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毛的颜色单一,经过染色后,各种颜色纷呈,有几款颜色让人看得爱不释手。
虽然身处乱世,林清浅也想多赚些银子。打仗当然是银子越多底气越足了!男人不需要她养家,但夫妻同体,她要尽自己力所能及地做好后援工作。
冒险染色过后,林清浅召集一批妇人,开始教她们如何织毛衣。这个时代的女人对女工大多掌握一些,甚至很多人十分擅长。
林清浅先教会王府和林家一些丫头,然后再让她们去教作坊里的妇人。如果有需要,妇人可以登记领取毛线回去编织。
她也不用担心有人昧了毛线,以她的身份,除非对方吃了豹子胆了。
除去羊绒毛线,作坊里还有棉线,同样可以用来织毛衣。
既然是准备冬季物品,林清浅干脆将收集的鸭绒也排上了。
两个铺子单独放在一处,去味的工人按月算工钱。做羽绒服和织毛衣的女工则是按件算。多劳多得的方式合理,极大促进了工人的积极性。
有手脚快的女工,不用几日就能编织出一件成品毛衣出来。
文心、初心几个丫头虽然比较忙,但只要有空,也会抽出时间来为林清浅和赵恒织毛衣。林清浅想,自家男人的衣服,还是自己备吧。于是,她也拿起了毛衣针。
她给赵景云选择了灰色,灰色是大众颜色,可以搭配任何一种颜色的外衣。
“你先别忙着这些。”林潘氏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忙,忍不住叮嘱。“再过几日是世子的周岁,你可想好了,要准备什么给世子抓周。”
“恒儿喜欢什么?”林清浅笑眯眯地问。
听到王妃叫自己的名字,赵恒笑眯眯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指着眼前的一堆玩具和书,啊啊啊地高声告诉林清浅,他喜欢这些。
林清浅见状,直叹气,“别的孩子像他这么大,都会讲话。小家伙倒好,愣是一个字也不说。逼急了就瞪着眼睛看着你,怎么办才好。”
如果不是因为啊啊哦哦,他说的语气语调多,而且能听懂别人说的话,林清浅都怀疑赵恒是个小哑巴了。
余归晚和林潘氏都不乐意听她说赵恒不好。
余归晚给自己外甥打气,“都说贵人迟语,世子才不到一岁,急什么。”
“有的孩子三岁才开口说话了。不过说话迟的孩子,只要张口,必然是长句子,不会磕磕巴巴。”林潘氏笑嘻嘻盯着小家伙。
小家伙不识字,但喜欢看书。林清浅特意给他画了许多儿童绘本,带彩色的。
这样的书难得,赵恒得到几本之后,简直是爱不释手,别人逗他,想摸一下都不行。得到他恩准的只有父母、文心、平妈妈和林觉予而已。因为这几个人可以给他讲绘本上的故事,他勉强承认对方比他强。
“好好,瞧世子多聪明,这么小就知道爱书。”在林潘氏眼中,赵恒就是个完美无缺的娃娃。
赵恒明白,世子指的也是他,被喜欢的长辈夸奖,他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高兴地指着绘本啊啊啊给林潘氏看。
林潘氏就稀罕他,干脆坐在了席子上看他读书。
“王爷事多,各府差不多都在忙。所以恒儿的周岁,我不打算大办,请几个人过来热闹一下也就罢了。”林清浅笑眯眯地说。
平阳城虽然没有打仗,但到了七月份就开始紧张起来。好在百姓收了今年的小麦和玉米,田里的稻子和各种豆类看着长势也不错,百姓应该不用担心温饱问题。只是,这份安宁能维持多久,却不好说。
想到京城的动乱,林潘氏的眼神又暗淡下来,手心手背都是肉,说和两个儿子断了关系,以后不问,可事到临头,她当娘的人,哪能真的不担心。
别说她,就是老头子也时不时叹气,儿女就是父母的债呀。
只是再担心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林潘氏夫妻也没有想过请靖越王为他们操心,派人去京城将两个儿子从京城带到平阳城来。
林清浅不傻,感受到林潘氏情绪低落,故意继续原本的话题,“我也没有心情搞那些虚头虚脑的,请几个相熟的人过来,热闹一下也就罢了。”
余归晚和林潘氏知道她的难处,轻笑点头附和,“也好,自家人热闹就好。”
林清浅没打算请太多的人过来观礼,其他人却未必这样想。赵恒周岁前几日,各府就派人送了各种物品过来给孩子抓周,其中送得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印章和笔墨纸砚。
“这么多,我就是开个书肆都够了。”林清浅好笑看着丫头们整理东西,就连她两个哥哥送得都是印章。送来的东西都是好东西,林清浅舍不得磕磕碰碰,吩咐丫头们留下部分后,剩余的装进盒子里,以后好留着打赏或者送人。
人送礼物来了,她要是不请客就说不过去了。这么多的事,赵景云竟然不在府里,林清浅想找个人商量一下都不成。无奈之下,林清浅单独做主,赶紧补上帖子,让大家过来观礼。
“我想随你一起去观礼。”薛家宅子内,薛想容盯着谢祯的眼神严肃地说,“我不想像老鼠一样,只能窝藏在背后。我要堂堂正正地站到众人面前,让别人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她的要求很奇怪,也很无礼。谢祯明明对她说过,立军功以换取王爷赐婚。
薛想容明明也答应过谢祯的提议,并且为此感动万分。
她却在节骨眼上提出过分要求,谢祯虽然作,却是个谨慎的人。他走一步往往会看三步,并非没有脑子。这样一个人,面对薛想容无理要求,却连挣扎的意思都没有,毫不犹豫答应下来了。
“世子抓周,我们多带一些人过去,也热闹些。”薛想容又提出一条。
谢祯点头,“是得热闹一下,赵恒那小子和我犯冲。”
“那我准备一下。”薛想容欢天地喜地盯着他眼睛说。
“不用,礼物我已经准备好,放在盒子里了。”谢祯低笑回答,语气神情十分温柔。”
林清浅想低调也没有用,该来的全来了,不该来的,也过来凑热闹。书院里的导师过来,平阳城稍微有些脸面的女眷也全都来了。
男人忙,女人该到场的一个人不少。
赵恒小朋友换上的是绛紫色的夏装,他露出的小胳膊小腿全都胖乎乎的,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笑眯眯看着众人,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文心和初心领着丫头将抓周用的东西全都放在了竹席上,林清浅将小家伙抱在怀中和众人说笑。
“王爷到。”正热闹,赵景云到底赶回来了。
“啊啊”赵恒看到王爷回来,高兴的直拍小手。
赵景云看到妻儿,同样高兴。他随手将一块印章扔到了席子上,众人看过去,看清楚原来是代表王爷身份的印章。
林景行和林渊相视一笑,多一份印章,等会儿赵恒抓到印章的机会就大些。
“我来迟了些。”霍久岑笑眯眯跟在赵景云身后,将一块石头扔出来。众人大多都是识货的,当即认出这块石头乃是田黄石。“没有来得及请人雕刻,世子要是喜欢的话,以后可以用。”
田黄石乃是雕刻印章的好材料,而且皇宫中玉玺用得比较多,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霍久岑直接扔出这么一大块,可见他是花了心思的。
况且,有些话,大家只可意会却不能说出。没有雕刻的印章,从某一个方面来说,代表着深层含义。有的人马上想到宫中用的玉玺,个个心神立刻吊起来了。
“巧了,爷也带了一块好材料。”就在众人心动之际,迟到的谢祯也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旁若无人一般将盒子里的东西也扔了出来。
众人看过去,居然发现是一块鸡血石。一块没有雕刻的鸡血石!
林清浅笑眯眯道谢过后,将怀中的赵恒放在席子上。
赵恒带着九宝项圈乐呵呵看着众人,小胖手轻轻拍起来。他这是高兴的意思!
“过来。”林觉予招呼他去抓周的地方。
哈哈,予!赵恒立刻腿脚并用,爬了过去。
他到了摆放东西的地方,停下,坐好,然后看着地上的东西一动不动,双眼放光。
林清浅作为母亲,一颗心顿时吊起来。她心里明白,抓周其实只是个寓意罢了,以前她看别人家搞抓周都是付之一笑,并不会上心。可抓周的是自己儿子,那种急迫的心情就不同了。
众人都不敢提醒小胖娃娃,集体笑眯眯盯着他。
赵恒不负众望,看着席子上的东西,看了又看,哈,好东西都亮闪闪的,好漂亮。他右手伸出准确抓住赵景云的印章,众人立刻纷纷出言赞赏。
赵恒还没完了,左右手分开,将霍久岑和谢祯送的东西捞进怀中。好兆头,两块没有雕刻的印章蕴含的寓意,大家全都明白。赵恒不负众望一抓两块,正中众人心思。
在场的人全都笑眯了眼睛。
还没完了!小家伙拽过一顶凤冠,用力推给林清浅,嘴里啊啊啊叫着。他看过林清浅戴过凤冠,觉得王妃戴起来特别漂亮。
“世子可真孝顺呀。”林潘氏喜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再来,赵恒将赵景云给的印章推给了赵景云,然后笑眯眯等着夸奖。
“不错。”赵景云果然十分高兴,儿子很上道。
赵恒似乎抓上瘾了,他抓着一本书和一支笔推给了林觉予,抬眼又看到林宗思站在林觉予身边,他似乎觉得光给予,没有给思不好,划拉一下,给了林宗思一支笔。
林清浅平时总是教育他要懂得分享,小家伙觉得分东西很好玩。
他扫了人群一眼,发现几个对他好,他喜欢的人。两块玉佩,一块给了林潘氏,一块给了余归晚,甚至连初心、平心和平妈妈都得了他送的一颗宝石。
分完这几个人,他就不管了。别人惊讶过后,纷纷称赞世子聪慧而大度,别看小家伙小,分的东西却很合适。
林清浅暗暗发笑,别人只知道赵恒分得好,却不知道这些其实是耳濡目染之下的必然选择。
她儿子聪明着了,她和赵景云的东西,小家伙肯定会护着。林觉予兄弟天天是他的玩伴,时不时在他面前读书写字,所以他送了书和笔给表兄弟二人。
而余归晚、林潘氏几个也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久,加上他喜欢亮闪闪的东西,可不就抓了玉佩和宝石分了。她明白,可别人不明白呀。不过,她才不会拆儿子的台了。
平妈妈、文心和初心准备将宝石放回去,赵景云忽然发话,“世子赏的东西,你们自己留着吧。”
三人连忙谢恩。
别说女眷身边的丫头婆子羡慕不已,就是一些观礼的夫人都羡慕了。世子抓周,放的都是好东西,赵恒推出的三块宝石,颗粒硕大,对于她们来说,也是难的珍品。
赵恒正招呼林觉予和林思宗看他的宝贝,都是他的,他的好东西好多呀。拍手,高兴,显摆!
林觉予是最了解他心思的好兄弟,一个劲夸他东西好,夸他聪明,乐得赵恒小手拍的啪啪响。
谢祯慢慢走到赵恒面前,忽然弯腰将他抱起。
赵恒正显摆了,冷不丁被人抱起来,他一愣,随即看到板着脸的谢祯,哦,美人!不喜欢!他啊啊啊指着席子,表示他要下去。
谢祯不理他,疾步往外窜。
赵景云等人觉得不对劲,立刻封住他的退路。谢家女眷惊得全都站住不知所措。
“放下恒儿。”赵景云冷声下令。
“谢祯,你又发什么疯。”林清浅也生气了。
赵恒伸出小手要林清浅抱,谢祯一只手托着他,一只手则放在赵恒脑后,“王爷最好让开,否则的话,我要是失手,万一伤着世子可就不好了。”
“谢祯。”谢老夫人气得脸色涨红,“你想干什么?”
“借世子用用而已。”谢祯冷笑不已。
“混账。”谢家忠心,老夫人没想到自家出了一个混账叛徒,她气得浑身发抖。谢珊毫不犹豫,直接抽出佩剑。
木青等人将谢祯团团围住,谢祯身边几个小厮则将他和赵恒护在中间。
“你们觉得是你们手中的剑快,还是本世子的手快?”谢祯邪笑。
“你敢伤害世子一根手指头,谢家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老夫人红了眼睛。
谢祯只是邪笑,却也不说话。
他抱着赵恒,疾步退出院子,神色自若,不见半点儿紧张。
木青等人投鼠忌器,心里着急,却不敢上前逼得太紧,生怕他情急之下真的会伤到赵恒。
林清浅脸色苍白,她急迫的开口,“你想要什么都成,实在不行,我愿意换了他。”
“你当我是傻子?”谢祯讥讽地扫了她一眼,人已经退出了别院的大门。
门外停了好几辆车,追出的宾客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谢祯武功高,他要将世子带出去,就是王爷要将他拦下,也得费劲。没办法,世子就是谢祯最好的保护伞。
马车的帘子缓缓掀开,露出了一张绝美的容颜,这张脸,在场的人几乎全都认识。
“薛想容?!”
“好久不见了。”薛想容得意而又仇恨地盯着林清浅,再看了一眼赵景云,“靖越王、靖王妃,放心,你们的宝贝儿子,我会好好照顾的。只要你们答应几件事,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世子会平安归还给你们。”
“找死。”赵景云冷冷地看着她,一手扶着林清浅。
祸根果然还是这个女人!谢家人恨呀,早知道,就不该一时心软放过这个恶毒的女人。
“是呀,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死的话,好像也不是很可怕。不过,世子年纪这么小,要是死了的话,就可惜了。”薛想容有恃无恐,她乐呵呵招呼谢祯上马车。
“直接走。”谢祯下令。
薛想容冲着他摆摆手,“再等等。”
谢祯不禁皱起眉头。忽然,他怀中的赵恒身体扭起来,开始挣扎起来。
谢祯不理会,抱着他依旧很警惕。
“世子是不是饿呢?”平妈妈急得恨不得直接冲上前去抢夺下赵恒。
“你放开他。”林清浅要发疯。
或许是感受到林清浅担心和难过,赵恒更加不安起来,他抽抽搭搭开始哭起来。
“不许哭,哭就割了你的耳朵。”薛想容看到林清浅上心的模样,心里有种变态的满足。赵景云看似平和,别以为她不知道,赵景云已经心疼地快要坚持不住了。
这才是开始!她会将自己所受的苦难,加倍还回去。
呜呜呜,小家伙开始哭起来。
“别哭,要做勇敢的小羊,打败大灰狼和毒蛇。”林觉予给他鼓气。
赵恒小胖子伤心极了,继续哭。
“混蛋。”谢祯感觉到肚皮一热,低头看过去,发现原来小家伙尿了。
谢祯觉得自己和小胖子八字不合,每一次遇上,小家伙都给送他尿。可恶呀!
赵恒真的很难过,他尿裤子了,他是好宝宝,早就知道尿要找人,都是两个坏人抱着不让他尿。裤子湿了不好受,小家伙挣扎得更厉害了。
赵景云脸色越来越难看,文心拿过一条小裤子央求,“给你裤子,你给世子换了新裤子。”
美得他!谢祯邪笑不为所动,他衣服也脏了,他都没换,凭什么给小胖子换?
片刻之后,几辆马车忽然疾驰过来。
薛想容脸上露出惊喜之色,“来了。”
马车停下来,薛想容在马车下行了礼。
“上来吧。”马车里传来一声吩咐,薛想容立刻欢天喜地上了车,并且招呼谢祯跟着她。车队前面是坐人的,车队后面明显是装了箱子,周围则是一群彪形大汉骑马护着。车队少说有百人!
众人暗暗心惊又心急,要是谢祯将世子抱上了车,想要追回更难了。车内到底坐了什么人?
就在此时,谢祺、谢祎和几个公子哥各自领着人过来,将车队团团包围住了。
而霍久岑木青等人则和王府侍卫护着女眷。
“进去。”赵景云发话。
林清浅担忧地看着儿子,摇头,赵景云拿她没有办法,只好护在怀中。其他女眷反应很快,立刻进了别院中。
“杀。”赵景云不客气地下令。
“不不。”院内的林潘氏、余归晚等人听了,急得往外冲,却被林景行等人拦住了。
“王爷不要儿子呢?”薛想容狰狞的笑起来,“谢祯,将他给我。”
谢祯快步过去,手一扬,一道闪光过去,薛想容噗通一声,一头从马车上栽了下去。
“你?”薛想容肚子上插着一把匕首,她挣扎抬起头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谢祯,“你,没有.......”
谢祯冷冷地看着她,人已经退到了赵景云身边,林清浅抢过他怀里的小胖子亲了好几口。
小胖子还委屈了,他指着自己湿透的裤子,啊啊啊告状,又指着谢祯啊啊几声,似乎告诉林清浅,谢祯不是好人。
儿子到手,林清浅再也不管外面如何了。她在平妈妈等人的护送下,转身进了别院之中。
众人见世子平安归来,个个喜得眼泪都下来了。小家伙不怕,就是觉得委屈,看到熟悉的人,他就指着裤子啊几声,再指着大门啊几声。
林觉予连忙安慰他,“不是你的错,你早就不尿裤子了,都是外面的坏人害你来着。”
明白人!赵恒用力点头。
众人见他可爱的模样,又忍不住笑起来。
林清浅红着眼睛抱着他去了后面给他清洗,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才出来。女眷依旧坐在抓周的屋子里,赵恒换了衣服已经高兴起来,正和林觉予几个玩起来。
女眷们已经得知外面的消息,这才明白,谢祯其实是故意想引蛇出洞。谢家女眷身上的衣服都湿透,在场恐怕没有人理解刚刚她们经历了什么样的恐惧和绝望。好在谢祯是他们谢家的种,没有坏了谢家的名声。
对比屋内的温馨,外面已经是生死两重天。
薛想容绝望而又不甘,“原来你一直在骗我,谢祯,我倒是小瞧了你。你竟然逃脱了!你从没有喜欢过我,对不对?”
“我说过,一刀断清。再见就是敌人,只是你不信罢了。”谢祯脸上半点儿温情也没有,“你的摄魂术对我不管用。”
“郡主既然来了,那就留下别走了。平阳城的风光比别处更好。”霍久岑淡笑看着马车。
马车里依旧很安静。
马车内,几个婆子紧张地看着赵从安。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还有什么好说的。”赵从安低低地笑,“你们找机会给我取了谢祯的眼睛。”
眼睛,是赵从安最在意的!她不怕死,但只要有一口气在,她就不会放过伤害她的人。
“不用留活口。”赵景云冷冷下了命令。
赵从安带来的人很清楚,只要拼死一搏,郡主才有可能逃走。他们都是死士,不用赵从安下令,所有人一起举着手中兵器往赵景云那边杀去。
赵景云冷笑站着动都没动,平阳城这边的人直接迎上去。
外面喊声阵阵,院子里的女眷们担心不已,赵恒却和小伙伴玩得热火朝廷,玩到高兴处,他还会拉着余归晚和林清浅看。
一个多时辰后,外面彻底安静下来,赵景云终于出现。
林清浅抬头看他,发现他身上依旧很干净,一颗心这才安静下来。
女眷们都担心自家的儿孙,刚刚他们的儿孙可都参与了战斗,大家顾不上害怕,一窝蜂出门。
众人到了外面一瞧,发现地上的尸体已经全部被清理了,甚至地上的青砖已经被换过了。若非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血腥气,几乎找不到半点儿战斗的痕迹。
女眷担心自己人,纷纷告辞回府去,林清浅也没有拦着她们。
余归晚和林潘氏拍着胸口,“简直要吓死人了。”
“你之前也知道呢?”林景行追问。
林清浅点点头,又摇摇头,“薛想容对谢祯催眠,我早就知道。不过没想到薛想容和赵从安谋算这么大。”
“那两个女人心可真狠。”林潘氏气得要命,经过今天的事情打击,她觉得各家书院必须安排上武课有多重要了。
晚上,等所有客人走后,林清浅脸终于冷下来,再也不想搭理赵景云。
赵景云表情讪讪地,一副心虚的模样,他一直想逗儿子,可惜林清浅将小胖子抱在怀中,根本不给他机会。
“他是本王的儿子,该面对的,他必须得面对。”赵景云叹口气说。
林清浅不搭理他,冷笑不已。也不看看儿子才多大,什么该面对的。这是人该干的事情吗?想到儿子被谢祯抱在怀中,她无助的心情,林清浅一眼都不想看到赵景云。
赵景云哄她,“本王不会拿自己儿子涉险,恒儿有谢祯护着,不会受伤。”
林清浅低着头看都不看他一眼,他说什么都当没听到。
赵景云心虚,不敢走开。此事如果不说清楚,以后夫妻二人要是有了心结怎么办?他可舍不得让林清浅难过。
哄媳妇不成,那就哄儿子呗。“恒儿,爹做错事,你娘不高兴,不要爹了。你给爹说说情好不好?”
正抱着小人书的赵恒.......
“哄不好你娘,爹就赶出家门。以后,你就看不到爹了。”赵景云开始威胁儿子。
林清浅气得头顶冒烟。
赵恒看看林清浅,再看看赵景云,然后冲着两个人笑,两只小胖手一手抓着林清浅,一手抓着赵景云,将两只手放在一起后,再把自己的两个胖爪子放上。最后,拍拍手,夸自己一下!
“看吧,儿子都原谅我了。”赵景云抓着林清浅的手蹬鼻子上眼。
林清浅想甩了他的手,却被他握得紧紧的,死活不放。
“赵景云,我告诉你。儿子是我的。”
“也是我的。”赵景云连忙补充一句。
林清浅瞪他,他笑。
“你要是再敢让儿子涉险,我拔了你的皮。”林清浅急了。
“没有下一次。”赵景云连忙认错。
林清浅继续不说话。
赵景云为了哄她,将整个事件交待得清清楚楚。
原来,薛想容被陈庆王的人接到了荆州,安排她跟着高手学了摄魂术。薛想容学的十分认真,可以说,她在这方面的天赋不错。
本来,陈庆王不会派薛想容来,毕竟薛想容学习的时间太短。可谢祯是整个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赵景云身边追随的人不少,薛想容除去谢祯外,接近不了任何人。
谢祯本不好糊弄,只是他对薛想容一往情深。薛想容自信,她能稳住谢祯。
她悄然来到平阳城,找了合适的机会果然接触到谢祯。但谢祯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第一面,谢祯就知道薛想容不简单。
后面的一切,不过是谢祯为了迷糊薛想容而故意做的局罢了。
“王妃的心理预防对抗很有用。”赵景云逮着机会夸赞林清浅,“王妃最厉害。”
这句话,赵恒知道王爷在夸王妃,高兴得立刻拍手。
儿子如此可爱,林清浅什么情绪都飞走了。
赵从安、薛想容筹谋的最后结果是赵景云得到了一笔意外之财。就连谢祯都没想到,薛家宅子里居然暗藏一笔财富,这部分财富大多是漕帮这些年陆续送过去的。陈庆王机关算尽了一切,没想到最后赵景云竟然成了最大的受益人。
“一定要杀了赵景云。不杀他,难解我心头之恨。”荆州中,陈庆王和颜太妃得到赵从安被杀的消息之后,颜太妃老泪纵横,情绪当场失控。
陈庆王又气又恨,但他根本腾不出手。平阳城水路多,离京城和荆州远,他不可能单独去攻打赵景云。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拿下京城!
“催匈奴王全面拿下边境。”他发了狠,他不信太子能坚持多久。
太子的确坚持不住了,北方匈奴忽然一改常态,不再以骚扰的姿态饶命,匈奴王纠结了二十万铁骑兵往边境进犯。
而国库根本支撑不了太久,太子终于后悔没有听主和派的建议。不过改变主意还有一线生机,他派了凌霄烨去北地下旨,让守城的将士暂时放弃对抗。
哪知道北平王根本不听他的旨意,非但如此,而且扣押下了凌霄烨。
翎王见状,和大儿子气得要命,主动请命去北地捉拿反贼,并且和匈奴谈判。
太子方寸大乱,他多疑,不过翎王妃和赵无双还在京城,他不怕肃清王父子有异心。于是,他允了翎王父子的请求。
翎王父子只带了少数精兵去了北地,哪知道就在此时,陈庆王联合其他藩王,攻下了大乾不少州,离京城不到三百里。
君臣顿时大乱,太子一眼看去,京城中能当大任的居然没有几个。面对战争,文臣一点儿用处都没有,武将这些年被打压,留下的也没有几个能用,都是些溜须拍马的。真正能干的将士,反而全都外放了,太子见状,心中对皇上又多了几分不满。
“太子殿下,当今也只有靖越王能救驾了。”
“京城危急,还请太子殿下和皇上暂时离开京城躲避。”
.......
朝堂上,坚守派和逃避派又吵起来。
太子头疼不已,他不想离开京城,今日离开京城,他日再想回京,谈何容易?
吵到最后,太子没有发话,谁说了也没有用途。太子回到东宫,太子妃迎上前去,嘘寒问暖,顺口提到林楚云又闹了起来,太子脾气暴躁,一脚将她踢开,“滚,看到你就心烦。这点儿小事都安排不妥,要你有何用途。不听话,只管打杀了就是。孤又不缺她生的一个儿子。”
太子妃吃痛,诺诺的答应了。
片刻之后,太子转去了云侧妃处。
太子妃忍着痛,低声哭泣起来。局势不明,她和太子夫妻一体,自然不惧生死。可她舍不得儿子.......
云侧妃出身并不高,乃是云家的嫡次女,容貌好,性子更好,温情小意,最得太子的心思。
太子怒气冲冲去了云侧妃房间。
云侧妃察言观色,轻声安慰他,吩咐屋子里的丫头给太子端来了一盅补品,“太子殿下日夜操劳,再累也得顾着身体呀。大乾可就指望太子一人了。”
太子接过茶盅,太监要上前验,太子不以为然,接过一饮而尽,他信云侧妃。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忽然有人过来传报,“太子殿下,皇太孙掉进水中去了。”
“什么?”太子惊得唰起身,皇太孙是他嫡子,他不在意太子妃,却在意自己嫡出的儿子。
或许起身太快,忽然,他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切开始变得模糊,又有点儿发黑。
“太子殿下,妾身做的补品可合殿下的口味?”对面云侧妃笑得十分妩媚。
“你.......”太子只吐了一个字,就睁大眼睛倒下了。
大乾一夜之间失守,皇上、太后、太子夫妻和皇后在一天之内全都死了。陈庆王不费一兵一卒,只用了几个美人和道士,就取下了京城。
京城群龙无首,百官即使不服,也无效忠之人。几个没有成年的皇子全都被杀,根本来不及逃离京城,因为云家、林家等全都反了。
三皇子倒是聪慧,德妃以儿子腿残废为名,早早就求得太子恩准去了行宫,母子二人这几日忽然不见了身影。
陈庆王进京之后,论功行赏,并且排除异己。可他一连查封几个府,也没有看到翎王府的家眷。
十日之后,赵无双在平阳城见到了林清浅,两个好友见面,自然是亲热得不行。
“叫姐姐。”赵无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逗赵恒。赵恒简直就是缩小版的赵景云,赵无双见他第一眼就爱的不得了。
可惜小家伙聪明的很,不认识不给抱,礼物倒是收下了,抱着死活不撒手。亮闪闪的东西,他特别喜欢。
“房子都给你们准备好了。”林清浅笑着说。
“我要住在这儿。”赵无双耍赖。
翎世子妃一脸羞涩,她的三个孩子全在身边,其中一个和赵恒差不多大。赵恒最喜欢孩子,不时看着赵记。
赵记也喜欢他,林清浅就将两个孩子放在一处,两个孩子很快玩到了一处。
城中的房子是现成的,翎王妃和儿媳妇带着几个孩子愿意住在城中,而赵无双死皮赖脸住进了别院。
十月底,平阳城开镰,开始收割秋季的稻子,赵景云召集大军开始出发。陈庆王来不及举行大典,不得不张罗应战。
“皇上,靖越王手中有火铳队,足有一千人,锦州、淮州、密州失守。”
“边境北平王手中也有火铳,阿米将军中弹身亡。”
“报,平阳城水师由谢祺带兵,已经接近庆州。”
......
陈庆王进京不过三个多月,靖越王的兵马就开始慢慢兵临城下了。他不明白,自己筹谋多日,明明已经拿下了那么多州县,赵景云为何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就逼近京城。
更可恶的是,不少藩王开始反戈,当初皇上承受的压力,现在似乎全都压在了他身上。
赵景云前期或许打得太顺利,当水师到了庆州后,陈庆王派出了人马守在青州,拦住他们前进的步伐。
赵景云前期打得顺利,除去有火铳营和精兵意外,还有一部分是得到百姓的拥护。随着天南海北的商客时常去平阳,他们早就将平阳的一系列变化宣传到人人尽知的地步。
谁不想过温饱的日子,谁不想要一个开明的皇帝?再说,陈庆王在世人眼中本来就是名不正言不顺,是反贼。如此一来,愿意和赵景云打的人就是傻子。
赵景云并不在意最后京城是否攻下,他步步为营,凡是拿下的州县,开荒令立刻颁布下去,肥田、开荒、开渠的政策就贴在城墙上,公学、耕牛借贷制度和良种制度,也很快发放下去。凡有违抗的世家,他采取的是当初镇压世家方法,只要抓住,当场就法,然后封田。对配合的世家,他大方赏赐,他吃肉,别人也能喝汤。况且,赵景云颁发的法令,虽然他们损失了一部分,却也得到了好处。比如说,三代之内,只要财富不超出一定数目,商贾之家子弟也可以科考。
可以说,政策得人心,凡是他收复回的州县,派了可靠的官员维持后,很快就能稳定下来。
北地的北平王,加上翎王父子三人协助,极大地打压了匈奴。他们几个也坏,擒贼先擒王,无论匈奴派出多少将领,火统首先就标准出征的头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匈奴损兵折将无数,军心很快不稳。
霍久岑和范选吉和不少商客联手,趁机暗地里和不少部落做起了生意。
匈奴打仗很大一部分就是眼馋大乾丰富的资源,如今他们的牛羊皮,甚至羊毛都可以卖,加上一些商客还愿意为他们提供物资,很快,不少部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内乱往往是分散国家综合实力的最佳办法,匈奴王察觉不对,只好派人先去安抚几个部落,同时暗暗将兵力往回调。
转眼就到了第二年的九月份,赵景云治理的所有州县百姓收获了第一批玉米,赋税的改革,不但百姓得到好处,其实世家也没有什么损失,所有人皆大欢喜。
赵景云再一次收获一批名声。
赵恒两岁了,两岁的小家伙还是不会说话,愁得林清浅不时在他耳边念叨。他已经懂得大多数话,林清浅的念叨,他只是笑,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样。读书,是他的喜好,走到哪里,怀里都会抱着,每天还得听人读书给他听。
伙伴也多了起来,赵无双果然闲的发慌,将几个侄子也拐到了别院中住下,这几个孩子加入到孩子队伍中去了。
翎王妃对此喜闻乐见,并没有阻止。
“该谁说话的时候,世子就开口说话了。你不用急。”林潘氏还是老话。
“可是别的孩子在他这个年纪早就开口说话了。看到村子里的孩子没有,人家和他一样大,都能说一连串的话了。”林清浅提到别人家的孩子,羡慕得眼睛发光。
“你怎么没瞧见世子比村子里孩子要聪明得多。”余归晚不乐意林清浅嫌弃赵恒。
“儿子,你说你什么时候说话?”林清浅盯着赵恒。
“啊啊。”赵恒乐得露出几个小牙。
得了,儿子一点儿都不急,林清浅彻底没了脾气。
“王爷。”门外忽然传出几个丫头惊喜的叫声。
林清浅惊得立刻站起来,赵景云每隔十天必然会给她来信,但两个人已经一年没有见面了。林清浅说不担心不想,那是假话。虽然她每天忙得不可开交,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抱着儿子,还是想这个男人想得心疼。
帘子忽然被掀起,赵景云如一阵风似的蹿到了林清浅面前,屋子里一堆人,但此时此刻,赵景云眼中只有林清浅一个。
“回来呢?”
“回来了。”夫妻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织在一起。
余归晚和林潘氏都是识趣的人,她们为林清浅高兴之后,立刻告辞回去了。
赵景云二话不说,一把将林清浅搂紧。
被忽视的赵恒小朋友很不高兴,他有点儿吃醋。慢慢走过去,他拉了一下赵景云的衣角,“王爷?”
“儿子,你会说话呢?”林清浅惊得眼睛都瞪圆了。
“你该叫父王,小子。”赵景云弯腰,将胖儿子抱在怀中,他不仅想媳妇,也想儿子。
“王妃。”赵景云看着林清浅,然后指着赵景云,“王爷?”
这叫什么称呼?赵景云满头黑线,“是父王。”
然后他又指着林清浅,“母妃。”
赵恒是乖巧的孩子呀,立刻照着叫了,林清浅差点儿乐疯,激动的眼泪都下来了。
赵景云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搂着媳妇,感觉自己太圆满了。
自从赵景云回来之后,赵恒像开挂一样,说话流利得不行,林觉予教他读三字经,他居然很快就背下来,一个结都不带打的。
喜得余归晚和林潘氏见人就夸赵恒聪明。
“明年开春,我们得入京。”赵景云侧身看着身边的人,温情地说,“本王要让你成为天下最让人羡慕的女人。”
“好。”林清浅信他,主动拉住了他。
女人主动,男人哪能老实,一夜旖旎,一夜疯狂,两个人所有的对对方的思念全都在行动之中了。
赵景云说到做到,第二年五月,谢家军、翎王父子领兵两处夹击,加上赵景云断了京城的补给,德容领着禁军从内接应,陈庆王坚守不住,京城很快被攻破,两军长驱直入。
同年八月,等赵恒过了三岁生日,赵景云携家带口,领着一众人马进了京城。
京城中百姓跪下夹道欢迎。
先皇留下的外放几个皇子,只要没有参与造反,赵景云依旧给他们分了藩王,只是藩王并不是世袭制,他们的子孙,只要是嫡系,出生之后就可以封地为伯爵,孙辈是侯爵再分地。三代之后,无爵位。
这种制度在很大程度上分解了藩王的实力,避免出现陈庆王一类的事件重现。
陈庆王和颜太妃倒是够狠,在赵景云大军直入之前,就直接在宫中服毒自杀了。一家人整整齐齐,龙袍、凤冠、太子服一个也不少。
林清浅没有去看他们的尸体,林景行和林渊去了,兄弟二人站在陈庆王尸体面前,久久没有说话。他们杀父之仇报了,却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快乐。
赵景云已经将过往告诉他们:当年陈庆王偷换皇子,被吴太医察觉。偏偏吴太医出宫的时候遇上了林如是,两人还说了几句话。颜太妃多疑,派人追杀了吴太医之后,又担心吴太医留下后手告诉过林如是,于是林如是也被陷害跌入河中淹死。
至于林家为什么恨他们兄弟,其实很简单,当年,两房之中都有儿子为此丧命,下手的人是陈庆王,他用林家孙辈的性命逼着林家和他同流合污了。
知道内情之后,林清浅对林浮生几个有同情,却不会谅解。都说虎毒不食子,林如是本来就是无辜,他们兄妹三个人更是受孩子,但凡林浮生有点儿血性,都不会让他们兄妹三人落下那样的下场。
“臣求见皇后娘娘。”宫门外,林浮生跪下求见。林家是反贼,已经被捉拿,林浮生搬出自己的身份,厚着脸皮以林清浅长辈求见。
“大胆,王妃家中只有兄嫂,并无其他亲近的长辈,你竟然胡乱认亲,简直是找死。”平阳城来的禁卫军,对林清浅的敬仰很重,哪容得林家欺压王妃,侍卫上去一脚,林浮生差点儿断了气。
“不公,老天不公。”林楚云疯疯癫癫,自从太子死去,她为了投诚,主动落胎了。
她筹谋那么多,到头来竟然落个这样的下场,她不服。
她服不服都没有用,赵景云或许是顾及林清浅的情绪,别的反贼全都被砍头,京城内可谓是血流成河。他却放了林家一马,只是将林家发配到了苦寒地带去了。
“呕。”新皇要登基,一切百废待兴。宫中宫外,只要是个人,就忙得不可开交。
林清浅也忙,她在京城中开了一个新的医学院。作为提倡者,她忙得几乎脚不沾地。或许太累的缘故,她恶心得直想吐,一口饭也不想吃。
医学院中,最不缺的就是郎中。几个导师和她相熟,立刻为她把脉。
“恭喜皇后娘娘,喜脉,是喜脉呀。两个月了。”
其他郎中闻言,都抢着过去沾沾喜气。
“是喜脉,果然是喜脉。恭喜娘娘。”
......
正和百官商量重订法制的赵景云得知消息之后,什么都不管,直接扔下百官跑去后宫找林清浅去了。
“皇上。”
赵景云摆手将人全都打发出去后,乐得抱着林清浅不撒手,“大功臣,从今日起,你不许再出去累。书院中有人操心,也有完整的教材。你得好好养咱们的闺女。”
“是弟弟。”赵恒进门,很认真地纠正他。
赵景云......
林清浅......
“你咋知道是弟弟的?”林清浅故意问。
“我昨夜做梦,梦见弟弟说过七八个月来和我一起玩。是弟弟,母妃肚子里就是弟弟。”赵恒十分坚持。
“是弟弟也成,以后再让母妃给你生个小妹妹。”赵景云嘚瑟。
林清浅瞪了他一眼,还生,真当她是猪吗?
十月初六,新皇和皇后登基,大典之上,同时颁布了一系列惠民政策。新皇和皇后在民间的声誉超出任何一代帝王。
岁月静好,只愿和你一人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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