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做好人

32 裹糖衣

32
拒绝!
一定要拒绝。
小剜虽然对此很感兴趣,但他终究是个穿越者,又能在此生活多久呢?
试问这么可爱的小妹谁不喜欢?
但小剜就根本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彼此不可能走在一起。其中的困难,用脚想,也能猜出来。
更别说两人的感情根本不到位!才认识三天,没理由的。
不要发展成言情故事的套路!
“反套路”也不行,俗!毫无悬念与逻辑!
怎么也说不通,不是吗?
小剜知道:小妹肯定还有话没说明!
便问上一问:
“不!就算你父亲要你相亲,你也不可能选我。你还有什么事?说出来吧,我们一起分担。”
风吹起小剜的发尖,看他那眼神,是认真的。
小妹也不是吓大的,就是沉声不细说,把心中所在乎的事统统给隐藏。她不说,谁能逼她呢?没有谁。
太犟(jiang)了!
小剜当然要拒绝,且义正言辞:
“恕我无法接受,你去相亲、订婚,我就在这儿,哪也不去。”
不说出真相,小剜不知道后果。他不是个莽撞的爽文主角,管你什么“丑人计”,不去就是不去。
理智在此,无法动摇。
就这样耗着!
一小时……
一时辰……
咕~
小妹肚子叫了,说起来,她今天中午都还没吃饭呢。快饿一天了,确定不去吃点东西?这样耗下去,不会有好结果。
“我……我……”
小妹饿得头昏脑涨,小脑袋不自主地左右点了点。摆来摆去像条快渴晕过去的鱼。
小剜装作没看见,不过说实话,他自己也很饿啊!忍!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很明显,小剜目前占上风。
却不是高兴的时候……
他这几天吃的东西本来就少,却还能坚持一会儿;而小妹……她一个大小姐,不会每天就吃一些糖果吧?
只见她不知从哪儿摸出一颗糖,随后“嘎嘣嘎嘣”的嚼起来。
边吃,还斜眼看一眼小剜。
这丫头,示威呢!
不过怎么感觉,她那么可怜呢?爹娘没拿饭给她吃?那眼里闪烁着一股悲凉意味!残存的善良被忧伤侵袭。
“呜……”
这……
这或许才是她原本的模样吧!
之前那个“开心果”形象只是一个幌子!
她,哭了。
“呵呃……爹……”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小妹的父亲有什么大事吗?不然她为什么会忍住抽泣!
算小剜输了吧,他起身,大声询问:“小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哭了?是……令尊他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令尊——对别人父亲的尊称。
而小妹,只是擦干泪、抽回鼻涕。她就是不说明,把大事瞒在心底最薄弱的地方。
“没事,我爹很好。”
道一声无碍的客套话,但她的声调却不会骗人。
分明是有事的样子,这是要急逝人啊!
小剜从板凳上移开,坐对面她身旁。不能放任不管:
“你说出原因,我可能跟你去相亲。如果你不说,我没那个功夫陪你。小妹,虽然我们才认识三天,但你已经是我的好向导了!”
旅游向导,而不是朋友。
小剜懂得分寸与尺度,不会占任何便宜。他不想被骗,他已经被666骗过,他得小心一切未知的安排。
哪怕是小妹,也得说一个真正的理由。不然,他不会去相亲的。
眼看没有办法,小妹泪眼看了看他,又狠心把他推开,扭头看窗,置之不理。
这,还真是大小姐犟脾气。
看她有苦不说,简直急人呐!
“小妹!我的好向导!你知道我俩不可能结婚,你到底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吧。憋着,不好。”
他话撩这儿了。
说完,回到对面自己的位置。
坐观小妹忍住不哭的样子,小剜一脸无情。其实他也急,但没办法,也跟着耗,没事!耗得起。
又是一刻钟时间过去。
这下小妹总该说了吧?
谁料,她竟变本加厉,趴桌子上装睡。
可惜了,小剜觉得她哭起来也挺好看的:梨花带雨,这雨里透着谁的伤痛?美丽的梨花一朵,白而鲜嫩,一尺幽香暗中来。
……
又是一盏茶的时间,夜幕悄然降临。
她哭也哭够了,猛的起身,啥也不说就往下面走。
小剜不能放过,起身牵着她的手腕,不肯放松。
(啧,湿漉漉那是泪吧?)
刹那之中心又惊,泄气撒开手。她也趁机跑下去……
不要愣。追!
一直到碉堡书屋外的空地,小剜没追了,而是大呼一声:“不要怕,有什么直接说。我在等你。”
夜空下,小妹回过头,在一片黑暗里已经看不见她哭花的脸。或许外人看不见,就是她要的最好环境。
终于,带着哭腔一字一句细说,强装镇定,把心里苦楚一个劲儿地娓娓道来:
“他活不长了,看了很多大夫,都说是绝症。去之前只想看我成亲,所以说——明天不光是相亲,更是订婚!时间越快越好!哪怕明天订婚,后天结婚,也行!”
说到这儿,还没完:
“不!”
“我不想要这样的,爹想要的是门户当对!他那名单上的名字,我都去拜访过,没有一个愿意和我好好演戏。”
“难得遇上你,愿不愿意陪我演戏?在爹去世之前,就这段时间。
为什么选中你呢?
因为你是从茶山里来的,我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你的家人把你卖进去的吧?这样就好了,你的信息很难被爹摸清,我们只要成了亲之后就分开。可以吗?越快越好,谢谢您。”
…………
……
这样一回事。
原来如此!
懂了:
(选我,是因为我很适合新郎官这个位子吗?等查出我来历,估计她爹也已经离开人生了吧?)
(至少圆了他老人家心愿。)
(该不该……唉~)
到头来,反倒是他申小剜值得犹豫的问题。
小妹说不说清楚是一回事。
他答不答应才是事情关键。
小妹怕他不答应,只要答应这个请求,那么明天乃至今后的婚事都好商量。
他才是最应该考虑事情后果的那一个!
小妹找他,是看得起他。
原来如此!
也是,找一个茶山里来的残疾,比找任何一个人都要完美!这样简直再完美不过了,不是吗?
条件摆在那儿。
小妹从一开始就是有意接近。
(呵,原来如此。)
最需要借夜幕遮掩尴尬的人,是他申小剜才对!好一个没文化、没悬念的反转。
“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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