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来说,居然如此重要!是我低估于他而言的分量了!
成功的劝说齐邵峰去留学,并且一个人去,这让桑青对我刮目相看,她们努力了好多年都无法解决的问题,仅被我用一天时间给搞定。
“亲情,有时候在爱情面前,显得特别的微不足道!”她自嘲的说了一句,端着咖啡看着窗外的星空。那神情,向在跟星空讨论,她为齐邵峰付出的情,是不是都被时间给吹走了。虽然齐邵峰不是她的亲儿子,可至少也是儿子。流逝的日子里,老是防着他抢走齐剑对齐玲玲的关爱,却也无法像爱齐玲玲一样爱他,特别是他小时候眨巴着明月般的眼睛望着她,清脆的叫着“青姨”的时候。
“有时候,也显得重如泰山!”我大声的讲着,惦记爸妈的安全和我们家赖以生存的小店。
“噢?是哦!”她回头轻蔑的一笑说,“在你心里,不就是亲情重于爱情嘛!从答应我的那刻起,我就看清了。”嘬了一口咖啡,她接着说,”你对小齐的爱,太轻!你,配不上他对你的爱。对了,若是小齐知道你放弃了他,该得多恨你呢?“
桑青的话如尖针,字字刺得我心疼。可事已至此,我只想早点结束在齐家的日子,回到父母的身边。至于我和齐邵峰的情该怎么办,只能望老天安排了。“不是来听你想要怎么羞辱我的,只想确认你是否说话算数!“我说。
她扭动脖子看着我,像在打量穿了肚兜的芭芘,可笑而稀奇,然后看都不看我说:“当然了!不过,也得看你接下来能做得有多好!“
齐剑得知邵峰终于同意去留学,高兴极了,司机把他送到邵峰集团大楼的时候,不苟言笑的他,竟然笑着回了句“谢谢”!不过随即又得知邵峰是因为我才妥协,忧愁了一整天,因为他认为,邵峰是个没有理想和抱负的痴情汉,居然会因为一个平常女子放弃辉煌的前程。不过,这些并不影响他为齐邵峰安排的商业生涯,因为集团里有一大帮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忙着处理和接洽关于留学的事,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各方面都考量到了,包括国外的一日三餐的营养配比和防晒霜的品牌和防晒倍数选择。在接近我大三新学期开始的日子,我也准备回家了。
下午,北京机场,送我离开的人,除了齐邵峰,还有桑青和玲玲。这么不喜欢我的两个人来送我,是来监督我快速决绝的离开吗?本是第一次来首都,离开的时候应该胸怀悲伤不舍的情结,站在候机厅外望眼四方,洒几滴热泪,然后拥抱着齐哥缠绵悱恻,伤心欲绝,迟迟不肯离开……可桑青满脸的假笑和齐玲玲的吵闹,让我完全活在现实当中。我甚至都不敢多跟齐哥说点不舍和思念的话语,更别说拥抱或吻别了。
“这几天……你怎么变得内向了。”齐哥拉着我的手,玩笑似的说,“话都少了很多,特别是在这样的时刻。”
我报以微笑道:“哪儿有,我一直都是这么内向。”
首都机场,起飞和停落的飞机很多,来往的行者也很多。我们看着眼前的人来人往,没有讲话,却不觉得尴尬。就这样直到四点二十分,机场播音员提醒:“现在是北京时间下午四点二十分,请飞往南京的乘客请注意……”
“我……该走了!”
齐哥像往常一样捧起我的脸说:“不急,离起飞还有半个小时。”他温暖的目光,温柔的声音,宽阔的手掌和有力的呼吸都跟往常一样,当初的我,就是被这样的他深深吸引。可是,这样的他,我将再也见不到了,或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了。想到这,我好想哭,好想哭,大声的哭……
“小源儿,你哭了。”他讶异的说。
“没,没呀!”我看着他,目不转睛,不愿浪费任何一秒不去看他。
“你真的哭了。”他心疼了。
用手在眼下触摸,才知道,原来我真的在流泪。
“好吧!从你家出来的时候,水喝多了,身体装不下,只能从眼睛出来了。”我试着开玩笑。
他淡淡的笑着用两根拇指擦拭我的泪水说:“呃,说句不舍得离开我,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吗?都流泪了,还嘴硬吗?”
“嗯,是很丢脸的事,是很丢脸的事。”我开始哽咽了。
“呀,还嘴硬。你上辈子是鸭子变的吗?”
“嗯!”
“这样哦!那我就抱抱鸭子吧,或许可以把硬鸭嘴给捂软了。”说完,他揽我入怀,仿佛我是个要离开爸妈的小孩。又或许,我真只是个小孩,离不开齐哥的,想一辈子黏在他身边的小孩。
“哥,我也要抱抱!”就在此时,齐玲玲张开了双臂站在我们面前。
我抬眼一见桑青的面容就知道,我必须得走了。
“那……“我指着安检门,说不出口剩下的几个字。这不是我和齐哥的一次短暂离别,而是我们两人整个人生的分叉点。
齐哥对玲玲撂下话说:“行,待会儿再抱啊!“然后,我们走到安检门,这个将我和齐哥分成没有交织人生的叉点,他止于此,而我还须继续向前。
“齐哥,我会继续想你的。“我转过身来,看着他,一边倒退着一边说。
他笑着,不语,一脸幸福。安检员也笑着看我们。
“齐哥,我会继续想你的。“我继续说,可泪水已经悄然流下。
他有些不好意思了,笑着点头,又看看周围的人,脸都红了。
“齐哥,你忘了我吧!“我说。
“什么?“他似乎没听清。
“齐哥,请你忘了我吧!忘了我吧!忘了我吧!“说完,我扭头便狂奔,一边哭,一边跑,一边哭……我不敢回头,不敢去看他的表情,不敢去听他的声音。可人很奇怪,越是不想,越是听得仔细。
“小源儿,你说什么?”他不相信听到的。
“她刚喊什么?你刚听见她喊什么了?“齐哥愣了,瞪大眼睛问身旁的安检员。
安检员顿了顿,不知该回答什么了。
“我问你呀,你刚听见她喊什么啦?“齐哥的声音大了,却也弱了。
“说,让你忘了她……“青姨的声音。
齐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几秒后,他触电般的掏出手机,拨打我的电话,听到的却只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刚刚在候机厅里,与齐哥最后一次拥抱的时候,那张用来联系我的sim卡,已经被悄悄放在了他的裤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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