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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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多年前，天下大乱，诸侯并起，百姓疾苦，三位‘归’字辈师祖心中不忍，出少林门墙，来到战乱最为严重的大江以南之地，行医济世。”
“世人皆知南少林乃是受南楚皇室一脉的‘恩泽’，这才有了两百年的香火鼎盛。”
“却少有人知当初，那时的南楚不过刚刚起势，若无三位师祖为南楚与江南各派牵线搭桥，这南楚最终能否一统江南之地，还是未知之数。”
了无大师说道这里，微微一顿，见本慈等人默然不语，再次开口说道：“因此南少林一脉虽然受了南楚两百年的‘恩泽’，但也并不欠南楚皇室一脉。”
本慈等人听到这里，原本对于自北少林而来的了无大师的来意便有了猜测，如今在心中确认了起来。
“了无大师的来意，本慈已经知晓。”本慈神色平静，双手合十，对着了无大师轻轻一拜，悄声说道。
“不过南北少林早已分家，我南少林何去何从，却是不劳了无大师费心了。”本慈微微一顿，再次出口说道。
了无闻言，悄然叹息一声，眼眸之中满是‘可惜’之色。
“看来南少林是执意要去趟这一趟浑水了。”
本慈闻言，一言不发。说实话，自战事一起，南少林之中也曾有过分歧，以药王院的本清为首的众位高僧，觉得天下三分之势绵延两百年，也已经到了终结的时刻，南少林不该逆天而行，徒增忧苦。而以达摩院本静为首的一脉，却觉得南楚还有可能。
只不过前段时间，楚皇南‘逃’金华，南楚水师覆灭，金陵城破，司徒太尉身死接连不断的‘噩耗’传到南少林，这才让本静等人的声音淡了下去。渐渐向着本清那边的主张偏移了过去。
也是因为之前南少林之内，两派声音此起彼伏，而作为方丈的本慈一直没有最终表态，偏向任何一方，这才使得南少林一直没有动静。
“南少林是不是趟这一趟浑水，之后自有定论。”
“了无大师一路南下，怕是也有些累了，本清送了无大师前去休息。”本慈对着了无大师微微一笑，而后悄然对自己的师弟本清吩咐说道。
当本清带远道而来的了无大师离开大殿之后。身为达摩院首座的本净脸色猛然间便的十分难看。
“方丈师兄，当初北齐武林各派与那天机阁联手欲诛杀西凉华山王之女，却是打着让我南少林背锅的念头！”
“最终白沙岛上，致使本慧师弟圆寂，此事师兄难道忘了吗！”
“白沙岛之后，从种种途径探查到的消息而知，那所谓的北齐定国公李江河当时便在白沙岛之上！”
“说什么南北少林同出一脉，那时李江河算计我南少林可是没有半点犹豫！”
本净接连跨出几步，走到本慈身前，语气之中有着一抹不甘之意。从师兄让本清去带了无大师下去安歇，对自己师兄十分了解的本静已经，看出了师兄在此事上从未显露过的心思渐渐偏移向了本清一方。
“若是南楚覆灭，西凉北齐瓜分大江以南之地。按照西凉的做派，境内的大小门派怕不是彻底覆灭断绝传承，便是化作墨宫内所谓的一堂。而如我南少林这般的，怕是成为一堂都不可能，等待的唯有覆灭一途！”
“北齐诸派皆为道之一脉，且我南少林与正一门、东华派等北齐门派因白沙岛之事，怕这几派也是难以容下我南少林的！”
“难道说师兄想要南少林学那北少林隐世不出，但这与三位师祖当年下山南下创立南少林的宗旨相背。”
无论北齐还是西凉，本净都看不到南少林的存在之机。相助南楚皇室，也是本净无法选择的选择。不然一个弃妻儿宗室、朝臣、国都不顾的昏庸楚皇，又怎能让本净甘心为之出力。
本慈眼眸之中露出一抹复杂之意，这些他何曾不能看到，但他在如今的楚皇身上同样看不到一丝能够抗下西凉、北齐的迹象。有怎能让他把南少林上下数千条性命托付而出。
“师弟，你所说的我都知晓，本慧师弟之死，李江河、天机阁、北齐诸派的确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本慧沉默半响，开口说道。
本净听到这里，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师兄这句话，不是重点，接下来的‘但’之后的才是！
“但，我身为南少林方丈，即使不能像三位开创我南少林一派的师祖那般，为千万百姓出力，也总归要顾全我南少林上下门人啊。”本慈此言道出，脸上露出一抹惭愧，但却坚定的神色。
本净闻言，惨然一笑，怔怔的望着本慈半响，一甩衣袖，脚步踉跄的出了大殿而去。
“诸位师兄弟，让本净自己静一下吧”
其余几位与本净要好的‘本’字高僧正要举步追出去，却被本慈带有惆怅之意的话语止住。
当夜，南少林方丈本慈在大雄宝殿之内，面对佛祖之像，枯坐一夜。其脚边蒲团周围，散落了十数丈鎏金字帖，落款皆是楚皇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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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日生。西凉西境，天池山脉一座自古便被白雪覆盖的雪峰山腰之上，两道身影踏雪而上。
领先乃是一名身着白衣，背负长剑，肌肤赛雪的女子，紧随其后那人却是一名身穿黑色衣衫的黄脸刀客。
正是雪晴莲、骆寒二人！却是没想到，前段时间刚从南少林养好伤势，离开的二人，便出现在了数千里之外这雪山之上。
半个时辰之后，当二人悄然转过雪山，来到雪山背面之后，一座雪崖拦在了二人身前。一根孤零零的铁索横在悬崖半空之上。举目望去，铁索穿过数十丈的高空，另一端钉在雪崖的对面一块硕大裸露的山石之上。
骆寒见此，悄然吐出一口白气，瞳孔微缩。
“这里原本有一座铁索桥，不过早在二十多年前，西凉华山王与师祖老人家一战之后，便毁去了。”雪晴莲望着这跟铁索，眼眸之中难得露出一抹归思，神色有些振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