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先生,余小姐

第 53 章

柜,发现了自己的日记本……花了好长时间看完,感觉……像在窥探别人的隐私←_←
有点羞耻hhhhh←_←
然后发现……原来以前我也不是现在这么逗比的,可能现在损友太多了吧←_←
我还在日记里写不要读医,现在……打脸啪啪的hhhh-_-||
我一想到这个文完结就要过大约半年再出现,就觉得你们会抛弃我(┯_┯)
答应我,不要离我而去好吗←_←
☆、蒙顶黄芽
临过年前,省电视台的纪录片终于在卫视台开播,近年三十的时候播到了最后一集,讲的正是老街,许宁特地发信息给余声提醒她记得看。
晚上,余声泡了一壶蒙顶黄芽,叶长生说喝多了普洱想换个口味,她便选了黄茶,黄茶在制作上融合了同款绿茶的清香口感,摒弃了高香和清爽,且由于发酵工艺使茶内质转化,口感更醇和,茶xing也偏于温和,不似绿茶的寒凉,在冬天少少的喝一点也无大碍。
茶杯里的茶汤汤色黄中透碧,闻着甜香鲜嫩,老爷子喝了一杯,赞它一句甘醇鲜爽,然后让叶长生把电视调到纪录片那里去。
余声坐在叶长生身边,和老爷子还有林阿姨一起收看节目,一面看一面评价当时的自己表现得好不好,表面上是谦虚,实则认真一听就不满听出她的得意。
叶长生在一边听得想笑又不敢笑,只好硬生生的忍着,余声说到半路瞅了他一眼,见他忍得辛苦,心里哼了一声,开口问道:“长生,你今晚吃错东西闹肚子么,要不要去厕所,一家人,不用为了面子忍着的。”
叶长生一愣,随即手里的茶杯抖了抖,好险没有朝那斜着眼看他然后说风凉话的人泼去。
与此同时,在千里之外的c市,方海同也看到了这一期节目,他看到电视里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时一阵悲怆,他至今都还记得当年初识时神采飞扬得近乎张扬的明媚少女,傻得可爱,她日日生活在光明里,并不知道阳光背后的龌龊和黑暗,更不知道她全心全意去对待的闺蜜早就变成了蛇。
他记得他和杜翎发生关系后的那次jiāo谈,杜翎攀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我喜欢的是你,不是林桥。”
“你明知道我和阿声的关系,却还爬上我的床,不怕她恨你吗?”他问她。
她笑得妖艳,与一贯的清纯大相径庭,“怕,可是怕有用么?我会以你为中心,一世依赖你仰慕你,你就是我的一切,可她不能,你还看不出来么,她不会跟你走的,早晚有一天她会离开你。”
他信了,因为余声表现得太抢眼,所有人都认同她的优秀,所以他近乎是在报复她似的和杜翎在一起,甚至开始享受这种偷情的快感,看到林桥和余声毫不知情的模样时愧疚会蔓延上来,到很快就会又被下一次的刺激淹没。
直到后来他知道自己有多蠢,一个男人害怕女人太过优秀,不过是因为自己的无能罢了。
他知道林桥也喜欢余声,很早就知道。他看着林桥暗地里的郁郁觉得得意极了,有时候他甚至会不记得当初和余声在一起是因为真的喜欢她,还是单纯为了心里的那份虚荣心,面对林桥时的虚荣心。
杜翎怀孕了,林桥似乎很高兴,也似乎开始放下了对余声的喜欢,准备和杜翎一心一意过日子,只有他觉得很心虚,因为杜翎说孩子是他的,他趁林桥去上课时去找杜翎,劝她把孩子打掉。
然而杜翎坚决不肯,不仅如此,她还向林桥坦白了他们的事情,林桥气极,拉着她要去医院打胎,他不知事情已经败露,闻讯赶过去想像以前那样以兄弟的身份好言相劝,却被林桥一拳挥在了鼻梁上,继而大打出手。
然而他们在回应余声的询问时,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隐瞒,他和杜翎出于心虚,林桥则是出于担心,之后林桥选择远走他国,将烂摊子撇下,临走前留给他一句话,“方海同,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他看着余声虽然疲累但还是将杜翎照顾得很周到,觉得她傻,终于也肯承认余声并不是柔弱的菟丝花,她像一棵树,需要时能为他人遮风挡雨,他渐渐觉得她做不来一个相夫教子的妻子,于是果断的提了分手。
方海同后来不停的在记忆里描摹他们他们分手那天的天气,阳光很好,夏季的风cháo湿温热,他们坐在商场二楼的咖啡厅靠窗的位置,她极其平静的接受了他的提议,然后说:“我从不知道你也有那么残忍的一天,也不知道你那么狭隘,方海同,谢谢你放过我。”
他低下头,咬着嘴chún忍住要出口的话,当时想说什么后来已经忘了,只记得她说完话后站起来道:“记得结账,最后一次。我还有个会要开,下次见。”
她不说再也不见,因为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方海同后来才开始揣测,也许那个时候余声就已经发现了蛛丝马迹,只是杜翎已经快要临盆,出于对曾经的好友的关心,她没有发作罢了。
后来杜翎的孩子出生,一生下来就活不长久,他去看她,她整个人郁郁寡欢目无神采,医生说她得了产后抑郁,余声忙于照顾她,将孩子暂时托付给他,他去医院接孩子时看到了孩子的出生登记本和病历卡,上面记录了孩子的血型。
孩子是o型血,他和杜翎都是a型,只有林桥是o型,孩子不是他的。
他避开余声找到杜翎对质,她说不知道,但目光闪烁,他便知她肯定撒了谎,再bī问几次,她终于承认是因为嫉妒余声,想要折腾她,他问她有没有良心,她就哭道:“我只是喜欢你,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她得到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不就是让她出点钱,我有什么错……”
“你当然觉得没错,可是你把她对你的好当做是理所当然,却忘了她本来就不欠你的。”他记得自己如是道,那时才知面前这女人不仅是菟丝花,还是吸血鬼。
后来他父亲过世,他回家奔丧,再回g市已经遍寻不到余声,只知道孩子已经夭折,杜翎也已经自尽。他终于心灰意冷,回了家,开始接手家族的生意,然后与母亲满意的女人结婚,但午夜梦回,他总能梦见当年还很要好还很单纯的余声和杜翎。
直到这个隆冬,他在电视上看见她,当年的少女眼角似乎有了很淡的痕迹,她已经快要三十岁了,当年初入职场野心勃勃全都化作了柔韧的坚持,姿态平和从容,微微笑着像是一支干净的玉兰花,比以前丰满了些,更加的内敛而美丽。
她穿着天蓝色绣折枝海棠暗纹小立领上衣,头发低绾成髻,语气平缓而骄傲的谈起百年玉露堂的风风雨雨,以及父辈们做出的努力和成绩。有眼熟的老人走在老街青石板的街道上说起老街从前的繁华,说起余声祖父年轻时的事。
方海同在屏幕里看见她立在门槛处笑着看孩子们跑来跑去的侧影,他突然觉得,哪怕当年所有的事都没发生,余声也不会属于他了,她天生就该在那样古老的地方,成全她关于守候与传承的一生。
那集纪录片开播时就打了某已经退位的领导的旗号,方海同仔细看了,才发觉那人和余声的关系,听见他骄傲的称她做孙媳fu,看见他的孙子芝兰玉树与余声好似一对璧人,心里有些感慨,百年世家的女公子,到底还是该嫁入高门,门当户对。
“老公,快来洗澡,水都放好了。”他的妻子喊他,他应了一声,起身走向那个面容温婉怯弱的女人。
妻子是母亲的同学介绍认识的,样貌清秀,xing情温柔,说话轻声细语,从来不会反对他的任何一句话,全心全意的为家庭付出,日日忍受着他要求多多又年龄愈长为人就愈发刻薄的母亲而没有一点怨言。
他感激她的付出,也努力的对她温柔以待,甚至不再像以前那样觉得女人就该做全职太太,问她是否有喜欢的工作可以去做,以免在家觉得无聊,她羞涩的笑笑说不用。
他得到了他曾经想要的东西,但却发现自己仍旧留恋以前的风景,而一切早就时过境迁。
路走到一半,他回头又看了一眼电视,片子放到了最后,余声微笑着将头靠在她身侧的男人身上,男人样貌清俊内敛,目光坦dàng又充满爱意,微笑的时候温和从容,伸手小心的替她拂开脸上的发丝,屋外冬日温暖明亮的阳光爬进大门,一切朦胧又美好。
他的心头忽的一酸,想起了很多年前余声也曾在他肩头睡着过,可是那个时候的方海同,并没有想到要替她拂开遮住了眼的头发。
方海同转过身来,站在客厅的入口,远远的看着电视,听见里面余声看的那部电影被录下来的唯一一段台词,“……可不可以等等我,等我幡然醒悟,等我明辨是非,等我说服自己,等我爬出悬崖,等我缝好xiōng腔来见你。”
方海同有些怅然,他就算做得到这些,那个人也已经不在了,这世间的等待从来都是凭借人心的坚持,他那么坏,她凭什么要等他呢?
明明是那么悲伤的台词,而那一对相拥的背影却透露出亲密和幸福,镜头渐渐拉远,古老建筑的飞檐形如飞鸟展翅,轻盈活泼,悬挂着檐铃,风一吹就摇摇晃晃的飘动着,那年说要和他一起走的姑娘,终究还是飞回属于她的巢xué。
彩云易散琉璃脆,世间好物不坚牢,他终于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弄丢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写到这一章最后,是觉得有点难过的。
方海同和很多同龄的男孩子(姑且称为男孩子吧)一样,看似自信,却不够强大,心理上就已经弱了,也不清楚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我第一个文,是一个初恋(大概?)破镜重圆的故事,但是实际上,生活中是没有那么多破镜重圆的,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沩山毛尖
叶长生和余声在一起的第一个年,先是在玉露堂过的。
由于叶长生的父母远在澳洲工作,三叔一家早已移居海外,伯父伯母一家住得又远且年三十放假当天无法立刻赶回来,便订了大年初一才回来过年,于是大年三十叶长生祖孙俩便还在玉露堂。
这年的春节在一月末,余声早早就将家里存着的大小红灯笼拿出来用湿抹布擦拭干净,然后指挥着叶长生在固定的位置挂了起来。
买了新的门神和对联,买对联时特地少买了一副,回家裁了红纸让叶长生写,“到时候你写一副,挂小祠堂那边的。”
叶长生接过她递来的红纸,有些为难道:“我没写过祠堂的对联啊。”
“差点忘了告诉你了……”余声拍了拍脑袋,忙道,“不用想别的,重抄就可以了,那是家族祠堂门口的对联,我们直接用,不需要改。”
叶长生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大年三十那天一早,余声还没起他就先一步去了顶楼的小祠堂门口,将那副对联重新抄了一遍放在一楼的茶几上,和其他的对联放在一起。
余声一早起来先是烧了香,然后从玉露堂的大门开始贴新春的门神对联,小祠堂是最后贴的,贴完之后余声站在门口念了一遍,“家风十世有箕裘,阶兰庭桂肇鸿图。”
念完了她又笑着回头对叶长生道:“字写得比我的好,以后这些事情就都jiāo给你吧?”
“你是不是为了培养我干活的好习惯才夸我的?”叶长生半信半疑的看着她,他看过她的字,与自己明明就是不相上下。
余声听闻他的话,不由得吐了吐舌头,“能者多劳嘛,生命在于运动。”
叶长生心情颇好,不yu同她计较,只是哼了一声走到外面的天台去,居高临下的望着接道上随处可见的喜庆的红,半晌才语带笑意的说了一句:“要过年了。”
吃过了早饭,叶长生开车载老爷子和余声回陇西路叶宅,那里早在一个多星期前的周末就已经在他和余声的努力下进行了节前的清洗,虽然那里暂时无人居住,但该做的准备一点都不能马虎,尤其是叶长生祖母的牌位还供奉在家。
照旧是先洒扫庭尘,然后换下旧的门神对联,继而给祖母上香,叶长生和余声将一切做得有条不紊,老爷子则是趁着天光好,在他们忙碌的时候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晒太阳。
余声从二楼的阳台看下去,见木头围拢住的秋千架仿似一座遮阳挡雨的小亭子,便奇怪的问道:“长生,你堂妹们以前也是住这里吗,不然怎么有秋千架?”
叶长生摇了摇头,解释道:“那是祖母架的,大约在我读初中的时候,其实她很少会去坐,反而爷爷比较喜欢坐在那里晒太阳。”
“……爷爷竟然喜欢秋千?”余声觉得有些惊讶,毕竟秋千这种东西向来都是女孩子们更喜欢的,难得老爷子一个大男人也会喜欢。
叶长生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不是,原来那里有一条木椅子的,我很小的时候就看见爷爷喜欢坐在那里,后来椅子因为年代久远坏掉了,nǎinǎi就换成这种了,反正摇不了多大幅度的。”
余声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跑了下楼去找老爷子,走近了余声才发现这是整个院子最靠左边墙面的地方,秋千架并不是直接建在地面上的,而是有着半米高的地基,其实完全是个小亭子,而不是她之前以为的像。
秋千架的方向面向着庭院和建筑,她踩着不多不少的阶梯走上去,由于叶家楼房的背面就是另一条道路,所以实际上叶家只有前院。比平地要高出不少的高度让余声能够清楚的看见院子里的所有景物,视线中没有任何的阻隔,亭子周围也无高大的的植物,阳光得以直接落在亭子的周围。
“阿声来坐坐。”老爷子招了招手,喊余声过去。
余声依言坐到了他的身边,然后听见他说:“这是长生的祖母架的,这个胡桃木色是我喜欢的,她是个很好的人,只是有点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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