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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毒道:“那好,我娶你!”
“什么?你要娶她?”御书房内,凤血几乎从龙椅上跳了起来,将龙案上堆放的奏折全震到了地上,惊诧地看着无毒和站在他旁边的宫女。
高昌赶紧弯身去捡奏折,心下也是惊诧不已,无毒堂堂太医院院士竟然要娶一个宫婢?
无毒看了身边低头的荷香一眼,确定道:“没错,臣要娶她!”
荷香抬头,感动的看着无毒。
此刻无毒的身影在她心中无比高大挺拔英俊,她心中暗暗发誓,她一定会做一个好妻子,一定不会辜负无毒的。
凤血紧紧看着无毒,想从无毒身上看出一丝不情愿和难言之隐,却只见得无毒神情镇定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大喜,也没有大悲。
凤血那双绝美的桃花眼中波涛暗涌,前两天他才知道无毒对他有情,他心中有一丝愧疚,却坚定对岑霜的心,他这辈子都会把无毒当成最好的兄弟。
而且,无毒已经与齐墨有了夫妻之实,纵然被齐墨那混账小子伤了,也不能这么快就随便找个人成亲,他可是要给无毒指一门好亲事的!
无毒一生淡然,不注定名不注重利,能伤他的人世上少有,但齐墨几句话就将无毒心脉重伤,可以见得无毒心中对齐墨的重视,纵然那风花雪月的一晚,无毒齐墨是酒后*,经过此事,凤血却知道无毒其实已对齐墨有了情,他想大概无毒自己都不知道!
凤血不想无毒后悔一辈子,如果无毒娶了荷香,必会遗憾终生!
虽然他也不看中齐墨和无毒在一起会幸福,但相爱的人不能相守,而是用这种方式互相折磨,他也是不赞同的!
他走到无毒面前,拍了拍无毒的肩膀道:“我们相识这么久,你的为人朕很了解,有什么话你可以单独与朕说,这成亲之事不可草率!”
无毒脸上无丝毫动容之色,坚定道:“皇上多虑了,臣是真心想娶荷香的,不与任何人事有关!”
凤血一愣,收回搭在无毒肩膀的手,身上渐显摄人的寒气,负手看向荷香,难道昨天晚上,荷香趁无毒中伤在床,诱引了无毒,两人……
凤血眸中一顿,厉色道:“大胆,朕派你去伺候无毒,你却以下犯上,僭越主子,谁借了你胆子?”
荷香闻言,吓得赶紧跪地大呼:“皇上明查,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奴婢与无毒院士清清白白,绝无半丝不轨之举!”
无毒闻言亦抱拳道:“皇上,你冤枉荷香了,这件事情与她无关,我们是你情我愿的,臣没有半分勉强之处!”
凤血见无毒如此为荷香说话,叹了口气道:“无毒,你可要想清楚,婚姻大事不可儿戏!”
“无毒想得很清楚了,求皇上成全!”无毒毅然掀袍跪地,一脸坚定。
这一跪,让凤血彻底对无毒失望了,登基之后,凤血对无毒说过,他们是兄弟,不必向他下跪,他更清楚,无毒天生傲骨,除了父母师傅并未向任何人下过跪,如今,为了荷香,他竟然跪下求他?
好,很好!
既然你心意已决,朕也无话可说!
看了无毒一眼,凤血走回龙案前坐下,丢出一句话:“那就如你所愿吧!”
“谢皇上恩典!”无毒荷香磕头跪拜。
凤血心中压制着一股郁气,无处发泄,在心中乱镩,惹得他极为不爽。
但他还是压制着那股郁闷之气,拿了一本折子在手中,淡淡问:“准备何时成婚?”
无毒看了荷香一眼道:“三日后。”
凤血猛地抬头:“这么快?”
无毒点头:“臣不准备大办,只是将荷香接进独澜小院便可,她也不喜欢太隆重!”
荷香痴迷地看着无毒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
见两人情意绵延的样子,凤血眼睛痛,道:“无毒是朕的兄弟,成亲岂能草率,这样吧,三日后,朕给你们一个隆重的婚礼!”
无毒想说不必了,却看到凤血眸中的不悦,只好道:“谢皇上恩典。”
凤血再道:“你们既然要成亲,按习俗在成亲之前不可再见面,这样,荷香先回朕身边伺候,三日后再由圣血殿接到独澜小院!”
“一切按皇上说的办!”无毒荷香磕头道。
“没事你们回去吧,朕还有折子要看!”凤血朝二人摆手。
无毒听到凤血不耐烦的语气,心中一痛。
对不起,凤血,无毒虽然对你有情,你却有岑霜,我不会拆散你们,齐墨伤我如此,我亦无可留恋。
无毒身心俱疲,只想安定下来,过平淡的日子,希望你能谅解!
沉了半响,无毒和荷香两人起身:“是,臣(奴婢)告退!”两人退出御书房。
凤血将折子一丢,好你个无毒,你来真的?
高昌见凤血怒气冲冲,小心提醒道:“皇上,该是用晚膳的时辰了,您是去圣血殿用还是去绝色宫?”
凤血起身道:“去绝色宫!”说罢大步出了御书房。
高昌立即命人传膳去绝色宫,然后带着一众宫人跟上凤血。
到了绝色宫,岑霜仍旧在桌前看书,子衿在内殿睡觉,凤血一来,岑霜便感到一阵怒意冲了进来。
他从书中移开视线,看着这个满脸写着不爽的男人问:“何事气成这样?”
凤血走到岑霜身后,将他搂在怀中,似有憋屈道:“无毒要成亲了!”
岑霜眸中微变,问:“与谁?”难道是齐墨?
“荷香!”凤血不悦地答。
岑霜在记忆中翻了一翻,问:“荷香是谁?”
“我的贴身婢女!”凤血一脸无奈道。
“什么?无毒要娶一个婢女?”岑霜也诧异不已:“那齐墨怎么办?”
“那小子最好死了,就是他惹的事,让无毒伤心欲绝,竟要与一个婢女成亲!”凤血放开岑霜,双手叉腰怒道:“满朝文武,多少千金小姐她不要,却要娶一个卑微的婢女!”
凤血并不是看不起婢女,而是觉得以无毒的身份与才能,太委屈他了!
“我觉得这件事情与齐墨有莫大的关联!”岑霜猜测。
凤血一想到齐墨,脑子里就冒烟,挥了挥手道:“不要提他,算了,这是无毒自己的决定,希望他不要后悔,朕饿了,我们吃饭!”
岑霜叹了口气,放下书起身:“好吧,希望如此吧!”
走到前厅,桌上已经布好膳食,两人坐下吃了起来。
岑霜问:“听说你让文书和孙青去参加宁清风的升官宴了?”
凤血这才有了丝笑意道:“没错,这个时候,怕是吃得正欢!”
凤血朝门口已经黑透的天色望去。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二月中旬,春寒仍旧未尽,凤都的夜带着点点蚀骨的寒意。
文书和孙青带着人守在夜色中,注视着宁府的人来人往。
文书突然打了个冷战,感到心中一阵慌乱。
怎么回事?一向身强体健的他,何以被这丝寒意渗得全身发寒?
孙青看向他不解问:“你怎么了?”
文书心中不安,答道:“不知道,心中发慌,身子发冷,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孙青道:“你的意思是,等会抓人可能会出事?”
文书摇头:“我不知道,也许吧,还是小心点好!”
文书却不知道,即将出事的不是他,而是他心中的至爱!
又看了一会儿,门口已经没有人进去了,而里面也传来了欢笑声。
孙青道:“可以动手了!”
文书点头,朝身后待命的一众人扬手:“行动!”
“是!”身后的众官兵立即抱拳一礼,齐齐冲了出去,将整个宁府包围了起来。
正在里面招呼众官员海吃海喝的宁清风,得意洋洋,好不神气。
这时有下人冲进来禀道:“老爷不好了,府外来了一大群官兵,将我们给包围了!”
宁清风闻言,手中酒杯落了地,一声碎响,得神气的脸上布上惊慌。
一众前来贺喜的大臣也吓得脸色大变。
宁清风赶紧回过神来,招呼众人道:“快,从后门走!”
众人起身,齐齐往后院而去。
“不许动!”孙青文书已经带人冲了进来。
众人不顾,脚步更快。
文书拔剑举起,一声利剑出鞘的锐利响起,他大吼道:“皇上有旨,谁若拒捕,当场格杀!”
众人愣住,僵在原地,不敢再动弹。
宁清风嘴色猛地抽了抽,怒气向前道:“文将军孙大人,下官可是皇上亲封的吏部尚书,升官办宴,并不触放国法吧,二人大人这是何意?”
“既然不触放国法,你们跑什么?”孙青反问,见宁清风答不上话来,又道:“宁尚书,得罪了,本相也是奉皇上的旨意办事,有什么话,你去跟皇上说吧!”
“下官不信,皇上今日早朝才提升下官为吏部尚书,怎么会朝令夕改,命你前来抓人?孙大人莫不是见不得下官升官,假传圣旨吧?”宁清风嘲弄道。
“放肆!”文书利剑一挥架在宁清风脖子上,怒道:“皇上的圣意你都质疑,看来皇上说得没错,你们果然是反贼!”
宁清风听到反贼二字,脸色惨白,凤血都知道了?
孙青亦道:“大胆宁清风,竟敢结党营私,贪污受秽,皇上何其圣明,你以为你这点小把戏能骗得了他?”
宁清风脸上一阵白一阵青,变脸像唱大戏一样。
一众官员亦吓得颤抖不已,他们以为凤血是傻子,略施小计就能蒙混过关,没想到他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都上当了!
见众人一脸死灰的样子,孙青文书相视一眼,极为满意,文书朝身后众人道:“全部带走!”
“是!”众人立即将众官员带出了宁府。
“走吧,尚书大人!”文书唰唰两下收了剑,轻蔑道。
宁清风见文书收了剑,眸中一转,一把将桌子掀了,朝孙青文书砸去,趁机撒腿往后院跑去。
文书护着孙青闪开,再看去,发现宁清风已经跑了,赶紧飞身追上去,在宁清风要出后门前一刻,一个腾空,飞身而起,朝宁清风后背踢去!
“哎哟!”宁清风被重重踢倒在地,跌了个狗吃屎,连牙也被摔掉了两颗,他顾不得痛,起身还要逃。
文书轻声落地,一脚踩在宁清风刚爬起来的身子上,将他踩爬在地,怒道:“宁清风,你再敢逃,本将军手中的将就要见血了!”
宁清风身子一抖,僵住,再也不敢动了!
孙青带着人追了过来,见文书已经抓住了宁清风,松了口气,还好,要是让他跑了,皇上一定会怪罪!
“带走!”文书再踩了宁清风一脚,朝追过来的官兵道。
“是,文将军!”众人快速向前,抓住宁清风,拖了出去。
“你没事吧,孙大人?”文书问。
孙青摇头:“没事,还好没让他跑了!”
文书点头:“我们走吧!”
说罢两人朝前厅而去。
将一众官员押出宁府,文书和孙青驾马离去。
正驾着马车前来参加宁清风宴会的秦扬,听到响动,立即喝止了马夫,远远望着宁府前的混乱,心中一片惊恐,还好他有事来晚了,否则他也被抓了!
“走,回府,快!”秦扬赶紧让马车调头。
“是,老爷!”马夫调转马头,快速消失在街道一头。
将众人押进了刑部大牢,孙青和文书去向凤血复命。
凤血正与岑霜在绝色宫下棋,见孙青和文书回来了,笑道:“如何?”
孙青答道:“全抓了,已关进了刑部大牢,听皇上定夺!”
凤血道:“办得好,此事交由孙爱卿全权处理,将这些贪官吃下去的银子全吐出来,充当国库,朕再按贪污的多少来定罪!”
“臣领旨!”孙青抱拳领命!
“你们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此事明日再办!”凤血道。
“微臣告退!”孙青文书抱拳一礼,退了出去。
出了圣血殿,文书仍旧一脸沉重,虽然今晚之事很成功,但他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发生,心里十分慌乱!
凤血心情变得大好,落下一子道:“怎么样?霜儿,朕这计谋可好?”
岑霜不动声色地落了一字答:“你确定尽数抓获?”
凤血无所谓道:“尽不尽数都无所谓了,剩下几个漏网之鱼能成什么气候,现在朕最担心的,还是司徒秀那边!”
岑霜亦有些忧心:“这些山贼恐怕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凤血点头:“在朕天子脚下动手的,只有两种人,一是太过自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二是确有能力挑战朕!”
“你希望是哪种?”岑霜问。
“哪种都不利于百姓,只希望明日司徒他们能顺利剿灭山贼还百姓一片安宁!”凤血语重深长道。
岑霜眸中一亮:“你现在越来越有皇帝的样子了!”
凤血得意一笑:“那是,朕是谁啊……”
“行了,你别再吹了!”岑霜打断他的话,不用猜也知道,凤血必是要说,他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超级大帅哥。
凤血哈哈大笑。
岑霜眸中亦有丝笑意,再落了一子道:“你放心吧,我已经命风华四人跟去了!”
凤血坏笑道:“霜儿居心不良!”
岑霜不解问:“我是为了帮你,你却说我居心不良?”
“不是吗?你明知道风华对司徒秀还有情,你趁文书不在,让风华过去,你这不是为了让他们培养感情?”
“小人!”岑霜瞪了凤血一眼。
“霜儿也不见得君子!”凤血嘻哈笑道。
岑霜不理凤血,你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事实上,凤血这次真的想对了,风华与司徒秀确实培养出了感情。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司徒秀四人带着五百人马行了一天,到达了凤都城境外被山贼洗劫得最严重的城镇——三水镇,向当地老百姓初步了解了情况后,得知这些山贼大概有好几百人,就住在三水镇的山上。
司徒秀暗想,他们有五百精兵,解决几百山贼应该不是问题,决定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上山剿贼。
司徒月却说:“姐,我们不如今晚就上山,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如果等到明日再上山,山贼必定得到消息,做了准备。”
“二师姐所言有理,师姐,我们还是今晚就动手吧,解决了这些山贼,明日回宫复旨!”南宫烈焰也同意司徒月的主意。
司徒秀却有些担扰道:“现在天已经黑了,山中情形我们不得而知,此时上山虽然给山贼一个措手不及,但对我们也不利,如果山贼在山上设了埋伏,夜黑风高,我们不熟悉路段,很危险!”
“以前在渊城,凤临门是一山之王,我们在山中生活了这么多年,到了这小地方,姐你还怕了不成?”司徒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道。
南宫烈火不说话。
司徒姐妹各执一词,皆有道理。
司徒秀道:“我不是怕,只不过做事不能莽撞,这是皇上亲自交待我们办的事,若出了差池,谁也担当不起!”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果前怕狼后怕虎,难成大事!”南宫烈焰再道。
“没错,以皇上的气魄,怎么会怕这小小山贼,他在一定会赞同我们的想法的!”司徒月抬出凤血来。
司徒秀叹了口气,他们所言也有理,罢了!
她下了决定道:“如此,马上出发,剿灭山贼好回宫复旨!”
“是!”司徒月三人抱拳领命。
当晚,众人未休息片刻,便整装出发,举着火把上了崎岖的山路。
“姐,再过了这个山谷,便是山贼的窝了!”司徒月指着前面狭窄的山谷道。
司徒秀点头,举着火把四处打探了一下,见此处是一处悬崖,她驾马过去查看,万丈深渊,深不见底。
她心中有些不安,驾马回去道:“快到了,大家小心行事!”
“是!”众人齐声应道。
“过去!”司徒秀挥手。
一行人驾马向前,进了山谷。
刚走了没几步,前面突然响起疾风般的穿梭声,司徒秀耳朵一动,惊道:“有人放箭,小心!”
她话音刚落,前面领头的一众兵将已经中箭而亡,马儿的嘶吼声和众人的痛呼声在山谷中回荡,凄惨不已。
“有埋伏,快撤!”司徒秀朝众人惊喊。
天太黑,前面是什么境况她根本看不清,这个山谷两边都是悬崖峭壁,如果进去,有人两头夹击,便是死路一条,且前面还有人放暗箭,情况不明,不可再进,只能退!
众人闻言赶紧调马后退,走到后面的仍旧被暗剑射死了一片。
退出山谷后,司徒秀见上来的路口处,果然涌来一大批人,而身后的山谷处也冲出来一大批人。
他们举着火把,火红的火光下,看得到对方个个一副山贼打扮,五大三粗的,一脸狰狞,在黑夜中如同魑魅魍魉!
果然如她所愿,司徒秀暗庆,还好撤得快,否则她们都跑不掉了!
光堵了他们放暗箭便是一个死!
来人慢慢朝他们靠近,将司徒秀带领的五百人马围了起来。
人数极多,初视有上千人,哪是百姓说的几百人?
司徒秀四人暗惊,被诓了!
一个领头的男人一马当先,三十多岁左右,脸上一条极深的刀疤,手中握着一把长柄大刀,极像关二爷的那把神刀,司徒秀知道,江湖中人包括山贼在内,都敬重关二爷,此人也是如此!
那刀疤头领看向司徒秀道:“原来凤岑国的男人都死光了,凤血那狗皇帝派个娘们来杀我们,可笑之极!哈哈哈!”
众山贼听到老大的嘲笑声,皆一齐大笑起来。
司徒秀怒道:“老娘是娘们儿又怎么样?老娘出道的时候,你还在家玩泥巴!”
司徒月也骂道:“就你这副德行,你还当山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臭娘们,你们说什么?”刀疤头领哗地一声,用大刀指着司徒月怒吼。
“姑奶奶说你长得极丑,丑得对不起观众!”司徒月嘲笑。
这句话还是从凤血那学来的。
刀疤头领嘴角抽动,大刀一挥,朝众山贼道:“给我杀了他们,至于这两个娘们就活捉回去给我们兄弟们玩玩!”
“是!”众山贼坏笑地应道,齐齐挥着手中的刀啊剑啊木棍鞭子之类地冲向司徒秀众人!
司徒秀听到这些山贼的脚步声便知,这些人的武功不错,不是一般的山贼,今日只带了五百人前来,刚刚遭了埋伏损伤了一百多人,现在只有三百人左右,如果硬拼,可能寡不敌众,擒贼先擒王,司徒秀驾马朝那个刀疤头领杀去。
却刚准备向前,司徒月便驾马抢了先,司徒秀见司徒月去了,便作了罢,留下来解决这些山贼。
打斗声一起,兵刃划出无数银白的亮光,将整个山头亮了,乒乒乓乓的声音在黑夜中极为热闹。
一个回合后,两败俱伤,谁也没占到便宜,但山贼人数是司徒秀他们人数的好几倍,寡不敌众,司徒秀带来的三百人死剩下十几人,山贼也损折过半。
司徒月那边正与那刀疤头领打得火热,山贼们并没有给司徒秀他们休息的机会,再次冲了上来,双方撕杀起来。
司徒秀见最后十几人也慢慢倒了地,心中暗恨不已,她万万没想到,山贼人数如此之多,早知该多做些打探,不该如此莽撞听从司徒月之言,连夜上山,遭了埋伏,累及五百将士被害!
这些都是跟凤血打过天下的人,沙场上尚且存活,没想到被山贼所杀,这让她如何向凤血交待?
一声重重落地的响动传来,司徒秀转头看去,见司徒月已经将那刀疤头领打落马背。
司徒秀一喜道:“月儿,生擒他!”
司徒月答了声是,飞身落地,朝那刀巴头领走去,正准备去抓他,那人从怀中掏出个什么东西来,朝司徒月洒去。
闻到空气中飘来的刺鼻味道,司徒月赶紧闪开,是石灰粉!
下三滥!
刀疤头领在司徒月闪躲之迹,并未逃跑,而是飞身而起,一脚将司徒月踹倒在地。
“月儿!”司徒秀见状,杀了围攻她的山贼后,飞身而上,挡住挥刀朝司徒月砍去的刀巴头领,刀巴头领见司徒秀武功比司徒月还要高,赶紧退了几步,朝空气中喊道:“放箭!”
司徒秀大惊,看向四周,已有无数支暗箭从四面八方而来!
顿时整个山头都是箭雨。
攻打他们的山贼已经退到了一边,与刀疤男一同看着箭雨朝司徒秀他们四人射去。
四人挥剑去挡,但箭太多,根本不是他们四人之力能抵挡得住的。
司徒月受了内伤,力不从心,被一箭射住了手臂,手中的剑掉落在地,她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捂住血流不止的手臂。
“月儿!”司徒秀赶紧飞身到她身边,一边挡着箭一边朝南宫兄弟道:“快走!”
“想走?”刀疤头领冷道:“没那么容易!继续放箭!”
顿时箭雨更多朝四人飞来!
司徒月受了伤,司徒秀一心两用,要护着她,又要挥剑挡着这些黑暗中射来的利箭。
天太黑,其实根本看不到这些箭从哪而来,只是靠听声音,凭感觉去挡,剑朝四面八方而来,挡得了这边挡不了那边,根本没有路可以退。
只有那处悬崖边上没有箭,司徒秀拉着司徒月退到悬崖边,将司徒月挡在了身后,集中精力挡箭!
南宫兄弟的手臂已经各中了一箭,却并未出声,在黑暗中拼力抵挡。
司徒秀似乎觉得,这些箭雨永远不会停止了,耳边尽是利箭飞来的刷刷声,振得耳膜都在痛!
她已经分不清这些声音到底是从哪边来的了,一不留神,一只箭快速飞来,狠狠扎进了她的胸口。
司徒秀闷哼一声,差点跪倒在地,却马上支撑着身子站稳了,继续挥剑去挡。
她不能倒下,她若倒下了,她和月儿就会被射成马蜂窝!
文书,文书!
司徒秀徒然好想那个让她安慰的男人,如果他在,一定不会让她受伤的!
“姐,你受伤了吗?”司徒月听到司徒秀那声闷哼,惊慌问道。
司徒秀咬牙忍住:“没有,姐怎么会受伤,你放心,姐会救你出去的!”
司徒月突然落下泪来,姐明明受伤了,却这样安慰她,都是她不好,不该出这馊主意,害了大家!
“啊!”南宫兄弟的痛呼声传来,司徒秀的剑猛地一顿,却快速恢复挥挡的动作。
黑暗中,她的眸子慢慢布上慌乱,难道今晚,他们四个要死在这里了?
正在司徒秀陷入绝望中时,天空中飘过四个白影,然后传来无数声痛呼倒地声,再然后,剑雨慢慢变小,最后停了下来。
司徒秀眸中顿时一亮,风华四人!
司徒月也看到了那四个白影,从司徒秀身后出来,抱着流血不止的手臂,朝正在挥剑杀人的白影道:“风华绝代魅惑无双,是你们吗?”
“是!”四人的声音同时响起,然后又传来一阵人临死前的痛喊声。
司徒秀四人皆松了口气,死不了了!
风华四人解决了那些放暗箭的人后,立即飞身朝刀疤头领而去。
那刀疤头领和一众山贼还愣在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脖子上一冷,眼前便站了个白衣男子,一把利剑架在了脖子上!
他吓得全身哆嗦,问道:“你是谁?”
风华道:“男后的贴身侍卫,风华!”
其余三人也落了地,剑指着这些吓得傻了的山贼!
刀疤头领吓得口齿不清:“你们是风华绝代魅惑无双?”
“算你有点见识!”风华冷道。
“杀了他!”司徒月冲过来,怒道。
风华道:“这个人得带回去让皇上发落!”
“那姑奶奶也要先报报仇!”说罢一脚朝那刀疤头领下身踹去,怒道:“敢玩本姑娘,本姑娘让你变成太监!”
“哎哟!”刀疤头领痛得跪倒在地,双手捂着下身,脸色都变了!
南宫二人捂着手臂也走了过来骂道:“等回了宫,再好好折磨你!”
正当众人在商量着怎么处罚刀疤头领时,司徒秀已经支撑不住身子,跪倒在地。
黑暗中,只见得司徒秀满眸痛苦,胸口的血止不住地流出来,这一箭不偏不倚,正好射中司徒秀的心脏,刚刚为了救司徒月,又没有来得及止血,此刻流血过多,她脸色一片惨白,无力地跪在地上,勉强用剑支撑着身子!
见司徒月和南宫二人都过来了,唯独没看到司徒秀,风华问司徒月:“你姐呢?”
司徒月这才想起来,指向悬崖边:“在那!”
众人看过去,见司徒秀正痛苦地跪在地上,不由得大惊。
与此同时,一个还没死去的山贼,捡起地上的弓箭,拉弓朝司徒秀射去。
众人只听到一声风响,然后一支利箭从眼前飞过。
“不好!”风华快速飞身而上。
却还是慢了半分,箭猛地扎进了司徒秀的胸口,两只箭并排射在司徒秀的胸口上。
司徒秀本就在悬崖边上,被这箭的力度一冲,身子朝后面倒去,掉落了悬崖!
“司徒秀!”风华疾声大喊,再次飞身而上,去抓司徒秀,却只扯到衣摆一角,眼看着司徒秀掉了下去,他眸中一痛,想都没想,追随而去!
“姐(师姐)!”司徒月南宫二人痛呼。
“大哥!”绝代三人惊呼。
皆朝悬崖边飞去,而悬崖边上,早已没了两人的身影,只有冒着白雾望不到底的万丈深渊。
“快跑!”众山贼回过神来大喊了一声。
司徒月众人眸光一狠,从悲痛中回过神来,飞身而上,追上众山贼,一剑一个,尽数杀灭!
南宫烈火更是一脚踹在刀疤头领背上,将他踹飞到峭壁上,猛地喷出口血来,昏了过去。
司徒月众人沉痛不已,再次冲到悬崖边上,扑通跪地,朝悬崖下痛声大呼。
可无论众人如何喊,都喊不回掉下了万丈悬崖的两人。
众人就这样跪在寒风中,陷入了无尽地痛苦中。
黑夜慢慢褪成了灰白,然后光明照亮了整个山头。
一片的死尸和血红,将这个山头染得腥红一片。
众人双腿都跪麻了,终是绝代动了动身子,看向众人道:“如此悲痛于事无补,我们还是赶紧回宫禀明皇上吧!”
司徒月一片死灰,心中将自己骂了八百遍了,如果不是她出了这个馊主意,也不会累及姐姐坠落悬崖,若姐姐出了什么事,她也不要活了!
南宫烈焰也自责不已,要不是他帮着司徒月,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南宫烈火点了点头,扶起司徒月道:“我们先回去,找攀爬高手下去或者寻找下到崖底的路,师姐和风华没事也有可能!”
司徒月眸中闪过一丝希望:“对,风华的武功那么高,姐姐一定没事的,我们快回宫,皇上一定有办法救姐姐!”
众人心中抱着这个希望,押着刀疤头领下了山,一路快马奔回了皇宫。
下午时分,他们已经到达了皇宫。
齐齐跪在了凤血和岑霜面前。
凤血岑霜正在圣血殿商量后天无毒的大婚,看到司徒月众人一身狼狈地跪在了面前,而且不见司徒秀与风华,心中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问道:“怎么会弄成这样?”
司徒月哭道:“皇上,都怪属下,出了馊主意,害了姐姐和风华,皇上,您救救姐姐,您救救她!”
凤血蹙眉,怒道:“什么事,慢慢说!”
南宫烈火抱拳道:“回皇上,我们中了山贼的埋伏,师姐中了箭,坠落了悬崖,风华也跟着跳下了悬崖!”
正与孙青前来禀报审问宁清风结果的文书,闻听南宫烈火之言,猛地僵住,顿了步子,脑中轰然诈响,师姐坠崖了?
这怎么可能?
他顾不得宫人通报,猛地抬步冲进了殿中,朝南宫烈火惊问:“你说什么?师姐坠崖了?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沉痛。
司徒月哭得像个泪人般。
南宫烈火便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文书猛地一个踉跄,退了好几步。
难怪昨晚上一夜未能入眠,原来真的发生了事,师姐……
孙青见状赶紧扶住文书,劝道:“文将军保重!”
凤血岑霜一脸黑沉,区区山贼,竟然有这等本事,看来此事有人在背后预谋,早就知道他们会去,提前做了防备,设下埋伏,就等司徒秀他们自投罗网!
这人是谁?是谁在背后搞鬼?
文书稳住身子后,猛地惊醒,跪在地上求道:“皇上,让臣带人去找,生要见人,死要……臣要见师姐,臣要带她回来,不能让她在悬崖下……”
众人闻听文书之言,皆沉痛不已,泪光泛滥。
岑霜亦是叹了口气,没想到派了风华四人去,还是未能挽留局面!
凤血见众人皆沉痛在一片伤痛中,如同斗败的公鸡,不由得怒道:“哭什么哭,司徒秀死了吗?你们谁看到她死了?”
众人顿住,皆看着凤血。
“没有人看到她死,就别哭,一个个地在这里伤心难过有什么用,文书,马上调人去找,高昌,传旨,重金召集攀爬高手!”凤血威严命道。
文书高昌皆弯身应道:“臣(奴才)领旨!”
两人转身离去。
“属下也要去,属下要去找姐姐!”司徒月伤心道。
“你们受了伤,就留在宫中养伤,别再去添乱了,文书带人去找就行了,马上回去休息治伤!”凤血朝司徒月南宫二人道。
司徒月咬了咬嘴唇,是啊,他们受了伤,去了只会拖累!
三人一拜,起身离去。
岑霜对绝代三人道:“你们三个跟去吧,务必要将司徒秀和风华找回来!”
“是,主人!”绝代三人起身快速离去。
凤血怒道:“没想到小小的山贼竟让凤临门的四大弟子吃了瘪,这是有人要挑战朕的皇威!”
岑霜道:“年关刚过,什么事都冒了出来,看来有些人是不安分了,在下面蠢蠢欲动!”
“朕不俱,朕倒要看看这些人有何本事跟朕斗!”凤血眸中森寒道。
岑霜眸中亦射出寒光来,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气,不知道在想什么。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三水镇,万丈悬崖下。
飞流直下的瀑布如同银河般射下,落入一个冒着热气的天然湖中,激起一片水浪,银白如月。
湖岸边,躺着两个人,皆一动不动,湖水正冲击着两人的身体,两人的衣摆在水中飘动。
一波又一波地水流冲来,让昏迷着的风华有了知觉,他动了动手指,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满天的银白瀑布,不由得恢复了意识,惊喊:“司徒秀!”
他记得昨天晚上,他追着司徒秀跳下悬崖后,便拉住了司徒秀,峭壁湿滑,根本无法停靠,他们坠直而落,以为就这样死了,没想到掉到了一个湖里。
翻身而起,转头一看,见司徒秀正躺在身边,脸色白得如同被漂过一般,胸口上插着两支箭,血红一片。
他赶紧抱起她,摇了摇道:“司徒秀,你醒醒!”
司徒秀没有反应。
风华颤抖着手,伸向司徒秀鼻间去探她的气息,手猛地一收,还有气息,她还活着。
风华赶紧抱起她,看到前面有个山洞,立即抱着司徒秀冲了进去。
山洞不是很深,湿寒一片,墙壁上还滴着水,风华将司徒秀放在地上,然后出去找了柴火来,找了两块石子擦出火花,生上火。
必须要将司徒秀冰寒的身子烤一烤,那湖中的泉水虽然温热,毕竟是二月天,春寒极毒,可不能受了重伤又感染了风寒。
生好火后,风华将自已的外套脱下来,烤干,垫在地上,让司徒秀躺在衣服上,免得受了寒,这才看向她胸口的两只利箭。
这箭射得极深,还好司徒秀命大,否则再深那么半分司徒秀便没命了,现在她只是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
他必须要把箭拔出来!
他朝司徒秀胸口点了两下,封住她胸口的大穴,护住她的心脉,这样拔剑的时候便不会伤及心脉了,可是两只箭,若同时拔出,司徒秀肯定痛得受不了,若一口气没上来,司徒秀便会没命!
可是箭不拔出来,也随时会要了她的命,这里是万丈悬崖底,一时间根本上不去,司徒秀能撑多久,根本不得而知!
怎么办?
不管了,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将箭拔出来!
风华下了决定,扶起司徒秀,先给他渡入了些内力,好让她等会有力气承受这痛。
内力慢慢渡入司徒秀身体里,司徒秀慢慢有了丝意识,半睁开眼睛,侧头看向风华,模糊中以为是文书。
她声如蚊鸣道:“文、文书,是、是你、你吗?”
风华手中一顿,却快速恢复手中的内力继续朝司徒秀体力渡入,让她安心道:“是我,你别怕!”
司徒秀坚难地挤出一抹笑来,虚弱道:“有、有你在,我、我就、就不怕、怕了!”
风华心头一痛,看来司徒秀心中,只有文书一个!
收了手,风华将司徒秀放平,看着她道:“你中了箭,我要为你拔箭,等会可能会很痛,但你一定要挺住!”
司徒秀看不到风华的脸,只听到耳边有个声音在说话,她模糊地答:“我、我不怕,你拔吧,我、我没事,因、因为有、有你在!”
风华点了点头,抬手伸向司徒秀的胸口,拽住她胸口的衣服道:“得罪了!”然后轻轻将衣服撕开,慢慢露出胸前一片雪白。
风华转过头,尽量不去看。
压下心中对司徒秀的爱意,风华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握住了那两支箭,司徒秀现在经不起两次拔剑,只能一次拔出来,这双重痛意,风华真的担扰,她能不能挺过去。
但是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样了。
他紧紧握着那两只箭,手心里冒出了汗,这是决定司徒秀生死的时刻,他紧张得呼吸都急促了,心中挣扎了一会儿,终是提了力气。
“文书,文书……”
正准备拔箭,司徒秀梦语起来。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文书……”
风华眸中沉痛,司徒秀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见到文书的!
他再也顾不得其它,用尽全身的力度,猛地将司徒秀体力的箭拔了出来。
“啊!”随着司徒秀一声撕心大喊,一阵鲜血飙出,溅了风华满脸满身都是,污了风华的视线和满脸俊颜,亦染红了他的白衣。
风华顾不得这些血污了视线,赶紧在司徒秀胸口点了几下,止住了狂飙而出的血!
司徒秀痛晕过去,风华赶紧撕了衣摆,为司徒秀包扎好伤口。
做完这一切,风华搭上司徒秀的脉博,脉像虽然微弱,却还在跳动!
风华松了口气,擦了把脸上的血和汗,坐在了地上,司徒秀,总算是把你救活了!
看着司徒秀满脸的虚弱惨白,文书轻轻抬手抚上去,却在碰到司徒秀脸的前一秒,止了动作,猛地收了手,他不能!
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
他赶紧起身,跑了出去,跑到湖边,捧着温水洗脸,冲掉心中的恶念。
洗干净后,他重新进去,在司徒秀旁边躺下,司徒秀可能一时间醒不来,刚刚给她拔剑,他也耗损太大,此刻全身疲累,他睡上一觉,再起来找出口。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文书这边,到达三水镇已是当天的深夜时分,天黑路滑,他只好等天亮了再带人去找司徒秀。
一夜坐等天亮,他的心便揪了一夜,师姐,你若出了事,文书绝不独活一刻!
天刚泛白,文书便急不可耐地带着人上了山,先让攀爬高手从山涯上下去,下到一半,攀爬高手便上了悬崖,悬崖太高,四处都是湿滑,根本无法下到底。
这一步计划失败,文书便带着人沿着悬崖边找去,看有没有路下去。
找到大半天,都没找到下去路,文书发了很大的火,若非绝代三人拉着,他都要从悬崖上跳下去了!
找累了,众人先回去吃过午饭,下午再出来找。
文书不肯下山,绝代三人只好带着人先下去吃饭,等会给他带饭上来。
文书跪在悬崖边上,心中的信念慢慢被恐惧吞噬,师姐,你告诉文书,要如何才能找到你?
望着悬崖下白雾茫茫的一片,文书低头痛哭不已,师姐,文书想你了!
绝代三人带着众人吃过饭后,再次上山,给文书带了饭上来,文书不吃,继续与众人一起找下到悬崖的路。
绝代三人沉重叹了口气,只好随着他去。
与此同时,悬崖下的风华和司徒秀还在山洞中沉睡。
风华被恶梦惊醒,赶紧起身看司徒秀,发现她还在身边,搭上她的脉,松了口气,还有微弱的脉动,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走出去,发现已是下午了,昨天下午到今天下午,他睡了一天一夜了?
原来自己这么累了,他肚子饿得咕咕响,他抬步走去,得去找点吃的。
四处找着,竟找到一棵野鸭梨,风华吃了几个,然后用衣服包了些回山洞。
“文书,文书,文书!”司徒秀猛地坐了起来,惊得满头大汗。
正回到洞口的风华听到司徒秀的惊喊声,赶紧冲进洞中,见司徒秀醒了,想必是做恶梦了,他松了口气,将野果放下,关切道:“你醒了,伤口还痛不能?”
司徒秀看着面前的男人,疑惑道:“风华?一直在我身边的是你?”
风华道:“没错,你中箭坠崖,我为了救你,跟着你跳了下来,昨天帮你拔了剑!”
司徒秀惊讶地看着他:“你跟着我跳下悬崖?”
风华点头。
司徒秀眸中有一丝感动:“谢谢你!”
风华笑道:“大家是朋友,何必说这么见外的话,你饿了吧,来,吃个野果填填肚子,等有了力气,我们去找路!”
司徒秀接过风华递过来的野果,道:“好。”
慢慢将野果吃了,这才有了点力气,看向胸口包扎好的伤口道:“你……”
“你放心,我没有半分僭越,只是帮你拔了箭!”风华赶紧解释。
司徒秀笑道:“我信你!”
风华亦笑了笑:“你信我就好!”
司徒秀看着风华,问:“你为什么要跟着我跳下来?”
风华淡了笑容,坐在司徒秀旁边道:“因为,我不想你死!”
司徒秀眸中感动不已,不答话,看着面前那堆已被燃烧歹尽的柴火,她能想像得到,风华为她取火的情景。
“你知道吗?”风华突然道。
司徒秀看向他,听他说下去。
风华也看向司徒秀:“我对你是真心的!”见司徒秀想开口说点什么,风华赶紧道:“可是你别误会,我并不是想拿救你的事要让你回报我,而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我知道你与文书现在很相爱,我也没想过要拆散你们。”
司徒秀咽下喉咙里的话,继续听他说。
“以前刚遇上你的时候,觉得你真的很凶,整天一副大姐大的样子,对谁都不笑,说话也没有一丝女孩子的样子,后来慢慢的与你相处,才发现其实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儿,不做作不虚伪,不趋炎附势,我慢慢地喜欢上你。
可是我的傲气让我一直不承认,直到你和文书慢慢有了感情,我才发现,原来在我还沉迷在我的傲气中时,我们俩已经擦身而过了……”
风华说完,眸中一片波光粼粼。
若当初他早一点向司徒秀表明心意,不与他对立,他们现在是不是也很幸福?
司徒秀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的风华是他从未见过的,以前风华总是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行为极为可恶,却不曾想,原来他心中对她的情已然这般深了!
风华沉了半响继续道:“我一直以为,像你这样的女子,一定不需要男人的甜言蜜语,也不需要男人的保护,因为你很独立也很坚强,总是教训别人。可是我错了,错得很离谱,因为我不知道,只要是女人,都需要男人的呵护,你也一样!”
司徒秀继续一言不发,静静听着。
“如果当初我早一点领悟这件事,兴许我们之间并非像今日这样!”风华眸中一片沉痛,好半响,他又突然笑了起来:“但是现在好了,你找到真正懂你,真正疼爱你的人,而我,继续活在我的傲气中!”
司徒秀终是开口道:“风华,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知道!”风华打断她道:“今天和你说这些,只是想将心中压抑这么久的话说出来,现在好了,我身心畅快了!”
司徒秀叹了口气,亦笑道:“如此便好,我还担心你不开心,你释怀了,我也安心了!”
风华打趣道:“以后见面不必再吹胡子瞪眼睛了吧?”
司徒秀松了口气道:“是啊,以后不必在像仇人了!”沉了一会儿,司徒秀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对风华道:“你救了我一命,要不这样,我认你做义兄,我们结拜成兄妹吧!”
风华笑道:“好啊!”只要能在你身边守着你,兄妹也很好!
风华扶着司徒秀,对着洞口拜了三拜,算是结拜了,然后扶她坐好。
司徒秀亲热喊道:“义兄!”
“秀儿!”风华亦喊道。
“呃!”两人齐声应道。
相视一眼,开怀大笑。
扑通一声巨响传来,打断了司徒秀风华二人的笑声,风华赶紧起身,走出去查看动静。
见文书正从湖中走出来,脸上大惊,抬头望去,他从上面跳下来的?
文书一身湿漉,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去,见风华站在一个洞口,不由得惊喜不已,跑过去喊道:“风华,师姐呢?”
他和众人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下来的路,绝望之下只好从司徒秀坠崖的地方跳了下来,想随司徒秀一起死了,没想到却落在一个湖中,没有死。
风华为文书的举动惊讶不已,原来这个世上,能为司徒秀不顾性命的,还有文书,这样他就放心了。
风华松了口气道:“在里面!”
文书立即冲了进去,大喊道:“师姐!”
风华跟了进来。
司徒秀早就听到文书的声音了,只不过伤得太重,起不来,见到文书进来,赶紧要起身。
风华快步过来拦住她道:“秀儿,你不能起身,小心你的伤!”
听到风华这声秀儿,文书心中不悦,他和师姐这么相爱都只叫她师姐,而风华却亲热地叫师姐秀儿?
他们两个在这里这么多天,难道发生了什么?
他及时掐断思绪,看着两人亲热的动作,不,他相信师姐。
“我没事,文书,你怎么来了?”司徒秀对风华一笑,看向文书惊喜道。
文书恢复神情走到司徒秀面前蹲下,看着一脸苍白无血的她,心疼不已。
对不起,师姐,我来晚了!
他痛道:“师姐,我找了你两天找不到你,就从上面跳下来了!”
司徒秀摇头道:“傻瓜,你怎么这么傻?若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文书伤痛不已:“师姐若是不在了,文书一人独活也没什么意义!”说着眸子红了红。
“我没事,我不是好好的吗?”司徒秀笑着安慰他。
“师姐,我好想你!”文书一把将司徒秀抱进怀中道。
“啊!”司徒秀痛呼,文书太大力,碰到伤口了!
“你小心点,秀儿胸口受了箭伤!”风华紧张道。
文书赶紧放开司徒秀,朝她胸口看去,见她胸口血红一片,已被包扎好了!
他看了风华一眼,问司徒秀道:“这伤是他帮你包扎的?”
司徒秀点头:“是啊,多亏了风华帮我拔了箭,不然我可能早就死了!”
文书心中更不舒服了,师姐是女儿家,受伤在胸口,男女授受不亲,风华的为人,他可不敢相信他没有对师姐不轨!
心中想着,却没说出来,心疼地看着司徒秀道:“师姐,对不起,在你最痛苦的时候,我没有陪在你身边!”
司徒秀道:“傻瓜,我怎么会怪你呢,这种事情,谁都不想发生!”
在中箭坠崖的那一刻,她终是清楚了自己心中有多爱文书,她下了决定,她要嫁给文书!
“好了,此地过于湿寒,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去找出路吧!”风华见二人你浓我浓的,自己站在这里太煞风景了!
文书心中暗道,下来这么多天,他不去找出路,自己一来他就急着要走,他这是什么居心?
却仍旧没有开口,扶起司徒秀往洞口走。
风华向前扶住司徒秀,两人扶着她出了山洞。
找了好一会儿,终是找到了一条狭窄而陡鞘的路,旁边被瀑布围绕,若人在上面,定看不到这条路,而且陡峭湿滑,若非轻功极高的人,怕是上不去,还好风华和文书的轻功都不错,两人相视一眼,施展轻功带着司徒秀飞了上去。
山上的众人正急得不得了,司徒秀和风华没找到,这文书又跳下去了,回去如何向凤血岑霜交待。
正着急着,见风华和文书带着司徒秀上来了,赶紧围过去。
关切了两句,风华赶紧命众人下山,找大夫为司徒秀治伤,不要落下病根。
一众人赶紧下了山。
请了大夫给司徒秀看过后,大夫嘱咐不能动身,要卧床休息,文书便让人先给凤血带封信回去,他陪司徒秀在三水镇养好伤再回去。
风华四人却是要回宫了,将文书和司徒秀留下后就离开了三水镇。
翌日清晨,风华四人赶回了皇宫。
凤血得知司徒秀没事了,见到风华也平安无事回来了,心情大好,同意让文书司徒秀在三水镇养伤,也让他们小俩口温存温存!
这日正好是无毒成亲的日子,凤血一扫前面的阴霾,吩咐下去,大办无毒的婚礼!
夜幕降下,皇宫中一片喜庆,众官员都携带家眷前来参加无毒的婚礼,热闹非凡。
为了能配得上无毒的身份,凤血在朝中找了名官员,让那官认荷香为义女,如此一来,荷香也算是官家小姐了!
凤血在朝阳殿为无毒设了喜宴,新房布置在独澜小院,新娘子由那官员府中接进来。
是时,众宾客满座,无毒一袭大红喜服,无比英俊,站在满殿的恭贺声,一派喜庆。
喧闹中,无毒心中却生出惆怅来。
他已经下定决心娶荷香了,为什么他心中还是会难过和失落?
他朝殿外望去,天已经黑了,吉时马上就要到了,可某一处地方,还有个让他挂心的人。
与此同时,天牢中的齐墨正在地上躺着,心中烦躁不安,一整天了,都没个人进出,今天是怎么了?
忽然有脚步声传来,终于有人来了,他渴死了,要喝水。
正准备开口问狱卒要水,那两个狱卒突然说起话来。
“你说无毒院士也真是的,怎么会看上一个宫女呢?”一个狱卒叹息道。
另一个答:“这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也许他就好这一口也说不定,而且皇上不将那宫女的身份抬高了吗?人家现在是官家小姐。”
“那宫女真是幸运,由一名小小的宫婢成了官家小姐,还嫁给了太医院的院士,走大运了!”
“走不走运都与我们无关,话说这无毒院士变心还真快,前几天还为了墨王要死要活的,如今就要娶别的女人了,他男女通女啊!”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他们马上就要拜堂了!”
齐墨脑中轰然诈响,无毒要成亲了?
他朝向他走来的两个狱卒吼道:“你们说什么?谁成亲了?”
狱卒被齐墨一吼,身子一抖,后想到齐墨不久便会被皇上处死,心中并不惧怕他,却虚了一礼道:“墨王殿下还不知道?太医院的无毒院士和皇上宫中的宫女荷香,今天成亲,马上就要拜堂了!”
齐墨愣住,两名狱卒嘲弄地看了齐墨一眼,径直往前走。
齐墨脑中一片空白,只有狱卒那句他要成亲了,在脑中一遍一遍回响!
他要成亲了?
他怎么能和别人成亲呢?
他成亲了,那自己怎么办?
不,他不能成亲,不能!
齐墨猛然惊醒,一掌劈开牢门,冲出牢房,朝皇宫跑去!
狱卒听到巨响,猛地回过头一看,见齐墨的身影已经出了牢门口,二人赶紧追了出去,边追边喊:“来人啦,墨王逃狱了!”
------题外话------
今日更了这么多,昨天某乖在群里说多更送花的,可不能食言啊!
大家猜猜,明天齐墨会怎么样?无毒又能不能成功拜堂成亲?
更了这么多,快快,奖励人家,拥抱香吻都献出来,花花钻钻都砸过来,票票也甩过来,呲牙坏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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