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远去的景物,好像是我割裂的过去,再也跟我没关系了。
如今最重要的是以后的生活,还有我手边的孩子。
孩子刚吃了nǎi,正在婴儿车里啃着手指,我拉出他的小手,又摸了摸他肉嘟嘟的下巴,逗得孩子发出咯咯的笑声。
孩子虽然是早产儿,但是能吃能睡,健康活泼的样子一点也不亚于正常的小婴儿。
陆怀时转动着方向盘,听到孩子咯咯的笑声后,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了我一眼,chún边也多了一抹浅笑,问道,“想好起什么名字吗?”
“想了一个小名,叫做一一。”我又挠了挠孩子的下巴,才收回手,跟前面的陆怀时说着话。
我叫做一月,其实很简单,就是出生在一月份,而且是最后一天。
而这个孩子,也跟我即有缘分,哪怕是意外,他出生的日子竟然是一月的第一天。
自从知道陆斯年将这个孩子交给了我之后,我便想好了这个名字。
一一。
名字里包含着他,也包含着我。
“一一。”陆怀时念着这个名字,chún边多了淡淡的笑容,“挺好听的,大名也不用着急,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想。”
“不如你来想吧?”我提议道。
“我来给孩子取名?”陆怀时有些诧异。
最近陆怀时帮了我很多,这是我欠他的,这一辈子都还不了,当然还有他逐渐藏起来的感情。
我想了想说,“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做这个孩子的干爹。”
“行,我就认了这个干儿子。”陆怀时答应的非常爽快,但是也问道,“要不要让这个孩子跟着我这个干爹姓?”
姓陆?
我和陆斯年离婚了,他也不要这个孩子了,这个孩子再也没有理由跟着他一起姓陆,陆怀时这么说或许是在给我找理由,让孩子可以跟着陆斯年姓。
我摇了摇头,“那可不行,十月怀胎,我好不容易才生下孩子,当然要跟我姓。”
姓江,也没什么不好的。
陆怀时听我这么说,嘴角的笑容越发明显。
大概是临近年关,路上的车辆不是很多,一路畅通的到了家。
我最终回到了这个家里,是我生命最初开始的地方,是陆斯年曾经跟我约定一起生活的地方……
只是短短的时间里,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我将脑海里这些不该有的思绪撇除,然后下车抱起孩子,陆怀时提着婴儿车和行李跟在我身后,跟着我一起走进狭小的楼梯,一步一步往上。
停在家门口后,我一边开门,一边招呼陆怀时家里坐。
陆怀时仅仅只是放下东西,拒绝了我的提议,倒是眼神里有些欲言又止的含义。
“怎么了,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我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问道。
陆怀时有些犹豫,在挣扎后开口,说道,“陆斯年离开陆氏集团了。”
我刻意避开的事情,却还是不得不听到。
离开这两个字,有很多种含义,是陆斯年主动辞职的,还是陆灵芝bī着他离开的,我已经做到了陆灵芝当初要求的事情,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下意识的,还是在关心陆斯年,在回神后才勉强镇定下来,淡淡的说了句,“那是他的事情,跟我没关系了。”
“陆斯年他,失踪了。”陆怀时又说道,“你们办理离婚手续后一周,他交接了所有的工作,还把他名下所有的股份都转给了陆灵芝。之后就不见了,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我眼尾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抱着孩子,声音紧张的又说了一遍刚才的那句话,“我和他已经是陌生人了,这些事情跟我没关系。”
“可是今天,陆斯年突然联系我了。”铺垫了这么多,陆怀时终于说到了谈话的重点。
我紧抿着chún,知道自己不应该继续听下去,可是双脚留在原地,一动不动。
陆怀时凝视着我低垂下来的目光,低声说,“他让我转告你一句话,生日快乐,还给你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就在里面,你自己看吧,我先走了。”
说完话后,陆怀时转身离开,也将独属于他的失落和伤痛藏在眼底,有些感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没有结果。
生日礼物……就在家里……
在陆怀时离开后很久,我都没打开门。
虽然我相信陆斯年不会玩什么“我就是你的礼物”的惊喜,但是心口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既胆怯却又希冀着。
如此矛盾,又如此让人心痛。
就在我犹豫不觉得时候,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我刚才就听到你们上楼的声音,怎么这么久都还不进来?”熟悉的声音随着开门声传出来,随之出现在我面前的是……
“妈。”
我看着坐在lún椅上的母亲,惊喜的想要尖叫,热泪一下子就滚了下来。
这些日子以来,陆怀时一直跟我说还在处理,具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接我妈回来。如今突然相见,我大喜过望。
要不是双手抱着孩子,我真想扑倒我妈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
“都已经是做妈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爱哭。”妈妈双眼微眯,脸上全是笑意,推着lún椅往后退,“快进来吧,外面冷,别冻到了孩子。”
家,还是那个家,却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客厅里的杂物不见了,更加方便妈妈推着lún椅活动;厨房的料理台变低了,妈妈就算坐着lún椅也能做菜;房间里和浴室里多了随处可见的扶手……
还有更多更多的细节,都在之后的生活里一一发现。
不用说,我也能猜到是谁准备了这一些,但是我却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用意。
都已经签字离婚了,连我和孩子都一起放弃了,又为什么还有离开,为什么还有照顾我妈,为什么还有费心的装饰这个房子?
我心里充满着各种疑问,总是在某些不由自主的时候看向妈妈。
因为自从她回来后,不曾问起关于我和陆斯年的任何事情,就好像我们的生活里从来都没有这个人一样。以至于让我觉得,妈妈应该是知道什么。
只可惜她不说,我又不肯问,只能让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
在腊月二十八的那天,我在孩子午睡的时候出门去超市,但是刚走到楼下,突然被人捂住了嘴巴,眼前一黑,同时也被推进了一辆车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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