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又回到了那间公寓。
阔别了两个月,一切仿佛都变了,又仿佛都没有变。
顾依依早就不住在这里了,或许是花圃里枯死的玫瑰,让她生了厌。
阳光下,排列整齐的玫瑰花通体黝黑,就像是被烧焦了一般,一阵风吹过,空气里尽是腐朽的味道。
“看着自己的杰作,心情如何?”
霍寒停下脚步,回过头问她。
苏夏一愣,然后记忆冲进脑海,她想起来了。
自己早前在土里撒的,就是她上工业园区买来的火碱。
好几个蛇皮袋子,她撒的一点不剩,烧死了她后来种下去的所有玫瑰花。
顾依依闹了好两天,可霍寒那个时候,连安抚她的心情都没有,满脑子就只有,漫天大雨里,苏夏拖着行李箱,萧索离开的背影。
他的所有不对劲,也是从那一天开始的。
现在,这个女人终于回到了她原先的位置,霍寒本以为,自己的心绪也能归于正轨,但事实证明,是他太天真。
尤其当霍寒意识到,苏夏看着那些死掉的花,和看着自己的眼神,是一样的时候,内心不明缘由的,就是一阵兵荒马乱的堂皇。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苏夏撩了下头发,点点头说,“嗯,挺好的。”
她是真的心情挺好,亲自进厨房做了顿饭不说,还留霍寒下来一起吃。
餐桌上,是万年不变的青椒牛肉c海南jīc藕饼
苏夏慢腾腾地嚼着米饭。
霍寒看了她一眼,忽然问:“你是真的喜欢吃这些东西吗?”
苏夏举着筷子的手一顿,三年了,这是他第一次问自己这个问题。
——反射弧长到可以绕地球一圈了。
放在几个月前,她或许还会小小地激动一下,但现在,苏夏权当他抽风。
“关你什么事?”
苏夏白他一眼,继续夹菜。
霍寒难得的没有恼,视线又放在了苏夏的穿着上。
白色长裙,典型顾依依式的风格。
但前几次见到她,好像一直穿的是黑色的衣服,就连家里的浴袍也是黑色的,乍一眼看去,仿佛暗夜的jīng灵一般。
霍寒张了张chún,可最后,还是一个字也没有说。
吃完饭,苏夏起身收拾碗筷,忽然有道女声夹了进来,“苏小姐,我来就行。”
“你是?”
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子笑得一脸憨实,“我是霍先生雇来的女佣,您叫我小年就行。”
苏夏表情一僵,说真的,她对“女佣”两个字有yīn影。
“小年负责你的生活起居。”霍寒走上来,指着站在门口的两个黑衣男子,“他们负责你的安全。”
苏夏抚了抚自己的肚子,看着他说,“霍寒,我是真的佩服你,把软禁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苏夏,我并没有软禁你。”
霍寒认真地强调,苏夏却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随便吧。总之孩子出生之前,我不乱跑就是。”
“你如果想去什么地方,我可以让人”
“不必了。”苏夏十分有自知之明地说,“我就是个生孩子的工具而已,不牢霍先生这么费心。”
“你”
霍寒一时气结。
自己领教过她叛逆时的伶牙俐齿,差点没给气出胃病来,可想不到她重新变得乖顺了,却依旧有本事噎得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个,要是没什么事你就走吧,你不是应该很忙的吗?”
她她竟然在赶自己?
“不忙!”
霍寒冷冷甩下两个字,踹开卧室的门,去睡觉了。
苏夏觉得他有病,神经兮兮的。
男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把能踹的东西全给踹飞了。
霍寒思索着到底是哪一环出了问题,为什么这个女人忽然变得这么难以掌控了?
他不爽得要命,发誓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她对自己服软!
但第二天,霍寒在电话里听着苏夏的哭声,听着她哀求的语气,一颗心,瞬间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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