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在空气中泛起阵阵涟漪,直射那些吸盘。
江白距离大王乌贼不过十余米,在这种距离中下,狂暴的沙漠之鹰足以击碎那些脆弱的命门!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暴戾破空声突然消失了,宛如石沉大海般无影无踪。
眼前的一幕着实令人震惊,因为谁也没有想到,这只大王乌贼居然拥有一定的智慧!
江白自认为他天生就是用枪的好手。
当然,这是建立在奶鹅姬这个强力辅助外挂的基础上。
可以说,任何热武器,都能完美的精准掌控。
瞄准射击这种操作如果分等级的话,拥有锁头挂的江白可以算是修仙中渡劫期巅峰,但是他还是低估了对方。
在人类的认知中,下意识会觉得那些体型硕大的东西显得很愚钝,不过这显然是错误的。
大王乌贼并没有躲避,那根看起来笨重无比的腕足展现了出人意料的敏捷,它微微一翻,轻而易举避开了要害。
铅芯弹击中了腕足,深深没入粗糙的红皮之中,那团看起来油腻的脂肪此时居然像不可逾越的屏障般阻止了子弹,动能在这一刻消耗殆尽。
它无法再往前飞了,就像是打在无数棉花之上一样,这是天然的防弹衣!
又一根腕足高高扬起,这怪物被激怒了,触手不断地舞动着,无数的手掌般大小的吸盘像是千百只睁开的眼睛一般直视前方,像是示威又像是在嘲讽。
事情有些不妙,江白在一旁默默地思考着。
对于蜜蜂来说,它们的尾刺锋利无比,可以轻易的扎穿敌人的身体。
可遇到它们体型几百倍大小的怪物时,这根蜂针只能给对方带来一个无足轻重的包。
沙漠之鹰的确是一把狂暴的手枪,但对付这种巨兽远远不够。
那根吊着周雪莹的腕足忽然开始收缩起来,这嗜血的怪物竟然要像蟒蛇一般把猎物活活勒死,腕足绳索般深深陷入她的身体中。
这个瘦弱的女人原本就没有多少肉,似乎再过不久她就会被勒成两段。
可她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痛苦,长长的睫毛轻轻搭在紧闭的眼皮上,薄薄的红唇微微扬起,形成一道优雅的曲线,这个冰山一般的女人居然在笑!
这是郭云泽最喜欢看的笑容,这个冷冰冰的女人很少会笑,和他在一起后就更少笑了。
他知道她笑起来很美,于是就挖空心思博她一笑,偶尔他的小计谋得逞后,雪便会化开,只剩下一抹倾城之笑。
“不要……求求你不要……”郭云泽无力地乞求。
是毒,麻痹神经的毒!
江白一眼就看出来了,他知道,在周雪莹被腕足抓走的那瞬间,毒素就已经悄无声息地注入到她体内。
这种诡异的毒素并不具备致命的杀伤力,而是为了令猎物产生幻觉,在快乐中灭亡。
这怪物要比想象的难对付!
怪物并不可怕,但这种能防御热武器的怪物同时还拥有无与伦比的敏捷性,一把沙漠之鹰还真有可能无法应对。
对于他和胖子来说,全身而退还是很容易的。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郭云泽。
这个男人居然无力地跪倒在地,脸上挂满了泪水,无声地悲泣着。
倒不是江白同情舔狗,只是想着能不能达成隐藏任务救下npc。
还是再试试。
拿着沙漠之鹰去消灭大王乌贼,怎么看都有点像是无稽之谈。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没有什么怪物是一把沙漠之鹰解决不掉的,如果有,那就两把!
不得不说,其实江白从普智大师那里顺走的,其实有两把沙漠之鹰。
江白是这么说的,一把自己用,一把给胖子,另一把留给家里的二狗子。
普智气得脸色发白,还是硬生生被“伤员”江医生抢走了两边。
江白又从白大褂里掏出了第二把沙漠之鹰。
狂暴的枪鸣声就像是巨兽在咆哮,如果说先前的动静是雨点,那么此时此刻的枪声就是暴雷。
无数的铅芯弹相继而出,似乎连空间都有些隐隐震动,不是乱无章节地进攻,而是一片弹幕雨,每一发子弹都朝着大王乌贼的命门射去。
江白没有浪费任何一颗子弹,这片弹幕也不是无差别攻击,如果说铅芯弹是墨水,这片空间是一张宣纸,那么此刻画出来的图像就是一把刀,一把杀意凛然的寒刀。
也许一颗子弹能躲过去,但十颗、一百颗呢?
纵使一颗子弹也没有落到罩门之上,全部深深地掩埋到那团脂肪中,那又能怎么样呢?
第一粒子弹击中目标,第二粒子弹接踵而至,一粒接着一粒,当点连成了线,那就不是线,而是一把长矛,一把举世无双的长矛!
或许蜜蜂的刺无法造成伤害,但是毒蜂却可以令你身陷绝境!
谁也不知道江白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他开枪的速度太快了,但如果有懂枪的行家看到这惊天一幕一定会为跪伏在地,虔诚地高呼神技!
然而已经晚了,一切都有些太迟了。
大王乌贼不得不丢下猎物进行防御,谁也没有在乎这头巨兽的结局会是如何,因为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周雪莹身上。
这个女人终究还是死掉了。
其实她早就死掉了。这只嗜血的巨兽远比人们想象的要精明得多,再捕获猎物的第一时间就向猎物注射毒素,并且杀死猎物。
先前谁也没有发现异常,只是因为腕足强有力的支撑着这具支离破碎的身体,现在腕足收回,真相就浮现在大家的面前。
她的确是死了,而且死得很凄惨,鲜血缓缓地从她身体的裂缝流出,先是小溪一样,最后变成了河流,一条暗红色的河流……
“莹莹……”郭云泽低着头。
他想到了很多事,很多以前的事,只属于他们两个的故事。
“我要……为你报仇啊!”他抬起头,看向那只大王乌贼。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这只巨兽忽然动了起来,它的动作还是那么迅捷,谁也无法理解这样硕大的腕足是怎么通过狭小的房门回到房间内的。
郭云泽也走进了那扇门。
走廊中一片血色,就像是刚刚刷上的红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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