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川一直待在旁边,等段奇完成七刃之刑,便立刻用元气帮他止血,顺便敷上药粉,长刀也没有从肩头拔出,以免再度失血,曹泷还在炼化灵果的药力,无法及时救治段奇,再者就算炼化完毕,依段奇的性子,也必然是让他先救尔晓光。
柳直见段奇虽然脸色惨白,气血虚弱,但生命体征还算稳定,也暗暗放下心来,下令各自将队伍收拢,只等二营将士回来,完成宣判,便要继续上路。
约半小时后,曹泷终于吸收掉了灵果,元气也恢复大半,他先是帮尔晓光治好了脑部伤势,又将段奇腹部的三道伤口处理一番,元气便再度耗尽,好在至此,段奇已无性命之忧,只需往后几天多多进补并持续治疗,应该就能完全恢复过来。
这时,第二龙兵营也全部回来了,他们总共抓了八百多印尼人回来,柳直将印尼营地的幸存者集中盘问,最后这两千七百名印尼俘虏,有超过一千八百人被直接处死,这其中有很多人都并非天性嗜杀之人,仅是因为上位者过于残暴,将外族人当成猪狗驱使,说麻木也好,跟风也罢,总之他们开始变得习以为常,人性中的恶也在这种环境中不断扩大,最终永堕深渊,成了一头披着人皮的禽兽。
行刑场上到处都是哭声,然而此时再是后悔都已无用,面对着精锐的远征军战士,印尼人不论反抗还是逃跑都属徒劳,他们以前是凌虐外族的上位者,现今外族大军一到,他们便成了待死的罪犯,审判的屠刀一举起,所有人的罪行都无处可藏!
幸存者中间也有许多人在哭,他们在感恩远征军的义举,也为自身从苦难中得救而高兴,唯一的遗憾是,这一天终是来得太晚了一些,许许多多无辜的同胞和同族,都死在了这个虽短暂却无比漫长的煎熬过程中。
剩下的八百多人中,大部分都是小孩和女人,她们的良知并未彻底泯灭,就算为恶,也并没有做出太过出格的事情,因而侥幸逃得一命,但除了少数几位菩萨心肠的人,这其中绝大部分人,还是有过助纣为虐的行径,对此柳直并未轻饶,超过三百人被判处终身劳役,这其中男女老少都有,年纪最小的甚至只有十一二岁,他们的罪行并非大人怂恿,而是在长时间的耳濡目染下,真将外族人当成了猪狗对待。
在柳直看来,不论是受到怂恿还是如何,有罪便是有罪,杀人便得偿命,什么未成年保护法在他这里完全无用,他所处死的一千八百人中,就包括了将近三百名未成年人,大到十四五岁,小到十一二岁,绝不姑息纵容。
一开始的时候,因为幸存者不多,很多人的罪行都被遮掩住了,但柳直很快想到了办法——让她们相互检举揭发,挑一个人站在所有印尼人面前,如果有人能说出他的罪行,减少劳役十年,说出八人,便可免除一死。
这个方法刚开始起到的作用并不大,但随着柳直免去了几人的死罪,很快就有许多人跳了出来,为了活命,他们不惜出卖自己的亲朋好友,人性中的自私,至此显露无疑。
然而,在给所有人都定完罪后,这些人该杀之人,柳直仍是全部杀了,他可从不会跟畜生讲什么诚信,他的诚信,历来只用在部落的子民身上。
宣判完后,柳直让人砍来足够的木柴,一把火将所有尸体烧光,便率领远征军继续前行,这一次,兵锋直指整个印尼联盟的势力范围。
…………
一路征服接管,接管征服,很快两个月过去,时节已经步入深冬,大雪越积越深,已是达到一米过半,行军时,经常需要比蒙巨兽与骑兵队的坐骑开路,清扫完前方的积雪后,方能继续前行。
这两个月时间,远征军总共征服了两百多座营地,人口多则四五千,少则五六百,期间基本没有遭遇过像样的抵抗,为恶者被杀掉两万有余,远征军也因此扩展了数十倍,从一开始的三千人不到,变成了现在的十八万多人。
这十八万人中,除去千余远征军将士外,还有将近四千的民兵预备役,为了方便管理,超过半数的预备役战士是由华夏人组成,柳直将他们分成五个大队,每一个大队又设两个小队,主要负责大军的秩序维持、狩猎、砍伐、扎营等工作,当然了,如果真遇到规模较大的营地,这四千多将士拉出来站在一旁,也足以形成兵力上的威慑。
随着人口的不断增多,食物变得越来越紧缺,深冬时本就没有什么野兽外出活动,柳直又不可能一直沿着狂鱼河行进,为了保证大军的食物供给,他不得每隔五六天就率队回河边一次,加上带着为数不少的普通人,大雪漫天,行军速度变慢等因素,至此也不过是将整个印尼联盟大致扫荡了一遍,不然以泰宁平原的人口密度和宽阔视野,两个月时间,征服的营地至少该在四百以上。
而现在,柳直却必须率军回返了。再有两个月时间冬天就会过去,他必须在一个月内赶回部落,将迁营的相关工作落实下去,另外,第一届军中比武大会也少不得他。
所以,他压根没时间将印尼联盟彻底清扫一遍,这片土地上生存着两千万以上的印尼人,以及人数相差不多的外族人,仅凭远征军这么点数量,要想完成清扫,只怕至少还得费去大半年的时间。
时至如今,柳直也算深刻体会到了何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一开始他是想将整个印尼联盟彻底扫荡一遍,将可能成为奴隶的外族人尽数带走,阻止印尼人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但真正实施起来,难度却不是一星半点的大,因此他很快改变了计划,从那些崇尚民主和自由的领导者中挑出来几十个人,把生存小册子和觉醒功法的上部传给他们,期望这些人能成为燎原之火,将印尼人的奴隶势力彻底压制下去。
这也算他为同胞和同族,所能尽到的最大努力了。
而这十八万人,柳直也并不打算放去阿拉伯或者华夏联邦那边了,这些都是从苦难中解救出来的人,对他和部落大为感激,忠心度也很高,是十分理想的子民人选,所以,柳直准备直接带他们去建城,地方都选好了,就在华夏联邦的中心处,曾经十八座城池中最繁华城市“原中城”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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