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sa提到“情侣”两个字,原本安静在云玥身后当atm机的楚澈倒是来了兴趣,他微微俯身,目光扫过盘里缀着碎钻的对戒,划过略显花哨的手表,定格在几对耳钉上——
“这个,”他指了指最上边那款,偏头看了眼云玥,“你觉得呢?”
他挑的是两枚在铂金基座上的单钻,造型是挺干净大方的,但克拉数是真的不小。
倒没有在意价钱这些问题,只是觉得小姑娘皮肤白,最适合这种净度高的美钻。
云玥凑过来看了眼款式:“好看是好看……”
楚澈:“好看就买。”
云玥瞄了眼耳钉前三十二万的价格牌:“……”
谁说女人败家的?男人败起家来,可比她这个女人厉害多了。
“嗨呀,你怎么不听我把话说完?”
她踮起脚,摸了摸楚澈的耳垂:“你又没耳洞,买什么耳钉?买副对戒算了。”
og战队除了队长楚澈,其余队员都有耳洞,对于这个情况,云玥也是略有耳闻——
据说三年前og刚成立,战队还在起步阶段,没什么粉丝……那时候最流行耳朵上挂着环的男团偶像,为了吸粉,杨远出了个注意:让队员们也去打个耳洞。
“一群带着耳钉的桀骜少年在台上打游戏,你自己想想这场面,”杨远说道,“我要是个姑娘,估计会在比赛台下发大水。”
当时队员都乖乖照做了——除了楚澈,他骨子里就是个极简主义,最烦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
……说通俗点就是所谓的老干部情结。
他对战队经理说:“不想看你发大水,哪凉呆哪去。”
杨远:“……”
“打个耳洞而已,又不是叫你去纹身,”战队经理翻了翻眼睛,“哎其实纹身也很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云玥愣了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在她出神的几秒里,楚澈已经替她做了决定:让sa把两对耳钉包起来。
接下来就是刷卡,包装,出店。
直到两人在休息室里坐定,云玥才反应过来,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身边的人:“你怎么回事,耳洞说打就打?”
楚澈靠在沙发上,单手撑着脑袋,懒洋洋地笑:“打个耳洞而已,你不是也有么?”
“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我是个成天熬夜的瘾少女,打耳洞是标配,和你这种老干部没半毛钱关系。”
听着云玥不着边际的描述,楚澈有些哭笑不得:“说什么疯话……我也整天熬夜,也是个瘾青年,怎么到你这就变成老干部了?”
云玥:“因为你是个在纹身和打耳洞之间选择死亡的男人。”
楚澈:“……”
“现在情况不一样,我有你了——”
他一把捉住少女试图让他耳垂上摸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你想带情侣款,打个耳洞又怎么样?”
……
云玥也不是个忸怩的人,再三确认楚澈不是一时冲动而是认真思考后,直接在上飞机前联系了自己的朋友,打算一回国就带楚澈去打耳洞。
朋友的名字叫陆知秋,是云玥读高时的好友,职业是一名刺青师——最擅长做new school,收费一小时高达2000块。
电话里云玥只是说第二天会和楚澈来他店里一趟,并没有说具体目的……于是陆知秋理所当然地以为她要纹身,特地推掉了当天的所有客户,在下午等来了刚刚回国的两人。
和两人打了个招呼,安排他们在沙发上坐下,陆知秋随手拿了个设计稿:“这次来是干什么,纹身么?想要什么款?式传统?日式图腾?啧,我还是比较擅长做new school——”
云玥:“打耳洞。”
陆知秋:“?”
“……我不会听错了吧,”他缓缓从设计稿后抬起头,“你再说一遍?”
“打耳洞啊,怎么会听错?”云玥一把拉过身边的楚澈,“喏,给他打。”
陆知秋:“……”
“求我做纹身的人从这里排到了法国,”男人一脸不可置信,“你居然只让我给你男朋友打个耳洞??”
楚澈靠在沙发上,没忍住笑出了声。
“对啊,就是打耳洞,”云玥说道,“你难道不会打?”
陆知秋:“我呸,我一搞纹身的怎么可能不会打耳洞——”
云玥:“那还废话什么?赶紧的。”
陆知秋:“……”
最后还是楚澈听不下去了,轻轻地拍了拍云玥的膝盖:“你少说几句。”
因为搞不懂陆知秋的脑回路,云玥一脸懵逼地看向楚澈,看上去有些呆。
楚澈没忍住,眼里带了几分笑意,抬手抚了抚她的唇角。
坐在两人面前的陆知秋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他捂住胸口:“云玥你知道吗,我今天为了你,推掉了一整天的客人。”
云玥这才从腻歪的气氛里回过神,转头看他,表情有些惊讶:“打个耳洞而已,没必要这么隆重吧?”
陆知秋:“……”
您也知道啊?!!
他清了清嗓子:“你知不知道国有句话叫‘杀鸡焉用宰牛刀’?况且我这刀不是宰牛的,而是用来屠龙的。”
楚澈:“……”
云玥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啧”了一声:“陆知秋你想死了是不是?在你眼里世界冠军都算鸡那你扎的黑帮大哥还不得只算菜市场里的一条娃娃鱼啊,再多说一句信不信老娘挠死你——”
陆知秋:“……”
云玥:“打不打耳洞?不打把你店掀了,在外边说你搞消费欺诈——这么大个纹身店,居然不给打耳洞?”
陆知秋:“……打打打,马上打。”
第一百四十章 番外
示意在沙发上腻歪的两人在纹身椅坐下, 林知秋着手开始准备穿孔的工具, 出于纹身师的职业习惯,他临走前观察了下楚澈的身材——
男人肩宽腰窄,肌肉线条分明, 是位完美的承载者。
取了酒精擦拭楚澈的耳垂,林知秋看着他平静的侧脸, 没忍住问了句:“你真的不考虑纹身?”
换平时是绝对不会这么多嘴的, 他林知秋纹个图几十万,求他扎皮的能从店门口排到南京路……
只因为楚澈是云玥的男朋友,个人条件又是少见的优越, 他才难得起了亲自动手的心思。
楚澈闻言,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没有回答。
倒是陪他坐在一旁的云玥警觉地抬起头,看向林知秋:“哎, 别了, 要祸害谁也别祸害到他头上。”
林知秋手上的动作一顿, 似笑非笑地看了小姑娘一眼:“瞧你这话说的, 去外边打听打听我林知秋的名头——你居然管我的纹身叫祸害?”
“行行行,我错了, 不该说您是祸害, ”云玥笑道,“您的设计稿都是艺术品,我们这些凡人受不起。”
这句话她说得倒是心里话,林知秋靠new school起家, 擅长极具冲击力的美式传统,作品墙上挂着的都是线条粗细韵律极强的大片花臂满背。
……好看是真的好看,驾驭也是真的难驾驭。
“小姑娘,现在都9012年了,”林知秋说道,“街上已经没多少人把带刺青的当劳改犯了。”
他语气里带了几分戏谑,言下之意是在嘲讽云玥思想落后。
云玥马上就听懂了。
“干嘛,我就是思想落后了,怎么着,没听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句话啊?”
她一把搂住楚澈的手臂,理直气壮地抬头:“你别看他比赛时后那股子嚣张劲,本人就是个老干部——我找了个老干部当男朋友,思想被同化了不是很正常的么?”
林知秋:“……”
他迷之沉默地看了楚澈一眼,目光里饱含同情与理解。
楚澈倒是被小姑娘“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句话取悦,十分坦然地接受了“老干部”这个标签,一把将她拉到自己怀里,蹭了蹭她的耳畔。
云玥靠在楚澈的怀里,登时来了底气,继续同陆知秋说道:“让一个老干部纹身,陆知秋,你这和逼良为娼有什么区别?!”
陆知秋:“…………”
她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骚话功夫到底是和谁学的???
看不得两人黏黏糊糊的模样,林知秋给自己点了根烟,准备开始动手——从托盘里捏起银针,开始在楚澈薄薄的耳垂上笔画,盘算着怎么下手痛感最大。
最好让着小子疼得直不起身,给云玥长长教训,体验下心痛的感觉。
林知秋觉得自己恶毒得像白雪公主里的后妈。
耳垂上传来针尖冰凉的触感,手背上的力道骤然缩紧,楚澈看了眼捏着他手一脸紧张的云玥,安抚性地冲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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