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晴无语凝咽,她好说歹说,对方根本不予置否,而且顺势接话,似乎她真的拿这个妖孽没有半点办法,撒泼也好,讲理也好,到了妖孽那里统统失效了。wwwwcom秦晴彻底失策了,她投降:“就算我求你好了,齐艺林,今后别来搅乱我的生活。”
这还是秦晴第一次对人俯首称臣,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不过能怎么办呢?这样的无赖,极品中的极品,她斗不过。
齐艺林邪笑:“要让你失望了。”
以后我会频频出现在你的世界。后半句齐艺林没有说出口,见好就收,逼急了,也不知道这小野猫会做出什么来,不急,反正他有大把的时间来跟她耗,知道她举手投降为止。
不得不说,齐艺林的算盘打得真漂亮。
“我究竟那里得罪你了?”秦晴泄气了,弱弱地问。
“没有,我对你可是很有兴趣,喜欢的紧,怎么会得罪呢。”齐艺林笑着回答,这张俊脸得意洋洋。
“哪里让你感兴趣了?”秦晴追问。
我一定痛改前非。秦晴如果知道的话绝对不对自己手软。
“哪里都让我感兴趣。”齐艺林看见秦晴悔恨的模样,却笑得更欢了。
“可是我对你不会有兴趣的,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秦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走怀柔政策。
“那可不一定,将来的事谁能预料。”齐艺林否决,眼睛看着秦晴,一点一点聚焦出认真的光点,他说,丝毫不揶揄:“如果我是郁晨雨,我不会怀疑你,就这一点,我比他有资格。”
他只是时间晚了,他比郁晨雨晚出现在秦晴的世界,只一点他改变不了,可是他绝对不会怀疑他,因为他们是同一种人,倔强又善于伪装。他懂秦晴,懂她在乎,在乎郁晨雨的想法,可是却伪装着不去解释,这样的秦晴,只有他能懂,所以才会怜惜。
秦晴哭笑不得:“托你的福,他会怀疑我,我要谢谢你吗?”
“我接受。”齐艺林痞气地耸耸肩,一副受用的模样。
秦晴不愿多说,这里的空气让她窒息,她只想逃离,她说:“到此结束,否则,你会得不偿失的。”
秦晴笃定她不会爱上这个男人,这只是一场必输的游戏罢了,对方绝对会输得一塌糊涂。
可是秦晴不会知道,就算是输得一塌糊涂,齐艺林也照样奋不顾身。
秦晴转身,没入灯光里,背对着齐艺林的她似乎轻松地一笑,至少现在她与郁晨雨被搁置了,不用再去想下一步怎么算计了,其实秦晴很胆小,很怯懦,一直她都在逃避。只是她不会知道,齐艺林懂她,不用言语,就是懂。正如齐艺林不知道,其实他是能够让秦晴唯一记得过去的人,会在不知不觉中卸去伪装,他们便是这样彼此存在着。
只是他们都不懂。同一种人对同一种人的当局者迷。
齐艺林看着隐入人群的秦晴,若有所思地呆愣着,嘴里呢喃:“得不偿失?我怕根本什么也不会得到,可是怎么办,我停不下来。”
是啊,齐艺林知道的,可是还是不会改变什么,有些东西只有努力了,才会不留遗憾,对于这个女人,他不想让自己遗憾。
齐艺林还在怔愣,背后的女人噙着笑靠近,手里那杯红酒已经见了底,留下杯底的戒指泛着微微的红色,她戏谑:“风水轮流转啊,被拒绝的滋味不好受吧?”
落井下石的感觉真好,这场戏精彩啊。
齐艺林收敛了所有失落,露出痞痞的笑,转过身,一贯的妖孽:“戏看得差不多了,该散场了。”
主角都走了,他也该散了,只是刚刚的他是真实的,现在他的戏开幕了,他演了很久的戏码。
女人无谓地笑笑,明眸皓齿:“你不是还在吗?够失落的啊,怎么不追上去?还是怕追上去无话可说。”
他们离得很近,近到齐艺林可以看到女人每一个隐藏的细胞一般。他有一种感觉,这个女人一直都在伪装,就像他自己。
也许这个女人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肤浅。
齐艺林笑着,似乎不介意,玩味地戏谑着:“你管得太多了。”
女人还是喋喋不休,多管闲事个不停,却不想刚才那般肤浅,说出的话字字有礼:“以旁观者加女人的角度,我可以告诉你,那个女人爱那个男人,但是她却不敢跟那个男人在一起。”顿了顿,她没有看齐艺林,而是杯中的戒指,寓意不明地加了一句,“补充一句,我手上的是订婚戒。”
女人说得牵强一般,似乎隐藏着许多无奈。
也许她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吧。
“奇怪的女人,似乎不是那样让人讨厌了。”齐艺林妖娆地笑着,盯着女人,似乎要将人看进眼底。
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也许刚才的她都是伪装呢,从外貌都香水,再到气质,她将自己伪装的滴水不漏,齐艺林开始有些佩服这个女人了。
女人明媚的一笑,明知故问:“我吗?”她扬起大大的弧度,牙齿很白,干净的笑容,“我权当夸奖,既然不讨厌,一起喝一杯。”
她看着齐艺林,不死心地开始她最初的目的,也许从一开始,她只是出于好奇和征服欲靠近这个男人,可是现在有什么变质了。
齐艺林笑着举杯,轻启唇:“齐艺林,我的名字。”
齐氏四少?原来是他。女子了然一笑。
“唐绮。”女人也不娇作地报上名字。
唐氏银行独女?原来是她。齐艺林同样了然。唐氏唯一的继承人唐绮,与李氏的执行董事李伟杰有婚姻,这是商界谁人不知的。
相视一笑,一杯酒,卸下了心房,不再彼此假装,也许他们会是很好的朋友呢。
眼睛很暗,脸色有些苍白,秦晴抿着唇,一言不发地走进四十九楼,还是这个地方,可是再回来,心境却截然不同了,她和郁晨雨已经各站一端了。
做到自己的位置,秦晴微微勾起唇角,一抹牵强的弧度,笑是那样苦涩,可是还要继续。
正对着的门,毫无预兆地开了,一张熟悉的脸猝不及防填满了秦晴的眼帘。
还是如此俊逸的郁晨雨,他永远是天之骄子。只是似乎秦晴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疲倦的痕迹。
这么早,难道昨夜住在公司了吗?秦晴很想问,可是似乎现在她没有立场了。那扇门,曾经很多个早上,他们便彼此相视笑着,现在她有些畏惧那扇门了,想让它开,却又不想。
秦晴低头,佯装着视而不见。看着文件的眸底什么也没有倒影进来,只听见郁晨雨的脚步越来越近,还有他的话,很冷:“没想到你还能来雨后。”
这个女人居然还能如此无动于衷,原来只有他一个人在牵挂,在留恋,到底他算什么?这个女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郁晨雨觉得有针扎在心坎上,疼痛难忍。
秦晴淡笑着,轻描淡写的语气似乎很不在意一般:“难道总裁忘了,我是雨后的员工,是你的秘书。”
她怎么能不来呢,费了三年的时间就为了雨后的一席之地,我不能走,至少现在不行。秦晴越来越佩服自己了,因为她藏得很紧呢,郁晨雨一点也没有察觉,她该开心不是吗?可是心里却空落落的。
郁晨雨看灼灼的视线盯着秦晴,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啊,真可笑,而且虚伪,因为:“别忘了一点,还是齐艺林的女人。”郁晨雨嘴上极尽讽刺,可是心里却莫名有点庆幸,因为她还是来了不是吗?至少还可以见到她。郁晨雨想,他一定是疯了。
“是吗?”秦晴不答反问,笑得诡异。
她不是任何人的女人,不是郁晨雨,更不会是齐艺林。
秦晴不冷不淡的回答,让郁晨雨恼火,因为他将她的话视为默认,他继续讽刺:“怎么,齐艺林居然放心让你待在雨后,她是对你太放心?还是对我太放心?”
这个女人到底如何想得,为什么还要回来,要来动摇他,不知道齐艺林放不放心,郁晨雨最不放心的是自己,有些东西他根本无法控制。
秦晴还是平淡如斯,没有任何面部表情,嘴角弯弯,喜怒不明:“郁总,我没有记错的话,我第一次来雨后上班,也是在这个位置,你说过,最讨厌将私人感情带进工作,郁总这是以身示范吗?”
郁晨雨,你是不是还相信我?是不是不舍得?是不是可以继续为了我破例,如果的话我……我还能怎样呢?伤你是我最初的目的。我还在执着什么?似乎有只手在拉扯秦晴,让她跌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她毫无挣脱之力。
郁晨雨不会看到秦晴隐藏在眼底的深深的失落,因为她不会让他察觉一分一毫的。郁晨雨看到的只是那个无谓无意的她,所以他怒不可止:“秦晴,这才是真的你吧?浑身的刺,犀利又无情。”
郁晨雨其实一直都知道的,秦晴就是一直刺猬,长满了扎人的刺,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将别人伤得遍体鳞伤。他明明知道的,可是他还是义无反顾了,可结果呢?这个女人的心依然隐藏着。
秦晴不可置否,确实她浑身是刺,可是这是她生存的条件啊。她嗤笑,噙着冷笑问他:“你是这样看我的?”不等郁晨雨回答,她继续接过话,还是一味的冷漠无痕:“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反正我说什么,你都有你的定义不是吗?”
有个声音在秦晴耳边一直响:秦晴,你累了,不要再装了,不要再强颜欢笑了,让他知道行吗?能都告诉他吗?能停止伤害吗?却有另一个声音占据了她所有思绪:不行,你的目的还没有达到,还远远不够,他欠的是人命啊。
秦晴还是低头,掩去了所有犹豫挣扎,她不能如此放任自己,不能!
郁晨雨环抱着自己,冷冷睨着秦晴,每一字都像冰凌一般没有丝毫温度:“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这副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
最讨厌你在意,因为我那样无所畏惧,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所以讨厌。郁晨雨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的真心,因为这是他最后一丝尊严了。
秦晴脑子里只回荡一句话:我最讨厌你……最讨厌。
原来这一天这么快啊,快到她还没有丝毫准备。还是到了这个时候,可是她能怎么办,继续强颜欢笑吧,是她唯一能做的了:“郁总,不想看到我这幅模样,是要解雇我吗?”
“解雇你?然后你去齐氏?”郁晨雨眼睛里阴翳更甚,似乎有汹涌的火气从胸前翻涌而来,他控制不了自己,所以他大声宣泄,“这么迫不及待?不过,我偏偏不如你意,齐氏可不是齐艺林一个人可以做的了主的,他能不能收你,可不是他说了算。”
我不允许,一步也别像离开!郁晨雨到现在还是放不开,他有那样的能力,齐氏分裂,他掌控了一部分股份,只是不知道,最后竟是为了这个女人亮出底牌。
秦晴惊异,没想到郁晨雨都布局到齐氏去了,难怪当初能将父亲的秦氏一举收购,心思这般深沉。秦晴冷笑,毫不退缩地对峙:“你的意思是你要封杀我?”秦晴眨眼,眸中浮出一片冰寒,丝毫不输郁晨雨半分,“没想到,齐氏居然还能轮到你一个外人插手,郁总好手段啊。”
郁晨雨到底背后还有多大的筹码,居然齐氏他也能分一杯羹,那别处呢?秦晴绝对心里空落落的,这个男人远远比她想得深沉。
郁晨雨上前一步,俯下身子,一双漂亮的眸子与秦晴平视,勾着唇角妖治极了:“心疼了?放心我不会解雇你,我倒要看看,你这次的戏要演到什么时候。”
郁晨雨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可以这样虚伪,句句谎言,什么看戏?那样冠冕堂皇,他只不过不想放手罢了,只不过想将她绑在身边罢了,甚至不惜用尽手段。
“一定要这么针锋相对是吗?”秦晴冷然,轻轻问。
郁晨雨反笑,呼吸压抑,气息都是冷的:“不然呢?你不会认为我郁晨雨大度到对一个戏耍我的女人心慈手软吧?秦晴你是天真,还是愚蠢。”
他不大度,所以他不放手,愚蠢的是他自己,因为他还是对她心慈手软,如果秦晴知道是不是还会不屑一顾地视而不见呢,可是他不会让他知道的。
谁都真心,都藏着,那些最真的,那些不能说的,他们都藏着,所以越走越远了。
秦晴蔓延阴冷,她咬牙,心疼无奈,还有针扎一般的酸涩,找不到一个突破口,无法宣泄,她只能大声吼他:“郁晨雨,你真的很混蛋。”
秦晴还是没有办法平静,再怎么隐藏她还是藏不了自己的心,怎么办?如果熬不下去?
混蛋?他混蛋?这个该死的女人,郁晨雨甚至想掐死她,他同样阴冷:“比不过你的齐艺林。”
秦晴切齿般艰涩的嗓音:“我不想再听到那个名字,至少当着我的面。”
齐艺林,齐艺林……那个混蛋,始作俑者。秦晴可能不知道,她责怪,是因为她不舍,不愿意如此快得走到了这一步,尽管这是她原本的目的,她还是忍不住去埋怨不甘。
郁晨雨告诫自己,不要再被她蛊惑了,他忽视秦晴眼里谈及齐艺林的火热,他撇开眼:“还要继续演戏吗?可是我没有了兴趣。”
“那好,你最好永远都别来招惹我。”秦晴无动于衷的冷淡。
秦晴别开脸,隐在暗处的眼睛出卖了她的心:对,我在演戏,假装不在意,假装无所谓,假装风轻云淡,骗你,也骗我自己。所有不要再来招惹我了,因为真心好像真的没有办法撒谎,因为我真的不想让你痛,所以不要再来招惹我了。
那样我就不会犹豫,害怕了……
果然,她是最出色的戏子,骗不了自己,可是至少郁晨雨会信,她只听得到他大声怒吼的心,一个字一个字砸在心里:“怕我来破坏?你和齐艺林,休想。”
骗不了她自己,只要骗了他就好了,可是为什么心会那么痛,痛得不能呼吸了。
受伤是因为你给了那个人伤害了你的权利,郁晨雨只给了秦晴,只给了她,可是她却丝毫不手软。多可笑,心明明在滴血,可是郁晨雨却还是找出冠冕堂皇的理由,不放开她。
齐艺林……又是那个名字,便那么不信任?
一个太在乎,一个太束缚,所以眼睛蒙上厚厚的暮霭,看不清彼此的透明了。
眼睛里不知何时蒙上了水雾,越积越厚,秦晴快要不能控制了,她仰头,宣泄一般地破口大骂:“你混蛋,你瞎了眼。”
没有齐艺林,一直都没有别人,为什么你看不到?
瞎了眼?居然说他瞎了眼?郁晨雨心里一股燃烧的火焰一发不可收拾了,他嘶吼:“我混蛋,我瞎了眼才会被你耍得团团转。”
瞎了眼才会爱上你这个没心没肺,冷漠无情的人,瞎了眼才会非你不可。原来他那份小心翼翼的爱恋再她眼里竟是瞎了眼般可笑。
“我不想看见你,以后在公司就当作彼此看不见好了。”秦晴撇开头,冷冷地开口。不似刚才那般激烈,她小心翼翼地用平淡藏好她的每一份真心。
“好、好。”一双漂亮的眸子阴阴郁郁,脸上爬满了阴沉,他连连说了两个好,终是一语不发地转身。
秦晴,你好狠的心,谁都道我郁晨雨无情,原来最无情的人竟是你……不再回头,郁晨雨高大的背脊折射出一种浓浓的落寞,渐进消失在四十九楼。
哒哒哒……脚步声越来越小了,秦晴的心跳也越来越缓了,似乎跟着郁晨雨一起离去了,所以她才会觉得这么累,这么难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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