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到了城门下,四周围的小门迅速涌出来禁军。
禁军将苏葭儿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凤四和迟来和尚从禁军中走出来,凤四说道,“挟持皇后娘娘,此罪当诛。”他看见芙蓉跟苏葭儿他们在一起,皱了皱眉,“芙蓉,你可知道你在干什么!”
芙蓉跪下,“四爷,芙蓉只是选择了良心。”
城门上,拓跋栗的声音传来,“芙蓉,朕才是你的主子。”
苏葭儿和祁夙慕不约而同的往上看去,拓跋栗站在城门上,居高临下,如看蝼蚁似得看着他们。
他缓缓转身,走下城门。
来到城门广场,拓跋栗视线落在苏葭儿身上,她终是毫不留恋,他的心若被毒药啃噬着,让他难受、难捱,不仅是心的打击,还是自尊上的打击,他拓跋栗曾几何时如此眷恋一个女子,可这个女子却把他的心当做粪土,丝毫不在乎,丝毫不留恋。
愤怒和伤心交织着,他的手紧握成拳,“杀无赦!”
禁军拉开弓箭,对准了苏葭儿和祁夙慕。
祁夙慕冷眸看向拓跋栗,“拓跋栗,你以为你赢了吗?”
拓跋栗见他毫无惧色,没有一点将死之人的觉悟,他笑了,“你觉得朕输了吗?”
苏葭儿秀眉微蹙,虽然祁夙慕有把握,可现在局势并不利于他们。
她跟拓跋栗说道,“皇上,你以为只有你有把握?”她轻嗤出声,“凤四爷跟眉贵妃体内的毒,应该很快就让他们寿命耗尽,只有我知道他们中了什么毒,也只有我知道这毒的解药。”
凤四一愣,他中毒了?怪不得他近日总有些不适,看了大夫,也只说是上火。
拓跋栗也愣住,他端着苏葭儿,她不像是说谎,他说道,“你以为朕会相信?”
“皇上,你觉得我会撒谎?我虽然无法给他们下毒,但是七爷你觉得没有可能吗?”苏葭儿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皇上,失去一个眉贵妃,对你来说没有什么损失,最多是失去一个至亲。但是失去凤四爷,恐怕你的左膀右臂要断了一只。你可以不相信,你也可以杀了我们,到时候让眉贵妃和凤四爷一起陪我们死。”
拓跋栗沉默了许久,她的对抗让他更是愤怒和难受。
她既然要逼迫他做选择,他不可能让祁夙慕活着离开,那他也不可能让她活着离开,他们回到大晋,将会成为威胁他一统南陆的最大隐患。
他下定了决心,闭上眼,努力平静自己的心绪,下定决心后,他跟小邓子说道,“小邓子,拿朕的弓箭来。”
小邓子知道拓跋栗要弓箭代表着什么,这箭上都抹了剧毒,这是要人命。
“皇上,要不要再……”他劝解道。
拓跋栗声音一冷,“不要再让朕重复一遍。”
小邓子为难的转身,取来弓箭交给拓跋栗,拓跋栗拉开弓,对准了苏葭儿,然后对祁夙慕说道,“兰陵王,你跟朕都是一样的人,朕很想知道,这一刻,你会选择为她死,还是让她活下来。”
祁夙慕撇了一眼天空,差不多了,他们差不多来了。
他迎上拓跋栗的视线,眼底冷厉浮现,他挡在了苏葭儿身后,“你觉得答案是如何?”
苏葭儿担心的拉住祁夙慕,“七爷,不要,他真的会杀了你。”
她说完,又跟拓跋栗说道,“拓跋栗,我说过,如果七爷死了,凤四爷和眉贵妃也会死。”
拓跋栗笑的冷冽,“皇后,你是朕一心所爱的皇后,朕不想如此,既然你要朕在江山野心和你之间选择,朕的答案很明白。”
这时,凤四也说道,“皇上,臣弟愿为皇上死。”
拓跋栗幽幽看了凤四一眼,“你不会死,朕不会让你死。”
他视线又回到苏葭儿身上,这个他日夜想要得到的女子,为了她,他可以溺水三千只取一瓢,只是她不需要他。
他很想一箭让她魂归,让她永远留在元国,死也要与他相伴。等他百年后,与她合葬,来世再续今生缘。
可……
他的手却在颤抖,他终是无法狠心,无法干脆利落。
脑海中,另一个声音不断的在提醒着他,不要忘了你的野心,你的志向。
他闭上眼,一咬牙,“放箭。”
第一排的禁军箭朝祁夙慕而去,没有皇上的命令,他们也不敢伤了皇后。
苏葭儿挥剑帮祁夙慕挡开箭,拓跋栗还是留情了,对她留情了。
祁夙慕也挡着乱箭,芙蓉被迟来和尚牵制着不能动。
拓跋栗的箭对准了苏葭儿,他相信祁夙慕一定会救她。
苏葭儿在挡着飞箭,没有留意到拓跋栗。
拓跋栗一松手,心也悬到了喉咙,在松手那一刻,他后悔了,他不想要她死,万一祁夙慕没有为她挡下,她会死。
他将弓扔掉,夺了旁边士兵的长枪,朝苏葭儿而去。
祁夙慕瞥见飞箭朝苏葭儿而去,眨眼间就要到她身上,他想要喊她已经来不及,他的剑一下子被凤四的暗器打飞,他顾不上多想,朝苏葭儿那头闪身,一把推开了苏葭儿,箭太快,他来不及再躲闪,拓跋栗的箭没入他的胸膛,又有一只羽箭射到了他的手臂。
苏葭儿反应过来,见祁夙慕中箭,她迅速为他挡开箭。
拓跋栗大喝,“停。”
禁军瞬间收手。
苏葭儿扶住祁夙慕,“七爷。”
祁夙慕正想说没事,火辣辣的感觉在胸膛燃烧着,蔓延到心口,钻心的疼让他心跳加速。
他感到喉咙一热,猛地咳出一口血,血是黑色的。
苏葭儿心顿时卡到了喉咙,她脑袋犹如被重重一击,他中的是毒箭,抹了剧毒的箭。
他一踉跄,她没使上力气,他倒下,她双膝跪下,紧紧抱着他。
祁夙慕想说话,那灼烧的感觉,让他一时半会缓不过来。
苏葭儿泪水在眼中打转着,声音也变得哽咽,“为什么,七爷,为什么要为我挡箭?”他一次又一次为了她挡下伤害,一次又一次保护她。他不是还想要江山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身子在微微发抖,她的心瞬间疼的窒息,他中毒了,是拓跋栗求之不得的结果,拓跋栗一心要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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