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觉得,这卫府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富丽堂皇。这里有些秘密她不能碰,只要轻轻一碰,那些伪装好的山明水秀,就会瞬间崩塌变为破壁残垣。
当然,在这些破壁残垣中,也有她和小姑卫子宁的那一桩si情。只是卫子卿根本不在意。他们之间似乎有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他允许她与小姑假凤虚凰,只要她表面上能做出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这样,他就可以专心致志地沈溺在他的旧梦中,从过去的废墟中架设对将来的怀想。
卫子卿白天再也不进寝室。李玉臻明白,那既是对她的回避,也是对她的纵容。他再也没心思从她身上发泄他的不满和愤怒;但他却给了卫子宁足够的时间和空间,让妹子去安wei妻子的身心寂寞。
这是一个多么奇异的家族。卫老爷经常不在家,回来也很少进卫夫人的房门,甚至连卫子宁的母亲,也不太亲近。或许是外面早已又有了新人。得他风流真传的两个儿子,一个消沈失意,一个远走他乡。
她自己,则和小姑之间暧昧不白。她明明已生了孩子,有一个丈夫,但实际上,她不过是一个生育的工具,一个有家有室的活寡妇。
李玉臻不会想到,这天下的活寡妇却又不止她自己一人。在那京城中最高贵最神秘的红墙之后碧瓦之下,有着成群结队的活寡妇。她们的遭遇,只会比她更凄清。因为她们的丈夫,叫做皇帝。
那个叫做皇帝的丈夫,也与卫子卿一样,并没有把她们都看做是自己的妻子。
她们中,只有一个算是正经的妻子,那就是皇后。其它的,都是陪衬着皇后,为皇家延续香火的高级摆设。无论她们叫做妃还是嫔,都比烟花女子还寂寞。
烟花女子虽然身为下贱,但床上总不空虚。她们在最年轻最美貌的时候,在床上迎来送往,打发走一波又一波好色如命的男人。
而嫔妃们无论身份多么尊贵,但身边总是冷清。她们在最年轻最美貌的时候,也未必能得到皇上的一次青睐,未必能得到皇帝的雨露深恩。只有最幸运的那一位或那几个,才能隔三差五地看到自己的丈夫出现在她们的床边。其它的,则望断gong墙。身边除了同病却不能相怜的不受宠的妃嫔,就是不能再被称为男人的宦官。
不受宠爱的妃嫔们感叹自己红颜薄命的同时,也不会想到比她们更高贵更有尊严的皇后,此刻也并不舒畅痛快。因为这位周皇后,有着比她们更深重的责任感,同时也比她们更爱那个叫做皇帝的男人。
是的,周皇后不仅不快乐,她的心头几个月来一直压着一块重重的大石头。
而那块大石头也有个名字,也叫做月娘。周皇后明知此刻自己不该为了一个卑贱下流的女子而愤怒,她该保重凤体才是。尤其是她已然有了身孕。
没错,她也有了身孕。红色的便装华服之下,周皇后的肚子也微微隆起了。
她叹口气,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并不太显怀的小腹。这里面无论是男是女,都是皇帝的正统龙脉。如果是个男孩,就必然是大明的太子,将来的国君。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月娘那个妖妇怀孕之后,后gong里妃嫔有孕的喜报就频频传来。先是她自己怀了龙种,紧跟着袁贵妃和田淑妃也都有了身孕。就连一个小小的王选侍,也都怀了皇上的骨r。
皇上自从遇见这个妖妇之后,就似突然间转了xing子。月娘就像一碗浓烈的c药,让皇上对男女之事开了窍,也来了兴致。否则,之前一样是这些人在伺候皇上,怎么一个个都没动静。偏要等那个妖妇有孕之后,后gong的女人才一发不可收地纷纷有喜。
如果换做是其它妃嫔,哪怕就是一个最普通最底层的gong女常在,周皇后也会对她心存感念,感念她为大明的子嗣传承开了个好头。可这个女子,偏偏是月娘那样的妖妇。
她来自于民间,来自于藏wū纳垢的福王世子府。她看上去妖媚异常又故作天真,她分明是一株奇毒无比的断肠草,却总在人前装作一只温驯的小绵羊。
皇上就是被她那种故作可怜的模样给骗了,才会一意孤行地留下月娘,留下她腹中的祸患。听王承恩说,那妖妇还想离开皇gong,这分明就是对皇帝的yu擒故纵。
皇帝那样英明决断的一个人,却仍敌不过那妖妇的媚功。之前皇帝总是循规蹈矩地行周公之礼,没有半点荒唐y邪之术。可是那妖妇怀孕之后,皇上对房中事的要求也越来越多,次数也越来越频密。
眼见那妖妇的肚子越来越大,皇上无法继续与那妖妇布雨行云,便将那些yu望都用在皇后和其它妃嫔的身上。尤其是对周皇后,他频频到这坤宁gong来。往往是二话不说,便要与她共赴巫山。
若是放在以前,周皇后也会喜不自禁。可现在她不禁要怀疑,在皇上眼中,他究竟临幸的是他的皇后,还是那个妖妇的替代品?而每当她想提及半点跟月娘有关的事情,皇帝就会瞬间变了脸。
他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发狠地大力抽送,让周皇后惊呼连连。他咬牙切齿与她行房的模样,是之前她见所未见的y相。他似乎要把他心里的每一分怨气,都通过下身那龙yang,送到她的身体中去。
不仅如此,他还几次三番地要求她,摆出各种不堪入目的姿态以供他yyu取乐。甚至要她像个牲畜那样趴在床上,他要从后面临幸她。周皇后自然不肯应承。
她是皇后,怎能像个下贱的ji女一样,用身体去勾引男人学坏?
她自小所读的那些列女传中,也从来都把这些事情说成是最下贱最y邪的行为。她是个好女子,更是个好皇后。她的这番良苦用心,皇帝早晚都会明白的。
可她没想到,他虽然没再强迫她用那种下贱羞耻的姿势,却仍不顾她的反对,将她的一双腿高高举起,随后压在她的头部两侧。
然后他便开始面目狰狞地,面红耳赤地,怀着他的愤恨和不满,用力地在她身下冲撞。那样强大的力道,让周皇后耳鸣目眩。他是怎么了?他在做什么?他怎么从君子变成了狂徒?他到底在恨什么?又到底在不满什么?否则为什么她在他的身下,只感受到他的愤怒和yu求不足。
那妖妇到底跟他做了些什么,到底在床上怎样卖弄风s,竟把这一国之君引到这样一条y恶的路?周皇后皱眉而不敢细思,这肃穆庄严的gong中,决不能容纳这样秽浊的女人继续蛊惑君王。
她才来了不到一年,皇上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变化。长此以往,岂非国将不国?
尤其是钦天监监正所说的那些谶言,更是让周皇后一刻也不敢放松。自己怀得这个孩子,倘若真如御医所判断,是个小太子的话,像月娘这种不详之人,她腹中潜藏的那个亡国祸胎,岂不就是太子将来最大的威胁?
周皇后轻抚着腹中的小太子,明白她与月娘之间,早已不再是简单的后gong争宠了。这种女人若在gong中立住了脚,真地成了皇帝的枕边红人,将来若再生下了男孩,就会危及到太子的地位。所以就算自己豁出去不做这个皇后,也一定要剪除月娘和她腹中的祸害。
崇祯皇帝刚刚接见了驻辽地的大将袁崇焕,想着他刚刚对自己提出的五年平辽的方案。平辽,平辽,这是他做梦都在想的大事。后金也就是满清已渐成气候,如今看来,竟大有觊觎中原问鼎天下之意。这些鞑靼,如今确实已不可小视了。
如今国家内忧外患,陕西一带天灾频仍,今年更是全国都闹了饥荒,又新冒出了那么多股匪盗。这种情形下,若不能有力地打击遏制后金,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为此,崇祯决定给袁崇焕更多的支持和权力。他不仅要给他尚方宝剑,更要赐他蟒玉银币为赠。只要能为大明除去心腹之患,就算给他再多的赏赐,崇祯都认为值得。
回想他继位以来,除阉党,诛忠贤,焚毁《三朝要典》也算是雷厉风行兢兢业业的好皇帝。只不过,这皇帝居然当得这般举步维艰,身边暗cháo涌动,心里没着没落。他没有一天真正地快活过。
就只有——只有与月娘在西暖阁的那一次,才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场酣畅淋漓的释放。他暂时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和责任,暂时放下了君主的包袱和伪装。他那一天才真正意识到,他不止是个皇帝,也是个男人。
月娘给予他那么多的快乐和前所未有的震撼,他怎么可以轻言舍弃?皇后那些话每天都在他耳边萦绕不休,他也很矛盾。他人生中最大的理想,就是做一个尽职尽责的好皇帝。可他人生中最大的快乐,就是与月娘耳鬓厮磨。
如今,这难题就摆在他面前挥之不去。当人生信念与情yu爱火狭路相逢,他该怎么做?崇祯不断搓磨着眉心的川字,他知道,无论自己做出什么样的抉择,也许都会落得一身悔恨。甚至是——一身骂名。
月娘眼看就要临盆,据太医估计就是这几天的事。他一方面兴奋自己终于要做父亲了,一方面也窃喜月娘终于完成了生育大事。待她恢复之后,他又可以爱宠那久违的美体。五个多月了,有五个多月他只能看着她而无法碰她,那是怎样的一种煎熬?
她的小嘴固然美妙,可怀孕后期她一直说腹痛,让他一阵紧张,可太医对此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眼见她大腹便便又总是不舒服,他也不忍心为一己siyu而扰了她。因此才会深更半夜地爬上妃嫔的床,亦或者爬上皇后的床。
他不断地恩宠皇后,除了想让她安心,让她明白自己并没忘记她是自己的结发妻。同时也是一种暗示,他希望她能明白,能识大体接纳月娘。不管怎么说,她既然是六gong之主,他也希望能顺顺利利地册封月娘,不要闹得满城风雨。
可皇后并不领情,甚至在床上还要诋毁月娘,还要念念不忘地提醒他,说月娘是个祸国妖女。这些话他不想听,更不想在yu火焚烧的时刻听到。于是他故意难为她。他明知道皇后是名门淑女,月娘那些花招是她永远鄙夷也永远无法效仿的。
果然她不肯配合就范,他就换了其它让她难堪的方式,狠狠地刺穿她的身体,也让她乖乖地闭上嘴巴。
他始终闭着眼睛,他试图想象那是月娘的身体。可周皇后冷冰冰的温度和僵硬颤抖的身体,都不断提醒他,这是他母仪天下无可挑剔的皇后。就算是在床笫间,就算是在jiaoh中,她也没忘记这一点,更不会放弃她高贵的矜持和坚守。
不管他目的如何,结果总算是差强人意。皇后怀孕了,其它嫔妃也怀孕了。
她们身体里都种下了自己的种子,皇后是否能因此就放下对月娘的成见和敌意?
后gong无人专宠,这不就是皇后乐于见到的事情么?
这个主意还是王承恩给出的。他说,古往今来后gong最忌一人专宠。尤其是在子嗣问题上,最怕皇后无子可依。可王承恩和崇祯都没考虑到,而今皇后担忧的不仅是子嗣问题,更是她未降生的太子的前途。
都安排好了么?我要这事做得绝对得可靠和把握。明白么?
周皇后向着gong内专门负责接生的收生婆王嬷嬷问道。
王嬷嬷赶紧叩头答道:皇后娘娘,都好了,一定可靠。那媳妇子已经找好了,我总有办法让她同时生下来……
行了,别说了,言多必失。你知道,要守口如瓶么?
周皇后打断了王嬷嬷的话低声问道。
奴才死也不肯多讲一句,娘娘尽管放心。
王嬷嬷忙答。
是吗?若是皇上问你呢?
周皇后冷冷地说。
这——若是皇上问及,不管出了什么事,奴才一力应承,以报皇后天恩。
王嬷嬷迟疑了一下,还是咬咬牙说道。
这话……却是大谬。你要知道,本gong与你,并无任何瓜葛,何来恩惠之说?
周皇后嘴角挑了一下,淡淡地笑道。
是……奴才失言……皇后教诲的正是。是老奴……年迈妄言了,该打,该打!
王嬷嬷战战兢兢地说着,就真地下手打起自己的嘴巴来。
罢了。就这样吧。该怎么做,心里有数就行了。你,退下吧。
周皇后摸摸腹中活泼踢打的孩子,挥挥手命她离开。
皇儿,我的皇儿,为了你,母后可以不计一切,可以不择手段。你的皇帝父亲已经迷失了本xing,你能依靠的,就只有母后一人了。母后要做的事,就是替你铲除潜在的威胁,替你扫清将来的道路。你是我大明的正统继承人,母后绝不会让任何人,阻碍了你的脚步。
周皇后的直觉从未像这一刻这般强烈。就算不是太医判断,她也知道腹中的孩子是大明的太子。那妖妇生产之期在即,她既然不能说服皇帝,就要另寻他途。
成败,在此一举。绝对,不容有失。
怎样了?她现在到底怎样?听她叫得如此凄惨……不行……朕要进去看一看她!
崇祯听到殿内传出月娘的尖叫,那声音中满含着恐惧与痛苦,把他的心也要搅碎了。
他也是第一遭经历这种事,紧张得在殿外走来走去,一刻也坐不住。耳听着那叫声竟似要痛死过去,他竟忘了那些本该避讳的事,急匆匆就要冲进殿内看望月娘。
皇上,万万不可!
王承恩和周皇后一齐惊呼,拦住了崇祯的去路。
皇上,还请稍安勿躁。产室乃血wū晦气之地,寻常男子尚且退避三舍,何况皇上乃九五之尊,怎可犯此禁忌?女人产子本就是一脚踏入了棺材,痛苦哀嚎乃是必有之事。皇上此刻进去亦是于事无补,更会扰了她的心神。不若这样,皇上您在此静候,臣妾进去看看情形。不论怎样,臣妾必定据实禀奏。
周皇后给王承恩使了个眼色,转身便进入殿内。
王晨恩急忙跪下劝阻,崇祯急得没法,也只能继续在原地打转,额头上浮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皇上放心,王嬷嬷也是奴才的同乡同族。她这一辈子就jīng通这么一件事,相信月姑娘和龙裔都能平平安安的。皇后已然进去了,皇上还是坐下静待消息吧。
王承恩继续称呼月娘为姑娘,因为到了此时,她在这gong内,仍只是一个无名无份甚至鲜为人知的女子。只待她生下这龙种,皇上便要给她一个妃嫔的名号。只是周皇后那边,不知道到底怎么打算,会否愿意支持皇上这样做。
月娘一大早便破了水,皇后一得到消息,便火速前来探视。如今又纡尊降贵地进入产室,王承恩也看不透这皇后是真大度,还是……他不敢再多想,扶着崇祯坐下。只希望皇上的头生子能够平安顺利地降生,给这y气沉沉的深gong内,添上几许喜气。
大口喘气,吐气,吸气,用劲,再使劲点儿!快了,就快出来了,姑娘,再用力点!
产室里除了月娘声嘶力竭的呼喊,王嬷嬷的大嗓门也透过门窗缝隙传到耳边。
快了,皇上,放心吧,您听见了,小主子就快来了!
王承恩忙笑着安wei崇祯。崇祯点点头,握紧了拳头继续这要命的等待。
皇上,皇上!宁远蓟镇军哗变!兵部尚书袁崇焕加急折子在此!
这时曹化淳手捧着奏折,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跪在崇祯面前。
什么?怎么会——
崇祯心内大震。袁崇焕不是刚刚在平台奏对,滔滔不绝地给自己讲了五年平辽的宏图壮志。怎么才一个转眼的工夫,他不过才回蓟辽驻军半月而已,蓟镇军怎么就哗变了?
他颤抖着打开折子,看到里面所奏的内容。乃是蓟镇督师喻安xing属下的顺天巡抚,因拖欠了士兵的饷银,引发了将士不满闹事。而这个蠢蛋巡抚竟想毒杀为首者以平息事端,结果却是招致更大的祸患。将士们得知此事,兵变更甚以往,如今已抢了大量的火药与官府对峙。
崇祯看着这样的折子,恨得咬牙yu碎。此事关系重大,他必须放下眼前的一切。可耳边月娘的惨叫不绝于耳,崇祯额头的汗一颗颗滴在脖颈上。
万般无奈之下,他对王晨恩嘱咐道:美文社…http://meiwenshe。承恩,朕信任你。这里,就jiao给你。月娘与朕的骨r,她们的安全,就在你身上。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王承恩忙跪下答道:皇上,国事要紧。里间有皇后照应,奴才更不敢怠慢。还请皇上放心为是。
崇祯点点头,吩咐曹化淳随他一起去gan清gong,召见军机大臣商议此事。月娘,他只能先放一放了。他虽然对周皇后有不满,但却不相信她敢做出越格过分的事。
但为了以防万一,他留下了最信任的王晨恩。
相信有他守着,纵然皇后真有什么别的打算,也必定不好下手的。只是这事来得实在可恶,怎么偏偏就挑在这一日哗变?再想到皇后之前总说这孩子是祸胎,崇祯心内更是浮上一层y云。
娘娘,皇上已走了。听说,是因为……
青岫无声无息地溜入内殿,附在周皇后耳边禀道。
蓟镇军哗变?周皇后闻言心内一惊。这个祸胎还未曾出世,就已经露出凶兆。可见李宝国所说非谬,这个孩子真是个不祥之物。
怎样?快了吗?
周皇后疾步走进产室,瞟到下身一团血wū的月娘,皱了眉头不敢细看。
回娘娘,这个孩子还真是费事!这些年老奴也没见过这么难生的!这不,她娘已经生生累得要晕过去了。我说,姑娘,你别松气儿啊,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出来了!
王嬷嬷也一头一身的汗,在月娘耳边大声喊着,让她打起jīng神来。
月娘脸上已经没了血色,眼睛半睁半闭。头发蓬松散落,平日那嫣红的也没了颜色,只顾着一口一口地吸气,说话的力气也没了。她的喉咙都叫哑了,可这孩子却死活也不肯让她痛快。
女人生孩子,怎么会这么难,这么痛?那个小东西就卡在那里,说什么都不愿意露面。月娘甚至偶尔能感觉到那孩子的头已经挤出了身体,可稍一松劲,它又顽强地退回去了。当初她出生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折腾过自己的娘?
月娘模模糊糊地看到高贵庄严的周皇后在脚边看着自己,隐隐约约地听到接生婆点醒着自己。对,这时还不能歇着。接生婆说过,如果孩子长时间生不下来,恐怕会被憋闷死的。辛辛苦苦怀了它十个月,不能眼见着这孩子胎死腹中。
月娘挣扎着继续用力,忍住身体内外jiao杂的剧痛,尽力将那孩子向外推。这剧痛比之以往的任何一次遭遇都更为难熬。下身被撕裂,肚皮像是要生生地炸开了。月娘突然想到春生的手,就连那一次的痛,也无法与现在相比。
娘啊,救我!——
月娘于艰难的挤压中,突然感觉下身猛然一涨一松。
那最尖锐难熬的撕裂痛感过后,她的全部身心都松懈下来。她用着最后的气力大喊一声,头一歪便昏厥过去。
我的天哪!
王嬷嬷看着血葫芦一样的新出生的婴儿,惊恐地叫道。
周皇后更是浑身颤抖。她虽然没叫出声,但心内的恐惧更甚于王嬷嬷。眼前的景象,印证了之前李宝国的预言。
是个女婴,没错。虽然浑身是血,看着脏wū不堪,可那对眼睛却像极了那妖妇。她不过刚刚出生,就已经有了那么亮的一对眸子。而且也不哭不闹,只是安静地躺在王嬷嬷的手中,小嘴还一张一合,好像在寻找母亲的茹房。
这样的婴儿,本不该让人觉得恐怖。可如果再看看她身体上挂着的那根血wū的脐带,一端还绞缠着一个同样血wū的婴孩。那婴孩是个死婴,身体比女婴小得多,而且皮肤早已是黑黑的硬硬的。是个男婴,他早已死了。被这个本该是龙凤胎的一母同胞,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被她的脐带绞死了。
难怪,难怪她生的这么困难。她能带着这样的两个婴孩坚持到足月才生,又没有危及xing命,这本就是一桩天大的奇事。那女婴还能把残留的男婴尸体一起拖拽出来,就更是奇中之奇。周皇后看着这怪异诡谲的一幕,竟不知自己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男婴死了,这本是对她最有利的事。无论如何,女孩子最多只是个公主而已。
可这活着的小公主和未生已死的小皇子,又恰好印证了李宝国的判断。尤其是那女婴,怎么用了这样奇异的方式,断送了自己兄弟的xing命。她是颗无比凶险的灾星,混沌无知时便已取了别人的xing命。
真不知这一幕如果被皇上看到了,心中会作何感想。可周皇后不想冒这个险。
她亲眼目睹了这祸胎的威力之后,更不愿冒这个险。趁着皇上此时不在,她就结果了这祸胎。否则,万一皇上狠不下心,自己岂非再难找寻机会?
那孩子呢?
周皇后定定神,轻咳一声问道。
皇后放心,已经抱来了。早先喂了些r水,正睡得香沈呢。老奴给那媳妇吃了催生的草药,赶在今天正好生下……
王嬷嬷使了个眼色,身边的一个中年女子便转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她手中就抱着一只篮子回来。轻掀起上面的一层兰花粗布,下面是一个初生的女婴,正甜甜酣睡着。
行了,趁她还没知觉,快动手吧。
周皇后摆摆手,她要尽快处理此事,以免夜长梦多。
王嬷嬷忙把那孩子抱出来,又把月娘所生的那个女婴胡luan用了床上的一块布包裹起来,塞进那篮子中,便让那妇人又照原样拿了出去,一直拿出了皇gong。而那女婴既不哭也不闹,乖乖地凭着她们折腾,凭着她们用了那另外的女婴,取代了自己的公主之尊。
记住。那祸患……不可活……
周皇后仍不放心,再三叮嘱道。这种事情虽然不该假手于人,但若要她亲自下手,一则狠不下心,二则也失了身份。
好在这王嬷嬷也算自己身边的老奴才,一向也算忠诚。办这么点小事,应该也不难。只要这祸患一除,大明朝和小太子,就都能安保无恙了。
王嬷嬷不敢犹豫,连连称是。皇后请放心,老奴谨遵懿旨。
周皇后漠然看看依然昏死的月娘,冷冷地说了句:接下去,就都看你的了。
王嬷嬷会意,抱起那换来的女婴,在她p股上拍了几下。那女婴猛然转醒,自然是嚎啕大哭,声音像男孩子一样洪亮。
皇后娘娘,皇上处理国事无暇分身,特命奴才在此等候消息。不知诞下的,是公主还是……
王承恩小心地措辞,凑到产室门缝处听信。
无妨,是位小公主。就请王公公进来吧,你看一看,也让皇上放心。
周皇后说道。
王承恩推门进去,看到月娘早已连痛带累地昏迷着,王嬷嬷则用大手巾裹着刚出生的小公主,周皇后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切都似乎很正常。
可当他的眼睛瞄到月娘脚边的时候,却看到了不正常的一幕。一个看上去早已死了的男婴,脖子上还缠着一圈血wū的脐带。
周皇后指了指王嬷嬷怀中的女婴说道:王嬷嬷也算尽力了。只是这孩子命硬,可惜了这位小皇子……王公公,你也看到了吧。
是……是,奴才……看得真切。
王承恩心里确实有点惋惜。好好的一对龙凤胎,现在竟只活了一个。打量了一下新出生的小公主,也许是刚刚下生模样还没齐整,竟看不出像皇上还是像月娘。
如实去禀奏皇上吧,请皇上安心处理军国大事。月娘和孩子一切安好,只是皇子无缘,不过,这也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周皇后拿着锦帕擦擦额头上的汗珠说道。
是,奴才谨遵皇后懿旨。奴才这就去回禀皇上。
王承恩弓腰退出殿内。
周皇后回头冷眼看了看月娘,她犹自昏睡着。要不要在此时……周皇后思忖了半天,否定了这个主意。这时不是自己下手的好机会。祸胎已然被解决了,月娘可以暂缓放一放再说。眼下皇上不在这里,越是不在这里,自己就越得小心。
月娘这妖妇不出什么事便罢,如果真地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皇上必然会追查原因,到时自已难免有嫌疑。如果在此时急着动手,没准连那偷龙转凤的计策也会bào露,自己的心血岂不是白费?既然这妖妇没福气生皇子,对自己的威胁也就小了一半。周皇后想明白这一层,决定要从长计议。
崇祯召见完了军机大臣,决定补发几百万军饷给蓟镇官兵以平息事端。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稳定,千万不能luan。尤其是蓟镇辽东一带,更是不能luan。否则后金清兵就有更多缝隙可钻。
真不知道国家每年数以千万计的军费军饷都哪里去了?这么多白花花黄澄澄的银子金子,都养了怎样的一群将相军士?不能保国安民,还要屡屡让他这一国之君焦头烂额身心疲惫。就连今天这样的日子,也不得安生。
承恩,快进来告诉朕,她和孩子……都怎样,母子都平安么?
崇祯招手喊着王承恩。他之前就看见他在大殿门外转来转去,就知道月娘那边已然完事。
碍于公务尚未处理完,崇祯也只有忍耐着。
奴才恭贺皇上,得了个美丽的小公主。月娘姑娘也平安无事,皇上请宽心。
王承恩忙跑进去跪在崇祯脚边,先报喜事。
太好了,哈……好事,这是好事,朕……朕做了父亲了!哈哈……对了,朕这就去看看她们,看看朕的长公主。崇祯说着就要走,却被王承恩拉住衣摆。
皇上,稍缓缓再去吧。月娘姑娘虽无事,但此刻已是痛累jiao加,刚刚睡过去。小公主则有nǎi妈gong女们照料着,可确保无虞。她们都需要休养,皇上尽可稍晚些再去。
王承恩犹豫了一下,还是据实回奏:还有一事,奴才需禀明皇上……
崇祯见他神色有异,言辞上又不利落,忙问道:何事,快快明讲。
其实……其实月姑娘所生,乃是一对儿龙凤胎……
王承恩刚刚说到这,崇祯便一把拽着他的衣领提起来追问道:什么?朕已有一儿一女?你这奴才,为何只说生下小公主?朕的皇子呢?你怎么不提?
这……皇上还请恕罪……只因……只因小皇子……早已胎死腹中……奴才……奴才看过了。小皇子确实……早已是死胎。
王承恩结结巴巴地解释着,生怕皇上的怒火烧溶了自己。
怎么可能!小公主好好地,怎么皇子就——怎么回事,说啊!
崇祯怒问道。
皇上,皇上还请息怒。是……是小公主……
王承恩狠狠心说出真相:是小公主的脐带,勒死了小皇子……小公主安然无恙,可惜……
崇祯缓缓松开了王承恩的衣领。皇子没了,凶手竟是公主。可这能怪她么?
她也只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婴儿。这种事情以往他也曾听闻过,但就是没想到能发生在自己身上。今天是七月二十。蓟镇军队哗变,皇子未生已死。
随着这小公主的诞生,于国于家竟出了这些大事。难道说,皇后之前所说那些都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崇祯心里抖了一下,不敢再仔细想下去。他安wei自己,这不过是桩巧合,不过是皇后的醋意在作怪。月娘毫无心机,怎么会生下那样的——祸胎。
崇祯不信,也不想信。他喜欢月娘,并爱屋及乌地,把这份感情同样投在了小公主的身上。他是一国之君,怎能因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而断送两个人的xing命?
何况这两个人,都是他心尖上的人。再看看吧,再看看。崇祯希望可以尽快有一两件喜事,冲散小公主降生带来的祸害和不祥。
…………………………………………………………………………………老王,您……您怎么屈尊到了这儿?怎么这时……出gong,找我……有事儿?
王嬷嬷没想到司礼秉笔太监王承恩会在深更半夜出现在自己的家门口。她紧张地瞟了一眼屋角床榻上的那个圆滚滚的小包袱,把王承恩让进了屋里。
王承恩点点头,坐在凳子上四处打量了一回。皇上密嘱他来问问王嬷嬷,月娘生产之际可否有什么其它不寻常的事。他明白,皇上一来是担心小公主应了谶言,二来也是提防皇后在皇子死因上说了谎。尽管王承恩亲眼目睹那一幕,皇上仍不死心,让他再来问问当时的情形。
王嬷嬷是自己的同乡,与他更是同族亲戚。所以派他过来,希望可以得到最真实的答案。王嬷嬷在gong中当差多年,丈夫早已死了,一直是寡居一个。可怜丈夫死得过早,所以连个孩子也没有。如今王嬷嬷也是近60来岁的老寡妇了,一个人在这小屋里住着,着实寂寞冷清的很。
王承恩叹口气,接过王嬷嬷递过来的一碗粗茶,叹口气又抿了一口,这才慢悠悠地寒暄道:老姐姐,兄弟这么晚过来,确实有要紧的事。你我同乡同族,在这皇gong内就该互相照应着。你知道,自古这深gong里的事就多,想站得稳活得长,也难。
可不,兄弟,当年若不是你照应着,我现在还在咱们那个小村子里,没准早就饿死啦。你知道,我这寡妇失业的,谁管呢。
王嬷嬷局促地用手擦着身上的围裙,眼角又不自觉地瞟瞟床上那个小包袱。
她明白,王承恩这番前来,有可能是皇帝的意思。事情做得这么周密,难道皇上还是察觉了不成?这事她也不想往身上摊,无奈皇后的意思谁又敢违逆?她只是个接生婆,在gong里能吃口安稳饭,都要看着皇后的意思。
皇后不想那孩子活着,她能怎样呢?只能照着皇后的脸色行事。可真把那孩子搂进怀里,看着那孩子亮晶晶的大眼睛和粉嫩嫩的小脸蛋,她说什么都下不去那个手。可不下手,皇后能饶了自己?王嬷嬷狠着心别着脸,举着把簪子比量了半天,往那孩子身上扎了下去。
孩子被突然而来的疼痛激得大哭大叫,乍巴着小手小脚,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伤害自己。王嬷嬷受不了那哭声,那哭声震得她的耳朵嗡鸣作响。这是在造孽,这是在杀人哪。她一辈子只管生人,何曾动手杀过人?
王嬷嬷手一颤,簪子掉在了地上。她赶忙去看那孩子,还好,下手的时候她就哆哆嗦嗦地,根本使不上太大劲。孩子只是皮r伤,xiōng前留下一个小伤口,血流得不多,不知将来会不会留下疤。
王嬷嬷直念佛,知道自己是根本下不了手的。她又愧又疼地抱起那孩子,拿点白药点在伤口包好,耐心地哄了半天,那孩子哭累了也就睡过去了。
她长叹一声,把她裹进那块从gong中就带出来的襁褓里。这时王承恩便来敲门,王嬷嬷心中大惧,急忙把那孩子裹成一个小包袱藏在床角。
王承恩觉得她今天的神色格外别扭,心知有异却也不便明说,怕把她吓坏了倒更不敢说实话了。于是他清清嗓子故作轻松地说:老姐姐说得外道了。杂家进gong净了身,已然是对不起祖宗父母了。但这心却没变,还是要想着过去的老亲戚。给老姐姐谋个差使,也是举手之劳。只是——
王嬷嬷紧张地咽口唾y,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王承恩摇摇头继续说道:老姐姐你这差使,实则是个不好gan的活儿。寻常人家生儿育女,也是一桩大事。更何况是皇家。从你手所接,都是金枝玉叶,都是大明的龙子龙孙。这里面关系匪浅,老姐姐,这些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吧。
王嬷嬷脸白了又白,连连点头称是。
正因为兹事体大,里面牵扯的人和事也就特别多,更加不好办。但老姐姐也需知道,不管怎样不好办,咱们领的,还是皇上的恩典。大事小情,旁的人都在其次,必须以皇上为先。您说是不是?
王承恩说着,站起身向床铺跟前走去,似是不经意地玩赏着床帐上悬着的那块玉坠。
那坠子碧绿通透,一看便是gong中之物。王承恩在手心里搓磨着,心知这玉坠价值不菲,定是出自上头的赏赐。而且这赏赐绝不一般,早已超出了赏赐一个奴才的规格。
王嬷嬷后背一脊梁都是冷汗,王承恩虽然不仔细看那包袱,但他把玩玉坠的神情,王嬷嬷是看得一清二楚。她深恨自己粗心大意爱慕荣华,真应了那句老话,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酥油。急急地挂在明处,岂不是自讨怀疑?
她讪笑着凑上去说道:这是上头赏的,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挂那图个好看。
王承恩了然地笑笑说道:上头?哪个上头?皇后娘娘的赏赐吧?这何止是好看,简直是好大一笔横财。老姐姐,这一个坠子可要收好,比你这屋子还值钱呢。换言之,比咱们的命,也值钱。
王嬷嬷gan笑着,想引王承恩回座。可王承恩放下坠子,眼睛就开始盯着那小包袱。一块蓝花粗布,他看着觉得很眼熟。在哪见过呢?他歪头想了一下,突然想到月娘成产前,一个女人曾挎着个篮子匆匆来去,上面就盖着一块这个花色的粗布。
难不成——她们竟趁着那阵的忙luan偷窃大内之物?这罪过也是不轻,但有他在,只要劝她们原物奉还,倒也不算太大的事。
他不好上前掀起来看个明白,还想给同族亲戚一个面子。所以他看着脸色煞白的王嬷嬷循循善诱道:老姐姐,富贵人皆求。但若贪心过了头,到底是不好。尤其咱们在gong中当差的,更要仔细着勤谨着,以免给咱们招出什么祸来。这里,该不会是什么不该拿出来的吧?若是,你告诉兄弟,兄弟给你想法,包你无事。
王承恩一指那小包袱,希望王嬷嬷可以领悟自己的苦心,也希望借此让她说出更多的实话,让她放心信任自己。
可他万万想不到的是,王嬷嬷并没有想象中面红耳赤地认错,而是面无人色地噗通一声,跪在了自己的脚下。
老姐姐,你……这是……
王承恩惊异地要扶起她,她却说什么都不肯起来。
呜呜……兄弟,此番老姐姐的命,可就在你身上了。这事……是掉脑袋灭九族的事……那孩子……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好……皇上……皇后……我……谁都jiao代不了啊。你救救我,救救我吧!
王嬷嬷痛哭流涕,在地上不断地叩着响头。
她起初还以为可以瞒过去,那孩子不哭不闹,很是成全她。可王承恩话中有话,他这么晚来这里,来了就对那包袱不肯放松。难不成,皇上已经知道了其中有鬼,所以让他来审问自己?
这……怎么回事,你快说!
王承恩明白,这绝对不是夹带si逃那么简单的事了。她话中牵扯到皇上和皇后,还说到什么孩子。他不敢想那后果,从脚到头一直凉上去。
王嬷嬷哭着,指指那小包袱。王承恩看她哭得说不明白,狠狠心掀开那包袱顶层的布,就露出一对玉雕般粉润的小脚丫来。他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手却本能地颤抖着继续掀开那块布,就看到那是——一个初生的,漂亮的女婴!
天哪,天哪……你……这……这这……这是谁,是谁?不会是——
王承恩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只是不敢去想,不敢把事情往绝路上推演。
没法子……真没办法。兄弟,兄弟,你得救救我。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几年。可我还有亲戚,还有侄儿外甥……我死不打紧,可这灭族的罪要是连累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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