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猫义鼠

6.5 浊气溢满铁仙观

公孙狐狸在不知不觉间被包黑兔诓进了官场,当着赵小龙的面不好驳了他的面,退出御书房后,见包黑兔的长耳朵左右摇摆着,心中突觉不快,于是伸手扯了扯那长耳朵,包黑兔吃痛,回头见公孙狐狸一脸不善,想起自己刚刚的举动,摸摸鼻子,也不吭声。
两人一路沉默地跟着王大龟依旧回到丞相府,公孙狐狸见左右无人,一把扯住包黑兔就往屋里走,包黑兔一边囔囔着:“慢点慢点。”一边跌跌冲冲地跟着公孙狐狸跑。
公孙狐狸关了门,一脸似笑非笑:“好你个包黑兔,竟然设计我!不怕我吃了你?!”
包黑兔一路行来早就想好了应对之法,恬着脸一笑:“先生不是不吃荤嘛……”
公孙狐狸一怔,省起自己还真是不沾荤腥,气得一踹脚边凳子:“若是你,我不介意破一下例!”
包黑兔早就看出公孙狐狸并非不愿意,只是气恼被自己设计罢了,揉揉自己的长耳朵,笑咪咪地看着公孙狐狸。待到公孙狐狸气撒完了,包黑兔道:“先生还记不记得那土龙岗上四大狗?”
公孙狐狸在相国寺和包黑兔同进同出的百多天中,其间听包黑兔提起过土龙岗上那四大狗的事,这又怎么了?
包黑兔说:“只因一梦,便入仕途,这种事说来谁也不信,这官职怕是不那么好受领。”公孙狐狸摇摇尾巴不答话,包黑兔继续说:“开封府乃是天子脚下,达官显贵云集之地,掌管开封府单凭你我二人,实是势单力薄,我想请那四位来……”
公孙抱过自己的尾巴,道:“当初应了那四人的要求,现下你受领开封府尹一职,寻他们也是自然的事,土龙岗与开封不过数日路途,差人去通知他们来回也不费多少时间。”
包黑兔笑笑,不禁想起另一人来。
赵小龙的旨意来得迅疾,晨间方见了包黑兔,午后授职的旨意便到了。包黑兔一边差人去土龙岗寻王朝马汉张龙赵虎来开封,一边和公孙狐狸就这么走马上任了。
话说那土龙岗上的四大狗。他们早得了信,知道包黑兔被封了个龙图阁学士,暂领开封府尹,于是,四狗一合计,遣散了土龙岗中的众小狗,背起行囊,结伴向开封而来。
四人一路行来,未几到了距开封不过一两日路程的地方,那日天尚未五更,四狗索性趁着月色,迤逦而行,行过一片林子,但见一座庙宇。赵四狗不经意回头,猛见庙宇墙角边有什么影子晃动,细看时,却是只大红母jī,到了庙门挨身而入。大家看得明白,不觉奇怪。张三狗说:“这般时候,母jī入庙,决非好事。时辰尚早,我们不如到庙看看?”
马二狗说:“半夜三更,无故打扰,见了僧人,怎么说呢?”
王大狗想了想道:“就说贪赶路程,口渴体乏,想要讨杯茶,如何?”
张三狗心细道:“既然如此,我们且在林中找个地方,把兵刃藏了,省得被人见了生疑。”余下三狗听了,齐说“有理。”于是找了个僻静地方藏了兵器,一起迈步奔庙宇而去。
到了庙门,趁着月光看得明白,匾上大书“铁仙观”,观门紧闭,四狗奇怪:“明明见那母jī入观,却不曾听见chā门声,这门……怎么是关着的呢?”
赵四狗上前抡起拳头,将那观门敲得震天响,口中嚷道:“有人没?开门啊!”一边嚷着,随手又是几拳,险些把观门给砸出个洞来。
不多时,观里头稀稀拉拉的传来声音道:“谁啊?谁啊?半夜三更的干什么!”随后只听哗啦一声,山门开了条小缝,露出半张牛脸。王大狗连忙上前施礼道:“道爷,多有惊动了。我们贪赶路程,口渴舌干,想借贵观歇息歇息,讨杯茶吃,还望给个方便。”
那牛鼻子听了,打量了两眼王大狗:“你们且等等,待我禀明白观主。”正说之间,观中走出一头浓眉大眼、膀阔腰粗、怪肉横生的黑牛来,他说道:“只是要吃茶,那就请进来。”四狗听了,鱼贯而入。
黑牛带他们来至大殿,只见灯烛辉煌。王大狗在甫见到那黑牛时,就觉得他凶恶非常,及至走近,闻到满鼻呛人的酒臭,王大狗心中一动,向身边三狗打了个眼色。于是张三狗和赵四狗寻了个借口,出得大殿悄悄去寻那jī,却没有踪迹。两狗继续往观深处寻去,到了后院,只见一口大钟,并无他物。赵四狗泄气,左右看看正准备离开,张三狗去一把拉住了他。赵四狗不解,张三狗指指那钟慢慢走近,赵四狗跟在他身边,行至钟旁,突听到有低弱的□□声。
赵四狗绕着钟走了一圈,道:“在钟里。”
张三狗说:“你力气大去掀钟,我救人。”
赵四狗点头,试了试钟,一个发力便将钟整个掀开。
张三狗道:“撑住了,别松手啊。”说着扛住了一边,伸手把钟内人拉了出来。赵四狗手一松,把钟扣回原处,然后转过来看张三狗拉出来的,却不是先前所见的母jī,是匹须发皆白的老山羊,被捆做一堆,嘴里还塞了口嚼。张三狗急忙给他送了绑,掏出了嘴里的东西。老山羊干呕了一阵,定了定神,方才能开口说话:“啊呀!苦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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