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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你站在这里没用,不如你先去宫里休息一下,一旦有了顾姑娘的消息,我再派人叫你。”
已经七日了,自从顾欢颜从摘星楼上掉了下去,百里延渊先自己不管不顾的跳下去亲自去找。
可就这样,不眠不休的找了三天,他精疲力尽被影一打晕了,强制带了上来。可一睁眼,他又回到岸边。
见百里延渊不理会,影一叹了一口气。顾欢颜就像他的魔怔,一旦掉了进去,便无法自拔。知道劝无用,他也只能住嘴。
“主子,你已经七天没有沾过水米,再这么下去,即便顾姑娘找到了,你也撑不下去的。”不能劝他回去,影一只能退而求其次,想要他吃点东西。
可百里延渊像石化了一般,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波涛汹涌的河面。除了听到顾欢颜三个字的时候,眼神稍稍有些波动,其他的时候,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百里延渊此刻面如死灰,他多么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把顾欢颜逼上绝路。明明知道她不妥协的性子,却非要走到这一步。
这几天,每时每刻他的心都像在火上灼烧。似乎又回到了顾欢颜失踪的日子。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日日度过。他的希望也一点点消散。现在他唯一欣慰的,同心蛊还没有任何反应。
之前他告诉顾欢颜给她下了蛊毒,这实情不差,可他却没有告诉她。顾欢颜身上的母蛊,而他身上的子蛊。
子母相系,若顾欢颜出了问题,百里延渊也必定难逃一死。而百里延渊出了问题,却无法牵扯到她。
现在他还好好的活着,所以百里延渊坚信,顾欢颜一定也活着。
抱着这样的信念,百里延渊痴痴的守在河边,祈祷着奇迹出现。
可蓦地心中一痛,“噗”百里延渊一口热血吐了出来,心脏的位置如受重击,百里延渊疼的忍不住弯下腰。
等他反应过来,用内力感应体内的子蛊,却发现一阵剧痛之后,子蛊已经消失不见。
不可能!百里延渊在体内又再次搜索了一番,还没有同心蛊的下落。百里延渊脸色一下子变了。
之前幽空丽并未提及过这种情况,他本想叫人去找幽空丽,却又记起,他早就把她处死了。
难道顾欢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百里延渊的心乱了。
“主子,已经七日了。大典的事情……”有人上前汇报,影一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
大典?!
百里延渊忽然想起,“大典继续,我这就回去。”
啊!影一睁大了眼睛,脸上的神色有些扭曲。他想百里延渊回去没错,可也不在这种情形下的吧!
他没有听错吧,主子刚才的大典继续?
所谓的大典,指的立后大典。天青的仪式不太一样,立后大典要持续七天。之前第一天因为顾欢颜的失踪,大典就搁置了下来。
现在七天已经过去,大典的事情总要有个了结吧!只百里延渊要继续什么意思?主角都不在了,怎么继续下去?
百里延渊果然马上回宫,也没有换衣服,在所有人的注目下,一个人对着空气,举行了立后大典。
同一时刻,白薇城的一个小院子中。
商笙歌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顾欢颜,一脸焦急的看向鬼面毒医,“这都已经七日了,她怎么还醒不过来?”
鬼面毒医也黑着脸,又一次上前给顾欢颜把了下脉,犹豫再三,还摇摇头,“她的脉象很奇怪,有力吧,又断断续续。老夫也无能为力。”
完,他又钻到小屋里继续研究。鬼面毒医自负医术过人,可竟然连自己的徒弟也救不了,怎么能不打击他呢?
商笙歌、林孤鸿、陈白牧既然围着床,谁也不肯离开。三人都眼睁睁的看着顾欢颜,她面色绯红,似乎下一秒就马上可以醒来。
“都我,不该叫她如此冒险。”商笙歌自责的使劲在自己胸口锤了一下。
早在顾欢颜失踪的第一时间,商笙歌就已经知晓,只百里延渊太过狡诈,所以他没法在半路上联系上顾欢颜。
当他紧赶慢赶到了白芨城,得知马上就封后大典之时,他就完全可以确定,百里延渊掳走了顾欢颜。
之前在闲聊中,商笙歌曾经告诉过顾欢颜。他在白芨城的护城河附近布下了机关,若迫不得已,可以逃到那里。
他没有想到的,他等到的竟然叫他心神剧裂的一幕。
顾欢颜从高高的楼阁上挑了下来,当下他就飞奔到那附近,不过还没有接到顾欢颜。终于在他之前布下的机关那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顾欢颜。
她还冲着他得意的一笑,却紧接着便不省人事,一直到如今。
“咳咳”本来一直很平静的顾欢颜猛然咳嗽起来,紧接着大口大口的吐着血。似乎要把胸中的血都咳出来一样。
吓得他们三个魂飞魄散,陈白牧把着脉象,却一筹莫展。直到鬼面毒医几根金针扎了下去,她才渐渐的止住吐血,他也终于发现一些端倪。
他面色凝重的问道,“之前她不中过蛊毒?”
商笙歌连忙点头,没错,确切的,中蛊他,而不顾欢颜。“后来蛊毒不已经解除了吗?难道还有什么?”
鬼面毒医点点头,“我看她身子像没有什么大碍,一直没有醒来,应该就蛊毒在作怪。”
商笙歌心疼的看着面色苍白的顾欢颜,帮她把嘴角的血丝擦拭干净,“那她刚才吐了那么多的血,会不会?”
鬼面毒医没回答,反而在顾欢颜吐出的一大滩血里面扒了。“果然这样!”他兴奋的用金针挑起血里的一个细若针尖的东西。
“你们看看,这就蛊毒。”
“师父,你的意思,她吐血因为余毒未清?吐出来反而好事?”陈白牧马上反应过来。
鬼面毒医以一种孺子可教的神色,拍拍他的脑袋,“你们好生等着,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醒来了。”
只可惜这次他的话,又没有实现。
他们三人又在顾欢颜床前等了一个日夜,可顾欢颜还没有睁眼。甚至气息更加微弱了些许。
鬼面毒医也急得头发都要抓光了,一个人锁在小黑屋里整整一夜,才终于出来。
“师父,怎么样了?”他一出来,陈白牧已经迎了上来。商笙歌和林孤鸿也殷切的看向他。
“幸不辱使命,老夫总算找到了可以救她的法子。”鬼面毒医有些犹豫。
“你且要怎么做?”
“怎么救?”
“师父,你话啊!”
三人异口同音的道。
鬼面毒医斟酌一番,终于缓缓开口。顾欢颜的病,也算厚积薄发,她的底子一直有亏,刚才的蛊毒虽然彻底清除,可对元气伤害却极大。
所以顾欢颜才一直不能醒过来。又因为她现在极其虚弱,虚不受补,所以那些灵丹妙药都不能起效。
唯一可以就她的法子,就秘法以命换命。
当然换命之人,并非真的会死,运气好的话,两人都会没事,只这个换命之人,事后必定元气大伤,会短命十余年。
“我来。”商笙歌不等鬼面毒医完,已经下定了决心。
“大哥,我可以。”林孤鸿不甘示弱。
陈白牧落后了他们不,同样不甘心,“我懂医术,更加稳妥。”
鬼面毒医看了他们三人一眼,心中念道,顾欢颜倒好福气,这样的情形,人家都避之不及,竟然有三个男人愿意为她付出到这一步。
“你们不用争了,我看还商笙歌来吧。”他指着商笙歌道。
陈白牧却不乐意了,“师父,你偏心。”他执拗的拉着他的袖子,大有你不解释清楚,我就不放手的架势。
鬼面毒医叹了口气,“不我偏心,而你们三人中,也就只有他符合条件。”
原来想要以命换命同样不那么简单的事情,必须血脉相连。之前顾欢颜把心头血给了商笙歌,所以他最符合的。
商笙歌面上无波,宠辱不惊,“那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我需要时辰准备准备,你也去准备一下吧。过程及其复杂,会叫人痛不欲生。救活了她,你的小命还不知能不能活着,即便活着,也就个废人,武功全废。”商笙歌也这么多年他一直看着的,所以鬼面毒医苦口婆心,想叫他再仔细思量一番。
商笙歌却没有丝毫犹豫,“不用想了,即便我真的死了,她可以活着,我也心甘情愿。至于那点痛苦算什么,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
好个习惯,鬼面毒医也知道这些年他到底经受了什么,也便不再劝。
“鬼面毒医,我有件事想要问你。”待她刚想出来,林孤鸿却拦住了他。
“若有人同样与小颜血脉相连,不也可以救她?”鬼面毒医点点头,“没错,自然可以。从原则上,若有两人或者几个人,一起实施的话,救活她的几率会更大。反噬的力道,分散在几个人身上,或许几个人都会没事。即便有事,也不会危及性命。你们不知道还有谁,可以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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