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晚晚发现自打自己讲完这通电话,蒋小怡就用一种既暧昧又邪恶的笑眼盯着她看。
她挑挑眉,用山路十八弯的妖娆声音道:“呦看人家大师兄,什么事儿都想着你呢!”
“你没事儿吧?”
“讲真,池骋打听到这个消息也不容易吧。毕竟是学院高层的内部信息,我在校我都不知道,他应该也是下功夫找了一些关系的。这就说明人家对你的事儿真的很重视。”蒋小怡说,“话都说到这儿了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像他这种有为青年,赚得多人也靠谱,走到哪儿都是抢手货。你要是不想在将来靠相亲找个来路不明的歪瓜裂枣,干嘛不虑一下他呢?”
“小怡,我觉得你是想多了。人家大概只是出于同门情谊想帮忙而已。况且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如果他真的对我有意,之前怎么从来没表露过呢?”郭晚晚淡然地否定道。
“说不定是表露了你没感觉呢?这丫头啊”小怡无奈叹道。
她们两个又聊了几句,小怡急着回家亲自检查孩子功课,便匆匆离去了。
她走后,郭晚晚收拾了一下屋子又洗了个澡,顺便帮苏打水添好了食儿。可在完成了这一切例行公事之后,躺在床上的她却辗转难眠了起来。
白慕梓,这个心机boy,他谎称自己是司机、对她设套下手究竟是想干什么呢?亏自己还傻白甜地认真给他讲了那么多泊车和洗车的建议,现在想想,当时的他心里应该早就笑出牙花子了吧?
郭晚晚越想越觉得意难平,便拿来了手机,找到微信上白慕梓的头像。
他的头像很简单,就是一张雪景图,充满了中老年学究的气息。朋友圈自始至终也只有一条,就是今年刚回国时,随手在机场航站楼拍下的一张照片,文字是“归来”。
“我知道你的身份了,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她输入了这句话,但又迅速逐字删掉了。
“我都知道了。你究竟想做什么?”——不行,这么说好像还是有点不妥。
“你不是司机,是商学院新来的副院长,对吧?”斟酌了一下,她又敲下了这行字,可在按下发送键之前郭晚晚还是犹豫了。
“喵呜”
不知何时,苏打水跳上了床,靠在主人身边使劲蹭了蹭。
郭晚晚见了,便知道它又是在酒足饭饱之后来求亲亲抱抱举高高的。于是她把手机暂时放在一边,为它顺起了毛:“蓝胖子,真的好羡慕你啊,每天无忧无虑的,吃吃睡睡,也不用担心一不小心就上了别有用心者的当”
苏打水打了个滚,又伸伸懒腰,沉浸在无限的舒服之中。
郭晚晚一边揉着它圆滚滚的肚皮,一边想着自己的事儿。
“喂!”
待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大事不妙——苏打水把它的爪子伸到了自己的手机屏幕上,直接将刚才她犹豫不决输入在聊天框中的文字发送了出去。
郭晚晚一把拿过手机,点了撤回。谁知道对方紧接着回复了信息:
“明早十点,办公室见。”
所以白慕梓肯定是已经看到了
“苏打水啊,你就作吧!明天的零食没有了,可恶的家伙!”郭晚晚轻声骂道。苏打水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尚处于茫然状态,盯着主人看了看,觉察出情况哪里不对便跳床遁走了。
郭晚晚看着白慕梓回过来的四个字,内心略有不爽——这算是直接承认了?看上去连辩解都懒得辩解。
她是看不透白大院长卖的这是哪门子人设,切开黑的高岭之花吗?还是故弄玄虚的终极大boss?
还记得法国人形容“友邦”的英国人傲慢时,有过这样一种戏谑的说法:法国人无论来自哪个城市,都会跟外国人说自己是法国的;意大利人无论来自哪个城市,都会跟人说自己是意大利的;只有英国人,会直接告诉别人我来自利物浦,仿佛全天下人不知道他们的城市就如同罪过一般。
白慕梓只说让她去办公室找他,却连门牌号都不肯写,这种傲慢也和“利物浦人”别无二致了。
可正当她这么腹诽着,对方就好似能透过手机的液晶屏看到她内心的真实想法似的,补发了一句“商学楼主楼a1205”。
郭晚晚往床上一摊,感慨这下算是招惹上一个大麻烦、而且棋逢对手了。
不过若是换种思考方式,这个人从天而降,可以是她的宿敌也可以是她的生机——所以何不先发制人变被动为主动呢?
这些年,老实人的亏她也吃得够多了,是应该好好利用这次机会了。
***
第二天,尽管已经和烘焙坊告过了假,郭晚晚还是起了个大早。
她给自己扎了一个jīng神的马尾,jīng心弄好了底妆和眉毛之后开始化其他部分的妆容。
为了显得更有气场、也更加“不好欺负”一些,郭晚晚选了支颜色比较深的chún膏,睫毛膏特意使用了“浓密款”,连眼线笔也选了最正的黑色,还在修容方面多下了些功夫。
尽管她平时习惯于略施粉黛的温柔范儿淡妆,可化妆的手艺还是在的,现在这样也丝毫不违和,甚至有了更多女人味。
她踩上那双自己为数不多的经典款高跟鞋,换了身修身套裙,穿上过膝风衣,又拿出一瓶气场比较低调沉稳的香氛轻喷了一下,便结束了今天的装扮。
走到镜子前面一照,是比平时要显得jīng明干练得多。
郭晚晚的托特包中还放了一叠资料,里头含有她的个人简历和学术背景及成果介绍。这些也是她等会儿要用的重要工具。
可凑巧的是,她今天前脚刚一出门,便看到了上次隔壁的那个烟熏妆小太妹。
小太妹今天看上去完全不同于上回相见时趾高气昂的骄傲模样,而是像极了一只斗败的公jī——嘴角向下耷拉着、眼圈红红的,浓妆艳抹的眼周还不规则地漫布着沾满不防水睫毛膏的黑色泪痕,显得十分狼狈。
她见郭晚晚迎面走来,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似乎是没想到她会打扮得如此明艳光鲜。待回过神来后又狠狠道:“老女人,扮成这样也不晓得是去干嘛”
“那你呢年轻人,站在这里哭得像个失足妇女一样,需要我帮你报警吗?”郭晚晚慢条斯理回怼了一句,自顾自等起了电梯。
烟熏妆小太妹气不过,可她几次想开口,最终却都没蹦出来一个字,好像是有所顾虑。过了几秒种,她方才沉下一口气,几个箭步走到郭晚晚面前,瓮声瓮气问道:“喂,老女人,问你件事。我家艺轩就是住你隔壁那个大帅哥,他最近有没有带别的女人回来过?”
见郭晚晚眼睛一直盯着显示电梯楼层的地方,迟迟不搭理她,她一下子着急了,又追问:“你们就住隔壁,他有什么动静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几秒种前的郭晚晚本不想和她继续计较,可奈不住对方挑衅再三。她觉得若是自己再软下去,实在是有点对不住今天这个硬气的打扮。于是她笑笑,看着小太妹,说:“有,带回来好几个,每一个长得都比你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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