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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墨的晚宴正是安排在离知府衙门不远的聚丰楼,这大同府毕竟靠近宋国,平时也经常有宋人出没,为了招徕客人,这聚丰楼完全是按照汴京里的那些酒楼的格局布置的,非常华丽。
不仅是楼堂华丽,今晚的菜肴也很是丰盛,这让李敢非常的惊讶和不解,他可是早就风闻这个庄墨知府一向是节俭到了对自己近乎苛刻的地步。
萧酬我也是纳闷,这个庄老头怎么如此慷慨起来,不过他的注意力不在庄墨身上,根本没有想要去细想这个问题,就举起杯子向李敢问道:“李侍郎能否告知本王,那日是怎么虎口脱险的?”
李敢和萧酬我干了一杯,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李某被那不丹女子掠去后,被她带到一处废弃的矿洞里,她怕我泄露她的行踪,所以一连几天不愿意放我回来。只到前天她自己要离开矿洞了,才放李某回来。”
萧酬我又问道:“李侍郎可知那妖女是要去向何处?”
李敢白白眼道:“这我哪里知道,那不丹女子离去后,李某急着要回大同城,哪里还敢去跟踪她?”
萧酬我冷笑道:“李侍郎武艺高强,怎么就这么容易栽在了一个女子手里?”
李敢道:“即使李某武功再高,脖子上有一把钢刀架在那里,李某又能有什么办法?”
萧酬我依旧不依不饶,质问道:“李侍郎是被受胁迫抓去,那是没错,但是李侍郎后来在矿洞里,就没有出手的机会对付一个受了伤的女子吗?”
桌子上,几个陪同的大同府的官员也一个个朝李敢望去,他觉得萧酬我说得不错,那不丹虹舞只是一个女子,又身上有伤。这李敢怎么就没有机会出手制住不丹虹舞呢?他们知道这是萧酬我这是怀疑李敢和不丹人私下有勾结。
李敢脸上些许羞赧的表情,他说道:“李某被那不丹女子掠去后,不久就手脚被缚,哪里还能动手!”说完。李敢撩起自己的衣袖,果然两只手的手掌上方不过一寸的地方有两条很深的勒痕,上面淤血乌紫。
庄墨瞟了李敢的双手,他急忙说道:“李侍郎得以脱险而归,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以本官看,过去哪些不开心的事情,今晚就不要讨论了。”他显然对萧酬我纠缠李敢被劫持的事情有些不满。
蔡卞见萧酬我咄咄逼人质问李敢的样子,更是一肚子的闷气,他说道:“这次本官和李侍郎去云冈石窟。半路杀出来那些不丹贼人,他们的目的很是明确,就是要对付萧王爷,如此看来,这萧王爷不仅没能保护好我们大宋使节团。而且还给我们带来了危险,现在有在莫名其妙地怀疑我们的副使李侍郎,真是岂有此理!”
蔡卞的话掷地有声,他一说完,一桌的人都沉默不语了,他们觉得确实如蔡卞所言,萧酬我的做法有些过分。这李敢可是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不丹人劫持的,他现在质疑李敢和不丹人有勾结,显然是为了自己开脱罪责,几个原本和萧酬我关系一般的人心里更加看不起萧酬我了。
萧酬我虽然依然很想就李二几人的事情再盘问李敢几句,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是见蔡卞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他也不再发问了,笑道:“本王也是为了李侍郎好,想要早点抓到那妖女,好确保李侍郎一行的安全。”
李敢笑笑,说道:“其实要确保我们的安全很是容易。那就是请萧兄早日离开我们,实不相瞒,李某觉得我先前遇到的麻烦全是萧兄带给我的!”
萧酬我一听,怒气上来了,他说道:“李侍郎要言之有据,不能空口无凭,胡乱诬陷人!”
李敢道:“李某那日看得一清二楚,那日,那些不丹人围着萧兄,就是想要对萧兄下手,李某那日被掠去,完全是拜萧兄所赐,用我们宋人的话来说,这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李某就是那一条无辜的池鱼呀。”
李敢一边说着,一边还做着鱼儿划水的动作,把一桌人都惹得发笑起来。笑归笑,大家觉得李敢说得还是有道理,通过这几天的追查,他们早已知道那些不丹人本来就是想要找萧酬我报仇的。
庄墨毕竟身为主人,他怕李敢和萧酬我就这样干上,影响了桌上的气氛,就急忙说道:“现在那些不丹贼子大多数已经在青石子滩被萧王爷所剿灭,剩下的几个,估计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李侍郎尽管放心就是。”
萧酬我一脸的不快,他回想起自己在汴京的遭遇,那次自己被不丹虹舞掠去后,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李敢,所以他还是觉得李敢和不丹虹舞有勾结,他咬牙切齿说道:“李侍郎有无和我大辽的逆贼窜通一气,本王自会查的清楚,到了水落石上那一天,即使李侍郎身为大宋使节,也不要怪本王心狠手辣。”
大伙儿手举酒杯看着萧酬我,都叹了口气,他们没有想到那庄墨都出来打圆场了,这萧酬我怎么还这样一根筋地赤.裸裸威胁李敢。
庄墨的脸色更是不好看,他想这萧酬我是不是疯了,这完全是捕风捉影的事情,没有一点的证据,也不知道这个萧酬我为何要一再怀疑李敢和不丹部落的那些人有联系。
庄墨当然不知道萧酬我年初在汴京时曾经有过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现在这段往事几乎成了萧酬我的心魔,好几次,萧酬我都梦到自己身穿一件女人服饰在和李敢决斗,甚至又一次他还梦到自己变成了女人。
萧酬我知道,自己心里的梦魇正是不丹虹舞和李敢两人带给自己的,所以他当然要把这两人联系在一起。
李敢笑笑道:“李某这次出使大辽,可是要为皇太孙治病的,恐怕是无暇和萧兄再决一雄雌了。”
李敢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故意把雄雌这两字说得很重,显然是想要告诉萧酬我,上一次你已经输给我了,我为雄,你早就是一穿着花衣裳在东京的银钩赌坊里向我低头认输的娘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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