都搬到车上,一起驾过来,记住,将客栈里的痕迹清理干净!”流璋看着傻愣着的流风,只好让他去做善后工作,免得他胡思乱想。
沈莹将小宝贝安放在医馆的藤椅里,扭过头,看着蹲在地上,懊恼呆滞的流风,轻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流风,快别多想了,世子吉人天相,定会安然无恙,你先回客栈将事情安排好,等你回来,世子定能醒过来!”
流风抬起头,看着一脸温和的沈莹,眼中尽是期望之色,沈莹点点头,流风站起来,“你们定要好好照顾世子,我很快就回来!”
流璋和沈莹颔首应答,流风大步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天际东方的一角已经渐渐明亮起来,流风回来的时候,天铭羽刚喝下药。
等到天空大亮,天铭羽才幽幽转醒,看着流风满脸的勒痕和包裹着的拳头,没有多说话。
“世子,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流风眸中急切,异常焦虑。
流璋和沈莹也双双看着天铭羽,不知该说些什么。
“上路吧,纯儿还在等我呢!”天铭羽看了流璋一眼,眸中的神色不容反驳。
“我这就去准备,流风,你去找大夫再开几幅药,问清煎药的方法和细节,带在路上备用;莹儿,你带宝贝先上车!”流璋吩咐着流风和沈莹,两人知道自家世子的意思无法反抗,只好乖乖地行动。
流璋将天铭羽扶起来,见天铭羽好似没什么异样,直到他触碰到天铭羽的右手时才发现,自家世子的右手竟然一点温度也没有,活像个死人的手。
天铭羽似乎没有察觉到流璋的异样,学着林纯甩了甩脑袋,企图让自己清醒一些,随后搭着流璋的手,上了马车。
流璋压下心里的异样,心头有些酸楚,可是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我是充满电的遥控器?
林纯这边,安武驾着马车载着林纯和安和,一路到了玉香县,路上马不停蹄,速度飞快,林纯心中不安渐渐扩大,也没有心思在意马车的速度,只一个劲的催促安武,安和在马车里也是不知所措,看着林纯眼中的担忧和不安,安和心中焦躁不已。
到了玉香县,林纯三人先是去了县衙施家一趟,得知施家众人平安无事,林纯的心中压着的大石越来越重!
告别了施家众人,换了一匹好马,林纯让安武快速的往昭阳城赶,企图迎上天铭羽一行人。
因为现在除了天铭羽一行人外,林纯再也想不起还有谁与自己有着亲密的关系。
安武不断地甩着马鞭,晚上三人也就在马车里吃了点干粮,让马儿休息了一会儿,又开始上路。
一天一夜的加速奔波,林纯三人终于在昭阳城的郊外迎上了天铭羽一行人。
林纯迅速的跳下马车,看着同样下了马车的天铭羽。
见天铭羽的脸色稍微有些苍白,但精神却很好,林纯的心里的大石落到了半空中。
“纯儿,我回来了!”天铭羽冲着林纯微笑,眸中满满都是宠溺和爱意。
“回来就好!回来就?”
林纯眼睁睁的看着天铭羽倒下的那一刻,林纯心里的大石也落地了,人也傻了!
“世子!”
“羽世子!”
流璋等人和安和安武皆大喊出声,惊醒了傻住的林纯。
林纯飞快的跑到天铭羽身边,将他抱到自己怀里,不停的呼唤,“羽,羽,你怎么了?你快睁开眼睛,快睁开眼睛,我是纯儿?羽?”林纯不断地喊着天铭羽,可是却不见丝毫起色。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羽世子这是怎么了?!”安武问着流璋等人,心中急切不安。
安武同样看着流璋等人,见他们三人的神色各有不同,心里的不安开始延伸。
流璋没有回话,看了流风一眼,流风会意,迅速回到马车上,将大夫配好的药拿出来,走到一边,开始架锅熬药,安武一见,也不说话,开始帮忙。
安和和流璋将天铭羽抬到马车上,将三辆马车赶到路边,让马儿吃草,不去打扰林纯。
马车内,林纯不顾男女之别,迅速的将天铭羽全身检查了一遍,当发现天铭羽右手上的伤口时,林纯心痛难舒,握着天铭羽毫无温度的右手,看着手上那被利器划破的伤口,尽管已经包扎好,但还在不断的往外渗血,且血都是黑色的,很明显的中毒之兆。
林纯不知该如何是好,也不敢轻易将天铭羽包扎的伤口打开来看,林纯死命的压着眼眶里的泪水,不让它们流下来?
流风端着药到马车来,林纯直接接过,用勺子吹凉了,轻轻喂天铭羽喝下,一碗药喝完,流风收回了碗,跪倒了林纯面前。
“世子妃,你罚我吧,都是因为我的大意,世子是因为就我才?”流风握紧拳头跪在地上。
林纯一听,眸中甭出一抹杀意,稍纵即逝!
“先过来给羽重新包扎一下伤口,你的事稍后再说!”林纯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吩咐道。
林纯毫无感情的话语让流风心里既难过又稍好受一些,难过的是林纯的愤怒,好受也是林纯的愤怒!
流风上了马车,将马车墙壁里的药拿出来,是林纯上次受伤用过的药,碧绿的药瓶子,清凉淡香的药膏。
随着天铭羽手上包扎的纱布一层层掀开,林纯眼中的泪水再也压不住,喷涌而出,林纯不断的擦拭,面无表情。
伤口很浅,只是伤口处的浓黑腥臭的血液让林纯闻之作呕。
“慢着!”流风正要用干净的纱布将伤口处的黑血擦拭掉,被林纯打断。
流风不解的看着林纯,用眼光无声的询问。
“你先去烧一锅滚烫的开水,将这些纱布统统煮一遍,再准备一把锋利的小刀,快去!”林纯的神色不容拒绝,身上散发出的气势更是流风震得发憷。
“世子妃,你要?”流风心里的不安感油然而生。
林纯淡淡的扫了流风一眼,流风果断的闭上了嘴,乖乖拿着纱布下了马车,按照林纯的吩咐办事。
流璋等人皆不知林纯是何道理,但看着流风独自一人忙活,自然也不能歇着,除了沈莹看着小宝贝外,安和,安武也纷纷过去帮忙,烧水,加柴。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流风将纱布尽数煮好,送到了马车里,同时从流璋哪里要来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给我点上一根蜡烛,然后你们几人在车外保护,不管听到车内有何声音都不要过来打扰,也不要让外面路过的陌生人打扰,除非我叫你们!”林纯冷冷的吩咐着流风,流风只有照办,将蜡烛点好,下了马车。
马车外,流璋和安和安武自然也听到林纯的交代,大家有满腹的疑惑也不敢问出口,只好与下车的流风一起围在马车四周。
“羽,相信我!你要忍着点痛,很快就好!”
林纯自言自语,将天铭羽扶着靠在马车后壁上,拿起天铭羽的右手,先用煮过的纱布将伤口四周擦拭干净,然后将匕首拔出,在蜡烛上烤了一会儿,轻轻的在伤口处划了个十字。
随着伤口被划开,天铭羽似乎没有任何知觉,浓黑的血顺着伤口不断地留出,林纯能清晰的看到,天铭羽的右手越来越白?
林纯深吸了一口气,嘴唇覆上了伤口。
轻轻一吸,一大股腥臭味瞬间充斥着林纯的五官,林纯不敢多吸,吸出一些血,立刻吐掉,然后再吸,如此反复?
昏迷中的天铭羽感觉自己的右手上好似有无数根的羽毛在挠着自己的手背,下意识的解开了压制右手毒素的穴道。
林纯握着天铭羽的手,明显的感觉手的温度在渐渐上升,林纯大喜,吸得更加快速,随着林纯不断地吸吮,伤口流出的血也渐渐变成了正常的红色,林纯不放心的多吸了几口,知道嘴巴里充斥着鲜血独有的味道,才停了口。
小心翼翼的将伤口边的鲜血擦拭干净,抹上药膏,再用纱布包好,林纯心中大定,心头的大石也终于轰然落地,心情一放松,一头栽进了天铭羽的怀里,晕了过去。
天铭羽喝了药,加上毒血被林纯吸尽,身体里内力流转,很快的苏醒过来,感觉身上微沉,看到林纯嘴角的血,和马车角落里的有红有黑的鲜血,天铭羽心中大急。
“流璋,流风!”天铭羽语气急迫唤着车外的两人。
车外,流璋几人早就心急如焚,但是没有听到呼唤,也不敢私自窥探,这会儿听到天铭羽的喊声,简直是欣喜若狂。
“世子,你醒了?!”流风一把掀开车帘,看到车里的情况,流风呆住了。
流璋和安和等人一见流风的模样,心头一跳,同时看向车内,见林纯被天铭羽抱在怀中,嘴角尽是鲜血,黑红不一,又看到天铭羽手上新包扎好的纱布,几人的眼泪齐刷刷不受控制的留下来。
男人又如何,遇到伤心事,眼泪照流不误!
“羽世子,小姐这是?!”
安和等人不敢再说下去,或许是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流风,快上车,到昭阳找最近的医馆,快!”天铭羽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阴深深的让流璋等人集体打了个寒战。
流风不再迟疑,直接跳上马车,扭转马头,扬起马鞭,往昭阳城飞驰而去。
流璋和安和等人在后面将东西收拾妥当,也快速驾着马车追赶。
到了昭阳城,天铭羽直接让流风将马车驾到知府府邸,昭阳城的谢知府一见天铭羽还没来及下跪行礼,就被天铭羽的一句话吓得瞬间忙乱起来。
“速度将昭阳城所有的大夫找来,马上给世子妃准备一间干净的房间,立刻!马上!”
谢知府这才发现天铭羽怀里抱着一个姑娘,一听到太子妃三个字,脑袋里瞬间浮现出平安郡主四个大字,谢知府打了个激灵,快速的吩咐了府里的小厮,到昭阳城的各个医馆找大夫,不管如何,先将大夫找来。
随后又亲自领着天铭羽到了后院,让夫人召集丫鬟婆子,将西厢打扫干净,一切物件全部换新,将房间布置好。
天铭羽看都没看房间里那些上好的摆设一眼,扭头冲着弯着腰站在一边的谢知府道:“烧几桶热水,准备干净的新衣服,男女各一套,让丫环婆子们都离房间百米以外,大夫来了直接带过来!”
“是是是,下官这就去办!”谢知府弯着腰,得了天铭羽的吩咐,迅速去办事。
流风将马车交给知府里的下人,直接跟了过来。
安和流璋等人也相继赶到,沈莹得知林纯出事,抱着小宝贝直接一路冲到了西厢。
一个又一个大夫被强制带进知府府邸,大家开始都不情不愿,甚至还破口大骂,但在对上天铭羽那双让人如坠地狱的眼眸时,都安静下来,不敢多动,有的恨不得自己有隐身术,让天铭羽看不见。
“看来看看世子妃,你们都必须竭尽全力,有把握医好的,本世子供你们一辈子吃喝不愁,没把握医好的,就直接滚人!”
天铭羽如勾魂般的声音,在各个大夫的耳边响起,大夫们瞬间竖起三十六根神经,将注意力放到林纯身上。
一个个的把脉,一个个眉头紧锁,深思沉默。
终于有个大夫开口了,“世子大人,世子妃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身体里只是有些轻微的余毒,待老夫开一剂药房,抓药煎了喝下就好,这会儿只是因为世子妃太过劳累,又神经紧绷,一时间放松下来,才会晕倒。”
“流风,快带大夫去抓药,顺便将这些无用的大夫都送出去!”天铭羽坐到林纯床边,痴痴的看着林纯的脸,脸色毫无血色,眼下黑影重重。
想到林纯在昭阳城外见到自己的那一刻,想必她也是一路飞驰,昼夜赶来的吧!
沈莹等人内心焦急万分,但也不敢打扰天铭羽,都退出门外,将厢房的门轻轻带上。
“纯儿,你怎么这么傻!?”
“若是你有事,我该怎么办?!傻纯儿,你等着,看你醒来我怎么教训你!?”
“纯儿,谢谢你?”
“叩叩叩,世子,世子妃的药熬好了,我端进来了。”沈莹将小宝贝交给流璋,从大夫手里接过药碗。
“进来吧!”天铭羽抬头使劲的闭了闭眼,将眸中的泪水忍回去,猩红的双眼,看着叫你心惊胆战,又心疼不已。
“世子,药我来喂吧,你脸色很差,去休息一下吧,不然世子妃醒来也会心疼难受的?”沈莹眼眶湿湿的,看到天铭羽的眼睛,心头酸楚难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沈莹咬着牙,不让眼泪流下来,以免让天铭羽看到,心里更加不好受。
“你去照顾小宝贝吧,药给我就好,出去吧!”天铭羽从沈莹手上直接将药碗接过,扭过头走到林纯床边坐下,将药碗放到床头,轻轻地扶起林纯,让林纯舒服的靠在自己怀里,复才端起药碗,用勺子轻轻搅拌,将药吹凉,往林纯口边喂去。
沈莹见了,知道自己在这反而多余,低着头,走了出去。
门外流璋和安和等人以及谢知府和其夫人见沈莹出来,都团团的围上来,脸上带着询问和忧虑。
“世子没事吧?”流璋怀里抱着扭动不安的小宝贝,眼中关切。
沈莹泪水决堤,抱着流璋,久久不能言语。
大家心中皆不好受,流风揪着头发,心中自责不已。
谢知府和其夫人也没办法,只好将西厢其他的房间都收拾好,让流璋等人住下。
天铭羽给林纯喂着药,见林纯一开始喝了一口后,本就苍白的小脸皱成一团,天铭羽心中难受,直接一口将药碗里的药饮到口中含着,覆上林纯微红的唇瓣,将药渡进林纯口中,直至林纯将药不得不咽下。
喝完药,天铭羽将林纯轻轻放下,将药碗端到房中的桌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杯,倒了一杯热茶,吹凉了,再次给林纯喂下,免得她口中苦涩之味难忍。
天铭羽将林纯安顿好,给她掖了掖被角,轻轻的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流风面对西厢林纯的房门,跪在地上,包扎好的手上鲜血淋漓。
见天铭羽出来,流风抬起头,目光殷切的看着天铭羽,嘴里想说的话,迟迟说不出口,连问候也难以启齿。
“起来吧,叫上流璋,随我过来!”天铭羽阴沉的声音却如一道天籁,响在流风的耳边。
靠西厢最里面的房间,流风和流璋跪在地上,身后跪着一众暗卫和死士,天铭羽坐在正上方的椅子上,手指微曲,颇有规律的敲着桌面。
“世子,黑衣人应该是胡国派来的,很有可能李鹏飞已经与胡国有了勾结!”流璋在黑衣人的身上找到了胡国特有的纹身图腾。
“世子,若李鹏飞与胡国勾结,那林大郎岂不也?而且李鹏飞身为南疆三大镇疆大将的一员,若是他反了,那天阳岂不?”流风一改之前的萎靡和悲伤,分析的句句是道。
天铭羽听着两人的话,脑海中万千回转,眸中一道道精光闪现,明明灭灭。
“吴家应该是给李鹏飞送了密信,林大郎作为李鹏飞的救命恩人,又得李鹏飞器重,想来应该很快会回林家村,如今这李飞鹏与胡国勾结已能肯定,所以?世子,我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流璋一想到林大郎回来,那林家三姐弟估计又是一堆烦心事。
“流璋,你立刻给京中各人送信,注意京中动向,将李鹏飞一家老小全部监视起来,一有异样,直接让云飞和炫向皇上请兵抓人!”
“流风,你传信给离,让他调集一部分千家暗卫,到林家山林各处保护,务必护林家众人的安全,至于林大郎,他也不过是个被权势富贵迷了眼的小人物,还是交给纯儿亲自解决比较好!”
天铭羽凝思许久,下了几个命令,“流璋,派人去找一下林二郎,看他和林大桩到了何处,帮他们一把,去给李鹏飞添些晦气,我要让这些人个个生不如死!”
“是!”流璋和流风带领着众暗卫和死士离开,天铭羽整理了一下衣摆,出门往林纯的房间走去。
林纯房间门口,谢知府的夫人带着其两位女儿正准备过来看望林纯,见到天铭羽面无表情的走过来,心里吓了一跳。
谢知府的两位女儿感受到天铭羽浑身散发着死亡之气,俊脸上一双墨黑的瞳孔如海底深渊一般,身材修长,气质不凡,芳心大动,均红着脸,低下了头。
“拜见世子,臣妇携两位小女过来看望世子妃娘娘,不知可否方便?”谢知府的夫人注意到两位女儿脸上的神色,内心也是蠢蠢欲动。
“夫人有心了,世子妃不喜外人打扰,还望夫人请回,等世子妃醒来,自会召见夫人和令千金!”天铭羽一看眼前这三人的神色,就知道她们内心想的是什么,胃中翻腾,鼻头的脂粉味令人作呕。
对于天铭羽毫不留情的逐客令,谢知府的夫人仿佛丝毫没有在意,“世子大人,世子妃身体不适,还是由我们女眷照顾的方便一些,世子和世子妃还没有大婚,两人长期单独相处,恐怕对世子妃的名声有损?”
“哦,还是谢夫人想的周到,安和,安武,你们俩帮沈莹看着小宝贝,沈莹你和我进去照顾世子妃,谢夫人请回吧!”
天铭羽看着随后而来的安和和安武,又看着一眼抱着小宝贝的沈莹,开口说道。
“是,羽世子。”安武和安和从沈莹怀里接过小宝贝,让沈莹随着天铭羽进了房间,两人带着小宝贝在门口玩,顺便注意着谢夫人三人的动静。
小宝贝已经近七个多月,拽着安武的手,已经能很稳的站起来。
安和想象着自己将来和燕语也会有这样一个小宝贝,心中暖暖的,小宝贝许是觉得安武和安和两人身上没什么恶意,不哭不闹,咿咿呀呀的喊着,是不是踢踢小脚,偶尔还在地上蹦跶几下,安武和安和在一边护着,逗着她玩?
谢夫人有些不悦,其两个女儿一心沉浸在天铭羽的俊颜和气质中,呆呆的嘴角挂着贪婪的笑意。
安和和安武看到三人的神情,对视了一眼,心头很是不满,眼中尽是厌恶和鄙夷。
“丽丽,娇娇,先随为娘回放去吧,等世子妃醒来,我们再来探望,走吧!”谢夫人在两个女儿轻轻掐了一下,将两人掐醒,带着两人冲着安和和安武点头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知府后院,东厢。
“娘,你一定要帮我和妹妹,不管我们谁能入得了羽世子的眼,那都是我们谢家莫大的福气,那怕是个侍妾的身份,也比那些富商家的正妻有面子有气势的多啊!?”谢丽丽抱着谢夫人的胳膊,一个劲的撒娇。
“娘,姐姐说的对,那个羽世子的世子妃,说的好听些是什么裴家的外孙女,太后亲封的平安郡主,其实也不过就是个乡下野村姑,她凭什么得到羽世子的世子妃之位,要规矩没规矩,要礼仪没礼仪,那能与我和姐姐这贵族千金,大家闺秀相比!”谢娇娇语气焦躁,言语中带着深深的妒忌。
“放心吧,娘心中有数,就算羽世子再怎么喜欢那个野村姑,可她毕竟才十二岁,尚未及笄,丽丽和娇娇都已及笄,羽世子也刚刚及冠,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那野村姑的世子妃也没什么办法,若是你们二人有一人能先有孕,那这羽世子的世子妃的名头还指不定是谁的呢?”
谢夫人眼中尽是算计,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做上定安王府王妃的椅子上,给自己奉茶,甚至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进宫与太后娘娘相谈甚欢?
“娘,你说什么呢?日后若是我和姐姐其中有一人能坐上?那我们必会将娘亲接到身边,日日精心奉养!”谢娇娇和谢丽丽一人一边,扶着谢夫人,两人眼中尽是火热的期盼和无限的幻想?
西厢,林纯还在昏睡,流风的身影如鬼魅般进了房中,“世子,谢夫人和其两位小姐的心思果然不出世子所料!”
“哦!看来这谢家的两位小姐迫不及待的想要嫁人啊!流璋回来没有?”天铭羽嘴角挂着笑意,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天铭羽越是如此,证明对方已经深深的触到了他的底线和逆鳞。
“世子,事情已经办妥!”流璋闪身进了房内,给天铭羽回话。
“很好,你和流风去找一下谢知府,就说我要感谢他及时提供住所,找到大夫救治世子妃,准备摆宴款待谢家众人,让他准备一些歌舞,顺便叫上昭阳城里的一些大户之家的家主?明白?”
流璋和流风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自己世子浓浓的算计,眉角跳了跳,迅速转身离开。
沈莹见天铭羽走到林纯床前,自动的让开位置,悄悄的走了出去,看到门外小宝贝和安武安和玩的不亦乐乎,心头的伤感微微好转,脸上也浮现出深深的母爱。
小宝贝看到自己的娘亲,揪着安武的手指,就想往沈莹这边走,结果还没迈开腿,就有些站不稳了。
安武一把将小宝贝抱起来,送到沈莹怀里,小宝贝回到母亲的怀抱,许是玩饿了,一个劲的往沈莹的胸口钻,沈莹看着安武和安和,不好意思的抱着小宝贝回了自己的房间。
安武拍着安和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丝丝担心的羡慕,“安和大哥,等小姐此次好了,估计你和燕语的婚事也就近了?”
“嗯,但愿小姐快点好,不然家里的人都会提心吊胆的,倒是不担心我的婚事早晚,就怕裴老爷子和小姐的外公外婆心疼,小姐自出世以来,多灾多难的,好不容易过上几天好日子,本以为有了羽世子会幸福一辈子,没想到?”
安和叹着气,心里发酸。
“安和大哥,这些许是老天爷给小姐和羽世子两人之间的磨难,你看小姐如此重视羽世子,以心换心,日后羽世子也定会对小姐掏心挖肺的?”安武很羡慕林纯和天铭羽两人,可以为了对方奋不顾身,一个带伤也不愿在医馆休养,仍旧坚持赶路,一个不顾生命,为对方吸毒?
安武更感动的是两人之间的心意相通,即使相距甚远,两人的心都彼此牵挂在一起!
“哼,羽世子日后若敢对小姐不好,我就带着林家所有人,把定安王府给拆了!”安和发着誓,将安武吓了一跳。
“恐怕你是没那个机会了!”安武故意激着安和。
安和脸上愤愤的,“没机会才好呢,没机会拆王府也没关系,等到羽世子来娶小姐,我就带着林家所有人好好为难他,让他深刻的明白,想娶到我家小姐,是多么困难!”
“额?安和大哥,这个想法好,兄弟到时候定会鼎力相助!”
安武和安和相视一笑,两人达成了共识。
两人眸中流转着奸诈的笑意,从现在开始就已经在心中打着各种阴招损招的腹稿,好在天铭羽来林家娶自家小姐的时候,一一用上,让天铭羽终身难忘?
直到几年后天铭羽和林纯大婚,林家众人的刁难和招数,让定安王府来迎亲的人吃尽了苦头,让邻村的父老乡亲大开眼界,笑破了肚皮,大家才明白,原来羽世子想娶个世子妃是这么的难!
天色渐渐暗下来,林纯昏睡了一天,终于在天铭羽的期盼中睁开了双眼。
“纯儿,纯儿?”天铭羽轻轻的唤着林纯,脸上尽是惊喜和小心,恐又怕林纯睡过去。
“羽?”林纯微弱的声音,带着丝丝沙哑,听在天铭羽的耳中,仿佛是天界精灵的婉转吟唱。
天铭羽转过身到桌边到了一杯水,轻缓的扶起林纯,将水给她喂下。
林纯一杯水下肚,觉得嗓子要好受些,只是嘴巴里有些淡淡的药味,充斥着味觉,很不舒服。
皱了皱眉头,示意天铭羽再倒一杯水。
天铭羽自是快速的转身去倒水,林纯就着天铭羽的手,将水喝下,缓解着口腔里的苦味。
林纯喝完水,从被子将手伸出来,拿起天铭羽的右手,看着上面包扎完好,也不再有血流出,手掌温热,显然已经无碍,心头松了下来。
天铭羽看到林纯脸上的神色转变,一把将林纯抱到怀里,覆上林纯微微开合的小口,深深地吻着她,带着些许惩罚之意,更多的却是害怕和思念,挑着林纯的丁香小舌,随着自己的舌头舞动?
林纯浑身僵硬,手脚不知如何动作,忘记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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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农家米面贵过富家珍宝
“纯儿?纯儿?··”天铭羽将林纯僵住,也不会呼吸了,有点好笑,又有些着急。
“啊··哦··”林纯缓过神来,脸刷的红到了耳根,小耳垂粉红粉红,看的天铭羽喉结滚动。
天铭羽抱着林纯,将林纯的小脑袋压倒自己的怀里,喃喃道:“果真是个蠢丫头,太纯了···”
压下心中的*,天铭羽郑重其事的开了口:“纯儿,以后再也不要做傻事了,我会着急,会伤心,会担忧,会··”
“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这辈子,天铭羽该怎么活,还有林家的老老少少···”
“纯儿,答应我,再也没有下一次,知道吗?!”
林纯听着天铭羽低沉的语气,声音哽咽,抱着自己的双臂不断收紧,心里一阵阵暖流划过,乖乖的点头。
想到刚才的吻,口中充斥着男性特有的阳刚之味,林纯心中有些甜蜜。
“身体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天铭羽将林纯从自己怀里扶起来,定定的看着林纯,眸中满是关怀和宠溺,深处还带着浓浓的*。
林纯看到天铭羽瞳孔深处的*,身上有些发烫,脸蛋红扑扑的,“没事了,就是有些头晕,我想下地走走··”
“好,那我让沈莹来侍候你,流风,流璋,安和和安武都还在外面等着,一会儿见到你无事,大家也能放心!”天铭羽用被子将林纯裹好,以免她受凉。
“嗯,你先出去吧,大家想必该着急了···”
“你还知道会让大家着急啊,你··”天铭羽重话还未说出楼,就见林纯嘟着小嘴,满脸委屈的看着自己。
林纯想到自己见到天铭羽倒下的那一刻,眼泪再也忍不住,爆发了!
“都怪你,都怪你,害我担心,你是个坏人,大大的坏银···呜呜呜···”林纯稀里哗啦的眼泪把天铭羽吓住了,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好纯儿,都怪我都怪我,我以后一定好好保护自己,再也不受伤了,不哭了,乖,不哭了···”天铭羽手忙脚乱的哄着林纯,轻拍着林纯的背,安慰着,自己的眼眶里也红红的,仰着头,不让眼泪流下来。
好一会儿林纯才安静下来,顶着一双核桃眼,耸着红彤彤的小鼻子,嘴巴嘟的老高,扭过头,不理天铭羽。
天铭羽见林纯别扭的样子,觉得异常可爱,扳过林纯的身子,额头抵着额头,布满血丝的眼里带着丝丝笑意。
“怎么?这会儿还不好意思啦,小家伙···”天铭羽拧了拧林纯的小鼻子,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转身笑着开门出去。
门外安和和流璋等人围上来,面上挂着的神情一致,天铭羽笑了笑,点了点头,大家瞬间如雨过天晴,喜笑颜开。
“沈莹,你先进去帮纯儿打理一下,流风吩咐谢知府送热水到房里给纯儿梳洗,顺便送一桶到隔壁房,我也洗一下。”天铭羽闻着身上的血腥味,眉头蹙的紧紧地,一脸嫌弃。
“是,我这就去。”流风脚步轻快,飞跑着离开。
沈莹将小宝贝递给流璋,进了房。
知府后院,东厢。
“二小姐,刚才西厢那边丫鬟来说,羽世子准备洗澡,小姐,这可是个好机会,不如···”谢娇娇身边的小丫鬟眸中泛着亮光,跑来给谢娇娇报信。
“真的?!快快,给我准备!”千万不能让大姐抢了先。
“诶,好的!”
同样,谢丽丽也收到消息也开始准备。
林纯在沈莹的帮助下,沐浴更衣,一身清爽的正准备拉开房门,出来透透气。
“莹姐姐,你过来一下。”沈莹透过门缝看到几个身披斗篷,将全身裹得严实的女子从房门前掠过。
“你看,这是?”林纯脸上带着奇怪,询问着沈莹。
此时天色已经暗沉,流璋抱着小包子和安和安武回了屋里休息,流风到谢府的厨房去准备众人的晚饭,门外的院子里空空的,也没有人看守。
“那不是··难道她们想···”沈莹心头的怒火瞬间暴起,女汉子的性格一触即发,刷的抽出腰间的鞭子,拉开门走了出去。
谢娇娇先到了天铭羽的房间,一推开门,天铭羽就闻到了作呕的脂粉味,一个旋身,穿好衣服,跳上了房梁。
谢丽丽随后也进了天铭羽的房间看到谢娇娇已经转到屏风后,忙加快了脚步,往里屋走去。
沈莹甩着鞭子直接将守在天铭羽门口的两个大眼瞪小眼,相互看着不爽的小丫鬟,一鞭子卷住,甩到了院子里。
一脚将天铭羽的房门踹开,冲了进去,林纯站在自己房门口,眼睁睁的看着沈莹一鞭子一个,从隔壁的房里甩出来两个白花花的人儿。
林纯傻眼了,心里也明白过来,心里怒气横生,嘴角一勾,大喊出声。
“啊,来人啊,天铭羽,莹姐姐,有人偷窥我洗澡···啊···”林纯睁着眼说瞎话,站在门口大喊大叫,一副深受惊吓的样子。
沈莹听到林纯的声音,知道是林纯的恶作剧,甩着鞭子,冲了出来,劈头盖脸的就往谢娇娇几人身上招呼。
天铭羽施展轻功,不知从何处飞到林纯身边,一把抱住林纯,不断地安慰着。
安和等人也听到声音,齐刷刷的冲出来,小宝贝睁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院子里的动静。
“啊,别打了,别打了···我是知府大人的女儿!”
“快住手,快住手,你竟敢打我家小姐···”
院子里鬼哭狼嚎的,吓得小宝贝“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流璋抱着小宝贝,不让她看沈莹矫健威武的身姿,以防小宝贝长大后心里有阴影。
沈莹一听小宝贝哭了,直接甩了鞭子,跑到流璋身边,将小宝贝抱到怀里,轻声哄着,唱着小曲儿···
“安和,你去将谢知府找来!”
“我倒要好好问问,堂堂的昭阳城知府府邸,竟然有人偷看世子妃洗澡,而且还是四个女人,难道谢知府府上是因为男人太少,女人太多吗?!”
安和领命而去,林纯看着趴在院子里的几人,两个丫鬟,两个身着透明丝缕小姐模样的姑娘,身上的斗篷已被沈莹的鞭子抽走,丝缕也破烂不堪,白花花的身子缩在丫鬟怀中,好不可怜。
林纯伸出手捂着天铭羽的眼睛,安武和流璋等人也都背过身子,不去看几人狼狈不堪的模样。
“大家都不许看,免得脏了眼睛!”沈莹厌恶的声音在大家耳边响起,震得院中的四人身子一颤。
谢知府赶到时,知府里的丫鬟小厮都围在西厢的院子外指指点点,沈莹将睡着的小宝贝递给流璋,天铭羽带着流璋和安武转身进了屋,将事情交给林纯和沈莹。
谢知府一看院子里的情况,额头上冷汗津津,弯着腰小跑着到了林纯身边,“平安郡主,这··?”
“谢知府啊,我看你这府上这护卫小厮不少啊!怎么竟还有姑娘来偷看我洗澡啊,还穿的如此···本郡主已有世子,性格取向正常,可不喜欢女人!”林纯板着脸,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语言犀利,眼睛微眯,看向谢知府。
“这··郡主勿要生气,此乃本官的两位小女和其丫鬟,想必是不小心,才来···”谢知府背后开始不断地渗着冷汗。
“不小心?!不小心竟然敢跑到世子妃洗澡的房间,不小心穿成这样来客人的房间晃荡,这要是一不小心被护卫小厮看到了,是不是也无所谓啊?!反正一句不小心就完事了···奴婢在定安王府十几年,可从来没听说过谁家的丫鬟小姐如此不小心,世子妃,奴婢觉得她们是别有用心才是!”沈莹说话毫不留情,丝毫不给谢知府面子,直接将事情说的明白。
林纯赞赏的看了沈莹一眼,抬起头看着院子里瑟瑟发抖的四人,两位小姐低着头,埋在丫鬟的怀里,耳朵却竖的高高的,听着这边几人的谈话。
“谢知府,事情究竟如何,本郡主就不想再追究了,反正世子刚才刚好出去办事了,也不在,不然看到两位小姐如此这般打扮,恐怕本郡主这正经的世子妃还没进定安王府的大门,这侍妾就先抬进府了,哦,不对,此事要是被太后和定安王爷与王妃知道,为了证明令千金的清白,恐怕···”
林纯先将天铭羽置身事外,再将太后等后台搬出来,每说一句,谢知府的脑袋就低一截,震得谢知府是又气又羞,老脸丢尽。
“亏得我家世子还准备设宴款待谢知府一家,好好表示感谢,没想到,这谢知府家的人儿如此心急,世子爷的主意打不上,倒打上了世子妃的主意,真是晦气!世子妃,我这就去通知世子爷,让大家收拾行李,立刻上路!”沈莹说完扭身进了房内。
“谢知府,将你家两位千金扶回房吧,改日本郡主会亲自书写信件一封,送到京城太后她老人家手上,让太后娘娘亲自给你家两位千金赐婚!”林纯语气中毫无温度,转身随着沈莹进门。
“谢知府,该做什么就赶紧去做吧,一会儿本世子就会上路,今日叨扰了,改日回了京城,定与太后娘娘好好商议一下,给你家两位千金选个好夫婿!”天铭羽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来,吓得谢知府直接跪倒在地!
谢知府跪在地上,说不出话,只得连连磕头,见房间里不再有声音传出来,忙招手小厮过来,将自己扶起来。
谢知府腿脚发软,走到谢娇娇和谢丽丽身边,见两人身上连遮羞的布都算金贵,黑着脸,示意丫鬟将两人扶回房间。
围观的丫鬟小厮开始窃窃私语,如此清楚明白的事情谁会猜不到其中的真正缘由,这西厢一要了洗澡水,两位小姐就按耐不住,身着透明纱衣,自己送上门,这不明摆着想要生米煮成熟饭,贪慕羽世子的权势富贵的身份嘛!
昭阳城知府谢家的两位小姐勾引羽世子不成,反倒差点闯进了世子妃洗澡的房间的消息一夜之间,在昭阳城传的沸沸扬扬,这一传十,十传百,大家添油加醋,后果可想而知。
流风从谢府的厨房端着晚饭回来,路上就听到谢府的丫鬟小厮在谈论着什么小姐勾引世子,偷看世子妃洗澡的事,流风心里大惊,匆忙的回了西厢。
安和和安武已经去准备马车了,流璋抱着小宝贝,沈莹在收拾东西,天铭羽和林纯坐在桌前喝茶。
“世子,世子妃,这谢府的下人都在说··”
“没事儿,纯儿的药熬了吗?大夫不是说醒来要再喝一副吗?”天铭羽打断了流风的问话,不想再说那些令人烦心厌恶的事情。
流风见天铭羽脸上微微不悦,没有再问,将端着的饭菜放下,都是清淡可口的小粥小菜,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黑乎乎的药。
“额···我能不喝··吗?··”林纯看着天铭羽的眼神,咽了一口口水,结巴着将话说完。
天铭羽眸中深处带着笑意,脸上却佯装生气,看着林纯也不言语。
流风将饭菜和药放下,直接转身往流璋那边而去,林纯正在和天铭羽进行眼神大战,一个劲的想要摆脱喝药的痛苦。
最终,林纯在天铭羽的眼神攻击下,乖乖的投降。
林纯先是端了一碗粥到自己面前,用勺子搅拌,喝了两口觉得不烫了,才不情愿的端起药碗,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将药碗端起,深吸了一口,像是就义似得,将药一饮而尽,不敢回味嘴里的味道,直接端起面前的粥碗,稀里哗啦的将一碗粥喝完。
觉得嘴巴里都是粥的清香,没了药的苦涩,林纯的脸才舒展开来。
沈莹在一边边收拾行礼,边注意这边的情形,觉得林纯自然纯真的模样可爱极了!
“终于,我又活过来了!”林纯想到自己刚穿越到这个时空时,被刘二娘打断了腿,那个老中医给自己熬得药,差点没把自己苦的晕过去,尝到了古代苦药汁的林纯,一看到药那是闻都不敢闻!
“大家快过来吃饭吧,吃完饭连夜赶路,回林家村!”天铭羽见安和和安武进了门,知道他们已经把马车准备妥当,吩咐众人开始吃饭。
趁着月色,迎着星空,天铭羽一行人离开了谢府,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沈莹抱着小包子在最中间的一辆马车上,由流璋亲自驾车,前面是安武和安和,后面是流风驾着马车,载着天铭羽和林纯。
马车里温暖入春,天铭羽给林纯盖着小被子,让林纯窝在自己怀中,随着马车的哒哒声,林纯渐渐进入了梦乡。
到了玉香县,已经是辰时了,安武等人先带着林纯和天铭羽到了施府,施文和施夫人一见天铭羽等人过来,忙吩咐下人悄声收拾屋子。
一切打点好,天铭羽才抱着熟睡的林纯,轻轻跳下马车,进了施府,将林纯安放在柔软的床上,给她盖上被子,施夫人让麽麽打了热水过来,天铭羽亲自给林纯擦脸擦手擦脚,然后才自己洗漱。
收拾完,房间里独剩下天铭羽和林纯二人,天铭羽靠在林纯的床头,拿了一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闭上了双眼。
清晨,许是觉得有些寒意,察觉到床边暖和,林纯不自觉的往天铭羽这边移了移,双手下意识的搂上了天铭羽的腰。
天铭羽被林纯的动作惊醒,看到林纯的举动,眼中温柔似水,直接躺下,将林纯连着被子搂到自己怀里,嘴角带笑,睡了过去。
天铭羽再次醒来,天已大亮,看到窝在自己怀中睡得香甜的林纯,心头一阵柔软。
林纯也正是累了,两天一夜的不断赶路,见到天铭羽时的心力交瘁和担惊受怕,加上身体中轻微毒素的干扰,这一睡,近睡了好几个时辰。
“世子,起了吗?方便进来吗?”沈莹轻微的话语在门外响起。
天铭羽听到声音,将林纯的身子裹进被子里,正准备下床,抬起头对上了林纯迷蒙惺忪的眼。
“醒了?”天铭羽吻了吻林纯的额头,“醒了就起来洗漱吧,天都亮了,一会儿吃完早饭咱们就回林家村。”
“羽,你?··昨晚也在这睡的吗?”林纯打了个激灵。
“小丫头,想什么呢?!乖,快起来吧,沈莹都在门外等着了!”天铭羽摸了摸林纯凌乱的头发,笑着说道。
林纯有些害羞,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虽然皱巴巴的,但是完好无损,心里叹了一口气,伸了伸粉红的小舌头,脸颊上感觉烫烫的。
“快让莹姐姐进来吧,我也起来了!”林纯掀开被子,下了床,天铭羽拉开门,沈莹端着水盆等用品,进了屋。
“世子,世子妃,洗漱吧,流风已经去施府厨房端早饭了。安和和安武去准备马车了,吃完咱们就上路。”沈莹拧了一把热帕子,递给天铭羽,走过帮林纯梳头发。
“这是在施府?!昨晚我们···”沈莹坐到梳妆桌前,拿起梳子边梳着辫子边问道。
“昨晚世子看世子妃你睡着了,在马车上颠簸的厉害,就先来了施府。”沈莹给林纯解释着,林纯听了心间暖意顺流之下。
“纯儿,来,擦把脸。”天铭羽自己洗漱完,换了一盆干净的水,拿了条干净的帕子拧干了递给林纯。
“世子,世子妃,施夫人在花厅摆好了早饭,让我过来看看你们收拾妥当没··”流风走到房门口,低着头问着。
天铭羽见沈莹已经帮林纯梳好了头发,正编着麻花辫,在一边看着很是有趣,大有想上前试试的举动,沈莹迅速的将林纯的头发打理好,等林纯洗漱好,几人一起出了房间。
一路上,天铭羽都沉浸在沈莹手指飞快的给林纯编麻花辫的情景中,不断地回忆着每一个动作,准备找个时间,自己试试,一想到日后自己可以亲自给纯儿梳发,天铭羽一整天眼角都带着笑意。
到了花厅,桌上早已摆好了饭菜,施文和施夫人都在,施雨抱着小星星正与流璋抱着的小宝贝玩耍,两个孩子咿咿呀呀的说着他们国家特有的语言,听的周围的大人一头雾水,只能看着两个小家伙异常兴奋,显然是很喜欢对方。
林纯一直惦记着小宝贝,这会儿静下心来,走到流璋身边,握了握小宝贝柔软的小手,林纯不敢去抱小宝贝,只在小宝贝面前逗着她,林纯这一逗,好了,挡住了小星星的视线,小星星不乐意了,伊伊啊啊的喊着,小脸鼓鼓的。
“诶,小星星也是想姑姑了吗?!”林纯转过头,将自己的手指给小星星握着,冲着他笑着。
小星星企图挣脱施雨的怀抱,双手往流璋这边伸着,施雨没办法,只好往流璋这边再靠近一点。
“啪!”小星星够到了小宝贝的手,拉着她在小宝贝的脸上亲了一口,随后在施雨怀里一个劲的蹦跶,很是高兴。
小宝贝被亲了,也不哭闹,似乎还很满意,也是高兴不已。
“这是···?”
“看来施雨大哥家的小星星很喜欢小宝贝呢!这莹姐姐家的小宝贝也不排斥,果然,孩子间的友谊最是纯真啊!”林纯眉眼弯弯,看着两个孩子乐着说道。
小星星已经会走路了,但是必须有人时时刻刻在后面看着,不然小星星太调皮了,特别容易摔跤,这个时候的小星星对什么都很好奇,什么都想抓到自己手里玩玩。
“好啊,小星星,你这么小就知道沾小宝贝的便宜,来,告诉姑父,是不是喜欢小宝贝?!嗯?···”天铭羽扬着笑意从施雨怀里接过小星星,小星星看着天铭羽有些陌生,但是美男的诱惑还是很厉害的,小星星很给力的在天铭羽的脸上也印下了一个口水滴答的香吻。
天铭羽有些意外,因为他是第一次抱小星星,从来没有预料到孩子会对自己这样,脸上有一瞬间的惊诧,“这··纯儿,小星星这是表示喜欢我这个姑父吗?!”
林纯听到天铭羽以小星星的姑父自居,翻着白眼不说话,脸上爬上丝丝红晕。
施文和施夫人很意外,一是意外天铭羽竟然会抱小星星,还一脸喜爱的样子,二也是被小星星的举动震撼了,想着自己两人抱小星星的时候,也没见他这般热情,施文和施夫人均有些吃味。
“这个小家伙,平日里也不见得对我这个祖父有多亲,反倒对羽世子,诶,老夫眼馋的很啊···”
“可不是嘛!平时都不怎么愿意让我这个老婆子抱,这下倒好,搂着羽世子的脖子,还亲上了···”
施雨也有些受宠若惊,看着天铭羽抱着小星星,手法熟练,显然不止一次抱过孩子,估计流璋家的小宝贝也没少抱过,这一看就是练过的!
“施大人,施夫人,我家小宝贝也是,特别喜欢我家世子,我家王妃都吃醋,我家王爷说是我家世子长得好看,才招小孩子喜欢,这以后啊,等世子爷自己有了孩子,世子妃就该吃味了···呵呵呵···”
“你们···说我做什么!快吃饭吧,一会儿都凉了···”林纯有些不好意思,小耳朵红红的,感觉都要烧起来了,看的天铭羽身上有些燥热。
施夫人也开始打岔,“对对对,快吃饭吧,大家都坐吧,赶紧吃饭,一会儿不是还要回林家村吗,昨天安风和安柱过来了,还问大丫··”
“嗯,不错,看他们模样挺着急的,想必是担心大丫,你们吃完饭,尽早回去,让家里人先安心,改日再带着裴老爷子和裴二爷以及裴二夫人一起来,老夫在府上摆宴,好好招待大家,到时候还能领着大家在县里逛逛,散散心。”
施文招呼众人入座,并说着日后的想法。
林纯等人用过饭,再次做上了马车,天铭羽等人这次在路上耽搁的时间有点长了,林家众人都很不安。
“夫人,你放心吧,平安郡主今日肯定就能回来,咱们先上楼吧,您的手如此冰凉,一会儿该着凉了!”燕语握着沈茹嫣的手,劝着她上楼休息。
“是啊,夫人,若是平安郡主回来,知晓你身子不适,又该担心了!”燕虹扶着沈茹嫣,见她这两天天天在门口张望,望眼欲穿的模样,心里很着急。
“夫人,郡主和羽世子回来了,已经到了大门口了!”安柱跑过来给沈茹嫣报信,话语中带着喜气,沈茹嫣一听,心头的阴暗瞬间晴朗。
沈茹嫣带着燕虹和燕语,匆匆忙忙的往大门口走去,迎接着林纯等人,裴老爷子和裴逸轩牵着两条小狗狗,也往门口而来。
安婆子开始泡茶,准备点心,梨婆子到后面学堂通知大头和二丫他们。
林家众人随着林纯和天铭羽的平安归来,一片欢呼,沈茹嫣看到林纯脸色姣好,全身上上下下都没有丝毫异样,喜极而涕。
“你个傻孩子,也不和家里人说一声,就带着安和和安武出了门,叫你外婆和你外公好生担心!”裴老爷子责怪林纯,但话语里尽是慈爱,看着林纯的目光很是温和。
“外太公,外公,外婆,是我不好,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你们千万不要生我的气啊!”林纯走上前开始对着三位老人一众撒娇,直到逗得大家笑出声来,才作罢。
“快快到厅堂里喝茶,休息一会儿,这奔波了一路,羽世子他们也都累了!”沈茹嫣看着沈莹怀里还抱着小宝贝,忙招呼大家往山上走。
“纯儿,你家新楼都建好了?”天铭羽有些期待,因为林纯说过要给自己留一栋小楼的。
林纯自然知道天铭羽的意思,“嗯,都改好,贞心楼早就打理好了,就等着你们过来居住呢,流璋大哥带着莹姐姐住二楼东侧,流风住西侧,羽,你住三楼主卧,房间里的东西也一应俱全。”
“真的?没想到世子妃竟然还给我们也安排了楼房住,流璋,这可是我第一次住楼房呢,待会儿我可要好好研究研究!”沈莹心里痒痒的,早就有些迫不及待。
大家先是到了前院大厅,安婆子已经备好了茶水点心,余先生领着一大帮孩子,也都过来迎接林纯。
孩子们一见到林纯都纷纷围上来,“平安姐姐,你怎么一声不吭就出门了,大家都好担心你!”
“是啊,平安姐姐,你都不听话,我娘说出门一定要和家里人说清楚,不然会让家里人担心的!”
“大丫姐姐,你没事吧,在外面有没有遇到坏人?”
“大丫姐姐,以后你出门都要带上我们大家,谁敢欺负你,我们就一起上,帮你!”
孩子们稚嫩天真温暖的话语,让林纯很是感慨,“大家在我不在的这两天有没有跟着余先生好好读书习武啊?”
林纯的话语一出,孩子们开始争先恐后的说着自己最近学到的东西,大头站在余先生身边,看到林纯安然无恙,也没有跑上前,只是在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见到自己姐姐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大头心里很满足。
二丫挤到孩子们最前面,一把抱住林纯,大声吼道:“姐姐,大家都可认真学了,就等着你回来考核我们呢!姐,你可说过,我们答对了问题,是有奖励的,对不对?!”
“对对对,二丫说的最对,大家都好好认真的学习,我就高兴,好了,你们先随着余先生回学堂上课,下午我带着羽世子和奖品,去好好的考核你们!”林纯很严肃,抬头看到渐渐稳重的大头,心里欣慰。
天铭羽和流风等人看着林家突然出现这么多十岁以下的小孩子,男女都有,心中惊叹。
裴老爷子在一边轻声解释,几人才知道,这些孩子都是贫苦人家稍有智慧,聪明伶俐的孩子,都是来林家跟着余先生,陪着大头和小山等几个孩子学习的。
“世子妃真好,流璋,不如以后咱们把小宝贝也放在林家学堂吧!”沈莹不想自己的孩子身处京城那些明争暗斗的阴谋诡计之中,看到刚才的那些孩子,虽然穿的都是棉布衣裳,但是脸上的笑容都是那么的纯洁无暇,天真灿烂。
“你喜欢就好,世子妃家这么大,孩子也多,日后咱们小宝贝的伙伴也多··”流璋也很向往,只要自己的孩子高兴,做父母的那有不愿意的,再说了,余先生上课自己也见过,严厉但也风趣,孩子都很容易听懂,也很快就能接受。
众人走到大厅里坐下,天铭羽让流风将赐婚的圣旨拿出来,也没有当场再宣,就直接递给了林纯,林纯手里握着圣旨,心里沉甸甸的。
裴老爷子和裴逸轩坐在上位,天铭羽恭恭敬敬的给两位林家的长辈敬茶行礼,林纯看在眼里很是满意和高兴。
沈茹嫣在受天铭羽行礼时,激动地热泪盈眶,这要是在京城,自己还要反过来外孙女和外孙女婿行礼,那有···
大家休息片刻,都往后院的房间走去,裴老爷子和裴逸轩自是不再跟着,两人牵着滔滔和淼淼,往牛大叔家那边而去。
贞心楼,一楼进门就是一个小客厅,后面连着几间丫鬟婆子的小卧室,还有一间小厨房,二楼四间卧室,三楼一间主卧,一间书房。
布置优雅,干净整洁,门扉洞开,初春的清新空气,在各个房间里来回流转,自然怡人。
林纯让梨婆子吩咐粗使丫鬟给大家烧水洗澡,自己也回到了初心楼,好让天铭羽等人收拾整理行李物品。
中午大家吃过午饭,沈莹和流璋带着小宝贝到牛大婶家看望小虎子,流风跟着安柱开始在林家各处散步,顺便布置暗卫。
林纯则带着天铭羽来了学堂。
孩子们的饭通常都是安柱和梨婆子带着两个丫鬟和小厮过来送,然后给孩子打饭,吃完饭再将碗筷收走,干净利落。
林纯找了三姑,让她给每个孩子到量了尺寸,一人春秋冬夏各两套校服,换洗着穿,大家用的笔墨纸砚也是一样,一视同仁。
余先生也不偏心,对每个孩子都是一样的教导,只有大头和小山要更加严厉一些,毕竟两人的童生考试已经通过,三月份京城科举考试,施雨也准备上路了,科举之后,大约明年,便会有秀才考试,再隔一年便是举人,考过了举人就可以进京参加科举。
每三年一次科举,中间两年秀才和举人考试各一次。
大头今年十岁,小山七岁,只是小山对书本上的知识似乎不是很有兴趣,反倒对练武很有感觉,余先生自是尊崇林纯所说的因材施教,尽量开发每个孩子内在潜能,发挥大家的长处,以长补短。
天铭羽抱着一堆林纯从库房里找来的小礼物,有新的笔墨纸砚,也有各色花样的棉布绸缎,还有几块成色上好的玉佩,最令天铭羽惊奇的是竟然还有两袋白米和两袋白面。
“羽,你可不要小看这两袋白米白面,有的孩子家连窝头都吃不上,若是给他们发了玉佩,他们又舍不得卖掉,倒不如米面来的直接,农家的孩子,吃穿才是最重要的,有了吃穿,他们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安心学习!”
林纯跟在天铭羽身后,娓娓道来,让天铭羽这个贵家子弟心里有些汗颜,尽管知道农家的生活过的不尽人意,但没想到这一袋白米竟如此重要。
“纯儿,那你为什么不都换成白米白面,这玉佩···”
“呵呵,这你就不懂了吧,物以稀为贵,孩子们知道米面的重要性,但是米面数量少,他们会更加努力,争取下次等到米面带回家,但是玉佩他们照样也会好好保管,毕竟是自己努力得来的,还有这些布匹,可以拿回家做衣服,笔墨纸砚虽然大家都有,但是也都是在课堂上,家里能买得起的很少,一般都是用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有了新的笔墨纸砚,孩子们也会更加珍惜,所以···”
“没想到纯儿的心思如此细腻,光是给孩子们准备礼品,就想到这么多,样样都是好的!”天铭羽眉宇间的骄傲和自豪不言而喻。
“这农家米面贵过富家珍宝是很正常的,因为农家人都很清楚,只有吃饱了,穿暖了,才能有力气挣钱养家!而富家本就不愁吃穿,自然不会担心这些柴米油盐,心思也都放到了赏玩上,咱们快走吧!孩子们估计都等急了!”
天铭羽听了林纯的一番话,突然间发现,京城里的那些富家子弟,有如此好的条件,却天天到青楼楚馆,不务正业,天铭羽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两人到了学堂,孩子们正是中午课间休息时间,但大家都没有趴在桌子上睡觉,都拿着小毛笔在练字,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学习机会,因为来林家的孩子都知道,村里有多少家的孩子羡慕自己能在林家学堂上学,有新衣服穿,每天还能吃饱饭。
“平安姐姐来了,神仙哥哥也来了,大家快鼓掌欢迎!”
孩子们很开心,都放下笔,热烈的欢迎着林纯和天铭羽的到来。
“好了,好了,大家都做好,今天我来考大家的知识,若是谁答得好,看,你们神仙哥哥的怀里的奖品就会发给大家!”
林纯笑着站在讲台上,慷概陈词。
“我先说一下规则,一共有二十道题,答对十八道题以上的同学就能领到一袋大米和一袋白面;十五道题答对的就能领到一匹棉布和一匹绸缎;十道题的笔墨纸砚一套,十道题以下的,玉佩一枚。”
“一会儿我把题目写好,挂着这边,然后给大家一个时辰的时间作答,一个时辰后,我会让你们的神仙哥哥收答卷,然后当场给大家改卷发奖励!”
“好,平安姐姐你快写题目吧!”
孩子们都很期待,一是想看看自己的知识到底有没有长进,二也是想得到奖励带回家,让父母放心,证明自己的能力。
林纯坐到一边的书桌前,这里平时是余先生给孩子们写题和布置作业的地方,写好后直接挂到课堂的右上角,大家都能看到!
二十题,十道知识,五道常识,五道紧急情况题。
题目出好后,余先生和天铭羽都拿过去看了一遍,皆震惊不已······
☆、第76章 下地种粮食
十道知识题:默写两首描写农民辛苦种田的诗作;默写两首父母对子女关爱的诗作;写四首描写花草树木的诗作;写两首描写淡泊名利的诗作。
五道常识题:为什么先看到闪电后听到雷声?一年内能种几次庄稼,种的庄稼叫什么名字?雷雨天为什么不能在大树下躲雨?四书五经指的是什么?天阳国历代的皇帝叫什么名字,在位多少年?
五道紧急情况题:夜晚睡觉时家中失火了怎么办?在河边玩耍时,遇到有同伴落水该怎么救人?在外面玩遇到人贩子该怎么办?看到有人被坏人抓走了该怎么办?出门在外被权势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欺负了怎么办?
孩子们一看到题,立刻就拿起笔开始作答,大家都很认真,十道知识题对于孩子们来说还是比较容易的,当然也只会背不会写的孩子,也有苦思冥想写不出来的。
两个时辰一晃而过,天铭羽和余先生将孩子们的答卷收了上来,林纯一一翻看,十几份卷子,一会儿就看完了。
“大头和小山均是满分,但是他们已经过了童生考试,这奖励就不给他们发了。大头,小山,晚上下了课到姐姐的初心楼一趟,姐姐另外出题考核你们二人!”林纯对大头和小山的答卷异常满意,天铭羽接过去一看,眼中的不敢置信渐渐转变成佩服和惊叹。
余先生也是一脸骄傲,平日里,林纯偶尔过来给大家普及常识知识,大家都好像很爱听,自己还很纳闷,觉得这些东西科举又不会考,心里清楚就好了,可是再听完林纯给孩子上的几节课后,心中想法大变,看着林纯的眼光也越来越炙热。
总感觉林纯就像是一座挖不完的宝藏,总能给大家带来惊喜。
“这里一共有八个人的卷子答对了十道题一下,余先生,你拿着这八份答卷,分别给这八个孩子将奖励发下去,每人一块玉佩,大家可以作为装饰佩戴,也可以拿回家交给你们的父母,留作纪念。”
“羽,你将这五份答卷发下去,这五份答卷都答对了十二道题,每人笔墨纸砚一套!”
“还有四个人答对了十五道以上,但却没有人答道十八道题以上,每人一匹棉布,一匹绸缎!”
奖品到发到孩子们的手上,孩子们都欣喜不已,不断地抚摸着,都是靠自己的能力得来的,自然感觉不一样。
“今日我还要特别奖励一个人,我记得上一次来给你上课的时候,给大家念过一首诗,叫《游子吟》,大家可还记得?!”林纯询问的眼神扫向每一个孩子,有几个默默的低下了头。
“今天的答卷上却只有一个人写出了这首诗,还有几个人记得但不会背了,张祥,你再给大家背一篇。”林纯看着眼前那个被自己点到名,有些紧张和害羞的小男孩。
张祥是清溪镇张家村的孩子,没有父亲,母亲是石家村的,家中还有爷爷奶奶两位老人,日子过得贫苦自不必说,张祥从四岁开始就知道上山捡柴,到镇上酒楼里还钱,帮衬家里,身子瘦小不堪,食不果腹,也是被余先生到各个村游走时发现的孩子。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从紧张到自然,声音渐渐洪亮,林纯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增多。
“此次考试中默写两首父母关爱子女的诗篇,大家都只记得《墨萱图》这首诗,我知道,这首诗余先生给你们详细的讲解过,所以大家都能默写下来,而另外一首能记得《游子吟》这首诗的只有四个人,大头,小山,二丫和张祥,只不过二丫没有默写下来。所以,这一袋白米和一袋白面,格外奖励给张祥,大家都要想张祥学习,知道吗?”
“是,平安姐姐!”孩子们都有些羞愧,但眸中的神色却是坚定和带着希冀的,大家的心都是一样的,都想好好学到知识。
“好了,今天的考核就到此为止,大家收好东西,下午上完课,吃过晚饭,都可以带着奖品回家了,给大家放一日假,回家好好陪陪父母家人。后天姐姐让余先生和安柱大哥一早驾着马车到家中接你们来学堂。”
“谢谢平安姐姐!”孩子们兴奋的笑脸让林纯心中温暖,自己能为他们做的也不过如此罢了。
林纯带着天铭羽离开学堂,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今天林纯出的题目,余先生让大头和小山将他们二人的答卷挂在课堂里给大家观阅,很多年纪小一些的孩子,都围上去看,并将自己没有答对的题的答案抄下来,准备带回家看。
常识性的问题和紧急情况性的问题林纯在大头,小山和二丫很小的时候就说过,所以几人自然会写,而后来林家学堂的孩子,只是上过几节课,记忆力还没有完全开发出来的孩子,都不是很明白,也记不住。
但是大家都对这些问题很感兴趣,所以也很用心的去学。
回初心楼的路上,天铭羽牵着林纯的小手,两人并排散着步。
“纯儿,你出的那些题,好多我都不会答,你脑子里哪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和学问?”天铭羽对林纯已经不单单是好奇了,语气中还带着丝丝怀疑,因为裴无双就算在裴家接受的教育再好,也不可能会这些东西!
“羽,你相信我吗?”林纯对上天铭羽的双眼,很是严肃,十分紧张。
“自然相信,纯儿是我这辈子最信任的人之一,除了父王和母妃,也就只有纯儿能让我敞开心扉,毫无顾忌!”天铭羽将林纯搂到自己怀中,眼神看向远方。
林纯心里挣扎着,不知该不该和天铭羽说出自己真实的来历,良久之后,林纯下了决定。
“羽,陪我去后山果林看看无双娘亲吧,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一个秘密!”林纯开了口,天铭羽一听林纯对裴无双的称呼,心里疑惑顿生,较之之前的怀疑,程度加深,但仍旧没有松开林纯的手,牵着她,两人往后山,漫步而去。
到了裴无双墓前,林纯将亭子里的落叶和枯枝捡干净,拉着天铭羽跪了下来。
“羽,当着无双娘亲的面,我说的话句句属实,不论你信与不信,都没关系,最少这个秘密我告诉了你,爱人之间没有隔阂和隐瞒!”
“纯儿,你··”
“羽,其实我不属于你们这个时空,真正的大丫早就随着无双娘亲离开这个人世了,我只是几千年之后的一抹魂魄,无意中进了大丫的身体,才有了如今的林纯!我来到了这个时空时,大丫已经不在了,是三年前,刘二娘打断了大丫的腿,大丫发了高热,便··我在异世刚好也··阴差阳错,就进了大丫的身体,然后就···”
“纯儿,那你还会回去吗?!”天铭羽很紧张,看着林纯面上的一双清亮瞳孔,眼神直直的射入林纯的灵魂深处。
“应该是回不去了,在异世,我也死了,怎么还能回去呢···”林纯有些怀念现代的父母,语气上带着丝丝哀伤。
天铭羽将林纯抱到怀里,语气霸道而宠溺,“纯儿,我不许你回去,要是你要回去,除非也带上我,不然就是死,天铭羽这辈子也要和你在一起!”
“羽,你?··你不怕我吗?”林纯想到很多结局,独独没有想到天铭羽会是如此反应。
“不怕,我只知道你是我的纯儿,为了我可以不要命,为了我可以苦苦等候,为了我可以···”
林纯一把掩住天铭羽的唇,不让他再说下去,眸中含泪,眼眶湿红,踮起脚尖,吻上天铭羽性感的唇瓣。
周围扬起了一阵轻风,吹得树头摇摆,树叶沙沙,像是有人在轻轻吟唱着祝福的赞歌,为这对情人送上最真挚的心意。
“纯儿··”天铭羽看着怀里有些后知后觉,害羞不语的小家伙,转过身,对着裴无双的墓,发誓道:“无双娘亲,感谢你和大丫让纯儿来到这个世界,你们放心,我天铭羽这一生定会好好待她,决不辜负,大头和二丫以及裴家的亲人,我也一样会当做自己的亲人对待!”
“羽,谢谢你···”
“傻丫头···”
回前院的路上,遇到脸色很是奇怪的流风,林纯和天铭羽一见,便知道流风是有事要说。
几人回到贞心楼,林纯本想回初心楼,但被天铭羽拉着,没有走开,流风似乎也没有什么要避讳林纯的意思。
贞心楼三楼书房,窗口的窗帘青纱被微风吹得轻轻飘扬。
“世子,世子妃,南疆传来消息,林二郎和林大桩见到了林大郎和李鹏飞,只是··”
天铭羽看着流风纠结着不知如何开口的表情,眉角有些抽搐,“流风,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
“额··就是,就是林二郎和林大郎还有李鹏飞为了一个叫如花的军妓,三人,三人···”流风有些说不下去,林纯和天铭羽听到流风结结巴巴的,说的虽不是很清楚,但也能猜到大概。
“如花?难道就是清溪镇翠红楼里的那个被林二郎带回林家村的那个如花?!可这林大郎和李鹏飞怎么··?”
“还有,这林大郎,没死?!”
林纯心里一个咯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流风看向天铭羽,不知道该不该把林大郎的事情告诉林纯。
天铭羽点了点头,示意流风直接说。
“世子妃,其实两年前,我和世子救下你之前,就已经有了林大郎的消息,只是林大郎是皇后一党的人,我们没敢告诉你!”
“皇后一党?什么意思?”林纯皱着眉,脸上尽是不解。
“这还要从二皇子妃说起,这南疆的三员守将之一的李鹏飞是二皇子妃的亲舅舅,林大郎在五年前的一场与南疆的交战上,救过李鹏飞一命,后来自然就成了李鹏飞的心腹,所以··”
“哦,这样说来,林大郎这些年没回家,就是一直跟着这李鹏飞了?··”
“不错,那如花想必世子妃你也清楚她是如何去的南疆边境,暗卫来信说一次林大郎被毒蛇咬伤,无意中被如花所救,两人就··”
“那这与李鹏飞又有什么关系?你刚才不是说··”
“李鹏飞因和其他两员守将不和,与林大郎等心腹把酒畅饮,以解心中闷气,结果酒过三巡,醉酒误事,加上那如花也是个不安分想攀高枝的,就和李鹏飞也好上了··”
“你是说如花周旋在李鹏飞和林大郎两人之间?!”林纯无语了,只觉得如花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好“强悍”!
“世子妃说的不错,这如花还生了一个儿子,也不知到底是林大郎,还是李鹏飞的,只不过听说与林大郎比较像,前几天林二郎也到了边境,不仅找到了林大郎还找到了如花,结果··”
“额,好乱的关系,好复杂···我脑袋有点晕··”林纯有些不敢想象。
且不说这如花是如何在林大郎和李鹏飞两人之间··就冲她有勇气生了一个不知父亲是谁的儿子,林纯就很佩服她!
“流风,现在那四人是个什么情况?”林纯八卦的小心脏一跳一跳的,迫切的想要了解后续的事情。
“额··”流风不想再说下去,但是对上自家世子的眼神和世子妃的期盼,流风迎着头皮,说着暗卫传来的消息。
天铭羽到了昭阳城谢知府府邸的那一晚,流风传消息到了南疆,让人帮助林二郎迅速找到如花。
结果信还没传到,林二郎在南疆的大街上乞讨,便遇到了带着孩子逛街的如花。
林二郎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拉着如花的手死活不放,结果等到林大郎赶来,却上演了一场兄弟相认的狗血戏码。
兄弟两回到南疆林大郎居住的小院,林二郎和林大桩梳洗干净,换上新衣服之后,两人便添油加醋,将林家村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林大郎。
林大郎得知裴无双逝世的消息,似乎毫无反应,竟然还问裴无双这个人是谁,林二郎和林大桩傻眼了,面面相觑,不知林大郎发生了什么事。
“二郎,大桩,前几年上战场,为了救李鹏飞将军,受了一次重伤,所以忘记了很多东西,就连林家村我的老家,也是近两年才想起来的,所以你们···”林大郎很是憨厚,但眸中的精光显示着他已不再是多年以前的林大郎了。
“哥,你不记得嫂子和大丫,大头了?”林二郎有些不相信。
“是啊,大郎哥,嫂子在你走后又生了一个女娃,叫二丫,今年也该有八岁了!”林大桩有点害怕,说话也不如林二郎直接快速。
几年的奔波和乞讨生涯,不断地挨打,挨饿,挨冻,一切的苦楚林大桩跟着林二郎都受尽了。
现在偷鸡摸狗,放火抢劫,只要能填饱肚子的活,林大桩跟着林二郎,那是什么事情都愿意干,除了杀人,当然这两人也没胆子杀人,一路上野鸡和流浪狗倒是杀的不少。
坏事做多了,自是免不了被发现,结果不是暴打,就是驱逐,林大桩渐渐变得胆小如鼠,跟在林二郎后面,只能事事听从林二郎的摆布。
“你们是说,我家中已经娶妻,还有三个孩子?”林大郎眼中金光一闪,想到后院的如花和孩子,心里有些异样。
“是啊,哥,只不过嫂子已经死了,就剩了三个孩子,也被爹娘给赶出了家门,哥你也不用担心他们会来找你,这几年的时间,搞不好早就饿死了!”林二郎想到自己出狱的时候,听到狱中衙役的谈话,林家三姐弟三餐都是问题,这么多年,饿死了也是活该。
“咱们先不说这个,今日在大街上,我见你拉着如花的手死活不松开,又是何缘故,难道你们认识?!”林大郎的声音带着丝丝怒火,但是掩饰的很好。
可是他小看了林二郎,这么多年在外漂泊,林二郎见过的人太多了,自然也就学会了看人脸色,知道林大郎对自己的行为不满,自然更加不能说出自己与如花的交往实情。
“哥,我和如花嫂子并不认识,只是和大桩实在是太饿了,看到嫂子穿着打扮都···所以想找嫂子要点银钱,买点吃食,这才拉着嫂子的手被大哥看见,大哥你千万不要··小弟也是迫于无奈。”林二郎边说,边观察着林大郎的脸色,见林大郎脸上的肌肉渐渐松弛,眸中的怒色褪尽,心里松了一口气。
“好了,你们二人就先在家中住下,明日我去将军府上,给你们某个差事,也好过日日闲着无事,浪费光阴,一会儿我让下人来给你们送饭,你们吃饱后就歇息吧!”
林大郎交代完,阔步离开了房间。
“嘘!··”林二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到林大桩正想说话,忙示意他不要出声。
“大桩,你说我哥如今混的真好,不仅是个小将军,还有妻有儿,咱两就在这跟着我哥好好干,日后定也能如此!”林二郎眼睛斜了斜,林大桩抬起头,看到门口地上有一抹人影,吓了一跳,只好顺着林二郎的话,接了下来:“二郎,你说的没错,咱们只要跟着大郎哥,日后定能有出息。”
两人说完话,便息了声,端起桌上的茶水喝着,门外的林大郎听到两人的话语,脸上带着得意,转身离开。
后院,如花正紧张不安的来回在屋里走动着,今日林二郎的突然出现,让如花方寸大乱,不知如何是好。
“娘,你怎么了?”三岁的林强抓着如花的袖子,仰着黑乎乎的小脸询问着。
如花一看到林强那张黑乎乎的小脸,心头就堵得慌,如果不是林强,自己早就成了李鹏飞将军的夫人了,那还用天天待在这个破院子里。
想当初自己怀孕时,一心期盼,只要孩子生下来与李鹏飞将军相像,那么就能证明孩子不是林大郎的,到时候也好和林大郎分开,没想到,老天如此作弄人。
不过好在现在李鹏飞将军也没嫌弃自己,自己想去将军府,照样可以去享受李将军的雨露恩宠,只要自己再次怀孕,管他什么林大郎,林二郎,自己都要他们死的远远地,还有林家村的那些人,终有一日,自己会回去报仇的!
“强儿,快点去睡觉吧,娘没事,你要是不听话,一会儿你爹回来,可饶不了你!”如花的话让林强很害怕,一想到自己那个对只会对娘温和微笑,对自己却是严厉苛刻的爹,林强幼小的心里充满了委屈。
“孩儿知道了,娘亲也早些睡!”林强迈着小短腿,回了自己的小屋子,乖乖的爬到床上。
林大郎回到房间,见如花早已洗漱好,坐在床边等着自己,心头的欲念瞬间冉冉升起,也不洗漱,直接就往床边走去。
一番翻雨覆雨,如花强忍着林大郎身上的汗味,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大郎,今日那两人真是你老家的兄弟吗?不会是来巴结你的吧?怎么说你现在也是个小将军,还是李将军的心腹之人,那两人的来历和目的,你可要查清楚!”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乖,睡吧!明日随我带着强儿去将军府看望李将军。”林大郎搂着如花,渐渐睡了过去。
如花嫌恶的从睡熟的林大郎的怀里挣脱出来,睡到床里。
翌日,林大郎一早醒来,交代了院里的下人,给林二郎和林大桩准备早饭,自己则带着如花和林强到了李鹏飞的府上。
过了三日,李鹏飞给林二郎和林大桩在府上安排了一个打杂的伙计,林二郎和林大桩也算安定了下来。
可是没过几日,不安分的林二郎就开始不好好做事,在将军府各处溜达,所谓无巧不成书,如花和李鹏飞的有奸情的事情被林二郎发现。
林二郎也不声张,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林二郎和林大桩渐渐在将军府站稳了脚,就在如花以为林二郎不会再来找自己麻烦的时候,林二郎出现了。
推推攘攘之下,林二郎和如花旧情复燃,结果···
狼多肉少,总有打起来的时候,一日,如花在家中和林二郎偷情,被林强发现,林强大哭着告诉了林大郎,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李鹏飞本就知道如花和林大郎的关系,只是色性难改,又想着林大郎是自己的心腹,知晓自己很多事情,才睁只眼闭只眼,和如花一直保持着暗中的关系,不然早就··如今得知如花和林二郎也有一腿,勃然大怒,要将如花和林二郎统统赶出南疆!
林二郎知晓了李鹏飞的想法,自然也不留情面,直接将他与如花的事情说了出来,结果··最生气的莫过于林大郎,一直被蒙在鼓里,顶头上司,加上自己的亲兄弟,林大郎一怒之下,脑袋上的旧伤复发,直接晕了过去!
李鹏飞自然也不再给林二郎机会,直接将他和林大桩赶出了南疆,林二郎再次和林大桩走上了漂泊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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