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芸。这句话一直想对你说,当初相亲我确实是抱着拒绝的态度,在你来之前还与别人打赌你几分钟离开,后来你一直没走,强颜欢笑的坐在那,我才觉得自己很过分。一直以来,我和你一样,都是好学生,好儿子,但我的叛逆期好像从相亲开始的。”他抚了抚脑门,凑近张芸的身前:“你原谅我吧,就当师兄不懂事,有眼不识大美女。”
眼前五厘米突然出现了个光脑袋,张芸被唬的忘记了忧伤,啧了一声,抹着脸轻哼道:“搞么斯唦,拜托你坐好,亏你还是男将跟个女的去闹,让我掉的大,原谅你也可以,少瞎款,跟我说家乡话。”
她软软侬侬的在那说,还带着明显的鼻音,不过哭了一场,倒是恢复了几分女人味儿,王寸开怀一笑,点头应下。
两人你一嘴我一嘴的,张芸见王寸口音地道,一时间也不那么可恶了。
……
病房里,孟星月也不知为何跟随至此,或许是无处可去了!她对窗而立,余光中……陆战勋和林以青并肩在床尾,而床头挂着几大袋药水……林以青看向陆战勋,她眼神微微示意,便先行走了出去。陆战勋心里一动,不动声色的跟在了她身后。
为了避人耳目,她特意上了一层楼,拐角无人处,林以青静立片刻,慢慢转身,看着他坦白道:“当年我确实有意借刀杀人,甚至猜测到刘梦瑶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来,无论她们俩谁伤谁死,都是乐见其成的。无论哪个被干掉总归对我有利,我所作所为的出发点是自保,因为你我担心孟小姐会知道我的存在,会想方设法地调查我,然后就会迁出一大堆事来,那段时间我心里一直不安,但之后又因为你……我觉得这决定很糟糕,就让赵刚在后面跟随着刘梦瑶,以防不测。我亲手开的局,最后却成了无法收拾的烂摊子,甚至做了可能暴露自己的心理准备。可世事巧合,孟小姐被推下了楼梯,我为了第一时间知道她的情况,就让赵刚暗中探察。当年他们都在深圳,以我对赵刚的了解,他今日所作所为,一定曾经与孟小姐之间发生过什么,这也是一种变数,我才知道。”
两人一时间都沉默了。陆战勋听她袒露心声,原来还有这么深的一层,她曾为自己挣扎放弃过,可他却无从体会她的煎熬,甚至不给她解释机会,殊不知他们才是彼此的救赎。
他伸出手臂将她轻轻搂入怀里,说什么都是无力的,唯有用体温来慰藉彼此心里的缺口。他线条既温润又柔和,面对挚爱的女人,白净脸庞的露着一股异样的沧桑。
她安安静静的靠在他的肩膀上,缓缓说:“牵扯之人死的死,伤的伤,包括你我,没一个幸福,算不算惩罚?陆战勋,有了孩子后我已放下。但孟小姐对我来说一直是个极特殊的存在,我是不愿意见她的,可赵刚今晚上豁出命出手帮她拦下他老公的暴力,我又不得不多考虑一些,你……”她微微一顿,低声接道:“也出手一次,先将人安排好,至少别再挨打,避免不必要的意外,也不要让她知道当年之事,至于其它,以后再说吧。”
陆战勋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林以青是个护短之人,为了赵刚,将往日与孟家的仇怨都搁在了一旁,他应了下来:“好,听你的。”
林以青手指抓住他腰间的大衣,微微扬起头:“宋河,你怎么对付?这个人不能留,而且必须快速解决了。”
陆战勋笑了笑,俯首亲了下她脸颊,直言不讳:“早设了套,就等他钻进去,命和钱都得让他交代了,怎么也不能让他把钱扔到国外。”
林以青听后很认真地说:“我想辰辰宁宁很快就暴露了。”
“我把孩子们外面出现过的照片都消除了,再挨过十天,也该露一露面了。奶奶想的茶不思饭不想的,总是锁上门偷偷看他们的相册,还不敢让别人知道。为这事儿,我可没少挨骂。”
听陆战勋有些委屈的话,林以青哼了声:“你少拿老人在我这讨情分,他们一日不喊人,你就别想带出去。”
“那可不行,我多想带出去显摆显摆,一左一右,想想就……”
林以青捂住他嘴,瞪他一眼:“少做白日梦了,说重要事。”她微一沉思:“十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分分钟钟都有危险,如果宋河后院失了大火,肯定会引人侧目,同时也能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办法多的是,不过你提的这个倒是省时省力,后院的事说起来也是大事。”他摇头失笑,感叹道:“都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果然啊。”他又用玩世不恭的语气说:“林妹妹,宋河不是龙就是条蚯蚓,一石头下去就能砸断,压住宋家才是我的目标,你得配合配合四哥。”
陆战勋跟讲故事一样在林以青耳旁言简意赅地说着他全套计划,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林以青酥麻难耐,备受折磨,可又不得不坚持,凝神聆听,计划不错,一举两得。可……她眼里流露出担忧来:“你确保没事?”
“没事,我还没让你享受够,更舍不得让你当寡妇。”他风流不羁的又说了一句:“我也没享受够你,今晚大杖执行吗?我愿意接受你的惩罚。”他咬着下她的耳朵,轻轻一笑,温柔道:“杖毙也可以。”
他唇角分明,唇色绯然,微笑起来甜蜜如糖,如羽毛轻拂着人的心尖儿,她脸红心跳起来,手指一动,掐了他,故作强硬道:“陆战勋同志,你能不能正经点儿?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陆战勋只见她脸现红霞,明明在训斥他,一双凤眼里却是温柔缱绢,美不胜收。他的林妹妹害羞起来别有一番妖娆之态,她的话,平常的,凶悍的,甜蜜的……无论什么,都能撩动他的魂儿,而那娇美之态,也只有他能看的见。
他存心想逗她:“跟自己老婆在一起不耍流氓耍什么。”
林以青冷不丁的推开他,凤眼含羞带俏:“可以耍你棍啊。”说完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咬着唇也不能抑制那唇畔溢出的笑意。
陆战勋听了乐不可支,他面容雅致,狭长的眼里神采飞扬,边笑边扬起头来,看着那一步快似一步的背影,轻声调侃:“娃娃,你任性刁蛮起来四哥有时候招架不住。”
一声乳名经他口出,缠绵悱恻,林以青听的心潮起伏,她脚步稍顿,忍不住转头看去。
他立在那,整个空间都成了一种背景,那一双黑眸仿佛穿越了前世今生,温柔的凝睇着她,双唇轻启,又唤了一次:娃娃。
她轻轻一笑,回身下楼:“陆总,从此你又可以胡言乱语了。”
陆战勋笑容满面,眼中无限风流。
……
赵刚闭着眼躺在病床上,麻药劲儿过去,腿有了知觉,想睡一会儿都不行。就算没看,他也能感觉到窗边的女人一动未动……悲欢离合的路上,孟星月是个意外。当初在深圳她住院迷失的期间,他们在更衣室的情景像是一场突发事故,他并没有失去理智,在很清楚的情况下成全了她,是的,成全!甚至带着一种报复心态,一个致使沈阿姨沦陷九年,一个让林以青踯躅难行的最终姓氏……后来她哭了,他不禁想起了林以青,虽然她们的性格不同,但眼泪总归是一样的,尔后,竟是不忍心再粗暴。他有时候也不禁困惑,这么一场到底是冥冥中注定,还是什么?他竟也有诗情画意的时候……林以青那么聪明,应该猜到什么了,他该怎么和她说?赵刚吐了口气,她若问起,他就诚实交代。
事实上,林以青什么也不会问。如果赵刚喜欢孟星月,她更是什么都不会说,爱情世界里没有对与错,富与贫,更没有高与低,她自己一直受困其中,又怎会给别人上枷锁。一句话,她没资格。
陆战勋亲自找了孟星月去谈,当他看走到近前看到她脸颊的红肿,就按铃找来了医生……孟星月感受到他的关怀,就算他不爱她,他仍是她的四哥!而他们毕竟有着许多美好回忆,不同于他与林小姐之间的情爱回忆,他们至少还有一份兄长之情,以她今时今日的落魄,这便足以。
陆战勋诚恳的与她交谈一番。
孟星月又岂不知那些道理,可唯有这一刻,在这所医院里,她仿佛醍醐灌顶,她的心脏虽然苍老,但依然在搏动,她接受陆战勋的提议,想勇敢的活一次,彻底的活一次!什么是面子,尊严,不关别人的事,从来都是自己给的!或许是找到了希望,也或许是无形中找到了一种精神支柱,她整个人焕然一新,一双眼里神采夺目,多了坚韧和坚强之气,她先到医学验伤,然后要去公安局报案,虽然最终会被压下去,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会知道的人总会知道。
她要自己站出来,脚坏掉了可以复健,身体坏掉了可以做手术,心坏掉了就补心!她要把往日屈辱全部回赠!要让众人看看宋河的人面兽心,她要让舆论彻底压制住宋河,永不超生!但凡能脱离打击宋河的,能做的她都会去做。就算那个畜生不死,她也要将他扒层皮!
陆战勋想了一番孟星月这番动作下来后的连锁反应。
为了避嫌,他当然不会直接安排孟星月,而是将人交给了朋友,今晚酒吧里的老板。人是在他那出事的,总要分担一分责任,不然说不过去。
宋河当晚打电话,派人去寻孟星月,可她电话不通,人也不见踪迹,他没当回事,心想着她还能跑到哪里?明个儿再教训!他也是累了,醉了,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可第二天一早,宋彬就来了电话,怒气冲冲,劈头盖脸的骂他,没有丝毫情面,他才知道孟星月那个蠢女人竟然报警了!
宋彬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真怕自己这位兄弟坏大事,便命令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少在国内丢人现眼,马上给我去美国呆一段时间,我不管你心里多憋屈,怎么竞争都可以,但陆战勋那边你不能明目张胆地动一下手,武力是目前大忌,八百双眼睛在那盯着呢,你是傻了还是蠢了,嫌不丢人是不是?!”
宋河宿醉醒来,移动间,右手背肿痛难忍,他抬起来看着包扎的伤口,想起昨晚受的那些憋屈,耳边宋彬还没完没了的骂他,感情他怎么做都不对了!邪火大起,他掀开被子,站到地上,也就不客气,大喊道:“够了!我是你兄弟不是你儿子,宋彬你少指三道四的,我愿意去哪就去哪,凭什么让我躲!当年你们一个个的又凭什么让我娶孟星月!不过一个女人,我和她玩玩而已,可你们却让我背负一生的黑名,陆战勋他妈的敢整我,我就要他命!”他阴狠狠说完,只觉脑袋嗡嗡作响,闭上眼用力按了按。
宋彬那边半天没有声音,他深深觉得必须送走宋河,不然早晚会出大事。
“如果你坏了祖宗的基业,我不介意送你一颗子弹!”宋彬再无多言,啪的挂了电话。他捏了捏鼻梁,想着这事到底是陆战勋安排的还是孟星月自身想这么做?
昨晚酒吧发生的事被封锁了,他是从宋河保镖嘴里得到的消息。宋河吃喝玩乐又作死的打电话喊来了孟星月,两口子吵嘴打架,有个见义勇为的出来帮忙,然后被宋河给了一枪子儿,其中又牵扯出陆战勋的一个女人来,怎么就这么凑巧?!今天一大早,孟星月给他来了电话,说再也受不了宋河,要死要活的要剃度出家,他问她在哪里,她也不说。
宋彬想了片刻,打电话简单扼要地吩咐了三件事:“一,给我全力以赴寻找到孟星月,找到人后喂点药将那俩人送上飞机。二,查查所谓陆战勋的女人是什么来历。三,马上确认陆战勋的具体位置。”
竞争有几家,不止陆战勋一个对手,他不会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在陆家。
就算宋彬想压着宋河夫妇出国也找不到人,孟星月失踪了。
林以青的来历倒是很好查,直接调出档案,一目了然,一个电话核实过去事实也在那摆着。其中牵扯着胜达,一切皆有可能。
殊不知,陆战勋早有防御,就怕有一日被翻老底儿,他将与林以青过往抹的一干二净,脸陈汉生都被他暂时送走了。就算宋彬的人心细如发,也很难查出什么来!
至于陆战勋的位置?昨晚林以青在医院守到了后半夜,回家后俩孩子早睡了,陆战勋见她洗完澡没精打采的,整个人窝在那困顿的睁不开眼,便放她一马,没和她理论短信上的深意。此刻大白天的,孩子们都上学了,别墅里就他们二人,他正与林以青互相惩罚。
他们自厨房那日刀子见血后就心照不宣的同居一室。
林以青浑身肌肤好像一下子被唤醒起来,连耳跟都红透了,情到浓时,陆战勋感觉到了林以青在咬他,无声催促着他,跟撒娇似得在肩膀上印出两排牙印来,他低低的笑了起来,嘴里胡言乱语着……林以青见陆战勋笑话自己,又羞又气。
“娃娃……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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