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倾天下

第四十一章:燕赵使者来晋

热门推荐:、 、 、 、 、 、 、
暮春已过,时值初夏,清莲还只是冒出一个小尖从水中出浴,燕赵两国的使者便到建康了。
不知是不是这个世界太窄了,燕国所派的主使大人是王爷慕容翰,赵国所派的主使大人亦是一位王子,然副使却是陈简。
桃源主人七个徒弟中有两个已经故去了,然而这些徒弟是哪些人又惟有萧晗清楚不过。慕容翰其人,萧晗再清楚不过了,乃是桃源主人三弟子,师父说他重情重义。
至于陈简,抛弃母亲的那个男人,萧晗以为再也不会有见到他的一日,可是如今还是来了。
皇帝设宴为燕赵使者接风洗尘,而庾翼萧晗两个看似并无官职实权的人实际上举足轻重,至少皇帝对他二人的希翼很大。
“素闻汉人善歌舞,今我赵国有一舞,名曰‘月狼’”,赵国王子扫视了一眼,以自大的口气说着谦虚的话,“在场的皆是尊贵的王孙贵族,也见过不少仙乐神舞,石某想起诸位指教指教!”
“指教不敢,品评一二却还是可以!”晋的士大夫们纷纷松了口气,赵国原本就极瞧不起晋,原以为会嘲讽几番,却不想这么简单,而且还是从来没有的谦虚恭敬。
“如此赵王子便请,朕也见识见识胡舞!”
“晋皇准了,石某也就献一回丑!”赵王子巴掌一拍,随即便有三十六个舞姬鱼贯而出。
这些舞姬遵从胡舞一贯的特性,穿着暴露,身材高挑,再加上魅黑的妆容显得野性十足。
“赵献舞定是不怀好意。”萧晗与庾翼坐在一侧,挨得很近,她小声地对庾翼说道。
“且看着,随机应变!”庾翼端着酒杯,眼神一点也不转,直勾勾地盯着赵国的一举一动。
赵国王子向后退了一步,行了个抚胸礼,此“月狼舞”便开始了。
三十六个舞姬如三十六匹野狼,一静一动之间既透露出吞天野性,又舞出了舞蹈的魅惑,可谓精致至极,令那些所谓见识深远的纨绔贵族看得瞠目结舌。
向后端着酒杯迟迟不入口,只瞬也不瞬地盯着那“月狼舞”看着,赵国以野狼自居,其野心昭然若揭,他这么**裸地毫不顾忌地向晋宣示他的野心,怕是反要给晋一个威慑吧!
随着掷地有声地鼙鼓声停止,那三十六个舞姬犹如一匹匹在月圆之夜长啸的野狼,野性十足。
“晋皇以为如何?”那赵王子估计也是个笑面虎,看似谦和的笑容中竟包藏着狼子野心。
“此舞,甚好!”虽然看出了赵的用意,可皇帝还是持重,这便是帝王应有的心性。
“多谢晋皇夸奖”,赵王子鞠躬行了个礼,又看向诸位大人道,“诸位以为如何?”这次他的口气倒是狂了不少。
“此舞新奇绝世,绝无仅有,绝无仅有!”
“甚好,甚好,此舞世间难有!”谁不想因一言激怒赵国,这样的后果谁也担不起。
“晋皇,石某此行至晋还要替吾皇送一份礼!”赵王子依旧笑意盈盈,可是与庾翼的笑意盈盈不同,是让人觉得奸诈,而庾翼则会给人一种温良的感觉,尽管庾翼打的主意也不少。
“哦,那倒要多谢赵皇一番心意了”,皇帝问道,“不知是何物?”
然而赵王子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绕了好大一个弯,先奉承道:“石某听闻晋地多睿者,此礼便是三十六个舞姬之中的一个以及她所奉的东西,石某相信以诸位才智定能找到。”
“诸位不若一试。”
诸大臣犯了难,这三十六个舞姬穿着打扮一模一样,如何找得出?
四顾茫然,众大臣只有频频望向皇帝。
“众卿且一试。”皇帝终于发话了。
“定然是那领舞的狼王胡姬,其余胡姬皆是众星拱月,那领舞的胡姬定是礼物!”一个中年儒士思索一二后方说道,他这话也是十分在理的,因此也得到许多人的赞同。
有人赞同便有人反对:“若不是呢,岂不是丢了晋的面儿,丢了汉人的面儿?”
“或许是狼王胡姬身旁的那位舞姬也不定!”
“不,不,还是多考虑些好,免得错了!”
“你以为是哪个舞姬?”萧晗低声向庾翼问道,倒不是那些大臣没有,而是实在没什么蛛丝马迹,踪迹难寻!
庾翼握着被子,盯着那些舞姬,眼角带笑,低含着声音对萧晗道:“你看看那些舞姬中谁人余光在妃嫔身上。”
萧晗顺着他的话定睛一看,大彻大悟,这舞姬是要献给皇帝的是以一定会对后妃多加注意的。
“若想扳回一局,你我皆不可言说,得需一个女子。”庾翼深深含笑的目光之中自信盈盈。
“嫣夫人。”萧晗灵台一下清明,明白了庾翼的意有所指。
庾翼含着笑并未回答她,但是越发深进瞳孔里的笑意却揭穿了一切。
“怎么,晋人当真懦弱如羊,此等小事都畏首畏尾?”赵王子终于翘起了傲慢的语气,讥笑道,“还是说晋人皆是蠢笨之人,连小小舞姬都找不出?”
赵王子开始由暗地示威变成明晃晃地叫板了,这样的狂傲一向是赵国的作风。
“小子狂言,胡人狂傲不知礼数,当真乃荒野之人!”赵王子这一番话可让一向自以为是的穷酸腐儒受不了了,令他们气得胡子都冒起来了。
“哦,大人此话是说找出了那个舞姬?”赵王子转向皇帝,由狂傲无礼又变为谦和有度,笑问道,“晋皇,您说是吗?”
“何人有主意?”皇帝瞥了赵王子一眼,明知他是在挑衅却不得不找出那个舞姬。
“这,这。”大臣们四顾惶然,有主意的害怕万一错了,没主意的更是一脸茫然。
如此一来,赵王子那皮笑肉不笑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小庾,你之见解如何?”皇帝问道。
只见庾翼不紧不慢地从榻上起身,施施然做了一个揖,方缓缓言道:“甚是容易。”
庾翼这一言不打紧,可让诸位大臣炸开了锅。皇帝看着庾翼脸上挂着的温润如初的笑意,方放了心。
“如何容易,庾公子勿要妄言。”赵王子眯着眼看着自信得周身泛着曦辉光芒的庾翼,忽然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威胁。
“庾翼从不妄言!”温淡一笑是对赵王子不可一世的最好反击,这样的温和这样的自信更显得赵王子刻薄了。只听庾翼又继续说道,“陛下,此事臣只能做个抛砖引玉,毕竟此事没有多少挑战性!”
“哦,你要如何抛砖引玉!”庾翼自信慢慢,不由地让皇帝也放心一笑。
“臣先排除二十四个舞姬,剩余十二个再由嫣夫人挑选,如何?”
“明嫣?”皇帝惊诧,萧明嫣是出了名的空有一副美貌而无实才的妃嫔,如何但得了此大事,皇帝不由地怀疑。
“陛下,臣妾?”嫣夫人也完全没想到会点到自己的名字,方才她还在想若那胡姬入了宫该如何对付呢?
是皇后搞的鬼,让他弟弟故意让自己出丑?嫣夫人眼神如刀子向皇后飘去,可是见皇后行得直坐得端,不像是有意设计她,再说在如此重要的时刻皇后怎么会笨到设计自己,要知道自己出丑也是晋朝出丑。
“阿翼,勿要妄言。”皇后向庾翼皱了皱眉,希望庾翼能懂得起。
“陛下,臣愿一试!”庾翼拱手向皇帝求道。
皇帝看着他愈发言意笃笃,又想到他素来是个极有打算的人,今日定也是算计好的吧,于是摆了摆手,道:“准了,你排除二十四人,嫣夫人在剩余十二人中挑选出一个。”
“陛下!”嫣夫人也清楚自己,哪里找得出,便不依,可是接到皇帝的目光时便立马闭了嘴。
“臣,遵命!”庾翼在三十六个舞姬中绕来绕去,其间故意在怀有礼物的舞姬面前晃来晃去。
这赵国王子看得心惊肉跳,庾翼是故意在戏弄他吗,故意绕到那个舞姬面前,在要将她挑走时又转到别处。最终他排除了二十四个舞姬,正确的还在那十二个人中。
“嫣夫人,该您了!”庾翼笑着。
嫣夫人极不情愿,动作扭扭捏捏的,直到被皇帝喊道:“明嫣,去吧。”她才由婢子牵着裙摆雍容地走下台来。
“夫人可要好生挑选,这舞姬可是准备献给陛下做妃子的,日后还是夫人妹妹呢!”庾翼故意在嫣夫人面前说这一遭。
果然庾翼这一番话让嫣夫人醋意横生,登时心头一股无名火蹭上来。她忿忿然地向庾翼瞪去,然后才缓缓走到那些舞姬之中,缓缓的动作中无不是无比的张扬,瞧着那些舞姬的眼神亦越发地发狠。
这便是庾翼要的效果,庾翼慢慢退回榻席,方退回便听见萧晗赞道:“你这招激将法用得确实好。”
“承蒙夸奖!”庾翼眼里满满的都是温柔,笑着又对萧晗说道,“这个世上还有谁比嫣夫人更爱陛下呢!”
嫣夫人爱着皇帝所以甘愿为皇帝做个以色侍君的娇扬跋扈的女人,而庾翼正是利用嫣夫人对皇帝的爱意让她萌生无比的醋意,然后正在醋劲儿上的女人尤其敏感,还能瞧不出作为礼物的那个舞姬?
嫣夫人停在那个舞姬跟前儿挑着眉竖着眼从上到下打量着她,眼中又是警惕又是挑拣,这便是女人对自己情敌的眼光。
起初那舞姬倒是直接迎上嫣夫人的审视,可是不是谁都受得了嫣夫人的娇扬跋扈的目光,是以很快就败下阵来,直至最后目光躲闪不及。
嫣夫人毫不客气地抓住那舞姬的手腕,道:“就是她。”就像捉奸成功一般。
那舞姬果然脸色一白,然后赵王子亦是沉着一张脸。
“王子以为如何?”皇帝问道。
“夫人,夫人果然足智多谋!”赵王子垂着头说道。
嫣夫人无才是真,可并不代表她蠢,好歹在宫闱里她也算成功的女人,是以这时候也就明白了,于是绵着音色挑着音调,颇为不屑地说道:“王子当真是谬赞了,谁不知明艳素来是个蠢笨之人,可是连明嫣这等蠢笨之人都猜出了这舞姬,王子居然好意思拿出来叫诸位大人猜,王子当真是糊涂啊!”嫣夫人损人可是宫里一等一的,这等时候一旦明白了便一定要说上两句让敌人闹心的话来。
赵王子心中虽有气却也不得不厚着脸皮夸赞嫣夫人道:“娘娘谦虚了!”
“本宫可从不谦虚!”嫣夫人故意拖长了音调,向皇帝撒娇道,“陛下,您说是不是?”
她这一招用得好,既让赵王子黑了脸又给了未来情敌一个威慑,好叫她看看皇帝如何宠爱她。
“是,爱妃向来不谦虚!”皇帝亦大笑道,“赵王子,明嫣素来是个心直口快的,王子勿要见怪!”
“娘娘好脾性,好脾性!”赵王子赔笑道。
“既然嫣夫人找出了舞姬”,没多久赵王子又重新拾回那潜在的皮笑肉不笑,道,“就让舞姬将礼物呈给晋皇吧!”
“王子有心了,朕要好生瞧瞧,兀那舞姬,你上前来!”
舞姬垂着头缓缓而前,就在皇帝榻几前几步时忽然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
众人惊惶,侍卫们纷纷拔刀保护皇帝,然而这舞姬却并不是要刺杀皇帝。
“晋皇何故惊慌至此?”赵王子大笑道,“此匕首乃是吾皇赠晋皇之礼,谓之‘宰羊刀’!”
他这“宰羊刀”三个字可当真把在场的人气得不得了,当然也包括皇帝在内。这要关系到石虎说过的一句话,石虎曾说“晋人懦弱如羊,吾迟早要将其一刀刀割下来煮熟了吃”。如今他先献“月狼舞”再献“宰羊刀”,这简直和到别人家里打骂别人没什么两样。
是可忍孰不可忍,皇帝拍案而起,喝道:“赵王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自然是我赵国如狼一般迟早要将你这懦弱如羊的晋给吞灭了。可是赵王子没这么说,反而是温和地说道:“晋皇何故盛怒,吾皇也是一片好意,美人如玉,晋皇得此美人不欢心吗?匕首如武,吾皇祝愿晋国强大,难道晋皇不领情吗?”
这么一来,倒是赵国占了上风,而晋国被赵国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却无力反驳,这似乎成了定局,就连燕国使者也在观望之中。
“燕正观望,若晋在言语气场上都胜不了赵的话,指不定燕会弃晋倚赵。”萧晗看着紧张的形势同庾翼分析道。
“你心中所想虽冒险,却值得一试”,庾翼转过眼神,盯着萧晗一字一句地向她说道,“去吧,放心,一切有我!”
他温糯的语言就像一剂定心丸,萧晗不是没有应对之策,而是那应对之策太过极端收益大风险也大,她没有家世做后盾,值不得这样冒险,可是如今庾翼却愿意做她的后盾,甚至愿意跟她同一个国家为敌!
对上他温润的眼神,萧晗起身,施施然向舞姬走去,看不出任何异样。
走到舞姬跟前儿,她对舞姬邪魅一笑,一把躲过她手中的匕首,眼睛也不眨一下,一下便将匕首捅入舞姬腹中。
舞姬惊愕地望着她,终于腹部流血不止,死了去。
“你!”赵王子盛怒,拍案而起,怒视着萧晗,道,“你好大的胆子,胆敢破坏两国邦交!”
“晋皇,此事你得给石某一个交待!”
皇帝也不禁皱了皱眉,萧晗不是个冲动的,怎今日做出这等有失大体之事?
底下的大臣贵族们也纷纷怨道,若是两国起了战事则皆是这无知小儿的过错,果然此等乡野山民成不了大事,若知如此他们早该拦着陛下封这个萧晗为劳什子特使了。
然而殊不知两国起不起战事根本无关萧晗。
“萧晗,你可认罪?”皇帝无奈吼道。
“臣,没有罪!”萧晗不屈不折。
然而还没有等皇帝发话,王允之便站了起来,向皇帝道:“陛下恕罪,特使她也不是有意为之,望陛下恕罪。”
萧晗转头望着王允之,好久没见到他了,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情况,不过萧晗不欢喜允之这样为自己求情,她萧晗根本没必要要别人来求情,只能说允之根本不了解她。
“恕罪?”赵王子怒不可遏,吼道,“此舞姬乃我赵之贵女,又将入你晋皇宫,加之又捧了晋赵两国邦交之物,就被这人毫无根据地杀了,能恕罪吗?”
“允之,坐下!”王丞相喝道。
心中挣扎了许久王允之才不甘心地坐下。
“晋皇,你若是不给石某一个满意的说法,赵国注定不会甘休!”赵王子狠狠地威胁道。
皇帝左右为难,正当痛下心来处置萧晗之时却听庾翼沉稳地说道:“陛下,特使大人不是个莽撞的,陛下何不听特使陈诉,小庾相信特使大人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萧晗欣赏庾翼的便是这一点,无论何时何地他不会如允之一样苦苦求情,而是让她自己证明自己,她萧晗要的也是如此,这便是尊严!
“王子也是明理之人,小庾相信如王子一样的人一定不急于一时要人性命,王子,你说呢?”庾翼笑着与赵王子周旋,那温淡的笑容却像是在打仗。
赵王子骑虎难下,只得顺着庾翼的话说:“本王子便听特使辩解辩解,若是给不出一个说法就别怪本王子无情!”
“萧晗,你有何陈诉?”皇帝问道,他此刻还真希望如庾翼所说萧晗有自己的辩诉。
“回陛下,萧晗此为也是为两国邦交。”萧晗从容淡定地说。
“两国邦交?”王子怒发冲冠,抓狂道,“我赵国好心好意送你如玉美人,却被你就这么杀了,这算邦交吗?”
“王子殿下勿要发怒,且听萧晗言说”,萧晗沉稳不见丝毫的颤抖惧意,“王子方说美人如玉,不知有句话王子听过没有,叫‘碎碎平安’?”
“如今这玉碎了,正好寓意两国和平安定,不也是个好征兆吗?”
“好个巧舌如簧的特使大人!”赵王子气得胸口生疼,就像预备好的膳食突然被人偷吃了,结果那人不但没有歉意反而还说这是为了他好。“本王会依你此等狡辩?”
“王子殿下,萧晗有自己的拙见,还请王子见谅”,萧晗滔滔不绝,要论诡辩恐怕没多少人是她的对手,“都说红颜祸水,这舞姬妩媚多姿,恐又是一个妲己、褒姒,若有朝一日她挑起两国争端这又如何是好!”
“特使,你可以继续狡辩”,赵王子心里憋不下这口气,“我这舞姬便这么无缘无故地死了吗?”
“不过一个舞姬而已”,庾翼笑着起身来到赵王子跟前拍着他的肩膀,和颜悦色地劝道,“王子何以如此动怒,不如从我晋地挑选些舞姬送与赵皇,也算我晋国的回礼,也好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如何?”赵王子别过身去,依旧怒气冲冲,“庾公子说得倒轻巧!”
“庾公子此言极是有理”,嫣夫人此时也按捺不住发言了,“不如挑几十个舞姬作为回礼。再则这死去的舞姬也大可以贵嫔之礼葬之,虽死犹殊!”
嫣夫人本就想着要如何解决这个即将来临的威胁,没想到萧晗就这么帮她解决了,她心中自然高兴,是要说两句的。对于死人她从来不吝啬,贵嫔也怎样,她又得不到皇上的宠幸,又与她何干?
“是啊,这是在你晋地,你们想怎么说都可以!”赵王子不服气道,“可是我赵国岂是任你晋国欺负的?”
看来这赵王子确实不是善茬。
正当此时,陈简却在赵王子耳边说了什么,王子脸上既是不甘心又是惊异。最后王子既然喊道:“恩师!”
俄而,王子才恢复颜色道:“方才本王恩师也说化干戈为玉帛。”
顿了顿,他很不甘心极狠戾地道:“可是这口气本王不容易咽下!”
“王子要如何?”皇帝开口问道。
“特使既然用匕首刺死了舞姬”,王子忽然笑道,“那明日我赵国武士便与特使大人比一比这武功马术,若特使你赢了,本王可以既往不咎;若特使你输了,你晋国便对我赵国道歉,如何?”
“这哪里行得通?”底下的官员纷纷议论起来,“若是萧晗输了便是有伤国体!”
“行不通,行不通!”
“此事皆在萧晗,小子无畏,小子无畏!”
“晋皇陛下,如何?”赵王子再次紧逼。
如何?皇帝如何不知赵王子的狂妄羞辱,当时也气血上涌,冷笑道:“王子究竟小瞧了我晋地男儿,这赌朕赌上了!”
“陛下,万万不可!”
“陛下三思”。底下众大臣纷纷阻拦着。
“赵王子,朕便与你赌一次!”皇帝不顾底下大臣的阻拦。
“赵王子,不若重新设定一个赌注!”萧晗发话道,那淡淡的气质尤其压得住场子,“若萧晗赢了,王子你除了既往不咎以外还要代表赵国对晋国道歉;若萧晗输了,除方才的条件外,萧晗还奉上这一条命,如何?”
底下一片哗然,这萧晗当真说得出口,以命为赌,当真轻狂。
可是赵国男子精通马术武功,晋地男儿如何胜得了,这萧晗如何胜得了?这伤的是国体啊,若届时输了,便是一**国!底下一片嗟叹!
“就依你此赌注!”赵王子欣然答应。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